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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到底是地位尊贵的长公主,容决不开口,管家不会拦,顺顺当当地入宫见了太后时,薛嘉禾的腿已酸软得站不太稳,可还得恭恭敬敬行礼,“嘉禾给母后请安。”

太后生得一张平平淡淡的脸,见到薛嘉禾时满脸都是笑意,“嘉禾来了,上来坐着说话吧。”

薛嘉禾起身时腰肢挺得笔直,任是谁都看不出她此刻只想趴在软榻上扶着自己的腰好好睡上一日。

“摄政王昨儿回来,是件大事,你身为摄政王府的女主人,应当也忙得很。”太后笑道,“哀家硬是等到了今日才唤你来说说话——府里如今怎么样?”

“劳母后费心了,府里一切都好。”薛嘉禾颔首,将昨日接风宴的事情和太后简略说了,略去细节不提,只安抚这个不到三十岁的女人不必太过担心。

太后是个普普通通的女人,母凭子贵当上了太后,在这个位置上坐得战战兢兢,连自己手中也无一点势力,一点风吹草动对她来说都是杯弓蛇影,薛嘉禾不想讲得太多,反倒令她更担惊受怕。

听完薛嘉禾的话,太后眉间愁容才退去了些,她叹了口气,道,“他回汴京后,就苦了你了。此人性格乖戾,喜怒不定,却偏偏又如日中天。若是他真伤了你,哀家和皇帝也不能替你要个公道。”

薛嘉禾顿时又觉得浑身酸痛更加重了几分,她笑道,“母后莫担心,我知道该怎么做的。”

太后仍是不太放心,握着薛嘉禾的手长吁短叹了一阵,最后才低声道,“摄政王终归是个男人,你得用对待男人的法子去对待他,兴许就能将他收服了。”

薛嘉禾怔了怔,还没听懂太后这话是什么意思,就见太后身边大宫女过来递了一个鎏金制成的花囊给她。

花囊通常是填上香料或鲜花,带在身边的玩意儿,薛嘉禾只当是什么新奇玩意儿,低头正要闻闻是什么香料,手就被太后给按了下去,她嗔怪道,“拿回府去,和摄政王共处一室的时候,再用。记得用时,周围可千万别有旁人,也要让下人们守好,别让他人给打扰了。”

薛嘉禾这就明白过来了。

只荔枝大小的花囊硌在她的掌心里,顿时微微发烫起来。

薛嘉禾用视线扫视过室内的数名內侍宫人,在心中一一将他们的名字生平迅速翻阅了一遍,确认这些人都是可信的,却也没能放下心来,她轻声道,“母后从什么地方找来这东西?”

容决的势力在宫中究竟埋得有多深,谁也猜不到。

无论太后从何处找来这花囊里的东西,容决或许早就已经知道了。

更甚者,在昨夜的事情之后,薛嘉禾怎么敢再把这花囊用到容决身上去?

第4章

花囊最终薛嘉禾还是给带走了,她也不放心这东西留在太后宫中,最终只得要了个盒子将花囊放在里头后便交给了绿盈,叮嘱她不要打开。

从太后宫中离开后,薛嘉禾又去陪才十岁不到的幼帝说了会儿话。

幼帝小小年纪,却已经显出几分和成年人类似的稳重沉着来,还倒过来安抚薛嘉禾说容决若是对她做了什么,一定会想办法替她找回公道,叫薛嘉禾听了有些欣慰又有些难过。

她嫁给容决的时候,就做好了和这个男人蹉跎一辈子的准备,为的自然就是幼帝政权的一世安稳。

或许,也用不到一辈子,再十年二十年的功夫,幼帝或许就能和容决互相权衡,那时薛嘉禾便不必再费心费力和容决周旋。

只是薛嘉禾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撑到那个时候。

从皇宫离开时,薛嘉禾见了个熟人。

等在宫门附近的年轻男子见她便微笑起来,“长公主殿下,多日不见了。”

薛嘉禾也回了微笑,她扬手让步辇停住下了车,朝对方颔首,“帝师是大忙人,我怎么见得到你。”

