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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什么呀?”俞婉单手一撑,跃进房中。

白棠万念俱灰,看也没看是谁进屋了,一剪子咔擦下去,说时迟那时快,俞婉拔下头上的发簪插进了剪子里。

白棠这才恼怒地看向来人,却发现是俞婉,她满是泪水的脸顿时一僵:“俞姑娘?”

“是我。”俞婉把她手里的剪子拿了下来,放到梳妆台的妆盒上,“你想做什么?剃头去庙里做和尚?”

“是姑子!”白棠纠正说。

俞婉哦了一声:“那不都一样?”

白棠正欲开口,俞婉打断她道:“说的好听,是常伴青灯古佛,清心寡欲,难听一点就是窝囊避世,别人是不是这样我不清楚,但你一定是的!”

“我…”白棠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俞婉说道:“枉我心中一直觉着你与别的女子不同,现在看来,也没什么区别嘛。”

白棠气得够呛,想哭竟然都哭不出来了:“你…你是专程来挖苦我的吗?”

俞婉推心置腹地说道:“我这不叫挖苦,叫说大实话,虽然我是外人,但我还是忍不住想说一句:白姑娘,你那个爹呀,真不是个东西!你后娘就更不是了,你剃头去庙里做姑子,便宜的还不是他们…和你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

俞婉也是有弟弟的人,当初穿越来这里,若不是小铁蛋如此听话,又如此黏她,她想,她大概并不会做一个善待弟弟的好姐姐,感情这种事,不论年龄辈分,都是对等的,没有一味的索求,也没有一味的给予,不是说你与我流着同样的血,我就必须把你宠上天,白夫人把她儿子养成了一个与白棠毫无感情的陌生人,试问白棠如何喜欢他?又如何把家产让给他?

白棠委屈道:“便宜他们就便宜他们,反正谁都巴不得死,我活在家里,就是碍了他们的眼!”

“自暴自弃了不是?”俞婉搬了个凳子,在她身侧坐下。

“你爹怎么样了?”白棠问。

俞婉递了一方帕子给她:“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情惦记我爹的事呢,他出狱了,就等找到证人证明他的清白了。”

“那就好。”白棠接过帕子擦了泪,又道,“你爹对你好吗?”

这个问题,老实回答会扎白棠的心,撒谎又扎俞婉自己的心,俞婉索性话锋一转:“别说我爹了,说说你,我就问你,你还想不想退掉这门亲事了?”

白棠嘟哝道:“我以为你是来问我,要不要嫁给你哥的?是崔掌柜告诉你们我要嫁人了吧?”

俞婉嗯了一声:“我们去白玉楼了,本是你给你送盐和鸡蛋的,哪知你不在…话说回来,我大哥的那点心思,你倒是看得很通透啊。”

白棠撇嘴儿:“那呆子,以为自己藏得很好么?”

俞婉想了想俞峰的糗样,确实是个瞎子都看出来了。

俞婉失笑,说道:“你和我哥怎样是你们俩的事,你嫁不嫁给他,我都会帮你退了这门亲事。”

白棠的心里一阵感动,含泪看着俞婉道:“虽然你老喜欢宰我,但我发现你其实挺好的。”

俞婉摸了摸下巴:“我也这么觉得,我真好,真的。”

白棠:“…”

确定白棠不会再做傻事后,俞婉翻出了白府,与俞峰说了下白棠的处境,听到白老爷为了袒护白夫人竟然打了白棠一巴掌,俞峰气得青筋都暴跳了:“怎么会有这样的爹!”

俞婉故意问道:“你现在还放心把白小姐嫁到陈家去不?”

俞峰原先觉得自己身份低贱,配不上白府千金,他如今依旧觉得自己配不上,可陈家更配不上,妹妹说的没错,白棠与白夫人的关系势如水火,白棠嫁入白夫人的母家,绝不可能有好日子过,他不能…不能看着她跳进火坑。

俞峰站起身道:“我这就回去告诉爹娘!”

