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臭,真的很臭,是不是有死老鼠啊?”

“快找人打扫一下啊,臭死了!”

臭气的来源出现在门口,两个浑身泥巴的人提着鞋子走进来,两人都耷拉着脑袋,瞧不清本尊。

若不是身后跟着萧枭兄弟和苏青,又看那人的身形有点像慕容桀,大家都不愿意相信,那一身臭烘烘的人就是慕容桀。

礼亲王跳了起来,“杀千刀的,本王的喜服!”

阿蛮手里端着酒杯,冷不丁地说了一句,“王爷的媳妇?是指我还是指谁?”

“说喜服呢,喜服,”礼亲王悻悻地坐下来好生安抚,“也不要了,横竖送出去了,喜服这东西,一辈子就穿那么一次。”

阿蛮冷笑一声,“有人穿好几次的呢,王爷也要效法么?”

“人多,面子多少给点,给点。”礼亲王压低声音道。

阿蛮哼了一声,起身道:“看我新妯娌去。”

第三百章终于成亲了

在慕容桀和夏子安进去沐浴出来之后,大家看到新娘子竟然是夏子安,震惊不已。

略过各种猜测与议论,现在最重要的一件事情是婚礼是不是要继续进行下去?

如果是的话,喜服去哪里取?

人群中,有弱弱的声音响起,“之前大小姐与梁王不是成过一次亲吗?那喜服还在吗?”

众人回头看去,说这话的是陈柳柳。

她看到自己被这么多人盯着,以为自己说错了,连忙摆手,“我提议一下,可以不采纳的。”

太皇太后发话道:“就这么定了。”

但是,又有一个问题,梁王那身喜服是好的,但是,夏子安的嫁衣确实千疮百孔。

这件嫁衣,把她那日的凄惨再度呈现在眼前,子安没有想到,兜兜转转,还是得穿着这件嫁衣嫁人。

她不太乐意。

太皇太后听得她反对的声音,传了她过去,“如果你不想穿这件嫁衣的话,不如改期,哀家下旨让人为你缝制一袭新的嫁衣,三五个月便可赶制起来。”

子安闻言,把那件千疮百孔的嫁衣抱在怀中,善解人意地道:“赶制一件嫁衣耗费不少银子,这般奢靡浪费怕日后遭人非议,反正有现成的,让绣娘马上缝补一下,别露肉就行。”

“这么破,怕是要露的。”阿蛇姑姑好心提醒。

子安忍下一口气,“露点也不打紧的。”

要等三五个月,她宁可光着身子成亲,大爷的,这婚结的好憋屈。

阿蛇摇摇头,面无表情地道:“夏子安,你可真是懂事啊。”

子安继续吞下一口气,扬起笑脸道:“节约节俭,从我们做起。”

她是回来之后才得知这两人的身份,这一道被摆得心服口服,但是,心里还是好恨,所幸,君子报仇,十年未晚。

她不着急。

她转身的时候,听到阿蛇姑姑跟太皇太后说:“她是多怕自己嫁不出去啊?”

还,再继续吞下一口气,君子报仇,百年未晚,你那么老,一定比我早死。

婚宴产生变故传了出去,之前没到场的梁王,安亲王,慕容壮壮,还有丹青县主都纷纷到场。

壮壮见到萧枭,便下意识地寻找另外一个人的身影,并没看到,才松了一口气。

梁王站在她的身侧,道:“你放心,他从不带她出来的。”

壮壮转头,只当听不到。

按照规矩,子安得先回了相府,从相府出嫁。

但是太皇太后说没必要这么麻烦,就在这王府里找一个房间给子安梳头,然后新郎去这个房间里接新娘子就可以。

内府总管去问太皇太后,“这拜堂的吉时已经过了,要不要另外择一个?”

太皇太后道:“没有这个必要,但凡是好事,任何时辰都是吉时。”

厢房内。

梁氏,胡欢喜,壮壮,柔瑶,袁翠语,阿蛮,柳柳,一大群女眷挤在这厢房内,纷纷问了子安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子安大概地说了一下,众人都震惊,“竟然是太皇太后救了你?”

