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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十三闪电般地冲去了天字号刑房,一脚踹开大铁门!正要出手将人救下,却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万叔火急火燎地跑过来,定睛一看,也彻底傻眼了。

却说万叔与影十三动身前往大理寺后,燕九朝不多时也离开了少主府,他带着影六入了宫。

他进宫跟进自家菜园子似的,没人敢拦着。

他一路畅通无阻地去了御书房,汪公公守在御书房的门口,见到他来,微微讶异,正要扯着嗓子通传一声,燕九朝却已经打他面前走过去了,只留下一个影六,与汪公公大眼瞪小眼。

“你也是来替俞邵青求情的?”皇帝坐在书桌后,见到了不请自来的燕九朝。

燕九朝眸光一扫,就发现今日的御书房着实热闹,二皇子燕怀璟,匈奴使臣二王子,国子监祭酒高远,竟全都齐刷刷地杵在了皇帝跟前。

皇帝冷哼一声道:“不用看了,都是来替俞邵青求情的,朕就不明白了,区区一个千夫长,究竟是有什么本事,竟让朕的儿子、朕的臣子、朕的友邦使臣…”

看了燕九朝一眼,几乎是从牙缝里咬出几个字来,“还有朕的好侄子,全都跑来替他求情!”

这几人里头,三个是不认识俞邵青的,一个虽然认识却与俞邵青是战场上的仇敌,是他们疯了,还是他这个天子疯了?

高远低下头,他替俞邵青求情,是因为他知道俞邵青是冤枉的,他是真正的忠肝义胆,不该活活冤死,至于其余三个为何而来,他也奇怪呢。

燕怀璟除了知道燕九朝为何而来,对于高远与匈奴二王子的目的也十分不解。

匈奴二王子是被匈奴郡主逼迫的,匈奴郡主让人带话给他,不把俞邵青救出来,她就赖在大理寺的门口不走了!

燕少主不爽地看了看眼前的三人。

“臣…臣告退!”

一个人替俞邵青求情是求情,一堆人求情就是让俞邵青送命了。

高远识趣地退下了。

二皇子也明白这个道理,欠了欠身:“父皇,儿臣告退。”

匈奴二王子见皇帝最信赖的大臣、最器重的儿子都打了退堂鼓,心知这趟白折腾了,右手贴上左肩,行了一礼:“我还有事,就先不打搅尊敬的皇帝陛下了。”

“怎么?你不走?”皇帝看向燕九朝。

走到门口的三人步子一顿,都想听听这位传闻中的疯子少主会与皇帝说些什么,结果不等开口,万叔火急火燎地跑来了:“不好了不好了——出事了——”

皇帝蹙眉。

“出了什么事?”燕九朝问。

万叔上气不接下气道:“俞…俞邵青不见了!”

万叔一听说俞邵青被关进天字号刑房,吓得赶忙让影十三救人,影十三踹开牢门,看到的却是一个冷冰冰的暗室,本该被架在刑具上的俞邵青不见了,而本该在行刑的狱卒全被挂在刑具上了…没人知道是谁把他们挂上去的,就连他们自己一睁眼,发现正挂在刑具上,都吓得险些再度昏死过去!

“大理寺百余名高手,都是怎么办事的?连个犯人都看不住吗?!”皇帝气得牙痒痒,“好好好,俞邵青胆子不小,竟敢私自逃出天牢!罪加一等!”

万叔小声道:“回陛下的话,应当不是俞邵青自个儿逃的,负责行刑的狱卒说,他们给俞邵青灌了软骨散,剂量还不小,就算是头牛也该倒下了。”

皇帝的脸色更臭了:“你的意思是有人劫天牢?”

