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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光也真情实意道,“前辈对我恩同再造。”

伏冽心道,怎么报恩?

叶流云细细问了一些,听她说的轻松,心下却觉得她肯定受了不少苦,其实流光真没受什么苦,她这一路都走的格外顺畅,大约是领路人的缘故。

末了,叶流云犹豫了下,“你和父亲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流光笑着道,“哪有,只是觉得有点陌生。”她都要走了,何必破坏叶鸿运在叶流云心里的地位,不出意外的话,叶流云将是叶家下一任族长。

思及此,流光忽然抱住她,就像小时候那样亲昵地在她脖间蹭了蹭。

叶流云失笑,“都多大了。”忽然手里多了一样东西,她不动声色地收进储物袋内。

“绝对无人时再看。”流光传音,她给叶流云是一个储物袋,里面有一些灵髓液,她自己炼制的一些上品符箓,还有一本剑谱,就是龟前辈无意间在山洞石壁上发现的剑招。

她将剑招加上自己这些年的心得感悟整理成册,有了这本剑谱,叶流云实力绝对能更上一层楼。

于这,她征求过龟前辈的意见,毕竟是龟前辈发现的山洞,龟前辈也是赞同的。

伏冽翘首以待,待她恢复记忆得知自己将宗门剑法外传之后是个什么表情。那些人修,最是小气吧啦。

叶流光停留了一夜,期间叶鸿运神魂不守,尽量避开与流光碰面。

次日,流光向叶流云提出告辞,“那我先走了。”

叶流云看一眼不甚耐烦的伏冽,细细叮嘱,“行走在外,多加小心,不懂的地方就请教前辈,记得经常写信回来,省得我们惦记。”

流光没说她要离开乾阳界的事,她选在在信里说,那封信放在那个储物袋内。这一走,大概就是生离死别了,她可不习惯那种场面。

走出几步,流光回头,对着叶流云叶鸿运他们鞠了一躬,无论如何,感谢叶家养大了她。

起身后,流光御剑离开。

乾阳界,永别了。

天源界,她来了。

第二十四章

穿越世界结界的感觉和进入秘境的感觉有些像,身体失重飘忽,区别就是现在这个过程有些长,在长长的白光之后,视野之中终于出现色彩。

碧蓝的天空,洁白的云朵,一望无际的平原,以及充沛的灵气。

与此同时,栖凤宫内的伏冽睁开眼,下一瞬,身影出现在平原上,一道从天而降的红光没入他体内。

流光眨了眨眼,望着站在不远处高大挺拔的红衣男子,他的脸庞轮廓深刻线条无可挑剔,长眉斜飞入鬓,墨色的眼眸神采湛然,最吸引她的是那眼角那颗泪痣。

恍惚间,流光觉得似曾相识,却又想不起哪里见过,这样容貌气质出色的男子,若是见过该是过目不忘的。

流光侧脸看向右肩,下意识想寻找乌龟,猛地想起,小乌龟留在乾阳界没有一起过来。

前辈说他只能带着她离开,前辈离开乌龟身体时,她看见了凤凰虚影,那道虚影卷着她冲向天际,恍惚间她听见了奶声奶气的再见。

那只小乌龟已经开启灵智,并且拥有妖丹期修为,留在乾阳界也能生活的很好。流光还拜托他,如果叶流云有难,在他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帮衬一把。

望着空荡荡的肩膀,流光心里也空了一块似的,抬头冲着男子犹豫着唤了一声,“前辈?”

伏冽不紧不慢地走近,“这里就是天源界。”

低沉悦耳的声音与之前的小奶腔一点都不像,不大习惯的流光抿了抿唇,“多谢前辈带我至此。”总觉得变了个模样之后,莫名多了一些生疏感以及压迫感。

伏冽看她一眼,突然道,“我名为凤亓。”

“这位道友,在下是上清宗弟子流光。”她拿出了特属于上清宗的令牌,令牌上亮起一道绿光,现出流光二字,这是各大宗门惯用的手段,旁人模仿不来,以此证明自己的身份。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她,秘境内的妖族联合起来截杀人修,十大宗门的弟子负责联络散落在秘境内的人修,以防不测。

“在下凤亓。”当时他的身份是一名小有名望的散修。他有很多身份,妖族的,人族的,岁月漫长,总得给自己找点乐子,不然岂不得闷死。

流光一愣,原来他叫凤亓,以往都是以前辈相称,她还真没好奇过他的名字,名字不过是个称呼罢了。

“凤亓前辈好。”

