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男人,全都一个德行!”

“谁说的?”

圣女的脑子里闪过与俞婉的一番对峙,她闭了闭眼,压下心头愠怒。

“圣女当心!”

一愣神的功夫,燕九朝竟然追过来了,黑衣人这才明白以对方的功力为何没察觉到自己,他还当自己藏得好呢,却原来对方早发现他了,只不过在放长线钓大鱼,等着自己将他带到圣女跟前而已。

可惜现在后悔也迟了。

燕九朝那毫不留情的一掌,分明是来向圣女索命的!

他与圣女联起手来,也未必挡得住!

“效忠圣女,万死不辞!”黑衣人咬咬牙,飞身而上,将所有内力沉入丹田,嘭的一声自爆了。

这一爆的威力是巨大的。

黑衣人抱了与燕九朝同归于尽的决心。

不过,燕九朝并没有被伤到,只有脸上的獠牙面具咔擦一声,裂掉了。

圣女在黑衣人拦住燕九朝的一霎便施展轻功飞走,黑衣人自爆的一霎她凌空回过了头。

戴着那样的面具,还当是一张多么狰狞的脸,哪知却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此人只应天上有。

------题外话------

两更合一,还有月票吗?

第400章 小胖子的惬意人生

圣女回到圣殿后,再也支撑不住,吐血倒在了地上。

“圣女!”

一名路过的圣使飞快地推门而入,将倒在血泊中的圣女扶了起来。

圣女的情况不大乐观,不停地呕血。

圣使吓坏了,将圣女抱到床铺上:“圣女,你怎么样了?”

“去…去寒池…”圣女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说。

圣使苍白着脸应下,将圣女抱去了圣殿的寒池。

圣女原本就被燕九朝打成重伤,司空云为她疗伤后,她有了一丝好转,然而方才…她一个恍神,经脉逆转,险些走火入魔。

“圣女…”圣使将圣女放入寒池后,跪在池边等候她的示下。

圣女捂住疼痛的心口道:“你退下!”

圣使担忧地说道:“您伤得这么重,用不用属下去通知二公子?”

“不用!”圣女斩钉截铁地说道,“你出去!”

“可是…”圣使还想说什么,圣女却已经将眸子合上了,这是心意已决的意思。

圣使不由得有些纳闷,司空二公子是圣女的未婚夫,且不说圣女对他究竟有几分情意,可毕竟有婚约在身,以往遇到解决不了的难题,圣女总会第一个想到二公子,便是今晚被刺客大闹兰家也是,圣女抓了人质,不就带来司空家了吗?

方才出去一趟,是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自己在提到二公子时圣女似乎很不耐?

圣使想不明白,也不指望圣女能给自己答案,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

圣女大半个身子泡在冰冷彻骨的寒池中,她的伤势比看上去的更为严重,原本不会如此,但她犯了习武者的大忌,在不该分心的时候分了心。

脑子里情不自禁地闪过那张月夜下俊美如仙的脸,好不容易让寒池压下去的内力又肆掠地在筋脉中反噬了起来,她吐出一口鲜血,晕倒在了寒池。

俞婉在司空家度过了最无聊的两日,也不知是不是自己大半夜不睡觉跑出来瞎逛的事引起圣女的警惕了,她被移去了最偏僻的一间厢房,这里与司空云的屋子隔了十七八道墙,便是再偶然也不大可能遇上。

“你家圣女是担心二公子看上本夫人的绝世美貌吗?”躺在庭院的藤椅上晒太阳时,俞婉好奇地问了花枝一句,末了,不忘道,“橘子。”

花枝明面上是司空云的丫鬟,实则是圣女心腹,往常用来监视司空云的动静,眼下却负责看守俞婉。

花枝一边剥着橘子,一边拿眼瞥了瞥躺在藤椅上的小胖墩,才两日吧,她没记错吧?脸又圆了一圈了,胖成这样,是怎么好意思说自己是绝世美貌的?

都不照照镜子的么?!

