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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事情怎么能劳烦王爷动手?”上官默的语气里压着火星,眼风却夹着冰凌,把韩岳给扫的简直是冰火两重天。

“我…我没干嘛。”韩岳欠身站了起来。

云启给李钰搓药酒的功夫,上官默也听说李钰扭了脚匆匆过来了,而且进门一看这种情景,默大爷原本就冷漠如霜的脸上更是泛起一层冰凌:“介川,你干什么呢?”

事实上,李钰也被震了——大美人在给她揉脚腕子啊!啊啊啊——老娘真是艳福不浅!

韩岳已经不能说什么了,索性干脆一侧身坐在旁边的脚踏上看着云启给李钰揉脚。别说,韩岳看着云启还真像回事儿,手法娴熟利落,最重要的是李钰再也没嚎着叫疼。

“所谓久病成医。”云启自嘲的笑着从韩岳的手里拿过药酒的瓶子,到了点药酒在掌心里轻轻地搓着。

“王爷你…懂医?”韩岳被云启的作为给震住了,这可是云氏皇族啊!就这么纡尊降贵要给李钰揉脚?!这…这怎么可能嘛!

“所以,还是我来吧。”云启说着,已经蹲下身去伸出两只白皙如玉的手。

西月无奈的叹了口气:“奴婢不懂医…”

云启却忽然说道:“你懂经络吗?她这个样子,药酒要顺着经络搓才见效快。”

“算了,我来吧?”西月说着,便要卷袖子。

“你那把子力气,若是用上力我脚直接断了!”李钰没好气的哼道。

“我没用力啊!”韩岳委屈的叹气。

韩岳拿出药酒来倒在手心里搓热了就往李钰的脚腕子上抹,刚碰到一下李大姑娘就杀猪般的嚎了一嗓子:“啊!疼死了!你不能轻点啊!”

云启已经丢下棋子走了过来,看见李钰那只青紫肿胀的脚腕子,眉头紧皱,一言不发。

“哎呀!这可怎么好!”西月蹲下身来揉着李钰的脚腕子,连声叹气,“快,先把姑娘放回榻上去。”

唔…他母亲的!这就是撒谎的报应吗?李钰靠在韩岳的怀里欲哭无泪。

李钰光着脚丫子一脚踩下去便被冰了个透心凉,然后脚下一个趔趄往前扑过去,幸好韩岳手疾眼快一把扶住了她,但她的脚丫子却在脚踏上狠狠地别了一下,不过转眼的功夫,原本白皙如玉的脚脖子便肿的老高而且泛起了青紫。

只是计划似乎永远没有变化快,她只想着快些走了,却忘了自己的脚还是光着的,而这间书房是石砖铺地,被打磨的油光锃亮可以照出人影来,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长绒地毯什么的保暖。

于是李大姑娘恼羞成怒愤愤然起身,把身上的披风狠狠地丢回去,然后下榻,准备愤愤然离去。

云启轻声冷笑了一下,转身回到棋盘前继续面对他的那一盘残局,抬手落子的时候方凉薄的说了一句:“李姑娘既然没事儿就请回吧,男女授受不亲,你也不好总躺在我的榻上。”

之前也没见你这么多规矩啊!韩岳无辜的看着李钰,心想你今儿怎么这么不正常啊!

“呃!”李钰一下子反应过来,抬头便看见云启阴测测的眼神,于是忙把脚丫子往回一抽藏进了披风里,“你干嘛!女孩家的脚你也随便碰?!”

“咦?”韩岳的目光从李钰的脚趾头扫到脚脖子,他一时着急还把她的裤管往上撸了一把露出半截小腿,只是——这好端端的,哪有受伤的样子?

“我拿了药酒来,给你揉一下。”韩岳说着,便脱掉李钰脚上的靴子,然后扯掉了雪白的纳绣云袜,露出那只白玉雕一样的脚丫子。

站在旁边的云启目光闪烁在李钰的左脚上扫了一下,若是记得不错的话,当时她说的是左脚扭到了,这睡了一觉的功夫,扭伤便从左脚转到右脚去了?

