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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是要进的,可燕怀璟望着头顶高高的牌匾,忽然有那么一瞬间不知自己置身何处。

“明日这牌匾就该换了。”君长安顺着他的目光说。

是啊,明日起,靖王府就该改为太子府了。

燕怀璟捏紧了拳头,毫无喜悦地进了府。

韩静姝正在燕怀璟的屋子里挑选布料,看上去心情不错。

燕怀璟却没料到她会出现在自己房中,当即顿了一下。

皇家规矩大,二人虽是夫妻,也是君臣,二人住在不同的院子,燕怀璟临幸她时会去她那边,偶尔她也会过来看看燕怀璟,但那都是燕怀璟原本就在府里的时候,明知他不在,却还是进到了他的房中来,这有些打破了燕怀璟心里的规矩。

不过燕怀璟也没说什么,神色如常地走了过去:“这么晚了,王妃怎么过来了?”

“说了叫我姝儿。”韩静姝莞尔一笑,“不晚,王爷还没用晚膳吧?我让厨房做了王爷爱吃的鲈鱼,绿萼,去吩咐厨房传菜。”

“是!”被唤作绿萼的小丫鬟给燕怀璟行了一礼后,忙不迭地去了。

燕怀璟没有胃口。

韩静姝看了眼门外的君长安,仿佛是不记得自己被误会投湖自尽的事了,也仿佛是不在意君长安究竟告没告状了,总之她给了君长安一个白眼,转过身,笑吟吟地给燕怀璟倒了一杯茶。

君长安摇摇头,迈步回往自己的院子。

刚走几步,他想到了什么,拿出怀里的帕子,回头望了望大开着门的屋子,最终什么也没说,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韩静姝今日一直待在自己房中,还不知道燕怀璟被册封的事,只看燕怀璟的样子,猜测他白天过得不大顺利,有些话,他愿意说,自然会主动告诉她,若他不想说,自己问了他也会捡别的说。

韩静姝深谙相处之道,不会在他不想开口时问他任何问题,她在他房中等他,实则是要告诉他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她的脸颊红了红,若燕怀璟仔细看她一眼便会察觉到她眉宇间的不同,可惜了,燕怀璟没看。

韩静是只能自己说了:“王爷,我…”

刚一开口,绿萼来了:“都当心点儿。”

是传菜的下人过来了。

韩静姝清了清嗓子,打住话头。

下人们将菜肴全部上齐,之后便是伺候主子们用膳。

王府规矩,是不必主子自己夹菜的。

韩静姝有心屏退他们,可燕怀璟已经拿起了筷子,这时,一个下人给他夹了一块鲈鱼,他闷不做声地吃了。

韩静姝不好再开口,按耐住心底的痒痒,愣是坚持到把饭吃完。

府里的鲈鱼确实做的不错,没用太多的佐料,最大程度上保留了鲈鱼的鲜美,却又尝不出半点鱼腥味,饶是燕怀璟胃口再差,也仍是吃了好几筷子才放下。

吃饭的过程,屋子里寂静无声。

好不容易等二人吃完,下人们又捧来茶碗让他们漱口。

韩静姝轻轻地含了一口热茶,用手挡住,缓缓吐在一个下人端着的铜碗里。

下人将茶具撤下了,韩静姝拿出帕子,轻柔地擦了擦嘴。

下人们退下了,只剩绿萼仍在跟前伺候着,韩静姝冲绿萼使了个眼色,绿萼会意,识趣地退了出去。

这下总可以说了。

韩静姝垂眸咬了咬唇瓣,又期待又忐忑地望向燕怀璟,哪知门外突然来了个小太监,启声禀报道:“殿下,师大人有事找您。”

师大人,那个被燕怀璟从外地请回来的神秘幕僚,韩静姝曾在府里远远地见过他一次,对方穿着黑色斗篷,戴着黑色斗笠,浑身都散发着十分强大的杀气。

那人给他的感觉十分危险,对她的态度也有些傲慢,他明明看见了她,却并不过来行礼,甚至连点头打个招呼都没有,韩静姝感觉自己受到了冒犯,不大喜欢他。

可他是燕怀璟请来的幕僚,她不便随意地把人怎么着,她也曾与父亲提过此事,父亲说她想多了,那些民间搜刮来的能人异士大多是不懂皇家规矩的,对方可能根本就没认出她是王府主母。

现在,那个姓师的幕僚又把她的丈夫给叫走了,韩静姝心里真是…

韩静姝郁闷地蹙了蹙眉,抬手摸上自己肚子。

俞婉被三个小黑蛋弄得抓狂,这都随了谁啊?怎么这么能气人呢?怎么这么能搞破坏呢?