俞婉舒舒服服地躺在藤椅上,优哉游哉地晒着太阳。

怪道芸妃姥姥没事就这么干,的确怪惬意的。

俞婉冲花枝伸出一只小胖手。

花枝看着那白白嫩嫩的小手,只觉婴孩的手也不过如此了,她嘴角一抽,把剥好的橘子放了上去。

俞婉看也没看,掰了一瓣喂进嘴里:“别停啊,接着剥。”

花枝的嘴角都要抽中风了,你是人质,能有点人质的觉悟吗?知道的说是人质,不知道的,还当是司空府的千金呢!

花枝气得够呛,酸道:“恕我直言,你就不怕我给你下毒?”

“百里香么?”俞婉偏过头问。

“什么百里香?”花枝没听过。

“哦。”俞婉懒洋洋地躺了回去,只要不是百里香,小蛊蛊都能解。

话说回来,小蛊蛊被司空长风带走后,便再也没回来了,该不会都饿瘦了吧?

司空长风看着不像恶人,可谁让她家小蛊蛊对她似海情深,看不见她这个主人,它一定会食不下咽的。

司空长风的院子。

侍童跌跌撞撞地冲进了司空长风的书房:“不、不、不好了!”

“怎么了?”司空长风顿住正在作画的毛笔。

侍童苦大仇深道:“是那只幼蛊!”

“它怎么了?”司空长风问。

“它又吃完了!”那小家伙是从出生到现在都没吃过东西吗?怎么这么能吃啊?给万蛊王的口粮都被它抢去吃掉了!

“又、又吃完了啊。”司空长风轻咳一声,“那是能吃了些…”

能吃?简直是饿死蛊投胎好么!!!

侍童幽怨道:“再这么下去,都没东西喂了。”

司空长风放下笔:“我…再去一趟冥山,捉些蛊虫回来。”

话落,他起身朝外走去,一只脚刚跨过门槛,又清了清嗓子问侍童,“早上那顿它吃了多少?我看看要捉几条。”

侍童面无表情地比了个数字。

司空长风只觉眼前一黑,扶住了额头——

俞婉在藤椅上感伤了一会儿自家小蛊蛊,转头便困了,闭上眼淡淡地说道:“毯子,要厚点儿的。”

花枝冷笑一声道:“您可真没拿自己当外人。”

俞婉不咸不淡地说道:“要么就让你家主子把我放了,要么你就好生地伺候着,瞎叽歪什么?”

花枝气了个倒仰!

花枝进屋去给俞婉拿毯子,回到院子时碰上两日未曾现身的圣女,她忙屈膝行了一礼:“圣女。”

俞婉听到她的声音,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花枝看看圣女,又看看俞婉,犹豫着到底要不要把毯子盖上去,就听得俞婉淡淡地开口了:“杵着做什么?冷的不是你是么?”

花枝走上前,把毯子给俞婉盖上了。

圣女比了个退下的手势,花枝会意,退出了院子。

俞婉继续闭目养神,好一会儿仍感觉圣女杵在自己身旁,她怪不自在,掀开眼皮子看了圣女一眼:“有事?”

圣女的目光扫过桌上的吃食,又落在她肉唧唧的脸蛋上,不知怎的,心里忽然有些不是滋味,她撇过脸,说道:“成天吃吃吃,都胖成什么样了。”

俞婉本打算说“我是吃你家的米了、还是喝你家的汤了”,话到唇边,想起自己还真是在吃她未来夫家的米、喝她未来夫家的汤,瞬间没了底气,轻咳一声,嘟哝道:“我胖我乐意!你管得着么?”

圣女冷声道:“哼,你就不怕你吃成个大胖子,你相公会不要你?”

俞婉切了一声:“我相公才不会不要我,我就算胖成球,那也是他眼里最漂亮的球!”

圣女涨红了脸:“不知廉耻!”

俞婉斜睨着她,没好气地说道:“我说的是事实!我和我相公这么多风风雨雨都走过来了,他怎么会在乎我究竟变成什么样子?”

更何况,他乐意她吃!

失去记忆的某假鬼王·真少主,每日必做的事便是丈量俞婉的腰肢,瘦一寸就想剁掉厨子。

圣女扬起下巴:“无稽之谈,世上哪有男子不在乎女子的容貌?”

