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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想干什么呀?唱戏?”

坐在这回廊出口处,看向园子里的视野相当好,若是在前方搭个戏台,确实是看戏的好地方,然而园子里没有戏台,只有一块空地。

齐妤还没有回答楚慕,园子那头就传来动静了,明珠领头,身后跟着两个嬷嬷,及三个女子,看那穿衣打扮不像是丫鬟,明珠领着人走到园子里那块空地上,对齐妤和楚慕行礼,然后站到一边,两个嬷嬷上前行礼,齐妤抬手示意后,嬷嬷便让排在第一个的女子上前一步,口中介绍道:

“这是春喜姑娘,家住塔石桥永甸村,家有父母,兄弟二人,姐妹四人,她行三,小名三姐儿,会刺绣,会唱曲儿,性情温顺和软…”

嬷嬷介绍完之后,那名叫做‘春喜’的姑娘便规规矩矩的福下身子,模样甚是清纯可人。

齐妤觉得还不错,点了点头,问一旁楚慕:

“妾身觉得不错,虽是农家女,但知书达理,通晓诗文。”

楚慕看着那女子,惊疑问齐妤:“什么意思?”

齐妤端着茶杯,顺便捂手,随意道:“给你选通房妾侍。先出来的这几个都是良家民女,祖上三代可查,保管老实可靠,并且每个人都有一技之长,有的特别漂亮,有的特别温柔,有的知书达理,我个人是挺喜欢这个的,王爷觉得呢?”

楚慕愣了好半晌才哼笑了一声:

“你是认真的吗?”

齐妤果断点头:“自然是认真的。年前妾身与王爷打过赌,王爷难道忘记了?”

楚慕倒是没忘记那个赌,便是他在安国公府打了齐妤的两个继妹后,她赌安康年要从中作梗,让御史台参他的本,后来御史台确实参了,不仅参,还参的特别高调。

那之后,楚慕把事情解决了,便没再听她提过赌约的事情,以为她忘了,或者有心避开,楚慕心里还小小得意过一番,谁成想齐妤在这里等他。

“没忘。不过你确定要给我纳妾吗?没开玩笑?”

楚慕决定最后再给齐妤一个机会,让她仔细的考虑一下自己的所作所为,要是现在愿意叫停的话,他就当她是调皮,当一切没发生过。

然而,齐妤似乎并不在乎楚慕给的这个机会,笑道:

“其实,妾身年前就把人找好了,原想着等过了元宵再说,不过王爷最近闲的很,那便看看吧,趁着年休期间,挑中了就能纳进房,好歹能相处个几日。”

齐妤这满不在乎的样子让楚慕的心头再次隐隐作痛,他蹙眉捂住心口,似乎有些难过痛苦的样子,韩风和纪舒见状,赶忙问道:

“王爷,可是哪里不舒服?”

楚慕深呼吸几口气,努力平复心间抽痛,对他们摆手,抬头咬牙道:

“王妃上赶着要替本王纳妾,若本王推拒,岂非辜负了王妃对本王的一片心意。不过王妃有所不知…”

楚慕指了指眼前那清秀可人的姑娘,说道:

“本王不喜欢这种类型的。瘦的跟什么似的,太过干瘪,摸起来没滋味儿!”

楚慕故意着重说了‘摸起来没滋味’这几个字,像齐妤这种大家闺秀,最重礼数,几句下流的言辞就能把她们吓走了。

谁知,这番挑衅之言却让齐妤笑了起来,淡定自若对那两个嬷嬷使了个手势,两个嬷嬷一击掌,也不知使了个什么暗号,从花园那头又走出三个身段妖娆的女子,齐妤指着问:

“王爷指的‘滋味儿’大体是这种样式的吧。”

若说先前走出来的三个姑娘是上汤白菜,那这三个就是红油辣肘,正是前有山峰后有浪,横看成岭侧成峰,凹凸有致,艳丽风流。

齐妤看的笑眯了眼:

“先前妾身还拿不准王爷的喜好,其实妾身也觉得这款比较好,细腰肥臀,一看就好生养,咱们王府委实太过冷清,多几个孩儿就热闹了。”

这女人真是!

