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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甯却又是一叹:“唉,姐夫你不懂…”

“我如何不懂,你倒说与我听听。”楚慕笑问。

齐甯还真想说给他听,可还没开口就被齐妤阻拦:“行了,王爷日理万机,哪有空听你那些小家子气的话。你与郡王用完早膳了吗?”

齐甯本就没什么胃口,吃与不吃都一样,往薛玉章看去,正好看见他在打饱嗝,齐甯暗自叹息。

“用完早膳就回去吧。我派人给你们准备了马车。”齐妤说。

说完,齐甯和薛玉章便起身道谢,并与楚慕辞别,齐妤出去送他们。

两姐妹来到王府门前,马车已经等候在外,齐妤让薛玉章先上马车,自己拉着齐甯到一旁不放心的叮嘱:

“回去以后,别再耍脾气了。在府里不比在外面,你那婆母与小姑都不是好相与之人,郡王再有错,他现在也还是你的丈夫,郡王府也是你的婆家,别叫人抓着话柄,齐家的面子也不好看。”

若只是薛玉章不争气也就罢了,平阳郡王府里还有个不明事理的老郡王妃和一个胡搅蛮缠的小郡主,这才是齐甯痛苦的根源。

“我才不管什么面子不面子,她们真要把我惹急了,我照样跟她们闹!婆母总拿我生不出孩子的事儿挤兑我,薛玉箐成天挑拨离间,我闹就闹了,最多和离,他还敢休了我不成?”

齐甯火爆性子,受不得半点委屈。

她刚嫁入薛家的时候也不这样,是想做好一个儿媳,想相夫教子的,婚后两个月就有了身孕而不自知,跟薛玉箐发生争执的时候,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下去,把孩子给摔没了,流产休养的时候,婆家也没出个像样的人伺候,反而埋怨她连个孩子都保不住。

自那之后,齐甯心里就生了怨恨,不再在薛家伏低做小,渐渐霸道起来。

“你要和离,我不拦你,只有一点,别闹得满城风雨,多少顾一顾家里的颜面。今后若无证据的话,别再跟昨晚似的兴师动众,最后什么都没抓着还惹了一身骚。”

齐妤小声警告妹妹。齐甯垂首听从,嘟着嘴,有点委屈的样子,齐妤看了心软,伸手替她整理了一番额前刘海和衣襟。

“去吧。该强硬的时候别退缩,该软和的时候也软和些,骗死人不偿命,砍死人才要。有些账,是要记在心里慢慢算的。和离什么的,太便宜他们了。”齐妤的声音听起来特别温柔,可说的话却叫人不寒而栗。

齐甯听着姐姐教诲,深深感觉自己和姐姐的境界不同,姐姐遇事能冷静的不像个人,可她遇事却一点即燃。

薛玉章在马车里突然感觉到一股寒气侵袭,吸了吸鼻子,先开车窗帘子,看见妻子和家姐仍在台阶上说话,姐妹俩容貌出众,站在一起便是一副如花美眷的绝色画章,薛玉章看着家姐那温柔似水,贤良淑德的样子,别提多羡慕了。

真希望齐甯姐姐多教教齐甯,该如何做一个以夫为天的好妻子,要是齐甯能像她家姐那么温柔,薛玉章做梦都要笑醒了。

楚慕在饭厅等了一会儿齐妤,却觉得自己有些犯傻,便出了饭厅,准备去兵部。

经过花园时,迎面走来两个手捧木制托盘的小丫鬟,托盘上放着的像是一些旧衣裳,两个丫鬟见了他,赶忙退到一边行礼,楚慕抬手让她们起来,便从她们身边经过。

可走了两步,楚慕突然停下脚步,喊了声:“等等。”

两个丫鬟站在原地不敢动,楚慕疑惑转身,来到她们面前,目光落在右边托盘最上边的一只香囊上。

伸手拿起香囊前后左右看了看,拧眉问道:

“这都谁的东西?”

