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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不吃!”燕少主一脸嫌弃地说。

“很好吃的。”

“不吃!”

俞婉塞进了他嘴里。

第035章 一家五口

点心只能垫垫肚子,正餐还是要吃的,恰巧附近有家个汤圆的摊子,俞婉其实说不上迷恋甜食,可近几日莫名地有些想吃。

“燕九朝,我们去吃汤圆吧?”她转头看向燕九朝。

燕九朝嫌弃地嗤了一声:“脏死了!不吃!”

俞婉却已经带着三个小奶包跳下马车了。

真是把她惯坏了,都敢无视本少主了!

被无视的某少主黑着脸,也跟着下了马车。

这条街与京城最繁华的长安街首尾相接,但商铺少,因此人流量并不大,卖汤圆的摊子在街道右侧的一个胡同口,有两张小桌被摆在街边,余下一张摆在胡同里。

街边的桌子都已经有人了,考虑到尊贵无比的某少主大概不乐意与人拼桌,俞婉带着小奶包走向了胡同里的小桌。

桌小,凳子更小,她与几个小奶包坐着正好,却是委屈燕九朝这个七尺男儿了。

他弯着身子的样子有些滑稽,甚至有些委屈,俞婉忍不住想笑,同时,也觉得这样的时光有些美好。

“公子,夫人,请问你们是吃汤圆还是饺子?”摊子的老板娘走过来问,她没见过颜值这么高的一家子,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暗叹真是郎才女貌呀,怪道生出来的孩子都个顶个的可爱。

俞婉正要说你误会了,燕九朝淡淡地开口了:“汤圆。”

“公子您可挑对了,咱家的汤圆最好吃了,有芝麻馅儿、花生馅儿、豆沙馅儿、莲蓉馅儿与五仁馅儿,您要哪一种?”

“各来一碗。”

“大碗小碗?”

“大碗。”

“孩子就小碗吧。”

“也行。”

“要放米酒吗?还是纯汤的?”

“米酒。”

二人一来二去的,俞婉根本插不上话,斜对面的巷子里传来葱油饼的香气,俞婉索性起身去买葱油饼了。

以往这些都有影六与影十三来做,可今日二人不在。

俞婉来到了卖葱油饼的小摊前,这家的葱油饼生意很不错,用的是素油,价钱比别的葱油饼贵上许多,六文钱一个,要知道,镇上的才两文钱呢。

葱油饼够大,俞婉估摸着五人的饭量,一共买了三个。

俞婉拿着牛皮纸包好的葱油饼往回走,刚走没两步,与一个多日不见的故人不期而遇。

“许公子?”俞婉惊讶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燕怀璟是在巷子的另一头看到她的,当时马车正好路过,他让马车停下,朝这边走来了,然而俞婉不知这一切,还当他也是来买葱油饼的。

“这一锅的最后一个被我买走了,许公子想要,怕是得再等等了。”俞婉说。

燕怀璟深深地凝视着她,虽一早怀疑过她便是当年将他送去寺庙的那个人,可真正确定之后,还是让人惊得说不出话来。

“许公子?你怎么了?你…是来找我的吗?”俞婉觉得他的神色似乎有些不对劲。

燕怀璟忍住某种将她带回府的冲动,语气低沉地说道:“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对吗?”

“许公子指的是我不记得什么?”她确实没继承多少从前的记忆,可这件事只有她家人知道。

燕怀璟一路上想了许多,始终不确定要不要告诉她真相,她忘记的似乎不仅是他而已,也有那段在许州的过往,他是应当查探清楚了再告诉她,还是告诉她,让她与自己一起查?

“许公子?”这人今日简直有些莫名其妙。

燕怀璟深吸一口气,还是决定告诉她:“我…”

然而话未出口,一个行色匆匆的小贩推着一辆推车,火急火燎地自后方冲了过来。

“让让让让!”