不仅要给他纳妾,还要让他生庶子庶女!

“好,真好。”楚慕从牙缝里蹦出这几个字。

齐妤面上一喜:“王爷既说好,那便定下?是先要一个尝尝滋味儿,还是三个都要,一起来?”

楚慕若不是心上抽痛的厉害,简直想跳起来掐死她。

“王妃觉得呢?”楚慕额头上已有薄汗一层,说话的语气也好不到哪儿去。

可偏偏齐妤好像看不见,听不着,兀自说着那些让楚慕的心疼上加疼的话。

“妾身觉得反正是麻烦一回,不如多纳点,屯着也好,王府总不差这几口吃的,王爷觉得这样可好?”

楚慕颤抖着手端起一旁的茶水,想要喝口水压压心头的不爽,可茶都快送嘴边了,只见他猛然将手中杯子重重摔在了地上,发出一声巨响,杯子碎片溅在齐妤的裙摆上,楚慕还忍不住坐直了身子,生怕齐妤受伤,幸好最后被理智战胜。

园子里的待选姑娘和丫鬟,婆子们都因为楚慕突然发怒而跪了满地。

楚慕一只手扶着圈椅椅背站起来,怒目瞪着一脸无辜相的齐妤,用手指指了她好几下之后,才什么话都没说,转身从回廊上走开,边走还边发脾气,将回廊两侧的繁花一一扯落,捏碎,抛在地上,愤愤踩过去!

韩风和纪舒见状,赶忙对齐妤行了告退礼,然后急匆匆追着楚慕而去。

琥珀蹲着地上给齐妤擦被水溅到的裙摆,忍不住嘀咕一句:

“王妃这般大度给王爷选妾,王爷怎的还发着吗的脾气,差点伤着王妃了。”

第56章 第 56 章

第五十六章

楚慕一路辣手摧花, 留下满地残红, 要不是韩风和纪舒跟在后面拦着,楚慕恨不得把周围长得青葱郁翠的盆栽都给掀了。

“气死本王了!气死本王了!”

楚慕气的简直想捶胸顿足, 难以平复。

韩风劝道:“王爷息怒, 别伤了身子啊。”

“啊!!!”楚慕狂暴一声怒吼:“去把林钦给我找来!这种日子到底本王还要忍受多久!本王的心,本王的心…疼死啦!”

在吼出一句‘疼死啦’之后, 楚慕就再也撑不住,捂着心口蹲下身子, 看着地上的碎叶残花,楚慕悲从中来, 心痛哭道:

“她怎么可以这么糟蹋本王对她的一片情义?居然要给我纳妾, 她凭什么给我纳妾?她齐妤凭什么?”

楚慕突然起身, 泪流满面的看向韩风, 感情充沛的问:

“韩风你说,她是不是负了我?”

韩风看着自家王爷居然真的流下了悲伤的眼泪,着实有些惊诧,向一旁纪舒眼神求救:

“啊?这个——”

可楚慕不等韩风给出答案,就自己截过话头:

“这还用想吗?她就是负了我呀。齐妤这个女人居然想给我纳妾,纳妾啊!这还不算负了我吗?你还犹豫个屁啊!”

韩风哭笑不得,试图跟楚慕讲道理:“呃,可, 可王妃是给王爷您纳妾, 又不是她自己纳妾。”

但很显然, 楚慕现在并不想跟他讲什么破道理, 闻言脸色咻的一变,吸了吸鼻子,义愤填膺的指着韩风好半晌,激动道:

“我那么爱她,她怎么能让我纳妾?我一直以为韩风你懂我,可我今日才发现,韩风你也是个无情无义的人,亏我这么信任你!你太让我失望了。”

莫名其妙遭受无妄之灾的韩风:呃…

纪舒见王爷疯的厉害,怕他再冲动说出什么,赶忙上前扶住楚慕,察言观色道:

“王爷,纳妾不纳妾的,还不都是您自己说了算吗?您这么爱王妃,王妃总有一天会感受到您的爱意。这大过年的,要不咱去找林钦喝酒吧,让林钦也来评评这个理儿,您也好散散闷儿不是?”

