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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苏吓得半死,扑进素来瞧不起的茯苓怀中瑟瑟发抖。

江海没几下便将一伙儿强盗解决了。

有了一次,便有第二次、第三次,从最初的魂飞魄散,到如今紫苏已经能在吓过之后立马倒头大睡了。

其余人自不必提,一个比一个睡得香。

天蒙蒙亮,几人起了,客栈烧了一大桌好酒好菜款待他们,众人吃得饱饱,收拾完行李上了路。

今日天公作美,无风无雨,日头也不大,三辆马车畅通无阻地抵达了西城。

西城外有个集市,集市里藏着不为人知的黑市,假路引就在黑市里。

“夫人…呃不,二公子,你胡子掉了。”紫苏指了指俞婉的两撇假胡子。

离开清河镇后俞婉便换了一身男装,一是为了方便,二是以防万一客栈那伙人报了官,将他们小俩口给认出来。

假胡子一个劲儿地掉,俞婉索性不粘了,拿下来给了紫苏。

江海望了望前方黑压压的人群,对俞婉、燕九朝道:“两位公子在马车上等我,我和青岩去去就回。”

言罢,他下了马车,与青岩一道朝办路引的书斋走了过去。

青岩并没有刻意引路,但他发现江海也没走错路,他上下打量了江海一眼:“你来过?”

江海没说话。

青岩早看出来了,这家伙武功比他还高,绝不可能是个人伢子能贩来的打手,八成也是另有身份,就不知为何来了俞婉的身边。

“你最好对夫人没有二心。”

青岩警告。

江海冷冷一瞥:“这话还是留给你们自己。”

青岩眯了眯眼。

江海没再理他,径自进了书斋。

这间书斋挂羊头卖狗肉,做的都是些见不得人的生意,其中最挣钱的是路引。

南诏的审查比大周严苛十倍不止,没有路引走在街上很容易让人抓起来,但西城的路引不是这么好拿的。

进书斋后,江海径自走到柜台前,看向正在埋头打算盘的掌柜道:“南有乔木,不可休思。”

青岩侧目。

掌柜淡定地抬起头来:“翘翘错薪。”

江海道:“不可方思。”

这几句并不是连贯的,不然也不会成为暗号了。

青岩双手抱怀,竟然连这个都知道,这小子不简单呐。

今日办路引的格外多,偌大的地下阁楼竟然被排队的人挤满了,这倒也不奇怪,西城是南诏边境第一城,街市繁华,商贸发达,不少周边的商人都想进西城捞金,奈何正牌路引数量有限不说,价钱还极其昂贵,因此不少人都走黑市的路子。

二人排着队,好不容易排上了,价钱却一下把二人难住了。

“你说什么?一人一百两?”青岩瞪眼,“我上次来才十两,怎么翻了十倍?”

收钱的伙计道:“那是几个月前的价了,如今西城风头紧,不好进,你们若是不着急,过些日子再来吧。”

言外之意,风头过去了,价钱也就下来了。

江海蹙眉道:“西城出了什么事,为何风头这么紧?”

伙计道:“这我哪儿知道?总之刚得的消息,查得更严了,假路引没法儿过,得给你们真路引,可真路引这东西不好到手,让官府查出来,路引的原主也得吃牢饭!”

青岩与江海深深地皱起了眉头,他们一行八人,一人一百两,那就得八百两…钱倒还是其次,燕九朝不差钱,可八个真路引,还要年龄性别基本对得上,这就不是八百两能解决的事了。

果不其然,当江海提出要八个一家老少的路引时,伙计想也不想地拒绝了:“若在平时多收些银子也能给你们办了,可眼下不行!你们要不回去,要不另请高明吧!”

回去可不行,他们还等着给燕九朝寻解药呢,若连区区西城都进不了,更别说往后的帝都了。

火灵芝与雪蟾蜍,可全在帝都啊。

“怎么办?”江海道。

青岩瞪他一眼:“你问我,我问谁?”

江海蹙眉道:“再去别家转转吧。”

黑市不止他们一家办路引的,当然他们是最大的,若是连他们都没有,旁人的机会只怕更微乎其微了,可不论如何都得试一试。

却说这头俞婉与燕九朝坐在马车里等消息,等了半日腿都酸了也不见江海与青岩的人影,想来是让路引的事给耽搁了,俞婉想下车走走,顺便去趟恭房。

紫苏与茯苓都去过了,留下看车。

两口子下了马车,换上男装后的俞婉更先脸嫩了,看上去活像十四五岁的少年,眉清目秀,清隽灵动,往燕九朝身旁一站,活脱脱一双下凡的仙子,一时间竟惹来不少人侧目。

小雪狐也想下车遛弯,刚一蹦出来,让紫苏逮住了两只小爪爪:“好了,你就别去了,乖乖在马车里待着。”

人家也要尿尿!

