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夙烨的话一落,琉月的脸色变了变,很奇怪的想着,这不是以前偷偷骂他的话吗?怎么被他知道了,心里想着,脸色越发的柔和了,还提高了音调。

“哪个,哪个人敢说夙世子不是大度的男人啊,我第一个饶不了他。”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夙烨抿着唇,一丝笑意从唇齿流出来,眼眸流转间看到琉月的手轻抓着他的衣袖,与他自然的说着话儿,现在的他们真的不比从前了,虽然这些小动作是这丫头无意识的行为,可还是让他高兴,窝到心里去了,。

琉月一听,一只手指向自已:“我吗?绝对不可能,像夙世子这样的人中龙凤,那一定是大度又君子的男人啊。”

琉月拍马屁,夙烨再忍不住愉悦的轻笑起来。

“小月儿,原来你也会拍马屁啊。”

琉月一看夙烨不气不恼了,放开他的手,心中暗自切了一声,一万两银票和玉观音总算保住了,想着眉眼松软,马车内一片温馨,两个人便又嘀嘀咕咕的说起话来。

外面马车却停了下来,夙烨略为不满的挑高眉:“怎么停下了?”

驾车的人乃是夙王府的手下,听到爷不悦的声音,忙小声的说道:“爷,上官府到了。”

夙烨无话说了,原来是上官府到了,这还真是快啊,忙笑望向琉月。

“小月儿,上官府到了。”

他率先从马车上跃下来,伸手想扶琉月下来,琉月却自跃下了马车,夙烨也不以为意,因为先前两个人相处得别提多愉快了。

下了马车的琉月忽地想到一件事情:“夙世子,你的箭伤差不多好了,还是住回夙王府去吧。”

“好,”夙烨应声同意了,反正他住进上官府的目的,便是和小月儿搞好关系,现在他们两个人不但是朋友,还关系不错呢,所以他也放心回夙王府了,正好他还有事要做。

夙烨上了马车后,掀帘望向外面的琉月:“小月儿,一万两银票和玉观音在明玉轩里呢。”

一提到这个,琉月便高兴了,向夙烨摆了摆手,然后领着人回身走进了上官府。

夙烨坐马车离开,不过并没有回夙王府,而是前往驿宫去拜访了慕紫国的九皇子,询问了九皇子关于南宫巽音的三十板子和道谦,什么时候进行。

九皇子欧阳暖最后答应了,明日执行。

傍晚的时候,九皇子欧阳暖派人送信进上官府,请琉月明日前往香鸣楼,巽音公主要在香鸣楼门前向琉月小姐公开道谦。

明玉轩里,小蛮和石榴等人团团的围到了琉月的身边,一起望着她。

“小姐,明日要去香鸣楼吗?”

小蛮问琉月,琉月点头:“去,她胆敢害我,这道谦算是客气的了,我为什么不去。”

琉月的话刚落,便听到门外传来了急切的脚步声,还有人气吁喘喘的说话声:“凤晟世子,你等等,凤晟世子?”

明玉轩内,琉月等人抬首望向门外,只见一人黑沉着脸,周身戾气的从门外走进来。

这不顾上官府人阻止,硬闯进明玉轩的人竟然是凤晟,此刻的凤晟不同之前的魅惑妖治,而是满身的戾气,还有那周身上下散发出来的浓浓悲伤,显示出他很伤心,他一走进来一言不吭的望着琉月,琉月望进他的眼里,铺天盖地的沧然凄冷,似乎快承受不住了似的,这使得本来想责怪他的琉月倒说不出责怪的话了,只是关心的问:“凤晟,出了什么事?”

凤晟好不容易才调息了自已的情绪,然后微哑着嗓音开口。

“小月儿,我知道你医术惊人,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琉月点了一下头:“是发生什么事了?”

