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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君停下手头的笔,朝门口的方向望了过去。

“母亲!”小郡主迫不及待地拉着哥哥走了进来。

见到阔别两年的儿子,女君的面上露出了一抹喜悦的笑意。

南宫璃走上前,撩开下摆就要行跪礼。

女君赶忙扶住他:“快起来!这一路可辛苦?”

南宫璃看着母亲道:“没能及时赶回来,儿臣有罪。”

女君笑了笑:“又不是你故意耽搁了时辰,何罪之有?你能平安回来,我就放心了。”

说着,女君看向一旁的小郡主,“溪儿不是给哥哥准备了接风礼吗?还不快去拿?”

这是要把她支开的意思了。

小郡主哪儿听得出来,想起自己落在自己屋子里的礼物,拍拍脑袋,二话不说地去拿了,不过这次,她估计要找许久,久到足够母子俩好生叙旧。

“你们都退下。”女君沉声吩咐。

“是。”侍女们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

屋子里没了旁人,女君才歇下清绝倨傲的神色,露出了一脸疲态。

她走到窗边,一手撑着桌子,一手按了按酸胀的眉心:“府里的事你都听说了?”

南宫璃心疼地说道:“母亲受苦了,父亲他…”

女君叹息一声道:“他暂时没大碍,这两日的药量有些重,他早早地歇下了,你明日再去给他请安吧。”

“也好。”南宫璃道。

女君转过身,在桌边的椅子上坐下,南宫璃也坐了下来,静静地看着女君。

女君神色复杂地说道:“我受点苦没什么,只是圣物的事让你外公知道了,他有些怀疑圣物根本不曾认我为主,只是我矢口否认他,他又没证据,才将这件事重重拿起、轻轻放下了。”

南宫璃宽慰道:“母亲毕竟是外公的亲生女儿,外公再多怀疑、再生气,也终究会站在母亲这边。”

女君语重心长道:“这个道理我明白,不过做一个令人失望的女儿,自然比不上做一个令父君骄傲的女儿强,我身上肩负着南诏的国运,我若出了岔子,寒的不仅是父君的心,还有全天下的黎明百姓。”

南宫璃笃定地说道:“母亲是天定之人,一定能延续南诏的国运。”

女君摆摆手:“不说这个了,圣物有你外公去找,也不必我太费心,倒是你,去了一趟鬼族,可有什么收获?”

南宫璃淡淡一笑:“鬼族可真难找,有母亲给的地图也花了我一年多的时间,不过黄天不负有心人,还是让我找到了。母亲猜,我在鬼族打听到了什么?”

女君哎呀了一声:“你母亲我累得慌,你就别与我兜圈子了。”

“大帝姬失踪了。”南宫璃道。

“什么?”女君一愣。

南宫璃淡笑一声道:“确切地说,是大帝姬逃婚了。”

“逃婚?逃谁的婚?”大帝姬大婚是十八年前的事了,女君根深蒂固地认为她早已嫁做人妇,因此乍一听逃婚,很是愣了一把。

南宫璃哼道:“自然是鬼王的婚。鬼族的消息封锁得真紧呐,在南诏若是哪个帝姬逃婚,不出一日便能传得四海皆知,鬼族却硬生生瞒了这么多年,饶是江湖上早有传闻,却始终不得证据。”

女君不解道:“她为何逃婚?她不愿意做鬼族的王后吗?她那样的天煞孤星能嫁出去已是万幸,还学逃婚这一套!她逃婚后去哪儿了?还有,鬼族没了新娘,竟然没来找南诏讨要?”

鬼王若对南诏试压,让南诏出兵去缉拿她,这不是比他自己找要快得多么?

南宫璃说道:“鬼族不屑与外族往来,丢了王后是他们本族的事,要找也是他们自己去找,轮不到外族人插手。”

“哼,刚愎自用。”女君不屑地说。

南宫璃笑了笑,不置可否。

“那…大帝姬逃去哪儿了?”女君又道。

“逃去大周了。”南宫璃说。

女君问道:“你怎么知道她去大周了?”

南宫璃望向无边的夜色道:“因为,我见过她的女儿。”

告别挽风后,俞婉坐上了回车行的马车。

“南宫璃…南宫璃…”

一路上,俞婉反复咀嚼着这个名字,明明让她觉着熟悉,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见过。

“公子,车行到了!”

车帘外传来了车夫的声音,俞婉意识回笼,这才发现他们早已在车行外停留了许久,车夫是等不及了才出声提醒她。

俞婉哦了一声,挑开帘子下了马车:“多少钱?”