小贩推得太快,连自己都刹不住了。

眼看着就要撞到俞婉,燕怀璟伸出手来,打算将俞婉拽到自己身边来,却不料一只修长的胳膊,比她更快地搂住了俞婉的肩膀,俞婉跌进了一个健硕的胸膛,衣衫上浮动着熟悉的冷香。

俞婉没有抵抗,就那么乖乖地伏在他怀中,一直到小贩的推车走过。

燕九朝的瞳仁缩了缩。

俞婉直起了身子,看着被推车擦了一下后背的燕九朝,问道:“你没事吧?”

“没事。”燕九朝放开了她,转头看向一旁的燕怀璟,淡淡地说道,“二殿下,好久不见啊。”

殿下?

俞婉眸光一顿。

燕怀璟绝没料到自己的身份会被燕九朝道破,他原本都打算亲口告诉她了…

“原来那日在天香楼中,将我从冰窖里救出来的人是你。”俞婉对着燕怀璟,疏离地欠了欠身,“从前不知殿下身份,多有冒犯,请殿下恕罪。”

她这是…与自己划清界限了吗?

燕怀璟的拳头紧了紧,冷冷地看向一旁的燕九朝。

燕九朝眉梢一挑,拉过俞婉的手腕:“没什么事我们先走了,不打搅二殿下了。”

燕怀璟的眸光落在俞婉的手腕上,见她竟然没将燕九朝的手甩开,心头蹭的窜上一簇火苗:“燕九朝,你不是被父皇罚了闭门思过吗?”

燕九朝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哦,有本事你去陛下那儿告我状呀。”

以燕九朝的尿性,傻子也能猜出他不会乖乖地闭门思过了,只要不闹得太过,皇帝都是睁只眼闭只眼,真有人敢把燕九朝外出的事捅到皇帝跟前,那就不是在找燕九朝的茬儿,是在触皇帝的霉头了。

“走了。”俞婉扯了扯他的袖子,示意他别与二皇子抬杠了,好歹二皇子帮过她两次,就算他隐瞒了身份,她也没立场去指责他的不是。

二人回到了卖汤圆的巷子。

君长安走过来:“殿下。”

“她竟一点也不生气…”燕怀璟喃喃。

“这不是好事吗?”君长安道。

“你不懂的。”

因为不在乎,所以不动怒。

燕怀璟又望向了坐在巷子里的二人,以及二人身边,三个虎头虎脑的小家伙。

他不止一次的想过,若是她的孩子生下来了,也该是与燕九朝的骨肉一般大了。

俞婉把葱油饼分了,三个小包子一个,大包子一个,她自己一个。

一口咸香的葱油饼,一口甜腻的米酒,滋味好得不可思议,三个小奶包吃得满头大汗,俞婉拿出帕子给他们擦汗,一双眸子里满是宠溺,她看着孩子,燕九朝看着她,眼底有燕怀璟从未见过的柔情。

这画面,温馨得有些刺痛了燕怀璟的眼。

燕怀璟的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荒诞的念头:“长安,我怎么觉得…”

“殿下觉得什么?”君长安问。

燕怀璟却不往下说了,而是话锋一转道:“那个老嬷嬷身在何处?”

君长安道:“惠嬷嬷吗?刚送出城。”

燕怀璟看着俞婉与她身边的三个孩子,眸子紧了紧:“把人接回来。”

“老奴叩见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二皇子府的院落中,一位年过半百的老嬷嬷跪在冰冷的青石板上,向立于廊下的燕怀璟虔诚地行了跪拜之礼。

“你就是惠嬷嬷?”燕怀璟道。

惠嬷嬷道:“老奴贱姓,不足殿下挂齿。”

燕怀璟的眸光落在她身上:“听说你是因为犯了事,才被逐出皇宫的。”

燕怀璟要用她,自然不可能不查她底细,要说这位嬷嬷的本事,那真是无人能及,并非出自身份显赫之家,不过是个二两银子卖入宫的小孤女,早先被分去永巷,伺候那些常年失宠的女人,后跟了一位医女,在医女手下打着杂,别的本事没学会,就是能给人看肚子。

是皇子,还是公主,断得比太医还准。

她也曾被指派到储秀宫,监管新来的秀女,秀女入宫需得验身,非完璧不留,这位嬷嬷验多了,也就验出经验了。

以惠嬷嬷的本事,本该在宫中混得风生水起,奈何她好赌,又恰巧碰上皇后整顿后宫,这才给废了一只手,逐出皇宫了。

“知道本殿下为何把你找来?”燕怀璟居高临下地问。

惠嬷嬷没答他的话,而是伏在地上,忠肝义胆地道:“老奴愿为殿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燕怀璟神色不变:“孤听闻您只用观其貌,窥其身,便可知对方是否有过生养,此言当真?”