伏冽翘了翘嘴角,当时她也是这么一句,毕竟他那会儿可是个几千岁的化神,而她只是个三百岁的小元婴。

甩出一座飞宫,伏冽道,“先离开这。”

流光御剑飞上飞宫。

从外面看不过一间屋子大小,进内才发现大有乾坤,亭台楼阁,假山湖泊,富丽堂皇,美轮美奂,竟是一件空间法器。

伏冽在她脸上看见了惊奇赞叹,但也只有惊奇赞叹而已,显然对这座她居住多年的宫殿,她毫无印象。现在他自己都说不清,是更想让她恢复记忆还是不恢复。

“前辈,天源界的神通当真令人惊叹!”流光双眼亮晶晶的,她没有做错决定,在乾阳界,她永远不会知道世间还有这样的神通。

伏冽深深看她一眼,“少见多怪,这才到哪儿,我带你去集市上开开眼,那里新鲜玩意儿多。”

流光终于找到了熟悉感,笑盈盈道,“谢谢前辈。”

片刻后,飞宫停在一座巍峨城池前,流光就见飞行在看中的修士纷纷落地,井然有序地排队进城。

流光目露震撼,绝大多数人的修为她都看不穿,显然比她强,脑海中浮现前辈说的话‘在天源界,金丹不如狗,元婴遍地走’,当真一点都不夸张。她这点修为,在乾阳界几乎可以横着走,可在这里,只怕连草芥都不如。

交了两枚灵石,伏冽带着流光进了城门。流光凝神细看,倒觉得与乾阳界并无大不同了,除了来回行走的人以修士居多。

伏冽说道,“这里是纯阳宗山下,你看见的修士多是纯阳宗弟子。”

“纯阳宗是不是大宗门?”

伏冽:“为什么这么问?”

流光道:“城门口井然有序,若是威望不足,只怕难以服众。”

伏冽还以为她是想起了什么,“十大宗门之一。”

流光眨眨眼,“十大宗门?”

“我给你买几本书。”伏冽意识到要给她补得常识太多太多。

流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给您添麻烦了。”

伏冽溜她一眼:“记着。”回头恢复记忆,看你害不害臊。

流光点点头,“铭记于心。”她欠他的实在太多,流光都不知道怎么报答才好,只能告诉自己,债多了不愁,等她强大以后,慢慢报恩。

伏冽领着流光去找书肆,忽然听见两个熟悉的字眼。

流光也听见了,不由驻足,循声望过去。

台上说书人一敲手边惊堂木,“…正所谓人妖殊途,流光仙子断情绝爱回到上清宗。万万没想到妖尊伏冽用情至深,竟率领万妖携十里红妆前来提亲。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流光仙子见情郎如此,饶是铁石心肠也化作绕指柔,跪求师门成全。上清宗尊者岂容允此败坏宗门的孽缘。妖尊便以一人之力,挑战上清宗。话说那一战,惊天动地,日月无光…”

流光难以言说的尴尬,她当然知道此流光仙子非流光,但是同名这种事总是叫人格外尴尬的。

说话人一摇折扇,“妖尊险胜,终抱得美人归,成神仙眷侣。”

台下百姓轰然叫好。

流光心想,不愧是大世界,妖能化出人形不说,人妖还能结合,百姓还喜闻乐见,当真是民风开放。

流光抬眸看了一眼伏冽,却见他一幅牙疼的表情,“前辈?”

伏冽看着她,“这故事怎么样?”

流光:“…有情人终成眷属,极好。”

伏冽微微一笑。

一锭金子落到说书人桌上,说书人一愣,继而狂喜,声音甜如蜜,“哪位爷看地赏。”

流光看着心情不错的伏冽,虽然没看见他动作,可直觉告诉她是他。倏地她神色微微一变,难道他在暗示什么?

不会吧!肯定是她自作多情了。

流光心情变得微妙起来,一边暗骂自己自我感觉太良好,一边回忆相处点点滴滴,顿时神不守舍起来,怎么挑的书都不知道。

“原来你喜欢这些?”伏冽意味深长的声音在流光耳畔响起,流光低头一看,《人妖绝恋》、《妖尊与流光不得不说的故事》、《流光仙子艳情史》…

流光轰的一下涨红了脸,甩烫手山芋似的塞到伏冽手上,“我不是,我没有,我…我拿错了。”

流光泪流满面:这个修真界一点都不正经!!!

