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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hhhhh,应该给小止止一点惩罚,哼哼哼

V104:苏筠的不忍

即使墨止咳得再撕心裂肺,决心要给他一点惩罚的苏洛九也没再进去管他,而是把慕容熵叫了上来,当然,她也把墨止的“苦衷”添油加醋地传达给了慕容熵,饶是慕容熵早就已经习惯了墨止这种作风,也一时接受不能气得个半死,但他好歹也是被墨止奴役惯了的,即使心里不爽但还是上了楼去照顾墨止。

墨止为了苏洛九为了一个男人抛下自己的事情耿耿于怀脸色冷得像雪山之巅的冰凌,见进来的是慕容熵,脸色就更难看了,慕容熵一眼就看出墨止是在嫌弃自己,当下差点喷出火了,一张脸黑乎乎的,两个男人就这么冷脸对黑脸的一个晚上,直到墨止疲惫睡去才终止了房中诡异的凝滞。

墨止不知道的是,苏洛九根本没去见什么稼轩恒,而是在门外乐呵呵地看着两个美男子大眼瞪小眼看到心满意足后,跑回了自己的房间睡觉养胎了。

次日,天色大好,暖暖的日光漫天铺洒,驱散了连续几日的阴霾,人们的心情也因此变得轻快了许多。

云楼东面别院,苏洛九照样起得不早不晚,用过早饭以后便在院子里悠闲地散步,小双跟在一旁,时不时地瞄一眼自家看起来心情很不错的少主。

“少主,王爷已经醒了很久,也用过早饭服了药,您看您要不要去看一下王爷?”小双小心翼翼地问道,想到早上从龙风那里听到的王爷一大早就是冷脸的消息,莫名其妙地打了个抖。

“到底墨止是你主子,还是我是你主子?”苏洛九凉凉地睨他一眼,似笑非笑地轻哼。

小双摸了摸鼻子,腆着脸笑道,“自然只有少主这样完美的人才能当属下的主子呀。”

苏洛九微微挑眉,轻抚自己的肚子,嗤笑,“小崽子,你可别学了小双这一副油嘴滑舌。”胎儿好像听懂了她的话似的,踢了一下她的肚子,当下苏洛九的眼里便泛起了浓浓的温柔,像三月春光一般醉人。

小双见此,由衷地为自家少主感到高兴,现在小主子保住了,王爷也醒了,少主自己的身体也很健康…

“哟,在散步啊,你倒是好雅兴!”醇酒一般风流迷人的声音从楼上传了下来,好听是好听,但语气总有一种咬牙切齿的诡异感。

苏洛九循声往上看,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张宛如九天神祇的清贵容颜,绸缎般黑亮的长发垂在身后,微风微微乱了他额前的发丝,让他苍白的脸看上去格外憔悴,而一旁扶着他的慕容熵则顶着一张阴阳怪气的笑脸。

“平时多锻炼,临盆好生产,你懂个屁!”苏洛九笑眯眯地回道,漂亮的大眼懒洋洋地眯着,纤长的睫毛遮住了她眼底对某个脸色不太好的人的关切。

慕容熵被堵了话,没好气地轻哼一声,扶着墨止下了楼,慢吞吞地往苏洛九这边走来,小双眼珠子一转,机灵地把远处的椅子搬了三张过来,等慕容熵扶着墨止走到苏洛九面前的时候,刚好将椅子摆放好。

慕容熵赞赏地看了小双一眼,想让墨止坐下,岂止墨止一动不动地站在苏洛九面前,大有一种苏洛九不开口他便站死在这里的意味,当下气得翻了个白眼,这厮虽然能下床走几步了,但是还是不宜站太久,他就作吧,作死最好!