“娘亲是不是和你们说过,不能随便乱写乱画?”俞婉一脸认真地对三人说。

三小蛋萌萌哒地站在她面前,乖乖地点点头。

态度还是不错的,俞婉的面色缓和了几分,又道:“不能在书上和墙上作画了知道了吗?”

俞婉接着耳提面命道:“再乱画,娘亲要打屁屁了,知道吗?”

三人点头点头点头。

俞婉这才心满意足地摸了摸三人的小脑袋,起身去厨房吩咐晚膳,她前脚一走,后脚三个小黑蛋抓起毛笔,在木质地板上唰唰唰地涂了起来!

只说不许在书上和墙上画,又没说不许在地上画,对吧?

他们真是听话的宝宝呀!

当俞婉从厨房回来时,看到满满一地板的涂鸦,感觉自己分分钟都要原地临盆了!!!

第016章 父子齐作妖(四更)

夜里,燕王回来院子。

白日里热闹了一整天,忽然间静了下来,心里又开始有些空落落的。

他拿出之前作了一半的画作,提笔打算将它画完。

他画的是梓君与襁褓中的燕九朝,他一生挚爱之人,当然如今他有了更多可以去疼爱的人,可这二人永远都会在他心底占据不可替代的位置。

燕王花了半个时辰作画,画上的梓君满眼柔情,仿佛仍与他郎情妾意,襁褓中的燕九朝睡得香甜,他不必担心燕九朝的身体,更不用惆怅朝堂上的腥风血雨,一家三口,就那么单纯地快乐着。

他放下笔,满意地看着自己的画作,打算上床歇息,就在此时,三个小黑蛋穿着小寝衣、抱着小枕头,委屈巴巴地走了过来。

“怎么了?是要和我一起睡吗?”燕王温柔地看着三人。

三人泪汪汪地扑进他怀里。

被娘亲揍了,嘤嘤嘤~

翌日,燕怀璟被册封为太子以及燕九朝被册封为摄政王的消息在全京城传开了,所有听到消息的人一脸懵逼,什么情况?燕王府那小子封王了?还是摄政王?你怕不是在逗我!!!

那小子就妥妥一小疯子、小蛇精病好么?知道皇帝宠他,但能别拿江山社稷当儿戏去宠么?皇帝究竟是病得多糊涂才把这种烂泥扶不上墙的家伙捧上摄政监国的王位的?

老百姓怨声载道啊!

燕九朝出门给三小黑蛋买糖葫芦,慰藉他们被娘亲胖揍之后的小心灵,刚走到一个卖糖葫芦的小摊前,就听见一旁买的别的什么东西的路人在议论。

“听说了吗?燕王府又出了一位王爷。”

“啊,你说燕九朝啊。”

“嘘,你怎么敢直呼他姓名?不怕他砍了你脑袋!那家伙是个疯子!从前就疯!往后只怕更疯!”

“有、有这么可怕?”

“那怎么没有?我和你们说啊,我二舅家的管事亲眼见过的!有人言语上得罪他,他一言不合把人拖下去处置了!”说话的人呢比了个抹脖子的手势,这俨然是把人给杀掉的意思。

所有人倒抽一口凉气!

哪儿有一言不合就杀人的?这根本是暴君啊!

“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燕九朝将脑袋探了过去。

那大汉正在兴头上,没注意到问自己的话是一位明显与众人格格不入的贵族公子,大汉啧啧道:“这种事儿哪儿能闹到人尽皆知呢?敢乱说的都被灭口了!”

燕九朝哦了一声,道:“那你和你二舅家的管事怎么没被灭口的?”

大汉当即一愣,哪儿来的毛小子?会不会说话呢?

众人也好奇地看向大汉。

大汉清了清嗓子,为证明自己没有撒谎,又透露了更多的细节:“真的,我没骗你们,就在柳叶胡同,那公子不过是醉酒骂了他一句,酒后失言谁能当真对吧?他就这么把人给处置了!你们说,这种人若是摄政监国,咱老百姓还能有好日子过吗?”

说到柳叶胡同,燕九朝就想起来的确有这么一回事了,他淡淡地笑了笑,说道:“你说错了,他不只是处置了他一个,还处置了他全家,你们不知道吗?那人姓胡,胡府老爷子是在朝廷当过大官儿的,胡公子是他唯一的嫡孙。”

“啊,小兄弟,原来你也是知情者啊!”

