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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智上,齐妤就算替楚慕解了蛊,也应该回到从前,为了齐家留在楚慕身边,继续做她那个有名无实的摄政王妃,楚慕就算不喜欢她,碍于诏书,也不会对她怎么样。

但齐妤没有。

她的理智终究还是输给了感情。

以前她没有对楚慕动过心,不喜欢楚慕,所以可以毫不介意的留在楚慕身边,冷静对他,可现在却不行了。

她开始在乎楚慕的感受,在乎楚慕对她的看法,所以就不能稀里糊涂的留在他身边了。

她提出了和离。

既然没法回到从前,不在乎楚慕的状态,那就只有远离他,让时间慢慢的淡化她对楚慕的感情。

可让齐妤没有想到的是,楚慕会突然到这里来找她,还对她发了那么多牢骚,说了那么多话。

齐妤想怀疑他的动机,可正如楚慕自己所言那般,他现在情蛊已经解开了,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他似乎没有理由再骗她了。

齐妤听着耳旁平稳的呼吸声,这些日子也总浮着的一颗心,似乎在这片安静的呼吸声中渐渐的沉静下来。

抱着她的楚慕忽然更加收紧了些圈住她腰肢的手臂,枕在齐妤头下的手臂也抬起来环住了齐妤,彻底锁死了她。而楚慕则换了个更加舒适的姿势——继续睡。

这是困了多久,这样也能睡着。

齐妤心里这么想,身子倒是没动,听着楚慕平稳的呼吸生,也许齐妤潜意识里也想让楚慕稍微再多睡一会儿吧。

而她身后抱着她的楚慕此时则忍不住弯起了嘴角,呼吸虽然听起来平稳,但如果齐妤此时趴在他胸膛听他的心跳声,就会知道楚慕现在有多兴奋。

齐妤对他并不是毫无感觉。

楚慕在那晚齐妤对他提出和离之后,一直蹉跎到今日不敢面对她,就是心里没有底气,齐妤豁出命也不想再被他纠缠,这是得多讨厌他呀。

便是决定到宛平来找她的时候,楚慕心里都是七上八下,脑子里想了好多两人见面时的情景,直到看见她和别的男人走在一起,楚慕才彻底看清楚自己的心。

他是绝对绝对不希望齐妤和别的男人在一起的。

不管那个男人将来会对她好还是不好,那都跟楚慕没有任何关系,他只知道,他比任何人都想给齐妤幸福。

感情的事情很霸道,很自私,面对自己真心喜欢的女人时,哪怕掏心掏肺也要把一切最好的都给她,怎么可能让别人对她有非分之想。

不行,绝对不行。

所以,他豁出一切对齐妤说出了那些心里话,希望她能看看他,哪怕只有一眼,也希望齐妤看到一个真真切切的他。

她可以暂时不必回应他的感情,但只希望她能留在他身边,给他机会对她好。

让楚慕惊喜的是,齐妤对他并不是毫无感情,他从齐妤的行动和表情中能分辨的出来,齐妤是个多么干脆的人,如果她真想脱身,绝不是楚慕耍一点无赖就能留住她的。

就好比现在,她若是对自己没有感情,那她又怎会容忍他这般抱着她入睡。

齐妤是喜欢他的,就算只有一丝一毫,楚慕也高兴的心要爆炸。

没什么比发现自己喜欢的人也喜欢自己更让人激动兴奋的了。

漫漫长夜,就让他们像这样相拥入眠,安安静静,睡他个天荒地老。

要说楚慕这段时间睡的不好,齐妤又何尝睡的好。

情之一字最为伤神,情深不寿这个词也不是平白无故来的。齐妤本身又是个多思多虑的人,尽管让自己好好休息,但却控制不住半夜醒来对着承尘发呆。

像今天这般安逸的入睡更是从来没有过。

她身子偏冷,入了春睡觉时,脚边还要明珠给她灌汤婆子,但早上起来时,汤婆子冷了,她身上也没什么热气。

可今天不同,她睡的很暖和,很舒服。像躺在娘亲的怀里那样温暖…

齐妤迷迷糊糊间,好像看见了母亲,下意识的把身子更加贴近,在母亲身上找了块舒服的地儿蹭了两蹭,然后又睡了过去。

楚慕早就醒了,撑着胳膊,看着往自己怀里拱的齐妤,她毫无防备的睡眼和微微蓬乱的长发都让他心头甜的发腻,这丫头终于开窍了。用手指在她毛绒绒的脑袋上轻抚两下,缓缓低下头,想趁着这个机会,在她脸上偷一个香。

可谁知他刚靠近,就听见齐妤喃喃喊了一句:

“娘。”

齐妤的声音像刚出生的小猫一样绵软,但依旧让楚慕听清楚了她喊的是什么。

她这是把他当成了亲娘,这才往他怀里钻的吗?

