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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如玉张了张嘴。

俞婉道:“如果你是来替你家丫鬟求情,并希望我出面在魏老夫人面前把一切说成是一场误会,那么我十分遗憾地告诉你,你找错人了。”

颜如玉想说的话,全让俞婉说出来了,颜如玉的脸色变得有些尴尬:“我若说我对桃枝的事毫不知情,想来你也不信,这件事确实是颜府管教不力,我代桃枝向你道歉。”

俞婉擦拭着坛子道:“不用,她已经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了。”

颜如玉神色一怔:“你什么意思?桃枝是你害的?”

俞婉云淡风轻道:“颜小姐,用不用我提醒你,我现在是魏老夫人跟前的红人,你怀疑我,是要讲证据的。”

嚣张,太嚣张!

颜如玉死死地捏住帕子:“你既然已经教训过她了,这件事就此一笔勾销,我不会告诉老夫人,也不会向任何人揭发你…”

“你有的揭发吗?”俞婉倨傲地看着她。

颜如玉感觉自己的指尖已经快把帕子戳出几个洞了,这个女人,是不是专程来克她的?怎么每次碰上她都能被气个半死!

“你究竟怎样才肯帮我?”颜如玉忍辱负重地说。

俞婉摊手:“帮你?我们很熟吗?”

颜如玉简直七窍生烟!

“俞姑娘,你还年轻,没经历过世间的大风大浪,不知道在这世上,多一个朋友永远都比多一个人敌人强,我是什么身份想来不用我多说,我放下身段主动与你攀关系,这样的机会不是时时都能有的。”

“这样的机会你还是留给别人吧,慢走,不送。”

“你!”

俞婉抱起最后一个坛子,撞开挡道的颜如玉,迈步走出院子了。

马车破例停进了府,就停在院子外,兄弟俩坐在车上。

俞婉上车后,见二人看她的目光与以往不大一样:“干嘛这么看着我?”

俞松撇过脸去。

俞峰犹豫了一番,低低地问道:“阿婉,你待会儿要去哪儿?”

“去少主府啊!大伯的点心都带好了!”俞婉眉眼弯弯地拍了拍背在身上的包袱。

俞峰神色复杂地说道:“你不觉得…与颜小姐的孩子走得太过亲近了吗?”

他咬重了“颜小姐的孩子”,俞婉如遭当头一棒。

俞峰叹道:“那几个孩子确实招人喜欢,你又救过他们,不过…咱们与颜小姐不睦,还是不要再接近他们了,以免让人觉得别有用心,你说呢?”

她说,她能说什么?

夜色深深,冷风袭人。

少主府外,三个小奶包坐在冷冰冰的台阶上,小手放在腿上,小脊背挺得笔直,一瞬不瞬地望着远方。

魏府上莲花镇请了个厨子的事早在京城传开了,别人不知,万叔还能猜不出是谁吗?

万叔禀报少主时,不小心让三个小公子去听了。

之后,原本在屋里闹得不可开交的小家伙忽然之间不闹了,跐溜跐溜地来到门口,二话不说地坐下了。

三人排排坐,一坐就是一整日。

喂饭时乖乖的,喂水时乖乖的,除了不肯离开。

三人从没这么乖过!

万叔都给吓到了,后问了影十三,才知是俞姑娘曾答应过他们,下次入京一定会来探望他们。

三个小家伙冻得瑟瑟发抖,执拗地等啊等,几乎等成三尊小望夫石,可就是没等到俞婉。

第七十八章 半路偶遇

马车晃悠晃悠地走在清冷的街道上,一幢撞房屋被抛在身后,喧哗声早在一刻钟前便渐渐消失不见,到底是夜深了,也离出京越来越近了。

马车里静悄悄的,三人都没说话,俞松是累得睡着了,俞婉与俞峰还醒着。

自打那番谈话后,俞婉表面没说什么,可俞峰能感受到她情绪上的变化。

老实说,他也喜欢那几个孩子,可他们并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不是他们这样的人家来往得起的,何况那位颜小姐一看就不是好相与的,阿婉三番两次拒绝她,若让她知道他们与她儿子走得这么近,还不知该怎么误会他们别有用心。

“阿婉…”

俞峰终究还是开了口。

不过,不等他把话说完,俞婉便眸光一冷,一把朝他看了过来!