两个丫鬟面面相觑,不敢隐瞒:“回王爷的话,全都是王妃的旧衣裳,是捐去慈安堂给那些无家可归的人的。”

京中不少达官贵人府邸都乐于做慈善,帮助穷苦百姓,捐衣服,捐首饰都是常事,不足为奇。

“这香囊也是王妃的?”楚慕问。

“是。都是琥珀姐姐整理好拿出来的。”

楚慕疑惑,这香囊的款式和绣工分明跟齐甯身上佩戴的十分类似,肯定出自一人之手,将之送到鼻端轻嗅,闻到一股隐隐散发的香气,心中疑惑更甚。

“你们见王妃佩戴过此香囊?”楚慕继续发问。

两个丫鬟却摇头:

“回王爷,奴婢们没瞧见过。但既是琥珀姐姐整理出来的,那肯定是王妃的没错了。”

楚慕将香囊攥入掌心,对两个丫鬟摆摆手:

“知道了,你们下去吧,这香囊既是王妃的,岂有送给外人的道理,我拿走了。”

说完,楚慕便转身离开,两个送衣裳的丫鬟不觉有他,横竖一个香囊,王爷想要她们自然没有阻拦的道理。

楚慕拿着香囊,原本是要去兵部的,上马之后,却直奔烟花巷。

林钦自诩是个诗酒散人,最爱的便是品酒与美人,当年楚慕说要在东城送他一座四进大宅,让他在京城安身立命,可林钦却偏偏选择住在离花街柳巷很近的地方,一方小院,别有洞天,闲来无事,穿过一条街便可寻到饮酒作乐处。

楚慕和韩风坐在廊下,林钦亲自给他们奉茶。

待他坐下后,楚慕便将香囊递给他,问道:

“看看这香囊有没有问题。”

林钦接过香囊,调侃道:

“王爷这是从哪儿得来的红粉信物?如夫人给的?”

楚慕喝了口茶,冷道:“让你看你就看,哪儿那么多废话。”

林钦嘿嘿一笑,低头看起手中香囊,似乎是个旧物,香囊里的味道已经散的差不多,只隐隐有些微弱香气。

闻了两遍之后,林钦终于明白楚慕让他来看这个东西的意思。从里屋拿来剪刀,询问过楚慕后,便将香囊剪开,里面果然露出一个变了色的香丸,林钦将香丸放在桌上,用清水略略浇灌,香丸化开些后,他将里面的碎药渣排列出来。

楚慕问:“可是你说的那个?”

林钦神情凝重点头:“不错。虽然已经没了药性,但从里面的药渣看,确实无疑。王爷是从何处得来的?”

楚慕没有回答,看着那香囊久久不语。

齐甯腰间的香囊是新的,香味颇为浓郁,这个是旧的,丫鬟们没见过齐妤佩戴,香囊却凭空出现在王府,答案似乎只有一个。

他就说齐甯那急脾气,不像是会用这种招数对付人的,没想到是齐妤。

她是想让薛家断子绝孙吗?齐甯和薛玉章对她那般尊敬,他们知道齐妤背地里对他们做了什么吗?

第 16 章

第十六章

是夜,齐妤坐在灯盏前,看着手中的香囊,半晌后,拿起手边的剪刀将香囊剪成小块碎片,打开灯罩点燃一小块放入准备好的空瓷盒中。

香囊碎片在瓷盒中燃烧,火苗腾起,将一切烧成灰烬。

房门被从外面推开,透过珠帘,齐妤看见楚慕的身影走进来。

楚慕掀开珠帘,目光首先落在桌上仍有明火燃烧的小瓷盆上,愣了愣,而后来到齐妤面前,问道:

“在烧什么?”

齐妤冷静的将最后一点流苏投入火中,淡定回道:

“一些没用的东西。王爷近来回府都挺早的,怎的不去如夫人那儿?”

楚慕坐下,指了指桌上的茶水,齐妤便会意上前给他沏了一杯茶,楚慕喝了一口后,问:

“不欢迎本王?”

