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又跟人家说清楚啦,人家多好多帅多有钱多英俊的一人啊”,韩语真想戳破她脑袋:“你跟利彻远都分手大半年啦,也是时候放下啦,就算你放不下,也暂时放个备胎在这也好啊,现在几个女人不准备备胎的”。

“我觉得对他不公平”,简汀实话实说,“而且…利彻远最近总是时不时的出现在我身边”。

她把最近发生的事告诉她,韩语沉默了很久说:“你这么说利彻远还是蛮喜欢你的”。

“喜欢又怎么样,不喜欢又怎么样,我们是不可能的”,简汀摇头,“当年,因为我,简妤死了,我已经很内疚了,如果我在跟简妤最喜欢的男人在一起,也许以后我连她坟前都不敢去了,凭什么我害了她还有资格跟她爱的人结婚、生子,我的良心过不去”。

“别说良心,我只问你,你还爱利彻远吗”?韩语直勾勾的盯着她。

简汀长睫微微垂下来。

“可能利彻远现在的想法跟你一样吧,才会一直想靠近你却又不敢靠近你,以前,你因为他把你当替身,死心,生气,离婚,现在你发现其实他是真心爱你的,其实你很矛盾,我从你叙述的时候听得出来”,韩语叹了口气,“其实知道一个自己爱的人也爱自己是一件很触动的事情,总之你自己想清楚吧,如果你不想清楚,就算你以后跟别人结婚,你肯定也会遗憾的想曾经有一个你很爱的人他也爱着你,但你们却不能在一起”。

简汀将额头轻轻抵在烤火的桌面上,“韩语,我们人生总是会有许多的遗憾”。

“但我不希望这份感情成为你最大的遗憾”,韩语认真的说。

---题外话---明日继续。。

第一百零四十三章抢劫

“所以我们就可以恣意妄为”?简汀不由蹙眉。

韩语耸肩,“随意你吧,我就是给你做个分析,你自己心里有个数,好啦,我得回去了,今晚长轩回家吃饭”。

“嗯”,简汀心不在焉的说副。

“对了,晚上开店也别开的太晚,快过年了,外面不安全,到处抢钱的”,韩语离开时提醒晨。

年底的康城人流量到处都是熙熙攘攘的,再加上康城一直是个夜生活丰富的地方,简汀这几日店里的人流量也大了许多,她的橱窗精致,位置不错,到了晚上也能吸引大批的客人进来走一走,有的还能买上几幅画,店里关门的声音因此也总是延迟到九点以后。

二十八号这天晚上,简汀关了店门走路回家,住的地方离这里不过十多分钟的路程,她回去的路上想着保姆今早跟她说后天要回老家过年,四号才能回来,也就是说她明天再开一天就要关店在家陪安安了,看来明天还要早点下班去超市买这几天的年货和菜,不过反正也是她一个人吃,也没必要买的太丰富,随便吃点就好了。

她边走边想着,转弯拐进了一条比较窄、人少的路,旁边一处暗巷里突然有只胳膊揪着她往里一扯。

简汀猝不及防直接摔倒在那个人身上,对方捂紧她嘴巴,拿刀挂她脖子上,恶狠狠的威胁,“抢钱,把包打开,钱拿出来”。

简汀使劲眨着眼睛,脖子一动不敢动,只有手慌不迭地打开拉链,把钱包交出来。

抢劫男摸了摸她钱包,挺厚,钱应该不少,他再往她包里摸了一阵,又找到了一只不错的手机塞进兜里。

简汀真的有点欲哭无泪,大过年的遇到这种事,今天一天赚的钱全都没了,而且里面还是她今天要结给保姆的费用啊,好几千块钱狠得,不过现在最重要的还是绑匪能平安的放她走就满足了。

“哎,你脸挺滑啊”,抢劫男挨着她,正好闻到她身上若有若无的香味,也不知是什么味道,好闻的要命,再仔细看她脸蛋,一头被风吹乱的头发散乱的披着却也掩饰不住的俏丽漂亮,那对水汪汪的翦水明瞳里闪烁着惊恐和畏惧,瞅的抢劫男心里滋生出一股蠢蠢欲动的邪恶因子,他抢劫这么多年专挑柔弱的女人下手,可长得这么漂亮、身材还这么好的女人却是少见…。

