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语好奇的问道:“怎么啦,不会是聂沛洋又烦你了吧”。

“不是,是以前他送我的别墅物业管理费到期了”,简汀无奈的说,“那套房子是聂沛洋直接买了登在我名下,所有的联系方式写的都是我,物业公司的人根本不知道他的联系方式”。

“我算是明白了,当初说是送你,其实是怕有朝一日池家的人查起来还查出他在外面送了私人房产给你吧”,韩语冷笑,“要我说,你就该把这房子和里面的车子卖了,这是你应得的,免得到最后还白便宜了池素晗那个贱人,你说她付出了什么啊,平白无故的一个馅饼砸下来”。

“他公司的股份当初我占股了百分之十,每年的利润已经足够我过下辈子了,我不想再要这些东西”,简汀叹了口气,“其实最近我都在想要不要将这百分之十的股份卖掉,聂沛洋公司如今已经上市,外面很多人都在打这百分之十的股份主意,我怕有一天会牵扯进他公司纷争,而且你也知道我手里有这个股份就必须要参加股东大会,等于还是要跟聂沛洋接触”。

“你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可是你能卖给谁啊”,韩语说:“卖给聂沛洋的恶意竞争对手?我相信你做不出来”。

简汀头疼,“我跟聂沛洋毕竟在一起太久了,很多地方还是牵扯的很深”。

韩语安慰,“你也别想太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过聂沛洋当初会给你百分之十的股份倒也还算有那么一点感恩的良知,这股份的事你千万别跟任何人说,别墅物业管理费的事你别管,我去跟物业公司的人说,也不能一直空置在那”。

晚上九点,韩语离开。

简汀跟利彻远打了个电话,他还在会所,让她先睡。

大约十二点钟,外面才听到开门声,利彻远蹑手蹑脚的进来,他在楼上洗了澡,换身上下散发出一股沐浴后的香味。

简汀翻了下身子,一双乌黑的眼珠在黑暗中看着他。

“我吵到你了”?利彻远躺到她身边,温柔的吻她秀发。

“没睡着”,简汀摇头。

利彻远把娇小的身体揽进怀里,没揽的很用力,天热,怕热着她,“该不会…想我这里想的睡不着”?

他用下面蹭了蹭她小腹,感受到他的灼热,简汀红着脸缩了缩小腹,她不知道男人是不是在床上都是这个样子,带点小流氓、小轻佻。

“很晚了,快睡吧”,简汀按住他乱动的手。

“我明天要去香港出差,去三天,你要不要去”?利彻远波光熠熠的双眼盯着她。

简汀一愣,“你怎么又要出差啊”?

“集团下面的分公司旅行社在香港开分店,这是香港第一家分店,很重要,我必须要过去”,利彻远叹息似得说。

简汀浓密的眼睫毛眨了眨,思虑半秒,摇头,“如果用不到我的地方我还是别去了,才去了上海,有点累,而且宋秘书交代我一些事还没做完”。

“也好”,利彻远倒也没强迫她,“我去香港这几天应该会很忙,也没时间陪你”。

“你明天几点走”?

“十点”,利彻远说完热热粗拙的呼吸往她胸前拱,“要走几天,让我亲热一次”。

简汀微微眩晕,其实这么晚,她不大想,不过想起他上午说好几年没有女朋友的话,又想到他明天要出差,不忍,再加上他的亲吻让她很有感觉。

她记得以前带团出去时,有一个团里比较性格豪放的女人说,跟不同男人带来的性体验都是不一样的,现在她能深深理解那句话的意思了,她也明白,当一个女人真正愿意接受一个男人时,身体也是可以接受的。

床“吱吱”作响,两人的睡衣裤都被踢到了床底下。

利彻远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似得,快冲破最后一层防线时,简汀用仅有的理智拦住他,“套”。

“扔哪了,你扔哪了”?利彻远从前很不屑那种精虫上脑的人,不过现在好像也成为了那样的男人,他满头大汗,显得急躁,一句话还重复了两次。

“抽屉里”,简汀莫名的被他着急的样子弄得好笑,相处的越久,她就发现他生活中孩子气的地方越多。

利彻远急切的打开一旁的抽屉,安静的黑暗中只听得到撕开的声音,回来时,看到她笑脸如花的模样,心里头痒的越来越厉害,“你笑什么”?

