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我不觉得你不想让他国破家亡。”猎紫默默地说道。

“猎紫,读心术不能乱用。”慕凉皮笑肉不笑,叹一口气,飞身上了城楼,朝铁桥对面的风**队看清,隐隐还看到缕缕炊烟。

啧,风国不是来二十万大军么?怎么这炊烟这么少…嗯?少?

慕凉突然睁大了眼睛,仔细地看向风**队,以他的视力,即便是晚上,也不会影响到他。

若他没看错,那半人高的草动荡的样子,不像是风吹的吧。

“来人!”慕凉微微眯眼。

“王爷!”王魁跑了过来,抱拳弓腰。

“风**队来偷袭了,召集人马,去铁桥边,点火!”慕凉冷声吩咐。

“是!”王魁闻言,面色一凝,迅速去召集人马。

知道你急,却没想到急成这样,风雾年啊风雾年,你是真觉得我进了那结界,就出不来了吧?

慕凉冷冷地勾起嘴角,见城门已经大开,大批士兵涌了出去,脚尖一点,飞下城楼。

“把火点好,就迅速撤离回城。”慕凉沉声命令道。

“是!”

将士们在桥边摆好大量的柴火,淋上助燃的东西,迅速撤离,王魁在城楼上射出一剑火箭。

“轰”的一下子,燃起了大火,火光照亮了整片天空。

慕凉突然飞身而起,悬于空中,指尖紫光一弹,那火势变大,热度迅速顺着铁桥传传去。

那些风国士兵见此,纷纷大惊失色,站起身来,不知道是进是退。

“都给我超前冲,小小火焰,还能把铁桥给烧烫不成?既然他们已经发现,那就站起来冲!”风雾年飞了过来,紧紧地皱着眉,对面的火势不大,有什么可怕?何况沉璧关里面正爆发着瘟疫,军队战斗力大大降低,此时不去攻城,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是!”

三万风国士兵站起身来,杀气腾腾地朝铁桥那儿冲了过去。

慕凉见此,嘲讽地笑了笑,他们以为自己只会烧火吗?真是把他慕凉想得太低了,深邃的双眸微微闭了起来,紫光一闪,唤出猎紫,置于嘴边,嘴角勾起一抹魅惑的笑容,悠扬的箫声响起,化成紫色幻力朝铁桥飘去。

风雾年远远便看见慕国那方,空中那泛起的淡紫色,双眼不可置信地瞪大,紫色幻力,是慕凉,慕凉活着回来了,还来了沉璧关!?

怎么可能,怎么会,先生那么强大,他设的结界也只是只可进,不可出的,慕凉和花泣雪怎么可能会回来!

“传本宫命令,回撤!回撤!”风雾年大吼道,看来对岸那火是慕凉叫点的,那就一定不是简单的火。

偷袭的队伍已经走到了铁桥之上,听到命令,还有些回不过神来,突然觉得脚下一烫,纷纷惨叫了起来。

“啊!好烫!”

“天,快跑啊,这桥上太邪门了!”

“救命…啊!”

“回来,都给本宫回来!”风雾年听见惨叫,知道慕凉已经做了什么,当下大急出声,三万士兵虽然不多,但这些兵却都是精英,若全军覆没了,那可是风国的一大损失。

士兵们纷纷往回跑,跑得慢一些的,就活活被烫死在铁桥之上,有些人踩着别人的尸体跑了出来,也有的没被烫死的掉进了水中,一时间,惨叫声不绝于耳,在这寂静的夜空中显得格外突兀惨烈。

慕凉冷笑着,箫声不断从猎紫中传出,铁桥上的温度愈发的高了,见他们逃得差不多了,眼里冷光一闪,抬手一挥,胸口处闪过紫光,一股紫色烟雾笼罩整个金滩包括铁桥在内,紫雾中充满了灼热。

风雾年看着狼狈不堪,损失惨重的军队,挥手让他们退回去,冷冷地看着眼前的紫烟,抬步走了进去。

整个人刚一融入紫雾之中,便觉得自己浑身灼热,大惊之下,迅速退了出去,嗓中一甜,吐出一口血来。

风雾年红着眼看向前方的紫雾,没想到,慕凉不但从先生手底下逃了出来,还变得这么厉害!

“王爷!”王魁看着眼前的紫雾,疑惑地看着慕凉。

“幻阵,可以维持四天,等阿暖把治瘟疫的药带回,解了这瘟疫之患,便可出兵迎战。”慕凉淡淡地道,冷冷地看了紫雾一眼,转身离去。

王魁看着眼前的紫雾,吐出一口气,脸上泛起了喜色,悬着的心暂时放下,若不能解决瘟疫的灾祸,的确不适合出兵对敌,王爷这一个幻阵摆出来,便给了自己一个修养的时间,待瘟疫之患解决,士气大振,那才是出兵最好的时机!