“殿下又拿臣说笑了。”样貌清俊的男子伸手虚扶薛嘉禾下车,动作细致得一丝不苟,“是殿下虽不在宫中,却和深居宫中时别无二致,臣才见不到您。”

“所以今儿你是特意来堵我的?”薛嘉禾失笑,她低头敛了自己的裙摆,不紧不慢地跟着帝师一起往宫门外走去,“若你担心我,就不必了,容决不会对我做什么。”

“陛下虽然嘴上不说,但心中却是十分担心殿下的。”帝师道,“……容决是什么性子,所有人都知道。”

“他是什么性子?”薛嘉禾轻轻摇了摇头。

容决的性子本就是喜怒不定这四个字,又有谁能预料得准?

帝师没再说话,静静随着薛嘉禾的脚步向宫门外走去,最后两人默契地在宫门口同时停住了脚步。

“殿下还请多保重。”帝师伸出手来,轻轻碰了碰薛嘉禾的肩膀,欲言又止,一双柔和的眼睛里流露出了毫不掩饰的担忧。

薛嘉禾却知道这人的性格绝没有呈现在她面前的这样柔软平和,若不是有震慑朝野的雷霆手段,这位几年前连中三元的新科状元就不会被选中成为当时的太傅,也无法成为辅臣之一来辅佐幼帝在朝中逐步建立势力了。

偏生这人在见她第一面时就涨红脸半晌没说出话来,几年来又对她多有回护,种种加在一起,只要薛嘉禾不是个木头做的,都该明白这代表的是什么意思。

可她是嫁了人的。

容决不是适合她的夫君,更不是她喜欢的人,但终归是她嫁给的人。再怎么不满意容决,薛嘉禾也不能和别的外男有不轨之情。

帝师也知晓分寸,他做的一切都无可指摘,最过分的也不过是像方才那样安抚地拍一拍她的肩膀。

“陛下的事情便仍旧拜托你了。”薛嘉禾朝帝师轻轻点过头,正要转身上步辇去,突而背后一凉,觉得似乎有支冷箭自远处射向了她的心口,惊得薛嘉禾捉着绿盈的手指一紧,下意识扭头往那冷意传来的方向看去,却远远望见了容决的身影。

然而容决只是朝她看了一眼,便调转马头离开,身旁跟着的是昨日捧着酒坛占了她位置的年轻人。

“容决今日总算记得来宫中面圣。”帝师在薛嘉禾身旁说,他的声音仍旧柔和,可望着容决背影的眼神却带着两分阴鸷。

“嗯。”薛嘉禾低低应了一声,揣摩着容决是否已经知道太后给她花囊的事情,见到她时才会那么生气。

在薛嘉禾离开之前,帝师最后对她道,“殿下若有什么难处,可随时说给臣听。”

他仿佛还有什么未竟之词,但最后也没有说出口,深深一礼恭送薛嘉禾离开了。

薛嘉禾回到摄政王府后,容决仍未回来,她立刻便趁着这个空档处理盒子里的烫手山芋。

总之像太后所说的那样用在容决身上是绝不可能的,薛嘉禾举着花囊看了一会儿,最后还是连着盒子一起先塞进了自己的妆奁深处。

左右也是太后送的东西,用不上也不能就烧了扔了埋了,只得压个箱底。

宫里跑一趟折腾回来,早就过了午饭的时间,幼帝原本要留薛嘉禾在宫中用饭,薛嘉禾却不想耽搁他的时间,回了府后便差绿盈和小丫头去厨房拿些吃食回来。

正是夏日正烈的时候,薛嘉禾苦夏得紧,几乎什么也吃不下,只随便要了些饱腹。

绿盈离开后,内屋便只剩下薛嘉禾一个人,她顿时鼓着脸颊捂着腰肢往躺椅里头一倒,懒骨头似的软在贵妃椅里头不动了。

在外时,她代表的是皇家的脸面,腰杆得直,下巴得高,这是她刚入宫时,内务姑姑教导她礼仪时反复强调过的。

因而薛嘉禾就养成了习惯:有人在时,她是端庄的皇家公主;没外人在时,她又恢复了那副乡间少女的灵动模样。

薛嘉禾在贵妃椅里躺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听见珠帘哗啦一声响了,只道今日绿盈回来得快,懒洋洋摆手道,“放桌上吧,我一会儿凉快了再吃。”

绿盈却没有应声。

薛嘉禾疑惑地翻了个身转头往门的方向看去,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站在门口一脸冷漠盯着她的人,不是容决还能是谁?