苏洛九双手抱在身前,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前的俊颜,瞧着他薄唇轻抿着,一双清冷的凤眸定定地看着自己,隐隐有波动,淡淡的委屈就这么传达了出来…丰润的樱唇勾起一抹戏谑的笑来,苏洛九跟他对视了良久,终是不忍见他额角溢出的一层薄薄的汗,示意慕容熵扶着他坐下,自己则在他身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果真是有神功护体的人,恢复的就是快,相信不出几日,你就能蹦蹦跳跳了。”苏洛九抿了一口小双递上来的茶,慵懒地笑道。

“噗——”慕容熵刚进口的好茶立时喷了出来,于是漫天都是水雾,蹦蹦跳跳,又不是猴子蹦蹦跳跳个鬼哦,这苏洛九是存心损阿止吧!

小双在一旁也是极力憋笑,可爱的娃娃脸有些扭曲,慕容少爷是主子他可不是,他可不敢随便笑出来,王爷是很记仇的。

苏洛九嫌弃地看了慕容熵一眼,挥手将那水雾赶开,最后忍不住勾了勾唇,墨止见苏洛九笑得真心,也没太注意旁边的事情,眼神柔化了一些,洛儿还愿意跟他说话他便满足了,若是打趣自己能解她的气,倒也好…

苏洛九瞥了眼墨止纵容的眼神,当下又好气又好笑却又忍不住心软,只能白了他一眼不再说话。

“说来也奇怪,这东院挺隐蔽的,我都还没多做交代,这云楼的掌柜的便立刻带我来了东院,我看这院子里头一切都准备妥帖了,真像是早就备好了的。”慕容熵觉得气氛有些怪异,想了想出声挑起话题。

墨止放在苏洛九身上的目光微微一顿,一道幽光悠然飘过,淡淡说道,“云楼是我的产业。”

“什么?”慕容熵一口茶差点又喷了出来,桃花眼瞪得圆溜溜的,“你居然背着我有产业!?”说完这话,他突然觉得有点怪怪的味道,见苏洛九看自己的眼神也变得古怪,尴尬地移开目光。

“狡兔三窟,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苏洛九倒是没有太多的惊讶,这男人什么事儿没干过,除了商联还有别的势力也是正常,不过他连慕容熵也瞒着这一点倒是让人讶异。

“若是洛儿定能察觉。”墨止淡定地品了口茶,不咸不淡地说道,他商联之外的产业并不多,就是考虑到有朝一日商联若是被发现好有退路所以准备了一些,掌柜那边他在来济州城的时候就已经打过招呼了,这最隐蔽的东院的确是早就准备好的。

闻言,慕容熵先是为他说自己蠢炸毛,而后仔细想了想,墨止的确光明正大支取了不少次巨款,当初他也没多做留意,换做苏洛九怕就比自己细心一些,所以真的是他自己笨了?

苏洛九见慕容熵真的在纠结墨止的那句话,不由扶额,慕容熵这是被墨止奴役得有多深的奴性…

“跟稼轩一族有仇怨的人不多,苏筠迟早会怀疑我,所以来盘查商联的产业很正常,若非我醒得太晚来不及来云楼,他们也不至于找上我们。”墨止淡淡地解释道,说到此,心里有些懊恼。

苏洛九叹了口气,“人已经杀了,你懊恼也没用,也该给你个校训,别以为你能算到所有事情,哼!”

“洛儿…”墨止苦笑。

“有力气叫我,还不如赶快养病恢复身体滚去练功,你难道还指望我大着个肚子保护你?”苏洛九没好气地轻哼,眼里隐隐划过凝重,一个长老一群弟子失踪用不了多久便会引起苏筠的怀疑,到时候他们自然能查得出他们是在千禧楼失去踪迹的,他们的实力等同于暴露了,单打独斗她并不惧怕他们,但是若是来的人多了,到时候她的肚子越来越大…

墨止安抚地捏了捏苏洛九的手,淡淡道,“我们尽快回京,苏筠虽怀疑但也不敢肯定,况且,在你生下孩子之前,苏筠不会动我们,至少他不会动你。”

