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松也要去搬,俞峰没让:“你好好念书就行,这种活儿不用你做。”

俞松撇了撇嘴儿,趁大哥不注意,搬了个坛子上车了。

俞峰:“…”

“大爷爷再见,大奶奶再见,大哥再见,大嫂再见,蓁蓁姨姨再见…”

三小蛋这会子还不大理解姨姨的意思,还以为与妹妹是一个意思,待到他们大一些,只怕就羞于这么叫了,只大不到一岁啊,怎么就成自己长辈啦?

俞婉把铁蛋也带上了。

虽说大伯家也很好,莲花村很好,可爹娘既然不在,她还是希望能将弟弟养在自己身边。

“对了。”临行前,俞婉想到了什么,望向隔壁村的方向道,“大哥,这几天你看见老崔头没有?”

“有…”

有字刚发了半个音,俞峰便接到了来自燕九朝的眼神示意,虽不明白燕九朝的动机,但他仍配合地摇了摇头:“有么?他回来了么?”

“和阿嬷差不多时候回村的呀。”俞婉嘀咕,“大哥没见到他?”

“没有!”俞峰果断撒了个小谎,成为商场上的一条老油条之后,他撒谎都面不改色了,“怎么了?阿婉找他有事吗?”

“啊,是有一点事,有些药想找他配一下。”这都回来好几天了,燕九朝还等着配解药呢,老崔头到底跑哪儿去了?

正在阿嬷屋子里吃香饽饽的老崔头打了个喷嚏…

俞婉不大放心:“十三,要不你去老崔头的屋里等等他?”

影十三当即一愣。

啥情况?让他等老崔头?等不到还不给回府了呗?

燕九朝继续眼神示意。

影十三嘴角一抽:“…是,属下在村子里等他。”

“你的事是头等大事,老崔头再敢猫在哪里不出来,我就把他…”后面的话俞婉没说了,而远在阿嬷屋子里的老崔头却感到了一股来自灵魂深处的颤栗。

老崔头委屈,这、这特么能怪我么?圣女血在你肚子里啊!我能咋办?!

一行人踏上了回京的马车。

他们先到国子监,将俞松放了下来。

俞婉递给俞松一个锦盒。

“这是什么?”俞松问。

“礼物啊。”俞婉笑了笑,“恭喜二哥升班,也二哥考上秀才。”

这丫头…

俞松的心口软乎了一把,在家里,谁也没刻意提学堂的事,他以为她不知道的,却不料竟连礼物都备好了…

其实经过这一年的学习,俞松已经能够确定自己是念书的那块料,他喜欢念书,且能念得很好,可他对自己目前到手的成绩并不满意,要知道,同月他考上秀才的时候,赵恒那小子已经第一名的成绩考上乡试的解元了。

来年春天赵恒就要参加会试,以赵恒的成绩,只要不出岔子,考上贡士是必然,甚至可能摘得会试的桂冠,成为莲花村里走出去的第一个会元。

乡试三年一次,他今年没资格参与,下次就得三年之后了,而那时赵恒也不知早已取得什么样的成就。

他的目标是超越赵恒,可赵恒真特么难超越啊!!!

俞婉并不知俞松心里与赵恒较上了劲儿,毕竟她小日子过得这么滋润,谁还记得莲花村的赵恒呢?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俞婉这边没想起他来,他倒是自个儿撞了上来。

赵恒刚外出买了点笔墨,正要返回国子监,刚到门口便看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赫然是俞松。

对这个曾经的小舅子,赵恒心里多少有点芥蒂,一是出于俞婉的关系,另一个,则是因为俞松是国子监中唯一一个有可能会赶超他的监生。

这听起来有些荒唐,毕竟他已经是解元了,俞松还只是秀才,可赵恒是与俞松一块儿长大的,他知道俞松从来没正儿八经地上过学堂,本以为俞松要不靠谱一辈子,哪知俞松在国子监展露出了惊人的天赋。

不过,赵恒也没太在意就是了,俞松天赋再高,他也并不比俞松差,何况他早已走在了俞松的前头。

赵恒打算等俞松进去之后再过去,结果俞松一走,露出了先前一直被俞松挡着的俞婉,赵恒当即就愣住了。

赵恒已有一年的功夫没见过俞婉了,俞婉变化很大,可赵恒仍一眼认出了她。

赵恒的目光落在俞婉高高隆起的肚子上。

他有一瞬间的不可思议——

怎么…又怀上了?燕九朝就那么宠她么?!