察觉到男人眼神的变化,简汀一股子惊恐从四肢里涌出来,她开始用眼神哀求对方,但抢劫男不听,捂紧她嘴巴半拖半抱的将她往巷子里面走,边走边威胁,“你再反抗我杀了你”。

望着那把寒光闪闪的刀简汀身体颤了颤,只觉得恶心又害怕至极,对方身上一股不知道多少天没洗澡的气味和口臭味萦绕在她耳边简直另她作呕。

她以前自杀过,对死确实没多少害怕,她怕的是死了这变态也不放过她,而且她死了安安怎么办…。

呜咽的声音从喉咙里溢出来,她手忍不住挣扎,抢劫男怕惊扰外面的人进来,干脆一掌把她敲晕。

黑色的宾利轿车在窄路的右侧行驶了会儿,快到路得尽头时,利彻远突然在后面问道:“怎么一直没看到简汀了”?

“会不会她停在哪里我们没看到”,老杨缓慢的踩下刹车,因为路窄,后面跟着的车辆“嘟嘟”的直按喇叭。

“刚才只是在那里堵了会儿车,没道理突然就看不到了,你先往前走,我回头去看看,这要过年的,抢钱的比较多”,利彻远从车上下来,回头往后走,他记得刚才简汀就是拐弯来了这条路,不可能突然不见了啊,想到最近新闻里各种抢劫不成还被奸杀的女人,利彻远心里的不安就直打鼓,不是他想太多,而是现在社会连幼年的小女孩都不放过,何况是简汀这种漂亮的年轻女人。

他不由得加快步伐,走到前面略微亮堂的地方时想了想回头往中间那段路灯坏了地段走去,走了不到一分钟,就发现地上躺着一个眼熟的胸针,他记得前几天在医院就看到简汀带过这枚胸针。

他四下看了看,这才发现边上竟然有条小小的巷子,刚才路过的匆忙,地方又暗,还真没发现。

他的预感越来越强烈,立即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往里跑,最里面有悉悉索索的动静,他照过去,看到前面有个人影飞奔的往前溜,简汀昏迷不醒的躺在地上,她身上的羽绒衣、套头毛衣、围巾都乱七八糟的脱在一边,连最里面的衬衣纽扣也全部解开了,胸前春光大露。

利彻远迅速的脱了外套罩在她身上,然后往那道黑影追去,抢劫的显然是熟悉地形的,跑了一会儿就上墙溜走了。

他气呼呼的骂了两句,始终挂着简汀的安危返回去掐她人中,如果他不醒的话他只能送她去医院了。

好在简汀没多久就睁开了双眼,她反应过来第一反应就是拳头往他身上砸去。

“简汀,看清楚点,是我”,利彻远把手电筒拿过来照了照他的脸,一双深不见底的瞳仁牢牢的盯着她。

“利彻远…”,简汀呆了呆,眼眶里的东西差点就涌了出来,她刚才昏过去的时候真的感觉到万念俱灰。

“好啦,没事啦,快把衣服穿上,别感冒了”,利彻远低头想为她系上衬衣上的纽扣,却发现上面的纽扣全被人扯掉了,他心里真恨不得将那个抢劫犯千刀万剐,幸好是冬天她衣服穿的多,要是夏天,他迟了这么久赶过来肯定迟了,他真是一阵后怕,如果简汀被那个了,他简直不敢想象自己会失去多大的理智。

简汀低头一瞧,这才意识到自己衣着的状况,她之前还披着他的外套的,刚才一折腾,外套也掉了下来,大片胸光露了出来,她脸上一红,又忍不住颤抖起来,“我…我没有被…”。

“胡说什么呢,我来的及时,什么都没发生”,利彻远温柔的抚拍了下她肩膀,转过身去。

简汀看了下自己整齐的裤子,背后泛出一阵凉意,虽然对方可能只是扯开她的衣服,不过她还是觉得挺恶心的。

她胡乱的把毛衣套上身,把羽绒衣穿上,拉链一直拉到锁骨处,全身上下护的密不透风,“你的外套…”。

她手递过去,利彻远拿过穿上,她复杂的看着他削瘦的身影,“你今晚跟着我”?

