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茵花园。

家庭医师扎好针管后说:“利总,这几天您可千万不能再劳累了,这烧太高了,必须要降下去才行”。

“嗯”,利彻远轻倦的应着,他摘掉眼镜,模样清秀,肤色也很白净。

雷昱凯手插裤袋,没好气的说:“没事跑养老院门口去淋雨,我看你是疯了,把自己身体当儿戏”。

利彻远低沉的咳嗽了两声,“以前着个凉喝两杯热水就好了,这次超出了我的预料”。

“得,你就作吧”,雷昱凯说:“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去养老院是偷偷看简汀,彻远,既然决定放弃了就别再去管了,如果放不下就去挽回”。

“…”,利彻远敛眸,乌黑的睫毛闪了闪,声音极为沙哑,“她已经有男朋友了”。

雷昱凯一怔,“那你就好好养好自己身体,公司还需要你”。

“嗯,你去忙吧,我睡会儿就好”,利彻远闭上双眼,隔着几米的距离也看到他很长的睫毛。

雷昱凯看了会儿走了出去。

下午四五点,外面下去了雨,最近的秋雨似乎特别多,飘落的雨丝打在阳台上。

利彻远半睡半醒间,听到窗台上一个袋子被风“哗啦啦”的吹到地板上,他眯开一条眼缝,隐约中看到一抹纤细苗条的身影走过去把纸袋捡起来。

“简汀,你回来了…”,他朦胧的呓语了声,那抹倩影回过身来轻轻走到床前,帮他拉上被子。

“简…”,他握住她细软的手,又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外面的天色全黑了,他手上的针管不知何时拔掉了。

他起身,口干舌燥,不过人也不像之前那样沉重了。

肚子有点饿,他披衣下楼,客厅、厨房的灯亮着,素净的身影背对着他在厨房里炒菜,她一头不长但却很黑的发亮长发,下身一条紧身的蓝色牛仔裤,上身白色毛衣,那背影宛若初春绽放芽儿的杨柳条,处处散发着恬静的美好。

利彻远听到自己心脏飞快跳动的声音,难道之前做梦看到的人是真的…。

他轻轻走过去,用温润的怕会惊扰到对方的温柔声音问:“简,你怎么回来了”?

对方回头,是一抹干净清丽的小脸,和简汀有几分像,但定情一看,却能知道不是的。

“利先生…”,对方用一双怯怯的眼神大胆又好奇的看着他。

利彻远怔了怔,有什么东西好像沉沉的落了下去,原来不是她,“你是谁,怎么会在我家”?

“我叫贺雨晴,是雷先生叫我来这照顾您的”,女人用弱弱的声音开口,她眼睛乌黑乌黑的深邃。

利彻远想到了某个人,他移开双眼,淡淡的说:“我知道了,你走吧”。

贺雨晴一愣,“可是我菜还没做好”。

“我自己来做就可以了”,利彻远语气不容决断,他走出厨房,贺雨晴看了他颀长的背影会儿,默默的摘下围裙,关掉火、拿上自己的小包往门口走,“那个…饭做好了,粥也熬好了,您只要把刚才的那个菜炒完就可以吃了”。

利彻远坐在沙发上抿着嘴巴一句话也没说,显得冷漠淡然。

贺雨晴换上鞋子,有点失望的离开了。

她走后,利彻远立即给雷昱凯打电话,“你安排那个贺雨晴来我家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应该比我清楚”,雷昱凯叹气,“彻远,我希望可以帮到你,我也是托了邵晋涛找了好些时日才找到”。

“我要是需要替身我早就可以自己去找了”,利彻远板着脸冷漠又愠怒的说。

“你知道吗,贺雨晴下午的时候跟我打电话说你拉着他的手一直在叫简汀的名字,不是简妤,是简汀”,雷昱凯说:“虽然你以前把简汀当做简妤的替身,但现在占据你整个心的是简汀”。

利彻远错愕,握紧手机。

“我只是想告诉你,你早就已经爱上简汀了…”。

利彻远放下手机,他目光的焦距紧紧锁视着茶几上的一个杯子,他握住,摔到地上。

他不能原谅自己,为什么依然放不下,其实答案很简单,连旁人都已经看得清清楚楚。

简汀最近还算过的不错,除了每天要跟聂沛洋一起用早餐或者晚餐外,其余的倒也还好。

傍晚,她离开养老院回康城,路上想起陈嘉说的话:“上星期有个男人站在养老院外问我最近怎么没见着一个抱狗的年轻姑娘,我想来想去,我们院里抱狗的年轻姑娘就只有你,我琢磨着是哪个暗恋你的人,那模样长得真不错,有气质,戴着眼镜,文质彬彬”。

戴着眼镜…。

简汀想莫非是利彻远?