紫苏拿来一个小罐罐:“乖,尿。”

小雪狐用爪爪捂住脸,好害羞。

俞婉与燕九朝去了一家客栈。

俞婉的小日子来了,难免磨蹭得久了些。

不料等她回到客栈的大堂时,就见燕九朝被几个莺莺燕燕的女人围住了。

燕九朝的容貌便是放在美女如云的南疆也是毫不逊色的,有人垂涎他美色并不奇怪,可光天化日之下便勾引起来着实有些过分了。

一个戴着面纱的绿衣女子缓缓地坐在了燕九朝的身侧,拎起桌上的茶壶为燕九朝倒了一杯茶,媚眼如丝地说:“公子是哪儿来的?从前怎么没见过?”

燕九朝没理她。

“哟,公子好大的脾气,我姐姐和你说话你竟爱理不理。”一旁戴粉色面纱的女子阴阳怪气地开口了。

被唤作姐姐的女子却并不懊恼,笑盈盈地往燕九朝身侧靠了靠,呵气如兰道:“我瞧公子像是外地来的,公子是想进城吗?如今的西城可不好进,但倘若公子交我这个朋友,我保证把公子安然无恙地送进去。”

她说着,就要伸出手来去碰燕九朝的脸,却刚伸到一半便让一只冷冰冰的素手扣住了。

“谁要交你这个朋友?”

俞婉冷冷地说。

敢碰她相公,门儿都没有!

女子的面色一沉,试图抽回手来,哪知竟然抽不动,她冷着脸转过头,在看见俞婉的一霎,眼底的阴霾瞬间散了:“哟?这又是哪里来的小公子?好生俊俏!”

俞婉淡淡地说道:“俊俏也不是你家的,识相的赶紧走。”

女子的眼神狐疑地闪了闪,再次对上俞婉的眼睛。

俞婉威胁道:“还看?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女子的身形一晃,额头冒出了一层冷汗。

俞婉松开她的手:“还不快滚!”

女子忌惮地看了俞婉一眼,带着妹妹们转身离开,却在与俞婉擦肩而过的一霎,指尖不着痕迹地动了一下。

俞婉仿若不查。

一行人走到客栈门口了,女子又回头望向俞婉。

俞婉没好气地道:“非得揍你?”

女子的面上掠过一丝惊讶与怨毒,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俞婉这才捏起一只瑟瑟发抖的小蛊虫,给她下蛊啊,怕是不知道她手里有一只万蛊王吧。

“都说南疆十人九蛊,连三岁小孩都懂给人下蛊,原先我还不信,眼下看来怕是空穴来风必有因。”方才那几个女人看上去手无缚鸡之力,哪知一出手就往她身上下了蛊虫,也亏得是她,若换做旁人,岂不是早着了她的道了?

“方才那人还对你施展了媚术。”燕九朝漫不经心地说道。

“是吗?”这点俞婉倒是没察觉出来,不过仔细一想,方才对方老是盯着她眼睛,原来不是单纯地觉着她好看啊。

燕九朝摇摇头,欲言又止。

蛊虫没用,媚术也无用,谁惹上这丫头,真是要被气得半死。

想到了什么,俞婉问道:“她是不是也对你施展媚术了?你一直不看她,是怕中了她的招吗?”

燕九朝像看小傻子似的看了俞婉一眼,给出答案道:“她丑。”

好像谁惹上你,才是真的要气得半死吧…

“公子,夫…二公子!”紫苏进了客栈,暗恼自己怎么总是改不了口。

俞婉看向她道:“怎么了?你也来上茅房?”

紫苏红了脸,说道:“不是,是江大哥与青岩大哥的事情办妥了。”

俞婉点点头:“那就上路吧。”

江海与青岩的确将路引办好了,只是代价不小,花了足足一千两,这几乎是市场价的十倍,可他们急着寻解药,没法子在金钱上计较。

“唔,一千就一千吧。”燕大财主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俞婉虽有些肉痛,可想想她如今也是有矿的人了,做什么还计较一千两银子?

