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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dàn疼…

不明就里的大理寺卿:“…”

不论如何,周槐能招供都是好事,从见周槐的第一眼他就知道俞邵青是被冤枉的了,既是冤枉的,那就该沉冤昭雪,大理寺卿即刻整理了周槐的口供,周槐迫不及待地画了押,画完,一脸期盼地看着他,像个等待表扬的宝宝。

“…”大理寺卿讪讪地摸了摸他的头,“…乖,真乖。”

傍晚,大理寺卿拿上周槐的口供进了宫。

“陛下,大理寺卿求见。”御书房外,汪公公轻声禀报。

“进来。”皇帝淡淡地说。

大理寺卿迈步进了书房,拱手行了一礼,将周槐的证词呈给皇帝,道:“陛下,周槐全都招了,萧将军自拿到细作名单后并未单独召见颜丛铭,颜丛铭没有任何可能从萧将军的手中得到名单,倒是萧将军在临死前曾为俞邵青所救,是俞邵青陪着萧将军走完最后一程的,名单是萧将军托付给俞邵青的无疑了。”

皇帝面无表情道:“朕知道了,你下去吧,这件事先不要走漏风声,朕自有决断。”

大理寺卿能做的全都做了,接下来就不是他能干涉的了。

大理寺卿离开后,汪公公端着一壶茶走了进来。

皇帝不紧不慢地将证词撕掉:“哼,以为有证词就万无一失了?这天下是朕的天下,没朕的允许,朕倒要看看谁能平反俞邵青!”

皇帝回了寝宫。

压下了俞邵青的案子,皇帝心情大好,翻了个宠妃的绿头牌,与宠妃翻江倒海了一番,心满意足地睡了。

翌日要早朝,汪公公照例来叫皇帝起床,哪知刚走到门口,便听见里头传来宠妃的一声尖叫——

第140章 沉冤得雪,喜事临门

皇帝的这位宠妃姓王,是三年前入宫的,一直并不算受宠,但为皇帝诞下了一名小公主因此跻身妃位,皇帝赐封号昭,早先有许贤妃权倾后宫,又有婉昭仪圣眷正浓,昭妃显得并不突出,是皇后走出凤栖宫后为了固宠在诸多妃嫔中选中了她,一个月以来昭妃一共被召幸了五次,这几乎能与当年的丽妃媲美了,更别说皇帝步入中年后对房事兴致大减,如此情况下昭妃都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承宠,可见皇帝对她的疼爱了。

然而伴君如伴虎,或许被皇后选中是她的运气,可怎么让皇帝一直一直惦记她就是她的本事了,她是挨了这么久才盼来的机会出头,她比谁都更小心翼翼,可就在她尖叫出声的一霎,她知道自己完了。

自己一个月来的汲汲营营全都付诸流水了。

汪公公听到尖叫声,顾不上其它,第一时间冲了进来,在殿侧值夜的宫女太监也全被昭妃的声音惊了过来。

几人齐刷刷地站在龙床前,看见床榻上的一幕,他们也险些尖叫了。

皇帝昨夜消耗过度,是最后一个醒来的,但也没比他们晚多少就是了,他睁开眼便看见一群黑压压的宫人目瞪口呆地杵在自己面前,他眉头一皱:“怎么了?”

除汪公公外,宫人哗啦啦地跪了一地,昭妃也抓了衣裳挡住身子,扑下床跪在了皇帝跟前。

皇帝越发疑惑了:“一大早的,一个两个都是怎么了?”

众人低垂着脑袋,谁也不敢说话。

还是汪公公拼着被杀头的危险,拿指尖小心翼翼地指了指。

皇帝低头一看,胸毛没了!

皇帝倒抽了一口凉气,掀开被子,就见好不容易重新长出来的腿毛也没了!不仅如此,脚毛也不见了!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都她娘的谁干的!?

他十分不情愿地拉开亵裤,看到天子的仙鹤之毛也一根不剩时,差点一口老血喷出了来!