齐妤鼻眼观心:“妾身不敢。”

楚慕看着瓷盆中的火光,笑道:“你还有不敢的?齐妤啊齐妤,本王从前只当你是个温良恭谦的,不成想竟是个心狠手辣的。”

楚慕若有所指的话让齐妤微微蹙眉,但很快恢复:

“妾身不懂王爷在说什么。”

楚慕撑着脑袋,仔细打量着齐妤姣好的脸,似乎想从她脸上看出些心虚。

“王妃有秘密。”楚慕俊目一挑,似乎有些醉意。

齐妤敛下眸子,看着桌上瓷盆里的东西被燃尽,火光熄灭。

“每个人都有秘密,就好比王爷吧,自从南疆回来之后,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妾身也很好奇,王爷身上有什么秘密。”

齐妤边说边用竹签子挑了挑燃灯里火苗,将灯罩罩回,灯罩为透光纺纱,透出的光仿佛带着光晕,楚慕伸手拉过齐妤的手,放在掌心摩挲,问道:

“本王的秘密,王妃想知道吗?”

齐妤不动声色的挑了挑眉:“王爷若是想说,妾身自然是想听的。”

楚慕似笑非笑的起身,将齐妤拉到身前,双臂将之圈入怀中,两人靠的很近,齐妤闻见了他身上淡淡的酒气,身子一僵,却没有反抗。

楚慕微微俯下身,来到齐妤的耳旁,沙哑暧昧的声音说道:

“想知道本王的秘密,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什么代价?”齐妤问。

楚慕将齐妤优美的下颚微微挑起,两相对视后,楚慕直言不讳:“与本王好了,就告诉你。”

齐妤蹙眉:“怎么个好法?”

楚慕的目光扫向不远处的床铺,意思再明显不过。那轻佻放肆的行为,根本没把齐妤当成是他的妻子,毫不尊重。

齐妤冷笑:“妾身从前以为王爷混账归混账,对如夫人倒是忠贞不二,不失为痴情人,如今看来,只怕是妾身误会了。”

楚慕当然知道,齐妤突然提起师妹,为的就是勾起他的愧疚。

但他心里清楚,他爱的是天真活泼,善良可爱的师妹,对齐妤不过是男人对女人的逢场作戏。

“我与师妹的事情,不劳王妃多虑。王妃只需告诉本王,你是愿还是不愿?”

楚慕倒不是真的今夜要办了齐妤,只是白日里得知香囊的事,觉得齐妤这个女人出乎了他的意料,想用这种方法来试探一下她的底线,顺便折辱一番,给她一个警告。

齐妤衣袖中的手指掐入掌心,目光冷然回望楚慕。

两相僵持之际,院子里传来一阵骚乱的脚步声,齐妤紧绷的身子便放松下来,转头看向外面,轻松笑道:

“看来有人不愿意了。”

齐妤说完之后,楚慕就听院子里传来一阵熟悉的吵闹声。

“我要找王爷!给我让开!”顾如丝愤怒的声音传来。

“如夫人,王爷和王妃在房里,您不能进去。”明珠冷静的劝说。

“我怎么不能,你们这些人赶紧给我让开,否则别怪我硬闯。”顾如丝的情绪听起来很激动。

主院的人自然不会由着顾如丝硬闯,很快就把她围了起来。

房门被敲了两声,明珠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启禀王爷,启禀王妃,如夫人硬闯进院子,奴婢们快要挡不住了,不知当如何处置。”

齐妤目光流转,转到楚慕略微有些难看的脸色上,当着他的面,朗声对外说道:

“一个没名没分的妾,竟这般嚣张,敢闯到主院来闹事,还拦什么拦,直接让护院打出去。”

语毕,明珠还未应声,就听楚慕紧张怒道:

“你敢!”说完,又对外大吼一声:“谁若敢伤如夫人分毫,本王剐了你们!滚!”

吼完之后,楚慕扣住齐妤的手腕,粗暴的将之拉到面前,语气阴寒道:“齐妤,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又不傻,听见师妹声音的那一刻就猜到,肯定是齐妤暗地里做了什么手脚,骗的师妹此时闯入。

齐妤被楚慕这般对待,也不怕他,反而挑衅般扬起微笑:

“王爷这样才像是从前的痴情人模样。我不想干什么,只想回到从前的生活,你爱你的如夫人,我当我的摄政王妃,咱们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