王爷中蛊的事情不能大肆张扬,总是传林钦入府怕是要惹人怀疑,还不如他们自己出门找林钦去。

楚慕抬起下颚望着天,深深呼出一口气,一副‘我要重新振作起来’的架势:

“走。”

他这两天为了齐妤,一直在应付齐家的人,就是想让她高兴高兴,谁成想她把自己当麻烦不说,今儿又来这么一出!

过分!

太过分了!

齐妤让人打发了那些姑娘,坐回房里清清静静的擦兰花叶,没过一会儿,一个趴墙根儿的小丫鬟被明珠带进来,回禀道:

“王爷发了一路脾气,说了好些话,现下已经出门了,说是去找林先生喝酒。”

齐妤兀自擦花叶,随口应了声,让传话的小丫鬟下去。

明珠给齐妤递去小铲子,忍不住问:

“王妃,奴婢不明白,为何您要主动给王爷纳妾呀?”

寻常人家的夫人,巴不得自家相公不纳妾,可王妃倒好,主动往这上面凑。好在王爷不心动,要不然府里真弄几个姨娘妾侍回来,那今后日子还怎么过呀。

琥珀也不懂:“是啊,这不是给自己添堵吗?而且,多伤情分呀,难得王爷近来对王妃好了些。”

齐妤将花叶擦的干干净净,又用水壶顺便浇了点水,随口问:

“那妾最后纳成了没有?”

两个丫鬟不解:“没有啊。王爷不是被气走了嘛。”

齐妤抬头想了想:“这就是问题。”

现在的楚慕,绝对有问题。从前楚慕对自己的态度十分冷淡,可以说是厌恶的,现在却变了个人似的,一个人的喜好怎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发生这么大的变化,甚至都开始影响他正常的情绪了。

若说齐妤之前是怀疑,那现在已经基本确定,不过她只确定楚慕肯定有问题,但还弄不清楚具体问题出在哪里。

“让巧娘晚上过来一趟。”齐妤说。

从王府出来的楚慕,被韩风和纪舒直接拉到了林钦的小院儿,四人在廊下围坐一桌,旁边生了两个火炉,也算暖和。

林钦让家中厨子做了几样拿手小菜,亲自给脸色萎靡的楚慕倒了一碗酒。

“哎呀,我正愁在家寂寞呢,你们就来了,我这酒啊…”

林钦话还未说完,就听‘啪’一声,楚慕已经把他刚倒的那碗酒给一口闷了。林钦这边,甚至还没来得及倒完第二碗,直接愣住。

“满上。”楚慕说。

林钦一边添酒,一边往韩风和纪舒看去,目光中充满疑惑,打趣问:“爷这是怎么了?到我这儿喝闷酒来了?”

纪舒暗自对林钦摇了摇手,还没说话,就听楚慕从旁叫道:

“废什么话,爷喝你两碗酒还得给你写个陈情书吗?”

这么大火气!

