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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鳌鱼翻身,是地动。”赵恒纠正众人说。

众人给了他个大白眼。

地动咋了?那还不是鳌鱼翻身了?鳌鱼不翻身,地能动吗?

就爱显摆!

赵恒讨了个没趣,悻悻地摸了摸鼻子,没再吭声了。

莲花村天灾不少,可大多是旱涝,鳌鱼翻身真真是头一回遇到,索性损失不大,除了几户人家的屋顶塌了、墙壁裂了,人倒是都安然无恙。

俞婉也没料到会在古代碰到这种事,看来天灾**,不论今古,都一样难以避免。

万幸的是几个孩子都没事,姜氏也没事。

燕九朝的背部磕到棱角上,受了擦伤与挫伤,这还不算最严重的,严重的是他的腿,抱着俞婉倒下去的一霎,撞击太过,脱臼了。

里正得知了这一噩耗后,忙拉着栓子去隔壁村请老崔头。

俞婉没忘记地动前的事,默默地去了灶屋,煮了一锅五花肉,炒了一盘腊肉大白菜,又热了几个玉米窝窝头。

她把饭菜端去了燕九朝的屋。

燕九朝坐在铺得像张龙榻的架子床上,淡淡地睨了放下饭菜就走人的俞婉一眼:“就这么走了?”

俞婉一顿。

饭菜都做好了,她难不成还要一直赖在这里吗?

燕九朝欠抽地说道:“本少主是为你才受伤的,你不伺候本少主用膳?”

俞婉的嘴角就是一抽,方才在废墟果真只是错觉,这家伙怎么可能成熟又温柔?分明是个顽劣不羁的二世祖。

“你伤的是腿,手怎么了?”俞婉问。

“手疼。”燕九朝一脸傲娇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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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婉婉的医术

俞婉并不是一个容易情绪失控的人,不论面对任何事,她都能保持一股与这个年龄难得一见的从容与淡定,可不知为何,到了燕九朝面前,她的自制力就统统罢了工,几次三番被激怒,真是特别想揍人!

燕九朝无视她气呼呼的小表情,扬了扬下巴,用眼神示意桌上的饭菜。

他为她负伤不假,她也确实应当报答她,可挟恩图报到这个份儿上,是不是有些不要脸了?

俞婉觉得自己没一巴掌呼过去,都是他那张脸实在是长得太好看了。

“嗯?”燕九朝拉长了语调。

俞婉捏捏拳头,端起桌上的碗筷,在床边坐下。

这顿饭的食材都是乡亲们送来的,腊肉与卤肉是她家的,大白菜是陈家的,窝窝头是栓子家的,也不知尊贵如他,究竟咽不咽的下这种平民的口粮。

俞婉随意夹了个玉米窝窝头,喂到他嘴边。

燕九朝嫌弃地撇过脸:“这么大,怎么吃?”

俞婉就道:“你不会咬么?”

燕少主鼻子一哼:“那吃相多难看。”

忍…我忍…

俞婉抿住嘴,用筷子将窝窝头掰成了好几片,夹起其中最小、最能契合某少主斯文吃相的一片:“这总可以了?”

燕九朝吃了:“真难吃!”

俞婉:“…!”

这恨不得一刀切了他的冲动是怎么一回事…

虽一口一句难吃,到最后却差点舔盘子,只剩最后半个窝窝头时,俞婉的手不小心抖了一下,窝窝头掉地上弄脏了,某少主这才不咸不淡地作罢了。

俞婉看着桌上一扫而空的盘子,满面黑线。

这是饿死鬼投胎么?

她做的可是四人的饭量。

俞婉放下碗筷,把桌子搬到一旁,对打着饱嗝的燕少主道:“燕少主,请问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再不走天都要亮了,四舍五入一下,她就是在一个陌生男人的屋里过过夜了。

燕九朝淡淡地说道:“本少主要喝水。”

俞婉的后槽牙一阵发痒,冷飕飕地瞟了他几眼,转身去给他倒水了。

可这真不是个容易伺候的主儿。

“太烫!”

“太凉!”

“没味道。”

“…?!?!?!”

水能有什么味道?!

就在俞婉快要忍不住体内的洪荒之力,变身俞·钮祜禄·婉时,里正神色匆匆地上门了。

“万公子,你还没睡吧?”

话音未落,万叔一秒把门打开了。

俞婉冷飕飕地看向燕九朝,这就是你说的万叔已经睡下了?

