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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振南唉声一叹:

“太后莫要惊慌,先前臣等是以为有人蓄意寻衅滋事,威胁禁宫,这才下令全城戒严,如今知晓乃摄政王所为,便没有这方面的担忧了。臣这便下令撤除城中岗哨。天已不早,明日乃新年伊始,太后与皇上还需入太庙祭祀,现下不如回宫歇息吧,这件事交由臣下等来处理便好。”

太后就巴不得听到让他们娘儿俩回去休息的话,至于对上楚慕的事情,还是交由这些肱股之臣们去做就好了。

“如此,哀家与陛下便先回宫了,有劳诸位耆老大人。”

语毕,御书房中众人起身恭送,看着太后与皇帝离开之后,兵部尚书才来到齐振南身旁,低声问:

“国公,您说摄政王此举究竟何意?”

齐振南还未开口,平王叔冷哼一声:“他还能有何意,不过就是仗势欺人,有恃无恐。显摆这朝中无人能奈他何罢了。”

平王叔确实是三朝皇叔,就连楚慕也要喊他一声皇叔的,与先先帝一个辈分的老皇叔们,如今也就剩下他和宁王叔了。

其他几个在场的王公皆不约而同的无奈叹息,都是既气愤又对此没有任何办法,只能选择叹息。

“天确实不早了,咱们也该离宫了。”

齐振南说完,对三个统领吩咐:“你们负责安全将诸位王爷和大人们送回府中,然后把城中临时增加的岗哨都撤了吧。”

三统领拱手领命,巡防营长问:

“国公,那这件事儿咱要写报告上表吗?要是写,该怎么写?”总不能直接写摄政王半夜没事干放鞭炮玩儿,弄得京中四大营和各府衙人仰马翻吧。

这话问到三统领的心坎上,是啊,今夜动静闹这么大,又是调兵又是探哨的,他们这些看守京师安全的部门总要给其他官署衙门一个交代啊。

“还有,今日城中百姓定然也被吓到,总要有个官方说辞,若什么都不说的话,百姓中流言四起,届时若引人心惶惶,只怕又是一番麻烦事。”

五城兵马司统领如是提醒。

齐振南深觉有理,最要紧是稳定军心和民心,不能因一个小小的事故就造成京师动荡混乱。

“京城百姓年节时燃放爆竹多有损伤发生,这几年我与礼部及工部皆在商议此事,决定自中秋开始在京中特意安排几处爆竹燃放的点,如今把时间提前,改为正月开始,一会儿我去礼部和工部,将此条例尽快拟定出来,你们去让京兆尹也贴出相应告示,便说昨晚城西的炮竹燃放只是一个朝廷试点,未曾上下通传到位,交接不详,让百姓们不必惊慌,安然过年便是。”

三位统领连连赞道:

“如此甚好。那属下等便去照办了,告退。”

见他们都退下之后,齐振南还是没得歇息,直接从宫里出来去了六部,派人通传把礼部尚书和工部尚书从家里请过来,重新敲定这些条例。

从除夕夜一直忙到了正月初一,只得天亮时在回府轿子里小睡了片刻,心中不知对那个莫名其妙,大半夜放炮仗的楚慕又多了几分怨念。

齐妤一晚上也没怎么睡的好,她是亲眼看见那一地火龙炸出来的,回来以后见光时眼前总冒金花,耳中还不时伴有耳鸣,歇了好一会儿才好转,所幸的是,在楚慕一阵巨响的鞭炮过后,往年时不时半夜放几根炮仗的百姓们,今年倒是一个都不敢放了,后半夜安安静静,勉强睡了一两个时辰。

早上按时起来,今日她和父亲,祖母约好了一同去将军府拜年,无论发生什么,这件事在齐妤心里还是十分重要的,再累也要去。

穿戴整齐后,明珠请齐妤去饭厅用早膳。

齐妤走出房门出现在院子里,便有主院的仆婢上前来与她恭贺新禧,齐妤一一回应,让琥珀分发早就准备好的赐福红封,一路派发红封到饭厅,明珠已经在饭厅摆好了丰盛的早饭,厨房准备了各种腊肉,酱菜,配上糯米圆子吃,算是正月初一的习俗,齐妤吃不了多少,所以所有菜都是用小碟子装的。

让齐妤没想到的是,她刚到饭厅,楚慕就出现了,看见齐妤,楚慕笑逐颜开,殷勤过来打招呼:

“王妃,新年好啊。”

齐妤现在看见楚慕这张脸就免不了想起他昨天放的那三万响鞭炮,那一地火龙,烟熏火燎的画面,是必然要被齐妤记一辈子的。

福了福身,齐妤回了句:“王爷新年好。”

楚慕在齐妤身旁坐下,主动接过明珠给齐妤盛过来的小圆子,昨晚回来之后,他也稍稍反省了一下,事情的发生过程完全出乎了他的预料,把齐妤吓得落荒而逃,反正怎么说都是他考虑不周,这不一大早就过来跟齐妤打招呼了。

明珠也给楚慕盛了一碗圆子,楚慕夹着一颗圆子在桌上找了一圈,问道:

“糖呢?”