妙,妙啊!

茫山。

“挑红,慕凉要找的是什么来着?”花泣雪蹙眉,慕凉是说过一遍的,不过她果然没用,没记住。

“咳咳,主子,你真是…”挑红的语气很是无奈,在空中画了一个圈,三株草药幻化了出来。

“阿暖,这三株草药只有在茫山才能找到,分别是蓝叶草、千足花、幻黑石。蓝叶草通体是晶莹的宝蓝;千足花的根部如同蚕虫一般,开粉色小花;幻黑石不是石头,而是一种石化的山参,很硬,表皮是黑色的。”

“喏,这个是那个男人寄存的话。”挑红连图带话一起展示了。

花泣雪看着空中的那三株草的幻影,挑了挑眉,“收起来吧,我们出发。”话落,转身准备离去。

“对了,阿暖,要实在找不到,早点回来,我来找!”

花泣雪面色一寒,一把拽过挑红,咬牙朝林深处走去,该死的慕凉,竟然敢小瞧她!

“咳咳,主子息怒,我们一定可以找到的,凭主子的聪明才智,不就一颗小草么,一定找得到的啦。”挑红本想安慰她,却没想到刚好戳中了花泣雪的死穴。

“闭嘴。”花泣雪冷冷地看了手里的簪子一眼,蓝叶草,千足花,幻黑石,三天之内,她一定能带回去。

茫山依旧还是那个样子,白雪皑皑,永远也热烈不起来的阳光懒洋洋地铺撒在山林间,偶有山鸟飞过,“唧”的一声又不见了踪影。

“蓝叶草,通体透蓝,生长在阳光充足的地方…”花泣雪默念着,眉头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茫山…有阳光充足的地方?”

抬眼看了看四周,叹了口气。

“主子,你就往太阳稍微刺眼一点的地方走吧。”挑红干笑两声,在原地绕了绕。

“刺眼?”花泣雪淡淡地看了眼四周,眼里突然闪过一道亮光,她若没记错,十年前慕凉来看她的时候,带她去了一个地方抓土拨鼠来着,她那天摔了一跤,回去的时候看见自己的白衣服上染上了一团蓝色的草汁。

她记得慕凉曾经说——

“阿暖,你真是奢侈,拿蓝叶草当染料,以后我得挣很多钱,不然怎么养得起你呀?”

“蓝叶草?”花泣雪挑眉,若有所思地勾了勾嘴唇,“现在应该能供我拿那个染布了吧?”

“主子,你说什么?”挑红有些疑惑。

花泣雪挑了挑眉,什么都没说,就手把簪子送回自己发间,看了看四周的方位,朝着西边走去,一路走来,竟然发现无论哪里,都有她跟慕凉的回忆…臭男人,从小就开始算计自己,等现在发现了,已经离不开了。

走走停停,花泣雪找了很多地方,总算是在一棵小草旁边寻到了那一抹宝蓝色。

“挑红,慕凉说要采多少?”花泣雪采了两株,蹙了蹙眉,那么多人…

“二十株。”挑红适时提醒道。

花泣雪吐了口气,二十株…看着手里孤零零的两株小草,有些无力,一阵风吹过,还吹走了一株。

花泣雪与风对抗,把那一株小花给拽了回来,面色冷了冷,起身接着找。

“主子,不是只要二十株吗?干嘛还多抓了那么多?”挑红看着花泣雪手里明显不止二十株的蓝叶草,有些疑惑。

“染布。”花泣雪淡淡地说道。

挑红红光一闪,差点从花泣雪头上掉下去。

“千足花…它的根都长在土里,我要怎么找?”花泣雪一屁股坐在雪地里,表情有些闷闷的。

天都已经黑了,也不知道慕凉在干什么,有点儿想他了。

花泣雪一瞬不瞬地看着夜空,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只知道黑暗中一缕红光不停地闪耀着,守护着它的主人。

翌日,黎明的第一缕阳光轻柔地抚摸着花泣雪姣好的面容,为她染上一层朦胧安详的色泽。

长长地睫毛轻轻颤了颤,花泣雪缓缓睁开眼睛,下意识地伸手探向旁边,却抓到了一把雪,冰凉的触感提醒着她现在身在何处。

“天亮了。”花泣雪打了个呵欠,看了眼四周,懒洋洋地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

“主子,去找千足花和幻黑石了。”挑红在花泣雪面前不住地晃悠着,看样子有点儿急切。

花泣雪怀疑地睨了她一眼,“我怎么觉得你有点儿急?”

“主子是想那个男人太久了,所以脑子不清楚,想多了。”挑红正经地说着。

“你在想猎紫。”花泣雪声音虽然很淡,但很肯定。

“主子!你才想那个男人了呢!”挑红回嘴。

花泣雪停住脚步,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我本来就在想他。”

“主子!你要矜持!”挑红怒号。

“那个东西,不需要有。”花泣雪淡淡地回答,面不改色地朝前走去,先是千足花…难道真要逼她掘地三尺去看那些花花草草的根?