“当真,当真!”惠嬷嬷略略挺起了身板儿,“老奴年轻那会儿,一眼便够,如今上了年纪,老眼昏花,须得看上三眼。”

燕怀璟淡道:“别说三眼,三十眼也能让你看,但你务必要看准了,不许有任何差池!”

这个,惠嬷嬷就有底气了:“敢问殿下,是要老奴看谁?”

“小姐!小姐您歇下了吗?”颜府,颜如玉的闺房外,一名值夜的小丫鬟轻轻地叩响了房门。

颜如玉刚躺下,她知道自己定下的规矩,不是不得不处理的要紧事,不会在这个时辰烦到她跟前来。

“彩琴,你去瞧瞧。”她吩咐道。

“是。”睡在外间的彩琴披了上衣,拉开房门,“什么事?”

小丫鬟道:“外头来了一位公公,留下一封信,让务必亲手交到小姐手中。”

“知道了,你去歇息吧。”彩琴合上房门,点了油灯,把信递给颜如玉。

宫里来的信,颜如玉不敢怠慢,忙起身拆开看了,看完,狐疑地皱起了眉头:“许贤妃?她宣我明日入宫赏花?”

巷子里,汤圆与葱油饼总算吃完了,三个小奶包吃得肚子肚肥溜圆,直打饱嗝。

俞婉也似乎吃撑了,她平日里没这么能吃,可几个小家伙吃相实在太好,她忍不住多吃了些,一旁的燕九朝似乎也吃了不少。

她眨了眨眼道:“好吃吧?”

燕九朝淡淡地嗯了一声,没告诉她,自己根本就尝不出味道。

俞婉伸了个小懒腰:“天色不早了,我该回家了。”

小奶包们依依不舍地看着她,表情有些委屈。

俞婉…俞婉也舍不得他们呀,可她不回去,家人会担心的,毕竟她是有“失踪”前科的人,若彻夜未归,她阿爹一定会出来找她,那样就违抗圣旨了。

让燕九朝带小包子住回莲花村也不现实,他因为替她阿爹求情被罚了禁足,偶尔偷溜出府倒还罢了,真搬出来还是太过了。

“城门什么时辰关?”她算算还能陪小家伙多久。

燕九朝不屑地哼道:“本少主让它什么时辰关,它就什么时辰关!”

有权了不起啊?

有权还真了不起…

租来的马车早回镇上了,俞婉与小奶包一道坐上了燕九朝的马车。

大宝、二宝趴在俞婉的怀里,小宝被自家爹爹抱在怀里。

小宝委屈,他到底做错了什么…

小家伙们吃饱喝足,马车没颠簸多久便在自家爹爹与俞婉的怀里睡了过去。

马车缓缓地驶出京城,驶向莲花村。

孩子们都睡了,俞婉这才问起在心里横了一晚上的事:“燕九朝,你今天是为什么不高兴?”

因为比鸟。

燕九朝打开食盒,拿出了一个小小的梨子:“吃梨吗?”

俞婉摇头:“我不喜欢吃梨。”

燕九朝又拿出了一个足足两、三倍大的梨:“那这个呢?”

不还是梨吗?俞婉古怪地看着他,不明白他在玩什么花样,只是如实说道:“我连小的都吃不下,当然更不喜欢大的了!”

被嫌弃的燕少主,伤心欲绝到不想说话了!

第036章 查探真相(二更)

俞婉一直到燕九朝离开也没弄懂他是为什么不高兴,似乎与自己有关,可她又实在想不起来自己做过什么得罪他的事。

因见了小家伙,俞婉心情大好,睡觉都美滋滋的,只是依旧很热,热得她浑身滚烫,梦里醒了三两回。

天不亮,俞婉起了,她去厨房做早饭,俞邵青却早早地在灶台前忙活了,从前家里最忙的人是她,可自从阿爹回来后,最忙的就变成阿爹了。

“阿爹,早。”她笑着打了招呼。

“怎么不多睡一会儿?”俞邵青神清气爽地问道,俨然昨晚又是个蜜里调油的夜,与妻子恩爱一宿自是不提,“对了,昨晚是醉仙楼的人送你回来的?”