吃这种实心圆子肯定是要蘸糖的,可这桌上却连个糖碟都看不见。

“奴婢这便让人去取,王爷稍待。”

楚慕看齐妤默默用早饭,用酱菜配实心圆子,不免想起他之前让人调查齐妤时,上面写的齐妤的喜好是桂花糕那项,他还曾经为了讨好齐妤,连续好几天给她送桂花糕来…

可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楚慕不难发现,齐妤这个人,根本不喜欢吃甜。

“王妃穿戴如此整齐,一会儿是要出门吗?”楚慕将齐妤从头到脚看了一遍,发现齐妤今天穿的比昨天和他出门时都端庄慎重,琥珀手里还挂着她的裘披。

“嗯。”齐妤应了一声,算是回答。

“是去将军府吗?本王也备了些薄礼,待会儿随你一同去,正好给国公和老夫人拜年。”楚慕昨天就打听好了齐妤今天的行程,知道齐妤今天是和国公府一同去她的外祖家拜年。

这么好的表现机会,楚慕说什么要不会放弃的。

第50章 第 50 章

第五十章

如果可以拒绝的话, 齐妤是一万个不想跟楚慕一起去自己外祖家拜年的。可有人一口一个尽孝, 说的就好像齐妤不让他去给老人家拜年请安, 就是不孝似的。

最关键是, 齐妤若不让他一同前往, 那他便拉着齐妤,也不让齐妤出门。

最终两相僵持,眼看约定的时间快到, 齐妤只得妥协,楚慕便兴高采烈的叫人把他准备好的礼品一样样的搬上了齐妤的马车。

齐妤和父亲,祖母约好了早晨在将军府见面, 快到将军府的时候,琥珀在马车外告诉齐妤:

“王妃, 国公他们好像已经来了。”

齐妤并不觉得意外,每年父亲来将军府都会特意提早些,有时候齐妤和齐甯到场,他都已经早早在将军府的中堂坐下不少时间了。

齐妤下车之后, 正上台阶,想起来身边还有个人, 不放心的叮嘱道:

“我外祖母身体不好, 你别乱说话。”

“我保证就是请安,老人家问什么我答什么,这总行了吧。”楚慕姿态亲昵的伸手拢了拢齐妤的绒毛衣领, 尽力配合道。

齐妤避开他的手, 尽管仍不放心, 却也没法现在打发他回去。

楚慕与齐妤并肩而行,将军府的中门早已大开,仆人们上前与齐妤见礼,齐妤让琥珀一一的赏,舅妈王氏听说齐妤来了,一直迎到了影壁,王氏是个四十多岁的端庄妇人,嫁到将军府之后,便与舅舅聚少离多,独自陪在婆母身边,为夫家撑起了门庭,是个很能干,也很不容易的女人。

“你今日怎的晚了,可叫我们好等。”王氏拉住齐妤的手,正要把人拉进府去,就看见了乖乖站在一旁等介绍的楚慕,王氏问道:

“哟,这位是…”

王氏没见过楚慕,自然不认识。

“是王爷。舅妈这是第一回见吧。”齐妤说。

楚慕从话语中听到了身份,即刻作揖:“原来是将军夫人,总听妤姐儿提起,舅妈安好啊,本王今日叨扰了。”

楚慕今日是做好十足准备来的,就连说辞都是一套一套的。

王氏得知他的身份,见他这般和善,受宠若惊:“王爷哪里的话,快请快请,老夫人久候多时了。”不敢耽搁,赶忙热情迎着他们进门去了。

王氏将齐妤他们迎到中堂外,齐甯听见声响赶忙跑了出来,笑吟吟的来到齐妤和楚慕面前,对两人娇俏俏的行礼:

“姐姐姐夫来的好晚。”

楚慕见她气色不错,笑问道:“多日不见,妹子的气色好多了。莫不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吧?”

齐甯以为齐妤把她和薛玉章和好的事情已经告诉了楚慕知道,听他这般打趣,顿时红了脸颊,咬着唇横了楚慕一眼,然后便扭捏的转身跑开了。

楚慕瞧她这般,不解问:“她怎么了?”

齐妤怕他一会儿进去大惊小怪,说出什么不合时宜的话,便轻声告知:“他们夫妻和好了。”

“和好?”楚慕压低声音,惊讶的问:“就你对薛家那些手段,他俩还能和好?薛玉章还有没有点血性?”

