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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铁蛋头都大了!

“错了一个字,再背一遍。”俞婉严厉地说道。

小铁蛋道:“阿姐,我饿。”

“背完再吃。”俞婉不讲情面道。

小铁蛋委屈巴巴地背了起来:“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仄,辰宿列张,寒来暑往,秋收冬藏…”

俞婉一心二用,一边听弟弟背书,一边算着手头的账,她从皇宫领了一百两的赏,够补齐工地的材料欠款以及工匠们的工钱了,小工们已经领了,还剩几个大工与老师傅的。

“…金生丽水,日出昆冈——”

“是玉出昆冈。”俞婉纠正小铁蛋的错处。

小铁蛋咋舌,不是在算账吗?怎么还能听出他背错了呀?

之后,小铁蛋故意背错了几处,俞婉一个不落地揪出来了,与此同时,俞婉的账也算完了。

“错了那么多,我看你是想罚抄。”俞婉不咸不淡地看向小铁蛋。

小铁蛋赶忙摆手:“没有没有没有!我不要罚抄!”

“抄一遍。”

“不要!”

“那就两遍。”

“啊?!”

小铁蛋几欲炸毛之际,栓子惊慌失措地上门了:“阿婉!工地出事儿了!你快去瞧瞧!”

小铁蛋伸长脑袋。

俞婉看了看他:“想都别想,我回来的时候,你的两遍最好已经抄完了。”

小铁蛋蔫了。

阿姐太坏了,太坏太坏了!

俞婉随栓子去了建厂房的工地,老远便听见张婶与一个妇人破口大骂的声音,那妇人俞婉认识,叫苗娘,是吴家村来的,苗娘的男人是个木匠,在俞家的工地做大工,苗娘在家中无事可做,便问俞峰她能不能也过来帮忙,俞峰想着工地总得有人清理,便喊她前来做洒扫。

苗娘做事还算勤快,就是手脚有点儿不干净。

他们几个爷们儿早发现了,只是碍于她是个妇人不好说,再者,工地上也没什么东西好给她顺走的,大不了就是几个吃剩的窝窝头与包子,苗娘家里有娃,被栓子哥逮住过一回,哭着说娃饿得慌,栓子哥警告她不许有下次,否则对她不客气。

哪知苗娘不长记性,今日午饭后,又去偷拿包子,又让栓子哥逮住了,栓子哥发怒要废了她的手,她反咬一口,说栓子哥冤枉她。

她仗着自己是女人,栓子哥不敢动她,哪知栓子哥上前就是一脚,直把她踹进了泥坑!

苗娘的男人怒了,叫上另外几个也来工地做事的吴家村工匠,与栓子哥干了起来。

二牛见情况不对,忙去劝架,结果让人误伤,脑袋磕在锹上,裂了一道几寸长的大口子。

鲜血流了一地,所有人都吓坏了。

张婶听说儿子出了事,放下手头的活儿赶去工地,俞婉抵达现场时,张婶正蹲在地上,一边用棉布给二牛捂住伤口,一边哭着骂苗娘:“心咋这么黑了呢…手脚不干净…滚回自个儿村去…来我们村做什么…”

“你你你…你冲我发什么火?又不是我们推的!是他!”苗娘拿手指栓子哥。

当时的确是栓子哥把二牛撞倒的,可栓子哥没看到二牛,他也是被吴家村的人推搡的。

“都别吵了!”俞婉冷冷地扫了众人一眼,方才还在骂架的张婶与苗娘,瞬间不吭声了。

俞婉走到张婶与二牛跟前,回头望向看热闹的众人:“都愣在这里,不用做事吗?只发呆是领不到工钱的!”

栓子拉了拉他哥的袖子:“哥,走了。”

栓子哥冷眼看着吴家村的工匠,迈步去做自己的事了,很快,余下的工匠也散了。

俞婉蹲下身来:“张婶,你让我瞧瞧。”

张婶抖抖索索地拿开被血染红的棉布,哭着问俞婉道:“阿婉,二牛不会有事吧?他流了好多血…”

俞婉自荷包里取出一方干净的帕子,隔着帕子摸了摸二牛的头骨:“骨头没事,是皮肉伤,我先带二牛哥去缝合一下。”

“缝…缝?”张婶狠狠一愣。

俞婉点点头,二牛的伤口比俞松上回的长多了,不缝合好不了,见张婶仍是一脸担忧,她耐心地说道:“张婶放心吧,这伤我给我二哥治过,我有把握的。”