俞婉的心咯噔一下:“阿爹你看到啦?”

“没有。”俞邵青笑了笑,把切了笋片的菜刀放好,“我听到马蹄声了,不像是车行的劣质马。”

那可不,燕少主用的马都是上等的宝马。

马车只送到村口,这么远他爹都听出差别了,俞婉细思极恐,决定日后更谨慎些。

他爹被少主府关照一事,万叔有妥帖的说辞,那便是俞婉曾经自劫匪手中救下过三位小公子,少主府感恩图报是应该的,俞家人也信了这番说辞,除了深度知情人——俞峰。

颜丛铭与少主府的关系,俞邵青在军营多少也听说了些,能不偏颇未来岳父,转头去照应一个外人,足见这位少主的心性正值、品性优秀,可不知为何,俞邵青对他喜欢不起来,总感觉这位素未蒙面的少主会和自己抢什么似的…

早饭过后,俞邵青带上俞松去后山看木头了,既然要建房子,木材必不可少,松木与杉木都极为合适,山头上有大片的红松林,足够他们建造厂房与宿舍了。

俞婉去后山挖笋,俞峰也来了。

去后山的路上,俞婉问起了石材与青砖的情况,俞峰说道:“乡里的青砖还是不大好,我待会儿去镇上瞧瞧。”

想到什么,俞婉问道:“对了,大哥,里正和你说了二牛哥他们的事没?”

“说了,让他们先过来建房子,往后若还有别的差事,再分给他们。”俞峰想了想,说道,“既然人手够用,日后挖笋你就不必亲自来了。”

俞婉说道:“不够呢大哥,只挖笋不够,还得找人去外头收笋。”

俞峰吸了口凉气:“需要这么多笋吗?”

“嗯。”俞婉点点头,“醉仙居的生意很好,酸笋怕是不够卖的。”

几个月前他们家还吃了上顿没下顿,一转眼,都做着这么大的生意了,俞峰想想都觉得难以置信,更多的却是惊喜,他对俞婉道:“这件事包在我身上,待会儿我就去找人。”

许是走得多了,习惯了,便不觉着远了,兄妹俩说没说够,竹林就到了。

二人挖了两筐笋,摘了一包袱红彤彤的树莓,临近午饭才下了山。

回到村子发现屋里来了人,却是许久不见的老崔头。

老崔头怀里抱着一条出生没多久的小土狗,土狗的精神不大好,肚子涨得很大。

“阿婉呐!你可算回来了,我等你半晌了,这是隔壁王奶奶家的狗,闹肚子闹了好几日了,你快帮忙瞧瞧!”老崔头抱着小土狗迎了上来。

俞婉可没忘记自己是怎么遇见二殿下的,就是这位看似不起眼的土郎中,号称对方是自己的朋友,将对方带到了她的家里来。

她早看出许公子身份不简单,只是没料到如此不凡,竟是当今二皇子,也就是许贤妃娘娘的儿子,难怪他自称姓许,敢情是用了母姓,这么说来,自己当初猜测他是许家人,倒还真猜对了一半。

能与一国皇子“做朋友”,老崔头想必并不是真正的土郎中,就不知是个什么样的来头了。

有时,知道太多反而不是一件好事,俞婉按下了盘问老崔头的念头,给土狗瞧了病,腹泻、腹胀倒是小问题,喂养上稍加注意便可,这条狗的关节肿胀变形,走路不稳才是真正的大患。

俞婉给开了方子:“山楂四钱、新鲜白萝卜半钱、鲜橘皮六钱,煮水服用,一日两次,多吃些日子,十天半个月都行。”

俞婉收了老崔头二十文诊金。

老崔头离开后,俞婉忽然想起昨日遇到二皇子的事,燕九朝应当听出自己与二皇子不是头一回见了,却没追问自己与二皇子是如何认识的…

他是不好奇呢,还是不在意呢?