同道中人呐!

大汉瞬间对燕九朝好感爆棚了:“小兄弟,你还知道啥?”

燕九朝面不改色地说道:“我还知道,那位胡公子不是醉酒失言,是借着酒劲凌辱了一名良家妇女,女子家人告到官府,却被胡老爷子用势力镇压了,女子一家申冤不成,反遭到胡家驱逐,胡公子了却一桩心事,继续在外饮酒作乐,不巧就碰上了燕城少主。”

大汉吹胡子瞪眼道:“小兄弟!话可不能乱说!胡公子和胡太爷都是好人!”

燕九朝淡道:“你见过他们吗?就说他们是好人。”

大汉没好气地道:“那你又见过吗?就说他们是恶人!”

燕九朝漫不经心道:“人是我杀的,胡老爷子的官印是我撕的,你说我见过没见过?”

大汉眉头一皱:“你…你他娘的是谁呀?”

燕九朝的身子往大汉的倾了倾:“背后非议了我半天,连我是谁都没认出来吗?”

大汉回味了这话半晌,忽然间身子一抖:“燕…燕燕燕燕燕燕…燕九朝?”

燕九朝露出魔鬼般的坏笑。

大汉吓得魂飞魄散,当即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众人大惊失色,啊啊大叫地哄散了。

望着众人落荒而逃的背影,燕九朝含笑拍了拍手:“不谢啊。”

卖糖葫芦的小贩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仿佛不明白他那句不谢从何而来。

燕九朝就道:“像我这种为国为民的好官,大家肯定都在心里谢了我百八十遍吧。”

原本那些人里有不少是来买糖葫芦的,结果让燕九朝给吓跑了,小贩其实也想跑来着,可糖葫芦这么重,他哪儿跑得动?

燕九朝的目光落在他插在草棒子的糖葫芦上,问道:“你这儿还有多少串?”

小贩眼睛一亮啊!忙数了数,说:“六十串!”

我全都要了!

小贩的脑海里闪过摄政王豪气冲天的声音!

哪知燕九朝却淡定地说:“哦,给我六串。”

燕九朝从前出门,必有影十三与影六跟着,后来他有了武功,影十三与影六已经打不过他了,也就不必时刻尾随着,可也正因为没二人看着,某少主作起妖来比以往尺度更大了。

影十三与影六外出打探消息归来,路过少主府附近的那条街道时,不由地有些纳闷。

发生了什么事?街上好冷清啊!!!

燕九朝拿着糖葫芦回了少主府,俞婉已经将回村的东西收拾整齐,三小蛋也在燕王的照顾下穿戴整齐、洗漱完毕,可也不知是不是众人的错觉,总感觉一宿过去,他们家的王爷似乎有些憔悴啊…

三个小黑蛋的画风是这样的:起先是乖乖哒,一会儿之后萌萌哒,一不留神蹦跶蹦跶,到最后把燕王的屋顶都快掀翻啦…

从作妖的本质上来说,三小蛋完美继承了亲爹的优良传统,甚至大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趋势,毕竟,他们爹只是怼人,他们却是直接上手干呐!

早饭过后,燕九朝与俞婉带上三小蛋踏上了回往莲花村的马车。

燕王对此行其实是有些不大放心的,俞婉还有不到半个月便要临盆了,这会子就该留在家中静养,何况当初上官艳难产一事给他造成了不小的阴影,他害怕俞婉也出什么岔子。

燕王也旁敲侧击地问过,要不要把俞家人接来王府聚一聚,有关这个,俞婉一早想过了,可俞家是土生土长的莲花村人,让他们来王府,实在是有些拘谨了。

俞婉向燕王再三保证自己不会有事,燕王这才勉为其难地让小俩口带着小蛋蛋们回村了。

莲花村比起一年前有了很大的变化,甚至因为矿产的缘故,商业链蔓延到了镇上,连带着莲花镇都繁华络绎了不少。

“咦?多了好多铺子啊。”俞婉望着大街上的商铺,忍不住心生惊讶,但也不算太惊讶,毕竟他们村儿是开了矿的,这一带如今都算是半个矿区了,不知多少商人将目光投向了这里,原本最落后的镇子一跃成为了最富庶的中心。