要是楚慕没有记错的话,上回齐甯在平阳郡王府被老郡王妃打回了国公府,连嫁妆都搬回去了,齐妤得知以后,直接带人上门寻衅,可不是寻常的替妹妹出气打回去,她直接让人动手把薛玉章的嫡亲妹妹,薛玉清的满嘴牙给打掉了,然后还差点废了薛玉章。

就这,薛玉章都能忍?

齐妤懒得理他,冷道:

“这问题待会儿你见了他,自己问吧。”

说完这些,齐妤便上了台阶,两个打帘婆子赶忙将厚厚的棉帘掀起,请齐妤和楚慕入内。

屋里倒是暖和,齐妤在门口卸了厚厚的裘衣,经过抱夏,进到欢声笑语的内间。

两个老人家,齐妤的祖母秦氏和外祖母顾氏正携手坐在罗汉床上,她们二人年轻时便是闺中好友,便是没有这些小辈们在场,她们也能有说不完的话题。

齐振南坐在秦氏身边,手捧一杯香茶,看见楚慕的时候,微微一愣,想起昨晚他闹出来的动静,齐振南可没什么好脸给他看。

齐妤上前给两位老人家行礼拜年,二位老夫人笑着把齐妤喊到身边,李家的两个小姐也凑上来对齐妤见礼,顾氏目光落在与齐妤一同见礼的楚慕身上,一阵疑惑,秦氏主动介绍后,顾氏才知道楚慕身份,一时拘谨,想要下地迎接,齐振南和齐妤扶着她,齐妤道:

“外祖母别折煞我们了,今儿可是大年初一,我们这些小辈都是来向您见礼的。”

齐振南也劝道:

“是啊,母亲,您就别动了。”

便是原配夫人去世多年,齐振南依旧称呼顾氏为母亲,这是多年的习惯,无论怎么改都改不过来。

“今日只论辈分,不论身份,祖母与外祖母安坐,孙女婿给您二老请安。”

楚慕说到做到,果真一揖到底,做足了小辈的礼数。

秦氏和顾氏对看一眼,不约而同笑了起来,秦氏悄声对顾氏道:“开始我也不习惯。”

齐妤在二老身边说话,楚慕环顾一圈也没什么长辈要他行礼的了,便来到齐振南身边坐下,唤了声:“岳父大人,新年好啊。”

齐振南斜着眼睨视过去:“好什么好?昨日整个京师都差点因王爷你而动荡,王爷倒跟个没事人一样。”

楚慕喝了口茶,悄声为自己辩驳道:

“我也有事,昨儿夜里眼睛一闭全是火花星子,耳朵到现在还有耳鸣。”

齐振南冷哼,话语从鼻腔里悄悄出来,只用两人听得见的声音道:

“不是,那你放那么多炮,到底是为了什么呀?凭白搅和了宫宴,你也未免太无法无天了。”

楚慕指了指跟两个老人家相谈甚欢的齐妤,老实对齐振南道:

“您女儿说喜欢炮仗不喜烟花,本王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给她寻到那么多。结果什么好儿都没落着。”

齐振南听了他这个理由,实在忍不住用看傻子般的目光将楚慕上下打量了一遍又一遍。

楚慕略有不自在,齐妤又没工夫理他,瞥见屏风后面坐了两个人在下棋,一个是薛玉章,一个看样子像是将军府的哥儿,楚慕对齐振南笑了笑,果断抛弃了黑面岳父,往屏风后去,在身后拍了拍薛玉章的肩膀,薛玉章回头,惊吓一跳,便要赶忙下榻行礼,被楚慕按下。

齐妤与二老还有王氏寒暄过几句后,在暖阁里环顾一圈,问道:

“今日小姨怎么还未到?往年她不是年里就回来了吗?”

齐妤的小姨姓李名情霜,年纪是李家大姑娘辈儿最小的一个,齐妤的生母是李家嫡长女,除了她们,还有个三姐妹,先先帝最后一次选秀时,被选入了宫中,不过却不受宠,为先先帝生下十二皇子楚策之后,就撒手去了,就因为去的太早了,所以齐妤对这位三姨并没什么印象。

王氏答道:

“哦,是这样的。四妹前几日派人送来了书信,说袁家今年正月里要大宴宾客,她那管家的大嫂子又怀上了,家里后院的担子就落她身上,正月里亲戚走动往来的,免不得要一番操持,且走不开呢。说是等她忙完了这一阵,就回来小住一段时日,好好陪陪母亲。”

齐妤了然点了点头,下意识往齐振南那边看去,正好对上齐振南看向这里的目光,跟齐妤眼神接触之后,齐振南便赶忙避开目光,仿佛很不愿意给齐妤看出来他在关注她们说话似的。

看着父亲这般,齐妤忍不住暗自叹了口气。

齐甯和李家的几个小姑娘凑在一起说笑,不知怎么说起昨天晚上那震天响的鞭炮声来。

“那声音简直比打雷还要大,真不知道是哪家轰出来的,听说昨日都出动官兵巡城了。”

齐甯问齐妤:“姐,你可有听见那声音?”

