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膝行两步,又朝燕九朝行了一礼:“王!”
燕九朝冰雪聪明,一定能配合自己的计策。
老者稳超胜券地说道:“王适才是又练功了么?险些走火入魔啊,多亏了阿豆与修罗及时出手。”
若这场混乱是王练功引起的,那就说得过去了,他们与王交手是迫于无奈,谁也不能指责他们什么。
哪知燕九朝听了他的话,英俊的小眉头就是一皱:“你是谁?”
老者一愣,难道是在演“离开三年、变化太大、乃至于一眼认不出来”的戏码?
老者清了清嗓子,道:“我是祭师啊,王。”
“你是祭师?”燕九朝看向阿嬷,一脸茫然,咬中了那个你字。
老者这下意识到一丝不对劲了,燕九朝的神情不似在作假,他是当真不认识他!
老者看向了一旁的老崔头。
老崔头捂住眼,得,后遗症来了,脑子坏掉了。
青岩呆了呆,指向自己的鼻子道:“那我呢?”
燕九朝古怪地看着他:“你又是谁?”
青岩如遭晴天霹雳,小九朝不认识他了!
“少、少…”影六一句少主险些脱口而出,被影十三捏了捏胳膊,忙住了口,冲自家少主一个劲儿地使眼色。
他眼睛要抽中风了,让人想不注意都难。
燕九朝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干什么看着我?”
影六的心咯噔一下,糟糕,少主也不认识他了!
天啦,少主那一摔,是摔坏脑子了吗?
怎么可以把他们都忘了?
裘无涯也瞧出一丝端倪了,这家伙似乎是失忆了,不记得自己的同伴了,如此可就太妙了!看他还怎么伪装成王?怎么替这群混账善后?
俞婉把小宝给了修罗,挤开人群走过来,蹲下身看向坐在地上一脸懵圈的燕九朝,小声道:“我呢?你不会连我也忘了吧?”
燕九朝看向俞婉的眼神里透着几分陌生。
俞婉于是明白,他也不记得她了。
俞婉道:“我是阿婉呐。”
“什么碗?”燕九朝问。
俞婉深吸一口气:“阿婉,俞阿婉!”
燕九朝古怪地皱起了眉头。
“燕九朝,要是有一天你也让人下药,会不会忘了我呀?”
“忘了你什么?长这么丑么?呜,应该不会。”
说话不算话的家伙!
就算没让人下药,可到头来还不是与燕王一样,把儿子老婆都给忘了?
俞婉气得想揍他!
俞婉起身去抱小宝了!
现场的气氛凝固了,族老们面面相觑,王看上去似乎是不记得从前的事了,那他究竟是不是王?原本按照裘炳的说辞,他是王的可能性很大,可饶是如此,他们也得从各个方面去取证,除了王的武功与气息,包括王的习性以及族中的重大事件与秘密,全都对得上,才能证明他果真是他们的王。
如今…
“黎族老,你怎么看?”一位姓毕的族老问。
黎族老沉默。
一位姓原的族老小声道:“会不会是…他其实不是王,为躲避我们的求证才故意谎称失忆了?”
燕九朝的脑子里有什么东西乱糟糟的,却始终无法消化。
他头疼得厉害。
黎族老顿了顿,走过去说道:“王不认识他们,那请问王还记不记得自己是谁?”
“我?”燕九朝喃喃。
黎族老道:“你是鬼族的王。”
你是鬼族的王…
鬼族的王…
王!
燕九朝的脑子轰然一炸,眸光一厉道:“女人!给本王站住!”
俞婉一个趔趄,险些栽了!
女、女人?
他是在叫自己么?
俞婉稳住了身形,一脸呆愣地转过头来。
燕九朝冷冷地站起身,气场全开,衣袍迎着风,猎猎舞动。
众人肃然起敬!
这是王的气息!王的威压!这份威压之中似乎又多了一分皇族的贵气!
俞婉看着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男人一步步走到自己面前。
他抬起了自己的下巴,威武霸气地说道:“逃了本王的婚,就想这么一走了之?”
逃婚?
逃什么婚?
这家伙在胡说什么?