凤晟两大步走到了琉月的面前,居高临下的望着琉月。

“是我母亲,她,她竟然咳血了,今儿个晚上召了御医进隆亲王府,他们说她没治了。”

说到这儿,凤晟再说不下去了,他不相信,不相信母亲真的会没治,虽然他恨过她,恼过她,甚至于不想和她说话,可是当御医和他说,母亲没治了,他只觉得自已的整颗心都撕裂了,不,他不相信这件事。

然后他想到了一个人,便是小月儿,小月儿能治好他的失心疯,说明她的医术不同于常人,她一定有办法医好他母亲的病。

“小月儿,求求你一定要救她一命,我不希望她死。”

直到这一刻,他才知道自已有多爱母亲,他相信母亲一定藏着一件重大的秘密,他为什么不查清楚,便那么恨她,而让她伤心呢?

凤晟话一落,琉月挑眉,想起今日见到云侧妃,看她的脸色确实很苍白,因为当时人太多了,她也没有过多的注意她,没想到她竟然病得这么重。

“御医说没治了,这么重了?”

“是的,她一直偷偷的服药,没告诉我和父王,今儿个晚上正好病发了,没有及时的服药,被我和父王发现了,所以立刻命御医进隆亲王府,才发现原来她的病已经很重了。”

凤晟说完,迫不及待的一把抓起琉月手:“小月儿,走,你跟我去一趟隆亲王府吧,只有你才可以救我母亲了。”

琉月连一句话都没有来得及说,便被凤晟给拽出了明月轩的正厅,身后小蛮等人赶紧的追出来,哪里还有凤晟的影子,他早施展轻功带着琉月一路离开了上官府,前往隆亲王府而去了,小蛮和冰舞二人不敢耽搁,施展了功夫,两个人远远的追了上去。

至于琉月被凤晟一路揩带着往隆亲王府而去,路上,她得了空赶紧的说道。

“凤晟,你该找我师傅,找我做什么?”

可惜在凤晟的心里,总是认为小月儿比圣医上官铭还要厉害,现在她是他唯一的希望了。

凤晟一言不吭,手下紧紧的握着琉月的手,琉月可以感受到他心里有多痛,虽然他先前很恼恨云侧妃,但现在看来,他的心底有多恨,便是有多爱,爱恨本是一线之间。

看到他这样难过痛苦,琉月也不好说什么,罢罢,她就走一趟,看看云侧妃究竟是怎么了?

隆亲王府。云侧妃的房间里,站了不少的人,除了隆亲王爷还有宫中的两位御医,御医正在商量合诊,看能不能商理个好办法,治好云侧妃。

郡主凤桐嫣正伏在床前哭泣。

床上的云侧妃此时已止住了咳嗽,服了药后,勉强撑了起来,望向房间里的人,然后笑着开口。

“大家别为难了,我没事的。”

云侧妃话刚落,门外响起了脚步声,凤晟拉着琉月从门外走了进来。

房间里,所有人都望了过来,自然认得凤晟世子手里的人是上官圣医新收的弟子上官琉月,不过凤晟世子为什么把上官琉月给带来了。

隆亲王爷此时满心的难过,直接便冷了脸。

“凤晟,这种时候,你把上官小姐带来这里干什么?”

凤晟却不理会隆亲王爷,直接望向琉月:“小月儿,帮我母亲看看,她是不是还有救?”

凤晟的话一落,隆亲王爷便喝道:“胡闹,凤晟,你是疯了不成,这上官琉月才拜师多长时间啊。”

虽然听说这小丫头对毒术有些研究,可这必竟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琉月却不理会隆亲王爷,直接走到了云侧妃的床前,望着她:“娘娘,请伸出手来。”

云侧妃抬首望着琉月,发现她竟有些眼熟悉,忍不住微凝眉,再仔细的看看,不由得了然,难怪凤晟会把她找来,原来她正是医好了凤晟的明月公子,云侧妃一知道眼面前的人是谁,便不说话了,伸出手来给琉月诊脉。

房间里一下子安静下来。

两个宫中的御医对于琉月的出手,十分的不屑,他们才不相信这女人有什么本事能医好云侧妃的病。

今日就算上官圣医在这里,这病怕也是医不好的。

琉月已经用一只手号了脉,然后又换了一只手,最后缓缓的放开了云侧妃的手,望向凤晟,一时什么话都没有说。

宫里来的两名御医忍不住冷冷的问:“上官小姐,是不是有办法替侧妃娘娘医治?”