赵恒心里依然是瞧不起俞婉的,在他看来,这个女人未婚先孕,不论被迫与否都改变不了失节的事实,他倒是不后悔自己退了她的亲,哪怕再来一次,他依旧会这么做,他只是感慨命运的不公,怎么这种人…这种女人都成为了人上人?而他赵恒却依旧是个落魄的穷书生呢?

不应该呀!

有关俞婉的身世赵恒也多少听说了,可那又怎样?世家千金、皇族血脉就可以不顾清白与名节了吗?

看来,燕九朝也不过是个为美色所迷惑的男人,他赵恒就不会!

在道德上找到了制高点,并站在那一点上俯瞰所有人的赵恒,瞬间感觉自己变得无比高大上,然而下一秒,现实就扇了他一个大大的耳光!

“摄政王驾到——”

伴随着影六的一声嘹亮厉喝,国子监外所有行人包括监生在内呼啦啦地跪了下来,而正陶醉在自我意识中的赵恒的反应慢了半拍,一下子鹤立鸡群了!

赵恒:“…?!”

影六冷声道:“大胆!见了摄政王竟不下跪!拖出去!杖责三十!”

赵恒整个人都懵了!

不是懵燕九朝的身份,而是懵燕九朝的马车都在这儿杵了好半晌了,迟迟不亮出身份,还当他是要微服私行呢?怎么自己一走神,他就要人见驾了?

这简直…

是来整他的好么?!

赵恒:“我…”

影六呵呵道:“在摄政王面前还敢自称我?罪加一等!杖责六十!”

赵恒:“!!!”

赵恒是弱不禁风的读书人,六十大板下去还得了?

“哟,出了什么事啊?”已经坐上马车的俞婉挑开了车帘,望向不远处被两名少主府的侍卫押跪在地上的赵恒,淡淡地笑了笑,道,“抬起头来看看。”

赵恒屈辱地抬起了头,看向俞婉。

俞婉十分镇定地看了赵恒一眼,忽然向一旁的燕九朝告状道:“相公,他看我!”

赵恒:“…!!!!!!!”

影六:“觊觎摄政王妃美貌,罪再加一等!杖责九十!”

赵恒简直无语极了啊,不是你让抬头看的吗?到最后又怪起我来了?做人还能不能有点底线了?!能不能了?!

燕九朝对影六开口了:“你忘了,读书人是不能杖责的。”

赵恒的心里陡然升腾起一丝希望,九十大板下去,他可不确定自己熬不熬得住啊,燕九朝还是有点良知的,又或者,他还是懂得其中的利害关系的,毕竟他是国子监的监生,便是官府都不会轻易地对他们动刑。

然而赵恒心底的念头还没彻底闪过去,就听得燕九朝轻描淡写地说:“杀了吧。”

赵恒:“…!!!!!!!!!!!!!!!!!!!!”

第022章 躺赢的小胖子(十更)

赵恒直接就给吓晕了。

所以嘛,装什么清高?骨子里还不是怂货一个?

俞婉挽住燕九朝的胳膊,心情大好地说道:“相公!回府!”

待回到少主府时,俞婉发现院子里多了好多礼物。

俞婉穿梭在一堆箱子里,纳闷地问整理箱子的桃儿与梨儿:“这些是别人送来的,还是咱们府打算送出去的?”

梨儿答道:“回少夫人的话,是别人送来的,我们正在整理清单。”

俞婉惊叹:“这么多啊。”

院子都放不下了!