汪公公顺着皇帝的目光张了张嘴,呃…这里他倒是没料到…

然而这还不是最可怕的。

就在皇帝怒得掀桌之际,汪公公默默地拿来一面铜镜。

皇帝看向镜子里的大光头,终于再也支撑不住,两眼一黑昏死了过去。

汪公公不知道一切是怎么发生的,昭妃吓都吓死了,一边哭一边抖如筛糠:“不是我…不是我…真的不是…”

汪公公当然明白昭妃没这胆子。

…主要也是没这手法,那毛给剃的,干净得像是从未长过似的,汪公公古怪地望了望天,哼,怎么做到的?

这件事不能外传,否则皇帝的脸面全都丢尽了,汪公公即刻对目击者下了封口令,昭妃也不例外,随后汪公公以皇帝偶感风寒、身子不适为由将早朝推掉了。

皇帝约莫真的气坏了,晕得挺久,一个时辰后才悠悠转醒,想到自己发生了什么事又气得再一次昏死了过去,如此直到傍晚皇帝才总算能直视自己成为一只白斩鸡的事了。

“陛下,您喝口茶。”汪公公壮胆奉上一杯清火茶。

皇帝一把打翻了他手里的杯子:“把那臭小子给朕叫来!”

汪公公愣了愣:“是…燕少主吗?”

皇帝暴怒:“不然还有哪个臭小子?!”

汪公公马不停蹄地去了少主府,俞婉回村了,燕九朝正要去莲花村接她,刚走到门口被汪公公截住了。

“少主随老奴入一趟宫吧。”

汪公公没说什么事,但皇帝轻易不召见他,燕九朝想了想,还是随汪公公去了。

这次不是去御书房,而是脚步一转进了皇帝的寝殿。

寝殿中散发着浓郁的龙涎香,燕九朝蹙了蹙眉,龙涎香虽好,他却并不喜欢这种味道。

一扇宽大的山水屏风横在龙床前,汪公公把人带到这里便乖乖地退到门外了。

燕九朝望了望眼前的屏风,眉梢一挑:“陛下叫我?”

屏风后,皇帝顶着一个锃亮的大光头,拳头捏得咯咯作响,面色铁青。

“陛下?”没等来皇帝的反应,燕九朝挑挑眉,决定转身出去。

皇帝怒喝道:“你给朕滚过来!”

“哦。”燕九朝慢悠悠地走了过去,站在屏风的一侧,探出一颗小脑袋朝里张望,结果就看见一个穿龙袍的和尚坐在明晃晃的龙床上,“呃…”

“是朕!”皇帝大怒。

燕九朝无辜地眨眨眼:“陛下这是要出家吗?”

皇帝抄起手边的玉龙枕朝燕九朝狠狠地扔了过去,燕九朝偏头躲过,皇帝气得再抓起一个,可这回他没扔出去:“你给朕老实交代!是不是你干的?!”

皇帝思前想后,觉得普天之下敢这么不要命的只有这个混小子了!

他亲生儿子都没这胆子!

至于说动机,那还用问吗?

他前脚刚压下周槐的证词,后脚就让人剃成白斩鸡了,这他妈的能、是、巧、合、吗?!

“你…你…”

皇帝的肺都要气炸了。

燕九朝比皇帝更惊讶好么,威震四方的皇帝一夜之间成了一只光溜溜的白斩鸡,头发没了、眉毛没了,只怕是连…他的目光将皇帝从头到脚扫了一遍,唔了一声,道:“陛下不是自己想出家啊…不是我。”

他一本正经地说。

“不是你是谁?!”皇帝雷霆大怒。

燕九朝无辜地说道:“陛下都不知道,我就更不知道了,我又不住皇宫,对吧?更何况,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皇帝的胸口剧烈地起伏了起来:“你…你少给朕装疯卖傻!周槐招供了,他承认军功是俞邵青的!萧将军没将名单交给颜丛铭!”

燕九朝道:“这是好事啊,我为什么要报复陛下?难道说…陛下在明明有了证据的情况下还不愿替俞邵青平凡吗?”

皇帝被这装傻充愣的家伙气坏了,又是一枕头捶了过去!

燕九朝又机灵灵地躲开了。

皇帝一直十分珍视自己的毛发,在他看来,这是一个男人威猛强健的象征,拥有一身浓密的毛发就好比一个将军有了自己最得意的盔甲,不少大臣步入中年后都面临了脱发秃顶的困境,他却龙须旺盛,每当看见大臣们各种羡慕的眼神,他都无比感到骄傲。

如今,他引以为傲的毛发没了。

堂堂真龙,变成一条光溜溜的小蚕虫了。

谁能明白他心底的痛?!