这女人真是!

让他这一口偷香是亲也不是,不亲也不是,最终只得用手指作势在她脑袋上敲了一下,却也只是作势,没舍得下手,然后依旧甜蜜蜜的把人搂在怀里,让她继续睡。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骚动的声音,让楚慕怀中人身子微微一动,楚慕不悦的瞥向门外。

昨日袁氏兴冲冲的跑到大门口去等齐妤回来,问她和哥儿怎么回事,可她在大门口等了老半天也不见齐妤回来,倒是亨氏看见主院里的人顺口问了一句,她们才知道,齐妤已经从侧门回来了。

亨氏和袁氏当即便要去主院寻齐妤,但主院的人拦着不让进,这些人都是国公府带来的,便是亨氏也使唤不动,那些婆子只说了一句‘小姐睡下了’,然后再问什么都不肯多言。

国公府出来的下人,嘴巴多严自不必说,亨氏和袁氏知道问不出什么,便也不费口舌了。再说当时天也确实黑了,齐敏就全亨氏和袁氏别吵了齐妤休息,又不是什么天上下刀子的事情,有什么要说的,等明早再问也一样。

齐敏的意思是让袁氏回去冷静一个晚上,看到了早上,会不会气消一点。

可没想到的是,袁氏休息了一个晚上,不仅没有气消,反而火气还大了些,因为感觉受到了怠慢,她们袁家就这样不明不白的被一个二婚的女人打了脸,这口气,袁氏是真不想咽下去。

于是第二天一早,就喊了亨氏,还有三房夫人,四房夫人一起,往齐妤的主院杀去。

齐敏得知消息,拦在半路,劝袁氏道:

“舅母,这也没多大事儿,表格又没说什么,您这是替他出的哪门子气呀,都是一家子亲戚,妹妹又不是常来,何必把关系闹僵呢。”

袁氏在气头上,道:“咱们当她是一家子亲戚,可她把咱们当亲戚吗?只怕连她身边伺候的都比我们精贵些,说到底她有什么呀,不就是出身国公府,可那又如何,不还是你们齐家的姑娘吗?”

齐敏见劝不动她,对母亲亨氏使眼色,亨氏干咳一声道:“嫂子有所不知,她虽是齐家姑娘,可与我们家里这些到底是不一样的。”

袁氏听了火气更大:

“有什么不一样?在我看来,她还比不上其他姑娘呢,目无尊长,我看她平日里对你这个伯母也没见多恭敬,反而是你处处迁就她,也就是你们这些没脾气的,惯得她越发骄矜,若是听不得长辈的话,那她今后还要不要认亲戚门儿了?”

说完这些,袁氏便甩开了齐敏拉她的手,提着裙摆,怒气汹汹的去了主院。

在垂花门前,被两个国公府的婆子拦着,说齐妤还没起身,让她们过会儿来,袁氏的一双眼睛像是淬了毒似的,一眼就看见院子里有两个外男的身影,用胳膊推了推亨氏,让亨氏也看见,亨氏顺着袁氏的目光看去,吓了一跳,指着院子里的两个男人问:

“他们是谁?我不记得你们小姐带了男仆回来啊。”

齐妤身边伺候的人,从粗使到护院婆子,全都是女的,没有一个男子。所以,袁氏和亨氏突然看见才这般吃惊。

袁氏听了亨氏的话,赶忙捂住了嘴,像是一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大事的表情,悄悄在亨氏耳边问:

“她,她不会与男人…私|通吧?”

亨氏大惊:“不,不可能吧。”

“怎么不可能!那俩男人你是眼瞎没看见吗?哎哟喂,这可如何是好啊。你你,你你,你还愣着干什么呀!还不快点进去,看看你们家那位高高在上的大小姐都做了什么丢人现眼的事情啊。”

袁氏的话让亨氏和三四房夫人都惊讶不已,袁氏不管不顾便推开守门的婆子,直接冲进了内院,两只眼睛放光似的盯着院子里的两个男人——韩风和纪舒。

他们俩昨天睡在客房,早上来找王爷,说是跟王妃还没起,他们也不能去别人的院子里逛,只能等在主院里,没想到突然冲进来一帮妇人,看样子应该是齐家的夫人们。

只不过他们不太懂,这些夫人为什么都一副悲愤不已的模样。

袁氏来过主院,冲进来看见韩风和纪舒之后,就基本上断定了齐妤房里肯定有猫腻,加上昨晚的气,袁氏怒气冲冲的冲到齐妤的房门前,拍门大骂:

“好你个不知廉耻的女人,就你这般水性杨花,还想跟我们袁家结亲,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啊呸。”