简汀不说话,只是爬起来,摘掉他脸上的眼镜,双手捧起他脸亲吻他薄薄的唇。

利彻远身体僵硬了那么几秒,回过神来,带着几分强势的气息辗转而入,狠狠回吻她。

之后开始时,两人都搂的很紧,带着一股疯狂的味道,不停的纠缠。

这个夏天的夜晚,特别芬芳。

第二天早上,简汀醒来时没看到利彻远,她洗了把脸,发现他在阳台上抽烟。

“干嘛一早抽烟”,简汀注意到腰上只系了条浴巾,头发还有点潮湿,清晨的阳光打在他蜜色的肌肤上,就像一幅色彩浓密的油画一样。

利彻远回眸,薄唇里吐出一口烟雾,嘴角微翘,说:“亲爱的,我在回味昨晚的余韵,真是一段让人无比愉悦又心灵契合的体验”。

他说话的时候,发梢上一滴水珠垂落在脸颊上滑落,性感的要命,简汀心漏跳了一拍,“无聊”。

“我是说真的,我们开始慢慢习惯适应彼此了”,利彻远微笑的靠近,用他裸露的胸膛贴着她后背,眼睛里有几分孩子的愉悦,“你对我动心了对不对”?

“无聊,我没有对你动心会跟你做这种事”,简汀又重复说了一句,低头推开他,耳朵发红的走回卧室。

这个早晨,她忙着上班打理自己,他忙着上楼收拾行礼。

八点半,肖柏打电话提醒说车已经到了楼下。

简汀也顺道一块坐老杨车过去,车上,两人一块解决着肖柏带来的早餐,吃完后,她正好到集团附近。

分别时,利彻远拉住她手亲了她一阵,用只有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说:“简,我感觉我们两个现在正往一个非常好的方向发展,我希望可以一直这样顺利,再娶你为妻”。

简汀下车后眼眶有点潮湿,他不知道对于她而言,一句真心实意的“我愿意娶你为妻”更甚过许许多多的甜言蜜语。

利彻远不在,简汀每天生活十分简单,上班、下班,练练瑜伽,还陪着利夫人去逛了一次街。

利夫人特别客气,对她也特别好。

逛街的时候,还主动挑衣服让简汀去试穿,简汀不想买,她就故意装生气。

服务员在旁边笑说:“您妈对您真好,去试试吧,这条裙子肯定很适合您”。

她说完后,简汀愣了愣,心里划过丝酸楚,很久很久以前,自己的亲生母亲也是挺宠她的,从小穿不完的漂亮裙子,可自从离婚后,母亲将所有的怨恨都落到了自己身上,甚至不愿再见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听过“妈妈”这个词了。

“听听,人家都说适合你呢”,利夫人听到别人说自己是简汀妈妈高兴的合不拢嘴。

简汀只好去试穿这件衣服,她身材高挑,再加上胚子漂亮,穿出来衣服也是极美的。

利夫人偷偷给她买了单,出来时弄得简汀特别不好意思,执意要请利夫人去吃甜品。

“这是什么东西,真好吃”,利夫人舀着勺里的芋圆说。

“这是芋圆”,简汀惊讶,“您没吃过吗”?