林钦咋舌,赶忙赔笑:“不敢不敢。”果断给楚慕添酒:“爷您请放开了喝,要不够我那地窖里还有呢。”

如此这般一番说辞后,楚慕才消了气,端着酒碗,幽幽一叹,转过一边,自怨自艾的喝起来。

林钦放下酒坛子跟韩风与纪舒用手比划问,纪舒也用手比划回答,这么一来二去,林钦居然看懂了纪舒比划出来的手势,恍然大悟的点头,两人默契十足,相视而笑,韩风在一旁端着酒碗,用颇为敬佩的目光看着他们你来我往,居然不用开口也能说明情况。

知道怎么回事之后,林钦突然起身回屋,不一会儿的功夫,拎了一只精致的食盒出来。

“哈哈,差点忘了,年前王妃特意让人送来的干八样,这些什么核桃,松子用来喝酒再好不过了。”

林钦说着,将食盒打开,拿出里面的干果摆放在桌,对纪舒使了个眼色,纪舒立刻会意,夸张的抓起一把松子道:

“是了是了,这干果喝酒最合适,年前王妃也让人送给我们了。”

楚慕在旁边喝着酒,原本是打定主意一个人喝几杯闷酒,谁料他们突然提起了‘王妃’,那不就是齐妤嘛。

齐妤这个王妃当得别提多称职,每年连楚慕身边伺候的人都不忘打点到,齐妤哪怕分一些打点下属们的心思给楚慕,楚慕心里恐怕都能好过点。

纪舒他们在旁边剥松子,楚慕忍了又忍,到底还是没忍住,转过身来,幽怨的目光落在那干八样上,伸手抓过一把松子放到跟前儿,有一颗没一颗的剥起来。

“女人都是没良心的。”

吃了几颗松子以后,楚慕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林钦、韩风和纪舒对望一眼,林钦干咳一声问:“王爷何出此言?”

楚慕哼道:

“本王对她千好万好,她都无动于衷也就罢了,居然还做出此等让本王伤心的事来。”

韩风和纪舒不敢插嘴,干脆埋头吃东西。

林钦说:“王爷只是中了蛊才会对王妃产生这种特殊的情感,但这并不是真实的,既不是真的,那王爷又何须为此困扰。”

楚慕愤然抛下一颗松子壳:

“你说的简单,感情这种东西谁能收放自如,我只要一想到她不喜欢我,甚至讨厌我,我这儿…想死的心都有了。当然了,我死肯定不会去死的,就是这个意思。”

三人面面相觑:…

“那王爷现在是一心想和王妃在一起?”林钦问。

楚慕毫不掩饰:“做梦都想。可惜啊,她不领情,还要给我纳妾,摆在脸上的嫌弃我啊。”

“那说明王爷应该还没做到位吧。”纪舒插嘴。

随着纪舒这句话说出,就像打开了一个新话题,在场的另外三个男人,就如何追女人这件事上热烈的各抒己见。

“男人追女人这件事,说容易也容易,说不容易也不容易,一般的女人吧,要么爱才学,要么爱体贴,要么爱富有,要么爱俊俏,不外如是。”

“除了嘘寒问暖之外,还要有点实质性的表示。送送东西什么的。”

“送了东西以后,还得花前月下的哄着。”

“只要让她处处高兴,处处顺心,时时刻刻都离不开你的时候,那离事成也就不远了。”

三个连老婆都没有的大男人七嘴八舌的教楚慕‘如何追女人’,楚慕越听越烦闷:

“你们当真觉得,只要本王送点东西,甜言蜜语哄一哄,处处顺着她,齐妤她就能对本王动心?”

三人劝说的声音戛然而止。

好像王爷一直就是这么做的,经常送吃食,送花,时不时的跟王妃说几句表白心迹的话,然后处处顺着王妃,就连齐国公这个死对头,王爷为了王妃,如今都能和颜悦色的说话了,过年还一起喝酒来着。

就这样了,王妃还要给王爷纳妾呢。

三人尴尬的碰了碰杯,林钦喝了口酒,整理一番思绪,又道:

“若是以上都行不通,倒是还有一个法子。”

楚慕及另外两人睁着好学的眼睛看向他,林钦放下酒碗,一字一句道:

“霸王硬上弓!”

廊下一片安静。

除了风声之外,针落可闻。

尴尬不言而喻。

楚慕没好气的指着林钦怒问:

“你把本王当什么人了?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本王是绝对不会做的。”楚慕的神情正义凛然,神圣不可侵|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