可他又怎么会在养老院门口,事到如今他应该也不会愿意与自己交集才对,大概是自己想多了。

简汀开车有点走神,到烤肉店,韩语已经在那等了一会儿,“你来的这么晚,我还以为聂沛洋不准你来了”。

“没有,路上堵车”,简汀落座,点了菜,韩语观察她说:“聂沛洋没伤害你吧”。

“没有”,简汀摇头。

“这厮最近反常啊”,韩语摸着下巴,“耍的什么心眼,不会是想用怀柔政策吧,简汀,你可别心软啊”。

“我哪里敢心软”,简汀笑笑,“只是每天呆藕香园有点无聊,我想开家画馆,最近画了不少画我想卖出去”。

“这主意不错”,韩语说:“你也不要总是呆藕香园,里面住着只大尾巴狼,一不小心就扑上来咬你了”。

“骆宾那帮人最近常来,没事,你帮我留意看看有什么门面”。

饭快吃完时,聂沛洋打电话过来,简汀不接,晚上十点看完电影回去,别墅里传来一阵孩子哭闹声。

简汀疑惑的进去,客厅里,藕香园的保姆孙阿姨抱着个一岁左右的小宝宝不停的在哄着,聂沛洋挑腿坐在边上被孩子哭得眉头都挤成了一团。

“简小姐,你可回来了,快帮忙哄哄这孩子,一直哭”,孙阿姨忙抱着孩子凑到她跟前,简汀低头一看,宝宝皮肤晶莹剔透的白,鼻子、五

官、眼睛都秀秀气气,只是哭得都是泪水,直喘气,特别讨人心疼。

女人心里都有一股天生的母性,简汀下意识的接过孩子,问聂沛洋,“你私生子”?

聂沛洋眼睛、鼻子朝天翻,差点气晕了,“你哪里看出来像我私生子了,有一个地方像吗”?

他故意将俊美的脸凑到她跟前,使劲盯着她。

简汀别开脸,确实没见像。

孙阿姨说:“是医院里被人遗弃的婴儿,有心脏病,父母大概觉着养的有负担,就扔了,少爷听说了这事就抱养了孩子回来”。

“这么小就得了心脏病”,简汀着实觉得可怜,不过没想聂沛洋这种人面兽心的人会做这种,难道是坏事做多了怕有报应想做点好事了。

“是啊”聂沛洋赶紧可怜兮兮的附和,“医生说了是先天性的,养着的时候要格外注意,稍一活动就会呼吸急促,感冒发烧都要立即送医院去,还有,每个兴趣都要去医院定期做检查,吃药”。

“真可怜”,孙阿姨是做过妈妈的,更加心疼。

“以后它要放这照顾”?简汀猜到什么,抬头吃惊的问。

“不然放哪去”,聂沛洋说:“孩子还小,需要人悉心照顾,他没名字,我给他取好了,叫聂占翔,小名安安,平平安安的,你觉得怎么样”?

简汀错愕,满脸古怪的看着聂沛洋,“你确定他不是你私生子”?

聂沛洋气的有点无语,“我这么漂亮生出的儿子怎么可能这么难看,你不信,我们现在去做亲子鉴定好吧”。

“他哪里难看了”,简汀瞪了他眼,低头哄着小孩子,“别哭了,别哭了,看你哭的样子多不好看”。

她也不懂得哄小孩子,只是用以前抱二毛的那套方式拿出来,不停的抚拍着他,小孩子哭累了就睡在她怀里。

聂沛洋小声说:“也不知什么样的父母狠得下心连孩子都不要了,也快一岁了,想必是认生的,我们必须让他尽快习惯了这个新家,简,你说是不是”?