还有青天白日,众目睽睽之下,能不能别这么亲密地捏着她?
燕九朝冷冷一笑:“本王为了娶你,连圣物都送出去了,你不会认为本王是白送的吧?”
怎么还扯到圣物了?
圣物不是我自己捡到的么?怎么成你送的了?
俞婉求助地看向老崔头,他这是怎么了啊?
老崔头嘴角一抽,看来这后遗症不止想象中的这么简单呐,他不仅吸收了鬼王的功力,还吸收了一部分鬼王的记忆,你们都叫他王,现在,他以为自己就是鬼族的王了。
某假鬼王·真少主一把将俞婉抱了起来。
有了鬼王的功力后,抱个小秤砣简直不要太容易。
俞婉想挣扎都没处使力,双脚一轻,腾空而起。
俞婉睁大了眸子:“你做什么?”
燕九朝呵呵道:“你觉得本王要对你做什么?让你逃了这多年,是时候还清那笔账了。”
俞婉道:“什么账?”
燕九朝得意地勾起一抹冷笑:“大婚。今晚,本王就与你完婚,你休想再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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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6章 黑姜霸天
燕九朝强势而霸道地抱着俞婉,头也不回地朝记忆中的寝殿走去。
若说早先族老们尚有三五分疑虑,在见识了他气场全开的模样后,便只剩下一两分了。
“王…”黎族老鼓足勇气叫住了燕九朝。
燕九朝知道这个老家伙要说什么,冷冷地哼了一声,目光如刀锋利:“本王适才撞到了脑子,有些事的确不大记得了,可本王记得你,黎族老,三月初四,要去会见一个故人吧。”
黎族老双腿一软跪下了!
他在外养了一房妾室,妾室为了他生了一个庶子,三月四正是庶子的生辰,每年这一日他都会想法子推开一切公务,去陪伴自己的庶子。
这件事他未曾对任何人提过,只有王知道,因为王曾经撞见过一次。
以王的性子,自然懒得过问他家事,更不会像个妇人那般乱嚼舌根。
这个秘密只有王知道!
黎族老这下一丝怀疑都无了。
黎族老拱手行了一礼,虔诚地说道:“恭送王。”
一直到燕九朝抱着俞婉彻底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黎族老才在侍从的搀扶下站起身来。
他浑身都湿透了,落在众人眼中是他为王的凌厉气场惊吓所致,这倒也不奇怪,毕竟王的确是个一言不合就杀人的性子,没人知道黎族老经历了怎样的心虚与恐慌。
“黎族老,他真的是王?”另一名族老问。
余下几名族老纷纷围了上来,等待黎族老的回答。
黎族老点点头:“他是王,我确定。”
裘无涯气煞了:“黎族老,你也被这伙人收买了吗?那个人怎么会是王,我亲眼看见…”
“祭师。”黎族老淡淡地打断他的话,他忌惮王没错,却并不会对一个靠邪药上位的心术不正之人俯首帖耳,“这话你已经说了无数次了,我知道你与裘炳的恩怨,但我奉劝你一句,不要为了一己之私,拿旁人当了傻子!”
“到底谁是傻子!”裘无涯感觉自己半辈子受的气都没有这半日多,他平生谎话无数,独独今日句句是真,却压根儿没人信他!尽管,他不知那个男人是用了什么法子夺走了王的功力,还装出王的性子与气息,但他的眼睛不会看错,那人就是与王一伙儿的!
王还掐住了他的脖子,险些把他掐死——
是的了,王呢?
找到王的尸体不就能真相大白了吗?
只不过,他能想到的,裘炳与影十三几个会想不到吗?
早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燕九朝吸引时,修罗便不动声色地把鬼王的“尸体”搬走了。
裘无涯无功而返。
王没留下处不处置裘炳与影十三几个的话,几人自告奋勇地去王的寝宫待命了。
至于说那些目睹了真相的侍卫醒来后会不会告发他们几个,就不在他们考虑的范围之内了,黎族长都承认了王的身份,谁又还能跳出来怀疑呢?
当时夜深了,除了裘无涯,其余人不过是见到他们与王大干一架而已,根本没有看见燕九朝的脸,他们都不带怕的!