琉月并没有理会那两个御医,而是望向凤晟,欲言又止。

房间里云侧妃温柔的声音响起:“上官小姐,有什么就说吧,没事的,我已经知道我的大限将至了。”

说到生死,她一派坦然,并没有任何的畏惧,这等不惧生死的神情倒让人敬重。

隆亲王爷望了望云侧妃,又望了望上官琉月,沉重的开口:“有什么话便说吧。”

琉月回首望了一圈,然后沉声说道:“要说这病,若是早时发现,其实是有救的,侧妃娘娘早年间左胸应该中过一剑,后来虽然好了,但并没有彻底的痊愈,所以时不时的会发作,后来因为积思过重,旧疾发作,越来越不能把持,现在已是迟了,若是现在能清心静养,不思不想,好的话可活一年,甚至更久,若是依然像从前那样劳思过重的话,只怕两三个月也是撑不了的。”

琉月的话一落,房内的人个个大惊,两名御医的脸色瞬间难看,没想到上官琉月竟然真的精通医术,而且似乎比他们懂得更多,竟能但凭诊脉便可查出侧妃娘娘左胸中过剑,这一样,他们没有查出来,另外他们先前只断言侧妃娘娘活不过三月了,没想到上官琉月竟然可以使侧妃娘娘活到一年之外,这医术实在是太高明了,就算是上官圣医在此,恐怕也高不过她去。

这又是怎么回事?

房间里,隆亲王爷听了琉月的话,满脸的凝重,望着云侧妃,十分的不解,她究竟有什么样的心思啊,竟然积思过重,连他都不知道。

不过却吩咐琉月:“上官小姐,请你帮她诊治吧。”

“是,王爷。”

琉月应声取了冰魄银针给云侧妃施针,眼下要化血去淤,然后服药,以后静养调理,若是再多想的话,只怕这女人不会超过三个月。

房间里死一样的沉寂,唯有凤桐嫣细小的哭声响起,凤晟听到凤桐嫣的哭声,似乎蓦然的清醒过来。

虽然母亲比之前御医的诊治要活得时间长,可是对于凤晟来说,依然很痛苦,所以他再忍不住大吼一声,然后冲了出去。

身后床上的云侧妃忍不住唤了一声:“晟儿。”

凤晟冲出了云侧妃的房间,直奔院子外而去,偏在这时几道身影飞快的从高墙之外越了进来,然后一照面便戾气很重的问凤晟:“凤晟,你把小月儿带到哪儿去了?快把人交出来。”

来的人竟然是夙烨,夙烨派人暗中注意着上官府的明玉轩,先前得到消息,说凤晟把小月儿给掳到了隆亲王府,所以夙烨想也不想,便带着人过来了,这会子与凤晟一照面,那周身的杀气便源源不断的泻了出来。

凤晟因为自个母亲的病,此时正周身痛楚,恨不得找人拼杀一场,眼看着夙烨冲了过来,又岂会理会他,一言不发就像疯了似的冲上去。

夙烨岂会怕他,两个人很快打了起来。

两个愤怒中的男人,如两头下山的猛兽一般,很快使得院子里像炸开了花,轰声不断,一地的狼籍。

院子里不时的响起了下人惊慌失措的叫声。

房间里,隆亲王爷命人出来查一番,然后下人进去禀报,说夙世子和自家的世子爷在外面打了起来。

琉月一听,脸色陡的难看起来,这夙烨跑到隆亲王府与凤晟打起来,不会是因为她吧,再一个,自已来隆亲王府的事情,他怎么知道的,难道说他派人隐在她的明玉轩周围了,所以她一被凤晟带走,他便发现了。