俞婉叫住他:“白小姐又没说要嫁给你。”

俞峰一噎:“啊…这…”

俞婉忍俊不禁地勾起唇角:“我开玩笑的,我没问她,她怎么想的,日后你亲口问她。”

俞峰的脸涨红了。

俞婉道:“先把陈家的亲事解决了。”

俞婉去了最近的一家药房,买了几味草药,让药房的人代为熬了,捏成药丸,带回白府给了白棠。

“这是什么?”白棠看着桌上的药瓶问。

俞婉拔掉瓶塞,倒出一粒黑色珍珠大小的药丸,对白棠道:“主料是鱼腥草、三七和番泻叶,还有点儿辅料,吃下后会让你遭点罪,不过并不会损害你的身子,剂量我都拿捏好了。”

“你还懂这个?”白棠问。

“鲍爷爷送我的医书上写的。”俞婉道。

“你还有个鲍爷爷?”白棠并不知鲍神厨与俞婉相认的事。

俞婉望了望门外随时可能窜过来几个下人的院子:“这个说来话长,你先把药吃了。”

白棠捏起那枚黑乎乎的药丸:“你之前…有给别人吃过吗?”

“没有,你是第一个!”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感不感动?

白棠:“…”

难道不该担心会不会吃死她吗…

白棠最终还是将药丸服下了。

晚饭时,白棠开始有些没精打采的,送饭的丫鬟婆子权当她是让老爷、夫人气得如此,并未放在心上,直到夜里,白棠开始难受地呻\吟——

值夜的丫鬟扶了衣裳过来:“小姐,你怎么了?”

“头…头好痛…”白棠有气无力地说。

丫鬟摸了她额头,吓得一把缩回手:“好烫!”

白棠病了,先是浑身乏累、困倦不止,再是头痛背痛,高烧不退,白夫人请了大夫上门,因是要嫁去陈家的儿子,在医治白棠一事上,她倒是真没私心。

大夫看过之后,诊断为急性风寒,开了几幅散风去热的药,奈何白棠服了药,非但不见好转,反而越发严重起来。

白老爷再偏袒儿子,白棠也是他亲生的女儿,他不可能真坐视不管。

他冷冷地看向白夫人道:“你请的什么大夫?连个风寒治不好!到底有没有让人精心照料她?”

“老爷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是我故意让人把她照料病的吗?还是我故意给她喂药吃?老爷,我这些年是怎么对棠儿的,你心里难道不明白吗?”白夫人一脸委屈地哭了起来。

白老爷心头一软,说道:“我没怪罪你的意思,你…罢了,再换个大夫,让丁管事去吧。”

丁管事是白棠的心腹,白夫人接管中馈后,将他调去库房了,白夫人自是不愿再重用他,可这个节骨眼儿上也不好触老爷的霉头,让丫鬟给丁管事带了话。

丁管事请了相熟的李大夫来。

李大夫医术高明,是专给世家大族看诊的,不是白棠母亲的身份摆在那里,丁管事还将他请不到白府来。

李大夫给白棠诊治时,白棠的病情再度恶化了,李大方捋起白棠的袖子,就发现白棠的手臂出现了淡红色的块状,李大夫道了声不妙。

“怎么不妙了?棠儿是得了什么绝症吗?”白老爷担忧地问。

李大夫站起身,让人打了水来,用皂胰子仔细净了手,方神色凝重地说:“我暂时还不敢下定论,若明早这些红块不扩散就是我多心了,如若不然…”

“如若不然怎么样?”白夫人着急地问,没人比她更不希望白棠在这个节骨眼儿上闹病。

李大夫道:“明早我再来看吧!”

却等不到明早,大半夜的,丁管事便叩响了李大夫家的大门。

丁管事焦头烂额道:“李大夫,我家小姐越发不好了!你快去瞧瞧吧!”

李大夫带上医药箱,马不停蹄地去了。

白棠手臂上的淡红色块状扩散了,起先只长在小臂上,半夜丫鬟给她擦汗,发现她的大臂、脸颊、甚至腿上都出现了一模一样的块状,块状恶化的速度惊人,待李大夫赶到时,四周已经出现了不均匀的红疹。

“坏事了!”李大夫心下一沉。

“我家小姐到底怎么了?”丁管事问。

李大夫无奈地说道:“她…她得了天花。”