张婶只见过她医牛,不知她也会医人,不过既然她这么说,想来确实是有把握,何况儿子伤得这么重,也等不及去镇上请大夫了,张婶让二牛随俞婉去了。

俞婉给二牛清理了伤口,备好针线:“二牛哥,待会儿可能有点疼,你忍着点儿。”

二牛红着脸嗯了一声:“没事,我在军营啥伤没受过,这点小…啊——”

一针下去,二牛叫惨了。

二牛是竖着进去,躺着出来的…疼晕了。

张婶:“…”

“咳,下手有点儿重。”毕竟以前都是给猪缝的,“不过我缝得挺好的。”

毕竟猪皮那么厚,对吧,人皮多好缝呀。

医治完二牛后,俞婉去了工地,分别向当事人以及目击者了解的情况,与栓子说的基本一致,是苗娘偷拿东西在先,栓子哥教训她在后,之后才有了苗娘的男人叫人群殴。

俞婉淡淡地说道:“请你们来是让你们好好做事,不是在工地惹事,苗娘你不是第一次了,我这座庙太小,供不起你这尊大佛,明天你不用来了。”

苗娘一惊:“什么?你要辞了我?”

俞婉淡声道:“对,你没听错,我是要辞了你。”

苗娘不干了,叉着腰道:“叫你大哥来!是你大哥把我请来的!要辞也是他来辞,什么时候轮到一个丫头片子说话了!”

俞婉眸光一冷道:“你再吵,我连你男人一并辞了!”

苗娘噤声了。

“还有你们。”俞婉看向栓子哥与吴家村的工匠,“念你们是初犯,这次便只扣一旬的月钱,再有下次,都给我卷包袱走人!当然,现在想走的也可以,你们有手艺,镇上的工匠也有手艺,大不了就是多花几个银子,我们俞家不差这点钱!请你们来,看的是吴爷爷的情面!真当省了这几两工钱,我们俞家就能发大财了吗!”

本打算用集体辞工来威胁一番俞婉的吴家村工匠,齐刷刷地低头了。

俞峰给他们的工钱确实比镇上的老工匠少,但比别的村子高,俞家离了他们,能花钱请到更好的工匠,他们却找不到更好的差事了。

这么一想,就算被扣掉一旬月钱他们也认了。

本以为只要他们抱成团,就能威胁住这丫头,谁料这丫头这么厉害,比男人也不差了…

“栓子哥,你没事吧。”工匠散去后,俞婉叫住了闷头往回走的栓子哥。

栓子哥转过身来:“给你添麻烦了。”

“没有的事,我知道栓子哥是为了我好,方才那番话栓子哥不必放在心上。”苗娘这事儿,总得有人出面做恶人,栓子哥不是没有男人的风度,他是放下了男人的包袱。

俞婉递给栓子哥一个小药瓶:“给。”

栓子哥先是一愣,随后看了看自己的拳头,竟是一片血肉模糊,他笑了:“没发现。”

他接过药瓶:“谢了啊。”

“不客气。”俞婉道。

栓子哥定定地看了她一眼:“你和你娘长得真像。”

俞婉笑了笑:“是啊,都这么说,我像我阿娘,弟弟像我阿爹。”

“像你娘挺好。”挺美。

“对了。”栓子哥走了几步,想到什么,忽然顿住,“赵家好像搬回来了。”

“嗯?”俞婉一愣,赵恒欠着她三百两银子呢,还有脸搬回来?

栓子哥皱眉道:“我方才路过他家,看见他家门口停了一辆马车,有人在搬行李。”

第057章 找到她了

闲置多日的赵宅再次迎来了它的住户,却并不是赵恒一家,而是几个新来的外乡人,这是继万公子后,第二次有人搬进莲花村。

作为十里八乡最穷的村子,向来只有人想着搬出去,没人乐意搬进来的,今年倒是巧了,接二连三,撞大运似的,对方在买宅子时,又让小陈氏坑了一把,五两银子的屋,小陈氏愣是卖出了十五两的天价,对方二话不说把银子掏了,乐得小陈氏险些找不着北。

“咱们村儿是不是霉运到头啦?”古井旁,白大婶儿刷着布鞋感慨。

翠花在她身旁洗衣裳:“咋这么说,婶子?”