“嗯,这边是工部尚书送的,这边是吏部的李侍郎,这边是王太师,还有这个,是太傅…”梨儿如数家珍一般,将院子里的东西大致与俞婉说了一遍,“还有好多在门房,没拿过来呢。”

俞婉弱弱地吸了口凉气:“这都是庆祝燕九朝摄政监国的贺礼?”

梨儿想了想,摇头道:“好像说是…回礼。”

俞婉又是一怔:“回礼?我们给他们送礼了吗?”

看这回礼的名单,像是满朝文武都在给他们回礼呀!

“送了。”影六面不改色地说,“少主被册封的第一天就送了。”

倆红鸡蛋,妥妥哒!

大臣们这会儿都扔在府邸吐血呢,比空手套白狼更可耻的事是什么?是某小蛇精病用红鸡蛋套他们的天价回礼啊!

神特么的红鸡蛋!!!

俞婉一听是燕九朝给大臣们送过礼了,也就没追问细节了,大家回的礼挺重的,想来燕九朝送出去的礼也不轻。

俞婉欣慰地说道:“懂事了啊,都知道送礼和朝臣们拉近关系了。”

影六捏了捏自己的钱袋,谨记影十三的教诲,瞎说大实话是要扣月钱的!可…可他忍不住,小声嘟哝了一句:“也没对贵重,就俩…”

俞婉好奇地看着他。

影六最终决定为了荷包忍辱负重:“比起大臣们的回礼,少主送的真不算什么。”

俩红鸡蛋还是不说了…

俞婉若有所思道:“想想也不奇怪,毕竟你家少主摄政监国了,大臣们都要讨好他,自然捡贵重的送了。”

你确定他们是想讨好,而不是被迫么?

这话,影六就更不能说了。

节气重要,月钱更重要!

大臣们送的礼都太贵了,俞婉受之有愧,但要说退点回去大臣们铁定不肯收——

大臣们若知道俞婉的想法,一定会集体咆哮:收的!收的!我们收的!求你行行好给退回来吧!

“萍儿。”俞婉唤道。

“少夫人。”萍儿将泡菜坛子从马车上搬了下来,听见俞婉唤她,抱着泡菜坛子走过去,“怎么了?”

俞婉道:“你和我去一下小厨房,我亲自做些点心给他们。”

当天下午,文武百官集体收到了来自摄政王妃的点心——山药绿豆糕。

少主府的下人将点心送到他们府上时,特地交代过:“是我家王妃亲手做的。”

言外之意,不可浪费,否则后果你们懂的。

点心的卖相看着还不错,闻着也挺香甜,虽说比不上他们送出去的回礼,可毕竟是摄政王妃亲手做的呀,单是这份心意便价值千金了好么?

大臣们纷纷觉得,王妃比燕九朝靠谱多了!

虽置身不同的府邸,不过,大臣们对待点心的姿势是一样的。

大臣们虔诚地拿起点心一尝——

妈呀!

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王妃您要这么惩罚我们?是我们送的礼还不够多么!!!

夜里,少主府又收到了一波来自大臣们的丰厚回礼。

俞婉:“…咦?”