“这是你抱回来的,关我什么事”,简汀冷漠的说。

“难道你不想管他了”,聂沛洋叹着气说:“他有心脏病,现在很脆弱的,你忍心”?

简汀有点哑口无言,她本身很喜欢小孩、小狗、小动物之类的,之前对二毛都喜欢的紧,何况现在是一个可爱的小孩子。

算了,她想,先照顾着吧,这孩子确实太可怜的。

晚上,安安跟孙阿姨睡。

简汀想着孙阿姨早上要做早餐,安安没人带,清早六点半就起来下楼,却发现孙阿姨一个人在厨房里做早餐,“阿姨,安安呢”?

“在房里睡觉呢”,孙阿姨叹气说:“昨晚还尿床了,半夜里醒来了几回,又哭”。

简汀走进孙阿姨房间,安安缩成一团睡在床脚上,小嘴还吮着大拇指,她坐到床边上,轻轻的摸了摸孩子的小手指,真小真嫩,让人心里都软的不像话。

简汀活这么大,很少跟这么小的宝宝近距离接触过,在她记忆里,就是小时候的简璨,不过那时候自己也年纪小,但对孩子却是天生喜爱,也许是不少像她这个年纪的都做妈妈了,而她也曾经有过,只可惜不小心流掉了,和利彻远在一起后她还翻过很多小婴儿的书籍,也想着能做妈妈,只可惜…。

她的手轻抚过安安脸蛋,安安睁开迷糊的双眼,软软的喊:“妈妈…”。

简汀一怔,说:“你认错了,我不是你妈妈”。

“妈妈,不要…不要…”,安安渐渐醒了,又摩擦着沾满泪水的小眼珠。

简汀没大懂他意思,身后突然传来聂沛洋低沉的声音,“他把你当成了他妈妈,你说不是,他又意识到自己被抛弃了,你不要否认,孩子正是最敏感脆弱的时候,他是有意识的”。

简汀错愕,抱着孩子真不知该如何是好,“那个…你别哭,我吃完早饭带你去买玩具”。

“玩具,我要玩具”,安安小声抽泣的说。

简汀松了口气,如释重负。

聂沛洋一直站旁边看着她手足无措又温柔的模样,只觉得格外温馨,以前年少的时候爱玩爱闹,太

多的不会珍惜,他想,如果曾经的自己没有放手、没有那样伤害过她,也许两人也早就有孩子了。

现在的他真的很后悔。

早餐后,简汀破天荒的坐上聂沛洋的车往市里去,不是她想坐,实在是她带着孩子不好开车。

她一手扶着安安坐在膝盖上,聂沛洋坐在他旁边,他一只手牵着安安,安安另一只手抓着简汀胸前的毛衣,这样的感觉让简汀有些怪异。

聂沛洋却很满意现在的情景,“等会儿你有必要给安安买点奶粉,买进口的,还有奶瓶、尿不湿什么的”。

“…我知道”,出来之前孙阿姨都跟她说了,简汀望窗外,忽然发现不对劲,“这不是进市中心的路”。

---题外话---明日继续。。聂渣太有心机了。。

第一百零三十五章聂沛洋,你成功激怒了我要毁掉你的冲动

“我先让李柯送我去公司,晚点他跟你一起去买东西”,聂沛洋一副细致的口吻,“你抱着孩子提东西不方便”。

简汀不大想让李柯跟着自己,不过他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但胸口莫名憋着一起气,答应回到他身边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公司楼下,聂沛洋解开安全带,简汀淡淡的说:“我是因为什么原因回到你身边你应该知晓,你让人带这个孩子回来我大约也能猜到你的目的,不过我们之间是不可能回到从前的,绝对绝对不可能”玛。

聂沛洋闻言一早的心情顿时有点破裂,就好像正在吃一碗美味的羹舀时突然知悉了厨师恶心的做法,“是没办法原谅我,还是你的心一直都还在某个人身上没收回来”。

简汀一听反笑,聂沛洋察觉从她嘴里似乎要说出更刺耳的话,他推门下车,怕自己再听下去心里会受伤澉。

九点二十,简汀抱着孩子走进商场一家母婴店,走进去她就觉得茫然,她在这方面完全没经验,要买什么几乎只能咨询服务员,不过李柯当了父亲,多少有点了解,介意她哪个该听服务员的,哪个不需要。