少主府,燕九朝舒明开阔的书房中,对面站着一脸阴沉的影六。

自打少主府出了某桩不可言说的大事后,影六便再也无法直视自己与自家主子的关系了。

影六连回话都是望向窗外的!

“让你查的事都查到了?”燕九朝翻着被三个小奶包糊了一坨墨汁的《大周地理志》,漫不经心地问。

“查到了。”影六望向窗外说!

燕九朝没计较他的小神经:“说来听听。”

影六道:“二皇子是去找俞姑娘治自己的宠物的,在村子里有过一面之缘,之后因天香楼的事又见了两回面,那两回,二皇子都出手救了俞姑娘。”

一回是杨大厨雇凶杀人,杀手们是君长安亲自送去衙门的,这个并不难查;另一回是天香楼的大比上,有同行将俞婉关进冰窖,此事也闹得沸沸扬扬,因此也不算难查。

“我想告诉少主的是,天香楼那一次,是二皇子亲自把俞姑娘抱上楼的!”

男人的自尊心受到极大伤害的影六,终于逮住机会,给自家少主添堵了一回!

燕九朝的心里果然堵了堵,有些后悔昨晚那么轻易地让燕怀璟走掉了。

“燕怀璟如何得知她会医术?”某少主总算是没被妒火蒙蔽双眼,还记得处理正事。

影六道:“二皇子府原有个幕僚,据说是一位神医,姓崔,他离开二皇子府了,如今住在莲花村附近,恰巧认识俞姑娘。”

燕九朝对崔神医的来历不感兴趣,毕竟再厉害的神医,也医不好他的病:“这么说,那个姓崔的不是故意接近俞姑娘的?”

“应当不是。”影六揣测道。

燕九朝淡淡地挑了挑眉:“燕怀璟也不是?”

影六神色一顿:“少主是在怀疑二皇子?”

燕九朝不咸不淡地把书扔回桌上:“哼,谁知道他安的什么心!那丫头又傻又蠢,指不定哪天就着了他的道!真以为谁都像本少主这么好么?”

你难道不觉得自己才是最应该被堤防的那一个么?

燕九朝眯了眯眼道:“总感觉这家伙藏了什么猫腻,给本少主盯紧燕怀璟,迟早让他露出狐狸尾巴来!”

天蒙蒙亮,颜如玉便起了。

今日是入宫觐见许贤妃的日子,虽不知许贤妃是唱的哪一出,可她作为臣女,没有不去的道理。

“或许娘娘是想拉拢将军府。”林妈妈一边为颜如玉梳头,一边揣测道。

颜如玉撇嘴儿道:“贤妃娘娘有什么好着急的?这么多皇子中,陛下最器重的就是她儿子了。”

林妈妈挽起她长发:“话可不能这么说,皇后毕竟还在呢,大皇子虽不得宠,始终占着嫡长的名分,这就不是二皇子能比的。”

“这倒也是。”颜如玉看了看铜镜中的自己,自妆盒中挑了支素雅的白玉簪递给林妈妈,“她怕是也想拉拢少主府。”

林妈妈与有荣焉道:“是啊,少主府是小姐未来的夫家,拉拢了小姐,可不等于拉拢了燕少主吗?”

而燕少主的背后,又有一整个燕王府,以及萧振廷的萧府,毫不夸张地说,燕九朝站在谁那边,谁就有了胜出的局面。

颜如玉淡淡一笑:“我可没那么傻。”

颜如玉倨傲地扬起了下巴:“少主不喜欢那些皇子,在他表态前,我是不会让任何人拉拢的。”

打扮得体后,颜如玉带上林妈妈与彩琴入了宫。

赏花的地点在御花园,待到去了,颜如玉才意识到恐怕自己想多了,许贤妃哪里只是邀请了自己,分明把半个京城的贵女都请来了。

御花园莺莺燕燕,姹紫嫣红,比花儿更争奇斗艳。

颜如玉不用猜也知道这些贵女打的什么主意了,二皇子年岁不小了,为太后守孝的三年之期已满,也该选个新的皇子妃了,她与她们不一样,她早已名花有主,她是单纯来赏花的!