“粉色小花,蚕虫一般的根茎。”挑红不断重复着,就怕她家主子会忘记,还时不时在空中放一遍幻影。

“我记忆力还可以。”花泣雪自然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八成是慕凉多次交代她分不清药物的毛病,可这回这三种植物都很特别,她除非真的是白痴才会记不住!

“主子你确定你见到千足花之后,能一眼认得出?”挑红阴阳怪气地问道。

“嗯。”花泣雪点了点头。

主子,请看脚下。挑红已经不想动用她说话的功能。

花泣雪一愣,低头看向脚下,见什么都没看见,下意识地抬起脚——

一朵淡粉色的小花被她踩得陷进了雪里,变得蔫蔫的。

“每个人都会有失误。”花泣雪面不改色地蹲下身来,把雪扒拉了开去,仔细地看了看那小花,挑挑眉,将它挖了出来,果然根茎很粗壮,像,蚕虫。

“主子,这个需要三十朵。”不等花泣雪问,挑红自觉地提醒。

花泣雪点了点头,看向不远处有一小片粉色的小花,暗自吐了一口气,这回自己用不着再像昨天一样走那么久了。

还没走近那片千足花,便见一条一指粗的小蛇游走在花间,徘徊不去,只见它浑身赤红,红得干净剔透,全身上下没有一丝杂质,惊人的美。

“挑红,你说我把它带回去养,怎么样?”花泣雪眼里露出兴味。

“主子,那个是毒蛇。”挑红略带薄怒地反对。

“我百毒不侵。”花泣雪蹙了蹙眉,奇怪地看了它一眼,这挑红不是早就知道了么?

挑红闪了闪红光,“主子,你都有我了,还要它干什么?”

“你是蛇?”花泣雪吐了口气,戳了戳挑红。

“我怎么可能是这种低等生物?”挑红暴怒,“而且这种低等生物还跟我一个颜色!”

搞了半天,这挑红骚包的性子又冒了出来,翻了个白眼懒得搭理挑红,径自走向那赤色小蛇。

挑红见花泣雪根本就不搭理她,底下红光一闪,变成一条软绳缠上那赤色小蛇。

花泣雪看着在地上扭打滚作一团的两条红色条状物,摸了摸额头,将他们俩拈起来丢向一旁,径自采摘粉色小花。

“挑红,回来,别弄死它。”花泣雪把千足花收集好后,见挑红已经将那小蛇勒得奄奄一息了,皱了皱眉。

“主子!”挑红不满,勒得更紧了点。

花泣雪见它倔强的样子,当下沉了脸,指尖白光一闪,挑红瞬间变成了簪子模样,那蛇这才有功夫瘫在地上呼吸。

花泣雪上去把挑红捡了起来,送进自己发间,蹲下来戏谑地看着雪地里那一抹赤红,生命力挺强的,被挑红折腾了那么久,也只是奄奄一息而已。

抬手戳了戳它无力的蛇身,那小蛇立刻窜腾起来,缠上花泣雪的手,张口就想咬她。

花泣雪微微眯眼,眼里寒光乍现,却没有甩开它。

那小蛇似乎是感觉到了她慑人的目光,停住了要咬下去的嘴,抬起脑袋,怯弱地看着花泣雪。

“跟着我。”花泣雪见它这样子,微微一笑,迷人风采尽显。

那小蛇似乎知道什么是美丑,见花泣雪绽放美丽的笑颜,当下迷炫了双眼,脑袋一翘,晕倒过去,尾巴一松,掉进雪里。

“啊呀,还是个色胚!主子,这个蛇可是个公的,你带它回去,它肯定会被那男人弄死。”挑红见它晕倒了,知道它是被花泣雪给迷晕了,没好气地说道。

“你嫉妒它比你好看。”花泣雪轻点着挑红。

“怎么可能,我可是世间最纯粹,最美丽的红色,你怎么可以拿我跟这种低等生物比较!”挑红非常不乐意花泣雪拿它跟那破蛇做比较。

“那不就得了。”花泣雪把小蛇拎了起来。

“主子!”挑红大吼。

“你跟它不一样,你比它重要。”花泣雪淡淡地说道,眼里染上笑意。

闻言,挑红立刻收敛了嚣张的气势,糯糯地道,“真的么?那好吧,主子想带它回去就带吧。”

花泣雪满意地点了点头,继续寻找幻黑石。

那小蛇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了,一挪一挪地爬到花泣雪肩膀上,摇头晃脑的,然后弯下身子,在她细嫩的脸上蹭了蹭,似乎在撒娇。