大家都说救,而不说困住,谁敢啊?那位的脾气可是大周朝头一份的暴躁。

子安刚才回来的时候,也从萧拓苏青口中知道僵尸病的情况,也知道相府的事情,她看着袁翠语,轻声道:“母亲,这一下,你是彻底自由了。”

袁翠语心里很复杂,她舍不得子安出嫁,但是又知道这是她最好的归宿,王爷的脾气虽然不怎么好,但是人品好。

轻轻地抱住她,“子安,母亲只愿你安好。”

袁翠语过来之前,额头便覆盖了厚厚的脂粉,却以额发覆盖,子安没有看到她的伤痕,但是,这近距离触摸拥抱,才发现她头上的伤疤。

“怎么回事?”子安震惊地问道。

萧拓没有跟她说袁翠语被毒打一事,所以她不知道。

陈柳柳心直口快地道:“子安你是不知道啊,在你失踪之后,夏丞相打了你母亲一顿,打得差点都死了,这件事情京中人人都知道。”

子安眸子里漫上冰冷的寒气,她伸手撩起袁翠语的额发,看到那些被开水烫过的丑陋的疤痕,轻声地说:“老夫人是死了,幸好,夏丞相还活着。”

柳柳道:“子安,你还庆幸他活着?他就该跟老夫人一样死在疫区里才对。”

在场的人,除了柔瑶和柳柳听不出子安的意思,其余的人都知道。

胡欢喜淡淡地道:“是啊,活着就好,活着就能有冤报冤,有仇报仇。”

子安抬起头,看向胡欢喜,她总觉得胡欢喜是个有故事的人,她眼底有一种历经生死的沧桑。

梁氏见气氛有些沉重,便道:“好了,不要说了,不高兴的事情都让他过去,今天是好日子,该高兴的。”

众人也笑开了,纷纷退开,让人帮子安上妆。

绣娘的功夫很好,修补得几乎看不出破绽,除了背后到大腿的那一道鞭痕,绣娘虽然用尽毕生的功力,却还是依稀看到一条缝补的痕迹。

但是,所有的瑕疵都可以原谅的,毕竟,人对了就行。

慕容桀则拉了萧枭等人进了另外的房间,严厉警告,“本王命人抓走子安的事情,谁都不许说给夏子安听。”

“纸包不住火的。”萧拓提醒道。

“泄露出去的话,你们三个到宫里洗一个月的恭桶。”慕容桀威胁。

全体噤声。

婚礼之前,发生了一点小插曲,子安回来的消息传了出去,那些僵尸病人和家属纷纷到王府外跪着叩谢子安。

子安穿着嫁衣出去,在人群中,美丽得像一个仙子。

有人便感叹了,几个月前,夏子安穿着这一身嫁衣,在相府的门口遭人谩骂,被人逼婚,成为京中的笑话和耻辱。

几个月后,同样的一身嫁衣,她站在王府的门口,已经逆袭成功,成为高高在上的摄政王妃。

真是…风水轮流转啊!

夏子安,不需要借助相府的荣光,完成了她自己的人生逆袭。

拜堂之前,太皇太后再度拿出刀疤索,道:“你们成亲,哀家也没什么好礼物送给你们,毕竟,寒山这种苦寒之地,出不了什么好东西,便送你这根刀疤索,好生珍藏吧。”

年轻一辈,看到太皇太后竟然拿出这根破烂绳子送给子安做成亲礼物,都十分愕然。

唯有梁太傅等一些老臣子,却面容凝重起来。

这根刀疤索,是有名堂的啊,当年是捆过惠帝的。

那时候,惠帝年少不懂事,被龙太后以刀疤索捆住,就跪在朝堂之上,让他对对着龙椅发誓,以后不可妄为。

自此之后,惠帝懂事了许多,且把这根捆绑过自己的绳索奉为圣物,且说这根绳索,可上捆昏君,下捆馋臣。

准备拜堂,太皇太后让人去把那位一直宣称头痛的贵太妃请出来。

第三百零一章洞房花烛夜

至于清宁阁里,早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阿福前来告知新娘子是夏子安的时候,贵太妃不发一言,脸色苍白。

新娘子的身份,一直都被隐藏,到现在才掀开面具,不外乎是要防备一个人,这人,是她。

太皇太后要防备她,这意味着,她即便是在寒山之遥,也关切着京中的事情。

自己的一举一动,怕也瞒不过她。

这个女人的厉害,多年前她曾领教过。

朝中这么多势力,尤其是那些百年世家,都是追随过她的,纵然不在这庙堂里,不在这皇宫中,她的影响力依旧在。

一个怎么都死不去的老妖婆。

她不准备在这个节骨眼上抗争什么,不管她怎么做,今天都不会是那老妖婆的对手。

她略施脂粉,在阿福的搀扶下出去了。

她目不斜视地走过去,走到太皇太后的面前,抬起头,想直视太皇太后的眸子,但是,只那么触及了一下,便觉得浑身冰冷,那眸子,像是淬了寒冰一样。

所有伪装的气势,在这一瞬间,化为乌有,她跪下来,“臣妾参见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没说话,也没让她起来,只是拿眼睛盯着她。