白玉楼的生意更红火了,俞婉赶着回村,没下车去白玉楼转转,打算等回来时再去里头落落脚。

当他们路过集市时,俞婉险些没认出来,从前的集市是露天的,只在小道旁占个巴掌大的地方,眼下却搭起了好大好长的棚子,半点儿不比镇上的市场差。

集市开市的规矩是三日一小集,十日一大集,一般早上那会儿便能将手里的东西卖得差不多,随后便开始陆陆续续收摊,然而眼下都快正午了,这儿的交易仿佛才刚刚开始一样,热闹得不行。

影六是早已把消息打探到了,扭头见俞婉一脸惊诧,笑着解释道:“朝廷也介入了开采,从前的矿工不够用了,又自民间招纳了许多,有本地的也有外地的,大几百号人呢,这里头啊不少是矿工的家属,他们不用种地,白日里便来这儿摆摊做点生意。”

竟然有大几百的矿工了,这太出乎俞婉的意料。

外地人没地可种,本地的只怕有地也不大爱种,毕竟开矿的工钱够高了,不指望种地来过活了,家中兄弟多的便种种,兄弟不够的索性租出去给别人种,总之,大家伙如今的日子挺好的。

倒是朝廷的介入让俞婉微微顿了一下:“朝廷采出来的矿…”

算俞家的还算朝廷的啊?

虽说当初那块地是封赏到她阿爹名下了,可朝廷暗地里怎么着一下也不是不可能啊。

第017章 再回莲花村,一家团聚(五更)

影六看了眼闭目养神的燕九朝,笑道:“放心吧,少主早防着他们呢!朝廷只是帮着开采,采出来的矿还算俞家的,当然了,也不白让他们采,会给工钱的!”

给工钱是应该的,就算去民间请工程师那也得花银子啊,全大周最厉害的工程师都在朝廷了,有什么比用他们更安全的呢?

这次回莲花村,俞婉倒是让影十三提前给带了消息的,不提前告诉燕王,是他们的到来不会给燕王造成任何压力,燕王只会感到惊喜,在俞家这儿可就未必了。

燕九朝当然不会介意,可难保俞家不会措手不及,担心自己没能好好招呼燕九朝这个皇族女婿。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他们是昨日大清早得的消息,就这都已经感觉到措手不及了。

什么?阿婉和姑爷要回来了?这么重要的事怎么不早说啊?!眼瞅着只剩一天时间了,他们还啥都没准备呢!

俞家人集体忙活了起来!

先是将屋子里里外外收拾了一遍,除了俞家老宅,也没忘收拾燕九朝与阿婉的新宅,那宅子原先是丁家的新、旧两宅,大婚后燕九朝让人翻修,给连成一宅了。

他们不在的这段日子,一直是大房给收拾的,里头的东西一概没给动过。

阿嬷是回京的第一天便回村了,因此俞家人也知道俞婉与燕九朝回京了,迟早会来看他们,可他们没料到会这么快,这才不到三日的功夫,京城的亲戚都走完了?

俞家人不敢拿自己和燕九朝那头的亲戚比,殊不知除了病入膏肓的皇帝,小俩口还真没出府探望过任何亲戚。

京城的气温比南诏低许多,农历九月便已十分凉爽了,只是菜还是要当日摘的才新鲜,天不亮,大伯母便去园子里摘了菜,又上张婶家买了几只鸭子和大鹅。

自家其实也喂了鸭、鹅,但没长太大,肉不够肥美。

“买这么多,家里要来客人呀?”张婶笑着说。

大伯母笑得合不拢嘴儿:“阿婉和姑爷要回来了!”

张婶眼睛一亮:“哎哟!姑爷要回来啦!你等等!我再送你一只鹅!”

不知何时起,俞家的姑爷已经成了莲花村的姑爷,朝堂册封的消息还没传到村子里,若不然,他们大抵不敢这么明晃晃地叫这声姑爷了。

大伯母不要。

“拿着!”张婶把鹅塞进了大伯母的笼子。

大伯母于是多给了她一吊钱。

张婶不高兴了,叉腰道:“咋滴了?姑爷回来,我请姑爷吃顿鹅怎么了?当我请不起是吧?”

“我没这么意思…”

“那你就给我收下!”

乡亲们日子好过得很,张婶儿子在矿上做了小队长,每月的月钱与奖金加起来,有时能多达十两!听说京城大户人家的管事也拿不到这么多工钱呢,张家的房子推掉建了新的,牛车也买了,妥妥一小暴发户,哪里会送不起一只鹅?

