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我的唐突和鲁莽道歉,可是先生……”黑衣美人的面色稍变,迟疑了会儿才继续道,“如果流光真的遭遇不测,我们或许会错过最佳的支援时间,或许,您会失去一个十分得力的部下。”

封霄眼中急速地划过一丝冷厉,语气淡漠,“如果连这种事都应付不了,他回来的意义不大。”

冷凝悦耳的嗓音,冰凉得没有一丝温度,田安安浑身的每一寸皮肤都随着他的话语而凉透。她背景僵硬而笔直,十指轻轻放在键盘上,目光死死瞪着屏幕,几分钟里却连一个字都没写出来。大脑混乱得像倒进了一通浆糊,她甚至连思考都吃力。

两人的话语都简洁精炼,只言片语却都是关键的信息。她用不大灵光的脑子组合拼接,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李昕在旧金山遇上了麻烦,而封霄和这个叫迪妃的美人,正在谈论需不需要派出支援。

显然,封霄给出的答案是否定的,毫不犹豫的否定。

田安安有些无法理解。对一个朝夕相处了那么长时日的人,这个男人,竟然可以做到这么绝情,着实教人匪夷所思。

着实是……再次颠覆了她的三观。

相较而言,封霄对她做的所有事都谈不上过分了,毕竟他的行为没有威胁过她的生命。安安悻悻地咽了口唾沫,心里涌现出对李昕的无限同情和怜悯——可怜的李哥,就这么被老板毫不留情地舍弃了,希望他能凭一己之力平安无事地回来……

得到了封霄的回答,迪妃眸中的神色有刹那的黯淡。她和李昕徐梁,以及在华盛顿驻守的另两个华裔,都是十几岁开始就跟在先生身边,当然对他的脾气性格有基本的了解,所以这个答案,其实也在意料之中。

封氏是最有威望的军火世家,全球各处,只要有矛盾和冲突,就会有从封霄手里卖出去的军火。一个十九岁就从父辈手中继承家业的次子,一步一步走到今日,心狠与手辣,缺一不可。

在封家的生存之道只有一个,那就是让所有人看见你的价值,你活着的价值。一旦哪天这种价值失去了,那就意味着,你生存的意义也一并失去了。只有身处其中的人才知道,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究竟有多残酷。

迄今为止,迪妃从没见先生对谁心软过,除了……

她的视线里多了几分探究的颜色,看向男人怀中僵着身子一动不敢动的小姑娘。年轻而美丽,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朝气蓬勃的生命力,很普通,有时甚至普通得市井。

趋炎附势贪生怕死,这是徐梁对这个女孩儿的评价。田安安,实在和他们太不同了,就像两个世界的人,永远都那么格格不入。

迪妃有些好奇,想知道先生为什么会对这个女孩子心软多次,这也是所有跟随先生回国的封家人,目前为止共同的疑惑。

“出去。”冷淡的命令,低沉,隐含一丝无遮无掩的不悦。

迪妃面色一滞,意识到这种不悦源于自己对田安安窥探的眼神,当即蹙眉恭谨地点头,垂眸道:“不打扰先生和田小姐了。”说完就准备转身离去。

右手刚刚口上门把,男人冷漠的嗓音再度从身后传来,平稳沉静,“再等4个小时。”

安安面色一怔,目光触及那棱角分明的下颔,听见他淡淡道:“4个小时之内还是没有回音,我准许你和徐梁动身。”

迪妃原本已经不抱希望了,听了这话,顿时大喜过望,她回身朝封霄礼貌地微笑,“谢谢先生。”

话音落地,黑衣美人转身走出了主卧,“砰”一声,顺带反手合上房门。

高跟鞋落地的声音渐远,安安留意到,这次的脚步声比之前节奏稍缓,明显多了几分愉悦松泛的情绪。她挑眉,心道果不其然,什么都逃不过自己这双火眼金睛。

李昕因为这个美女乱开车,这个美女又因为李昕来求封霄,加上之前两人那副夫妻冷战的姿态,果然是奸.情满满。她一面感叹李哥艳福不浅,一面又赶他那厮不知道惜福,多漂亮的一个美人啊,丰胸纤腰大长腿,要脸有脸要身材有身材,他还和人冷战……