利夫人摇了摇头,“年轻的那个时候甜品没有这么繁杂,后来忙着养彻远,省吃俭用,再后来彻远有钱了,他给的都是最好的、最贵的,像这种十多块二十多块的一碗反倒没吃过,而且平时也没人陪我来这种小店吃甜品,去的无非都是那种高档西餐厅,其实吃来吃去都是那个味”。

简汀从她声音里听出来一种落寞,不忍的说道:“以后我常陪您来吃”。

“好啊”,利夫人乐得连连点头,“以前我也好想生一个女儿的,我觉得儿子总是没女儿那么贴心,不过后来没机会,小简,以后常陪阿姨玩,来阿姨家吃饭哦”。

“只要阿姨不觉得烦”,简汀微笑,她觉得自己越来越喜欢利夫人了。

晚上,简汀在利家别墅里吃过晚饭后才回家。

她离开后,赵阿姨笑着说道:“简小姐饭菜做的真好,非要来厨房帮我,我看她手巧灵活,刀工丝毫不输给我,应该是个进的厨房也出的了厅堂的人,不像上回那个许太太的女儿,可以不动就坚决不动,虽然礼貌,可也不懂什么人情世故,一股子的傲气”。

“确实不错,也不娇柔做作”,利夫人接触过太多有钱人家的千金,可能是真的从小太娇生惯养了,那真的是一点活都不干,上门来还真把赵阿姨当下人看待,她自小吃苦,骨子里是没那种上等人和下等人的概念,“每次吃饭还主动拿碗筷,陪我唠叨也没有露出一点烦,而且又漂亮,脾气也好,上回去欧洲,张太太那些个人总是说些难听的话刁难她,我看她也没露出一点不耐烦的模样,一路上还是对她们仔细照顾,而且各种各样的语种都懂,年纪轻轻的读书应该也挺刻苦”。

“看来您对她挺满意的”,赵阿姨笑了笑。

“比我当初好太多啦”,利夫人心悦的说着手机突然响了,张太太打电话过来问道:“利夫人,在忙什么呢”?

“还能忙什么,看电视”,利夫人琢磨着她是不是为她侄女的事,正想着,张太太就说起来,“上回您说给彻远和我家侄女安排个见面的机会,您问过彻远了吗,时间定什么时候啊”?

“额…”,利夫人为难的说:“前几天我跟彻远说起了这事,他说他有女朋友了”。

“不会吧,这么快”,张太太有点懊恼,“是哪家千金啊”?

“也不是什么千金啦,其实你也认识,就是上回咱们去欧洲的简导”,利夫人歉意的道:“彻远挺喜欢的,我开始也挺担心,不过简导我见过,是个不错的姑娘”。

“噢哟,原来是简导”,张太太赶紧压低了声音,口吻有几分轻蔑,“利夫人,我跟你说,这个女人可不是个什么好货色,前些日子我参加吴太太家的宴会时偶然听他们八卦才知道原来聂沛洋以前包养过一个女人也叫简汀,据说是个国际导游,长得漂漂亮亮,当时我一听,这听着像是上回带我们去欧洲那个导游吗,名字都一样,我还听说聂沛洋婚礼的时候,那个女人竟然跑过去参加,当时很多人都看到了,不过据说婚礼上你们家彻远挺护着她的,我还以为彻远是看在之前做过我们导游的份上,没想到她们都交往了啊”。

---题外话---明日继续。。。。

第八十四章你刚才的样子真把我吓了一跳

利夫人震惊的心凉了半截,“不会吧,会不会搞错人了”。

“我也希望是搞错人了,不过难说”,张太太接着说:“彻远什么身份、地位啊,传出去有个这样的女朋友影响名声,而且我看那女人八成是看上了彻远的身家,之前她跟着聂沛洋,不过人家聂沛洋遇到了真爱,就是池家的千金池素晗,两个人门当户对,结婚了,她看旧的金主抓不住了又赶紧找新的金主,这女人,城府深,彻远到底是个男人容易被美色所获,但你是他妈,得劝,还是应该找个正经人家的姑娘”。

“你让我静静”,利夫人彻底凌乱了,怎么又冒出一个池家刀。

池素晗,不是彻远的堂妹吗恍。

也就是说彻远堂妹现在的丈夫是以前简汀的情夫。

这关系够混乱的。

利夫人赶紧给利彻远打电话。

“妈,我这边正在参加一个交流会呢,您有什么事快点说”?利彻远走到一处安静的地方。

“你在忙必须也得听我把这事说了”,利夫人着急的质问:“我刚听张太太说,简汀是聂沛洋以前的…那个什么情人是吧,你之前知道吗,真的假的,外面的人说的可难听了”。

利彻远阴沉的皱眉,他之前也料到过事情早晚会传到母亲耳朵里,不过没想到会这么快,“别人乱嚼舌根您也信”?