“你这话什么意思?”苏洛九这次是真的疑惑了。

慕容熵也从自己的死循环里挣扎出来,疑惑地看向墨止。

“其实我一直在怀疑苏筠虽已疯魔但对你心存一丝不忍,上次见过苏邢我才确定,苏筠的确让苏邢在花谷好好照料你。”墨止微眯着双眸。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苏洛九眼神不由冷冽了下来,心里的讽刺一波重过一波,但知道墨止的心思之深她也很难猜透便没有反驳,只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墨止握紧了苏洛九的手,继续说道,“而后,苏邢也说了,稼轩族中早已希望抓我们回去,却是苏筠反对,只道时机未成熟,苏邢是苏筠心腹,偶然得知,苏筠是想等你生下孩子再动手。”

“苏彩儿不是苏筠的孩子。”接着,墨止又丢出一句话。

“苏筠在稼轩族也没有再娶,说来他的血脉就只有苏洛九一人?怕是,他想留个后代罢…”慕容熵错愕之后感叹,真不知道该说苏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呵…”苏洛九冷笑,眼里闪过复杂,但很快恢复清明,“你的意思是说,在我生下孩子之前,他即使怀疑我们,也只会加大监控的力度,但不会动手。”不管苏筠到底存的是什么心思,从她亲眼看到娘亲死去的那一刻,她的立场就再无更改的可能,有些债总要有人来还。

墨止环过苏洛九的肩,清冷的脸上染上一层怜惜,正欲开口说些什么,大双突然走了过来。

“少主,已经照您所言晾了稼轩恒一个晚上,现在他又提出想见您…”大双严肃地说道。

苏洛九美眸一眯,幽幽道,“带过来。”

“是。”大双点了点头,转身就去办事。

墨止方才才生出的一丝温柔浅笑生生僵在脸上,活生生就是春风刚起便化风雪凌冽,含霜的俊脸像在冰水里浸泡过似的。

众人齐齐一抖,只觉得气温莫名其妙地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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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再有个几章就要说小年年那边的情况了,今天班级活动滚去春游累成狗,所以先更这么多,周二有公休,周二加油万更~么么哒~

V105:老谋深算

如果说之前的稼轩恒是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子,那此刻的他便是从云层跌入地狱之渊的丧家之犬,原本俊逸的脸在几日的折磨下迅速的消瘦了下来,脸上还有没有消退的血痕和青紫,无力垂下的双眼充斥着麻木和灰暗,许是因为这几日的折磨,又许是因为过大的落差击溃了他的内心,走起路来一拐一拐的,显然是被苏洛九废掉后又得到治疗了的双腿还没好利索,但他看上去虽然狼狈但浑身上下倒也算干净,衣衫虽然是云楼奴仆穿的,但总是洗好了的,当然,这一切也不过是龙风等人不想让他原本脏污的样子污了自家王爷和王妃的眼提前带他去清理了一番。

大双和龙风带着稼轩恒来到院子里的时候他便是这么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少主,这几天我跟哥哥可没偷懒!”小双似乎对稼轩恒这个样子非常满意,小小声地邀起功来,他可是照着少主的话狠狠逼供了除了稼轩恒以外的人,得到了不少消息呢,当然,做戏要做全套,对稼轩恒他下手也不是太轻。

苏洛九凉凉地扫了稼轩恒一眼便不再看他,似笑非笑地勾起了唇角,垂眸品着手里端着的香茗,一副莫测的样子。

“少主,稼轩恒已经带来了。”大双把稼轩恒拽了一把,恭敬地说道,而龙风则是走到了墨止身后,俯身将稼轩恒的事情给自家主子说了一遍。

清楚了事情的大概后,墨止并没有将注意力放在稼轩恒身上,只是淡淡地看了苏洛九一眼,黑眸深处沉淀了一抹意味深长的幽光,身上清霜般的冷意倒是消退了许多,又恢复了以往那种淡然无波,清贵无双。