另一边,燕九朝轻车熟路地将俞婉抱回了寝宫,一路上,不时有下人向燕九朝行礼,燕九朝面无表情地走过去。
俞婉却不自在地脸红了。
从前这家伙规矩得要死,人前连手都不肯让她拉一下,这会子倒好,抱着她招摇过市,全寝宫的人都瞧见了。
俞婉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没地洞,只得拉开他衣襟,把小脸埋进他怀里。
这副样子落在燕九朝的眼中却成了另外一种意味。
燕九朝冷冷地说道:“现在知道怕了?呵,晚了!”
俞婉摸了摸肚子,寻思着要不要告诉他自己怀孕的事,想了想还是算了,都不知道这家伙的脑子坏成什么程度了,还是别着急刺激他。
寝宫的大门口,有两名侍女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燕九朝气场全开地走过来,饶是“换”了衣裳,又摘了面具,但所有人都认出了这就是他们的王。
侍女拉开了帘子,整个身子跪伏在地。
燕九朝大步流星地走了进去,将俞婉霸道地“扔”在了他十米宽的大床上。
说是“扔”,实则力道极轻,半点也没伤到她以及腹中的胎儿。
“好硬啊。”俞婉按了按腿下的褥子。
“来人!”燕九朝唤来侍女,加了十床厚褥子。
俞婉感觉自己坐在了棉花上,软得人都能弹起来,她舒适地弯了弯唇角。
燕九朝看了她一眼,凶巴巴地说道:“女人,你最好别耍花样,给本王老老实实地待在这里,一会儿穿上嫁衣,嫁给本王,这一次,本王不许你再逃!”
俞婉开心地眨了眨眼,她也没想过要逃啊。
燕九朝冷冷地移开视线,唤来值守的侍女:“准备喜服与嫁衣,本王今晚要与夫人拜堂成亲!”
侍女们愣了一把。
拜、拜堂成亲?
这个女人可是背叛了您呐,您不是说要亲手结果了她吗?怎么这就原谅她,还要再娶她一次了?
侍女们疑惑归疑惑,却不敢不服从王的命令,战战兢兢地去了。
鬼族的王宫与南诏皇宫不大一样,或者说那位鬼王的品味非同寻常,这间屋子里没多少木质家具,全是黑曜石打造的,就连这张可以大得足以睡下一条龙的床,也是黑亮黑亮的。
黑曜石在中原可是很值钱的,日后日子过不下去了,随便砸下一块都能吃一辈子了。
俞婉摸着床柱,两眼放绿光地说道:“燕九朝…”
话未说完,被燕九朝不屑地打断了:“那个奸夫的名字?”
俞婉一怔。
燕九朝豪迈地在床边坐下,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凌厉的王霸之气:“呵,早听闻你在中原找了一个小白脸,还给他生了孩子…叫燕九朝是吗?”
我说不是你信么?
燕九朝探出冰凉的指尖,掐住了俞婉的下巴:“他有什么好?也值得你为了他背叛本王?”
俞婉完全不知该怎么接话。
就在此时,大门嘎吱一声开了,三个小黑蛋跐溜跐溜地进来了。
打斗时,俞婉先是遇到了大宝与二宝,将二人藏好之后才前去寻找小宝与燕九朝,这会子已经没事了,修罗也把大宝与二宝抱出来了。
三兄弟相见了,手拉手来找爹爹和娘亲了。
俞婉看了看三个小黑蛋,眼珠子滴溜溜一转,正要与他说“他们就是我和燕九朝生的孩子”,想看看这家伙的反应,哪知燕九朝先她一步开口了。
燕九朝嗖嗖嗖地拎起三个小黑蛋:“本王的儿子,大宝,二宝,小宝。”
您老还记得蛾子呢?!