“六百文,您交给掌柜就好。”车夫道。

俞婉进了车行的大堂,找到掌柜,掏了一两银子给他。

“您稍等。”掌柜给她找钱。

俞婉等待的功夫,门外传来一阵骚动。

“我这是小郡王的墨宝,价值百两!用来抵车钱…绰绰有余了!”

“没钱还敢叫马车!你当我们车行是开着玩儿的!”

“公子,您的银子。”掌柜将碎银找给俞婉。

俞婉收下银子,瞅了瞅门外道:“那边怎么了?”

“啊。”掌柜一脸嫌弃地说道,“一个乡下来的贩子,租了咱们的马车,结果没银子付车钱,拿了一张纸谎称是小郡王的墨宝,要用它来抵车钱,哼,当我们傻呢!”

“哪个小郡王?女君府的么?”俞婉问。

“没错。”掌柜道。

“他差多少银子?”

“一两。”

俞婉给了掌柜一两:“那幅字,我要了。”

掌柜想说,公子您可千万别上当,小郡王的墨宝没这么容易落到一个小贩的手上,可话到唇边他忍下了,若这公子不上当,亏本的就是他们车行了。

俞婉拿着那幅墨宝走掉了。

小贩原地挺起胸脯:“我就说还是有识货的吧!那真是小郡王的墨宝!小郡王吃我家的茶!没带银子!就赐了我一幅字!”

之后小贩又叫嚣着说了什么,俞婉没听清了,她找了个无人的地方,摊开那幅字。

字迹熟悉得她怀疑自己看错了。

她拔下头上的簪子,在地上写了一行字,与墨宝上的笔迹一模一样。

她的字…是这个人教的。

第257章 兄弟相遇

俞婉虽说没有前面十几年的记忆,可在莲花村待久了就算不刻意打听也能知道不少消息,譬如她原先是不识字的,失踪归来之后就会了,所以她猜,多半是失踪的那一年里“自己”曾有过什么奇遇。

而许邵也曾威胁过她,难道不想知道自己怀孕的头几个月都是与谁在一起?

难道…是女君府的小郡王吗?

俞婉看着花一两银子买来的墨宝,再看看地上自己写的字,只觉世上再没比这个更操蛋的事了。

俞婉心塞塞地回了赫连府,想着要怎么把事情和燕九朝说明白,哪知他一进门,却发现燕九朝不在,连下人也不知他上哪儿了。

“大少爷想一个人静静,不让我们跟着。”紫苏惭愧地说。

所以儿子动辄跑不见果真就是遗传了他们亲爹,俞婉对于罚了三个小黑蛋面壁思过的行为感到一阵愧疚,她该先罚黑蛋他们爹的。

母子俩分别太久,彼此间都有说不完的话,乃至于小郡主千辛万苦地将给哥哥的礼物找来了,二人的事情都并没有谈完。

三人一起吃了晚饭,南宫璃将依依不舍的妹妹送回闺房后又折回了母亲这边。

时辰已晚,女君仍穿戴得整整齐齐,连一支珠钗都没有乱。

她坐在太师椅上,示意侍女们退下,随后方对南宫璃道:“我就猜到你还有事要说,正巧,我也想起一件事来,方才险些忘记告诉你。”

“什么事,母亲?”南宫璃缓步进了屋,不忘合上房门。

女君蹙眉道:“我见到当年那孩子了,我不确定只是容貌相似之人,还是他本人,他与你父亲…可真像啊…”

言及此处,女君无奈地叹了口气,也不知是羡慕还是其它。

南宫璃神色从容地在母亲身侧、一桌之隔的椅子上坐下。

“是吗?”他喃喃。

他是父亲的儿子,然而他就是长得不像父亲。

女君按着眉心,头疼地说道:“他是赫连家新认回来的大少爷,可我总觉得不像,我派了人去燕城打探他的踪迹,但那俩人忽然没音讯了。”

“死了。”南宫璃淡淡地说。

女君神色一顿:“死了?怎么会?他们一个是无上斥候,一个是金面死士,出西城时我都还收到过他们的飞鸽传书,出了西城便靠近大周了,难道大周会有比他们更厉害的高手?”

关于这一点,女君是深表怀疑的。

南宫璃望着对面的烛台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世上总有我们意想不到的高手。”

知子莫若母,一听他这话,女君便微微地侧了侧面:“璃儿这两年莫不是有什么奇遇?”