一想到这个,琉月心里那个气啊,身形一动便从房间里冲出来,然后朝着外面院子里打得正激烈的两个男人叫起来。

“住手。”

她突然的一喝,那打成一团的两个男人,陡的身形往后一退,让了开来。

只见此时的凤晟身上多处受了伤,半边脸都是血,而夙烨所受的伤并不多,至多也就是胸口挨了两拳,看到琉月从房间里跑出来,一点事都没有,夙烨松了一口气,先前他还以为小月儿被凤晟给强行掳了来,现在看她没事,总算放了心。

夙烨看到琉月出来,忍不住唤道。

“小月儿,你没事吧。”

琉月脸色难看的冷喝:“住口,夙烨,你个混蛋,你没事跑到隆亲王府来打什么架,你是不是吃饭没事做啊,才会跑到这里来发疯。”

人家母亲要死了,痛苦得不得了,你还跑到这里来打人家,这叫什么事啊。

夙烨没想到琉月迎面便给自已来一顿痛骂,脸色陡的一沉,周身笼罩着寒潭之气,阴骜的瞪向了琉月,然后冷声:“小月儿,你竟然骂我?”

“我骂你怎么了?你就是欠骂。”

第095章 夙烨,你喜欢我吗

隆亲王府的院子里,夙烨的脸上拢上了阴骜的冷意,盯着琉月,紧抿着唇,若不是刻制住自已,他真有一种冲动,便是闪身过去掐住这小丫头的脖子,竟然如此的不识好歹,他乃是因为心急她,怕别人伤到她,所以才过来的,虽说与凤晟打了一架,可那也是担心她,哪有她这样骂他的,实在是太过份了。

好半天,夙烨才控制住怒火,然后冷瞪了琉月一眼,沉声开口:“好,你倒是能耐了。”

他说完身形一转,如风般的闪了出去。

夙烨身后的夙松等人瞄了琉月一眼,脸上皆有些不赞同,琉月小姐怎么能骂爷呢,爷可是心急她啊。

一行人来去如风般的眨眼不见了。

这里琉月并没有理会离去的夙烨,只是望向了走过来的凤晟,凤晟和夙烨打了一架后,此时情绪已经好多了,安静了下来,琉月看他身上脸上多处的伤,不由得叮咛他:“你还是快点去处理伤口吧。”

“嗯。”

凤晟应声,然后和琉月招呼了一声,便离开了。

琉月走进房间,把先前施在云侧妃身上的冰魄银针取了出来,然后取了药丸给云侧妃服下,又开了药方示意隆亲王府的下人去抓药。

此时天色夜已晚了,隆亲王爷眼见着琉月做得很好,便让宫里的两名御医离去了,最后连凤桐嫣也被哄走了。

房间里再没有别人,只剩下隆亲王爷和云侧妃,云侧妃施了针后,神色已是好多了。

隆亲王爷望着云侧妃,瞳眸中满是疑问,盯着云侧妃:“你究竟是怎么回事,竟然积思过重,若是有什么心思为何不与本王说啊?”

琉月一看人家要谈内事,赶紧的起身离开,不过因为不放心云侧妃服药后的情况,所以便领着人出了房间,在外面候着。

房里,并没有听到云侧妃说话,只是隆亲王爷的问话声,时不时的传出来。

“云颜,本王感觉你心里有心思,你倒底有什么心思,说与本王听听,本王一定帮你办到。”

“云颜,我们都二十多年的夫妻了。”

可惜房内的云侧妃,愣是一个字没有说出来。

门外,琉月领着两个小丫鬟,靠在栏杆上望天上的月亮,此时月色正浓,空气中潮湿的气息渲染着花草的浓郁之香。

小蛮和冰舞两个人想到先前爷夙世子一怒离开的事情,不由得望向了小姐。

“小姐,夙世子他是一片好心,先前是担心小姐,所以才会和凤晟世子打起来的。”

“好心又怎么样,他至少要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不问清楚便打,这也太自我了吧,再一个为什么我一和凤晟离开,他便知道了,这说明他是派了人在我明玉轩外面守着的,他想干什么啊?”