“真不是我。”燕九朝说,“皇伯伯加强了寝宫的戒备,我的死士已经闯不进来了,皇伯伯觉得我有那么能耐吗?”

这是大实话,自打被这小子剃了一次腿毛后,皇帝便把皇族最厉害的死士安排在自己的寝宫外了,燕九朝手中的银面死士不是他们的对手,他们绝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觉地突破他们的把守。

所以…当真不是他。

可若不是他,又会是谁呢?

俞婉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少主府了,昨日便要回的,奈何天色突然暗沉下来,担心路上会下雨于是在村子里过了一夜,俞家的房子在重建,他们如今住丁家新宅这边。

姜氏温柔地朝俞婉走来。

俞婉看看她藏在背后的手,小脸一沉道:“阿娘你是不是又给他们吃东西了?”

姜氏萌萌哒地摇摇头。

俞婉黑着脸道:“我都闻到了!蜂蜜烤鸡腿!”

姜氏:嘤

昨夜的雨没落下来,然而今日却毫无预兆地来了,俞婉只得又带着三个小肥仔回到宅子,小肥仔吸溜着口水冲进姜氏的屋,小肉手抓起甜丝丝的烤鸡腿儿,吭哧吭哧地啃了起来。

小雪狐也分了一只大鸡腿,优雅地戴上小帕帕,与比自己大了足足一整圈的小肥猫分食了起来。

大雨并未下到京城来,但江海冒雨带了消息回来,燕九朝点点头,让江海退下了。

一场大雨自是拦不住他,不过他有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去做,他知道皇帝是让谁捉弄了,他虽没办法背这口锅,却乐得添一把火。

燕九朝让影十三将钦天监的监正大人叫了过来。

监正是个清瘦的中年人,个头不高,一身书香气质绝尘脱俗。

“下官见过少主。”监正大人躬身行了一礼。

“我父王曾有恩于你。”燕九朝没与他兜圈子,“不知你可还记得我父王的恩情?”

监正大人肃然起敬道:“下官出身寒门,科考那日遭人捉弄走错了路,燕王殿下万金之躯,不嫌我一身脏乱,让我坐上他的马车去了考场,若非燕王殿下,我早已无缘仕途了。”

他上有病重老母,下有待哺幼儿,兄嫂都让他拖累,偏他屡考不中,那是他最后一次赴考,若再落榜,他便要回乡与几个哥哥嫂嫂种地了。

可以说,不是燕王在最终关头拉了他一把,他绝不会有今时今日的地位。

这件事燕王并未放在心上,他也不好说出去让人以为他想与燕王攀附关系,但他心底一直对燕王存有感激之情,只可惜不等自己报答燕王,燕王便英年早逝了。

呜呼哀哉。

燕九朝直言道:“我今日叫你来不是与你叙旧的。”

监正大人拱手道:“单凭燕少主吩咐。”

接下来几日,京城发生了不少怪事,先是普济寺的长明灯忽然灭了,再是皇族宗祠的香烛点不着了,之后皇家园林的汗血马一夜之间不进食了,珍稀飞禽扑在鸟笼子上撞得头破血流。

民间渐渐传出了不吉的言论,道是皇族之中有人违背天意,老天爷开始降下天谴了。

皇帝自然知道子不语怪力乱神,可架不住老百姓迷信,这些传言若是再不想法子压下去,就该让南诏与匈奴的使臣们看笑话了。

这一日,皇帝将监正大人宣进了皇宫。

皇帝坐在屏风后,这次倒是没让人瞧见他的模样。

监正大人规规矩矩地站在屏风后。

皇帝沉声道:“你可听说了民间的消息?”

监正大人道:“陛下是指…诚王与匈奴郡主大婚的事?”

皇帝眉头一皱。

监正大人接着道:“民间都在谣传,老天爷对皇族降下天谴,是因为不满这门亲事,大周皇族的血统不容混淆,民间有不少百姓请愿停止两国和亲。”

皇帝清了清嗓子,这件事与和亲有什么关系?亲事一个月前便昭告天下了,该降天谴早不知降多少回了,何至于等到自己撕了周槐的证词之后?