皇太后怔了一下,想提醒太皇太后叫她平身,孙公公在身后拉住了她的手臂,摆摆手,示意她不要做声。

良久,太皇太后才淡淡地道:“起来吧。”

贵太妃磕头,“谢太皇太后!”

她站起来,双腿几乎站立不稳,发软得厉害,后背衣衫已经濡湿,黏在背后,让她感觉如芒在背。

贵太妃在那一刻知道,如果太皇太后回来,她所有的筹谋算计,都要落空。

这个认知,让她几乎陷入了莫大的颓然中,她这些年从没放弃过,无论遇到多大的阻力,她都不曾生出放弃的念头,但是在这一刻,她有放弃的念头,因为她知道,如果老妖婆不走,她不会成功的。

老妖婆兵不血刃的手段,她记忆犹新。

这边以权势气势较量,那边迎亲队伍则闹得可欢了。

在萧拓和陈柳柳的起哄之下,慕容桀背起了子安走出厢房,炮仗在背起新娘子的那一刻便开始噼噼啪啪响了起来,内府安排的仪仗队也来了这里奏乐,年轻一辈都涌在这里,看这场别开生面的迎亲。

慕容桀走出去,众人也跟着走,慕容壮壮含笑站在廊前,看着慕容桀远去,笑颜如花,却有泪水在眼底打转。

她曾经,也有过一个新娘梦。

萧枭下意识地回头瞧了一眼,两人的眼光在空中胶着。

萧枭心中一痛,飞快移开,跟上了大队伍。

天色已经开始黄昏,黄昏拜天地,倒是前所未见。

在梁氏这个临时工喜娘的高喊之下,慕容桀与夏子安对着天地跪拜,然后,拜高堂。

太皇太后,皇太后,贵太妃,袁翠语四人接受了跪拜,本来女家家长是不该在接受跪拜的,但是,太皇太后说今天没有什么忌讳的。

贵太妃也笑着,面容僵硬。

拜完高堂,梁氏看着两人,促狭地道:“夫妻交拜!”

两人面对面,红盖头遮蔽住子安的头,遮住了她一脸的欢喜,微微躬身,这一拜,拜出了良缘。

拜完之后,梁氏道:“礼成,送入洞房!”

喜笛响起,现场一派喜乐。

大家都笑着,说不出的喜庆,太皇太后就在那里坐着,谁敢不开心?

酒席间的觥筹交错,此处省略一万字,大家今晚的工作,只是奉旨灌摄政王喝酒。

这一下,便真的成了胡欢喜说的那样,有冤报冤,有仇报仇了。

慕容桀本来就喜欢喝酒,加上今晚聚贤居送过来的都是好酒,他自然不吝啬自己的酒量,接受了一大波人恶意的敬酒。

被抬回新房的时候,他已经是走不了直线了。

临时工喜娘梁氏在新房里,递过来秤杆,笑着说:“新郎要给新娘子掀开盖头,祝贺新人百年好合,百子千孙,白首偕老。”

慕容桀伸手接过秤杆,转了一个圈也没办法站稳,反倒是惹得身后一群人哄笑。

“去去去,新房不许这么多人进来的。”梁氏尽责地往外撵人。

“闹新房,我们是来闹新房的。”苏青起哄道。

“闹什么呢?耽误事,快出去,快出去!”梁氏赶苍蝇般挥手。

苏青恶意地笑道:“就他喝成这个猫样,今晚也铁定是耽误事的。”

子安捏了捏手指,这苏青真欠揍啊,但是…忍。

慕容桀摇摇晃晃地转身,拿着手里的秤杆胡乱地戳着,东戳一下,西戳一下,耍起醉剑来,大伙儿不敢还手,被他逼得退出去。

所有人出去之后,他一脚把门带上,转身看着红盖头覆盖着的子安,醉意顿消,露出狡黠的笑。

梁氏掩嘴笑道:“王爷是装醉?”