几人拿上各自的路引,记下了路引上的信息,一路往城门而去。

办路引的伙计并未危言耸听,西城的戒备确实较以往森严,有不信邪揣着假路引企图蒙混过关的,全让侍卫揪出来了,有的就地审查,有的押入大牢。

小俩口的马车走在最前头,江海面不改色地递交了三人的路引,侍卫问了些信息,江海与俞婉都准确无误地答了。

侍卫比了个手势放行。

除去紫苏略显紧张,旁人都淡定自若地掏出了路引,紫苏生得娇俏,她的紧张落在侍卫眼中浑似害羞,竟也顺利地让她过了。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入境是最难的,这一关都过了,后面只要不出意外,是能顺利抵达帝都的。

众人仿佛已经看见火灵芝与雪蟾蜍在朝他们招手了。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的是,就在一行人满怀憧憬地去寻找一家落脚的客栈时,守城的侍卫忽然策马追了上来,勒紧缰绳拦住他们的去路,说道:“有人举报你们偷窃路引,现在随我回衙门走一趟!”

这可真是天降横祸,侍卫没查出端倪,却凭空让人举报了——

“谁这么缺德?!”青岩勒紧了缰绳。

俞婉挑开帘子朝侍卫的身后望去,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下,站着几名莺莺燕燕的女子,可不就是方才在客栈勾引她与燕九朝的那伙人吗?

为首的绿衣女子俨然也看见了俞婉,她冲俞婉得意一笑,用唇语无声地说了几句。

俞婉看明白了。

她说:“敬酒不吃吃罚酒,这就是你们的下场!”

三辆马车是分开走的,那群女人不知他们是一伙儿的,只举报了俞婉与燕九朝,因此侍卫只带走了小俩口与赶车的江海。

“阿嬷!”青岩道。

老者不动声色道:“别说话,别回头,装作什么也没发生,天黑了再想办法。”

青岩咬牙忍住了劫囚车的冲动。

月钩也目不斜视地赶着车。

紫苏坐在月钩的马车上,急得险些哭出来,茯苓捂住了她的嘴。

就在此时,一阵清风吹过,摇起了紫苏身侧的帘子。

“哎呀,大姐,你看!那是不是方才与他们走在一起的小丫鬟?”

紫苏去客栈叫俞婉与燕九朝,让暗中关注他们动向的几姐妹看了个正着。

绿衣女子眯了眯眼:“你不说我倒忘了,还有条漏网之鱼!搞不好他们全是一伙儿的!”

老者与青岩的马车也让绿衣女子盯上了。

绿衣女子正要上前举报,忽然一队浩浩荡荡的队伍护送着一辆马车自侧面的街道上走了过来。

马车上的男人身份贵重,乃至于守城的侍卫、沿街的百姓甚至绿衣女子自己也全都毕恭毕敬地跪了下来。

“那是谁呀?”

一个新入城的小伙子问。

一旁的大爷小声道:“是赫连将军啊!”

“赫连将军不是死了吗?”小伙子问。

大爷道:“哎呀,不是小赫连将军,是大赫连将军!南诏神将…赫连北冥!”

赫连北冥,赫连家现任家主,赫连齐的亲堂哥,与萧振廷一样都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沙场传奇,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早些年练功走火入魔伤了一身经脉,如今已不能习武。

他没有子嗣。

二房的赫连齐作为下一任家主继承人,却稀里糊涂地死掉了,不过赫连齐还有儿子,赫连北冥百年后,家主之位多半会交到嫡出的侄儿手里。

据说赫连北冥此番出现在西城,就是来接侄儿回帝都的。

也是因为他的出现,西城的戒备才会变得如此森严。

为防嫌犯冲撞了大将军,侍卫紧紧地俞婉三人挡在身后。

赫连北冥的马车走过去了。

青岩长这么大,还从未见过南诏的大将军,他好奇地朝马车望了两眼,也是他运气好,车帘被吹开了。

可不知是不是青岩的错觉,总感觉那张侧脸有些眼熟。

“阿嬷。”

他想让阿嬷也看看,马车却已经走远了。

第175章 机智雪狐,初遇神将

日暮时分,燕九朝一行人被带往了西城府衙的大牢。

今日城主府有宴会,府衙的官员早早地去赴宴了,导致今日入狱的犯人无人审理,只得先关起来。

燕九朝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坐过牢,还挺新鲜。

南诏大牢与大周一样,分为水牢、天牢与地牢,水牢是折磨人的地方,通常用于关押未认罪的嘴硬之人,天牢是用来关押皇亲国戚的地方,至于他们这种买假路引的的“平民百姓”,一般都被关在地牢。

然而地牢也有区分,越往里关押的罪名越重,门口的通常都是罪名较轻的,按理说他们尚未定罪,不该立马被关入地牢,可这不是没人审么?只得先丢进去了。

侍卫将因路引有蹊跷的十多名犯人交给狱卒后便返回城门口继续做事了。

狱卒领着一行人去了刑室,拿了一副手铐:“好了,都把手给我…”

伸出来未说完,就听得咔咔两声,赫然是一个新来的犯人主动拿起桌上的手铐戴上了。

狱卒:“…”

这究竟是有多想被铐?