“不信拉倒!”俞婉懒得与她吵了,道不同不相为谋,有些人她没遇到过,有些话说了她也不会信。

圣女当真不信么?

若在兰媚失手前,圣女的答案无意是肯定的,然而眼下,她却不那么确定了。

圣女捏了捏手指,又道:“他既然那么在意你,为何迟迟不来救你?”

“不是,我发现你很奇怪。”俞婉坐起身子,古怪地朝圣女看了过来,“他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干你什么事?”

圣女的呼吸一滞,面不改色道:“我只是担心他不来救你,不自投罗网,我白抓了你一场。”

俞婉淡淡一笑,抓着毯子躺了下来:“他来也不会和你打招呼,你们抓不到他!没什么别的事我先睡了,这是你未来夫婿家,你请自便吧!”

言罢,俞婉果真不再搭理圣女,没一会儿便发出了均匀的呼吸。

看着在敌人的地盘上仍能没心没肺睡着的俞婉,圣女心里那股不是滋味的感觉又来了。

不是被抓了么?为何还能睡得如此安稳?是笃定了那个男人会来救她、并且一定能够救了她?这股子自信与信任究竟从而来?圣女生平从未体会过将自己全盘托付给任何一个人的感觉,她的母亲也好,父亲也罢,都不能让她安心地依靠,男人就更别提了。

当然,或许司空长风是个出淤泥而不染的,但木秀于林风必摧之,那样正直的一个人,并不适合纵横在这样的“乱世”。

所以,司空长风也没能给她绝对的安全感,这或许也是她放弃司空长风的其中一个缘由。

“圣女。”圣使拿了件披风过来,“你伤势刚好了些,注意身子,当心别着凉。”

圣女紧了紧身上的衣衫,望着熟睡的俞婉发呆。

圣使观察她两日了,大抵猜到她是被这对年轻的小俩口刺激了,圣使语重心长地劝慰道:“这丫头傻乎乎的,好坏分不清楚,人家算计她,她也不知道的,世上哪儿有一心一意的男人?不过是她一厢情愿的臆测罢了,照我看,二公子虽有时糊涂了些,对圣女您却是一片痴心的。”

“一片痴心。”圣女冷笑了一声。

说曹操曹操到,司空云两日不见圣女了,听说方才来了院子,却没在房中等到她便出来寻她了。

圣使给圣女使了个眼色,瞧,二公子还是紧张您的。

“把人带进去。”圣女淡淡吩咐。

“是。”圣使将熟睡的俞婉抱回了房中。

司空云跨过月亮门抵达院子时,藤椅上已经空无一人了,他知道这里住着那个女人,他远远地看过一次背影,胖乎乎的,想来好看不到哪儿去。

他大步流星地走向圣女,笑容满面道:“怎么来了也不去找我?你不会是担心,快大婚了,不宜与我见面吧?你可别信那一套!”

圣女定定地看着他,目光比以往温柔了几分:“二公子。”

“嗯?”司空云让她这股子温柔的架势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圣女虽从不对他疾言厉色,却总是冷冷清清,不大热络,“你、你怎么了?”

圣女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你有什么话,但说无妨,是不是伤势又复发了?寒池不好使吗?我去找我爹,让他想法子把冥都的大夫都给你找来!”司空云着急的样子不是假的。

圣女的凡心动了一下,或许是羡慕,又或许是不甘,她为何不能有一个对自己一心一意的男人?

她头一次,对男女之情产生了憧憬。

“二公子。”圣女说,“你以后,不要再见香菱了好不好?”

香菱,司空云的宠妾。

司空云自认为与香菱的事瞒得极好,不料让圣女一语道破,他瞬间涨红了脸,心虚地说道:“你…你听我解释,香菱是我娘送到我房里的,长者赐,不可辞,是看我娘的面子我才对她有所照顾的,但你放心,在我心里,永远都只有你一个!”

“那,不见香菱了,可以吗?”圣女少有地用上了商议的语气。

司空云简直受宠若惊了,今天是怎么了,圣女突然变得好温柔,他、他、他要招架不住了…

“好!”司空云把心一横,道,“你不想我见她,我便不见了!我这就让人把她送出府!”