脑子里习惯性地开始胡思乱想,令田安安的思绪回到正轨的,是男人沾着寒意的手指。微凉的指尖已经离开了宽大白衬衣的束缚,缓缓地,抚上她衬衫下光滑白皙的左腿。

她低喘了一声,左手离开键盘,摁在了那只准备继续肆虐的大掌上,很用力,颤抖的嗓音加上商量的口吻:“封先生,我有东西没写完,可以让我写完么?”

封霄捏住她的下巴抬了起来,笑了笑,声音低沉,“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咦?

田安安一愣,大脑卡壳了会儿,记忆自动往回倒流。迪妃进来之前,她和他似乎在聊天来着。

聊啥来着呢?她用宿醉之后还不大清明的脑子想了想,猛然脸上一热,看他的眼神变得极其尴尬:“……没什么好回答的吧。”

了解她喜欢什么姿势,这也能算尊重她想法的表现么……安安觉得很无语,之前他这么问,她只以为他是酒喝多了脑子抽,可刚才种种又全然不是那么回事。那副神色冷漠喜怒难辨的模样,和问她问题时根本判若两人。

所以,他现在很清醒。然而清醒状态下这么不正常,似乎更加恐怖了成千上万倍。

封霄将她的电脑扔到了一旁,捉住那把纤腰轻轻往上一提,在安安的低呼中,他分开她的双腿放到窄腰两侧,摆弄成自己最喜欢的坐姿。

视线触及那双漆黑如墨的双眸,安安心跳大动,腰肢被他有力的指掌钳握着,断绝了她所有躲闪退避的念头。他垂眸注视着她,目光灼灼,低沉道:“我有兴趣了解你的想法。”

“……”然而她没兴趣说啊……

田安安干笑了一下,“换个问题行么?”

“不行。”

他拒绝得很干脆,安安皱起眉,愈发觉得这个男人今天很奇怪。看得出,他是个喜欢安静的人,向来惜字如金寡言少语,今晚这么有乐趣和她聊天,稀奇程度无异于天降红雨。

她认真努力地思索了会儿,终于定定看着他,试探性地问出了一句话,“呃,封先生,我今天喝得有点多,我想知道……自己是不是把你怎么样了?”

封霄静默了几秒钟,没有言声。

安安端详他的面色,悲催地发现这等同于默认,顿时垮着小脸继续追问:“真的吗?我做什么了?”她回忆了会儿陈锐笙之流对自己醉酒之后的描述,干巴巴道:“我……让你唱歌了?”

他没做声。

“……你唱了?”她惊愕地瞪大眼。

他英俊的面庞背着光线,看着她,嗓音竟然带着几分笑意,“你觉得呢?”

这句令人毛骨悚然的话,成功地令木偶写奇怪的想象滚出了田安安的脑海。她干巴巴地赔笑脸,呵呵了两道,“我觉得自己想多了,您别往心里去。”说完干笑着,乖乖地将第二第三第N个问题全都吞进肚子里,再不敢开口问任何东西了。

男人微敞的领口露出麦色的肌理,在暗沉的灯光下隐有光泽。她白皙的双腿微屈,跪在他腰际两旁的柔软沙发上,他一手搂着她的腰,另一只带着薄茧的指掌抚上了她的脸颊,触及一片滚烫。

“很紧张?”他定定看着她,音色低而醇厚,“你必须习惯。”

习惯他毫无理由的欺压和索取,还是习惯……他是个变态?