白大婶儿扭过头,瞅了瞅赵家的宅子道:“看见没,马车。”

有钱的城里人才用得起马车,不仅因为马的价格昂贵,养护起来亦十分艰难。

他们村儿至今只有三户人家有过马车,一户是已经搬走的丁家,一户是住了一段日子不来了的万家,最后便是今日的外乡人了。

“住不了多久!”罗大娘打着水桶,“这些有钱人呐就是图个新鲜,住几日腻了,便搬走了,万公子不就是的么?”

“哦。”翠花老实巴交的,不咋懂变通,人家说什么,她都觉得好有道理,她好奇地问道,“他们是干什么的呀?”

“猎户,做毛皮生意的。”

小陈氏抓着一把瓜子,悄无声息地出现几人身后,几人被这阴测测的声音吓了一大跳!正在打水的罗大娘更是险些没栽进井里!

罗大娘定了定神,回头瞪她道:“你能不能别总跟个鬼似的!走路有点儿声音好不好!”

小陈氏磕了一粒瓜子:“…哦。”

莲花村搬来新住户的事也传到了俞婉的耳朵里,不过她对此并不在意,只要不是碍眼的赵家,谁搬进村子都一样,当然,就算是赵家搬回来了,她内心也无多大波澜,毕竟她不是原主,只要赵家敢作妖,她就有一百种方法收拾赵家。

“阿姐。”小铁蛋把俞婉布置的生字抄好了,其实不多,才十个大字,一个写十遍,一共一百遍,只是小铁蛋作为初学者,拿笔都不大熟练,抄写起来的艰难程度可想而知了。

他委屈得都要掉金豆豆了。

俞婉检查了一遍,用朱砂把写得好的圈了出来,一个圈奖励一颗糖。

看到面前稀稀拉拉的几颗糖,小铁蛋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阿姐这么贼,他就…他就好好抄了嘛!

工匠们快下工了,俞婉拿上账本与钱袋,去给他们结算这段日子的工钱。

小铁蛋一把抱住她:“阿姐,你你你…你再给我布置一遍!”

俞婉看着他,神色平静:“你确定?”

小铁蛋点头如捣蒜:“确定确定确定!”

他一定要把阿姐盒子里的糖全部挣过来!

俞婉于是又给他布置了十个大字,也是一个十遍,这次小铁蛋比先前认真多了,等俞婉结好工钱回来时,他拿着工工整整的大字,无比神气地说道:“来吧!”

俞婉提笔蘸了红色的朱砂,开始给小铁蛋大字画圈圈了,然而这次她圈的不是写得好的字,而是不好的字。

一百个大字中,有八个不合格。

俞婉一个扣掉了一颗糖。

最后,小铁蛋好不容易挣来的糖,只剩下孤零零的一颗了。

怎么都玩不过阿姐的小铁蛋:“…”

好想死一死啊!

水缸的水没了,俞婉挑上扁担去打水,自打俞邵青归家后,这种粗活儿她就很少干了,不是不想,而是她爹实在太勤快,什么都抢在她前头干完了,今日是她阿爹去后山看他们开荒了,她又给二牛治伤,洗了不少纱布,把剩下的半缸水用完了。

俞婉挑着水桶抵达古井边时,翠花与婶子们正在谈论新住户的事。

“又来了个猎户,翠花,让石头他爹机灵点儿,别猎物都让人抢光了!”白大婶儿打趣地说。

翠花正色道:“石头他爹厉害着呢!打猎谁打得过他?十个也赶不上他一个!”

猎户打猎的本事好不好村里人不知道,可这吹牛皮的功夫是真强。

婶子们全都笑了。

孙家婶子一贯话说,这回也忍不住逗翠花道:“都是猎户,你看人家都坐上马车了,让石头他爹也争气点儿,买辆马车,带你们娘俩去镇里威风威风!”

“买就买,你们都看着,用不了多久!”翠花气呼呼地说。

俞婉失笑,石头他娘还真是…傻乎得可爱呀。

“阿婉来啦!”张婶儿发现了俞婉,笑着冲俞婉招了招手。

“婶子。”俞婉走过去,与几位大娘、婶子以及翠花一一打了招呼,又把几人的水桶全都打满水。

要不怎么村子里的人都这么喜欢俞婉呢,又勤快、又能干,听说前些日子还入了宫,给皇帝做饭呢,人家回到村里一句屁话没有,还和从前一样,该怎么做事就怎么做事,没半点架子。

“赵恒真是瞎了眼!”白大婶儿道。

众人深以为然,可不是瞎了眼吗?这么好的姑娘,打着灯笼都找不着第二个了。

“话说…”张婶清了清嗓子,“我家二牛还没说亲呢。”

众人唰的看向她!