替俞邵青求情倒还罢了,竟公然劫天牢,到底有没有将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

“你们几个,给朕滚回来!”皇帝一怒之下,将匈奴二王子也给骂进去了。

刚跨出门槛的三人,又灰溜溜地回到了御书房。

“是不是你们干的?”皇帝严肃地问。

三人拨浪鼓似的摇头。

“那就是你?”皇帝看向燕九朝。

燕九朝也朝他看过来:“陛下觉得可能吗?”

皇帝当然知道不可能,他想把人带走还用得着劫吗?就算真劫了,不在墙上刻上一句“本少主到此一游”都不是他作风了。

皇帝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给朕找!掘地三尺,也要把俞邵青和那个擅闯大理寺的贼人找出来!”

“可能不止一个人。”汪公公提醒。

皇帝一想是这个理,大理寺高手如云,得多变态的功夫才能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来去自如?八成是一群人!百八十人!与内奸里应外合,才将被中了软骨散的俞邵青“运”出去。

皇帝气得够呛:“好好好,敢劫朕的死囚,朕不管是一百人,还是一千人,总之出动禁卫军,给朕把他们统统抓起来!一个不留!”

燕九朝来找皇帝并不单单是为了俞邵青一事,可突然出了这等变故,他也唯有搁置。

走出御书房后,燕九朝问影六:“以你和影十三的身手,可能做到在大理寺来去自如?”

影六想了想,说道:“来去自如可以,不被发现就有些困难了,若是再带个失去意识的人,难上加难。”

燕九朝眉梢一挑:“你的意思是,影十三也做不到?”

影六如实道:“属下觉得,很难。”

燕九朝似是而非地笑了一声:“越来越有意思了。”

少主府,俞婉泡完了热水澡,换了干爽的衣裳,在厢房接受太医的诊治。

她对大理寺的事一无所知,但她知道燕九朝已经去想办法了,既如此,她安心等待结果便是。

不知从何时起,她竟开始慢慢地信任他了。

这位太医姓张,是大伯去宝芝堂代替纪大夫接诊的二位大夫之一,俞婉问了他才知他与“梁大夫”都是燕九朝让万叔找来的,为的就是让纪大夫腾出空来,专心为大伯诊治。

说不动容是假的,不过…既能请动太医,为什么不直接让太医给他大伯治呢?非得绕这么大个圈子,那家伙的脑回路…也真是很奇葩了。

“姑娘的伤没有大碍,我带了活血化瘀的药膏,姑娘擦上三五日便可消肿了,一日两次。”张太医自医药箱中取了一盒药膏给俞婉。

“多谢张太医。”俞婉接过药膏道了谢。

张太医又叮嘱道:“另外,姑娘要多歇息,消肿前不要用脚的好。”

俞婉点了点头:“我记下了。”

这之后,张太医又交代了一些饮食上的禁忌,俞婉对养生还算了解,这些都有所涉猎,不过还是十分认真地听完了。

房嬷嬷亲自送张太医出去,临走前,将厨房熬好的姜汤放在俞婉手边的桌上:“俞姑娘别忘了喝。”

俞婉以为真的只是姜汤,端起来才发现是姜汤炖的汤圆,汤里放了红糖,汤圆是芝麻馅儿与花生馅儿各一个,外皮软糯弹牙,馅料香浓甜腻,单吃汤圆可能会腻,单喝姜汤又容易辣,综合起来便刚刚好了。

俞婉发了一身汗,浑身的寒气都被驱散了,肚子也不饿了,却也不撑,休息一会儿还能吃下晚饭。

俞婉不由地感慨少主府厨子的严谨与别具匠心,口感、功效、分量,每一个细节都精确到了极致。

那么燕九朝呢?他是不是…也是一个任何事都要做到极致的人?

思量间,房门被一个小奶包的脑袋砸开了。

却是三个小奶包躲在门缝后偷看,看着看着,小脑袋太重,一下子给砸上去了。

“是小宝吗?”俞婉看着那个骨碌碌滚进来的小身影,眸光一动,就要起身去抱,脚踝传来一阵锥心的刺痛,她倒抽一口凉气。

小宝先落地,之后大宝二宝也骨碌碌地落了地。

三人麻溜儿地爬起来,跐溜跐溜地扑进俞婉怀里。

俞婉抱住他们柔软的小身子,才几日不见,似乎更想他们了。

俞婉揉了揉他们的小脑袋:“这几天有好好吃饭吗?”