当然,田安安不敢真的把这两句话问出来,没有酒精的摇旗助威,没有特殊的引火线,她和他对峙的勇气几乎不存在。于是只能声若蚊蚋地哦了一声,艰难地点头,“我尽量。”

“不是尽量,”他淡淡道,“是必须。”

“……”

她嘴角一抽,身体不自觉地往后退了退,“哦。”

察觉到她躲闪的意图,封霄微挑眉,修长的双臂将怀里娇小温热的身体抱得更紧,迫使她紧紧贴着自己。他勾起她的下巴,黑眸中夹杂一丝玩味,嗓音微哑,“安安,最喜欢什么姿势?嗯?”

“……”这位大爷还真是锲而不舍呃呵呵……

安安不知道他对这个问题的执念从何而来,只觉得这种事,实在难以启齿。在床上他总是完全占据主导权,从来没有征求过她的意见,同样的,她每次都羞得想刨个坑坑把自己埋起来,试问哪儿来的闲情逸致琢磨什么姿势的问题……

她双颊火烧火燎,支支吾吾着挤出一句话来,“不回答可以么?”

“可以。”他唇角勾起个淡漠的轻笑,指尖暧昧地在她脖颈处滑动,纤细白皙,修长优美。她仰起头呼吸不稳,听见他的声音再次低低传来:“你不说,我也有办法知道。”

田安安一愣,等反应过来这句话的深层含义后,她整个人顿时僵硬如石,迟疑了会儿,终于红着脸道:“为什么?”

封霄幽沉的眸子微抬,视线从她的锁骨看向那张布满疑惑的娇艳面容。

安安努力调整了下呼吸,然后抬起双手,纤细的十指用力地握住那只微凉的大手,带离了她的脖子,然后望着他定定道:“为什么一定要是我?”

难得他有说话的雅兴,田安安不打算放过这个刨根问底的机会。

他这样的人,想要什么样的美人没有,她可不认为自己有那么大的魅力,能让这个男人一见钟情。最初只是一笔交易,可是之后呢?从拉斯维加斯到B市,她想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他这么执着地禁锢自己,从身体到心。

她目光如炬地看着他,屏息瞪着他的回答。

须臾的寂静过后,是男人仍旧波澜不惊的声音,淡淡道:“不需要理由。”

“……”我靠……

田安安默了瞬,清了清嗓子继续再接再厉,看着他,尽量换上一副柔和温顺的语气,试探着道:“你这么对我,觉得很好玩儿么?”

他微凉的大掌反手握住她的,将两只柔软纤细的小手包裹在掌心,慢条斯理地揉捏把玩,“我不否认。”

那一刻,田安安真的有种哔了狗的无力感。这位大爷的思维实在太怪诞了,异于常人,她皱眉,努力地想将自己的两只爪子拯救回来,一边状着胆子继续道:“你……你是不是很喜欢口红?”

封霄暗沉的目光落在她粉嫩的唇上,眼底稍黯,“你涂口红的样子很漂亮。”

“……”这种转移话题的方法,简直是拙劣!但是不得不承认,她真的有点不好意思……

安安白皙的双颊没出息地红了红,扭着双手正要继续说话,余光却扫见了静静被冷落在一旁的电脑。瞬时间,一盆冷水兜头盖脸浇了下来——八、千、字!

她面色大变,再一瞄墙上的挂钟,顿时有种欲哭无泪的感受,挣扎的动作更加剧烈了,一面哭丧着脸道:“封先生,你赶紧松开我,我还有检查没写完,明天就要交给领导看,都这么晚了……再不写我真的写不完了……”

封霄搂紧怀里的温香软玉,视线瞥了眼她的电脑,“什么检查。”

“就是我明天要交给上头的检查……”安安一双小手将他光整的的衣领捏得皱皱巴巴,语气几欲自戕,哭兮兮道,“我不小心吵醒了领导睡觉,领导太贱,罚我写九千字的检查,我好难过……”

封霄抬起那只小下巴,垂眸在那张皱得像包子的脸蛋上打量了片刻,微俯身,薄唇在她的嘴角落下一吻,嗓音带着几分诱哄的意味,“不喜欢就不写。”

他突然的温柔亲吻把安安吓了一大跳,她朝后躲闪了一下,“不写不行吧,说不定以后的折磨变本加厉……”后头的话音戛然而止,她似乎想起了什么,晶亮的大眼睛定定看着他沉沉的黑眸,“封先生,你身边的人应该都是高材生吧?”