慕容熵支着下巴眯起桃花眼若有所思地打量着眼前这两口子,总觉得这两个人的反应都有些奇怪,像是不用交流便能明白对方心事的默契感,让他有一种他俩什么都明白了只有他什么都不明白的挫败感。

主子们不开口,当属下的自然也保持沉默,稼轩恒就这样被晾在了那里,院子里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安静,只有偶尔的几声鸟叫虫鸣和微风拂过树叶带起的“沙沙”声。

稼轩恒木然的眼睛微微动了动,目光落在悠然品茶的绝美女子身上,眼里泄露了一丝怨毒,干裂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有话要说,但在看到她身边的男人时候却闭上了嘴,不甘、嫉恨齐齐涌上心头,即使脸上看不出什么,但内心已经波涛汹涌了。

那个男人,一如初见时那样高贵优雅,完美得连自己全盛时期都比不上,伤病虚弱并没有夺走他半分光彩,只要他在的地方连日光都显得黯然,而自己现在呢!?人不人,鬼不鬼,要多丑陋便有多丑陋!明明他才是闯入族中的奸贼,明明自己才是族中高贵的大长老首席弟子!

“放他们走,我留下为你所用,我的用处远远大于那些普通弟子。”又一段沉默后,稼轩恒出声打破了安静,声音沙哑而木然。

“啪——”杯盖轻轻放回杯子上发出了清脆的声音,任小双接过自己手里的茶盏,苏洛九慢悠悠地理了理自己的衣袖,挑起秀眉似笑非笑地看向稼轩恒,“哦?原来稼轩公子是这么伟大的人啊。”

稼轩恒哪里听不出她话里的讽刺,目光阴沉了一些,声音里已经多了些许愤怒,“你们跟我稼轩一族有仇,你拼命折磨、咳咳、折磨我族中弟子,不过就是为了多了解一些族中的事情,他们知道的东西不会比我多,只要你放他们一条生路…他们终究姓稼轩,我也、我也不想死…”说到最后,他脸上闪过一丝不忍,脑子里出现了一张张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脸,他知道眼前这个狠毒的女人是不会留他们性命的,倒不如赌一把。

“这么多天下来,只有你的嘴撬不开,他们可都出卖了家族了,即便放他们回去也逃不过一死,这样你还要保?”苏洛九玩味地勾起唇瓣。

“他们日后是死是活我已无力过问,至少,我不想再眼睁睁地看着族人在我眼前被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稼轩恒低吼一声,满脸痛苦,而后剧烈地咳嗽了起来,看得出他现在情绪很激动。

“这就是你臣服于我的态度?”轻灵的声音幽幽冷了下来,苏洛九微眯的水眸里写满了不悦,明显是不满稼轩恒现在的态度,“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高傲又没本事的废物!”

稼轩恒脸色一白而后极度扭曲,等他深深吸了好几口气后,才终于通红了双眼,身子一矮,猛地跪倒在地,膝盖磕在地上发出闷响。

苏洛九凉凉地看了他良久,突然冷笑着挥了挥手,“带下去吧。”

“是。”大双立刻就上去要拉起稼轩恒,哪知道稼轩恒突然来了力气挣脱了大双的手,朝苏洛九又跪着挪了两步,颓废地垂着头,仔细看,还能看得出他的无力和绝望。

“我本来也没打算跟稼轩一族为敌,好歹我也是你们族长唯一的血脉,可我也不是任人鱼肉的废物,你们要拿我跟墨止夫妻俩当药引子,我们反抗也是为了自保…若你真肯为我所用,好好配合我的话,有你在其中周旋,我跟墨止能自保后也不是非要覆灭整个稼轩一族不可的,你们的五长老奈何不得我,其他人同样也奈何不得我,这一点我相信你很清楚,否则也不会觉得留下来便能保住性命了,你留下不就是为了让其他人走么,好,我答应你,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便将他们送到安全的地方去,怎么样?”苏洛九轻垂下眼眸遮住里面诡谲的幽光,缓和的语气听上去倒很是诚心与无奈,配上她纯良的笑容,极具欺骗性。