三人点点头,似是怕俞婉不信,还掀开了上衣,露出圆溜溜的小肚皮。

俞婉一看那小西瓜似的肚子便知他们是真的吃饱了,眼底流露出一抹笑来:“真乖。”

三人将小脑袋凑上前。

亲亲呀!

俞婉瞬间被萌到了,俯下身去,一人亲了一下。

突然,三人看见了俞婉缠着纱布的左腿,小脸儿瞬间变得无比焦急。

俞婉忙安抚道:“我没事,不疼的。”

三人将信将疑地看着俞婉。

忽然,老三走过去,弯下身子,轻轻地呼了呼。

很快,老大、老二也过来呼呼。

他们当然呼不到了,可就是这个笨拙的小动作,让俞婉的心尖儿都发烫了。

三个小家伙在俞婉这边待到睡着,才让奶嬷嬷抱回了自己屋。

奶嬷嬷前脚刚走,后脚颜如玉便登门了,她是来探望三个孩子的,但她万没料到,会在这里看见俞婉!

“你怎么在这里?”颜如玉在厢房外顿住了脚步,难以置信地看着坐在屋里的女人。

俞婉自己的衣裳湿了,穿的是王妃的紫色束腰罗裙、白色绣银凤仙琵琶记上衣,这身打扮在王妃穿来明艳动人,在她身上却别有一股如诗如画的美感。

她静静地坐在那里,比颜如玉更像一个贵族的千金。

颜如玉的瞳仁瞬间缩紧了。

听到颜如玉的话,俞婉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颜如玉早上刚受了匈奴郡主的气,这会子可不能再受一个村姑的气!

颜如玉冷冰冰地走进屋,来到俞婉身前,淡淡地看着她:“我和你说话你没听见吗?你怎么会让这里?谁许你进来的?”

“燕九朝咯。”俞婉眉梢一挑道。

颜如玉倒抽一口凉气:“少主的名讳也是你能叫的?”

俞婉淡淡一笑道:“怎么?你没胆子叫么?还是你叫了,他不理呀?”

颜如玉被戳中痛脚,有没胆子叫都是二话了,她如今压根儿见不到燕九朝,她是孩子的母亲,她来探望孩子天经地义,可每次她来,燕九朝都“恰巧”不在!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燕少主的房里?”颜如玉气闷地问。

俞婉单手托腮,望着她莞尔一笑:“我要…住在这里呀。”

让你算计我,气死你!

“你…”颜如玉怀疑自己听错了,这个女人说什么?她要住在燕少主的房里?!难道说燕少主他…他…他看上这个女人了?

颜如玉气得面纱都要抖落了:“你…你一次次接近孩子,原来是存了这等龌龊的心思!你不要脸!”

“你就要脸了?”俞婉云淡风轻道。

颜如玉从未被人如此侮辱过:“我是他儿子的生身母亲!我与他有婚约在身…”

俞婉打断她的话:“婚约?什么婚约?他承认了吗?他说过要娶你吗?以为生了孩子就能赖上他,是你傻,还是他傻?”

俞婉字字戳中要害,颜如玉的脸都绿了:“少主不娶我,难道会娶你?也不看看自己究竟是什么身份,一个乡野村姑,配得上燕城的少主吗?”

俞婉气死人不偿命地说道:“配得上怎样?配不上又怎样?总之…”

回到府里的燕九朝,刚来到门口,便听见了让人心脏炸裂的一句话——

“我是一定要嫁入少主府的,我要做他孩子的娘!”

九哥:媳妇儿如此猴急!