白大婶儿不动声色地挑挑眉:“我家毛蛋也没说亲。”

栓子娘轻咳一声道:“栓子和他哥也是啊。”

气氛…一瞬间凝固了。

原本还挤在一块儿有说有笑的婶子大娘们,集体顿了顿,随后,刷刷刷地搬开自己的盆儿,与彼此拉开十万八千里的距离!一个个面露凶光!虎视眈眈地瞪着对方!剑拔弩张!

俞婉还不知自己让村儿里的婶子大娘们惦记上了,她正挑着扁担往回走,路过赵家时,她有意无意地往里瞅了一眼,她发誓她绝不是故意探听新住户的事,可他家的马车没把马儿拴上,马儿都跑到隔壁张婶子家的前院,啃张婶子种的萝卜叶子了。

张婶子家没人,俞婉只得暂时放下水桶与扁担,拉住马儿的缰绳,把马儿牵回了赵家。

赵家的大门紧闭着,俞婉抬起空着的那只手,正欲扣门,就听见里头传来几个男人的谈话声。

他们说的并不是俞婉平日里听过的任何一种方言,却不知怎的,俞婉竟然能听懂。

一个苍老的声音说:“可找到了?”

稍年轻一些的男子嗓音道:“还没有,但是我能肯定,毕奴他来过。”

那苍老的声音又道:“不用管毕奴了,反正他已经死了。”

俞婉被这番没前没后的话弄得莫名其妙,谁是毕奴?他来过哪里?他们在找什么?

“谁?!”老者警惕的声音响起。

她还没敲门呢,这也能发现她来了?这五感,简直比她的还厉害了。

俞婉不是故意偷听的,是有正事,因此被发现了也并不心虚,她直言道:“我是这个村子里的,我来和你们说一声,你们的马没栓好,跑到隔壁去吃菜叶子了,你们还是把马儿拴上吧。”

很快,里头传来脚步声,大门被打开了,开门的是一个三十上下的青年,身材高大,古铜色的肌肤,五官硬朗,脸型比大多数男子的要小些,五官却更为深邃立体。

他穿着中原人的衣裳,可不知是错觉还是其它,俞婉觉得这身衣裳并不适合他。

在俞婉打量男子时,男子也看见了俞婉,当他的目光落在俞婉那张清丽脱俗的面孔上时,瞳仁就是一缩!

俞婉古怪地问道:“你怎么了?”

似乎看见她…很惊讶?

男子努力镇定地摇摇头。

俞婉把缰绳递给他:“马儿要拴好了哦,再乱吃村子里的粮食,是会要罚银子的。”

男子接过缰绳。

俞婉转身,挑着扁担离开了。

一直到俞婉消失在小路的尽头,男子才难掩激动地冲回屋,对座上的老者道:“阿嬷,找到她了…终于找到了!”

悄咪咪的三更来啦,会有人发现吗?

第058章 小奶包宠娘

被唤作阿嬷的老者却并不是一个真正的女嬷嬷,而是一位年过六旬的男性老者,阿嬷是某种称谓的谐音,只是在中原人听来是“阿嬷”二子而已。

老者老僧入定一般,盘腿坐在坑洼不平的炕上,身后是裂了好几道口子的墙。

“阿畏,确定是她?”老者的喉咙里发出仿佛从远古而来的声音,苍老,悠远,又带着一丝神秘。

阿畏便是先前去开了门,与俞婉打了一次照面的男子,屋子里除他之外,还有另外两个青年。

阿畏捏紧了戴着皮手套的拳头,笃定地说道:“那张脸与画像上的一模一样!何况我少时在人群中见过她!我绝对不会认错!”

一个右眼下方有一处细小刀疤的青年道:“已经过去十八年了,她怎么可能一点变化都没有?”

“这…”阿畏一愣,陷入了茫然。

另一个身材最高大的青年道:“或许她是用了什么驻颜之术?”