齐妤低头喝了口茶,淡然回道:

“自然是听见了的。对了,母亲她们是回安国公府了吗?”

齐妤试图转移话题,齐甯点头回道:

“是啊,她们不回安国公府,又能去哪儿?不是每年都这样的嘛。姐,你有没有问过王爷,昨天那震天响是从什么地方传来的?我听着好像是西边儿,好家伙,差点把我从床上吓掉到地上。”

旁边几个小姑娘也七嘴八舌叽叽喳喳的谈论此事,齐妤也不敢插话,正愁的时候,禀事婆子又进来了,回禀道:

“老夫人,儒王殿下回来了。”

顾氏面上一喜,急急问道:“什么,策哥儿真的回来了?他人在哪儿?快快叫他来见我。”

这边刚说完,那边暖阁的帘子就给人从外面掀开了,走进来一个斯文俊秀的少年,长眉俊目,清秀儒雅,连身上披风都没来得及解开,便急急走到顾氏面前,拜道:

“外祖母,策哥儿真的回来了。给外祖母请安,见过齐家祖母,见过国公。”

楚策是李家三姑娘留下的血脉,李三姑娘入宫后被封为婕妤,几经艰难生下了楚策,自己撒手而去,没过几年,先先帝也驾崩了,楚策便是那时候被送到宫外王府里养,可他一个孩子既做不得王府的主,也没法照顾自己,顾氏便让儿子去求了道旨意,让楚策养到将军府来。

正因如此,楚策才与将军府这般亲厚,只把自己当做李家的一般子侄看待,从不以皇子之尊拿架子。今日是他外出游学两年后,第一次回来。

“好好好,策哥儿终于回来了。”顾氏激动的留下了高兴的泪水,却忍不住笑声连连。

楚策目光落到齐妤身上,眼前一亮,将身上披风交给护卫拿走之后,便走到齐妤面前,张开双臂,对齐妤问:

“大表姐安好。瞧瞧我可有什么变化?”

齐妤没好气的横了他一眼,道:“什么变化?我可瞧不出来你有什么变化,齐甯你瞧得出来吗?我觉着跟往年没什么不同,还是一副弱不禁风的读书小郎君的模样嘛。”

齐甯连连点头:“正是正是,我也瞧不出哪里不同。”

楚策见她们这般不给面子,干脆直接拉过齐妤的手放在自己胸膛上,说道:

“不跟你们分辨,你们自己摸摸看,我总高大结实不少吧。”

楚策的举动把齐妤齐甯她们这边的女眷们逗得娇笑连连,把里面下棋的爷们儿都惊动了,楚慕已经代替薛玉章坐下在跟李家大郎厮杀白山黑水间,快要胜了,却听见屏风外女眷们的笑声,楚慕随便看了一眼,开始没在意,可一回头就发现不对了。

他媳妇儿的手,怎么被个小兔崽子抓着?

第51章 第51章(二合一)

第五十一章

楚策比齐妤小四岁, 先先帝驾崩时,他不过七岁稚龄, 太子兄长登基为新帝, 可新帝那时也不过二十岁, 连个嫡子都还没生出来, 而先先帝的其他皇子都差不多能出宫开府了, 就剩楚策这么个幺皇子,宫里的太傅,太子太傅,大学士们总不能全都来教养楚策一人吧, 这时楚策的亲舅舅, 李覃将军提出让楚策和其他哥哥一样,出宫开府, 与京城世家子弟们一同入国子监, 然后生活起居由将军府照料着。

新帝觉得将军府门风不错, 又是小弟弟的亲舅家,有将军府照料,想必小弟弟也不会长歪, 便赐下儒王府邸, 实则便是将楚策送出宫外教养了。

也因为这样, 所以楚策跟李家这边的兄弟姐妹很熟悉, 自小说笑惯了的, 便是大些也从未有过拘束。

所以楚策抓着齐妤的手非要她摸自己的手膀子也是合情合理, 大家习以为常, 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齐妤也不觉得有什么,反将楚策的手包裹在掌心道:

“手怎的这般凉,琥珀,快将我那手炉拿来。”

屋子里暖和的很,所以刚才齐妤进门之后就把手炉交给琥珀放到一边。

“表姐的手倒是暖和,要手炉作甚?这般捂一会儿就好了。”楚策如是说。

齐妤拿他没办法,只好由他握着:“也罢,去那边坐着,与祖母们和我们说说你在外游历的事。”

说完之后,齐妤便想拉着楚策坐到椅子上去,谁知一回头,便对上一张阴沉沉的脸,吓了齐妤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