当然了,到底是吃过苦的人,没那么大手大脚,送别人张婶就该肉痛了,可莲花村的女婿!别说一只鹅,一屋子鹅她也舍得呀!

大伯母看看张婶最后送来的那只鹅,明显比卖给自己的两只大许多,就知道张婶不是在与自己客套。

要说张婶是在攀关系,那也不至于。

大伯母念书少,但这一年与各地的商人以及朝廷的官员都打了不少交道,见识比从前高了,明白靠一只鹅攀关系是没可能的,张婶也深谙此理,所以她送的东西既不贵重,也足够表达自己的心意。

她是真心喜欢燕九朝。

但她并不会去巴结燕九朝,不给燕九朝带去任何不便与麻烦。

“那我替姑爷谢谢你了。”大伯母收下了。

张婶去村口的古井边洗衣裳时把这事儿与白大婶儿说了,白大婶儿一拍大腿,姑爷要回来了,她也得表示热烈欢迎啊!

她大嗓门儿唤小儿子,让他把昨儿新钓的野生鲈鱼拿出来。

眼下正是吃鲈鱼的时节,而野生的鲈鱼又比家养的更鲜嫩肥美一些,原是打算拿去镇上卖钱的,可姑爷不是回了吗?这么好吃的东西必须给他们莲花村的女婿留着呀!

没错,恶名昭彰的某少主,在莲花村可是人见人爱的好女婿哟!

经白大婶儿的大嗓门儿一嚎,全村人都知道俞婉与燕九朝要回村了,重点是燕九朝要回村了…全村都拾掇了起来,当马车驶入村子时,俞婉几乎以为眼花了。

“村子里出了什么大喜事吗?”

怎么连红灯笼都挂上了?!

这是过年呢还是过年呢?

话说就算是过年,这也太早了点儿吧?才不到十月啊!

俞婉丈一头雾水。

别说俞婉了,就连来过村子一趟的影十三都挺瞠目结舌的,昨天分明不是这样的!莲花村,你变了!你真的真的变了!

马车在一路上红灯笼的映射下来到了俞家老宅的大门外,老宅也翻修过了,崭新崭新的,青瓦白墙,直看得人眼前一亮。

一家人全在厨房与后院儿忙活,只一个穿着小花袄的女娃蹲在地上玩狗狗。

俞婉一眼认出了她:“蓁蓁!”

小蓁蓁听见有人在叫自己,茫然地扭过头去,小蓁蓁大小黑蛋们一岁,今年四岁了,四岁的孩子记忆还是有限的,更别说俞婉的变化这么大…绝不承认自己是胖啦!

小蓁蓁没认出俞婉来。

但小蓁蓁也没露怯,她落落大方地站起身来,看了看俞婉,转头对堂屋唤道:“娘!有人来了!”

这会儿其实还早,俞家人估摸着他们至少得正午才到,大伯母听到女儿的叫声,还当是有生意的上门了,正说今儿家里有贵客,让改日再看,结果就看见了燕九朝与俞婉以及三个乌溜溜的小黑蛋。

“哎哟!”大伯母当场就激动了,“孩子他爹!快出来!”

大伯提着菜刀冲了出来,他正切菜呢,被媳妇儿这么一喊,急得刀都忘记放下了。

“阿婉?姑爷?哎哟我这刀!”大伯赶忙折回厨房,将菜刀放下了。

“大爷爷!大奶奶!”

小宝这次倒是抢了第一。

俞婉不知道三小蛋是不是还记得大伯一家子,反正来之前的路上又给三人科普了一次。

二宝、大宝也冲了过来,二宝软萌萌地叫:“大爷爷!大奶奶!”

一听俩娃开口说话了,大伯与大伯母惊喜非常啊!

二人抱了抱三个孩子…呃…有些抱不动是肿么肥事?

大伯健步如飞,半点后遗症也无。

“大伯,大伯母。”俞婉牵着燕九朝的手进了屋。

燕九朝也客气地叫了大伯与大伯母。

不论在外头如何不可一世,在莲花村他都是挺模范女婿的,特给俞婉长脸!

这时,一道熟悉的窈窕身影打厨房里走了出来:“是阿婉和妹夫回了吗?我好像听见孩子的声音了,是不是大宝二宝和小宝?”

“是小宝、大宝和二宝!”小宝叉腰腰跺脚脚!

当个第一咋就这么难呢?你们做大人的都不看看,是我先跑进来的嘛?