南宫璃轻笑:“奇遇谈不上,高手倒的确得了一个,稍后时机成熟了我会为母亲引荐。”

她是堂堂女君,素来只有她别人去等的份儿,若换旁人来讲这话,早被治一个大不敬的罪名了,可南宫璃是她儿子,儿子的面子她总是要给的。

“好,母亲等璃儿的安排。”她说道,“对了,璃儿要与母亲说什么?”

南宫璃说道:“我在国师殿外抓到了一个刺客,我想,或许此人与圣物一案有关。稍后我便亲自去审问他,争取早日寻到圣物的下落。”

女君道:“你赶路辛苦,明日再去吧,左不过人已经抓住了,一时半会儿跑不了,不差这一晚的功夫。”

南宫璃淡笑一声道:“儿臣不累,母亲先去歇息,回头等儿臣的好消息。”

“你这孩子呀…”女君宠溺地摸了摸儿子的脸庞,一脸无奈地让儿子去了。

南宫璃出了女君的院子后并未着急离府,而是来到一处僻静的院落,院子外停放着一辆黑漆漆的马车,车内之人已经不在了。

值守的侍卫见到南宫璃,赶忙走上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郡王。”

“他可还好?”南宫璃问。

侍卫道:“是的郡王。”

南宫璃道:“别让人来打搅他,也别叫他去打搅了别人。”

侍卫迟疑了一把,第一个要求听着没什么,第二个就有些难办了,但主子有令,他不得不从,只得应下道:“是,郡王。”

南宫璃原地驻足了一会儿才带着几名死士出府了。

马车一路往国师殿而去。

有别于低调的驸马,南宫璃从不排斥身份带给自己的便利,他既是南诏的皇长孙,日后也是这山河的君主,那么早些接受与晚些接受百姓的崇敬与膜拜又有何不同?

他没让车夫走小路,大大方方地坐着女君府的马车穿过帝都最繁华热络的街市。

帝都夜景迷人。

以往他的马车行驶在大街上,总是能轻而易举地让百姓们认出来,他会客气地回应,这是皇族的礼仪,也是他作为皇长孙的休养,然而今晚事态似乎有些不一样。

街上冷冷清清的,行人都不知跑去哪儿了。

忽然,右侧巷子的另一端传来一阵倒抽凉气的惊呼,紧接着是一阵骚动。

南宫璃挑开帘子:“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是!”车夫将马车停在路边,穿过巷子去了人群攒动的地方。

不一会儿,车夫回来了,古怪地禀报道:“太多人了,属下没看清,只听说是有人要跳河。”

什么人跳河把一整条街的百姓都吸引过去了?

南宫璃自问自己都未必有这样的吸引力,不由地来了几分好奇,他走下马车,在死士的护送下,也穿过巷子走向了拥挤的人群。

巷子后是一条临河的街道,往常的人流量都在主街,这条沿河小道上反倒没什么人来往,今日,却几乎被拥堵得水泄不通了。

“不得伤人。”南宫璃说。

死士得令,放轻了力道,缓缓地挤开人群,护着南宫璃来到了最前排,结果就看见一个身着白袍的男子,侧对着人群的方向,站在一条横跨了河面的木拱桥上,像一抹遗世而孤立白月光。

南宫璃似乎明白为何所有百姓都被他吸引来了,他们不是来看他跳河,而是单纯来看他的。

说他“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都远远不够,此人只应天上有。

人群里响起了窃窃私语。

“是不是小郡王?”

如此天姿国色,除了传闻中把董仙儿都给挤下榜首的女君府小郡王还能有谁?

南宫璃却知道那不是自己。

南宫璃的目光一瞬不瞬地落在对方脸上,尽管只有一个侧脸,却依然足够他认出什么了。

这是一张几乎与驸马一模一样的侧脸,真没料到母亲适才与自己提到他,转头自己便碰上了他,这算不算是很有缘分?

就是这个人害得父亲受了刺激么?

“小郡王。”一名死士感受到了主人眼底的杀气。

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他是不是燕城少主都好,总之不能再让父亲见到他,那么没有比让葬身河道最有效的法子了。

他不是想自杀么?

自己便帮他一把。

南宫璃冲隐在身旁的死士使了个眼色。

死士会意,默默退去人群,须臾,人群后方响起了一声惨叫:“杀人啦!杀人啦——杀人犯跑啦——”

众人大惊失色,拥堵的人群唰的一下散了!