“颜小姐,你还记得我吗?”一位身着粉衣的贵女朝着颜如玉走了过来。

颜如玉当然记得她,户部侍郎的千金,魏家嫡次女,颜府出事前,二人有过往来,却并不是什么过硬的交情。

颜如玉得体地笑了笑:“魏小姐,许久不见了,你可安好?”

“你真记得我呀!”魏小姐激动地握住了颜如玉的手,“我和你们说什么来着?这下你们总该信了吧!”

颜如玉早不是当初那个只能坐在角落仰望这些贵女的落魄千金,她如今飞上了枝头,只有别人巴结她的份儿了。

丞相府的千金也来了,然而谁又能越过她去了呢?

颜如玉很快便成为了诸位贵女的中心,众人簇拥着她,极尽巴结与讨好,这倒并非出自许贤妃的授意,实在是她眼下的身份太过耀眼,让人想不谄媚都不行。

“颜小姐,下旬是我生辰,你能赏脸来我家做客吗?”

“颜小姐,我的生辰也快到了!”

“怎么只说你们的生辰呀,颜小姐,你的生辰在几月?”

面对众位闺女的问题,颜如玉全都耐心地答了,她的脸上始终保持着端庄得体的微笑,浑然没注意到,不远处的纱帘后,有几道目光正在死死地盯着自己。

“你把这老婆子请回来做什么?她是被皇后赶出去的,让人知道我把她带回宫了,非得给我扣上一定大不敬的帽子。”慧嬷嬷的身后,许贤妃拉着儿子的手,小声抱怨说。

许贤妃执掌六宫,她并不怕皇后,可她不能让自己“坏了”规矩,惹陛下嫌弃。

燕怀璟道:“母妃请放心,只让她确认一件事,之后我便送她离京。”

惠嬷嬷一眨不眨地看着如沐春风的颜如玉。

许贤妃也顺势看了一眼:“怎么?你怀疑那几个孩子不是她生的?”

燕怀璟把在凝香馆碰见的话与母妃说了:“…酒后吐真言,颜榭说的话应当是真的。”

“若她不能生养,那几个孩子便是她从别处抱来的…胆子可真大呀…”许贤妃意味深长地笑了。

惠嬷嬷转过身来,冲母子二人郑重地行了一礼:“娘娘,殿下,老奴看完了。”

许贤妃眸色一正:“如何?她究竟有没有过生养?”

有奖问答来一波:颜如玉生过孩子吗?

a:有。

b:没有。

第037章 颜如玉的秘密

生养过。”

惠嬷嬷说。

许贤妃与燕怀璟的面色皆是微微一变。

许贤妃眉心微蹙道:“你确定没看错?”

惠嬷嬷笃定地说道:“老奴敢以性命担保。一般女子生产后,体态都会有所不同,只有极少数的女子能恢复得有如少女一般,可这瞒得了别人,却骗不过老奴,老奴这双眼睛,在判定女事上从未出过差错!”

这话换别人来说,许贤妃兴许就不信了,偏偏是惠嬷嬷,这是一个在皇后手中犯了大忌却仍能活着出宫的人,就连皇后都舍不得杀她,她的本事,可见一斑了。

“皇儿…”许贤妃看向身侧的燕怀璟。

燕怀璟的眉头拧成了川字:“怎么会这样?我明明听到颜榭说,她生不出孩子的。”

许贤妃道:“颜家小侯爷又未指名道姓,也可能不是颜如玉呢。”

“是那?”燕怀璟若有所思。

许贤妃望了望花丛中的女子,低低一叹:“还以为能弄个把柄拿捏这丫头,到头来竟是空欢喜一场。”

许贤妃做事,向来滴水不漏。

此番赏花宴,京城大半的贵女都来了,颜如玉亲爹又是大败了匈奴的功臣,颜如玉会在受邀的行列乃是情理之中,因此,没人怀疑许贤妃对她额外有所目的,至于燕怀璟的出现,那就更水到渠成了,太后三年孝期已满,他也该为自己物色一个合适的皇子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