司空云说到做到,当即叫来下人,忍痛割爱地将香菱送出府了,香菱的确是司空夫人送给他的通房丫鬟,为了不让司空夫人将账算到了圣女头上,他还十分贴心地去了一趟司空夫人的院子,道是香菱背着他与侍卫眉来眼去,他气不过,将人给打发了。

司空夫人没说什么,儿子快大婚了,一个不安分的通房丫鬟,打发就打发了。

司空云这件事处理得十分漂亮,圣女只要不是瞎子就看到了他对自己的在意。

或许自己也不必羡慕那丫头什么,司空云长相是不如那个男人、武功也略差劲了些,可他出身好,生来便是司空家的嫡子,这是多俊美的脸、多强大的武功都弥补不了的。

圣女小心翼翼地说服了自己,打算就此接纳司空云,与他做一对冥都的神仙眷侣,谁料当晚司空云又一次来俞婉的小偏院寻找圣女时,意外地看见了在桃花下吃桂花糕的俞婉。

俞婉不知司空云来了,她挑了一块奶白色的桂花香,一小口一小口地啃着。

肉唧唧的脸蛋,肥肉一颤一颤的,却架不住肤白貌美,五官精致,整个人看上去非但不臃肿,反而可爱得像只觅食的小胖松鼠。

微风拂过,有花瓣簌簌而落。

人面桃花相映红。

司空云看痴了。

随后,司空云来小偏院的次数多了,表面上是来找圣女,可圣女撞见了好几次他望着俞婉六神无主的样子,便什么都明白了。

喜欢一个人原来是这样的藏不住,一如这个女人对她相公的思念,也一如司空云对这个女人的觊觎。

圣女失望,甚至心底涌上了一层恶心!

“圣女,嫁衣到了,我让人送您房中可好?”

圣女的思绪被打断,她抬起头,怔怔地望了望梳妆镜中的圣使:“你说什么?”

“嫁衣。”圣使说,“上一回的嫁衣您不满意,属下又让人做了新的,一共八套。”

“随便都好。”圣女淡道。

“啊?”圣使惶恐道,“这是一辈子的大事,属下不敢替您做决定。”

“一辈子的大事…”她要与司空云那个混蛋朝夕相对一辈子!当然,她可以选择杀了他,但她也还是摆脱不掉司空云的阴影不是吗?

圣女捏断了手中的簪子。

圣使吓得花容失色。

圣女垂下眸子,轻轻地说道:“去把那个女人叫来。”

“呃…是!”圣师不明白圣女为何要将一个人质找来,她疑惑地去了。

俞婉被带入了圣殿。

才一日不见,圣女感觉她仿佛又胖了。

俞婉不拿自己当外人,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干嘛?”

圣女缓缓地走向她:“我要大婚了。”

俞婉瞥了眼床铺上的嫁衣:“听说了,三天后是吗?”

“我不想嫁给司空云。”圣女转过身,走到一个柜子前,拉开柜门,自里头取出一个小匣子。

俞婉道:“那个登徒子,不嫁也罢。”总拿色眯眯的眼神看她,当她傻不知道么?

“但我不能毁了这桩婚约,所以…”圣女将小匣子拎到俞婉的身边,自匣子里取出两张人皮面具,一张戴在俞婉的脸上,“你替我嫁给他!”

第401章 三个小黑蛋

面具上有药效,贴上脸的一霎,俞婉便晕过去了。

之后的事,俞婉也不确定是真是幻,迷迷糊糊中她感觉有人在她的脸上捏来捏去,又在她的肚子上摸来摸去,不知是在丈量着什么。

这些意识断断续续的,俞婉没一会儿便再度睡着了。

晨光微熹,散发着袅袅檀香的屋子,薄纱被冷风吹起。

圣女静静地坐在铜镜前,一瞬不瞬地望着镜子里的那张脸。

圣使一言难尽地站在她身后,从最初的目瞪口呆,到眼下的无可奈何,鬼知道她这个圣使经历了什么。

“圣女。”她小声开口。

“燕九朝。”圣女打断她的话道,“她睡梦中念着的是这个名字吧?”