他挑了挑眉。

她眼眸中里闪动着莹莹的光芒,满脸堆起讨好的笑容,双手破天荒地主动抱住他的脖子,目含期许,真诚道:“你看,都这么晚了,我时速100,写到明天早上都写不完……能不能请你帮我找个人,代写一下?”

封霄嘴角勾起个寡淡的笑,握着她柔软的细腰,微点头,“可以。”

“……”今晚果然是被神眷顾的夜晚,连泰迪都变得这么通人性了……安安心头感动得想流泪,一句谢谢挤在齿缝里,然而在她说出口前,男人低沉的声音又平静地传来了,“你拿什么交换?”

“……”交换交换,什么都是交换,你大爷的。

安安嘴角一抽,打算打消找枪手代写的念头,封霄却已经替她做了决定,他托着她圆润的翘臀站起来,走到办公桌前,摁通了座机。

“先生。”徐梁的声音从扩音器里传出来,语调恭敬。

“给你个任务。”

“请您吩咐。”徐助理的声音忽然多了几分严正以待的意味。

封霄扯开她的衬衣,低头,薄唇欺近,嗓音微微低哑,“写一份九千字的检查,明天早上八点之前完成。”说完,他在白皙如雪的肩膀上狠狠啃咬了下去。

安安毫无防备,红唇里溢出一声低吟,电话那头的人瞬间陷入了一阵诡异的沉默。她羞红了脸,想起了什么,赶忙补充了一句:“题目是‘我不该吵醒领导睡觉’,其实也不用九千,我之前已经写过一千了,徐哥你写个八千就差不多了,真的,也不用太多呵……”

电话那头的徐哥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随之才很艰难地应答了一句,“是。”

刹那之间,封霄摁断了电话,他一把将她抱到了黑色大床上,高大的身躯沉沉覆上去。安安脸皮连带着全身都一僵,紧接着,他翻过了她娇小的身子,大手托着细腰往上一提,使她双膝跪在了床上。

“这是我最喜欢的姿势,记住。”男人的嗓音低沉性感,带着几丝暧昧的沙哑。

“……”她能不能不记住……

田安安不受控制地颤抖,他的吻从后面落在她红润的耳垂上,嗓音微哑地命令道:“继续,向我念你的诗。”

“……”安安疑惑地睁开眼,水汪汪的眸子里迷离一片,感受到他的指尖抚在自己嘴唇的位置,颤声道:“什、什么诗?”

他抚摩着她柔软的双唇轻轻滑动,沉沉吐出两个字,“情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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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这次八千字的交换内容,就是田安安嚎了一晚上的诗。

从舒婷的《致橡树》,到林徽因的《仍然》,她搜肠刮肚,几乎把以前朗诵比赛上背过的所有情诗都拉出来溜了一遍,等第二天清晨时分醒来,她发现自己的嗓子,已经哑得说不出话了。

双腿虚软没有力气,安安侧躺着身子连读了几遍卧槽,接着就准备起床去上班。然而还没来得坐起来,腰上有力的手臂就将她重新捞了回去。

光裸的背脊贴上温热的胸膛,她愣了愣,听见男人慵懒沙哑的嗓音从背后传来,“醒了?”

田安安一秒变呆鸡。

往常情况,这位大哥不应该早就不见人影了吗……今天是怎么回事,不按剧本走么卧槽……

正怔怔地发呆,腰上的手臂又收拢了几分,她回过神,连忙伸出两只爪子去掰他的手,沙哑道:“封先生,我上班要迟到了……”

“帮你请过假了。”封霄将她娇小温暖的身躯完全圈抱在怀里,合着眸子语调慵懒道。

“……”田安安霎时间一脸黑线。

早说要请假,徐哥也不用写八千字了好吗,好吗?