“你也这么认为吗?”皇帝问。

监正大人摇头:“微臣算过诚王殿下与匈奴郡主的生辰八字,确实乃天作之合,二人能结为连理,应当是一种天意。”

皇帝道:“这么说,天谴乃无稽之谈了?”

“非也。”监正大人再次摇头,“微臣夜观星象,见紫微星有所变数,紫微星是众星之主,乃帝王之星。”

皇帝脸色一沉:“你的意思是…这天谴是冲着朕来的了?”

“微臣不敢。”监正大人撩开下摆,诚惶诚恐地跪了下来。

皇帝深深地看着他:“若朕…不予理会又将如何?”

监正大人抬起头,毫不闪躲地望进皇帝的眸子:“天狗食日。”

天狗食日乃大凶之兆,意味着皇帝德行有亏,惹上苍降下示警,皇帝须得亲手写下一份罪己诏,诚心悔过,以求得上苍原谅。

罪己诏不得虚妄,那么皇帝该写什么?是写他冤枉了俞邵青,还是写他杀死了自己的父皇?

有些东西皇帝不敢赌。

皇帝道:“你先退下,今日之事不得向任何人提起。”

“微臣领命。”监正大人虔诚地行了一礼告退了。

皇帝颓然地坐在床头,摸了摸自己的大光头,一夕之间仿佛老了十岁,连眼角的皱纹都深了起来。

“陛下,该用膳了。”汪公公在屏风外小声提醒。

皇帝没有吃饭的心情。

“朕不信。”皇帝说。

汪公公顿了顿,寻思着皇帝是在问他还是自言自语,又听得皇帝道:“你是不是也信了?认为朕的毛发是天堑掉光的?”

汪公公脖子一缩,这会子说自己信了,怕不是要让皇帝拖出去乱棍打死,可私心里他早信是天谴了,不然呢,谁能避开那么多死士的耳目,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皇帝寝宫?还剃得那么完美漂亮,简直像是皇帝从来都不长一样!

汪公公轻咳一声道:“陛下,诚王与匈奴郡主要大婚了,您保重好身子,别气坏了。”

皇帝愤愤不平道:“区区一个千夫长,朕就是不给他平反又怎么了!朕是皇帝!是天子!”

汪公公语重心长道:“俞千夫长…救了幽州十万百姓啊。”

不是他及时把名单送到,幽州已经沦为一座废城了,这不是平反不平反的事,是整座幽州城,是十万条人命,是三万甚至更多大周将士的命。

汪公公点到为止,更多的不敢说了,以免激怒皇帝反而得不偿失。

屋子里又静默了一会儿。

汪公公开口道:“陛下,有句话老奴不知当讲不当讲。”

皇帝道:“你说。”

汪公公斗胆道:“这些事甭管是天堑还是人为,总之都像是冲着俞邵青来的,您平反了他,不就什么事都没了?”

“哼!”皇帝冷冷一哼。

汪公公苦口婆心道:“等风头过去了,陛下该怎么惩治就怎么惩治,当务之急是别让匈奴与南诏的使臣看了笑话,陛下您说呢?”

五月二十这一日,距离诚王与匈奴郡主大婚只剩下不到三日,一道圣旨抵达了莲花村。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汪公公双手拿着圣旨,站在莲花村的古井前方,拿腔拿调地念着。

在他身前的地上黑压压地跪了一地,当头的是里正与俞邵青,在二人身后,是大伯一家与小铁蛋以及三个萌萌哒的小肥仔。

乡亲们也全都来了,乖乖地跪下听旨。

俞婉陪着病歪歪、下不了床的姜氏待在屋里。

“…而今终水落石出…”

小肥仔们跪着无聊,跐溜跐溜地走到汪公公脚边,去抓汪公公的拂尘。

接旨!接旨!你们在接旨!

能不能规矩点儿?!

…呜,好重!