想到自己当下毫无仪态可言的姿势,薛嘉禾一囧,赶紧扶着椅子的扶手直起腰来,强作镇定道,“摄政王殿下不是方才还——”

话说到一半,容决开口打断了她,“太后给你的花囊在何处?”

他果然知道了。

薛嘉禾心中轻轻叹息,她摇头道,“我不会将那东西用在你身上,可东西总归是太后赐下的,我不能交给你。”

“这是第一次?”容决问。

“什么第一次?”

容决看了她一眼,而后直直走到她的妆奁前,曲起颀长手指在刚刚薛嘉禾藏起花囊的那一层上敲了敲,“昨天晚上,你是不是也对我用了一样的香料?”

没想到容决还没放弃追究昨夜的事情,薛嘉禾笑了笑,坐直身子才道,“既然摄政王殿下什么都知道,还需要问我这个问题?”

昨夜的事情,薛嘉禾是准备捂一辈子不叫容决知道的。

虽说容决几乎无所不知,可他就寝期间,总不会身边也跟着暗卫,那晚上的事情就不该被除了薛嘉禾和绿盈以外的人所知晓。

容决冷笑,“所以,你最好聪明些,不要将它用在任何人身上。”

他说着,将妆奁的那一屉从中抽了出来,在其中翻找两下便准确地将装着花囊的盒子取了出来。

他打开看了一眼里头的鎏金镂空花囊,便将其合上了。一缕浅淡的幽香已在这瞬间的功夫里冲进他的鼻子,那确实是陌生的香味,他今日之前不曾闻过。

“任何人?”薛嘉禾扬眉,“摄政王殿下,我方才已经说了,我不会将它用在你身上。”

容决短促地冷笑一声,“我看你裙下之臣倒是不少。”

这大约说的是方才宫门口的事情?

薛嘉禾并不诧异容决的无所不知,她稍稍侧身倚在贵妃椅上,并没有正面接容决的话,“还请摄政王殿下将其中香料取走,花囊给我留下吧。正好,这样我也能用得上它了,雕工还挺好看的,摄政王殿下觉得呢?”

见容决捏着那核桃大小的花囊没说话,她又补充道,“若是摄政王殿下缺个花囊,我再令宫中工匠打一只出来。”

容决自然不在意这颗造价颇高的花囊,而是其中的香料。况且,薛嘉禾的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再不同意便有些太说不过去。

于是,容决挑开盒盖将精美的花囊从中拧开将其中装着香料的小包取出,而后却没将盒子放回桌上,而是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薛嘉禾面前,连盒子带花囊扔到了她怀中。

薛嘉禾哪有容决那般灵敏身手,也没想到这人会将物什抛给她,猝不及防险些被砸了个正着,接的动作有些狼狈,还被坚硬的木盒角在手心里磕了一下,不由得皱了皱眉,抬头看了容决一眼。

若是没接住落到地上,难道容决还指望她弯腰低头去地上去捡吗?

容决的视线却没和薛嘉禾对上,他盯着她的后颈,她从宫中回来后还没换下的宫装在低头时露出一小块皮肤,那本该洁白无暇的肌理上似乎有一块并不和谐的红色印记。

容决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如果不是薛嘉禾察觉到他的视线落点,下意识地伸手想去捂住自己后颈的话。

“那是什么?”容决沉下脸来,附身去按薛嘉禾肩膀要看个究竟。

薛嘉禾却知道那是容决昨晚亲口咬的印记,可牙印这东西难道还能让容决再咬一口对比是不是长一样?