俞峰从未在俞婉的眸子里看到过如此凌厉的眼神,心肝儿都抖了抖,正想问问阿婉怎么了,便感觉身子一麻,下一秒,他两眼一闭,晕倒在了马车里。

几乎是同一时刻,俞松的身子也沉了沉。

马车外传来一声碰撞的闷响,显然是车夫也倒在了车座上。

缰绳被陡然勒紧,骏马发出难受的嘶鸣,随后便停下了。

一切的一切,均不过发生在眨眼睛。

“什么人?”俞婉警惕地问。

一道男子的脚步声缓缓地走了过来,停在马车前数步之距的地方。

车夫与两位哥哥都被弄晕了,唯独她醒着,看来这人是冲着她来的。

对方身手太快,躲是躲不过的,既如此,俞婉索性光明正大地撩开了帘子,结果,就看见了一道熟悉的青色身影。

“是你?”

对方戴着斗笠,身着青衣,背着一把包裹得严严实实的长剑,不是曾在破庙有过一面之缘的青年剑客又是谁?

“玉子归?”俞婉试探地叫出了对方的名字。

“你知道我是谁了?”玉子归声线清冷地说。

俞婉的神色淡了淡:“能不知道吗?你的仇家都找上门了,若不是我命大,这会子怕是已经见不着玉大侠了。”

“他们不是我仇家。”玉子归说。

这是重点吗?我可是因为你大半夜让人追杀了!你好歹是不是该问问我眼下如何了?是怎么死里逃生的?

“你怎么逃出来的?”玉子归果真问了。

“无可奉告。”俞婉面无表情道。

玉子归的脸笼在斗笠的暗影下,叫人看不清他表情,俞婉没说后,他也没再刨根问底,而是道:“千机阁被人灭了,江湖上一直没查出是谁干的。”

俞婉眸光一顿,真被灭了?燕九朝得手了?

时间上太凑巧了,说不是燕九朝干的俞婉都不信。

只不过,他灭得如此天衣无缝,半点蛛丝马迹都没留,这到底什么变态手段?

玉子归俨然没将这件事与俞婉联系在一起,他话锋一转道:“锦囊可以还给我了。”

“什么锦囊?”俞婉问。

“破庙那日放在你身上的锦囊。”玉子归道。

俞婉的杏眼就是一瞪:“你果真在我身上放锦囊了?”

“嗯,放了。”玉子归承认地无比干脆。

俞婉气不打一处来:“姓玉的,知不知道你差点害死我?!我还以为自己被千机阁冤枉了!却原来…你真把祸水往我身上引了!我说你怎么那么好心呢!又是帮我对付土匪,又是给我吃的,敢情打一开始便算计上了我!”

俞婉越想越气,抄起桌上的油灯朝他砸了过去。

玉子归偏头,避过了俞婉的油灯。

俞婉又抄起一个凳子,狠狠地砸上了他的斗笠。

他一手接住,身形一闪,上了俞婉的马车,强大的气势笼罩了俞婉:“锦囊,给我。”

“我没有!”俞婉冷声说。

“我再说一次,锦囊,给我。”

“没有就是没有,说多少次都没有!”

确实没有,那日一口气逃了十几里,鬼知道是不是半路掉在哪里了。

何况就算她有,她也不想给这家伙!

玉子归沉声道:“锦囊在你手里,对你没好处。”

俞婉冷冷一笑:“现在知道对我没好处了?当初利用我把锦囊带出去时怎么不说?”

玉子归顿了顿:“这次算我欠你,你把锦囊还给我。”

俞婉眸光微微一动:“那你过来。”

玉子归似乎真如黑衣人所言,不喜与人亲近,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朝俞婉靠过来。

就在此时,俞婉忽然自包袱里抓出一把雪花盐,猛地向玉子归,又在玉子归闭眼的一霎,一脚踹上他肚子!

玉子归猝不及防,被踹下了马车。

俞婉忙将车夫抓了进来,坐在车座上,拽过了缰绳。

马车在寂静的街道上疯狂地疾驰了起来,只可惜,没跑多远便让玉子归追了上来。

眼看着玉子归就要施展轻功飞上俞婉的马车,忽然间,一道健硕的身影自侧面的屋顶一飞而下,一剑砍向玉子归!

他左手也没闲着,抓住俞婉轻轻一抛,将俞婉抛进了另一辆迎面驶来的马车。

车内温暖,浮动着一股淡淡的幽香,以及一丝似有还无的药香。

俞婉感觉自己跌在了一双大长腿上。

俞婉眨眨眼,抬起头来。

燕九朝那张魅惑人心的脸,毫无预兆地闯进了她的视线。

真是不论看多少次,都觉得似曾相识。

她看着燕九朝,燕九朝也看着她,眼神里一片目中无人的倨傲。

俞婉清了清嗓子,坐起身来。

方才救了俞婉的人是影十三,影十三与玉子归兵刃相接,打得不可开交。

“来者何人?”

“你管我家少主是什么人!”

“少主?”玉子归讥讽地笑了,“莫非车里坐的就是燕城第一废物燕九朝?”