小肥仔儿们抱住了汪公公的胳膊,一个劲儿地往他身上爬,汪公公感觉自己的胳膊快断了,顾不上拿腔拿调了,一口气念完十几行:“…于社稷有功,于黎民有恩,今封为忠勇侯,钦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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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逆天好运(二更)

全村人都见证了这个奇迹的时刻——俞家三郎终于洗脱冤屈了,他再也不是窃取军功的罪了,他是拯救了边关黎民的大功臣!更重要的是,他封侯了…忠勇侯!

一村子人全都惊呆了。

“还不快接旨谢恩?”汪公公提醒道。

“微臣谢主隆恩!”俞邵青虔诚地叩头行礼,起身自汪公公手中接过圣旨。

汪公公笑眯眯地去扬拂尘,却发现扬了个空——拂尘被几个小肥仔拽走了:“…”

“哎呀…你们谁…谁掐我一下儿?”一旁的里正腿软都站不起来了。

他话音一落,身旁的小陈氏在他腰身上狠狠地拧了一把,他痛得惨叫:“啊——你这婆娘!你还真拧啊!”

小陈氏睨了他一眼,怪我咯。

里正被掐痛了,确定不是在做梦,这才激动地看向俞邵青:“三郎啊,恭喜了!”

众人都纷纷站起来了,白大婶儿走了过来,捶着俞邵青的肩膀道:“行啊老三,是侯爷了!”

乡下人没见过世面,不明白侯爷是多大的官儿,可听着就觉得十分厉害。

“比县老爷的官儿大吧?”张婶儿比划着说。

“什么县老爷啊,我看比府尹的官还大哩!”翠花小媳妇儿凑过来说,村儿里有不少退伍的兵士,石头总缠着他们问军营的事,一来二去的连带着她也被科普了,她知道县令之上有府尹,至于府尹之上有什么她就不大清楚了。

俞家人也乐坏了,大伯母早哭出来了,大伯的眼眶也有些发红,他握住弟弟的胳膊,喉头胀痛,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还是俞峰由衷地开了口:“恭喜三叔。”

俞邵青笑着拍了拍他肩膀。

张婶儿发现大伯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忙说道:“你哭啥?老三当侯爷是喜事啊!”

大伯母擦了泪:“是!是喜事!我这不是高兴吗?”

老三蒙冤后,他们嘴上不说,心里却是替老三憋屈的,凭什么自个儿拿命拼来的功劳到头来让一个姓颜的抢去了?那颜家人不是好东西,上上下下都在欺负他们家!

现在总算是沉冤得雪了,老三再也不用被困在村子里了,连入京见女儿一面都不能,阿婉也能抬起头来做人了,她爹是英雄,是侯爷!她是侯府的千金了!

大伯母忽然意识到,阿婉是侯府千金,那她岂不就是…侯府的大夫人?

“哎哟哎哟…”大伯母激动得晕过去了…

大伯留汪公公用膳,汪公公本欲推辞,可一想俞婉在村里,自己无论如何也得去参见一番,何况他还有一道皇帝的口谕没有宣告。

汪公公去了丁家新宅,他见到了俞婉与病歪歪的姜氏。

他让姜氏的容貌狠狠地惊艳了,这姓俞的运气也太好了,后宫佳丽三千,加起来也不如他妻子一分好颜色,这么算来,俞邵青比皇帝有艳福多了。

就是…身子骨似乎太弱了。

姜氏拽着帕子,西子捧心地说:“不知公公远道而来,失礼了。”

不失礼不失礼!

“原来出去接旨的…但是…咳咳…”

姜氏弱柳扶风地咳嗽了起来。

这等弱不禁风的美人,就得在家里好好养着,本打算如实相告的汪公公决定不告诉皇帝姜氏没出面接旨了。

俞邵青洗脱冤屈又封了侯,乡亲们挨个上门道贺,有提鸡蛋的,有送鸡的,也有送鸭子与野兔的,更多的是自家地里种的野菜,大伯不知汪公公口味,问他他也不明说,便自个儿挑了两只新鲜的母鸡,一只红烧,一只炖汤,另炒了几样家常小菜,仔细招待汪公公。