圣使点点头:“似乎是。”

圣女抬手理了理云鬓:“原来那个男人叫燕九朝,名字倒是好听。”

模样也英俊。

当然这句,圣女就没说了。

圣女望着铜镜,抬手抚上自己的脸颊。

“像吗?”她问。

圣使欲言又止,说不像是假的,毕竟是照着那张脸捏出来的,但要说一个模子刻出来又不尽然,毕竟无论身形还是脸蛋,那个女人的都太肉唧唧了。

圣女明白她在疑虑什么,在镜子里端详着自己的容貌,淡淡说道:“中原不是有句诗,‘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十多日不见了,辗转反侧,寝食难安,消瘦些也难免吧。”

“不过…”圣使再度欲言又止。

圣女望着铜镜中的自己,喃喃地说:“不过她怀孕了,所以我也该有喜脉才是。”

这是意外之外的发现,那女人成天吃吃吃,浑身上下肉唧唧的,肚子上那一坨肉浑让人当了肥肉,要不是给她把出喜脉,圣女还不知她竟是有孕了。

这个消息,除了圣女,便只有这一位心腹圣使知道。

圣使走到门口,望了望空荡荡的走廊,合上房门,插上门闩,小心地踱步回圣女身边:“圣女,我不明白你为何这么做?你若是不肯嫁给司空二公子…我是说,你若是想找旁人代替你拜堂成亲…大可从圣使中挑选,我相信一定有更合适的人选。”

圣女没说话。

有些事,能告诉圣使,有些心思,却难以启齿。

“拜堂时出了岔子怎么办?她在喜堂之上道破自己的身份又怎么办?”圣使怎么想都觉得这个法子太冒险,作为圣女的心腹,她自然明白圣女瞧不上司空云那样的纨绔子弟,圣女胸有大志,与司空云联姻不过是拿他当了一块垫脚石,但…这块垫脚石到底是司空家的继承人,稍有不慎,等待圣女的可能就是万劫不复啊!

“圣女若不嫌弃,属下愿意替圣女效劳。”圣使跪了下来,她这么说绝不是为了自己的私心,她与司空云从未有过任何非分之想。

圣女却仿佛没听见她的话,自顾自地拿了一支明艳动人的簪子,戴在了自己的发髻上。

她自出生以来便是不染尘埃的圣女,从未打扮得如此鲜亮过。

她的眸子里掠过了一丝新奇。

而一旁的圣使看着她越来越不着调的样子,已经快急成热锅上的蚂蚁了,她五岁便被选到圣女身边,那时圣女才不到两岁,夸张一点来说,她是看着圣女长大的,圣女规矩多,早养成了以大局为重的性子,然而自打兰媚死后,圣女便仿若变了个人似的,连性子都叛逆了。

那一晚…究竟发生了什么?!

当然,严格说来,也并非是那一晚将圣女彻底促成这样。

圣女隔三差五去找那个女人,每每都黑着脸回来,却又在第二日情不自禁地找上门去,圣使能明显感觉到圣女与她交往之后的变化。

可…明明自己也在呀,不就是些你怼我、我怼你的废话么?圣女是把哪句听到心里去了?

圣使敢怨不敢言。

尽管对于圣女让俞婉假扮自己成亲一事感到费解,可对于圣女扮成俞婉圣使却容易接受多了,在圣使看来,自家主子这么做,一定是防着那个男人沉着大婚之日鱼目混珠来救人,扮成俞婉可以趁男人不备给他致命的一击。

“药呢。”圣女冲圣使伸出手来。

“连脉象也要伪装得这么像吗?他又不是大夫。”圣使嘀咕着,将一瓶黑漆漆的药丸倒在了圣女手心,“药效是十日,十日之后,喜脉就没了。”

圣女二话不说将药丸服下了。

“你退下吧。”圣女道。

圣使道:“明日就大婚了,属下留下来伺候您吧。”

圣女又簪了一对白玉花钿,说道:“你去伺候她就好,你在她身边,旁人才不会起疑。”

“…是。”圣使依言去了俞婉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