老者道:“不论怎样,都把她盯紧了,没人能拒绝王的婚事,我们要把她带回族里,亲手交到王的手上,任王处置!”

阿畏正色道:“没错,她将为自己当初的行为…付出惨痛的代价!”

下午,上官艳进村了,由于经俞婉提醒过,阿畏将马车挪去了后院,因此上官艳路过赵家时,并未注意到里头新搬来的住户便是路上偶遇过的一行人。

车夫在村口便问了俞婉家的位置,直接将马车赶到了俞婉的大门口。

上官艳下了马车。

上官艳生得这样美,又打扮得精心靓丽,几乎是一出现便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女人们看呆了,咋有这么标致的人儿呢?

男人们更不说,在工地上准备收工的工匠们全都石化似的,眼珠子都眨不了一下了。

却是苗娘的男人看得入神,自两米高的墙头摔下来了。

上官艳对自己引起的轰动习以为常了,毕竟不论她到哪里,从来都是这样的“排场”。

很快,三个小奶包也骨碌碌地下了马车。

这下,又把众人狠狠地震惊了一把。

他们没看错吧?这、这、这是三胞胎?

他们活到这个岁数,听都没听过谁家有三胎的,不是怀了生不下来,便是生下来也不能尽数养活,这么虎头虎脑的三个小家伙,真是生平仅见呐!

上官艳头一次让人抢了风头,竟然是三个小奶包子。

小奶包们扎着一样的丸子头,绑着一样的蓝色发布,穿着一样的蓝布褂子与白裤子,腰间系一根闪着金光的腰带,活脱脱三个矜贵的小少爷,真是太可爱了!

一直到…众人看见了三人脚上的虎头鞋——

呃…确定是虎头,不是猫头么?怎么辣么丑啊…

三人踩着丑丑的鞋,跐溜跐溜地进了屋,无比轻车熟路!

小铁蛋正在练字,听见窗外的动静,推开窗子一瞧:“哇!小弟弟!是你们来啦!”

小铁蛋赶忙放下笔跑出去,张开双臂,迎接也朝他呼哧呼哧扑来的小弟弟,结果,小弟弟打他身边无情地跑过去了…

继被阿姐套路后,又被小弟弟忽视的小铁蛋:“…”

不能更心塞了。

俞婉正在灶屋,把水桶中的水倒入水缸内,倒着倒着,忽然感觉有三个肉呼呼的小东西撞了过来,一把抱住她大腿!

那软乎乎的小身子,烫呼呼的小手,直让俞婉心头为之一颤。

俞婉扭过头,果真看见三个萌萌哒的小奶包,她情不自禁地弯起唇角,转过来,蹲下身,揉了揉三人的小脑袋:“你们怎么来了?”

三人把堂屋的上官艳的给忘了,一个劲儿地蹭腿腿、蹭抱抱、蹭亲亲,还是俞婉听到了堂屋的动静,才带着三个小家伙走了出去。

令人意外的是,小铁蛋竟然还与上官艳聊上了:“…真不是我吹啊,我家的臭豆腐卖得很好的,每天早上都有城里的马车过来拉货,都是卖给贵人吃的!当然了,像夫人这样美丽的贵人是没有的!”

上官艳被夸得心花怒放,孩子都不会撒谎,他讲的一定都是大实话,她也觉得自己是世上最美丽的女人。

俞婉满面黑线,这小家伙到底随了谁啊,她家明明没人嘴皮子这么能说的!夫人最美?好好好,等阿娘回来了,看你还敢这么说!

小铁蛋无比绅士地行了一礼:“那么夫人,小生去练字了,不打搅您了。”

小生…

俞婉捏捏手指,好想把这小东西提起来揍一顿啊!

上官艳带孩子们出门,自然少不得备些糖果,小铁蛋嘴这么甜,上官艳一高兴,塞给他一大把精致可口的糖果果。

终于还是赚到糖果果的小铁蛋,心满意足地回屋练字了。

上官艳身边跟着一个小丫鬟,俞婉在京兆府那一次便经过她,长了一张娃娃脸,总是凶巴巴的,但架不住五官精致,看上去半点儿不吓人。

小丫鬟扬起下巴道:“是我家老爷要吃你家的臭豆腐!快把臭豆腐拿两坛出来!我们赶紧买了回去!”

上官艳欲言又止。

俞婉看了上官艳一眼,含笑说道:“这两天的臭豆腐也不知腌制好了没有,你们要先尝尝味道,等满意了再买回去吗?”