天花乃不治之症,不仅会死人,还传染,曾经有个村子,就因为好心收留了一个得天花的乞丐,最后全村都病死了,若白棠也是得了天花,后果可想而知了。

陈家第二日便找上了门。

来的是白夫人的大嫂——陈夫人。

“大嫂说什么?退婚?”白夫人不可置信地看着一言不合就拆她台的妇人。

要说白夫人为何如此紧张的命,得得益于徐氏身前留的一手,徐氏临终前,曾让白老爷立下字据,白棠活着,她的嫁妆就是白棠的;白棠没了,嫁妆便得如数返还徐家。

徐氏早料到白老爷会娶续弦,担心续弦对自己女儿不利,才宁可做个恶人,也逼着白老爷签字画押了。

白老爷从未想过贪图徐氏的嫁妆,原本他就觉得徐氏的东西留给白棠是应该的,只是徐氏如此做派,未免太不信任他这个做爹的,难道他不会保护自己女儿吗?非得用这种法子逼迫他!

夫妻二人最后的日子过得并不怎么愉快,徐氏是怀着怎样的心情离世的已无从得知,可无法磨灭的事,徐氏的果决,让白棠平安地长大了。

“大嫂…”

“什么也别说了,我都知道了,白棠得天花了!你还想瞒着我是不是?你想害死我们全家吗?”

白夫人一再让下人三缄其口,就连她自己都不明白为何这么便传到陈家了。

她压下疑惑,对陈夫人道:“大嫂,我不是有意瞒你们,而是那丫鬟…未必是真的病了。”

陈夫人眉头一皱:“你的意思是她装病?”

白夫人说道:“前面还寻死觅活的,突然就病了,天底下哪儿这么巧的事?”

陈夫人驳斥道:“那你倒是给我装一个看看呀!”

遍布全身的红疹、退不下来的高热、形同枯槁的面相,这哪一样是能装的?

“我去看过了!那丫头离死就只差一口气了!”

若非如此,陈夫人如何会舍得退了这门亲事?

虽不知白棠是怎么办到的,可白夫人坚定坚信她是在装病:“大嫂,你再给我几天时间,我一定有办法拆穿那丫头的阴谋!”

陈夫人甩袖去了。

白夫人去了白棠的屋子:“你们退下!”

“是。”照顾白棠的下人出去了。

白夫人来到床前,冷冷地看了眼被病痛折磨得奄奄一息的白棠,语气温柔地问道:“棠儿,你真的病了吗?”

白棠在心里骂了俞婉无数遍,什么鬼药,真的快吃死她了!

白棠虚弱地睁开眼,有气无力地扯了扯唇角:“母亲,你说呢?”

白夫人瞳仁一缩:“你果然是在装病!”

白棠断断续续地说道:“是又怎样…你拆穿我呀…看有人信你吗…”

“白棠你等着,别以为这样就不用嫁人了!”白夫人气冲冲地吃了屋子,这丫头最是莽撞不过,几时多出心眼子来了?

白夫人叫来心腹丫鬟与婆子:“你们这几日都把小姐给我盯紧一点,看她身边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人出没。”

“是,夫人。”二人应下。

白夫人想了想:“还有,让外院的人盯紧丁管事。”

几人顶了两天,没盯出任何异常,陈家那边又来催了一次,白夫人终于坐不住了,以回门探望亲娘为由出了白府。

俞婉与俞峰盯着白府好几日,总算是等到白夫人出来了。

白夫人的马车行至玄武街时,一个丫鬟走了下来。

后面的马车上:“大哥,你跟着她,看她要做什么。”

俞峰点头去了。

俞婉跟上白夫人。

马车在一家高档的茶肆前停下,此时的白夫人已换了一身行头,披了披风,戴了白色幕篱,长长的面纱遮了她面容,若非俞婉一直死死地盯着,只怕都认不出这个女子就是白夫人。

白夫人进了茶肆。

俞婉跟上她。

瞧白夫人轻车熟路的样子,像是常客了。

“哎,你哪儿来的?”茶肆的伙计叫住了俞婉。

这种高档的茶肆俨然不是俞婉这等布衣来得起的地方。

俞婉神色不变,不怒自威地说道:“我跟我家夫人来的,怎么?你想要见见我家夫人吗?”