慕容桀嘘了一声。

梁氏笑着福身,“好,看来这里不需要喜娘,我出去领赏去!”

忽地又转身,从袖袋里取出一本书,丢在桌子上,“这是阿蛇姑姑给的,说是今晚让你们阅览。”

“拿走,今晚哪里得空看书?”慕容桀道。

梁氏又掩嘴笑着,出去了。

门被带上,门口一大堆的人杵在那里,见梁氏出来,也没退后,只是让她走过,又扑了上去。

新房里,子安都快等到头发都白了,还没见他挪动半步。

忍不住掀开盖头,却见他拿着那本书在看,还看得津津有味。

她咳嗽一声,慕容桀吓得一个激灵把书扔掉,清清嗓子,自顾自地说:“本王是得先掀红盖头啊。”

他坐在床边,坐在子安的身边,双手在膝盖上磨了一下,忽地一手掀开她的红盖头,露出那张已经半铁青的脸。

慕容桀啊了一声,“忘记用秤杆了。”

“要不要再来一次?”子安瞪着他,咬牙切齿地道。

慕容桀定定地看着她,伸手捏她的脸,“夏子安。”

“干嘛?”子安没好气地道。

“你真的活着回来了?”他眼底竟有些做梦般的迷茫。

“我难道是鬼?”子安这样说着,语气却软了下来,心头开始慢慢地有一种东西涨上来。

慕容桀抱住她,把她挤入怀里,铁臂环绕,几乎把子安勒得呼吸不过来。

“之前苏青说,你是因为太皇太后跟你说,只要你成亲了,我就能回来,所以你才愿意成亲,是真的吗?”子安伏在他的怀中,听着他的心跳声,轻声问道。

“苏青说的话你也相信?”慕容桀轻哼一声。

“嗯?”子安抬起头。

慕容桀看着她,漫不经心地道:“苏青和萧拓说的话都是不可信的,之前萧拓还跟我说,你在被旋涡卷走之前,曾让他对我说你喜欢我,难道我会相信吗?”

他说得很不以为然,但是,褐色深邃的眸子却一直盯着子安,看着她的反应。

子安怔了一下,呵呵地笑一声,“是啊,他们的话不可信,都是净胡说的。”

关于表白这个事情,打死都不能她先开口的。

第三百零二洞房花烛二

第三百零二洞房花烛二

子安说这话的时候,门外响起了萧拓分辨的声音,“就说过,就这样说过的,我才没撒…呜呜”

他显然是被捂住了嘴巴,然后听得“瑟瑟瑟”的声音,听得出,可怜的小萧拓被人拖走了。

慕容桀竖起耳朵听了一下,嘴唇挽起一抹冷笑,问子安,“想不想看好戏?”

子安道:“太想看了。”

慕容桀伸出手,“把刀疤索借给我。”

“刀疤索?这根破绳子有什么用吗?”子安把刀疤索递给他。

慕容桀接过来,缠绕在手腕上,然后起身到桌子前倒了一杯酒下去,嘴里说道:“门口如果忽然来了百余条蛇,这一坛子酒便是你的了。”

子安凑过去,听得他说话,不禁笑道:“你是说刀疤索可以召唤蛇?”

“千真万确,一会你便知道了。”慕容桀道。

子安自然是不信的,那么诡异的事情,谁信?

但是,刀疤索浸泡了酒之后,发出了一阵奇异的味道,慕容桀问她要了匕首,割穿手指,滴血下去,这奇异的气味便变成血腥味道。

说来也怪,这奇异的气味把血腥味熏染得很浓郁,若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新房里有一大滩的血液。

“我们来看!”慕容桀神秘兮兮地拉着子安凑到门缝,门缝里也有几双眼睛,那些眼睛显然有些错愕,猛地退后,听得“哎呀”的声音此起彼伏,竟倒了一大片。

“这是什么?”是苏青的声音,继而是凄厉的喊声,“有蛇,有蛇啊。”

尖叫声也此起彼伏,不到片刻,所有人都逃去无踪。

两人哈哈大笑,打开门,只见百余条蛇竟涌了过来。

慕容桀暗叫一声,“不好!”

他猛地把门关上,听得蛇就堆在门外,发出“嘶嘶”的声音。

慕容桀白了脸,可不喜欢这些冷冰冰的东西了。

子安乐不可支,“你怕啊?”

慕容桀恼怒地道:“有什么好笑的?”

“堂堂男人,竟然怕蛇?”