慕容熵一听,差点没喷出茶来,但还是忍住没在稼轩恒面前笑出声来,瞧瞧这个女人多会演戏,恨不得杀光稼轩一族所有人的人居然能声情并茂地说出这番话,真真是脸皮厚道一定程度了。

墨止淡淡地看了慕容熵一眼,目光凉了凉,慕容熵差点忍不住的笑容立刻收了回去。

稼轩恒没注意到什么不对,听了这话,嘴角扯出一抹嘲讽,而后长长地叹了口气,抬眼定定地看向苏洛九,仿佛下定决心一般艰难地开口,“好。”话落,恭敬地低下头。

苏洛九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纤指朝稼轩恒一弹,稼轩恒闷哼一声,被封住的几处大穴全部解开,他的身体轻松了不少。

“我下手虽重了些,但你还有的救,好好养着吧,不出一个月你的武功就能恢复,我的手下不能是废物,大双,带他下去收拾一下。”苏洛九挥了挥手,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脸上染上几分困乏。

这一次稼轩恒没再挣扎,有些失魂落魄地由着大双带走,等他走了一段路以后,被头发盖住的双眼猛地睁大,浓郁的怨恨在里面潜滋暗长,像散发着腥臭味道的毒水一般,他袖子底下的大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骨节因为太过用力而泛着白,大双察觉到他的僵硬,警惕地看了他一眼,稼轩恒的身子立刻又松了下来,大双老实的脸上划过淡淡的嘲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继续前进。

而等稼轩恒走远了,苏洛九脸上的困乏一扫而空,唇边诡谲冷冽的笑容森森的有些骇人。

“阿止,你说你的王妃留下这个男人是为了什么?”慕容熵憋了很久,终于可以痛痛快快说话了,立刻似笑非笑地调侃。

墨止眸光微凉,略危险地扫过慕容熵的脖子,吓得慕容熵默默地缩回了脑袋。

“稼轩一族的人自有一种优越感,这又岂是随便能够抛掉的,稼轩恒不是真的屈服。”墨止神色淡然地喝了口茶,他能想到的洛儿早就能想到,若他猜的不错,洛儿这是在设一个局。

“其实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吧?”苏洛九轻笑了一声,有些郁闷地瞪了墨止一眼,若不是蛔虫,她在想什么他怎的总是能猜到?

“说说你的计划。”墨止嘴角微微一抽,无奈地叹了口气,微微勾起唇角,转移话题。

闻言,苏洛九眼里闪过精明的冷光,“我故意让人严刑拷打其他几个稼轩族人唯独对稼轩恒放了水,为的就是逼其他几人当着他的面出卖家族。”

“你…是故意让稼轩恒恨你?”墨止眸光闪了闪。

“没错,我废了稼轩恒,他已经恨我,看着自己的同伴出卖自己只有他自己坚守下来了,他就会愤怒绝望,从而更加恨我,稼轩恒在稼轩一族中地位尊崇却在我这里弄得如此狼狈,他只要有一分骨气就一定会伺机报仇,我也料到他会故意臣服于我。”苏洛九冷笑,说什么为了其他族人的性命,她看稼轩恒早就恨毒了那些叛徒,找到机会,估计稼轩恒就会亲手清理门户也不一定。

墨止想了想,看着苏洛九的目光带着些欣赏,“你想利用稼轩恒想复仇的心思,等他跟稼轩一族联系的时候做手脚。”

“猜对了一半。”苏洛九笑眯眯地摸了摸下巴,笑得像只狐狸,“我看稼轩恒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他应该会忍到最后才有行动,那个时候必定是我们跟那群畜生斗上的时候,我们到时候可以好好利用这个机会…”

在场的人听着两人的对话,不由齐齐打了个冷颤,为苏洛九的老谋深算感到背脊发凉。

墨止轻抚着苏洛九的肚子,淡淡地说道,“莫教坏了孩子。”