燕九朝明日便要正式早朝了,俞婉将三个小黑蛋送去了燕王的院子,燕王挺喜欢小铁蛋,将小铁蛋也一并留下了。

院子里没了吵吵闹闹的孩子,俞婉让燕九朝赶紧歇下,她自己将大臣们的礼物清单整理完毕后也熄灯睡下了。

入睡前,她挺感慨,从前她误会大周的官员,其实大家挺好相处的,喜欢燕九朝,更喜欢她!等她生完孩子了,得多想点法子答谢他们,譬如,做自己拿手的点心给他们啊。

睡梦中的大臣们不约而同地感到脊背一凉,他们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

靖王府,不,如今该叫太子府了。

牌匾是今早换过的,本该由皇帝题字,可皇帝不是中风了吗?手脚不便,于是改为由翰林院的老大臣题字后交由工匠造匾额。

漂亮是漂亮,可就是少了那么一股子真龙之气。

韩静姝也已得了圣旨,拿到了太子妃的吉服与金印,最近皇后忙着照顾皇帝,顾不上她们,可她也明白,等皇后哪日能抽开身了,势必要宣她们这些命妇入宫一趟的。

韩静姝虽唤皇后一声母后,可皇后不是燕怀璟生母,许贤妃才是,皇后与许贤妃势同水火,连带着她与皇后的关系也不能走得太近。

这时候,她反而有些羡慕起俞婉来。

俞婉与谁走得近仿佛都没多大关系,便是许贤妃有所往来也不会引起任何人的忌惮与猜测,大家只会觉得燕九朝太不靠谱了,俞婉这个做妻子的在为他竭力疏通人脉呢。

“太子妃,您在想什么?”绿萼小声问道。

“没什么。”韩静姝摇头。

“是为殿下担忧么?”绿萼问。

“嗯?”韩静姝一愣。

绿萼道:“陛下虽册封了殿下为太子,却夺了他监国之权,在他之上另立了燕王之子为摄政王,奴婢觉得,陛下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韩静姝没斥责她不该背后非议陛下,是自己从府里带来的人,因为忠心才敢对自己讲掏心窝子的话。

韩静姝摇摇头:“陛下这么做是对的,燕王确有治国之才,陛下的身体久久不愈,民心不稳,群雄盘踞,这时候很需要燕王这样的人来稳住大局。”

“那为何不直接册封燕王?”绿萼不解。

韩静姝淡笑一声道:“燕王回京后都没入宫探望过陛下,你觉得,燕王会心甘情愿地接受陛下的册封吗?”

有关燕王与陛下的秘辛,韩静姝也略有耳闻,只是一直不大确定,不过燕王回京后的种种举动倒是那些传闻在她心里的真实度大了几分。

陛下亏欠燕王的,所以一直包容着燕王府,这也就能解释为何燕九朝那么受宠了。

可要说陛下是想将江山彻底托付到燕王一脉的手中,韩静姝却觉得未必,陛下既然肯册封太子,那就说明陛下心里还是愿意自己的子嗣来继承江山的。

只不过眼下看似平和的局势下潜藏了太多危机,燕怀璟应付不来,得先靠燕王披荆斩棘、扫除障碍,才能燕怀璟争取真正的一个太平盛世。

韩静姝叹了口气:“我理解陛下的苦心,但愿太子也能理解。”

绿萼不说话了。

“怎么了?”韩静姝问。

“奴婢觉得,自打那个女人回京后,太子就变得…不像他了。”绿萼小声抱怨。

作为韩静姝的心腹丫鬟,绿萼怎么可能不清楚燕怀璟的风流韵事?一边与自家小姐结亲,一边又招惹燕九朝的妻,那个女人哪一点比得上自家小姐?

虽说如今有了个好出身,可到底在乡野长大,肯定不如她家小姐拿得出手!

韩静姝对俞婉没恶意,诚然,她心里会嫉妒俞婉,不过,她很清楚那是她自己的问题,与俞婉没有半点关系,俞婉自始至终都没招惹过燕怀璟,更没想过要去破坏二人的夫妻关系,甚至,俞婉还真诚地提醒过她燕怀璟的为人。

一切都只是她自己的选择罢了。

当然,她并不后悔。

她爱这个男人,所以就算飞蛾扑火,她也义无反顾地栽进去!

“太子呢?”韩静姝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绿萼道:“好像在自己的院子吧。”

末了,又嘀咕了一句,“往常好歹三五日便来您房中歇歇,这回…都十几天了!”

“吩咐厨房炖的汤炖好没?”韩静姝问。

“炖好了。”绿萼说,“奴婢去取来!”