之前他住在上官府里,还能说顺带看到了,现在他可是住回夙王府了,顺带是顺不着了,所以说他是有意而为,这可是侵犯她的人身自由权,他想干什么啊。

“小姐,那你这是和夙世子绝交了。”

冰舞小心的问,琉月瞄了身侧两丫头一眼;“你们这心操的是不是太多了,好了,这是我和夙世子的事情,我会处理好的。”

她说完望向不远处走过来的端着药的小丫鬟,伸手接过了那药,并取出冰魄银针试了试,确认没事后,才端着走了进去。

房里,云侧妃已闭目休息了,一侧的王爷盯着她,一声不吭。

琉月走进去,唤了云侧妃一声,然后侍候她喝下了汤药,等到云侧妃服下汤药后,琉月才离开。

等到她们三个回到上官府的时候,夜色已很深了。

不过上官铭竟然在院子里等着她,一看到她回来,才算放了心。

“小月儿,凤晟那个坏小子把你带到隆亲王府干什么?”

先前琉月被凤晟世子带走的事情,已有人报于上官铭,所以上官铭才会在明玉轩内等琉月回来,上官铭知道凤晟不会对琉月怎么样的,定然是隆亲王府有人病了。

琉月伸手扶了上官铭坐下,然后把云侧妃的病告诉了上官铭。

上官铭叹息一声:“没想到云颜竟然生了重病。她的心思一向重。”

只不过王爷一向粗枝大叶,没有发现罢了。

“小月儿,夜深了,你早点睡吧,师傅回去了。”

“好,师傅我送你。”

琉月是真的有些累了,所以应声把上官铭送出了明玉轩的正厅,然后领着人回房间去休息。

第二日,琉月刚起来,慕紫国的九皇子南宫暖便派了人过来请琉月前往香鸣楼一趟,今日慕紫国的巽音公主要在众人的面前向琉月道谦。

石榴有些担心。

“小姐,奴婢看你还是不要去香鸣楼了,若是真的去了,那南宫公主只怕更恨你了。”

“我不去她就不恨我了。”

琉月挑眉,冷冷的开口,那女人便是挑上了她,昨日武宁候夫人请了她过去,明明她是有机会不用去香鸣楼向她公开道谦的,但那女人不肯,这是摆明了和她对着干了,就算她今儿个不去香鸣楼,那女人也不放过她,既如此,她又何必退缩。

琉月站起了身,扫视了一圈,只带了小蛮和冰舞两个会武功的人前往香鸣楼。

她是怕今儿个有什么事和南宫巽音呛起来,石榴和小芙二人不会武功,倒使得她们受制于人。

上官府的马车一路往香鸣楼驶去,大街上十分的热闹,不少的人在说关于南宫巽音要向她道谦的事情,不过说的有些隐晦,那南宫巽音是什么人他们不知道啊,若是被她听到他们在议论她的是非,只怕是要倒霉的。

香鸣楼门前,早被人圈了起来,方圆几十米地的范围,无一人靠得近。

上官府的马车到的时候,另有一辆马车也到了,正是夙王府的马车。

两辆马车一左一右的停靠在香鸣楼的门前,有两人分别从各自的马车上下来,回首便看到了对方,然后两人的脸都冷了下来,随之一言不吭的往楼前走去,待到走到最正中的位置,二人并排而站。

夙烨狭长的峰眉挑了一下,唇角紧抿着,周身上下的冷意,深黑如漆的瞳眸居高临下的盯着琉月,琉月先是冷冷的回应着,后来嫌自已的身高不占优势,瞪着夙烨有些吃力,所以退后三步站定,然后直视着他。

夙烨缓缓的开口:“你是不是该给我道个谦?”