“本王不怕,就是不喜欢。”他倒不是真的怕,之前也进过相府的竹林,他只是不喜欢,尤其那么多,看着就毛骨悚然。

————老子是精壮滴刀疤索滴分界线————

远处传来笛声,不消半刻,蛇便都走了。

“还要我来擦屁股!”阿蛇姑姑放下笛子,哼了一声,回头看着太皇太后,“我们要不要去听新房?”

太皇太后淡淡地道:“不去!”

“听房都不去吗?”阿蛇有些意外,“你不是最喜欢吗?”

“没什么好听的,今晚铁定不成事。”太皇太后道。

新房内。

子安好奇地拿着刀疤索,“把酒倒下去就能呼唤蛇?这是什么原理啊?”

慕容桀漫不经心地道:“老祖宗给了三种解释,第一种,刀疤索已经成精,蛇精。第二种,刀疤索被一个邪灵附身,这个邪灵很喜欢喝酒,给酒的话便可吩咐它办事。第三种,刀疤索所以特殊的树皮做成,喝着酒与鲜血会发出奇特的味道,蛇很喜欢这种气味。”

子安自动代入第三种,什么蛇精邪灵之类的,谁信谁傻逼。

第三种还是可以解释得过去的,方才她确实闻到一种奇怪的气味,而且,蛇对血腥的味道还是比较敏感的,能吸引到附近的蛇来,不奇怪。

子安拿起刀疤索,之前还嫌弃,现在却觉得是个宝贝,确实啊,夺魄环没这个好使,有点不好的就是得给酒或者血。

子安看到桌子上的那本书,好奇地问道:“这是什么书?”

慕容桀一手抢过,“不要看,没什么好看的。”

子安却已经翻开了第一页,看到里面那些图画,眼睛都发直了,“这是秘笈啊!”

“嗯,练功的秘笈,给本王的,你不练功不需要。”慕容桀把书藏在袖袋里,义正辞严地道。

子安嗯了一声,看着慕容桀,“好,接下来,我们该怎么样呢?”

慕容桀有些不自然,“或许,先吃点东西?”

子安点头,“这个提议很好。”

她首先坐下来,然后看着两只绑着红带子的金杯,忽然想起,“咱是不是得喝交杯酒啊?”

慕容桀呃了一声,“似乎是有这个必要的。”

子安倒酒,酒静静地从壶中流淌到杯子里,子安心里才感觉有种真实感。

她不禁抬头看向慕容桀,慕容桀也正望着她,今天发生的一连串事情,让他也觉得在做梦。

“慕容夏子安。”他叫了一声,有些骄傲,她是要冠上他的姓氏的。

子安笑了,“嗯。”

他也笑了,两人都显得有些傻气。

“拿着!”子安把酒杯递给他,坐近一点,凝望着他,“王爷。”

慕容桀嗯了一声,两人越凑越近,几乎额头都要贴上来。

忽地,两人发出一声爆笑,子安率先放下杯子,笑得眼泪都掉出来了,“不,不,慕容桀,我们现在没办法用这种方式相处,我受不了你假装出来的情深款款。”

慕容桀松了一口气,“我也受不你矫情兮兮的。”

子安耸肩,“好,你看我们怎么相处,怎么办?”

慕容桀淡淡地道:“以前怎么相处现在还怎么相处。”

这总的有个过程,不是吗?

“好,现在先弄了交杯酒再说。”子安道。

慕容桀端着酒,与她环手,望着她如星眸子,生辉面容,忍不住联想到刚才看到的书中内容,不禁心中一动,一口喝尽,“快喝!”

子安也喝了,喝完,她还没把杯子放下,便见他已经起身一把抱住了自己,是横着凌空抱起,吓得她连忙抓住他的肩膀,“疯了?”

慕容桀直接把她丢在了床上,一扬手,帐幔重重落下,遮蔽住龙凤烛。

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蛇吓跑的那些人又回来了,耳朵贴在门窗上,静静地听着里面的动静。

但是,里面的对话却让人大跌眼镜…好吧,眼珠。

“你扯什么啊?不是这样脱的,哎,你懂不懂啊?我自己来。”

“什么不懂?本王阅女无数,放开,我来。”

“你扯到我头发了,笨蛋。”

“忍着点,这死破烂衣裳…”

然后,有良久的沉静。

再之后,有人起床,急匆匆地跑到蜡烛前,“本王看看书。”

“看什么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