俞婉的气势唬住了伙计,伙计赶忙欠了欠身:“得罪了,姑娘请。”

被伙计这么一打岔,白夫人跟丢了,俞婉只得一间间厢房碰运气,好在她运气不赖,在最尽头、最隐蔽的一间厢房外听到了白夫人的声音。

“…煮熟的鸭子飞了,真是气死我了…”

声音娇滴滴的,听得俞婉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杵在门口太扎眼,容易让过路的伙计询问,隔壁的屋子空着,可惜墙太厚,听不见,俞婉推开了窗子,惊喜地发现对面的一扇窗子,与白夫人厢房的窗子仅一臂之遥。

对面似乎是一家客栈?就不知这间房里有没有主人。

俞婉惊险地翻了过去。

屋子妆又大又宽敞,富丽堂皇,在俞婉看来,约莫可以算是古代版的总统套房。

俞婉趴在“总统套房”的窗台上,上半身探出去,柔软的腰肢弯折成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如此总算能贴在白夫人的窗子上了。

俞婉将窗纸戳了一个小洞。

俞婉发誓,她只是想知道白夫人究竟打算用什么法子揭穿白棠,绝不是故意撞上如此石破惊天的秘密。

只见燃着淡淡熏香的屋内,白夫人衣衫不整地依偎在一个男人怀中,那男人身形高大,物什巨大,俞婉可以肯定,这绝不是已经步入中年、身材发福的白老爷。

第030章 手撕白莲花(二)

这可真是…

俞婉前世虽未亲身经历过这种事,不过好歹也看了点小片片,不算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只是乍然看了个现场…真是…妾心羞耻啊…

俞婉羞耻地看完了。

原来男人女人是这么一回事啊,男人的东西,好丑!

“少主,您今儿怎么有空过来了?”走廊外,客栈的掌柜小心翼翼地为燕九朝引路,来到最奢华的那间厢房前顿住脚步,恭敬地为了燕九朝推开了房门。

燕九朝迈步入内,却脚刚一落地,便拂袖合上了房门,将打算也进来的一行人统统关在了外头。

影六与影十三功夫了得,及时退开了,掌柜却生生让突然关闭的房门生生拍扁了鼻子,鼻血流了一身…

正对着房门的窗台上,俞婉弯折着柔软的身子,小屁股高高地翘了起来,被纱裙包裹着的臀型饱满而圆润,像一颗诱人的蜜桃。

空气里,好似都有了一丝甜腻暧昧的气息。

燕九朝一眼就认出了她来,不为别的,就为全天下除了这个女人,没谁再有胆子在他房里乱来了。

适才若是慢了一步,她这幅样子非让别的男人瞧去了。

燕少主感觉自己的血气唰的涌上了头顶,也不知是气的,还是被那小蜜桃诱惑的。

燕九朝深吸一口气,压下了心头乱窜的邪火,冷着脸走上前。

俞婉看得出神,竟没留意到屋里来了人,直到燕九朝像拎小鸡仔似的将她从窗台上拎了起来,她才杏眼一瞪:“燕九朝?”

下一秒,她小嘴儿一撇,委屈巴巴地说道:“太丑了…怎么辣么丑…燕九朝你的会不会也辣么丑…”

在弄明白她口中到底什么那么丑后,燕九朝真是气得想杀人了!

她干什么不好?竟然看男人的身子!

一个姑娘家,光天化日之下偷窥这种事,她还有没有点羞耻心了?!

燕九朝忍住捏死俞婉的冲动,冷冷地将她扔回椅子上,双手撑住两侧的扶手,高大的身躯压下来,咬牙切齿地看着她:“你…你还有这等癖好!”

“我没有。”俞婉偏过头,避开他惑人的气息,想到什么,又看向他道,“对了,燕九朝,你不是被罚了闭门思过吗?怎么会出来了?”

燕九朝冷冷地说道:“少给本少主打岔!不是本少主出来了,还不知你竟这般…这般不知羞耻!你…你就不能忍忍吗?”

“…啥?”俞婉越听越觉得有点儿不对劲。

燕九朝气得胸口都在剧烈地起伏:“你再房中寂寞,也不该…跑到本少主的厢房来。”

等等,这厢房是燕九朝的?她早该猜到了,能住得起这种“总统套房”的,不是燕九朝就是宫里的皇子了。

可她未免也太惨了,不过是跟踪一个白夫人,竟然就犯到燕九朝的地盘上了,天地良心,她真不是跑来找燕九朝开房的!

这一次,俞婉坚决不背黑锅了,她决定把自己襄助白棠的始末原原本本地告诉燕九朝,可她一对上燕九朝那“想死就尽管试试”的眼神,就什么也说不出了。

不论怎样,骨气都没脑袋重要不是么?