利彻远没回答她,只是弯腰低头整理她扔在边上的包,里面的手机和钱包是都不见了,他立即掏手机给唐钢打电话报警,大约五分钟唐钢就派附近巡逻的警察过来了。

简汀说了下情况,办案的警察恼火的说道:“你说的手法跟前天晚上被抢的一个女人差不多,应该是同一个人犯得,也在这附近不远”。

利彻远递过去一根烟,对方警察惶恐的收下,说:“利总,我一定会尽快的把这个抢劫犯给抓捕归案,您放心”。

“这人我是一定要见见的,也不会就这样算了”,利彻远用低沉却不失威严的声音说:“你抓不到我就只能跟你局长去说了,再说你也说是个惯犯了,前天才犯了案,今天又敢出来犯案,不用多久又会有下一个受害人出现,抢钱是小,最害怕的是他做出比抢劫更恐怖的事情出来,年底了,你们要拿奖金,也得惦念下别人得安危”。

“是的是的,您说的对”,警察不停的点着头,“那个利总您住哪,我送您们回去”。

“不用了,就在这附近”,利彻远淡淡的说完后朝一旁的简汀递过去一个令人安心的眼神。

回去的路不长,简汀走在他身侧,地面上还有积雪,两人的脚步印在积雪上,利彻远低头看着,突然想起那夜目送她和禹易谦回去的画面,那时候他们俩一块走在散下,比自己此刻和她的距离要近的多,他偏头看身边的人,简汀抿着嘴巴用手揉着自己的后脑勺。

利彻远想起来她刚才录口供的时候说那抢劫的敲了她脑后勺一下,他立即停下来,用手摸上去,“是不是伤的挺重,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他一碰,简汀就觉得疼,她轻轻瑟缩,小声说:“有点肿,去医院倒不用,用药水揉揉就好了”,她是真的不想去医院了,最近去医院简直像逛街一样频繁。

“你家有药水吗”?利彻远柔声问。

简汀摇了摇头,“家楼下有药店”。

利彻远点点头,没再多问。

经过小区旁边的药店时,他走进去买了瓶活络油,出来后把包装拆了,“你转过身,我帮你喷点”。

“不用了,我自己回家就可以了”,简汀去拿那瓶药水,利彻远顺着抓住她那只手。

熟悉的温度在冬天里特别的暖和,她怔了怔,就被他弄过去背对着他,他的手轻轻拨开她头发,朝她刚才疼痛的位置喷上药水,冬天药水也觉得冷,她瑟缩了下,利彻远的手掌用力的往那个位置揉动。