“哦,就是这只。”李钰的一半脑细胞还沉浸在美梦里,另一半好歹没罢工还记得自己装扭伤的事情。

“钰,你那只脚扭伤了?”韩岳半蹲在榻前,紧张兮兮的捏着李钰的右脚踝。

哎呦,丢死人了!

李钰咧了咧嘴巴,低头看见她刚刚抱着睡的那个靠枕上也有一片水渍,而且还有一块缎子像是被啃咬过,上面的牙印赫然入目!

“唔,干嘛…”李大姑娘不乐意睁开眼睛,觉得嘴角下巴有些湿哒哒的,便下意识的抓着袖子抹了一把——尼玛,全是口水!

李钰正觉得亲的不过瘾还想再进一步做点什么的时候,忽然有人推了她两把,把美梦给推醒了。

没办法,这柔软的羊羔绒斗篷上有云美人的味道,李钰正经八百的一个色女,这会儿抱着人家的斗篷不但真的睡着了,还做了个美好的梦,梦里她抱着美人一亲再亲,而美人却矜持羞涩,躲躲闪闪,最终也是欲拒还迎。

李钰一开始是装睡,后来就真的睡着了。

云启耐着性子看了几页书还不见西月回来,再看那疯丫头已经睡着了,便无奈的摇了摇头,起身拿过自己的一件羊羔绒斗篷给她盖在身上又坐回去继续看书。

李钰躺了一会儿见云启不打算理会自己,便侧转了个身拉过靠枕抱在怀里装睡。

云启看着她这毫无形象的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身坐去一边,随手拿了一本闲书来看。

李钰自然还以笑脸,看着西月把房门带上之后,她方长出了一口气,直接往后一倒,四仰八叉的躺在了榻上。

“是。”西月福身应了一声,出门之前又朝着李钰笑着眨了眨眼睛。

云启蹙了蹙眉头,说道:“快去快回。”

西月是多么精明的一个丫头,她被李钰笑得莫名其妙时转头看了一眼正在擦汗的云启,忽然间茅塞顿开:“啧!咱们来的匆忙,那些常用的药都放在船上呢。要不,奴婢去前面问一问,看谁那里有,皆一点来先用用?”

“呃,那个,姐姐…你这里有药吗?我师傅手里倒是有,只是他们都不在家…”李钰朝着西月傻笑。

“奴婢去给姑娘拿药。”

李钰乖巧的点头,看着西月去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来,又乖巧的道谢,之后捧着水杯慢慢地喝。

西月本来就挺喜欢这个曾经救过她家主子两次的丫头,觉得她古怪精灵很是有趣,而此时李钰又巧笑倩兮的看着她,言辞也很是客气有礼,实在叫人无法拒绝,于是含笑应道:“好,姑娘请稍等。”

“等等!”李钰忙叫住她,“我这会儿疼的没那么厉害了,倒是口渴的很,麻烦姐姐你先帮我弄杯茶喝,谢谢。”

“是。”西月应了一声转身要走。

把人放到榻上,云启从袖子里拿出一块素白帕子擦了擦额头鼻尖的细汗,喘了口气吩咐匆忙赶到的西月:“去找扭伤的药来给李姑娘敷一敷。”

云启不是个身怀绝世武功的大侠,相反,这位幼年封爵的东陵王其实从小多病,不能说一年三百六十天药吊子不离火,但至少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挑衣食住行都要有人精心伺候的主儿。长这么大,小王爷还是头一次干这种力气活。所以就算十五岁的少女李钰体态轻盈如燕,云启把她抱回房间这一路也累得不轻。

杨心怡看了一眼初夏,无声的抬脚走了。

“姑娘说的是,这事儿必须得回老爷。”初夏自然看出杨心怡的不高兴来,便低声劝道:“姑娘身上穿的太少了,别在这风口里站着了,回吧。”

杨心怡咬了咬樱唇,继而轻蔑的笑了一声,淡淡的说道:“快去找治扭伤的药吧。李世叔知道了还不知道有多心疼呢。”