燕九朝冷冰冰说道:“把你的小心思都给本少主收起来,本少主不会着你的道,本少主没你那么无耻!”

“燕九朝。”

“又想耍什么花招?”

俞婉的眸光往他下腹一扫:“你是不是有反应了?”

一下僵住的燕九朝:“…”

却说白夫人与姘头被掀红浪,厮混了一两个时辰,身心都得到了极大满足,被白棠气出来的火也消了大半,只是一想到回去又得面对那对头疼的父女,白夫人的面上便闪过一阵不耐。

“怎么?还在烦那丫头的事?有什么好烦的,打发掉不就得了。”男人亲了亲她的脸,说。

这话若旁人来说,白夫人就该烦了,可白夫人只在这个男人身上才体会到了做女人的快乐,他不论干涉她什么,她都甘之如饴。

白夫人一丝不挂地依偎在他怀中,娇嗔地说道:“那丫头不知想了什么办法,竟装出了天花,大夫都辨不出真假!”

“你买通几个大夫呗!就说她不是天花,养养就好了!”男人浑不在意地说道。

白夫人哼道:“你说的轻巧,当她没了娘,也没爹吗?”

男人使坏地在她腰肢上掐了一把:“她那个爹不是一直向着你吗?”

白夫人嘤咛一声,嗔他道:“向着我是向着我,可到底是他亲生的,这种时候,我做再多手脚都没用,我能买通十个大夫,可京城有一百、一千个大夫,难不成我还能全买通了?”

男人啧啧道:“你是让那丫头气糊涂了吧?大夫诊断那丫头得了天花,可天花是会死的,她一月不死,两月不死,一年也不死,这还是天花吗?”

白夫人坐直了身子:“对呀,我怎么没想到?”

男人又道:“你只管稳住陈家就好,是装出来的,迟早会露馅儿!更何况,如果我没猜错,她一定是服了药物才让自己出现天花的症状,短期内没什么,日子长了,可是会真的没命的,她不会傻到把自己弄死,端看她和你…谁先沉不住气了。”

白夫人心情大好地回了白府。

她去了白棠的屋子,屋子里的下人戴着面纱与手套,一个个战战兢兢,可白夫人知道她是装病,半点也不避讳地走上前,端过桌上的药碗,在床边坐下道:“你得了天花,做母亲的十分心痛,陈家上门退亲的事想必你也听说了,你真得感谢母亲我,替你把陈家稳住了。”

白棠身子一顿。

白夫人接着道:“陈家说了,你好生养病,什么时候痊愈了,他们再让你表哥上门娶你,你病一年,你表哥等你一年;你病两年,你表哥便等你两年,你若病一辈子…你表哥先纳上几个通房,生几个庶子,想来老爷也没什么可说的。”

白夫人一走,白棠便将药碗狠狠地摔在地上了!

这一夜,白棠发了大半宿的火,屋子里的东西砸了个稀巴烂,还动手打了服侍她的丫鬟。

白夫人说的没错,俞婉给白棠的药短期内是无毒的,可不能超过半月,否则将对脏腑带来极大的损害,陈家之所以第二天便找上门来,都是白棠让丁管事将消息散去了陈家。

但丁管事只出手了那一次,之后便一直老老实实的,是以,白夫人并未抓住他任何把柄。

不过如今也不需要抓谁的把柄了,白夫人只用安心等白棠装不下去就够了。

“夫人。”第三日时,白棠屋子里的丫鬟过来了,“小姐想见您。”

白夫人放下挑选了一半的簪子,起身去了白棠的屋。

白棠安静地坐在床头,容颜憔悴,形同枯槁,桌子上放着一碗没喝的药。

白夫人淡淡地问道:“怎么又不喝药了?让老爷知道了,又该怪罪我让下人怠慢你了。”

“你究竟怎么样才肯让陈家退亲?”白棠虚弱地问。

“你们出去。”

“是。”

丫鬟们恭恭敬敬地退下了。

白夫人来到床前,端起那碗凉好的药:“陈家有什么不好?”

白棠道:“我只问你,如果我乐意把我娘的嫁妆分一半给你,你愿不愿意劝我爹退了陈家的亲?”

白夫人但笑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