里正直奔燕九朝的屋。

早在听到动静的一霎,俞婉便退离了床前,与燕九朝拉出一段不可逾越的距离,可终究是在他屋里,是以瞧见她的一霎,里正狠狠地惊诧了一把:“阿婉?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是找万公子有事吗?”

里正没多想,一则,阿婉的为人他深信不疑;二则,今夜鳌鱼翻身,全村都受到了巨大惊吓,除了孩子,谁也没睡下,这会子都三三两两聚在外头。

俞婉正琢磨着用什么理由搪塞过去,就听得燕九朝云淡风轻地说道:“她是来看我的。”

里正就是一愣!

燕九朝慢悠悠地说道:“我这条腿是为她摔伤的,她感激不尽,便主动过来给我做饭了,煮了一碗卤肉,炒了个腊肉大白菜,热了几个窝窝头,还烧了一壶水。”

俞婉的嘴角一阵抽抽。

有必要说的这么详细么?还有,你确定是我主动的么…

“啊…”里正的关注点却在前半句,“万公子救了阿婉啊…万公子真是英勇。”

“英勇极了。”燕九朝毫不谦虚地说。

“…”这让他怎么接话?

里正轻咳一声,讪讪地附和道:“那种危机的情况下,万公子还能舍身救人,真不容易啊…”

燕九朝淡淡一哼:“可不是么?她又重…”

里正:“…”

我只是拍个马匹,你不用这么认真的…

还有,“她又重”是什么意思?

里正似乎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燕九朝继续欠抽地说道:“还不老实,压着压着…”

俞婉的太阳穴突突一跳,抓起那半个打地上捡起来的窝窝头,一把塞进了燕九朝的嘴里!

再让这家伙说下去,明天她就不用出门见人了!

恰巧此时,万叔端了茶水进屋:“里正请用茶。”

被万叔这么一打岔,里正终于想起自己是来干什么的了,他把茶杯放下,看向燕九朝,无比愧疚地说道:“我适才去请老崔头,他不在,我估摸着又是上哪儿吃酒去了,没个三五日功夫回不来,我已经让栓子去镇上请大夫了,就不知…大夫们都在不在,不过栓子说了,镇上的大夫不在,他便是上京城,也一定给万公子请一个来!只是要委屈万公子,再等上几个时辰。”

燕九朝吐掉嘴里的窝窝头。

想到了什么,俞婉忽然眼波一动,上前一步道:“万公子伤得这么重,大夫还不知要等多久,若是耽搁了最佳救治时机就不妙了,不如…让我试试吧?”

一旁的万叔惊讶地开口了:“俞姑娘,你懂医术?”

“嗯。”

兽医之术。

万叔心底一阵激动:“那、那你治过这种伤?”

俞婉微笑:“治过。”

给猪。

第九十章 医术高明(加更)

全村都聚在村口的老井四周,燃了个大火堆,一边抵御早春的严寒,一边平复地动带来的恐慌,结果,就听见了丁家新宅传来的鬼哭狼嚎的惨叫。

“啊——”

“啊——”

“啊——啊——啊啊啊——”

全村人:“…”

“再叫,我可就施不了针了。”俞婉放下用火烤了一半的长针说。

万叔闭嘴不叫了。

俞婉再次炙烤针头,万叔再次准备尖叫。

俞婉想也没想道:“拖出去!”

治起病来,特别六亲不认!

影六与影十三接到自家少主的示意,将吓得腿软的万叔拖了出去。

老实说,不怪万叔炸毛啊,那么可怕的大长针,他们也腿软了好么!

二人同情地看了自家少主一眼,闹到这个份儿上都是你自己作来的,自求多福吧!

三人出去了。

里正张张嘴,欲言又止,虽说他从不知阿婉会医人,可万公子是阿婉的救命恩人,阿婉总不会拿万公子的性命开玩笑,一定是有十足把握才这么做的。

这么一想,里正释然了,没把阿婉其实是个兽医的事捅破,也跟着三人身后出去了。

所有人都出去后,屋子里只剩俞婉与燕九朝。

俞婉把手中的长针在烛火上烤得通红,淡淡地说道:“待会儿你若是疼,叫出来也没关系,不必死撑着。”

燕九朝眉梢一挑:“你确定?”

不待俞婉开口,他直勾勾地盯着俞婉的脸,唇角邪气一勾:“本少主今晚叫多少声,到时候都让你加倍地叫回来。”

这话怎么听着有点怪…

俞婉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了他一眼:“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还想着怎么折腾我?有那个能耐,先把你的腿养好再说吧!”