利夫人说:“张太太那帮人嘴巴是缺德,喜欢说人家是非,可也不会平白无故的去捏造啊,总有个由来,儿子,我知道简汀是漂亮,可这找对象还是得找人品”。

“那您跟简汀相处的时候发现她人品有问题吗”?利彻远沉静的反问。

利夫人一时语塞,“我们相处的还是有点短,有些人藏得深,一时半会儿看不出来”。

“妈,简汀的事我是知道的,她之前是跟过聂沛洋,不过他们是正当交往”,利彻远耐着性子解释:“只是一腔真情错付了人,她在聂沛洋最困难的时候帮助他、陪着他,可惜聂沛洋公司上市后为了私人利益抛弃了她,然后娶了池素晗,池家那一窝子什么人您不知道,康城现在圈子里传的谣言,我私下里打听过,都是池家人在背后鼓动的,人家就是想把她名声弄臭、弄脏,我猜着是一是素晗可能在嫉妒,二是池老爷子知道我跟她交往的事,想拆散我们”。

“是这样吗”?利夫人挠挠后脑勺,不过池家那些人素来做事手段她确实多少知道些的。

“我是什么样的人您还不清楚吗,我走到今天这个地位美女真见的不少,哪种我没见过,简汀要是光有美貌,人品不好我会看的上吗”,利彻远说:“外面那些谣言都是别人见不得好,妈,想想当初我爸离世后您搬离池家后的那些谣言吧,别人怎么说的,说您是见丈夫死了迫不及待的想改嫁才离开,外人根本不知道其中的心酸”。

利夫人彻底的沉默了,说起往事眼圈还有点红,“你这么说简汀好像还挺可怜的”。

“您自己好好想想吧,我这还有点事”,利彻远淡然的把电话挂了,留下利夫人发了好一阵的呆。

隔天。

简汀穿着利夫人的送的衣服赶去参加同学会,韩语来接她,看到她穿的衣服眼睛亮了亮,“行啊,这是精心打扮了一番是吧”?

“我只不过是穿了件新衣服而已”,简汀嘴角微微上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利彻远她妈妈送的”。

“是吗,她妈眼光不错”,韩语赞不绝口,“不过我挺担心一事,她妈要是知道你跟聂沛洋以前的关系会不会对你反感,你不是说上流社会那个圈子现在把你传的很不堪吗,他妈妈也经常会跟那些打交道,迟早会听到的”。

“你说的这个我也想过”,简汀好心情顿时有点沮丧,“我都不知道为什么会传的这么厉害,而且把我传的那么难听,好像是有人经过精心编制然后散播出来似得”。

“呵呵,不是聂沛洋就是池家,也许是池素晗,她不可能没听说过,这女人城府太深了,下次见到聂沛洋你最好绕着走,不然这女人嫉妒心发作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韩语阴测测的说。

简汀觉得甚有道理。

两人到饭店,裴瑛兰、王娅、方小榕三人都已经到齐。

自从大学毕业后简汀就没与她们见过,再次照面,简汀百感交集外也有些局促,阔别许多年三人变化都挺大的,尤其是王娅那会儿总戴着眼镜低着头,脸蛋圆圆的,现在瘦下来了,活脱脱的美人尖下巴,光彩照人。