井水不犯河水…楚慕简直要被齐妤给气笑了。

“若本王不同意呢?你奈我何?”楚慕咬着后槽牙恶声道。他一生最恨被人威胁,齐妤这个女人简直胆大包天。

齐妤本也不想跟楚慕撕破脸,只是这两日楚慕慢慢的触及到她的底线,亦或是本能感觉到了楚慕身上的危险,为了保护自己,齐妤不得不这么做。

“若王爷不同意,妾身自然不能耐王爷何,但如夫人那边,妾身可就不敢保证了。”齐妤说。

楚慕收紧力气,几乎要把齐妤的手腕捏断的样子,目光凶狠道:“你敢动她。”

“王爷大可以试试看,看妾身敢不敢。要知道,你那个师妹可是个没头脑的,满头的小辫子,妾身随便整整,说不定就能让她家破人亡了。”

齐妤没有托大,一个摄政王妃、国公府嫡长女,想要整死个没权没势的女人,确实很容易。

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份上,齐妤索性与他掰开揉碎了说清楚。

楚慕紧咬牙关,看着露出真面目的齐妤,他现在应该恨极了她,不应该掐她的手腕,而是应该掐上她比手腕粗不了多少的脖子。

然而可悲的是,他居然该死的下不去手!

“从前竟不知,你是这般毒妇。”楚慕恨得牙痒痒,一般恨齐妤,一般恨自己。

齐妤无所畏惧:“王爷现在知道也不迟。”

外面的争吵声仍在继续,丫鬟婆子们得了楚慕的话不敢跟顾如丝动手,可也绝对不会把她放进来。

楚慕深吸一口气,一把甩开齐妤的手腕,让她的手撞到桌角上,发出不小的响动,看起来挺疼的。

不过齐妤只是蹙了蹙眉头,并没有出声,楚慕便觉得疼也不会疼到哪里去。

“所以,王爷愿意与妾身达成共识吗?只要恢复井水不犯河水,这样妾身自然也会像从前那般处处礼遇如夫人,下个月的纳妃典礼,妾身甚至可以亲自主持,给足她颜面,不然以师妹的出身与性子,便是王爷给她尊荣,只怕她也难在京中贵圈立足。”

齐妤冷静的叙述让楚慕生生的憋了一口气在心头,堵着上不去下不来,也不知是气她还是气自己,忍着难受冷笑一声:

“哼,在我看来,师妹的性子比你这毒妇好上千倍万倍。她秉性纯良,天真无邪,自然不是你这毒妇的对手。谁能像你似的,连自己的亲妹妹和妹夫都下得了手!你要薛家断子绝孙的事情,他们知道吗?”

楚慕提起这件事,齐妤倒是有点意外。

因为昨晚薛玉章受了伤,她虽留他们一夜,但薛玉章脸上仍能看出伤痕,以平阳老郡王妃的性子,定会小题大做请大夫诊治,齐妤怕被他们发现香囊的事实,所以今早送齐甯出门的时候,把香囊拿了回来。

虽不知道楚慕是如何得知,但证据被毁,所以这件事并不能威胁到齐妤分毫。

楚慕知道便知道了,也好叫他认识自己认识的更彻底一点,今后千万不要再来纠缠。

“便如王爷说的那般,这是我与他们之间的事,不劳王爷费心。”

楚慕真是没见过这样的女人,做了如此恶毒之事居然还能面不改色,毫不羞愧。楚慕受情蛊影响,确实对她存了些非分之想,可那些想法也不能完全蒙蔽他的双眼,让他不辨是非。

香囊若是齐甯下的手,楚慕觉得无可厚非,那是他们夫妻间的问题,齐甯愿意杀敌一千自损八百那是她自己的事。可齐妤瞒着他们动手,事情的性质就变了,齐妤凭什么废了薛玉章,只因为他在外不检点?

自古以来,男人三妻四妾再寻常不过,她竟为了这么点小问题,就要绝了薛家的后,如此睚眦必报,手段毒辣,这种女人便是天仙下凡,也是绝对不能要的。

因此,尽管现在楚慕十分不舍,但还是很硬气的说出:

“井水不犯河水,这可是你说的,可别后悔。”

齐妤闻言,忍不住面上一喜:“妾身绝不后悔。也希望王爷谨记今晚之言,莫要再来纠缠。”

“你!”

楚慕腹内肝火爆旺,恨不得上前掐死这个恶毒又无情的女人。外面师妹的声音越来越大,楚慕不忘做最后警告:

“你若敢动她一根毫毛,别怪我翻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