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霄?虽然泰迪的身材长相全都堪比顶级男模,然而,让他给她当模特?你借她一千个狗胆差不多……

安安无语,发过去了几个手动再见:你想多了。今天谢谢陈哥,陈哥你忙吧,拜拜!

陈锐笙:卸磨杀驴,禽兽。

安安:本来还想请你吃顿饭的:)。

陈哥:( ̄ω ̄)安宝最美。

闲拉鬼扯了几句,田小姐和陈gay蜜的晨间聊(si)天(bi)告一段落。她扔了手机,抱着断臂在床上打了半个滚儿,开始十分憧憬地畅想自己的网店老板未来。日进斗金,发家致富,成为一代商场传奇!

就在田安安斗志昂扬之际,紧闭的房门忽然开了。她裹着被子望了一眼,看见一身黑色家居服的高大男人推门而入,反手,合上门,接着便迈开修长笔直的双腿,朝大床的方向走过来。

室内光线不算明朗,他俊美的五官也隐在暗处,黯沉的黑眸直视着她。没由来的,安安心跳漏了一拍。

她双颊一热,条件反射地将身上的被子裹好,只露出双乌黑明亮的大眼睛,扑闪扑闪地盯着男人走近。等那挺拔如画的身影来到床前,她朝他笑了下,弯弯的唇角像沾着三月的蜜糖。

喊了声“哥哥”,娇软的嗓音有些沙哑,又带着几丝,撩人的味道。

封霄俯身,长臂撑在她身体两侧,将她娇小的身躯禁锢在自己的阴影下。那双沉黑的眸子静静注视着她,她被看得耳根发热,正想说些什么来活跃活跃气氛,男人修长微凉的手指,却轻轻地,缓缓地,刮了刮她的小鼻尖。

这种姿势这个距离,莫名使她生出种错觉,他要亲吻她。

安安白皙的小脸蛋憋得通红,然而没过多久,他低沉醇厚的嗓音便淡淡传来,“醒了,为什么不起床?”

她闻言一滞,有些羞赧又有些尴尬,拉高了蚕丝被挡住半张小脸,低声支支吾吾道,“等你回来,给我穿衣服。”

封霄沉默了一瞬,蓦地低头,朝床上的女人欺近,捏住她的下巴轻轻抬高,灼灼注视着她。然后,他薄唇微张,轻声问出了一句语调平稳的话:“昨晚弄疼没有?”

“……”

意识到他在说什么之后,她被子下的娇躯羞得滚烫一片。

唇与唇之间的距离,相隔不过两指。他微凉的气息在唇瓣上拂过,属于他的淡淡烟草味和清冽气息也随之窜入她的肺腑。安安盯着那张近在咫尺的俊脸,脑子里不由自主地,开始回放昨晚那些光是回忆,就令自己脸红心跳的画面。

她想起他是如何收敛起一贯的暴戾与蛮横,温柔地亲吻她,疼爱她,令她无数次神魂颠倒……

小黄鸡又开始在脑袋里欢脱地大跳霹雳舞,安安虎躯一震,连忙甩了甩头,将那些少儿不宜的镜头从脑子里删除删除。

须臾,她盯着他干笑了两声,呵呵道:“没……”

后面的“有”字来不及出口,他的唇就重重落了下来,将她的呼吸与唇舌一并吞噬殆尽。和从前的狂风暴雨般的亲吻不同,这一次,他极有耐心。含住她的唇轻轻吮吸,松开,再含住,轻吻舔舐,往来反复几次,像是试探又像是引诱。

安安心口发紧,不由自己地闭上眼回应他。在他微凉的薄唇又一次贴上来时,她主动吻了上去,光裸的手臂探出,轻轻从他的脖子上环过,然后勾住。微微使力,将他朝自己拉下来。

她其实不知道,对男人而言,这个动作无异于最热烈的邀约。

昏暗的卧室,香软的娇躯,还有带着清甜味道的小舌,令封霄漆黑暗沉的眸色越来越深。他单膝跪在床上,长臂伸出,将不着寸缕的小东西从床上捞起,扣到胸膛上紧紧抱住,随之有力的舌尖纠缠着她的小舌,炽热地加深这个吻。

不消片刻,她呼吸变得困,不由用小手推搡男人紧韧的胸肌,在他密不透风的攻势下头昏脑涨。

白嫩的手掌下,有力的肌肉线条平稳起伏,男人的呼吸也微微重了几分。安安一愣,等她反应过来不对劲时已经晚了,他一个翻身躺了下来,修长的手指捏住她柔软的下巴,黑眸幽深,似乎有些迟疑地做了个决定,低哑道:“你在上面。”

“……啊?”她呆若木鸡,什么鬼?