既然铐上了,这一副就多余了,狱卒转身把手铐挂回墙上,可这么一眨眼的功夫,等他转过身来打算去拿囚衣吓唬吓唬他们时,囚衣的柜子已经让那戴手铐的兄弟拉开了,那兄弟特别麻溜儿地将一套干净的囚服换在了身上,还不忘把脚铐也给戴上。

那啥,脚铐是给重刑犯的…

你就买个假路引用得着戴它么?

还有那囚衣,麻蛋罪都没定,你穿啥囚衣?!

“唔。”燕九朝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一身行头,还挺满意。

狱卒再次:“…”

其余人见随行的小伙子把囚衣换上、手铐脚铐戴上,也纷纷效仿,一会儿功夫,除江海与俞婉外,十多名嫌犯全都穿戴齐整了。

本想给个下马威却无处施展的狱卒:你们真的可以不用这么自觉的…

囚犯是分了男女关押的,俞婉女扮男装被当成男子与燕九朝、江海一道带去了男囚的地方,只是并不在同一个牢门内,俞婉与燕九朝的隔了一间牢房,江海的略远,隔了三四间。

这会子俞婉可真庆幸自己扮作了男子,否则不能守着燕九朝,她该担心了。

虽是隔了一间牢房,但以她的耳力能听见燕九朝平稳的呼吸,她稍稍放下心来。

出了大周才发现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在大周,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燕城世子,除了皇帝没有谁敢动他,更别说让他吃牢房,那是稍稍指着他鼻子一句都能让皇帝抄家灭族的,但他们如今不在大周了,也就不能指望大周的身份了。

不是没想过利用大周皇族的身份光明正大地进入南诏,但那样太招眼,指不定解药没到手,反被谁给暗算了。

如今虽是吃些苦头,可也不是没办法逃脱。

大不了往后他们再谨慎些。

“开饭了开饭了!”

狱卒拎着饭菜挨个牢门地送了过来。

俞婉瞅了一眼,是掺了沙子的米粥与苦咸菜,一看就倒胃口,万幸她与燕九朝在马车上闲来无事吃了许多饼子,这会儿不饿,倒是江海赶了一下午车,怕是早饥肠辘辘了。

眼下都坐牢了自然顾不上讲究这个了,俞婉静静地靠在墙壁上,打算先闭目养神,夜半伺机越狱。

忽然,她听见了牢门打开的声音,又一个倒霉蛋被抓了进来。

她没打算理会,可不知怎的,她鬼使神差地睁开了眸子,结果发现新来的居然是个戴斗笠的青衣和尚。

斗笠宽大,他的脸笼在暗影中。

俞婉的眸光就是一顿。

等等,这不是在清河镇时住她与燕九朝隔壁的年轻和尚吗?

怎么他也来了西城?

也被抓进了大牢?

是和他们一样没有路引,还是犯了什么别的事情?

俞婉与他萍水相逢,也就是心里疑惑,没打算去向他问个明白。

而这和尚不知是没认出俞婉,还是认出了也没在意,他随意找了个地方打坐,左手边是一个睡得抠脚的醉汉,右边是空荡荡的角落。

乱糟糟的牢房,他自若菩提,浑身都仿佛透着一股禅意。

俞婉能感觉自己的心都跟着静了下来。

这可真怪,明明自己不信佛的…

俞婉摇摇头,没再多想了,继续闭目养神。

另一边,青岩一行人找了间客栈住下。

紫苏的眼睛哭肿了,老者让茯苓带紫苏回房,留了青岩与月钩商议救人之事。

老崔头也在。

老崔头道:“不如你们表明什么算了,怎么说世子也是大周皇族,南诏的官府绝不敢轻易动他。”

“你懂什么?”青岩不以为意道,“燕九朝的毒是南诏人下的,让南诏人知道他来寻解药了,你猜他们会不会把解药留着等我们去取?”

老崔头噎了噎:“说是这么说,可万一他们发现了燕九朝的身份,暗地里把他做掉怎么办?命都没了,还谈什么解毒啊?照我说,不如摊开了,至少明面上南诏人不会轻举妄动。”

青岩看向老者:“阿嬷,你怎么说?”