昨夜他回去后,越想越觉得窝火,明明那么担心她,谁知道倒头来,却被她大骂了一顿,害得他一夜都没有睡好。

可惜他的认知,并不代表琉月的认知。

琉月一扬下巴,神情严肃的说道:“我以为该道歉的那个人是你才对?”

“你竟然还想本世子道歉?”

夙烨的眼神阴骜得可怕,本来他就是随口一说,好有个台阶下,谁知道这小丫头不但不思过,竟然还让他道歉。

“我向你道什么歉啊?”

“你不问事由便向凤晟出手,还打伤了人家,是不是该向人家道个歉,还有没有我的同意,竟然命人注意着明玉轩的动静,这事是不是该向我道个歉。”

“本世子那是担心你被人欺负了,本世子的一腔好心,你竟然没看到,净看到那些有的没的了。”

夙烨语气冷冽,声音阴沉,比前之前更恼怒了。

两个人便在香鸣楼前,为了谁该道歉的事情说起理来了。

四周并没有人听到他们说什么,因为没人靠近得了香鸣楼,慕紫国的侍卫已命人把四周给阻断了,不让任何人进来。

所以那些远远看热闹的人,只能知道夙王世子似乎和上官小姐吵了起来,两个人的脸色都十分的不好,至于他们两个人吵了什么,可就没人听到了。

而且关于夙王世子的事情,他们也不想听到。

香鸣楼门前的空地上,夙烨和琉月二人还在针锋相对。

“你确定不向本世子道歉。”

“我说过了,该是你向我道歉才是,否则这朋友没得做。”

琉月恼怒的冷哼,夙烨的脸色一黑,瞳眸闪着冷光,阴骜的提醒某女人:“那一万两银票还有那玉观音还来。”

“送出来的东西要收回去,你夙王世子不嫌丢脸?”

“不嫌,那可是银子,又不是纸。”

两个人一言一句,一个也不让步。

正在这时,有马蹄声响起,然后此次彼落的说话声再起的传进来。

“巽音公主来了,快看,巽音公主来了。”

这下不但是围观看热闹的人,便是夙烨和琉月二人也顺声望了过去,看到不远处驶来的一辆豪华马车,这马车正是武宁候府的马车,这一阵子以来南宫巽音的座驾,马车一停下来,便有人掀帘走了出来。

来的果然是慕紫国的南宫巽音,南宫巽音扫视了四周一圈,然后在宫婢的带领下走了进来,一进来看到琉月便眼里闪着狼光,狠戾异常,不过看到夙烨也在的时候,她总算收敛了很多,然后南宫巽音低垂着头,一路走到了琉月和夙烨的面前,小声的开口。

“上官琉月,本宫在此向你道歉了,上次的事情是本宫的错。”

南宫巽音说得极快又极小声,琉月压根就没有听清楚,正想开口让这女人再说一遍,谁知道她还没开口,一侧的夙烨便抢先一步开口。

“巽音公主,你这是道歉吗/。我们都听不到你说的是什么,这道歉也太没有诚意了吧,你这样没有诚意的道歉,还不如不道歉呢?”

夙烨本就心头有火,所以此刻声音极其的阴森,仿似从地狱里冒出来的,南宫巽音生生的吓了一跳,然后声音不由自主的加大。

“上官琉月,上次的事情是本宫做得不对,本宫在此向你道歉了。”

琉月听了,微微点了一下头,轻语:“公主既然道歉了,这件事便到此做罢吧。”

南宫巽音听着琉月的话,心里那叫一个郁闷,手指都掐进了掌心的肉里,不过却不敢乱动。

既然这歉道过了,她也该走了,所以南宫巽音抬首望向了夙烨:“这下本宫该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