初夏完全没想到云启会如此应对,一时反应不过来只傻傻的‘哎’了一声,又转头看杨心怡。

李钰忙伸手拢住云启的脖子,转头看了杨心怡一眼,眼底有掩饰不住的得意之色。

云启无奈的蹙了蹙眉头,忽然弯腰一手抱住李钰的腰一手捞起她的腿弯把人打横抱了起来,之后一言不发转身便走。

“哎呀,家里的人都出去了!连郭嬷嬷都都被派了差事,哪里有闲人呢!”初夏无奈的跺脚。

云启无奈的叹了口气,上前扶住李钰,对初夏和杨心怡说道:“你们两个快去找人,叫他们抬个肩轿什么的来,把她抬回去吧。”

李钰在杨心怡也凑过来想要搭把手的时候,把左脚往地上一踩,然后‘嗷’的叫了一声:“好疼!”然后她转头眼泪汪汪的看着云启。

尼玛,老娘装受伤是想博得美人同情的好吧?谁要你们两个扶了?

“钰儿扭到脚了?哎呀,真是的,那么高,你怎么说跳就跳啊?”初夏忙上前来把李钰从云启的怀里拉过来,一边数落着一边叫杨心怡:“姑娘你来搭把手,咱们把钰儿扶回去吧。”

“啊…疼,我怕是不能走路了。”李钰皱着眉头咧着嘴,装的有模有样。

“扭到脚了?”云启再次伸手勾住她的腰,关切的问:“很疼吗?”

“没事…呃!”李钰摇头的时候灵光一闪,立刻苦着脸弯下腰去,“我脚好疼…”

云启恍然回神,忙把怀里的人扶正,低声咳嗽了两声掩饰自己内心的慌乱,并冷声问:“你没事吧?”

“哎,你们…”初夏看着那二位抱在一起许久都不分开,一个貌似十分享受而另一个却又粉面含羞…这光天化日之下,这也太那什么了!

云启想到‘吻’这个字眼儿的时候,被李钰蹭过的那边脸颊就开始隐隐发烫,红晕渐渐地散开,直到耳朵,然后脖子,而嘴角舌尖则莫名其妙的泛起一丝莲子的微苦和清香。

她又吻了他!

然而,不知道是他人品太好还是这疯丫头人品不太好,她怎么就莫名其妙的扭了一下身子,没有砸到自己头上反而扑进了自己的怀里,手臂还揽住了自己的肩膀,嘴巴还从自己的脸上蹭了一下?

但那个时候他的第一反应不是躲,而是想着变肉饼就变肉饼吧,反正这死丫头已经救过自己两次了,自己给她当一回人肉垫子就算是还了她的情,所以他下意识的伸出了手臂。

云启开始是懵了,李钰就那么朝着自己扑过来,他的第一感觉也是自己要变肉饼。

李钰很享受被美人抱在怀里的感觉,不紧,不松,力道刚刚好。而且美人身上有淡淡的薄荷清香,叫人感觉很舒服。

她料定了杨心怡绝不会傻乎乎的等着自己砸过去,铁定会躲开,至于运没人,就算他会躲李钰也不允许他躲,定然会伸出魔爪把他拉进怀里趁机蹭一蹭的,更何况他不但没躲,反而伸开双手去搂了李钰一把。

很显然,这绝对不是意外,而是李钰精心算计的结果。

而旁边的李钰却已经稳稳当当的扑进了云启的怀里。两个人不但来了个无死角拥抱,李钰还顺便把自己的嘴巴从人家的脸颊上蹭了一下,留下一点点樱红色的口脂。

“姑娘你没事吧。”初夏顾不得脚疼,急忙上前去扶杨心怡。而杨心怡却呆愣愣的看着那边拥抱在一起的一对男女。

“啊——”杨心怡吓得惊叫一声往后躲,踩着初夏的脚靠到一旁的青砖墙上。不是她胆儿小,实在是刚才李钰跳下来的角度在她看来很像是冲着她来的,若是不躲的话,这下要被这丫头砸成肉饼了。

“下来啊?好啊,等着,这就下来了。”李钰坏心眼的笑了笑,脚蹬了一下树枝站起身来往下一跳,跳到墙头上又一纵身朝着云启对面的杨心怡便扑了过去。

这什么乱七八糟的!杨心怡蹙着秀眉抬头看过来,不悦的问:“小钰,你怎么爬到树上去了?象什么样子?还不快下来。”