话虽这么说,慕容熵分明从墨止脸上看到了那么点不太好察觉的自豪,眼角抽了抽,有些嫌弃地看了这两口子一眼,便见龙天从院外快步走了进来。

“主子,京城传来了消息——”

V106:讲座神马的最讨厌

“主子,京城传来了消息——”

话音刚落,龙天人已经站在了墨止面前,恭敬地行礼,“属下见过主子。”

“起来吧。”墨止微微颔首,将手中的茶盏轻轻放在石桌上,神色淡淡的看上去对京城那边的事情不太感兴趣。

他也的确是不感兴趣,墨之年不是废物,如果连一个墨之寻都对付不了未免可笑,他并不担心,自从他舍了最初的想法后,或是江山或是仇怨他便也不想分神去想了。

“方才收到消息…”龙天站直后便开口,却被苏洛九打断。

“回房再说,这外面有风,你现在的身子骨不适合在外面太长时间,别一会儿伤还没好又染了风寒。”苏洛九侧身为墨止理了理身上的披风,淡淡地说道,话落,看了龙天一眼径自起身,带着大小双往楼上走去。

龙天这也才意识到自家主子还有伤在身,立刻跟慕容熵一起扶起墨止,随着苏洛九上了楼。

雕花红木窗半开着,明媚的阳光从窗外照进来,驱散了房中的昏暗使之一片亮堂,刚沏好的热茶冒出袅袅青烟,沁人心脾的茶香弥漫了一室,慕容熵等人围坐在桌边,苏洛九则坐在床边的凳子上,扶着墨止在床头靠好。

这段时间在济州城的众人一颗心全都悬在墨止身上,对京城的事情没那么多心思去关注,其间护龙卫也不断传来京城的近况,处理情报的龙天见没什么特别的事情便也没有上报,但这一次的消息却是重要的,所以他才打扰了自家主子休息。

“说吧。”墨止靠着身后苏洛九亲自垫好的枕头,心情比较不错,虽轻阖着双眸在闭目养神神色依旧清冷,但清越的声音却几不可查地轻缓了一些。

“京城那边的情况基本上在主子预测之内,不过还是有些小插曲。”龙天点了点头,沉声开口。

几日前,四皇子俯身回京浑身是血地闯入宫中,那时正值早朝,众朝臣大骇,四皇子将太子是千叶门少主并联合千叶门人欲潜回京城多位之事说出来之后便昏迷了过去,这一消息就像一颗炸弹炸开,将众人炸得回不过神来,太子一党自然想方设法为太子辩护,但四皇子重伤却是不假,后来皇帝心腹墨西突然出现,也是一身的伤,只见他在皇帝耳边说了什么,皇帝震怒,立刻让人调动御林军护卫皇宫,下令捉拿太子!

之后太子出现在京城跟御林军混战在了一起,挥剑直冲皇宫,这一下子太子反叛罪名确凿,经过一番血战后,终于由墨西统领率军将太子捉拿,岂料还不等皇帝提审太子,久病宫中的皇后突然出现,为太子求情无果后居然行刺皇帝,被皇帝当场重伤登时便将她打入冷宫,但皇帝也同样受了重伤,昏迷不醒,宫廷大乱,是醒来的四皇子站出来主持大局,才将局势稳定了下来。

皇帝重伤不醒,在众太医的合力救治下醒过来一次,单独召见四皇子之后再次陷入昏迷,四皇子出来时手中竟多了一道圣旨,最终,四皇子强撑起重伤的身体,在班师回朝的追云将军的帮助下执行了圣旨上的命令——罢黜太子,清缴太子一党。

据说那一夜整个京城的上空都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惨叫声充斥在空气中,京城人人自危,家家关门闭户,生怕受到一丝牵连,一场大清缴从傍晚持续到第二日清晨方才休止…

“墨之寻不见了?”慕容熵桃花眼里不掩诧异,这就是龙天说的小插曲吧。

“是的,四皇子处传来消息,墨之寻被关押在天牢最深处,由四皇子调出的心腹看守,但他凭空消失了。”说到这里,龙天蹙了蹙眉,看守墨之寻的人里面还有护龙卫,怎么可能会让一个大活人凭空消失呢?