落座后,韩语担当起活络气氛的角色主动点菜,然后举杯说:“热烈庆祝我们192寝室再次重聚,可惜林籽现在远嫁东北去了,要她在就更热闹了”。

“去年林籽过来我们不是聚了吗,可惜简汀不在”,方小榕笑着看向简汀:“简汀,我们好多年没见了,还记得大学那会儿整个女生宿舍楼里就我们宿舍最受瞩目”。

“可不是,那时候大家都在说学校的美女都在我们宿舍”,裴瑛兰缅怀的说:“我还记得你刚来寝室的时候,成天闷闷的,很阴郁的样子,总感觉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事,问你也不说,后来慢慢的熟络了,你才渐渐开朗起来”。

“不是还说过要做一辈子的朋友吗”,王娅耸耸肩,“我们是什么时候走散的呢,从你认识聂沛洋后”?

简汀竟无言以对,她没想到这么多年大家都还记着大学时候的事,她以为毕业后踏入社会那些感情慢慢就会改变的。

“王娅,你别往人家伤口上撒盐好吗”,裴瑛兰眼尾扫她,说:“其实过去这么多年了,我们也不再介怀了,社会上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太复杂,都带着利益成分的东西,只有我们那时候的感觉比较纯粹,不过提起从前的事多少还是有几分气愤的,你谈恋爱我们不怪你,但你和聂沛洋交往后,几乎把你所有的时间都给了他,你也经常不回宿舍,每次约你也没时间,说实话,当时真有点恨你,我,小榕,我们都谈恋爱,可是从来没有谁谈恋爱像你这样,你谈也就算了,还谈了个那样的男人”。

简汀捧着茶杯,无地自容,“你们说的我也意识到过,不过聂沛洋太霸道,他总是希望我走在他的圈子里,渐渐的,我跟他身边的朋友越来越熟识,和你们却越走越远,回过头想去找你们的时候,发现毕业了,我跟你们也走散了”。

方小榕扯扯唇:“因为我们意识到你的圈子已经不是我们能攀上的,而且聂沛洋显然也不是很喜欢我们,几次出去,他对我们都淡淡的,他可能觉得自己身份高贵,不想跟我们这种市井小民沟通,可瑛兰的男朋友完全不一样,平易近人,也没架子”。

简汀看着面前这些陌生又很熟悉的面孔,一股深深的惭愧笼罩在她心里头。

她们说的这些,她竟然从没有留意过,她只注意到当时聂沛洋对她好,忽略了朋友,也忽略了如果一个男人真正在乎这个女人,就会连同她身边的朋友也好好去照顾、去理解。

简汀给自己斟满一杯酒,起身,“对不起,尽管这句话晚了七年,那个时候的我太重色轻友了”。

裴瑛兰也跟着起身,说:“简汀,你的事我们其实一直有听韩语说,我们都希望你早点从过去走出来”。

之后,五人聊起了当时一个宿舍时的开心事。

吃完饭后,简汀请大家去夜阑唱歌,还点了不少吃的、喝的,大家很久没有这么聚过了,晚上喝了不少酒。

闹到十二点犹觉得不够,再加上明天周末,大家都休息,简汀干脆叫上大伙去了自己家,又唱又闹到大半宿,就像那会儿在寝室宿舍里闹一样,不过那时候宿管阿姨会管,现在谁也管不了。

翌日上午十一点。

利彻远从机场下来直接回莱茵花园,打开简汀家的门,一股子的香槟味、红酒味扑鼻而来。

鞋柜下乱七八糟的倒着好几双陌生的女士凉鞋,客厅的茶几上摆着三四个空酒瓶,地毯上、沙发上躺着两个头发散乱的女人,完全没有任何形象可言,其中一个他识的,是韩语,另一个则是陌生面孔,他微微错愕,疑心自己走错地方了。

就这么怔忡的功夫,那名陌生面孔的女人揉着眼皮子睁开眼,看到屋内多了个陌生的男人时吓得尖叫了声,一屁股摔到地毯上的韩语身上。

韩语疼的惨叫,发现利彻远时也面红耳赤的爬起来,“利…利利总…”。

卧室里,简汀听到动静满脸疲倦的走出来,她赤着脚,脸上的妆花的惨不忍睹,对于利彻远的出现也吃惊不小,“你怎么就回来啦”?