婉婉:我我我…听我解释!

第025章 神勇小黑姜

俞婉说完这句,就看见了门外一道投射在地上的人影,她的心当即咯噔一下。

看影子似乎是个男人…

是影六、影十三回来了?亦或是万叔?总不会是燕九朝…千万别是燕九朝…

可偏偏就是燕九朝。

当燕九朝走进屋,露出那俊美得不可方物的脸时,俞婉满脑子都跑着一句话——完蛋了,完蛋了,真的完蛋了…

燕九朝的脸色不大好看,冰冷的目光落在俞婉的脸上,仿佛要将她盯出一个洞来。

颜如玉原本让俞婉一席话气得半死,可瞧了燕少主的表情,又暗暗松了口气,虽不知上一次这个女人是如何在燕少主手中捡回一条命的,但这一次,她不会这么走运了。

天底下谁人不知燕少主一身反骨,最厌恶别人强迫他,便是燕少主真对这个村姑有那么三两分心思,也被她那番不知天高地厚的话磨灭干净了。

她当自己是谁?少主府是她想嫁便能嫁进来的?还大言不惭地要给三个孩子做娘!

真是可笑!

她是三个孩子的母亲,尚不敢如此大放厥词,乡巴佬就是乡巴佬,没见过世面,没脑子,男人一点情情爱爱就把自己冲昏头,忘记自己几斤几两了。

人呐,贵在自知。

一旦没了自知之明,离作死自己也就不远了。

俞婉垂下眸子,不敢与燕九朝对视。

燕九朝撤回了落在俞婉身上的目光,看向一旁的颜如玉。

颜如玉受宠若惊地低下头,作娇羞状,同时不忘在心里想着,自己的容貌可美?面纱可美?让匈奴郡主抽了一鞭子,留了道小口子,涂了金疮药,有淡淡的药味,不过自己有熏香,应当能遮掩了…

她思绪万分之际,燕九朝不紧不慢地开口了:“你过来。”

颜如玉难以置信地抬起头,想确认燕九朝口中的“你”究竟是不是自己,燕九朝却已经转身,气场冰冷地走了出去。

颜如玉看向俞婉,见她动也不动,暗喜少主确实是在召见她没错了。

努力这么久,少主终于拿正眼看她了。

果真是让这个村姑气到了吧?对比之下,明白她的温柔与好了。

颜如玉理了理云鬓,神色优雅地跟了出去。

燕九朝将人带去了书房。

颜如玉做好了服侍燕九朝的准备,哪知刚一进屋,便听得燕九朝道:“她方才都和你说了什么,你详细与本少主道来。”

“燕九朝咯。”

“怎么?你没胆子叫么?还是你叫了,他不理呀?”

“我要…住在这里呀!”

“你就要脸了?”

“婚约?什么婚约?他承认了吗?他说过要娶你吗?以为生了孩子就能赖上他,是你傻,还是他傻?”

“配得上怎样?配不上又怎样?”

好一个配得上怎样、配不上又怎样,这个胆大包天的女人,真是什么话都敢往外说了!

燕九朝神色冰冷地出了书房,朝俞婉待着的厢房走去。

望着他怒气冲冲的背影,颜如玉凉薄地勾起了唇角。

那丫头真是把话讲得太满,她连添油加醋都不必,这回,看她还怎么翻身!

颜如玉去三个小奶包的屋里坐了坐,孩子已经睡着了,她耐着性子留了一会儿后起身离开了。

另一边,燕九朝来到了自己房中,俞婉正乖乖地坐在椅子上,耷拉着小脑袋,做出一副十分惭愧的样子,但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分明流转着一丝漫不经心。

俞婉的余光瞥见了进入屋内的人影,眼皮子没动,依旧老老实实地坐着。

燕九朝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了她一眼,冷冷地在她身旁坐下:“你如今的胆子真是越发大了,是本少主把你惯坏了么?这般口无遮拦!”