她疼的要命,一个劲的往后躲。

“别乱动”,利彻远温柔的说完后,将她拉近点,手握住她下巴,他指尖上一股熟悉的烟草味让她怔忡了那么会儿,后脑勺再次被他揉的剧痛,泪水都差点被揉出来了。

好不容易揉完后,她脑部那块昏昏麻麻的,利彻远漆黑的凤目里掠过丝清浅的柔情笑意,“你明天别去开店了,好好在家休息”。

简汀抬起头来与他对视了一眼,轻轻撇开,唇角更紧的抿了抿,“今天…谢谢你了,你回去吧”。

“我送你到楼下”,利彻远往小区门口走。

简汀只得跟上去。

到楼下时,他止住了脚步,温柔的叮嘱:“我会尽快让警察那边把你丢掉的钱和手机找回来,不过你要有个心理准备,可能抢劫的那人把你钱用了手机卖了也不是不可能”。

“好,你早点回家休息吧”,简汀心情复杂。

“你先走,我抽根烟”,利彻远转身掏烟盒。

她低头往里走,走了几步回头看他背对着她点烟,她失神了一阵猛地想起自己手机没电了在家里看安安的保姆肯定会给自己打电话为什么这么晚还没回去…。

听到电梯门关上后,利彻远这才回头看了一下才离开了小区。

简汀上楼后,果不其然保姆已经着急的要命了,“都快十一点了,我看您还没回来,电话又打不通,真差点要报警了”。

“路上遇了个抢劫的,耽搁了点时间”,简汀皱眉为难的说:“本来说今天结你结账的,钱被抢了,我明天再给你吧,真不好意思”。

“没关系,只要明天能给就好,我们一家人还指望着我拿这点钱回去过年呢”,保姆委婉的说:“不过现在的抢劫确实都太猖狂了,你一个年轻女人还是多注意安全点好”。

“会的”。

保姆离开后,简汀烦躁的叹了口气,感觉什么倒霉的事都让她遇到了,不过幸好有利彻远,他能够及时出现这几天是不是都跟在自己身边。

简汀恍恍惚惚的摸了下自己后脑勺,想起她睁开眼后看到他蹲在身边的情形,只觉得骨子里控制不住的涌动着一股涟漪。

她告诉自己不应该这样,可想到有一个也喜欢的男人默默的跟在自己后面保护她,她就忍不住的心猿意马。

翌日醒来后,后脑勺还是疼,不过没之前那么肿了,简汀又自己用手揉了揉,不过伤的位置实在不好揉,她揉了两下就放弃了。

保姆来后,她去银行取钱再去开店,下午的时候她卖掉了墙上一副比较小的画,客人提走后,墙上空出了一个位置,她只好自己踩着凳子踮脚尖去挂,以这样的高度她平时还能接受,可今天后脑勺那块胀疼的厉害,只稍微弄了一下就觉得头昏眼花,手臂无力。

“我不是说了让你今天别开店吗”?门口传来一阵开门声后,利彻远略带无奈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

简汀回过头,身体受到一丝惊吓的往后倾斜,再加上那副画挺重,她整个人直直的往椅子下摔去,幸运的是没落到地上,利彻远抱着她,手托住她的背和腿,

两人四目相视,都彼此凝滞了一阵,她才迅速的从他怀里钻出来,有点不大自然的问道:“你怎么来了”?

“我正好路过这边看到你店子开着就下车来看看”,利彻远接过她手里的画,踩上凳子,轻而易举的把画挂在上面,“你刚才那样子弄来弄去太危险了,下次这种事最好找人帮把手”。

简汀听得酸楚在弥漫,她也想找人帮忙,可只能找自己。

“你后脑勺好些了吗”?利彻远知道自己来的挺突兀,其实他没想要进来的,只是让老杨路过这儿时没想到她真开了店,而她踮着脚尖吃力的模样让他很心疼,她是他的女人,本来他该守着她、呵护着她,如今她却要一个人带着孩子、还要照顾着一家店门,那一幕他看到的时候没忍住就走了进来,幸好她走了进来,不然她摔倒了,该由谁扶。

“好多了”,简汀对于他的到来也很矛盾。

她感激他昨天的帮助,她也知道自己该跟以前一样继续推开他,可为什么她却无法开口,她甚至觉得痛苦的要死,明明他就站在自己眼前,知道他爱着自己,两个人却只能做最陌生的熟悉人。

---题外话---明日继续。。。亲们,中秋节快乐,多吃月饼啊。。。。(*__*)

第一百零四十四章属于两人的跨年之夜

“今天喷了药水吗”?利彻远又问。

简汀点了点头,很矛盾的看着她。

利彻远望了望店里的画,这是他第一次踏进这间小店,里面的装修简约却精致,有着时下年轻人喜欢的小资味道,例如门口挂着垂吊的盆栽,还有些小挂件、仿真花,而店内的影响里放着婉转悠扬的英文老歌,带点摇滚的味道副。

“原来你喜欢听英文歌”,利彻远暗暗伤感,原来他对她如此的不了解晨。

“歌好听就行”,简汀知道他喜欢听粤语歌或者钢琴一些安静的音乐,她不反感,偶尔也喜欢听一听,但真正喜欢的还是以前略老的英文歌。

“我好像很少问你喜欢什么”?利彻远萌生出一股愧疚自责的味道,关于喜好之类的大部分都是她将就着他,也许是他曾经习惯了和简妤的相处之道,大部分都是简妤让着他,他喜欢什么简妤就会喜欢什么,然后自然而然的他也以为简汀会如此,就像他喜欢向日葵,所以觉得她也该喜欢。