第二十五章

“害什么臊,喜欢买就是,我又不是买不起。”伏冽走向柜台。

浑身是嘴都说不清的流光苦着脸,无语地瞪着自己手,到底是怎么挑的,她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店小二是个炼气期的青年男子,经营的这家店也是专门面向修士而开,里面的书籍玉简都是关于修真界的。

一边打包着这些打发时间的话本子,店小二发现都是些有关于流光仙子和凤凰妖尊的,便笑眯眯道,“二位仙长真有眼光,这可是小店里最畅销的话本。”流光仙子和凤凰妖尊那可是他们天源界的千古绝唱,这悲剧总是让人格外影响深刻,几千年下来被演绎成无数个版本。

伏冽饶有兴致地哦了一声,“最畅销?”

“可不是,每次新上货,要不了三天就会被一抢而空,”店小二津津有味地介绍,“尤其是那些女修,格外喜欢。嘿嘿,谁不想要一个法力无边又英俊潇洒还痴情的道侣。”

耳顺的伏冽甩了他两块上品灵石,点点那本《妖尊与流光不得不说的故事》,翻开看了几页,“都是谁写的?他们怎么知道这些事?”

店小二愣了下,“仙长不常出门?”

伏冽笑笑:“住在山上,来的下山。”

店小二恍然,一些修士不理俗务专心修炼,遂热情说道,“这本是山居先生写的,是这百年里十分受欢迎的通俗话本先生。凤凰妖尊和流光仙子的故事都是几千年前流传下来的,相关的戏剧、歌舞、话本不知道有多少,不只在咱们修界广为流传,便是凡尘界都家喻户晓,被誉为爱情的千古绝唱。”

店小二做梦都想不到,千古绝唱的两位当事人正活生生站在他面前。

伏冽:“…”睡了三千年,找了三千年,他发现自己和这个世界脱节了,满世界都是他的传说,他自己都不知道。

看来不止她要补充常识,他自己也得补一补。

站在他身后的流光耳朵动了动,捕捉到凤凰两个字,那位妖尊也是凤凰,难道是前辈故人,联系那位‘流光仙子’,流光心里冒出一个猜测,莫不是因为同名缘故,前辈才格外照顾她?

急需补充常识的伏冽兴味盎然地把凡是和他与流光有关的书都买了两本,然后又要了一些玉简,诸如妖兽灵植等知识都会刻录在储存量大且易保存的玉简内,当然价格也十分高昂。

流光眼疾手快地拿出灵石,她发现前辈拿出来的玉简和乾阳界的并无区别,就是品相上的区别。已经给人添麻烦了,哪好再花对方灵石,她又不是没有灵石。

伏冽瞥她一眼,没跟她抢,反手把所有一半话本收紧纳戒,留下另一半的话本以及一堆玉简。

流光硬着头皮把话本都收了进去,瞥到流光二字,不可描述的羞耻感涌了上来,一堆和自己同名主角的爱情话本!?

较之流光的尴尬,伏冽心情却是极好,还明知故问,“想看话本,那找个客栈休息,看完了再逛集市?”

流光忙不迭摇头,谢谢,她并不想看与自己同名的主角的故事,一点都不想。

“虚伪。”伏冽鄙视,“不想看你拿那么多。”

流光欲哭无泪,那几本书确确实实是她拿的,“我没看清楚,随手拿的。”流光垂死挣扎,还是想抢救下自己的形象。

迎上对方你编你继续编的眼神之后,彻底放弃挣扎,爱咋想咋想。

伏冽一翘嘴角,抬手指了指,“就这家客栈了。”

“客官里边请。”小二殷勤的迎上来。

进门后就见店内已经坐着不少人,看气息都是修士,难道这家客栈专门招待修士。

这么多人?伏冽略一挑眉,听了一耳朵才明白,原来是修真界百年一度的交流大会在即,今年轮到纯阳宗主持,所以各方修士齐聚在此。

想起必然也会到来的上清宗,伏冽翘起的嘴角下沉了几度,去看流光,流光正饶有兴致地看店小二提供的菜单。

看来看去看不懂,因为上面的妖兽灵植她几乎都不认识,流光识趣地推到伏冽面前,“前辈想吃什么?”

伏冽又笑了,碰上了又如何,他在两人身上使了障眼法,除了那群大乘期的老东西,谁都认不出他们。

伏冽点了几个以前她喜欢吃的菜,再对店小二道,“再上四个招牌菜。”

“好嘞。”店小二吆喝一声,快步离开。

听了两耳朵的流光好奇,“宗门交流大会是各方切磋比武的盛会?”