“啊?这…”小丫鬟俨然不想尝。

上官艳轻咳一声,一本正经道:“你说的对,必须尝尝,万一你把坏的卖给我们怎么办!”

小丫鬟一想是这么个理,严肃地点点头道:“那好,你把臭豆腐各炸一盘!”

俞婉笑着去炸臭豆腐了。

俞婉一共炸了三盘,白臭豆腐一盘,没放馅料,原汁原味,黑臭豆腐两盘,分别放的是腐乳酱与凉拌萝卜丁,她家的萝卜丁辣中带着甜意,十分爽口解腻。

上官艳一时半会儿吃不完,俞婉寻思着后山的野山椒与果子熟了,摘点让上官艳带回去,乡下人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也就这些野味能让城里人尝个鲜了。

“王妃慢吃,我去一趟后山,很快回来。”俞婉说罢,拎上铲子与背篓,往后门去了。

三个小奶包跐溜跐溜地跟了上来。

“小公子,后山危险,不能去!”小丫鬟拉住了小奶包。

小奶包们委屈巴巴地看向俞婉,眼泪都仿佛要出来了。

俞婉的心软得一塌糊涂,对小丫鬟道:“我不是去很远的后山,都不用过那个小山坡,你看,就在那边。”

小丫鬟站在后院的小竹林中,顺着俞婉手指的方向看了看,确实不远,且最近上山挖笋与摘野苋菜的人多了,已经走出一条路来了。

可小丫鬟仍有些不放心,她想跟去,又必须得守着夫人,想了想,她折中道:“那我在这里看着你们!你们不许走得我看不见!”

“好啊。”俞婉笑着点点头,这小丫鬟凶归凶,却是个忠心护主的,其实,俞婉的确想过去深远一点的地方,但既然带了孩子,便只在山脚转转好了。

小奶包见俞婉有背篓,也想有个小篓篓,篓子是没有了,俞婉找了几块干净的棉布,交叉挽了挽,系在三人脖子上,做成简易的小兜兜。

得到兜兜的小奶包很开心,一蹦一跳地跟着俞婉去后山了。

几人没进过山,对一切都充满了新奇,看见路边的花花草草,总要摘点给俞婉看,俞婉会告诉他们,这是狗尾巴草,这是棒头草、这是紫花地丁、这是车前草…

小奶包摘得最多的是锯锯草,这是一种伞花形的嫩绿野草,也叫猪殃殃,它的嫩苗可做菜,但据说猪吃了会生病,故而得了此名。

也不知是不是对这个名字感兴趣,小奶包不厌其烦地摘着它,摘来就让俞婉说。

俞婉喊了一路的“猪殃殃”。

一行四人,很快到了长着野山椒的地方,这种野山椒与俞婉前世吃过的任何一椒都不一样,外形有些类似前世的朝天椒,尖尖长长,却并不是红色,俞婉起先以为是没成熟的缘故,可观察了一阵子,发现它们怎么长都是绿色,口感却还比朝天椒辣。

小奶包见她摘,也伸手过来摘。

俞婉赶忙拦住他们:“这是辣椒,很辣的,不要摘。”

小奶包听懂了,乖乖地不摘了,蹲在地上玩小花花。

忽然,野花丛中,一只指甲盖儿大小的小青蛙蹦了出来,三人从未见过这么能蹦的东西,吓得转头就跑,一把扑进了俞婉的怀里!

俞婉第一反应是有蛇,待走过去一瞧,笑得险些直不起腰来。

那是只刚从蝌蚪变过来的蛙,小小个儿,蚕豆大,没想到把三个小家伙吓成这样。

前世天不怕、地不怕、杀人如麻的三个大魔王,竟然被一只小小蛙给吓惨了,躲在俞婉怀里,半天不肯出来。

俞婉暂时放弃摘野山椒了,带他们去摘附近的灯笼果,眼下的灯笼果已经熟透了,甚至有一些都掉进泥里烂掉了,俞婉觉得很可惜。

俞婉摘了三颗又大又红的灯笼果喂进小奶包嘴里,他们被酸过一次,本能地有些抗拒,但因为是俞婉喂的,还是壮着胆子吃了,结果发现与上次的口感不一样,甜甜的,太好吃了!

小奶包们发出了兴奋的嗯嗯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