说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咔嚓一声将他脱臼的右腿复了位。

燕九朝闷哼一声,豆大的汗珠落了下来。

脱臼与复位都是很疼的,这家伙竟然忍住没惨叫,看来还是她手法太好!

早已疼得暗暗抽筋的燕少主:“…”

这丫头到底是治人还是治猪,下手这么重!

进行得这么顺利,都用不着长针了,原本是打算他若太聒噪,便一针把他扎晕的。

俞婉收拾好东西:“饭也吃了,病也治了,万叔与影六、影十三都醒着,这下总该用不着我了,告辞!”

燕九朝没再使绊子,俞婉顺顺利利地出了屋。

只不过,在她跨过门槛的一霎,一道轻飘飘的声音自身后传了过来:“一声。”

俞婉没反应过来,反应过来了也并不会往心里去,翻了个小白眼,拎着医疗工具回家了。

倒是里正不放心,又进屋多看了“万公子”几眼,确定“万公子”的腿有了知觉,这才把心揣回肚子:“哎呀,万公子搬来的第一日,便遭遇了鳌鱼翻身,真是…”

燕九朝纠正他的话:“不是鳌鱼翻身,是地动。”

天亮后,没等来后续地动的村民渐渐放下心来,挨个儿离开老井,回往自己的屋。

赵恒语重心长道:“大家先别回屋,书上说,鳌鱼翻身会有余…”

“震”字未说完,被白大婶儿冷冷地打断:“不是鳌鱼翻身!是地动!你个读书人,咋连地动都不知道呢?还鳌鱼翻身?你书念到牛肚子里去了啊!地里哪儿有鳌鱼啊?!”

一脸懵逼的赵恒:“…”

他昨晚就是这么说的啊!

古代信息不发达,俞婉并不知此次地动的震中在哪儿,但余震一般不会比地震大,比昨晚轻微的话,就没什么必要害怕了。

家里虽未造成大幅度的财产损失与人员伤亡,可鸡舍的野鸡受到了巨大惊吓,表示今天以及未来两天都不想下蛋了!

俞婉回到家时天都快亮了,她洗漱一番上了床,可没睡多久,便被一阵毛茸茸的暖意拱醒。

她睁开眼一瞧,赫然是三个萌萌哒的小奶包,正拿脑袋往怀里蹭啊蹭。

阳光透过窗纸,洒在几个小家伙的头顶上,将他们柔软的发丝照得根根发亮。

俞婉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亮了,不由地露出一抹微笑来:“早啊。”

没打算吵醒俞婉的小家伙像是现场被抓包了似的,睁大了眸子,齐齐一怔。

俞婉失笑,大清早看到这几个小家伙,真是连心情都变得特别好。

她就不明白了,那么欠抽的男人,怎么会生了这么可爱的孩子呢?

很快,俞婉发现三人的手里都拿着一张纸:“你们拿的是什么?”

三人把手中的白纸递给了俞婉。

又是三个大字,却不是人、之、刀,而是生、木、口了。

依旧歪歪斜斜的,却比昨日流畅些了。

这几个小家伙,该不会觉得她昨日与他们“和好”是因为看到他们会写字吧?

所以,孩子的脑回路还是与大人不一样的,她以为自己表达得够明确了,哪知在他们眼中,依旧觉得她对他们的喜欢是有代价的。

俞婉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好,或许,日子久了,才能让他们相信,她喜欢他们,只是因为他们本人,无关他们会什么、不会什么。

“以后不要再练字了。”俞婉轻轻地说。

这么小的孩子练字,对手骨、脊柱以及眼睛的发育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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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下手真重

三人听说不用再写字给俞婉后,不仅没如释重负,反而露出了紧张与忐忑的神色。

俞婉起先还有些破译不了几人的小表情,可相处越多,似乎默契也越大,三人小嘴嘴一瘪,她便猜到他们在担忧什么了。

她忙轻声解释道:“不是你们写的不好,也不是你们不乖。”

俞婉不知道自己这么说,几个小家伙究竟能不能理解。

三人眸子睁得大大的,一脸无辜地看着她。

俞婉暗叹一声,看来并不是很能理解啊,罢了,这事儿急不来,一如他们不肯开口说话一样,都需要时间的打磨,也需要一个合适的契机。

俞婉收下了三人的字,这次,她没再敢表露出太大的喜欢,她怕表露了,越发助长几人练字。

三个小奶包看看俞婉,又看看被俞婉随手搁在桌上的字,小脸儿露出了一派沉思。

日上三竿时,栓子将镇上的大夫请来了,镇上的医馆并未开张,栓子是向人打听到了大夫的住处,亲自上门连拖带拽把人弄过来的。

大夫还当是个什么泥腿子瞧病,一脸不情愿,可当看见燕九朝那张贵气天成的脸,当即怔得说不出话了。

这穷乡僻壤,怎么还出了这等神仙般的人物?