若只是燕九朝,公开身份也无妨,可事关俞婉,不能让南诏皇室发现她的存在,否则一切都暴露了,这对她没好处,对大帝姬与鬼族也同样没好处。

念头闪过,老者心里已有了主意:“先救人,救不出来再说。”

青岩点头:“好,一会儿我与月钩去劫狱。”

老者问道:“地形你可打探清楚了?”

“打探清楚了。”青岩铺开舆图,用朱砂画道,“这里是府衙的后门,这里是地牢,我们从后门溜进去,很快便能将人劫出来。”

“喂喂喂,这旁边的庞然大物是啥?”老崔头指着舆图道。

“是城主府。”青岩答道。

老崔头眸子一瞪:“有没有搞错?你们要在城主府的眼皮子底下劫狱?”

青岩解释道:“城主府与府衙虽是一墙之隔,但正门离得远,地牢所在的后门挨着的是城主府最幽静的别院,我查过了,那处院子无人居住,不会惊扰到什么人。”

老者提醒道:“小心驶得万年船,西城来了贵客,四处都在戒严,别小看了城主府。”

“知道了阿嬷,我和月钩会小心的。”青岩收好了舆图。

老者望向无边的夜色道:“时辰不早了,动身吧。”

“给!”老崔头扔给二人两个药瓶,“十倍剂量的蒙汗药,当心别自己吸进去了。”

二人收好药瓶,换上夜行衣,避开街上巡逻的护卫,施展轻功前往了西城府衙。

就在青岩与月钩赶往府衙的路上,俞婉一行人也开始行动了。

城主府来了贵客,府衙的人手被抽调不少,这导致牢中看守不足,极大地让人钻了空子。

狱卒坐在走廊尽头的木桌上,单手支头睡了过去。

一个小白团子跐溜溜地窜了进来,东瞅瞅,西瞄瞄,一路奔进了俞婉的牢房。

俞婉唰的睁开眼,见是小狐,心头一喜,冲它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又冲睡着的狱卒指了指。

小雪狐会意,跐溜溜地跑回去,蹦上凳子,衔走了狱卒的钥匙。

囚犯们都进入了梦乡,俞婉的动作很轻,她先是解了手铐脚铐,再是打开牢门,她轻轻地走出去,没理会牢房里的狱友,在跨出牢门的一霎,她下意识地看了那和尚一眼。

和尚没反应,似是睡着了。

俞婉没叫醒他。

又不是她什么人,能逃出去是他运气,再者万一这和尚死脑筋,大声举报她她可就惨了。

俞婉带着小雪狐去了燕九朝的牢房,燕九朝睡着了,大牢里还能睡得这么香,俞婉也是服气了,俞婉想了想,去前面的牢房将江海带了出来。

江海也准备越狱了,只是没料到俞婉比他先动手,他人是醒的,动作极快,去另一间牢房背上着熟睡的燕九朝,与俞婉一道出了大牢。

江海轻功好,俞婉的步子也不重,二人顺利地溜出了大牢。

小雪狐屁颠屁颠地跟着。

忽然,江海的步子顿了下来:“慢着。”

俞婉也跟着一顿。

小雪狐没看路,蹭的撞上了俞婉的脚后跟,撞得目眩头晕,两眼冒金星。

江海的双耳动了动:“有人。”

俞婉凝神一听,果然,巷子的前后两端都来了巡逻的人,这下不妙了。

以江海的武功,俞婉相信他们能成功地杀出去,可杀出去之后呢?

江海与俞婉想到了一处,二人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后,脑子里同时灵光一闪,不约而同地望向了侧面的高墙。

江海就算来过西城,黑灯瞎火的一时间也没弄清这是哪里,二人皆当它是座大户人家的宅子,没想过它会是西城戒备最森严的城主府。

“来不及了,先躲躲?”俞婉道。

江海点头,只能如此了。

江海施展轻功跃上墙头,朝俞婉伸出手,俞婉抱起小雪狐,抓住他的手借力跃了上去。

俞婉骨子里毕竟住着一个异世的灵魂,紧急关头拉把手这种事对她而言并不算什么,她跃上墙头后麻溜儿地跳下了地,倒是徒留掌心发烫的江海在原地愣了愣。

“做什么?快下来呀!”俞婉催促,

江海涨红了脸,也多亏夜色的遮掩才瞧着不显,他忙飞身而下,只是方才那一愣神的功夫到底是等来巡逻的侍卫了,侍卫模模糊糊看到一片衣角飞进了城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