刷卡的时候李柯抢着去刷单,简汀知道肯定是聂沛洋吩咐了,也没自己抢着去,毕竟孩子是聂沛洋抱回来的。

之后又去买孩子衣服、玩具、零食。

简汀看着那些精致可爱的小朋友东西,莫名又想到了自己那个早早离开的孩子,如果它在的话,想必该出生了吧。

她其实一直都蛮向往能做母亲的,这一刻,抱着别人的孩子,感受着孩子的可爱,真想自己也能有一个。

她轻轻叹息。

中午十二点,简汀抱着孩子站商场门口,天气有点冷,她用帽子挡住孩子的脸,安安靠在她肩上,她抱的手有点酸,只希望李珂快点把车开过来。

不远处,开着宝马准备往停车场去的蒋思蕾正好看到这一幕,她停下来,嫉恨的眼光里涌上一丝错愕,不是私下里听说简汀已经和利彻远离婚了吗,怎么会有个这么大的孩子,难道她有私生子?

就在这时,一辆劳斯莱斯停在简汀面前,一名四十岁左右的西装男子飞快下车,为她打开后座的门。

蒋思蕾立即用手机将这一切拍下来,她真没想到简汀离开了利彻远,又傍上了这样的一个有钱人。

行啊,简汀,我非得让利彻远看看你是什么样的人。

一星期后,宋悦听到汇报立即差遣下属去买了一本《星八刊》的杂志回来,她作为总裁最得力的秘书,必须要在第一时间收集与公司有关的一切报导。

杂志拿回来一看,头条竟然是“利彻远前妻傍上土豪升级为人母”,报刊里,除了简汀和利彻远昔日去民政局扯证的照片,还有如今的她抱着一个孩子,孩子穿着厚厚的衣服,戴着帽兜,看不清楚大小,但简汀低着头朝孩子微笑,一副母爱泛滥的角色,还有一张是简汀上了一辆劳斯莱斯的豪华轿车,开车门的男子宋悦觉得几分眼熟,好像在哪见过。

不过宋悦现在没心情想那个孩子是谁,她只想如果利彻远看到这样的报刊又会受怎样的刺激,她贴身照顾着利彻远,比谁都了解他现在的状况,前些日子才生过一场病,好不容易康复了些,这几天好像又变成了工作狂人,要被他知道这事心情估计更加会恶劣了。

她赶紧联系了肖柏,肖柏看了文章一脸沉重的说:“查清楚照片的来源,报导是谁写的”。

“我已经让人去查了”,宋悦说:“我们之前跟大大小小的媒体打过招呼,这种涉嫌隐私性的文章必须先知会过我们公司才能刊登,现在这家杂志上赶贸贸然的刊登,我怀疑背后有人撑腰”。

“老板得罪的人不少,这很正常”,肖柏叹气,捡起桌上的杂志,“我去拿给他看”。

“你疯了”,宋悦瞪着他,“利总心里已经很不好受了”。

“他迟早会知道的,与其他到时候来找我们麻烦,还不如现在给他看”,肖柏拿着杂志往办公室走。

办公室里,技术经理正在跟利彻远做汇报,见他进来,只淡淡的瞟了眼,肖柏把杂志放到他面前。

利彻远一看标题脸色立即冷凝,肖柏立即对技术经理说:“你十分钟后再上来”。

技术经理一走,利彻远翻开杂志,看完,然后猛地把杂志一摔。

肖柏知道他会生气,可没想这么大动静,着实有点吓了一跳,忙安慰,“老板,您蛋定,这肯定是想报复您的人在捕风捉影”。

利彻远什么都没说,只是戳着照片上为简汀开车门的人说:“这个人,是聂沛洋的得力助手李柯”。

肖柏愕然,再仔细一看,被老板这么一说确实有点印象,“简小姐怎么会跟聂沛洋助手在一块,难道…”。

“聂沛洋就是只狗,到现在还咬着不放”,利彻远脸色震怒,他见最近聂沛洋消停了,还以为放弃了,看样子背地里又做出了什么威胁简汀的事,怪不得在养老院见不到她,看样子她是被聂沛洋带走了,“你跟我去查,查简汀现在在哪,这次聂沛洋再不松手,我非把他公司弄垮不可,不知死活的东西”。