“哎呀,不好意思啊,手滑了。”李钰坐在杏树上甜甜的笑着,“不过这杏花能沾上王爷的衣衫,也算是不需经一番严寒在这春寒料峭之时吐蕊枝头了。”

“谁?”云启蹙眉抬头看过来。

云启刚要说话,耳边嗖的一声,一支含苞待放的杏花便打在自己肩头,然后留下一丝清香滑落在了地上。

“那天,是民女悲伤过度,言语无状,所以冲撞了王爷,还请王爷赎罪。”杨心怡朝着云启袅袅婷婷的福了个极为标准的万福,而且福下去之后便没起来,而是等着云启发话。

靠,就这一副怀春的模样,是全家刚死翘翘该有的表情吗?亏了自家老爹还怕她想不开而一再的要求自己陪着她,开导她!尼玛,这不用开导就来老娘的盘子里抢人了,再开导开导还不得直接爬男人怀里去了?

李钰靠在杏树上居高临下看着杨心怡粉面含羞的样子,偷偷的竖起中指——

“什么?”云启回头看这杨心怡,微微蹙着眉尖等着她说后面的话。

“王爷。”杨心怡忙又唤了一声,一脸的娇羞,欲言又止。

“嗯。”云启看了面前的两个女子一眼,淡淡的应了一声便要侧身离开。

李大姑娘忙转头看去,但见青砖黛瓦的矮墙那边,一身素白衣裙的杨心怡由初夏陪着,刚好跟云启走了个面对面。

“啊!原来是是王爷。民女给王爷请安了。”一声娇软的轻呼声打断了李钰烦躁的情绪。

被严令不准出门的李大姑娘无聊的攀上那株杏树,伸手这下一支杏花,没好气的摇来晃去,把花苞打得零零散散。

原来的冀州知县杨桐也是个风雅人,县衙后面种了些花木,柳树冒出了新芽,还有一株杏树枝头也冒出了绯红的花苞。

已经是二月末的天气,冀州虽然地处北方,天气也已经渐渐地回暖。这两日更是阳光明媚,和风送暖,眼看已经是春意融融的时节。

李钰想要跟韩岳田棘一起出去玩的想法被李闯驳回,只得老老实实地留下来烦躁的挠墙。

云启要做的事情是把大云帝都搅乱套,此事虽然有难度,但也不用他东陵王亲自出马,李钰细心地发现当晚关山便不见了踪影,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是去了京都。

众人都没有异议,事情算是商议定了。大家各自去忙,为了表示同舟共济的诚意,云启干脆从冀州县衙住下来。

李闯拍案道:“行,就这么说定了!三日之后,我们便可发兵勤王了!”

云启轻笑道:“我这点雕虫小技还不够燕大侠笑话的。总之诸位只管办好其他的事情,京都的这潭水,就由我来搅合一下好了。”

“哦?”燕北邙顿时来了兴致,“不知王爷有什么办法?”

云启微微一笑,朝着燕北邙摆了摆手,说道:“不,这事儿就不劳烦诸位了。我自有办法。”

“钰儿,听你父亲的话。这事儿有师傅呢。”燕北邙自然也知道京都之事万分危险,绝不是小孩子家随意胡闹的。

“爹!”李钰不满的撅起嘴巴。

“你不许去!”李闯立刻喝止,“这几天你必须跟在我身边,不许离开一刻!”

“京都的事情就交给我。”李钰笑眯眯的说道。

第六十一章 计划生变

看着李凌昌出去之后,陈孝耘放招手交过陈太后宫里的太监,问道:“太后还有别的话么?”

“回阁老,太后娘娘倒是没多说什么,只是对万岁爷十分的不满意,说若是万岁爷再闹,就把他关进冷宫里去跟老鼠和乌鸦作伴儿…万岁爷吓的都哭不出来了呢。这事儿还得您老人家操心哪。”太监对陈孝耘低眉顺眼,极尽奉承。

陈孝耘重重的叹了口气,摆了摆手,说道:“知道了,你回去太后那里复命,说我会尽快处理好此事,让她不要过于忧心。”

“有阁老在,太后娘娘必然会安枕无忧的,您老人家忙着,奴才先告退了。”

陈孝耘看着陈太后宫里的太监退了出去之后,转身缓缓踱步到窗口前,推开窗子吹着寒凉的夜风,默默地琢磨着等梁王被抓进镇抚司之后他要怎么去找太皇太后说辞,然后怎么审讯梁王,以及如何评定皇城里的那些流言蜚语…

真是头疼啊!陈阁老想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无奈的抬手揉着太阳穴。身为一个资深政客,他已经很久没有尝到这种失控的滋味了!