“愣着做什么?”万叔催了他一把。

大夫尴尬地回过神,立马给燕九朝看诊。

栓子去找他时,说患者是脱臼,而进门之后,里正又告诉他伤腿已让人复了位。

他仔细检查了一番。

复位倒是真复了,就是那腿上的手印儿咋那么深呢?

大夫嘀咕:“哪儿的郎中?下手这么重!”

里正:“…”

莲花村的兽郎中,了解下?

大夫开了个活血化瘀、促进伤口复原的方子,交给万叔后便离开了。

燕少主开始了他漫长而又无奈的养伤之路。

乡亲们则挨个回到家中,开始整理地动带来的损失,夜里看得不大仔细,本以为只用补补屋顶,修修墙壁,哪知白日再三一瞧,就发现不少人的屋里,地上都出现裂缝儿了!

最糟的是,村里大半的良田塌陷了,护梗也毁坏了,他们的庄稼一夜之间没了,今年的地也没得种了!

“哎哟…”张婶瘫在田埂外哭了起来,“地没了…这可怎么活啊?”

如今地里种着的越冬的小菜,卖不了几个钱,可架不住他们村儿穷,家家户户每日吃的就是这些小菜,何况来年,他们还指望地里种些值钱的庄稼,如今一场地动,什么都没了!

“才说不用改建河道了,正高兴呢…地没了!还不如改建河道呢!起码能留上一亩三分地!”栓子蹲在地上,偷偷地抹了一把眼眶。

这自然是气话,改建河道与地动根本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件事,该发生的,迟早还是会发生。

众人只是没料到,他们躲过了**,却把天灾躲不过,今年又是一个饥荒年了。

然而比起往年的旱涝,无地可种才是最可怕的,他们村,又不知将要饿死多少人了。

不少村民在田埂外抱头痛哭了起来。

里正心乱如麻道:“我去一趟县衙,把村里的情况反应一下,看看官府有没有什么办法!”

里正马不停蹄地去了。

地没了,村子里唯一没大受影响的大概只有赵家,赵家地不多,又一直是阿婉帮着种的,俞婉不再帮赵家种地后,赵氏母女好吃懒做,早把田地荒废了。

“大哥,你看你看!他们的地都没了!”赵宝妹从窗子里望了一眼哭成一片的村民,眉宇间难掩得意,“没了才好!谁让他们与姓俞的一个鼻孔出气,要把咱们赶出村子,这下好了,遭报应了吧?活该!”

赵恒眉头一皱:“你说的都是什么混账话!你也是莲花村的人,村子出了事,你岂有幸灾乐祸的道理!”

赵宝妹撇撇嘴儿:“我幸灾乐祸怎么了?谁把娘害成这样的?谁让他们不给咱们讨回公道的?他们不是活该是什么!依我看,他们全都饿死才好呢!”

赵恒自打做了县太爷家的夫子,每月都有一笔丰厚的报酬,交了自己的束脩后,还能有所节余,他们家的日子倒是没比从前差太多,当然,如果忽略那笔三百两银子的欠款的话。

想到那笔欠款,赵宝妹咬牙切齿:“都是丁家的宅子,怎么新的塌了,旧的不塌!我听说新搬来的那户人家,昨夜就给塌掉的屋顶压断腿了!怎么没压死那姓俞的呀!”

赵恒冷冷地扫了妹妹一眼!

赵宝妹终究还是惧怕自家大哥的,见他真的生气了,吐吐舌头,转头出去了。

燕九朝负伤的前因后果,里正并未外传,因此众人并不知那棚子原本的确险些压死俞婉,可赵恒却是知道的。

昨日他去镇上找县太爷,结果扑了个空,回村听人议论才知县太爷已经来过莲花村了,是让那位新搬来的万公子请来的,并且在见过万公子后,县太爷立马改口不在村儿里开挖河道了。

村子里的人都说,那位万公子学问比他还高,是个新科准状元。

他不服气,便想要去会会那位万公子。

当然他也提了谢礼。

他特地避开了去道谢的乡亲们,因此去得略晚,谁料,就让他看到了俞婉与那位白衣公子被双双埋到废墟下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