绿萼将人参鸡汤端了过来,韩静姝起身要给燕怀璟送去,绿萼道:“您身子不便,还是奴婢去送吧。”

韩静姝摸了摸尚且平坦的小腹,垂眸轻声道:“不,我亲自给他送去。”

第023章 撞破秘密(十一更)

韩静姝是自幼受过贵族礼仪熏陶的贵女,她口中的亲自送去自然不是像俞婉那种自个儿将盘子端过去,事实上,俞婉与燕九朝之间的相处模式与情趣还真是世家大族们模仿不来的。

韩静姝在前,绿萼端着托盘在后,主仆二人往燕怀璟的院子而去。

燕怀璟的院子说远并不远,毕竟是夫妻呢,哪儿将二人的院子设得恨不能一辈子不相见似的?

只不过,当韩静姝在穿过那条小荷塘之上的拱桥时,不经意地瞥见了假山后的一道暗影,那暗影一闪而过,快得有些诡异。

韩静姝的步子顿了顿。

暗影并未发现她,而她却看着那道暗影朝着东边的园子去了。

东边?

那不是幕僚们住的地方吗?

燕怀璟以诚会友,府中住着来自天南海北的幕僚,足足二三十个,全部居住于府东,太子府够大,倒是不担心这些人住得拥挤,只是,幕僚住的宅子也是根据自身的实力以及在燕怀璟跟前受器重的程度分了区域的,三等幕僚统一居住在梅院,二等幕僚分别居住于竹院与兰院,一等幕僚则能有自己单独的庭院。

曾经对韩静姝有所冒犯的斗篷男子便是一位一等幕僚,他住在望月楼,有自己的侍卫与人手,方才那一闪而过的背影就像极了他身边的一个手下。

许是韩静姝对此人有偏见的缘故,总感觉那手下的样子鬼鬼祟祟的,不像在做什么正经事!

“我想起来有个东西忘了,你先把参汤给太子送去,我回去取了东西就来。”

“不着急的话,奴婢去取吧。”

“等你端着参汤把东西取来,参汤都凉了。”

“这…行吧。”绿萼本想说,我是打算先把参汤给太子送去,再折回院子那东西呀,不过既然主子您这么吩咐,那便照您说的办吧。

“你路上当心点儿。”绿萼盯着她的肚子说。

韩静姝点点头:“我知道了,你赶紧把参汤给太子殿下送去吧。”

绿萼端着参汤去了。

确定绿萼转身消失在了道路尽头,韩静姝才提着裙裾,小心翼翼地朝望月楼走去。

燕怀璟对这位幕僚给予了最大的信任,因此望月楼外并未安插府邸的侍卫,而他们自己的人手又没在门口把守,想必也是认为太子府中没有能真正威胁到他们的存在,于是没那么防备。

的确,若不是韩静姝怀揣着好奇跟过来,太子府还真没谁会擅闯望月楼。

韩静姝轻手轻脚地进了院子。

她没来过望月楼,因此她也不确定那个幕僚究竟是住哪间屋子,还有那个鬼鬼祟祟的下人,究竟是去了哪里。

就在她一筹莫展之际,转角处传来了一道低沉的声音。

“这次可查到了什么?”

是那个戴斗篷的幕僚!

韩静姝远远见过他一次,那一次他没上前向韩静姝请安,可之后,韩静姝与燕怀璟坐在马车里一道出府时,听到过一模一样的声音,等她掀开帘子往外看时,对方已经走远了,但从背影上韩静姝可以判断,正是那个戴着斗笠的幕僚!

“回大人的话,暂时没有。”

“又没有吗?来了这么久,居然还是没能找到?”

被问话的想必就是刚刚那道鬼鬼祟祟的身影了,听二人的谈话,他们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是找什么呢?又是在哪里找呢?太子府?京城?

韩静姝没有答案,但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他们当初来到靖王府的动机并不单纯,看似投靠燕怀璟,实则是在寻找他们口中的那个东西。

“大人,这么多年了,你说…圣魂珠会不会已经被那个人炼化了?”

又是那个手下的声音。

剩混猪?

他们要找的是一头猪?!

不对,猪怎么可能会被炼化?炼…猪油么?

这时,那位戴斗篷的幕僚再度开口了:“想要炼化圣魂珠谈何容易?饶是有天大的本事,可非我族人,没有我族中血脉,是无法炼化圣魂珠的。”

族人?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