再者,薛嘉禾就算再不经人事也知道女子在那种地方被人咬上一口是定然要引人误会的。

她立刻挥手去挡容决的动作,同时弯腰想从容决身侧逃走,可动作哪里比得上他反应来得快,根本没看清他是怎么动作的就被抓住手腕向后按到了椅子里头。

“容决!”薛嘉禾边挣扎,边带着两分怒意喊了他的名字,“你还当我是长公主吗!”

“从你接下那道遗诏嫁给我开始,就该知道自己不是尊贵的长公主了。”容决嘲讽道,“你想当你高高在上的长公主,就不该这么做。”

薛嘉禾闭唇不语,朱红色的唇瓣几近抿成一条直线,好半晌才道,“你我是表面夫妻,院子都分开住,你又何必碰我——摄政王殿下当年自己信誓旦旦说不会对本宫动心,难道如今要打自己的脸?”

她一急,连平时不用的自称都用了出来。

容决居高临下看着薛嘉禾的脸。

这个小姑娘确实长了一张倾国倾城的脸,天生明艳的五官里带的却是一派的清澈天真,从入宫的第一天便是如此,宫中两年也不过是学了些城府的皮毛,只要看进她那双黑白分明得过分的眼睛里,便能立刻看清这个小姑娘的底细。

而先帝,居然将这么个天真的小姑娘用来当作牵制他的绳索。

容决根本不吃薛嘉禾的激将这一套,她连这句话都说得出来,那必然是真的很想将颈后的秘密藏起来——换言之,那是个对薛嘉禾来说十分重要的秘密,重要到她都能搬出一年半以前的话来噎他。

容决轻而易举地低脸将薛嘉禾牢牢按住,伸手去拨她脑后的发钗玲琅,两人的大半重量都被压在了可怜的贵妃椅上。

“放开我!”薛嘉禾急得涨红了脸,她那点力气和容决比起来简直是螳臂当车,和昨晚一样毫无反抗之力,只能任他摆弄。

早先被容决取出的香料在空气中静静挥发,勾人的香味从两人中间弥漫开来——这时候的薛嘉禾和容决之间几乎只有不到一尺的距离。

容决不觉得自己曾经和薛嘉禾如此靠近过,可这一刻他居然一点不觉得这场景陌生,乃至于甚至他还恍惚觉得有股莫名的熟悉之感。

好像,他已经从更近的距离端详过这张脸的所有细节……

容决还没来得及将这个念头想完,贵妃椅在两人的争论间从半腰不堪重负地发出咔嚓一声脆响,断裂了开来。

薛嘉禾一愣,还不知道该做何反应,容决先一步弯下身去伸手扣着她的腰将她提起来放稳了。

原本薛嘉禾就没拿稳的木盒咣当摔到地上滚了出去,她将即将从口中冲出的惊呼按下,惊魂未定地捉着容决结实的上臂站稳脚跟。

容决刚从边关沙场回来,手上力道仍然大得吓人,即便是为了扶住薛嘉禾,像是铁圈般箍在她腰间的手还是碰到了酸痛之处。

这人大约是习惯了,双手不偏不倚扣上的就是昨晚留了手印的地方。

薛嘉禾险些倒抽一口冷气,艰难地咬住嘴唇咽回肚子里,飞快从容决的身边拔足退开。

容决这次倒是没拦她,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另一只手中的香料包,面色有些难看,像是才想起来这东西的存在似的。

第5章

薛嘉禾也跟着朝容决手中的香料望过去,想也不想地祸水东引,“幸好我没将这用在摄政王殿下身上。”她说着又退了几步,觉得容决不能再眨眼的功夫就冲到自己面前,才继续说,“还是先将这东西销毁了吧。”

容决皱起了眉,本就不近人情的神色更显得冷厉了几分。他在军中颇久,对药物也有些了解,不觉得区区香料能在这片刻之间就影响他的神智。

……可他方才却是真的鬼使神差地盯着薛嘉禾的嘴唇看了好一会儿。

那可是薛嘉禾。

容决用手指捏了捏掌心里的小块香料,指尖薄茧在上面停留了片刻,最后沉沉道,“这次放过你。”