一名蒙了面的死士提刀将人群驱赶开,另两名死士冷冷地朝燕九朝走了过来。

燕九朝赏鱼的兴致被打断了,不悦地皱了皱英俊的小眉头。

死士可以感觉出他的气息,不过是个没有半分内力的普通人,作为顶级金面死士的他们想要推一个这样的人下手简直易如反掌。

二人大多阔斧地朝燕九朝走了过去。

“唉,真讨厌。”燕九朝掂了掂手中的千机匣。

千机匣出,见血封喉。

燕九朝并不喜欢杀人,至少不喜欢自己杀,鲜血的味道会令他感到作呕。

可也没办法,不杀他们,难不成等着被他们杀?

就在燕九朝即将扣动机关之际,一道健硕的身影从天而降,他落在燕九朝的身旁,轻轻地按住燕九朝的手腕,用近乎温柔的语气说:“杀人的事,交给属下就好。”

燕九朝看着凭空出现的影十三:“你回来了。”

“是,属下回来了。”影十三拔出长剑,将燕九朝挡在身后,目光冰冷地看着面前的死士,轻声道,“少主找个地方坐下,一会儿就好。”

“唔。”燕九朝云淡风轻地走到台阶上,靠着柱子坐下了。

双方激烈地交起手来,早在半年前,影十三还几个银面死士都险些打不过,可数月不见,影十三的功力暴涨到了惊人的地步。

死士们很惊讶,对方不过是个半死士,这在死士营就是一个残次品而已,然而这个残次品去打得他们毫无招架之力,一盏茶后,本该把燕九朝推下水的死士让影十三刺痛心口一脚踹下了河流。

不远处,目睹了这一幕的南宫璃,微微地眯了眯眼。

影十三将剑上的血迹擦干净,再闻不到一丝血腥气才走到燕九朝的身边。

燕九朝累了,靠着柱子睡着了。

影十三没吵醒他,弯下身,轻轻地将他抱了起来。

第258章 十三出手,小黑蛋出手(二更)

影十三抱着自家少主,施展轻功,足尖轻轻一点,飞上了屋檐。

十月的夜风有了凉意,影十三用内力将夜风拂去,他的动作很轻,怀中之人发出了均匀的呼吸。

却说俞婉在走街串巷地找了大一圈,把燕九朝平日里走过的地方挨个寻了一遍,独独没料到燕九朝会为了看几条鱼而跑去河边。

她决定回府叫上青岩与江海,哪知刚一进院子,便有丫鬟来报——大少爷回来了。

嗯?

回了?

俞婉进了屋,第一眼看见的却不是躺在帐幔内的燕九朝,而是守在床侧的影十三。

俞婉当下一惊。

影十三看见了俞婉,转过身来行了一礼:“十三见过世子妃。”

“啊。”连声音都是同步的,看来不是自己眼花了,俞婉愣愣地点了点头,随后挑开帐幔,看向睡得香甜的燕九朝,提到嗓子眼的心落回了实处。

“别再乱跑了,知道吗?”俞婉轻声呢喃,给燕九朝掖好了被角。

影十三道:“我会找到少主的。”

所以乱跑也没关系。

你这么惯着你家少主真的好么?

“你是在哪儿碰上燕九朝的?”俞婉问道。

“在一座桥上,少主在赏鱼,有人追杀少主。”影十三答道。

俞婉眉心微微一蹙:“等等,你说燕九朝让人追杀了?”

影十三说道:“是两个死士,他们的主人应当就在附近,我着急带少主回来,没去跟踪他。”

“没去跟踪是对的。”燕九朝的安危最重要,至于凶手,跑了可以再找,何况一次不成功,对方总得来第二次,他们找不找对方兴许都会自己送上门来。

俞婉想不通的是,西府已经败了,会是什么人有胆子去要燕九朝的命?

女君府的人么?

燕九朝在南诏只挡了西府与女君府的道,若是排除掉西府,便只剩下女君府。

俞婉隐隐有种直觉,凶手就在他们身边,或许过不了多久,自己就能亲眼见到他。

俞婉决定先不去想凶手的事:“对了,还没问你这一路怎么样了?是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的?影六呢?”