汪公公听说过俞家大伯的厨艺,可民间的厨子除了那位鲍神厨外,旁人他还没放在眼里,他给少主府面子才举箸尝了几口菜,结果就停不下来了…

汪公公是阉人,饮食较寻常人清淡些,但他没对俞家人说,没想到俞家大伯考虑到了,红烧的菜式也做得十分清淡,不仅如此,鸡汤还被做成药膳,一碗下肚,整个人都舒畅了。

顶好的一家子,就是…可惜了。

放下筷子,汪公公难为情地清了清嗓子,说道:“俞大人封侯是喜事,按理是有食邑的,但…事发仓促,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地方,陛下说…暂且将村子后的几座山头赐给俞侯爷。”

莲花村三面环山,却全都是荒山,其中一小座山头让俞婉买了下来,皇帝赏赐给俞邵青的是另外几座大山头,可山头再大也终究是山罢了,历朝历代还没哪个侯爷的食邑这般寒酸的。

好歹也是万户侯,把莲花镇赐给他还差不多,几座荒山?真是未免太打脸了。

更打脸的是皇帝还不给俞邵青俸禄,说他的俸禄从食邑中收取就好,问题是这有的收吗?人家做了侯爷,自有税收可取,也自有当地乡绅将大把银子送上门,可遥望这拔凉拔凉的荒山,是指望山里的猴子给俞邵青进贡几只野鸡野兔么?

“他怎么说?”

寝宫内,皇帝心情大好地看向前来给他复命的汪公公。

汪公公:“这…”

皇帝叉腰一笑:“他傻眼了吧?”

“确实是…有点儿傻眼。”汪公公说道,“他说那么大几座山,您真的都给他了吗?”

皇帝闻言先是一怔,随即嘲讽地笑了,听那傻子的意思是嫌自己赏多了?那他知不知道自己当成赏了颜丛铭多少?那可是一整个小镇的食邑。当然了,如今真相大白,颜丛铭的侯爷之位被褫夺,封地也收了回来,按理这个封地是要归俞邵青的,可皇帝偏不给他!

还有本该属于侯爷的宅子,皇帝也不给他!

皇帝冷笑:“土包子就是土包子,区区几座山头还当自己得了大便宜了。”

穷死他!

汪公公为俞邵青感到惋惜,那么好的人,怎么偏偏就成了皇帝拿捏燕少主的筹码?还不如从一开始就不给他食邑呢,一个以荒山做食邑的侯爷走出去都会成为天下人的笑柄。

莲花村,石头几个孩子又蹲在村子的空地上磨石头了,小铁蛋曾磨了一个送给爹爹,爹爹很喜欢,一直都戴在身上,他决定给阿姐也磨一个。

栓子知道这群孩子爱磨石头,每每去后山都会给他们拾几个,又到了栓子下山的时辰,但栓子迟迟没有回来,孩子们等着急了。

就在这时,栓子神色匆匆地跑进丁家新宅了:“不好了不好了!大力摔下悬崖了!”

大力是那名独眼龙马贼,他原名叫什么俞婉已经忘了,只知他如今给自己改了名字,叫大力。

俞婉与阿爹、俞峰一道上了山。

大力已经让栓子哥与乡亲们救上来了。

大力是摔下山坡,栓子传错话,传成了悬崖,不过大力的确伤得够重就是了,俞婉打开医药箱,先清理了他后脑勺与右肩膀的血迹,缝了十几针,涂了金疮药。

大力的怀里抱着一块石头,缝针时也没撒手。

“好、好东西。”

大力忍住疼痛地说。

“什么好东西?”俞婉放下剪子与纱布,自大力怀中把石头抱了石头,这是一块褐色的石头,纹理有些奇怪。

“是铁石。”俞邵青说。

他在西北大营见过,这是能产出铁矿的石头。

大力不知它是矿石,但大力曾抓人做过苦力,他知道这种石头能卖钱。

俞婉的眸子亮了,问大力道:“你在哪里找到的?”

大力摇手一指。

俞婉忙提起裙裾走了过去,地面上都是深色的泥土,俞婉找来一把锹,一铁锹下去,锹刃瘸了。

她铲了好几个地方,脏兮兮的小脸上逐渐绽放出一抹惊喜的笑:“阿爹,是矿,都是矿!我们有矿山了!”

婉婉吃龙眼,吃一半扔一半。

皇帝:这么奢侈,家里有矿啊?

婉婉:是啊!

第142章 吐血的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