“你这侄儿倒是好本事。”苏洛九慵懒地倚在椅背上,似笑非笑地看向墨止,脸上倒没什么特别担心的样子。

墨止阖着的双眸动都没有动一下,“量他也掀不起什么风浪,龙天,传信给墨之年,我们五日后回京。”

龙天担忧地看着墨止,主子这伤还没好,怎经得起这一路的颠簸,“主子您的伤…”

“放心吧,有我跟花伯伯还有你们王妃在,阿止不会有事。”慕容熵勾了勾唇,给了龙天一个安抚的眼神,他们再不回去,苏筠怕是就要肯定他们有问题了,到时候就算苏筠想给自己留个后,也要对阿止和苏洛九出手了,就算不直接杀了两人,起码也是把两人关起来,现在阿止身体还未恢复,对上苏筠没好果子吃,先回京才是良策,况且五天已经足够他将阿止的身体调养好一些了。

慕容熵都这样说了,龙天当下也不再多言,应了声“是”便退了下去,慕容熵不久后也离开了房间。

房间里只剩下墨止和苏洛九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后,墨止率先打破了安静。

“孩子…还有多久会出来?”黑翎般的长睫动了动,墨止缓缓睁开了眼,抬眼看向苏洛九,大手轻轻放在苏洛九的肚子上,声音虽清冷,但温柔却是藏不住的。

苏洛九见他眼里隐隐有着期待,唇边的笑意浓了一些,覆上肚子上的大手,“不出意外的话…还有不到五个月吧。”

“五个月…”墨止眸光轻轻一动,水色薄唇微微勾起一个小小的弧,还有五个月,他跟洛儿的孩子便会呱呱坠地,也不知是男是女,是像洛儿多一些还是像自己,他倒希望是个像洛儿一般的女孩儿,古灵精怪的定是讨喜…

“在想什么呢?”苏洛九见他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好笑地捏了捏他的手背。

“我想要个像你一样的女孩。”墨止看着苏洛九的双眸宛若蒙上了一层温泉上飘着的暖烟,想到什么便说了什么。

苏洛九大囧,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要是个男孩儿呢?你就不喜欢了么?”

“男的?”墨止好看的眉微微蹙起,即便是他的骨肉,但他还是不喜欢有别的异性接触洛儿,于是语气认真地说道,“还是生女儿好了。”

苏洛九被气笑了,皱了皱鼻子转移话题,“对了,今天好像没见到师父,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宝贝外甥在这儿他居然也舍得跑得不见影。”

闻言,墨止清冷的凤眸有一瞬间浓黑得见不到一丝光亮,丝丝戾气和寒意在其中一闪而逝,很快恢复了正常,连苏洛九也没有察觉出来。

“唔?”苏洛九没等到回答,可肚子里的小东西突然踢了自己一下子,踢的好像就是墨止的大手,像是对墨止方才那话的不满似的,力道比之前都大许多,这下她可乐了,抬眼便看向墨止,却见他向来清冷高贵的俊脸呆滞异常,像是被什么吓傻了似的,呆呆的模样直戳苏洛九萌点,苏洛九“哈哈”地笑了起来,半点不给他留面子。

墨止慢慢回神,挪了挪手,回味着刚才被“踹”的感觉,神色越发柔软,他抬头看着苏洛九如花的笑靥,深邃如渊的黑眸越发幽深,坚定在其中慢慢沉淀,五个月,他必定要研透《玉寒术》,他的洛儿,笑起来最美…

时间回到十天前,墨之年的皇子府深处,一阵隐忍的咳嗽声不断传出,一方清幽的小院外,几个护卫守在院子里,护卫着房中之人,即使不在房中,他们都能隐隐闻到来自房中的药味,房中飘散着的草药味自然更加浓郁,透过精致的屏风,一道修长的人影躺在床上,苍白的脸俊美非凡,是不是咳嗽几声,一副重伤的模样,不是墨之年又是谁?