燕九朝严肃地说道:“大婚后,他们也是你的儿子,你最好对他们好一点,他们是本王在世上唯三的骨血,没人能够伤害他们,就算本王也不能。”
俞婉简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不记得自己是燕九朝,却又记得生了三个宝,还如此顺利地把他们收编到了自己名下,这脑子坏得有点离谱啊,依她看,不是失忆这么简单吧,根本就是记忆错乱了啊…
三个小黑蛋萌萌哒地看看自家爹爹,又萌萌哒地看看自家娘亲。
俞婉把小黑蛋们抱了过来,亲了亲他们的小脸蛋。
燕九朝道:“哼,算你识相。”
还知道对他的儿子好!
小黑蛋们脱了鞋子,去床铺上哗啦啦地翻跟头了!
俞婉促狭地问道:“那…你是和谁生的孩子?”
燕九朝正色道:“自然是和本王心爱的女人!”
俞婉的小脸儿一红,等了一两年都没等来的情话,却在他脑子坏掉后说出来了。
心爱的女人…原来他这么中意她的。
俞婉羞答答地低下头,将鬓角的发丝拢到耳后:“那…你心爱的女人现在在哪儿?”
燕九朝呵了一声:“姜霸天,你是在吃醋吗?”
俞婉一个激灵!
他叫她什么?
姜…姜霸天?
小黑姜:不不不,人家才不叫姜霸天,人家叫姜淑,淑女的淑!
第377章 宠妻狂魔(二更)
这不会是她阿娘的名字吧?
俞婉内心是拒绝的,她那么柔弱的阿娘,怎么可能起这么狂霸的名字?
“你没记错吗?”俞婉问。
燕九朝冷声道:“本王还不至于连你的名字都不记得!”
真是姜霸天啊…
俞婉心里苦。
不过转念一想,在乡下的孩子为了好养活都会取贱名,狗蛋、牛蛋、铁蛋,保不齐阿娘也是为了好养活才取了这么个威风八面的名字。
俞婉不纠结了,折腾了一整日,她犯困了。
她打了个呵欠,对燕九朝道:“能睡了吗?没别的事我先眯一会儿了,热水好了叫我。”
说罢,倒头便躺在榻上呼呼大睡了。
小黑蛋们见娘亲睡了,便不在床铺上蹦来蹦去了,三人走到爹爹面前,将满头大汗的小脑袋递过去,示意爹爹擦汗。
恰巧此时,两名侍女捧着几套喜服与嫁衣前来觐见,甫一抬眸,看见那个冰冷孤绝的王像一个慈祥的父亲一样,拿着巾子给几个小家伙细细地擦汗,他的面上闪过一丝少有的温柔。
侍女们看呆了,几乎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他们王的手是用来杀人的,不是用来疼人的。
几个小黑蛋擦干净了,肚肚饿,跳下床来找吃的。
桌上有现成的瓜果与点心,燕九朝把他们抱到椅子上,耐心地剥了橘子皮,剔了橘络,一个儿子一个。
三人大快朵颐地吃了起来。
是错觉还是什么,侍女们忽然觉着王与从前不大一样了,这座宫殿也是,从前总是阴森森的,而今却仿佛有了几丝活人的气息。
三人是谁,侍女们不敢过问。
鬼族是一个以实力为尊的地方,鬼王又暴戾残暴,坏处是他总孤家寡人一个,好处却也显而易见,没人敢当面质疑他。
燕九朝看到了二人手中的喜服与嫁衣,淡淡地说道:“拿过来。”
“是。”二人恭恭敬敬地走过去,跪在燕九朝的脚边,将托盘举过头顶。
圆脸的侍女叫芳菲,瓜子脸的侍女叫芳容。
芳菲壮着胆子道:“回王的话,能找到的喜服与嫁衣都在这里了,请王过目。”
嫁衣与喜服可不是随随便便的衣裳,就这些都是打封存了十多年的库房里翻出来的,那会儿王与夫人大婚,定制了好几套喜服嫁衣,本以为这辈子都用不上了,哪知——
燕九朝与鬼王身形相似,倒还算合身,俞婉怀孕后人圆了一圈,嫁衣略瘦了些,但改改也能穿。
这些都是没有燕九朝的目测,两个侍女简直不知王是如何测出来的,不是十多年没见了,怎么像是朝夕相对,所以才对夫人每根头发丝都了如指掌的样子?