简汀自嘲的扯唇,“或许那时候我在你心里只是个替身,所以你没有想要去了解过简汀这个人,你只要把简妤喜欢的加到我身上就可以了”。

“对不起”,利彻远一时之间,只觉得胸口满腔的苦涩。

简汀转开脸,沉默的整理墙边上的画。

“这副玉兰画的挺好看的”,他看到其中一副开口说:“多少钱,我想买”?

简汀看了他眼,心里默默的叹了口气,“送你吧,就当还你昨天救我的人情”。

利彻远轻轻皱眉,静静望着她的双眸里掠过丝纠结,“好吧,那我…先谢谢你了”。

画不大,简汀用盒子包装起来递给他。

利彻远接过,脚步没动,简汀低声问:“还有事吗”?

“…没事了,那我先走了,再见”,利彻远略微尴尬的转身,“警察抓到了人我再通知你,还有明天要过年了,今天早点关门,别弄太晚了”。

“我知道”,简汀面对他的叮嘱心中再次一酸,事实上他不这么说,她也是不敢开太晚了。

她站在门口,看到利彻远上了路边的宾利车,车子渐行渐远,回进车流中,把她的目光也牵引去了很远。

大年三十,李阿姨回家过年了。

别墅里,利彻远亲自下厨,晚上利母、外婆坐在长长的餐桌边上,一桌子的菜,三个人总觉得冷冷清清的。

利母想到前两天去朋友家里,人家那一大家子的十多口人聚在一块欢腾,真叫人羡慕,她吃了颗红枣叹气,“昨天我碰到你郑阿姨,还记得她女儿吗郑媛羽,现在还没找男朋友,听说一直还喜欢你,要不要跟人家再见个面啊”。

“就是上回做蛋糕那姑娘是吧”,外婆也插了进来,“挺漂亮的姑娘啊,多才多艺”。

利彻远低头吃饭不语。

利母微恼的放下碗,“你说句啊,是不是非要打一辈子光棍”。

“妈,我二婚了,郑小姐值得嫁更好的”,利彻远终于淡淡的说。

“可人家就喜欢你啊”,利母叹气:“别说二婚,你就算五婚,只要你一句话,大把的人抢着想嫁给你”。

利彻远倦怠的摇摇头,赶紧把饭吃了上楼。

卧室的床头柜上摆放着一副玉兰的油画,他走过去拿起油画,失神的盯着那两株玉兰,五脏六腑好像也在顷刻间被抓子挠的特别的难受。

他放下,坐在床边上,十分钟后拿上钥匙离开了别墅。

他方向感不好,虽然开了导航,可还是在路上迷了半个小时,摸摸索索一直到九点半才到简汀小区楼下。

除夕夜,很多人在放烟花,他在楼下抽掉了四五根烟,徘徊了很久上楼敲门。

简汀在猫眼里看到他时怔愣了一会儿,不觉得意外,反倒有一种形容不出来的味道,复杂、无奈、酸涩…,百感交集也不过如此。

她握着门把,犹豫了足足一分钟才打开,利彻远漆黑的瞳仁深深的凝聚在她身上,简汀头部有点眩晕,她感觉两人之间的关系又走向一层说不清的胡同里,前面有没有路根本没人知道。

“这次是来送腊八粥还是看我后脑勺还疼不疼”?简汀面无表情的问。

利彻远尴尬的沉默,菲薄的唇因此抿的更紧。

简汀心里的痛苦和纠结在这一刻再次爆发,“我说了,你昨天救了我,我很感谢,可是你明明知道我们没有结果,你自己也说不想上前打搅我,你现在究竟是什么意思,你告诉我行吗”?