她忙用手抓了抓头发,越抓越乱。

利彻远嘴角抽了抽,“我跟你发了短信吗,中午回,现在十一点了”。

“简汀,这是你男朋友吗”,裴

瑛兰非常尴尬的拿了只抱枕挡在自己胸口,昨夜喝高了,连内衣都脱掉了。

简汀使劲揉着昏昏沉沉的脑袋点头,“她们是我大学同学”。

利彻远看出她们几个的窘迫,温声说:“我先上楼放东西,等会儿联系”。

“噢,好”,简汀原本也是希望他先上楼,房间里还有两个女人,大家都没什么形象,他一个男人在这很尴尬,没想到他主动提了出来,也没不高兴。

送他到门口时,利彻远又回过身柔和的说:“难得你同学来家里做客,中午我请你们吃饭,门口有家味道不错的馆子,也不用着急,想再睡会儿也行,我等你们”。

他离开后,裴瑛兰艳羡的说:“简汀,你这个男朋友怎么长的像利彻远啊,而且挺好的,太周到了,刚才我睡成那样子,我真以为他会反感我们”。

简汀笑笑,心想哪只是像,分明就是,不过她也觉得利彻远刚才表现挺好的。

“不过简汀,你挺有勇气的,敢用这副模样对着利彻远”,韩语突然说。

简汀愣了愣,走到洗手间一看,连自己都吓了跳,她的眼妆全花了,简直像女鬼一样,怪不得刚才利彻远那副奇怪的表情。

她捂脸,形象全没了。

四十分钟后,简汀开密码走进利彻远家。

“彻远…”,她唤了两句,往楼上卧室走。

主卧的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传来,他在洗澡,行李箱放在卧室的地板上,敞开着,衣服上面放着一个咖啡色的盒子。

她不由自主的拿起打开盒子,里面盛放着一个意大利进口木质手工音乐盒,盒里的金色小塔奢华亮丽、逼真精致,铁塔下面就像一座小型的梦工厂,里面有螺旋桨、小鼓、旋转油罐,每一个小细节都处处展示着它的优雅华丽,别样风情。

她找到开关,打开,金色的螺旋桨随着音乐还是旋转,那八音琴音散播出来的音乐声醇正、清脆,让你仿佛置身于一场真正的音乐会中,赏心悦耳之余仿佛一股清浅的流水划过心坎…。

浴室的门忽然打开,利彻远一身长衣长裤出来,脑袋上搭着一块毛巾摩擦着。

简汀忙把音乐盒盖上,下意识的转头望向他。

“急着盖上做什么,这音乐盒本来就是送你的”,利彻远眉目含笑的走至她身旁,清湛的长目凝视着她,“在香港坐车经过小店时正好看到了这个音乐盒,我觉得挺有意思就买了下来,想你应该会喜欢”。

简汀猜到应该是送给自己的,不过亲口从他嘴里说出来,还是觉得惊喜,她点了点头,“很喜欢,彻远,谢谢你”。

“嗯”?他故意眨眼,弯腰,眉目清隽的像一副画,“一句谢谢就够了吗”?

简汀看出他暗示的意图,踮起脚尖吻了吻他薄唇。

“谢谢”,她眼睛里亮晶晶的,呵气如兰。

利彻远看着笑了,“你这个样子比刚才在楼下看到的时候好多了,真把我吓了一跳”。

简汀被他说的不好意思,“昨天晚上玩的有点high,你刚才见到的都是大学寝室的朋友,我们好多年没有这么聚过了,我看你没在,就干脆把她们都叫了过来”。

“原来你们女人私底下是这个样子”,利彻远若有所思,“对了,她们人呢,还在楼下吗,我把头发弄干了,就陪你们去外面吃中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