沉思之中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陈阁老在床前站到了天亮。殿外的脚步声打断了浅睡的陈阁老,他猛然欠身看见李凌昌匆匆忙忙的进了院子,皱了皱眉头哦又回去坐好。

“老师!”李凌昌慌张的进门,见着陈孝耘后边拜了下去,“学生无能。”

“怎么了?”陈孝耘太阳穴突地一跳,心里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

“梁王不在府中,学生带人找了大半夜都没找到他人在哪里,同时不见的还有王妃和世子…侧妃以及两位郡主倒是在,只是学生问了一顿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

“这就是做贼心虚了!”陈孝耘冷声哼道:“皇城四门一夜紧闭,难道他还能插上翅膀飞了不成?!去查他的别院,花园子,还有戏园子妓院等风月场,务必吧人给我找出来!”

“几处别院学生已经派人找过了,并不见人影,戏园子妓院什么的已经派人去找了。”李凌昌说着,有往前凑了凑,压低了声音说道:“老师,学生觉得,您应该去见一见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陈孝耘喃喃的反问了一句,继而冷笑,“是了,那可是她的最疼爱的儿子!”

李凌昌低声说道:“老师英明!虽然学生没什么证据,但学生总觉得梁王能在咱们眼皮子底下玩这手儿,没有太皇太后撑腰是办不到的。”

“好,我这就去慈云宫。”陈孝耘拢了拢衣袖站起身来,一边往外走一边吩咐李凌昌,“你吩咐锦鳞卫的人,京都城门紧闭,全力搜查奸细!事情弄成这样,绝非梁王一个人可以做到的!我想,他怕也是做了别人的手中刀。”

“老师放心,学生这就去办!”

陈孝耘停住脚步,抬头看着泛白的天空,咬牙说道:“不管到底是谁搅乱了帝都城,这个黑锅他东陵王是背定了!”

“是。”李凌昌听了老师的吩咐之后便恢复了斗志,精神抖擞的带人去搜人了。

而被陈孝耘咬牙切齿的关山此时正在肃王府后花园的湖心亭里,同肃王殿下云少棠说话。

云少棠乃是文德年间诚王的嫡系子孙,他的祖爷爷肃王云琨曾经总领锦鳞卫二十年,创下了镇抚司从未有过的辉煌。

然时至今日,肃王府早就风光不在,云少棠只是云氏宗亲的一个旁支,从他的祖父起,边秉承‘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宗旨为人处世,到现在也只是一个靠着世袭爵位混日子的闲散王爷。

这位承袭了王爵之位两年多,风流倜傥的年轻王爷是一位每日里只是招猫逗狗赏花遛鸟正事儿从来不干一件儿的人,外边有人偷偷地给他取了个外号,叫‘无用王爷’。

此时此刻,关山却对这位‘无用王爷’十分的恭敬,站在他面前垂手侍立,有问必答,不敢耍一点花腔。

“元敬的这个计划倒是不错,看来这半年多来他的确成熟了不少。”云少棠手里把玩着一颗黄玉雕核桃把件儿,轻笑着说道。

关山忙拱手道:“我家主子说了,此事若无王爷帮忙,轻则属下等四人全部毙命,重则通州一万水师以及冀州城里幸存的百姓全部覆灭。所以,属下在此多谢王爷大恩。”

云少棠微笑着摆手:“这事儿用不着你来谢我,回头我会跟元敬好好地算这笔账的。”

“是。”关山对云少棠找自家主子算账的话没有任何意义,毕竟人家兄弟手足,血浓于水,不是他一个护卫下人能随便多嘴的。

“对了,你主子就那么笃定梁王和宫里的那位会上钩?”云少棠谈性很好,居然抬手示意关山坐下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