正拍门骂的起劲,房门就从里面打开,门后露出一张面带怒容的冷峻脸庞,周身透着股杀伐之气。

第89章 第 89 章

第八十九章

楚慕带着齐妤跟齐振南报备过之后, 在国公府里用了顿午饭,下午又到秦氏院儿里坐了半日,楚慕诚心诚意的对秦氏解释了自己和齐妤不是和离, 只是吵嘴生气, 两人一时冲动才闹出这番动静。

然后楚慕又发挥他的专长, 把秦氏哄得高高兴兴。

下午齐甯回来, 跟齐妤去园子里说话, 楚慕还坚守岗位在秦氏身边待着。

齐甯挽着齐妤的胳膊, 说道:“姐姐,虽然我尊重你的任何决定, 但是我觉得姐夫还是挺好的。”

“你离开京城不知道,他那阵子简直要把自己给喝死过去,薛玉章在街上看见他, 他那失魂落魄的狼狈样子, 嘴里还念念有词的喊你, 我听玉章说了,都觉得不敢相信,可这总是薛玉章亲眼看见的呀。”

齐妤原以为楚慕对她说的那些话,一半真一半假,甚至在他说自己如何如何伤心的时候,齐妤本能的更倾向于他是夸张说辞, 可现在听齐甯这般说了, 才知自己误会他了。

“齐甯, 你当初为什么会喜欢薛玉章?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齐妤在凉亭里坐下, 问齐甯。

齐甯在她对面坐下,想了想后:

“喜欢的感觉,就是觉得他这个人对你而言是最特别的,你喜欢跟他在一起,喜欢听他说话,无论做什么事的时候,都会第一时间想到他。”

根据齐甯的叙述,齐妤推人及己,她对楚慕似乎也有那么点这方面的倾向,她确实很喜欢听楚慕说话,而以前不觉得,她回到宛平之后,这种感觉尤其强烈。会不由自主的去想楚慕在干什么。

受了齐甯‘指教’之后,齐妤一个下午似乎都有点心不在焉的。

在国公府蹭饭到晚上,要走的时候,秦氏突然把齐妤喊到面前,指着一直李嬷嬷对齐妤道:

“你们刚从宛平回来,王府中诸多事宜要你打理,李嬷嬷借与你半个月,助你协理后院诸事。”

齐妤一愣,不解的看着秦氏:

“李嬷嬷是祖母身边最得力的人,若给了我,祖母身边可怎么办呀?再说,后院诸事也没什么好打理…”

不等齐妤说完,秦氏就打断了:“怎么没有什么好打理的,李嬷嬷是借你的,可不是给你的。便叫她去助你半个月吧,半个月后,她还回来。”

“孙女不是很懂祖母的意思。”

要说怕她在王府后院忙不过来,那也该三年前,她和楚慕成亲的时候,就该把人借给她了,现在她在王府过了三年,一切都已经上手,虽然多日不回,但王府运作自有章法,也不会特别混乱,只需她多花些时间查一查看一看即可,实在没有劳动祖母身边嬷嬷的理由啊。

秦氏看着这个从小就很省心的大孙女,拉着她的手,让她坐到身边,语重心长的说道:

“天下夫妻都没有不磨嘴到最后的,你们这回闹的动静可不小,我这把老骨头都快被你们吓散架了。”

“其实说到底,还是因为你们没有孩子,若是有个孩子的话,像这回这种事情,根本就不可能发生。”

秦氏终于说到了她的最终目的上,齐妤哭笑不得:

“所以,祖母把李嬷嬷借给我半个月,就是想让我半个月之内跟楚慕生个孩子出来?”

秦氏没好气的打了她一下手背,道: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给王爷纳妾的事。王爷都与我说了,你这孩子的脾气,我都不知道说你什么好。人家是爷们儿吵着嚷着要纳妾,到你这儿倒好,自己还什么子嗣都没有,就想着给爷们儿找几个妾回来。”

齐妤愣住了片刻,问:“祖母怎的知道?”

齐妤问出口之后,就立刻想到了原因。她帮楚慕纳妾的事情,是在王府里私下进行的,除了楚慕这个大嘴巴说出来,她或者琥珀和明珠都不可能跟祖母说这种事情。

“别管我怎么知道。”秦氏还想替楚慕遮掩,齐妤气闷。

“反正,李嬷嬷这回肯定要随你回府的,你都这么大了,在有些事情上,该有分寸,决不可再任性妄为。”

也不知道楚慕给秦氏灌了什么汤,总之说动秦氏,非要让李嬷嬷跟着齐妤回王府,美其名曰帮齐妤协理王府诸事,其实说白了就是时刻提醒盯着齐妤和楚慕生孩子。

齐妤对此无法言说,她要怎么才能在不气死秦氏的情况下,告诉秦氏她这么多年其实跟楚慕连房都没有圆。

在回去的马车上,齐妤显然是不开心的。楚慕凑上来说了好几回话,都没能让齐妤看他一眼。

回到王府,李嬷嬷跟着齐妤和楚慕来到了主院。

“李嬷嬷既然来了,那便安心留下,便将您的住所安排到那边的海棠苑如何?”