俞婉心道,苍天在上,日月可鉴,那些全都是故意气死颜如玉的话,我心里对您真是没有半点儿越矩的想法。

“你就…”燕九朝想起她说的那些,气得胸口都剧烈地起伏了起来,“如此迫不及待!”

迫不及待地嫁给他,迫不及待地做他儿子的娘。

“看把你惯的!”燕九朝从牙缝里咬出几个字。

冤,比窦娥还冤!

燕九朝拽紧了拳头:“谁许了你胆子,对本少主有那么多非分之想!”

我真的没有啊…

燕九朝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恨铁不成钢地说道:“还要住本少主的屋子!你…你一个姑娘家…怎的如此不知羞?!”

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就是了。

现在澄清还来得及吗?

俞婉定了定神,鼓足勇气道:“我要是告诉你,我对你说过的话有一些不是真的,你会怎么样?”

“比如什么话?”燕九朝凉飕飕地问。

俞婉眨巴着眸子看向他:“比如我今天其实不是来找你的。”

燕九朝的眸光变得十分危险:“…那你就是欺瞒本少主。”

“那你会怎么样?”

“杀了你!”

俞婉委屈巴巴地低下头:“那我是来找你的。”

燕九朝呵了一声:“我就知道!”

“少主还没吃晚饭吧,厨房炖了点五仁粥。”房嬷嬷的声音在门外徐徐响起。

“进来。”燕九朝道。

房嬷嬷将五仁粥端了进来,放在桌上后,便目不斜视地出去了。

待到她走到回廊尽头,万叔才抓住她:“怎样?少主没欺负俞姑娘吧?”

房嬷嬷道:“少主的脾气你还不了解吗?怎么可能不欺负?”

万叔扼腕,却又没胆子救出俞婉,只得默默地回到屋,默默地盖上被子,往死里吐槽燕九朝…

俞婉最终还是知道俞邵青自天牢中失踪地事了,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欺君之罪尚未洗脱呢,又多了个越狱的罪名。

俞婉当然相信她爹是清白的,可她信没用,得把她爹找出来,让一切真相大白。

“我能和你一起去找我阿爹吗?”俞婉看向燕九朝问。

本以为这家伙会来上一句“怎么?一刻不粘着本少主都不行”,哪知他竟然什么也没说,点点头,把她带上马车了。

她是欠虐么?这家伙陡然变得这么正常,她反而不习惯了…

俞婉是真担心她爹,若是被朋友救了倒还罢了,若是敌人,那就是想把她爹往死里坑了,不论怎么样,都必须赶在禁卫军前找到她爹。

马车驶出了少主府,往大理寺的方向而去,俞婉猜,燕九朝是要到关押她爹的天牢寻找失踪的线索。

俞婉挑开帘子,注意到此番随行的护卫不是影六、影十三,而是一群骑着高头骏马、戴着银色面具、穿着银色斗篷的男人,骏马也戴了头盔,与它们的主人一起,形成了一股死亡一般的修罗场气息。

俞婉的脊背一阵发寒。

一只修长如玉的手探过来,把帘子给俞婉放下了。

俞婉这才感觉自己的血液回流了。

她看了一眼身旁的燕九朝,燕九朝阖上眸子,仿佛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她深吸一口气,把心底的疑惑压了下去。

“那边!他们在那里!”

一队禁卫军发现了俞邵青与神秘人的踪迹,那人蒙着面、一袭夜行衣,带着一个七尺壮汉,竟还能飞檐走壁。

同伴们听到了他的惊呼,纷纷朝他指的方向追了过去。

那是一条笔直的胡同,禁卫军兵分四路,两路弓箭手飞上巷子双侧的屋檐,另两路人马堵住了巷子的前后出口。

神秘人与俞邵青被困在了巷子里,如同瓮中之鳖。

“弓箭手准备!”