“你说谁废物呢?”

玉子归说道:“难道不是吗?七岁便让人废了筋脉,连个黄口小儿都打不过,不是废物又是什么?”

影十三气坏了,猛地使出一记杀招,刺伤了玉子归的左臂。

俞婉不知燕九朝是不是真的连个孩子都打不过,但他一定不是废物,因为,没有废物能一夜之间灭了千机阁。

俞婉不动声色地看向燕九朝,燕九朝的神色很平静,仿佛压根儿没将玉子归的话听进耳朵里。

“我奉劝你离燕九朝远点!如果你是仗着有他做靠山便有恃无恐,我劝你趁早醒醒!他是不是还没告诉你,他活不过…”

他话音未落,燕九朝眼神冰冷地探出手,扣住俞婉的后脑勺,一把将俞婉摁进怀里。

俞婉活了两辈子,还从没与哪个男人如此亲密过,正要推开他坐起来,就看见他另一手轻轻一按,随后,嗖的一声,一支冰冷的铁箭自她先前后脑勺对着的地方射了出来!

俞婉乖乖地把手缩回去了…

玉子归被射中,负伤而逃。

影十三追了上去。

没了打打杀杀的声音,四周忽然静了下来。

俞婉不知他是否要射第二箭,乖乖地趴在他怀里没动。

一直到四周再也没了打打杀杀的声音,他依旧没放开俞婉,俞婉也没推开他。

又不知过了多久,俞婉几乎要在他怀里睡过去了,才低低地问道:“我可以起来了吗?”

燕九朝松开了抱住她的手。

这姿势维持太久,俞婉的腿都麻了,不得不借力撑坐起来。

撑完感觉有些不对劲。

她似乎按到了什么不该按的东西——

第七十九章 秀恩爱呀

这尺寸,过分了啊…

俞婉老脸一红。

如此尴尬的时刻,她的关注点为毛是这个?

经验告诉俞婉,缓解尴尬的正确方式莫过于当事人压根儿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于是为了表示自己没认出来自己究竟按到了什么东西,俞婉大大方方地又撑了一下。

撑完,她扬起下巴,宛若一个优雅的贵妇,从容不迫地下车了。

被吃了一回又一回豆腐,用完就被扔的燕少主:“…”

燕九朝的脸黑成了炭。

先前趴在他怀里像只小乖兔时,还当她求生**很强呢!

俞婉目不斜视地走着,后背凉飕飕的。

她最终没能坐上自己的马车,因为当她穿过巷子,绕过街道,来到被玉子归强行停靠在某间米铺外的马车前时,就发现马车的一只轮子不翼而飞了。

听说过偷钱、偷人、偷宝的,还没见过偷轮子的!

俞婉眯了眯眼。

好在这家车行十分优秀,配了备用的车轮。

俞婉拿出车夫的工具,把左边的轮子装上了。

可刚装完这边,右边的轮子又没了!

俞婉深吸一口气,念了一遍静心咒,走过去拿出第二个备用木轮,把右边也给装上了。

总算两个轮子齐活了,可赶车的马又不见了!

夜深人静,除了猎猎北风,听不到一丝一毫的动静。

俞婉差不多猜到是谁干的了,毕竟大半夜有功夫和她在这儿过不去的,除了那一位也没别人了。

前一秒救了她,下一秒又开始折腾她,怪道白棠说他喜怒无常呢,真半点儿没冤枉他。

转念一想,方才在马车上把他给摸了,让他耍耍小脾气似乎也是应该的。

俞婉再次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一拳打死一头牛的冲动,淡淡地起身来,带着几丝气性将扳手放回箱子,随后,摘下麻布手套,转过身,朝燕九朝马车所在的方向去了。

“轮子?什么轮子?你车轮不见了干本少主何事?”

“什么?马也不见了?”

“你这女人真奇怪,想坐本少主的马车就直说,何必大费周章扯幌子?本少主又不是那种舍不得一辆马车的人!”

这一晚,俞婉是坐燕九朝的马车回村的。

半个时辰的路,硬生生让影六赶成了一个时辰,而就连俞峰兄弟都早被影十三送回家里,接着呼呼大睡了。

俞婉的小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燕九朝玩味儿地看着她。

俞婉拳头一松,站起身来,神(咬)色(牙)自(切)若(齿)地道了声谢,头也不回地下车了。

一直到亲眼见她进了屋,燕九朝才放下帘子,无比欠抽地嗤了一声:“救了她不够,还非得赖着让本少主送,本少主送一下,这路就香了?”