李嬷嬷还未说话,楚慕就道:“不妥不妥。李嬷嬷是祖母身边伺候的嬷嬷,既然来了王府,怎可住到偏院去,我看就住在这个院子里吧。”

楚慕说完之后,不等齐妤发话,就直接对琥珀吩咐:“去给李嬷嬷收拾出一间卧房,离王妃近一些,以便就近伺候王妃。”

琥珀看了一眼齐妤,也知道既然王爷这么说了,那王妃肯定不可能再让李嬷嬷住其他院子里去了,心下纳闷的同时,琥珀便要领着李嬷嬷去。

“那多谢王爷王妃,老奴告退。也请王爷王妃早早歇息。”

李嬷嬷说完之后,楚慕悄悄瞥了一眼齐妤,回道:“是是是,是要早早歇息了。本王这就去书房。”

齐妤心道不妙,暗自拉了一下楚慕的衣袖,终于知道这家伙在打什么主意了。

果然,只见都要被琥珀拉开的李嬷嬷突然回身问道:

“王爷要去睡书房?这…”

李嬷嬷这回跟齐妤回来,是带着任务来的,老夫人让她务必盯着,让王爷王妃夫妻和美,早日添丁,可王爷若去睡书房的话,那她跟回王府就没有意义了。

来到齐妤身旁,李嬷嬷尽量委婉道:

“王妃,这夫妻俩自是要在一处,方能和美啊。”

齐妤:…

这李嬷嬷是祖母秦氏身边最得力的嬷嬷,从祖母还是姑娘时就伺候在侧,一辈子没嫁人,祖母待她便如老姐妹般客气,若齐妤今天在王府跟楚慕分房睡了,那明天早上秦氏就能找到王府来说她。

为了不让祖母担心,也不让自己被训,齐妤愤愤瞪了一眼在一旁无辜抿唇的楚慕,然后才笑对李嬷嬷道:

“王爷是在说笑,他怎会去书房睡,嬷嬷放心吧,快去歇息,明日府中事宜还要劳烦嬷嬷呢。”

齐妤的母亲去世之后,就一直养在秦氏身边,李嬷嬷对齐妤的性子自是了解,闻言道:“如此,老奴看着王爷王妃进房后,便去歇息。”

齐妤脸上的笑都快挂不住了,楚慕倒是高兴的很,过来拉着齐妤就说:

“是了是了。咱们这就进房,也好让李嬷嬷早些歇息才是。”

话说完了,齐妤也给楚慕给拉进了房,那速度快到连琥珀都没来得及阻止。琥珀有点担心,王妃和王爷什么情况,别人不知道,她和明珠可是知道的,王爷此举根本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偏偏今日明珠姐姐不在,琥珀都没了主心骨,也不知要不要去‘救一救’王妃。

站在门边犹豫了好长时间,还是被李嬷嬷拉扯着说道:

“王爷王妃进了房,你就别杵在外面了,你和明珠的房间都在隔壁吧,随便哪一间给我,我要住的离王妃近一些。”

李嬷嬷从前在齐家就是专管琥珀她们这些小丫头的,如今跟了过来,琥珀哪敢不听李嬷嬷的话,老老实实的把李嬷嬷带到了自己房间,她则把东西收拾收拾,打算这半个月都跟明珠姐姐挤一间房去睡了。

心中暗自为王妃祈祷。

这边齐妤被楚慕拉进了房,楚慕迫不及待关上房门,一转身就对上了齐妤冷若冰霜的漂亮脸蛋。

心虚的楚慕一边摸着后脑勺,一边说道:

“哎呀,这可如何是好。李嬷嬷要在这里待半个月,这半个月,咱们可如何是好啊?”

齐妤恨得牙痒痒,追着他入内,冷声问:

“你以为用这种法子,我就没办法对付你了?”

楚慕抿着唇坐到床沿上,手掌便开始在齐妤的被褥上摸来摸去,一副‘你能有什么办法’的样子。

齐妤气愤道:“楚慕,你就是个无赖!”

被骂无赖的某人,一言不发,干脆把身子都倒下,枕着齐妤的被褥,抱着齐妤的枕头,得意洋洋的对齐妤勾手指挑衅。

齐妤见他把自己的枕头抱在怀里,又是摸又是蹭,膈应到极点,忍不住过去抢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