封霄淡淡道,“那样不会压到你的手臂。”接着便握住她纤细的腰身,粗粝的指腹沿着滑腻滚烫的脸颊放肆游走。

又是一番暧昧的亲昵厮摩,在她脑子越来越昏沉的时候,他已经开始新一轮的征伐了。

缠绵了约四十分钟,他才终于十分勉强地撤身,抱起她娇软无力的小身子,进浴室替彼此清洗。

田安安气得想骂人,全身上下最后的一点力气都被这只泰迪榨干了,她现在累得只想一睡不醒。

洗完澡去衣帽间换衣服,她自己选了半天,最后挑出一件米色的连衣裙。他接过后眉头微蹙,显然对这种明亮色彩的服饰不甚满意,看她一眼,小家伙晶亮的眸子定定地看着自己,精致的唇瓣微抿着,一副有些期待又有些忐忑的小模样。

封霄静默了几秒钟,然后将安安抱起来放在梳妆台上坐好,替她穿衣,盘发,然后在指尖涂上护肤品,给她抹脸。

他的手长得十分漂亮,骨节分明,修长有力,透出些许微凉,沾着乳液从她柔滑的脸颊上划过,酥酥麻麻,痒痒的。

安安忽然有些动容。这是一双铁骨铮铮的手,此时此刻,竟然如此轻柔地替她抹女孩子家家的玩意儿……忖度着,她心头不自觉地漫开一丝暖意,仰起脖子望向他,那张英俊冷厉的面容神色专注而沉静,察觉到她的视线,他垂眸,“看我做什么?”

她笑了一下,有些腼腆地挤出几个字:“谢谢哥哥。”

他微挑眉,俯视她半晌后低下头,微微抬高她的下巴,在那张红唇上轻轻一吻,轻笑,“小嘴真甜。”

“……”此时,她只能娇羞N次方。

自从手臂受伤,每天清晨的梳洗打扮就成了安安既享受又煎熬的日常。封霄亲自伺候她,这种服务堪比帝王级,她享受得十分理所当然。煎熬是因为,每回抹完了唇膏,他就会扣住她的下巴近乎疯狂地亲吻她。

深邃的黑眸中,带着几丝病态的兴奋,吻得她昏天暗地找不着北。

对此,田安安只能妥协——这个男人非常喜爱她的嘴唇,而且格外喜爱,她涂了艳色口红的嘴唇。

她双颊潮红未退,将小脑袋深深埋在男人温热的颈窝处,由他抱着下楼,走进饭厅吃午餐。

整个过程中,安安都没有从封霄怀里离开过,他用刀叉将碟子里的牛肉分切成小小的一块,然后喂入她的小嘴。她乖巧地咀嚼,咽下,等喂她吃完东西,菲利亚才将属于他的那份牛肉端了上来。

安安只低头看了一眼,就觉得有点恶寒。

很多血丝,看上去和生肉差不了多少,她以前倒是没怎么注意过,原来他吃东西的口味,和在某方面的口味一样重。

她咽了口唾沫,眼睁睁看着那双修长漂亮的十指,以最优雅的姿态切下牛肉,放入薄唇,缓缓,缓缓地咀嚼。她几乎能想象那些血丝,会如何在他雪白齐整的牙齿上残留下道道殷红。

“……”莫名觉得很恐怖……

也许是她看牛肉的眼神太过专注,以致在几秒钟后,封霄切下一小块送到了她的小嘴边上,淡淡道,“张嘴。”

呃……这是以为她想吃么?

田安安唬了一大跳,坐在他怀里忙不迭地摇摆小左手,笑得有些狗腿:“不用不用,我吃得好饱呢,没想吃。”

万幸封霄没有真逼着她吃,否则那么鲜血淋漓的一块肉如果咽下去,她估计自己会直奔卫生间大吐特吐,连隔夜饭都吐出来……

正胡思乱想着,一道低沉清冷的嗓音从头顶传来,没有丝毫情绪的起伏,道:“生肉,可以使动物保持野性,人本来也是动物的一种。”

保持野性?

安安嘴角一抽,心道你身为一只泰迪,本来就已经够man够野性了,再野一点她这副小身板儿就真的要game over了……

腹诽的内容不敢表露,于是她悻悻一笑,用三分真诚七分拍马屁的口吻,朝他恳切道:“我明白我明白,都说吃什么就像什么,你们国外的人从小吃牛肉,所以才一个个壮得跟头牛一样!”