“以后你就叫小蛇。”花泣雪淡淡地道,轻点了它的小脑袋一下。

小家伙似乎明白花泣雪的意思,立刻得瑟地晃动了起来。

花泣雪看在眼里,只觉得它可爱,隐约看见它身上几条小小的伤痕,蹙了蹙眉,抬手轻轻抚摸着它,白光蔓延在它身上,伤口渐渐被治愈。

“主子!你不可以对它这么好!那个男人会吃醋的!”挑红语气里是浓浓的醋意。

慕凉会吃醋她当然知道,不过她现在知道的是,挑红在吃醋。花泣雪眼里染上笑意,又拍了拍小蛇的脑袋。

小蛇身上也不疼了,开心得又开始摇头晃脑。

挑红见此,恨得牙痒痒的,“主子,这是一只小色蛇…啊呀,它还亲你,我我我!”红光一闪,小蛇掉了下来。

花泣雪接住,警告似的弹了挑红一下,“别闹了。”

“主子…”挑红见那小蛇挑衅似的瞪着自己,要是人形的话,眼睛都发红了。

“先找到幻黑石再说。”花泣雪捏了捏眉心,长得像黑石头的人参…真是疯了,以后她宁愿去杀人,也不想来找这些破东西了!

“主子,那个男人说,幻黑石长在悬崖那边,岩石裸露的地方,颜色与岩石相近,很难发现…所以主子你得仔细找,认真找知道不?”挑红唠唠叨叨老半天,就怕花泣雪不知道。

“闭嘴。”花泣雪抚额,隐隐在磨牙,这挑红能不能不要时刻提醒自己很没用!

悬崖,岩石——花泣雪敛眸,随即勾起一抹笑容,茫山的悬崖就只有一处,抬步朝南边走去。

茫山南部的悬崖,花连风当年走到这儿的时候,很骚包地给这悬崖取了一个名字——无极崖。

悬崖之上,有两株古木,野花星星点点地散落,站在崖上朝下看去,白雾蒙蒙,遮掩住崖底的风光,缥缈又神秘。

“无极崖。”花泣雪双手背在身后,傲然挺立在崖上,山风有些大,将她的墨发与白衣吹乱。

在崖边摸索了半晌,找到了一根两只粗的藤蔓,这是她师父下去采药的时候准备的,没想到今天派上用场了。

握紧藤蔓,花泣雪翻身跳了下去,松开握着藤蔓的手,让身体下滑一会儿,然后又握紧,一脚踩在一块突出的岩石上面,细细在山石上摸索。

这一片岩石颜色比较黑,所以才会在这儿停下来,拔掉一些杂草,刮开地表,发现底下还是一大块岩石,不禁让她有些挫败。

换了不少地方,顺着藤蔓这一条的黑色岩石都被她翻遍了,还是找不到幻黑石。

花泣雪吐了一口气,脚尖一点,素手轻轻松开藤蔓,只见崖间一道白影掠过,花泣雪的人已经在不远处崖上突出的大石上坐稳。

“慕凉。”花泣雪靠在石头上,叹了口气,又到黄昏了,可是她还是没有找到幻黑石,本想今天找到就回去,看来还是有点儿难。

小蛇不知道什么时候爬上了花泣雪的膝盖,对着花泣雪吐着信子。

“怎么了?”花泣雪蹙了蹙眉,总觉得它想表达些什么。

挑红哼道,“我倒把它给忘了,怎么说也是雪山里头的地头蛇。”话落,在花泣雪前方化了一个圈,里面幻化出幻黑石的样子。

花泣雪见小蛇立刻扭过头去,仔细地看着幻黑石的样子,半晌,翘了翘尾巴,扭过头来吐信子。

“嘿,又不是狗,你这条死蛇翘什么尾巴!”挑红收了幻象,狠狠地敲了小蛇的脑袋一记,这才乖乖回到花泣雪发间。

“小蛇,带我去找幻黑石。”花泣雪摸了摸小蛇的脑袋,对它笑了笑,这地头蛇应该比她强——不过她好像忘了,她也在这茫山呆了十多年。

小蛇扬了扬脑袋,迅速地爬上崖壁,在草丛中钻了半天,最后抬起脑袋朝花泣雪吐了吐信子。

花泣雪见此,挑了挑眉,飞身过去,扒光这儿的草,将地表的土壤扒开,果然见其中有一通体漆黑的人参,心中有些喜悦,速度很快地将它挖了出来。

“主子,要四十棵。”挑红见花泣雪拿着一棵幻黑石开心得不得了,忍不住打击一下。

闻言,花泣雪脸瞬间黑了下来,四十?看着手中半个手掌那么肥硕的幻黑石,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是不是石头里的东西不值钱,要那么多?

几乎是把这片崖壁都毁掉了,才凑齐了四十棵,花泣雪抱着大包袱坐在地上,抹了一把身上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