他感冒还没彻底好,这一怒火攻心,气的喉咙又开始咳嗽。

“老板,您都跟简小姐已经离婚了…”,肖柏莫名的有点想刺激他,“您看照片,简小姐好像也笑的蛮开心的,会不会她没有被威胁,说不定两人是真心复合,毕竟他们交往过那么久,也是真心有感情的不是吗”?

“不可能,聂沛洋那种渣子,哪个女人会回头,她又不是疯子”,利彻远用力的瞧着桌面,眼神阴鸷,“我就算跟简汀离婚了,我也有保护她的权利,我限你一天之内查出来”。

“…好”,肖柏硬着头皮应了。

而藕香园,骆宾也在第一时间送来了杂志,简汀看了眼,什么都没说,随手搁一边,继续陪着安安玩耍,这短短数天的时间,已经成功的让她和安安打好了关系,孩子现在特别喜欢她、也依赖她。

骆宾看在眼里非常着急的把孩子拖出来抱给孙阿姨去抱,然后拽着简汀走出别墅,说:“你能不能给我点反应,现在别人都以为你是那种贪财的女人,还有的说的更难堪,说你早在和利彻远结婚前就背着他有私生子,我真不知道聂沛洋抱这孩子回来什么意思,他就是想磨软你的心,让你对孩子有了感情留在他身边”。

“我知道”,简汀垂下长长的睫毛,“可孩子是无辜的,安安那么小,还患有心脏病,不过对孩子好归好,有些事我还是能分清楚的”。

“我但愿你能分清楚”,骆宾微微蹙眉,“不过有些话我说在前头,简汀,你跟聂沛洋交往了七年,他对你简直了如指掌,不然为什么他可以让你回到身边来,他就是在利用你的软肋让你回头,你不要中了他的陷阱,兴许杂志的事是他做的也不一定…”。

简汀微微一愣,不得不说他做的是有道理的,他那样的人说不定巴望着她名声破裂了,断了她翅膀,无处可去…。

晚上聂沛洋回来,屋里开着暖气,还有孩子的笑声和动画片的声音,他活了半辈子,从来没觉得别墅能带给人如此大的温暖。

“简,安安今天还听话吗”?聂沛洋绕过沙发,走过去想抱孩子,简汀看了他眼,然后冷漠的看着茶几上的杂志。

聂沛洋顺着她目光望过去,眼神微滞。

“真的好巧”,简汀带着几分讥诮的说:“偏偏那次你让李柯跟着我,然后就上了杂志头条”。

“你认为是我做的”,聂沛洋面露沮丧。

“我不应该怀疑吗,这不是你一向擅长的手段吗”,简汀冷冷的扯唇,“托你的福,我不仅在康城的名声烂到了极致,现在,还烂到了全国,兴许以后离开了你更连一个追求者都不会有了”。

“不是我做的”,聂沛洋懊丧的握紧拳头,他已经尝到了后悔的滋味,让她爱上了别人,他又怎么可能会再干那种事,“是蒋思蕾做的,我调查过了,她那天正好经过商场就拍了照片送到了《星八刊》,她的叔叔蒋董跟《星八刊》的主编熟识,也是亲自打过了招呼,不过你要怪我我也承受了,确实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简汀诧异,蒋思蕾?这个人不提她都快忘了,蒋思蕾一直喜欢利彻远,因为自己又降了职,恨自己也正常,可是自己都和利彻远离婚了,为什么还要揪着过去的不放。

“蒋思蕾一直深爱着利彻远,我相信不用我多说的”,聂沛洋盯着她的双眼,他真的什么都没做。

简汀沉默的看了他会儿,把安安交到他手里,不发一语的上楼。

聂沛洋

望着怀里的孩子,叹了口气,柔柔的说:“安安,你能帮我绑住她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