他想知道的事情,自然有办法知道。

容决这么说完后果然就走了,薛嘉禾在他身后松了口气,走到镜子前边拨开头发侧身照了照,果然若是角度得当就能隐隐约约看见颈后的一圈深色牙印,可因为位置靠近肩胛骨,若是不盯着看其实是注意不到的。

她轻叹着用手指碰碰那微微破了皮肉的伤口,有些犯愁:没想到容决的眼睛这么利,这伤三两日的又好不了,今日虽然将容决糊弄过去,过几日说不定他又要追究起来,总得想个法子在这咬痕痊愈消失之前叫容决都想不起这事儿,或者近不了她身最好。

薛嘉禾还在想着如何糊弄敷衍容决,第二日这借口就自己找上了门来。

她的身子一向不太好,看着只是略显纤弱,却是因为早年的事情落了病根在身上,羸弱得很,每三日都要服药的。

前一晚上被容决折腾了大半夜,第二日又奔波去宫中,加之或许是喝酒多愁的原因,薛嘉禾发起了高热来。

这高热来势汹汹,薛嘉禾晚上阖眼,半夜就迷迷糊糊痛醒过来。

她久病成医,一睁眼察觉到自己一身冷汗,中衣都黏在身上,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立刻喊了绿盈起来熬药服用,折腾到天亮便拿牌子马不停蹄去太医院请了御医回来。

萧御医是自薛嘉禾回皇宫开始就替她养身子的,两年时间下来,对她的身体状况极为了解,远远看着薛嘉禾苍白里翻着病态红的脸就皱眉叹气,“长公主殿下,微臣和您说过什么来着?您早年受难,身子骨不好,便是如今看着和常人没有两样,吃喝用度也都要考究,您此番高热定是因为胃中不适——您这几日,是不是吃了不该吃的东西?”

薛嘉禾淡淡道,“喝了两碗酒。”

除了嘴唇没什么血色、脸上带着高热的红晕之外,此刻笔直地坐在椅子里的她实在并不像是一个病人,那气度容貌怎么看怎么都端的是贵气逼人,多年培养才能出来的那般气质。

萧御医哼哼起来,知道自己判断得没错,“殿下不是向来不嗜好这些东西么?怎么喝起酒来了?喝的什么酒?”

薛嘉禾想了想,却不知道那日辣得令她喉咙舌头都麻木了的是什么酒,偏头看了一眼绿盈。

绿盈会意,回答的声音却很小,“……殿下喝了两碗醉仙楼的烧刀子。”

萧御医花白的两条眉毛都竖了起来,“号称和书中一样‘三碗不过岗’的醉仙楼?寻常大汉都喝不了三碗,殿下这一点腥辣油腻都碰不得的金贵之躯居然喝了整整两碗?”

显然,若薛嘉禾不是长公主的话,萧御医可能就要抡起药箱打人了。

薛嘉禾仍然很平和,她笑道,“过几日大约就能好了,酒虽是不要的东西,但有时候也不得不喝的。”

萧御医长长叹了一口气,他带着两分颓丧将药箱打开,苦口婆心道,“殿下要先爱护自己的身子,微臣才能帮着将养,若是殿下自己也不爱惜自己,微臣除非真是什么妙手回春白骨生肉的神仙,否则也是无力回天。”

“您放心,这两年下来,您还不知道我吗?”薛嘉禾调侃,“我这人是很怕死的。”

萧御医花了一刻钟给薛嘉禾看诊,动作小心,长吁短叹,小老头捶胸顿足的模样甚是滑稽。

他担心薛嘉禾这脆得和鸡蛋壳似的身体会因为高热再产生别的问题,不敢怠慢,仔细检查,就连她的指甲都看过了,临到最后要下笔写方子的时候突然察觉出两分不对劲来。

上次他来看诊时,薛嘉禾还是处子之身,怎么隔了半个月,就已经是个真妇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