不忍直视的影十三:“…”

恨不得撞墙的影六:“…”

回京的路上,燕九朝吐(炫)槽(耀)了一路,要不是亲耳听见,影十三与影六简直都不敢相信自家少主竟然这么有学问的,就方才那两句意思,他愣是换了一百种方式,不带重样的,花式炫耀的,把俞姑娘说的仿佛这辈子都非他不可了。

“…你们说她怎么想的?”

“少主!府邸到了!我去看看小公子怎么样了!”

影十三一溜烟儿地闪人了!

燕九朝将目光落在另一名护卫的身上:“影六,你来说说。”

“少主,我好像听见万叔在叫我!是不是小公子出了什么事,我去瞅瞅!”

影六也脚底生风地闪人了!

燕九朝一声长叹,转头去看两匹拉车的马,哪知刚一张嘴,还没来得及说话,骏马便嗖嗖嗖嗖地地抖落缰绳,投胎似的地跑去马棚了!

竟是连马都听不下去了…

燕九朝心情大好地回了院子,三个小家伙就没他这般幸运了。

三人在冷冰冰的台阶上等到夜幕彻底垂下来,门口路过的马车一辆又一辆,每来一辆,三人都哒哒哒地跑过去,然而又都眼睁睁看着陌生的马车绝尘而去。

到最后,三人都打起了小喷嚏,万叔才不得不采取强行手段,让护卫把三人抱回屋了。

回屋后,三人不吃不喝也不睡,就那么耷拉着小脑袋,可怜巴巴地站在角落里。

燕九朝一进院子,便感受到了一丝强烈的不对劲,以往这个时辰小家伙们都还在上房揭瓦,老远便能听见下人们一片哀嚎,今夜,却安静得有些过头了。

“怎么了?”燕九朝推开房门,看见三个挤在一团的小家伙,迈步走过去。

小奶包们听到他的声音后,跐溜跐溜地转过身来,每个人的眼睛都泪汪汪的。

燕九朝从没见几个熊孩子如此伤心过。

他冷冷地唤来万叔:“发生了什么事?”

万叔把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地说了:“…想来俞姑娘是忙坏了,要事缠身,这才没法儿过来探望小公子。”

燕九朝眉梢一挑道:“呵,要事?她能有什么要事?见本少主吗?”

猝不及防被秀了一波的万叔:“…”

燕九朝将三个小家伙抱上床了,也不知他说了些什么,小家伙们竟然乖乖地就寝了,还特别大方地允许他也睡在他们被窝里,还给了他三个大亲亲。

------题外话------

^_^要不要猜猜九哥和小奶包说了啥?

第八十章 萧将军来了(加更)

京城自初三立春后便没了雪,边关却依旧笼罩在一片冰天雪地中,连绵起伏的山脉,白雪皑皑,不见半点翠色。

自打除夕遭遇偷袭,西北大营的幸存将士已在山脉中困了十日,这十日,为躲避匈奴大军的追捕,他们辗转了不少地方。

连接西北大营的路口让数以万计的匈奴兵士严防死守着,他们这点仅存的兵力压根儿没有办法突围出去,这意味着,他们求救的消息也递不出去。

一处覆盖着白雪的松林中,两名兵卒解开了裤子,正要小解,却突然,一支箭矢横空飞来,刺穿了其中一名兵卒的大腿!

“啊——唔——”

兵卒痛得大叫,却被一旁的同伴及时捂住了嘴。

同伴警惕地看了看周围,一手捂住他的嘴,另一手拉上自己的裤头,顺带着也拉上了他的。

“嘘,别叫!”同伴小声道。

鲜血自兵卒的大腿中流了下来,兵卒痛得冷汗直冒。

同伴将兵卒背回了山洞:“吴大哥,狗子受伤了!”

洞内的兵卒忙上前搭把手,将狗子抬到了最里面安放伤员的地方。

起先,这一行人里只有新兵蛋子大牛、吴三与俞邵青,渐渐的,在一次次的逃亡中,他们遇到了来自西北大营的残兵,他们大多没有粮食,有的还伤的不轻,一部分是投奔颜丛铭失败的,一部分是在山沟沟里等死的,俞邵青把他们全都收留了,至如今,他们的人数已达到了二十。

要养活二十张嘴并不容易,好在有酱菜、肉丸与大饼,肉丸不再一颗一颗地吃了,而是与酱菜混在一起,一颗肉丸、一片酱菜,就能煮出一大锅营养丰富的浓汤,就是味道有些让人永生难忘。

他们之中有七名伤员,算上狗子八名了,其中五人是遇到俞邵青前冻伤的,另外一人是一个半夜小解,想叫上同伴一块儿去,却哪知被胆小的同伴当作了敌人,同伴二话不说刺了一刀子,刺完,听到惨叫才意识到自己刺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