她抽了抽嘴角,扯过被子努力地将自己裹成粽子,转了个身,战战兢兢地瞪着那张眉目如画的睡眼,“为、为什么忽然要给我请假?”

男人深邃的黑眸掀开,眼底极缓慢地蔓延一丝笑意,“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

Chapter29 封先生的嘴很……

清晨的阳光从窗外洒落,淡淡的金色,给这个暗沉基调的卧室增添了一丝难得的暖意。男人背着光,英俊的容颜隐在阴暗里,有力的臂弯中是田安安娇小的身躯,她怔怔地仰着头,灵动的大眼睛闪过一丝惊讶。

“好玩儿的地方?”她抽着嘴角重复这句话,视线定定地看着那张略带几分慵懒的面容。他口中好玩儿的地方,莫名其妙就让人觉得恐怖。于是安安艰难地干笑了两声,“封先生,我真的觉得我还是去上班比较好……”

封霄的右手从黑色蚕丝被下探入,精准无误触摸到少女腰窝的位置。五指和掌心处的薄茧在柔嫩的皮肤上轻轻摩擦,他放肆地摩挲着她的柔软和敏感,淡淡注视着那张缓缓漫上红云的小脸。

“不行。”他摇头,嗓音带着几分性感的沙哑。

安安扭动着身子躲闪,被狠狠疼爱了整夜的身体经不起任何拨撩,他的任何举动都能轻易地让她浑身颤栗。

面对大清早就发.情的泰迪,姑息纵容是不行的,田安安想了想自己昨晚的悲惨经历,下定决心,一定要做个顽强不屈的抗日战士。

忖度着,她纤细的右手绕到了后背,用力地抓住他肆虐的大掌,话音出口呼吸不稳,道:“封先生,通常情况下我是不会无辜旷班的,请你尊重一个艺人助理的职业道德。”

他反手将她的手掌用力握住,低下头,高挺的鼻梁缓缓滑过她修长的颈项,淡淡道,“那份检查,徐助理没有写完。”

田安安一惊,“不可能!”说好的高材生呢,说好的必须完成任务呢!

“我让他不用写了,”温暖的香气随着她颈部的脉动扩散,封霄薄唇微张,力道轻柔地咬住她的脖子,哑声道:“就在你睡着之后。”

“……”卧槽!

心中对徐梁的怜悯霎时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安安欲哭无泪,霎时间一点都不想去公司上班了。她有些生气,压抑着低喘,愤愤地冲口而出,“封先生,你说话不算话,还是爷们儿么!”

埋首在她颈项处的男人动作一顿,静默了两秒钟,淡淡道,“你竟然有这种质疑。”

安安一愣,还来不及做出反应,他便蓦地一个翻身,高大挺拔的身躯眨眼间将她牢牢压制,动作快准狠,仿佛征讨敌营一般毫不留情。

她的呼吸几乎已经被完全夺走了,战战兢兢地瞪着体格健美如野豹的男人,他目光中的慵懒散漫已经褪尽,取而代之的是锐利如鹰的清明。

双手被他用力地钳制住,她恨不得一口咬下自己惹是生非的舌头,悻悻朝神色倨傲的男人挤出个微笑,语气小心翼翼:“我、我刚刚是开玩笑的,封先生别往心里去……”

封霄居高临下地俯视她,深邃的黑眸灼灼盯着她,忽然一笑,“一个成年人,必须为自己说的每句话负责。”

“……”暴露在他幽沉的目光下,安安顿时觉得浑身都不自在,她被摁在枕头上的两手分别收拢,纤细的长腿下意识地微微扭动。天知道此刻她有多尴尬,没见过连目光都随时充斥荷尔蒙的,简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