“小川,阿年怎么样了?”秦浅梨一身月白罗裙,柔美又优雅,但她的脸色有些苍白憔悴,一双眼也微红着,显然是急坏了。

为墨之年把脉的蓝衣女子收回手,对着秦浅梨轻轻笑了一下,而后没好气地瞪向床上的人,“四皇子殿下,你简直是在胡闹,让墨之寻砍你哪里不好让他刺你心口,还好刺歪了,否则就是师父在都救不了你!”反正是做戏,不会换个地方受伤么?她真是不懂这些人在想什么。

吼完墨之年后,左小川转头看向秦浅梨,语气温柔了下来,“浅梨可能要辛苦一点了,他受了重伤,又强撑着清缴了墨之寻的党羽,现在身体差得不行,需要好好调养,方子我一会儿写好再给你。”

“好。”秦浅梨感激地点了点头。

“咳、咳咳,这种事情让聂羽去办就好了,浅梨你不、咳咳、不需要…”墨之年心疼地看着秦浅梨一脸的憔悴,声音有些沙哑。

“闭嘴!”

“闭嘴!”

这一次是秦浅梨和左小川同是出声。

墨之年一愣,倒是没想到秦浅梨会凶自己,见她一双美眸气得圆睁,两颊都泛起了生气的红晕,莫名就心虚起来,不敢再开口。

“你若再啰啰嗦嗦不好好养伤,我便再不理你!”秦浅梨气咻咻地说道,天知道她得到消息赶过来看到阿年重伤昏迷的样子有多难受,她真恨不得受伤的是自己才好…

“浅梨…”墨之年无奈地勾了勾唇,看着秦浅梨气呼呼的小脸,目光越发温柔。

左小川看着两人浓情蜜意的样子,眼里闪过狡黠,悄悄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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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下午是公休呆子磨爪准备万更,哪里晓得突然冒出两个讲座要看,纪委还要签到XXXXXXX,等回到宿舍天都黑了,只能先更这点,万更得推到周末了,泪目么么扎…

V107:老谋深算

太子协同千叶门乱党造反,皇后救子不成行刺当今圣上,太后气得晕倒过去,四皇子铁血手腕清缴逆党…短短几日,京城已然大乱,而朝堂之上同样混乱不堪,皇帝重伤昏迷不醒,朝政大权本应由摄政王墨王掌控,不料墨王旧疾复发卧病家中,如此墨王只能让四皇子暂代朝政,少年丞相云流和大将军长孙追云从旁协助,四皇子虽有伤在身,但其能力却不弱,以雷霆手段整顿朝堂很快使之稳定下来,几日下来已经让朝中老臣刮目相看,而从这一系列变动中,精明一些的大臣已经嗅到了些不寻常的味道,特别是见到皇帝的心腹墨西统领也隐隐护着四皇子,众人私下纷纷怀疑这四皇子怕就是未来储君了,若是昏迷不醒的帝王再…怕这帝位都要…

而众人眼中昏迷不醒的墨谦峰,让他陷入昏迷的人正是云流,否则皇后哪里有本事伤他,至于为何不直接杀了墨谦峰…墨谦峰跟墨止之间的恩怨自有墨止亲手了结,云流不但不会杀了墨谦峰,反而还要保住他的性命,在墨谦峰的事情上,云流始终没有让墨之年去做什么,这也免了墨之年的为难,毕竟墨谦峰是墨之年的父皇,再多得恨也解除不了两人同样的血脉。

朝堂风云暗涌,墨之年再厉害初初掌权总是要废很大心力的,加之他本身还受了重伤,几日下来,他的伤势恢复得极慢,看在秦浅梨眼里,是又气又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