芳菲与芳容将嫁衣的腰肢改大了一个尺寸。
芳菲道:“奴婢替夫人宽衣。”
燕九朝眉头一皱:“不用,本王来,你们退下。”
王竟然要亲自为夫人宽衣吗?王怎么能放下身段做这种事?
“还有事?”燕九朝冷冷地问。
“没了,奴婢告退。”芳菲说罢,拉着芳容退下了。
迷迷糊糊中,俞婉感觉有什么人在解自己的衣裳,她掀开眼皮子看了一眼,是燕九朝,她又闭上眼,没心没肺地睡了。
燕九朝见她这副对自己毫无戒备的样子,鼻子一哼,脸色不那么臭了。
俞婉困得厉害,被拽起来拜堂时眼睛都是闭着的。
拜完堂,俞婉被燕九朝抱回了婚房。
三个小家伙已经送去阿畏的屋里了,拥有鬼王记忆的燕九朝并不认识阿畏,却又记得这个年轻人是三个儿子的师父,新婚之夜是属于他与新婚妻子的夜晚,他虽疼爱儿子,却不会允许他们在今晚坏了他的好事。
燕九朝看着怀中昏昏欲睡的某人,冷冷一哼:“女人,你逃了十八年,是时候把欠本王的统统还给本王了。”
言罢,他把人放在了床沿上。
俞婉困得直打瞌睡。
她折腾了一整天啊一整天,还能不能让人好好地睡个觉了?
燕九朝用玉如意挑开了她的盖头,盖头下是一张貌美倾城的脸。
这么多年了,这个女人的样子竟是半点儿也没变。
他却变了。
变得更年轻俊美了。
他想起了这个女人的过往,她原不姓姜,而是姓南宫,是南诏皇族送到鬼族的弃婴,鬼族为何收留她,他也不知道,他只比他大一岁,收下他的是他父亲,前一任鬼王。
她起先是住在最偏僻的村落里,可她将每个村子都祸祸得鸡犬不宁,她年纪不大,却搬了十多次家,最后全族没有村子敢收留她了,不得已她才搬来了王宫。
自己就是那时见到她的。
那会儿他已经八岁了。
他看见了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穿着白色衣裙,扎着漂亮的发髻,冲他嫣然一笑,宛若壁画上的小仙女。
他怔怔地走过去,正要告诉他,自己是鬼族的少主,就被她一拳头揍趴下了…
自此,他的噩梦开始了。
他无数次想要把这个野丫头赶出去,野丫头却不知怎的俘获了他父亲的疼惜,他父亲疼她比疼自己这个亲儿子更多,就连武功也尽数教给了她。
父亲不允许他碰禁地的武功,却带着她去禁地任意挑选。
他不服气,凭什么一个丫头也能骑到自己头上去?
与他的亲事是父亲临终前定下的,她是南诏皇族,她的亲事父亲做不了主,但父亲可以做他的主,父亲逼她发誓,不论付出任何代价,都一定要娶到她。
而这…竟然是他坐上王座的条件。
他很疑惑,他问父亲她究竟是何来历,父亲却什么也不肯说,只逼他应下,否则父亲死不瞑目。
他不得不应下,他向南诏皇族求娶她,南诏帝姬狮子大开口,向他索取圣物,想到父亲临终前的遗言,他忍痛割爱,把圣物当作聘礼送了出去。
他都做到这个份儿上,哪知大婚前一夜,这个女人竟然逃婚了!
这些年,为了找寻她的踪迹,他没少派出鬼族的高手,可那些高手全都有去无回,他也很心累。
回忆完脑子里的心路历程,燕九朝长长地叹了口气。
好在一切结束了,这个女人最终还是回到他身边了。
让那个中原小白脸见鬼去吧!从今往后,她是属于他的!
俞婉打了个呵欠,小眼神睨了燕九朝一眼,神叨叨的,又瞎想什么了?
“好困啊…”俞婉眼皮子都要抬不起来了。
燕九朝将盖头与玉如意放在一旁,端起桌上的合卺酒,递了一杯给俞婉:“喝了它。”
“不喝。”俞婉嫌弃地撇过脸,她怀孕了,不能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