“有一块玉简专门介绍这个。”伏冽道。

流光开始掏玉简,找到那块刻着走宗门交流大会的玉简,贴在额头上以灵力驱动,结丹之后可以放出神识,手握玉简便可,但对现在流光而言,只能用这个看起来有些傻的方式。

见她这傻样,伏冽莞尔,屈指想在玉简上弹一下,伸了手又缩了回来。邻桌的大胡子暧昧地挤了挤眼睛,彷佛在说大兄弟,上啊,是男人就不要怂。

伏冽淡淡扫他一眼。

大胡子心头一紧,说不上来的惊悸,知道自己是遇上高人了,忙点头赔笑,放下灵石走了。做人啊,必须记住一条,惹不起躲得起。

思绪遨游在玉简中流光对此一无所知,她正在了解宗门交流大会,这是一场有十大宗门轮流组织的盛会,只有在修真界排的上名号宗门才能得到请帖。

名为交流实则比武,各个境界的修士同台比武,前三甲会得到主办方提供的丰厚奖励,更重要的是从此扬名天下,不只是自己的名还有宗门的名望,所以各大宗门都会派出这一代最出色的子弟。

玉简内还有历届三甲名单,大概刻录玉简之人也深陷于人妖绝恋不可自拔,将一个名字弄得金光闪闪亮瞎人眼。

流光对那位与她同名的女修生出无限好奇,非因那曲折离奇额故事,而是慕强心理。

离开舒适熟悉的乾阳界,来到这人生地不熟的天源界,她不就是为了变强。木系天灵根,七年筑基,她对自己有自信。

忽然,额间一麻。

伏冽屈指隔着玉简弹了下她的额头,“上菜了。”

流光放下玉简。

伏冽看看她,“看到什么有意思的东西了?”

流光犹豫了下,“前辈,观看交流大会需要什么条件?”

“想看?”

流光:“也不是很想。”

“那就去看看。”伏冽语气轻松。

流光有些担心,“会不会很麻烦?”

伏冽不以为意,“不会。每一届都会派一些请帖给散修,在市场上可以买到。”

掂量了下纳戒里的灵石,能用灵石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流光放了心,有心情打量眼前的菜肴。

伏冽夹了一块鱼肉到流光碗里,“这是龙葵鱼,肉质特别鲜美。”

流光咬了一口,眼睛一亮,鲜嫩软滑,比她吃过的所有的鱼都好吃。

“喜欢就多吃点,”伏冽又给她夹了一块骨头,“这是独角鹿,你尝尝。”

这一尝,流光就没停下筷子来,之前在秘境那几年,都是自给自足,她的手艺勉强还行,离美食还有一段不短的距离,之后出来了,也没功夫停下来享受美食,可以说这一顿,是流光七年以来吃的最好的一顿。

对于修士而言,是没有饥饱这个概念的,吃多了,运转灵力,立刻又不多了。

伏冽还要再加菜,流光连忙道,“不用了,下次再吃吧。”不然能吃到地老天荒去。

“瞧瞧人家,哪像你扣扣索索。”妖妖媚媚声音从旁边传来。

流光转过脸,目光忍不住落在对方身后的尾巴上,毛绒绒的狐狸尾巴,很早之前她就留意到这位长着狐狸尾巴的貌美女子了。毕竟狐狸精,她是真没见过。

在乾阳界,妖丹期的山精鬼怪可以化作半人,所谓半人便是某些地方长得像人但是还是更像妖精。而在乾阳界,流光瞄瞄对面的伏冽,这不是现成的例子,长得比人还像人。隔壁这位美人除了尾巴不像人以外,其他地方与人一模一样。

长着狐狸尾巴貌美女子冲着流光抛了个媚眼,妩媚风流,流光回以微笑,是真的狐狸精吗?

貌美女子对面的英俊男修苦大仇深,“灵石都被你买衣服买首饰用光了。”

“我这才买了多少,你是不是嫌弃我了,你说你说啊。”貌美女子芊芊手指戳着男修的胸膛,“不乐意给我花灵石直说就是,老娘还缺你这点灵石不成。”

男修急了,“这哪跟哪啊,我什么时候不愿意了。”

“你愿意,你垮着脸干嘛,你看看人家,巴不得多花点,你倒好,最好我饮风餐露披麻袋。”

男修冤死了,一叠声解释。

貌美女子:“我不听我不听,你就是嫌弃我了。”一尾巴甩飞男修,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