一屋子人全被他炸毛的样子逗笑了。

这是真长大了,都有自个儿的小性子了,起初见三人时,特像地主家的傻儿子,如今机灵多了。

“大嫂!”俞婉亲热地走上前,正要给白棠一个来自闺蜜与小姑子的双重拥抱,就见白棠打自己身边走过去了。

可听到她这声大嫂,白棠又立马回过神来了,转头往俞婉一看:“啊,你…你是阿婉啊?”

那个瘦巴巴的小丫头,怎么成了一个圆乎乎的小胖子,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白棠还以为俞婉在马车上没下来呢!

“我怀孕了!”俞婉杏眼圆瞪地说,绝不承认自己是胖了!

她不胖!一点儿也不胖!她只是可爱到膨胀!!!

她多出来的重量也全都是燕小四的重量!

唰唰唰多了好几十斤的燕小四:“…”

第018章 又见小铁蛋(六更)

俞婉变化很大,白棠又何尝不是?只不过,比起外貌上的变化,白棠更多的是那股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妻子,那个凶名在外的莲花镇镇霸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温柔贤惠的儿媳与妻子。

俞家是土生土长的莲花村人,而白棠却是正儿八经的商户千金,尽管从地位上讲,农户的地位其实更在商户之上,可那也不过是场面上的说法,商户手中揣着银子,难道还能比泥腿子过得差?

何况,白棠的母亲是世家名门之后,她与寻常商户的千金还不大一样。

都说感情是两个人的事,婚姻却是两个家族的事,俞婉不是没担心白棠嫁进俞家会不会适应不了村子里的生活,可事实证明俞婉想多了。

如今的莲花村,还是从前的莲花村吗?拥有一整座矿山的俞家,还能是个普普通通的乡下农户吗?白棠在俞家见的达官贵人比在白府见的还多,确切地说,是多得多的多!

婚后,她的眼界与所来往的圈子简直比从前上了不止一个档次!

更别说俞峰又是个真心待她好的,公公婆婆无一不掏心窝子对她,没拿她当媳妇儿,倒是拿她当女儿,相较之下,俞峰反而更像个上门女婿了。

再有小蓁蓁,这孩子就与她更亲近了。

白棠长得漂亮,又会不少新奇的手艺花样,一会儿编个红绳,一会儿剪个窗花,还会把小蓁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小蓁蓁喜欢得不行,只差没成白棠的小尾巴了。

俞婉知道白棠与俞家人相处得这么好就放心了。

“我听阿嬷说了,你这是快生了吧?”里屋,白棠坐在椅子上,看着身旁的俞婉的肚子问。

俞婉点了点头:“月底的样子,你呢?肚子有动静了没有?”

“我今年不能有。”白棠说。

“嗯?”俞婉闻言一愣。

白棠神叨叨地说道:“我爹找人给我算了一卦,说我今年不能有孩子,否则生出来会与我俩的命数相冲,让我们明年再要。”

这…咳,俞婉轻咳了一声,白老爷的迷信严格说起来也是她们当成给他种下的,为了退掉白棠与继母娘家的那桩亲事,她让白棠装病许久,白老爷迷信神棍就是从那时开始的。

俞婉张了张嘴:“那还真是…难为你们两个了。”新婚燕尔不能要孩子,又不能总喝避子汤,那只能减少行房的次数了。

“我倒没什么,就是你大哥他…”白棠说到一半,脸红了。

“没事没事,我都明白的!”她又不是没经验的黄花大闺女儿,娃都三个了好么?还有一个在肚子里呢,这种夫妻间的事没什么不好意思提起的!

“对了,我怎么没看见大哥和小铁蛋?”俞婉来了这里便一直四下张望,可里里外外都看遍了,也不见三人的身影。

白棠道:“他们和俞松去隔壁村买螃蟹了!”

“二哥也回来了?”俞婉惊讶。

“嗯!”白棠古怪地点点头,“说来也怪,国子监这两日本是不休息的,可昨儿夜里俞松便回来了,说国子监放假,是真放假!工部的程大人在我们这儿采矿,他儿子也是国子监的,说昨日也放了。”

“是吗?”俞婉还以为国子监在上课,打算晚上回到京城再去看俞松的呢。

“小宝,二宝、大宝!”

是俞松雀跃的声音!

“二舅舅!”

小宝简直找到了知音啊,这么多人、这么多大人!总算有个人把他叫成第一啦!

小宝迈开小短腿儿,火速朝着俞松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