领头的禁卫军一声令下,弓箭手齐刷刷地拉开弓弦,将箭头对准了巷子里的人影。

“看你往哪儿逃!”领头的禁卫军冷冷地说道。

下一秒,巷子里响起了惨绝人寰的尖叫…

“郡主!你听!”一名匈奴的护卫勒紧了缰绳,停下自己的马。

匈奴郡主也停下马来,仔细听了听:“在东面!”

二人策马奔去了东面的巷子,却被眼前的一幕吓傻了眼,屋檐上倒挂着十七八名弓箭手,地上躺平着七八十名禁卫军。

这、这、这不是真的!

谁出手那么快,他们从听见动静到赶来,不过是小半刻钟的功夫,怎么这群堪称高手的禁卫军就“全军覆没”了?

护卫心惊胆战地说道:“郡主,对方来的人怕是不少,我们还是别蹚浑水了。”

匈奴郡主气呼呼地道:“人多又怎样?本郡主怕了不成?敢抓走本郡主的人,本郡主要他们统统付出代价!”

一刻钟后,匈奴郡主对上神秘人了,她一鞭子抽过去,哪知啪的一声,鞭子竟然打回她自己身上了。

她一声惨叫,跌下马来,跌进了身旁的猪圈,一头扎进了一坨猪粪中…

很快,神秘人又对上了君长安与燕怀璟。

神秘人扛着俞邵青,丝毫没将一行人放在眼里。

小胖球第一个冲了上去,张开它尖锐的小利爪,露出它足以咬断钢铁的小兽牙,朝着神秘人的肩膀,狠狠地抓咬了过去!

就听得啪的一声,小胖球让神秘人一巴掌拍进了墙里,抠、抠都不出来…

君长安拔刀而上,他是二皇子座下第一刀客,武艺超凡,内功深厚,但是,就连他都没在对方手里讨到任何好处。

他看家的本领都用上了、却还是叫对方给逃了。

不仅如此,他那把自师门带出来的宝刀,也咔擦咔擦地裂开了。

他明明记得,对方只在他的刀背上轻轻地点了一下,就这么一下,便把神刀门的宝物给毁了吗?

“二殿下。”他看见朝自己走来的燕怀璟。

燕怀璟看了看他手中已有裂纹的宝刀,眸子里掠过一丝惊讶:“竟是连你都打不过他吗?”

“是她。”君长安纠正道,躬身拾起地上的一颗小绣珠。

“女人?”

如此变态的高手,竟是个女流之辈,燕怀璟…燕怀璟简直不知该怎样表达自己的震惊之情了。

“中原几时来了这样的高手?”燕怀璟不可思议地喃喃。

君长安道:“是啊,这等高手,我从未在中原见过。”

就算是男人,也鲜有功夫这么变态的,或许只有萧振廷与那位传闻中的魔族教主能与之一比了。

“还能追上他吗?”燕怀璟问。

君长安摇摇头:“只能碰运气了。”

这种高手,除非是她不小心撞上你,否则就凭自己去寻,是万万寻不到她踪迹的。

“到底行不行啊,燕九朝?”俞婉挑开车帘,看向走在车前那只糯米团子大的小雪狐,虽说狐类的嗅觉很灵敏,可它还只一只狐宝宝呀,何况地上又下了雨,气息早被冲刷掉了。

燕九朝反问道:“你以为你掉下悬崖那次是谁找到你的?”

俞婉神色一顿,那次,似乎是小雪狐先砸下来,随后燕九朝才跳了下来。

原来…是小雪狐么?

俞婉由衷地夸赞道:“它可真厉害。”

小雪狐一阵嘚瑟,没看路,吧唧!撞到了柱子上…

小雪狐一路跌跌撞撞,将俞婉与燕九朝一行人带去了一处荒山,山路难行,马车上不去,只得改为骑马。

燕九朝给了俞婉一匹马,翻身上马后见俞婉杵在那儿不动:“不会骑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