“我…”,利彻远幽深的眸子被痛楚的颜色越染越深,他轻轻摇头,“我也不知道,我就是特别的想见见你,想和你说说话”。

简汀唇色惨然,“那你到底想怎么样,就因为这样,你想过我的感受吗”。

“对不起”,利彻远再次开口,看着她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的模样,他心中千万般的疼痛掠过,他再也控制不住的上前一步,搂着她腰进门,背后的门也被他“吱嘎”的关上。

简汀仰头,他的轮廓那样清晰的勾勒在她面前,他的眼角眉梢满满的酸楚可以将人吞没,她的手压在他胸膛上,记忆里熟悉的温度让她闭上双眼,嘴角沾染到泪水的痕迹。

利彻远低头,干涩的唇情不自禁的吻住她脸上滑落的泪珠,一直沿着泪痕吻到她眼角。

简汀颤了颤,手想使力推开他,却被他身上熟悉的男性体魄香熏得心脏晕晕然。

他的唇压迫在她柔软的唇上,和他的相反,她的唇软的像果冻,他用力含住,深深吮住的那一刻,理智也在最后一刻断片,他撬开她唇齿,狠狠的探进去,用最亲密的方式纠缠。

简汀只觉得后背脊一阵发麻,脑子醒了醒,她朝他脸上甩过去一巴掌。

利彻远嘴角微颤,简汀痛哭的把他往后退,“你这么做对得起我姐姐吗,我们不能这样,我不想再对不起她,真的不能了”。

她摇头,长长的睫毛上沉重的泪水也被甩落,这几天,她的心仿佛扔在油锅上面,一面煎的结了疤,另一面又被下面的热气弄得滚烫。

她也想要跟他在一起,可是在一起怎么面对简妤,她内疚,她良心不安。

“对不起”,这是他今晚第三次道歉,被她那一巴掌甩醒后他才发现自己怎魔障的如此厉害,利彻远苦笑,“我试过放下,可我高估了自己,你说得对,我对不起简妤,但简汀,我已经爱上你了,并且我现在控制不住的想要跟你在一起,我不想再一次一次的违背自己的心”。

“你现在的意思是我们要复合”?简汀想笑却笑不出,他怎么可以这样,“难道我们要做出对不起简妤的事,你不该是这样的”?

“那我该是怎样的”,利彻远惨淡一笑,“可能是我高估了自己,我从不轻易爱上一个人,简妤的死让我花了很长的时间才振作起来,简汀,你活生生的站在我面前,我是恨过你,可我更爱你,我试过放弃,我试过远距离的去看你,可我骗不了自己一次又一次找借口去见你的心,聂沛洋只是借口,禹易谦也是借口,说白了,我就是不想你跟别人在一起,我已经诚实的面对了自己的心,为什么你不能”。

“我也想放下,可我做不到,简妤一直横在我们中间”,他的话让简汀芳心大乱,其实她最害怕的是他会说这些话,她情愿他一直想离婚的那阵子对待她,就像韩语说的,他跟她之间以后会成为一个遗憾,而她下意识的不愿两人成为遗憾,她哑着嗓子说:“也许你亲吻我的时候,你抱我的时候,跟我上床的时候,我总会无时无刻的在想如果不是害了简妤,跟你做这一切的就是她”。

“可是我现在心里只有你一个”,利彻远快要被那股子痛楚弄疯了,他不确定自己再这样下去会不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如果不行,那我们就不上床,不接吻,不拥抱,我只要陪在你身边”。

简汀颤然,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我可以做到”,利彻远用力的握住她那只冰凉的手,眼神里翻涌着满满的痛苦,“你不会是一个人,不用再这样的节日里觉得无助和寂寞,有人欺负你的时候我会保护你,下雨和下雪的时候有人撑伞,回家有人陪你一块吃饭,不管发生任何事我都在你身边”。

“你会受不了的…”,简汀摇头,泪水决堤涌出,“你受不了的”。

“我受得了,现在这样才让我受不了,如果有惩罚就让我们一起来承担”,利彻远红着眼眶说:“简妤如果还在,我会好好对她、疼她,但是现在让我遇见了你,我会好好对你,不过我可能不能在那方面满足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