老实说,当初拟定的计划在进入南诏后全被打乱了,连带着想联络影十三与影六都不能,她还捉摸着二人这么久杳无音信,究竟是因为没找到阿嬷想要的东西,还是压根儿寻不到他们的踪迹。

影十三一一回答道:“任务很顺利,无忧草与硫火石都到手了,影六在收拾屋子,我们是在西城碰到的,之后就打听到了你们的消息。”

影六毕竟是斥候,他查探起消息来,总是比常人要厉害的。

“你们呢?可有受伤?”俞婉问。

影十三道:“一点轻伤,来的路上已经痊愈了。”

东西到手,二人也安然无恙,如此俞婉就放心了。

想到什么,俞婉道:“你和影六见过阿嬷他们了吗?”

影十三道:“没有,我们只见了老爷与夫人。”

他口中的老爷、夫人是俞邵青与姜氏,一个陌生男子抱着燕九朝上门,下人自然得去禀报一番,以往这种事都是禀报赫连北冥,可赫连北冥有心让俞邵青继承家业,于是许多事都不动声色地推到他跟前了。

俞邵青出府一瞧,可不就把影十三给认出来了?

俞婉顿了顿:“那…我阿爹和燕九朝的身份…”

影十三颔首:“老爷和我说了,他是南诏神将的亲弟弟。”

俞婉嘴角一撇,当着他们的面不稀罕,转头对影十三倒是承认得很干脆嘛!

影十三接着道:“老爷还说,老夫人有疯症,将少主认作了她的亲孙子,让我们不要叫漏嘴了。”

俞婉的小嘴儿要撇到天上去了,说好不认这个娘的呢,这么担心人家又算是怎么一回事?

“很令人意外。”影十三说,“不过,我想这对于少主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少主孤零零地长大,便是太后在世时想疼他却也不得其法,老夫人的出现,整个赫连长房的出现,把少主缺失的疼爱加倍地给回来了。

影十三的眸子亮晶晶的:“我方才也见到了老夫人,老夫人真的很疼少主。”

一把年纪了,杵着拐杖也要来房中见见自己的小乖孙。

“我很替少主高兴。”影十三说完了,眉间的戾气都好似在这一幕幕的回忆中消散了。

俞婉看得出他心情很好,是自己从未见过的那种好,俞婉情不自禁地勾起了唇角:“我也觉得,这样很不错。”

“只是委屈世子妃了。”影十三说道。

方才老夫人来探望少主时,还拉着他小声说,自己有个很丑很丑的孙媳…

俞婉与影十三说了会儿话,影六过来了。

当初阿嬷让二人去寻找两味药材,分别是极寒之地的无忧草,极炎之巅的硫火石,影十三去的是极寒之地,而影六则去了极炎之巅。

极炎之巅在一处火山口,要穿过一片一望无际的沙漠。

影六虽是完好无损地回来了,却也从白皙如玉的俊公子硬生生晒成黑蛋六了。

俞婉第一眼险些没认出他来。

而且不知是不是俞婉的错觉,影六似乎长个子了,只是依旧不如影十三高大。

俞婉领着二人去了栖霞苑。

“阿嬷,影十三和影六回来了。”俞婉迈步进了老者的屋。

江海与青岩、月钩也在,几人正在商议营救阿畏的事情,听见俞婉的声音,一行人齐齐抬头,看见白润润的影十三以及黑黝黝的影六时,青岩脱口而出:“黑白双煞呀!”

影六黑了脸!

他哪里黑呀?他方才特地去和几个小家伙比过了,明明就是他、们、三、个、比、较、黑!!!

他算白的了!

呜,早知道,让影十三去找硫火石,他去摘忘忧草了!

悔不当初啊,他的绝世美貌啊!

少主当初选中他做暗卫,就是因为他好看,眼下他不好看了,少主醒来一定会嫌弃他的。

影六心塞极了。

二人进屋,将无忧草与硫火石放在了老者面前的桌上。

“…”老者的神色有些一言难尽。

他当初随口一掐的,没想到天底下还真有这两样东西…

“嗯,做得很好。”老者面不改色地收下了硫火石与忘忧草,随后立马岔开话题,“好了,接下来该商议营救阿畏的事了。”

阿嬷就是凭借着如此天衣无缝、滴水不漏的忽悠本事当上鬼族祭师的哟!

被阿嬷这么一说,众人瞬间觉得忘记去问忘忧草与硫火石对燕九朝的毒有什么功效了,只觉营救阿畏,刻不容缓。

“阿畏被抓回国师殿后,一定是关在了这里。”江海拿出一张国师殿的地图,指着最中央的一处建筑说。

青岩道:“你真厉害,才进了那么几日的功夫,都能将国师殿画下来了。”

青岩难得夸了他一句,哪知江海却道:“地图是挽风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