迪妃几人刚刚迈入饭厅,听了这话,面上的表情骤然变得有些僵硬——说他们的先生像头牛?这个说法还真是破天荒第一次听,实在闻所未闻。

封霄的反应却很平静,他优雅地进食,将嘴里的食物咽下后,用雪白的餐巾轻轻揩拭嘴角,低沉道,“难怪。”

她很不解,轻轻摇了摇他的手臂,大眼睛亮亮的,“什么难怪?”

这时背后响起李昕一贯淡漠冰冷的嗓音,很热心地补充了一句:“田小姐从小到大的主要肉食,是猪肉。”

“……”卧槽,瞎接什么话?说谁像猪呢:)?

田安安无语了会儿,在心中给李昕比了个凸,蓦地反应过来什么,不禁万分诧异——她家这位一向高高在上冷漠倨傲的泰迪同志,刚才,好像、或许、大概……是在跟她开玩笑?

她结结实实地震住了。

就在她还没回过神的当口,迪妃的声音却又传来了。她神色恭谨而严肃,清丽的眉眼间透出些沉重的意味,朝封霄低声道,“先生,意大利那边还是不同意我们的条件。”

闻言,安安虽然不解却也没有做声。她猜测,这极有可能与封刑有关,便窝在封霄怀里静静地听。

男人的大手在女孩长发和背脊的位置轻轻抚摸,他沉默了片刻,沉冷的黑眸中眼霜遍布,语气却极度平静,淡淡道:“谈判解决不了的问题,当然应该依靠武力。改过自新的机会只有一次,十分遗憾,他们错过了。”

这段对话结束得很快,几分钟后,四位助理就已经分别领了各自的任务。就在他们准备转身离去的时候,一个细柔而微微沙哑的甜软嗓音却从背后传来了。

安安想起了什么,赶忙道:“哎等等!”

待几人不解地回头,她才勾起个笑容,朝四位俊男美人笑盈盈道,“我打算把工作辞了,在网上开个服装店,你们几个能不能业余当一下模特,说不定还能混成网红呢!”这几个都是标标准准的衣服架子,要脸有脸要腿有腿的资源,不好好利用太可惜了。

四人浑身一震:“……”

田安安见他们不说话,不禁抬头,求助般的小眼神儿看向封霄,小手在底下轻轻捏了捏他带着薄茧的大掌,可怜巴巴:帮我说一下嘛,拜托拜托!

他眼底漫开一丝笑意,反手握住她的,沉声吩咐道,“照夫人说的做。”

四位助理悚然大惊,差点儿给他们娇滴滴的小夫人跪下去——他们是什么人物,跑去给你当淘宝模特?蛇精病么?

内心一通地翻江倒海,不过君令如山,有违者斩。于是乎,在泰迪的大力支持下,她为尚还存在于自己想象中的网店,找到了四个优秀的模特。

助理小姐,和三位助理先生十分抑郁地离去了,安安很兴奋,于是开始在心中构建出一幅幅美好蓝图。

蓦地,她男人说话了,突兀道:“明天。”

“……”安安愣住,不明所以地重复:“明天?”

“你考虑的时间已经足够久。”封霄俊美的面容沉稳而淡漠,口吻,仿佛是在谈论今天的天气。他说,“明天去公证,婚礼回纽约再举行。”

“……”什么玩意儿……公证?婚礼?

她惊呆,不明白话题怎么会忽然飞跃到这上头来,瞬间舌头都有点儿轮不圆了,“太、太突然了吧?不然我们再好好考虑……”

“我没有和你商量,”他打断她,声线平静,强硬不容置疑,“只是告知。”

————————改了文,送上小剧场————————

剧场发生的时间在很久之后。

某日,安安带着两只小包子出门逛街,路上偶遇卖糖人的,于是哭着闹着求之。

安安眨着大眼睛:拜托拜托!

陪同保护的罗文无可奈何,只能掏出钱包。

小包子们十分开心,蹦蹦跳跳地回到封宅。

包子们:爸爸!你看我们在吃糖人(∩_∩)!咻咻咻~

封霄(抱住安安的手臂一僵):……哪儿来的?

安安:啊,是罗文在街上给他们买的(^o^)。

罗文背脊一阵发凉,生出种不祥的预感……

封霄(微微一笑):乖,这种东西不干净,扔了。

几分钟后,罗哥被下令痛扁一顿。

罗文:卧槽!关我什么事!(T▽T)

Chapter61 唯一能让我低

B市的秋意已经十分的深浓,枯黄的落叶散布大街小巷,天边刚泛起白,便有辛勤劳作的环卫工阿姨拿起笤帚嘿作嘿作地清扫。竹条子捆成一把,从泊油路上刷过去,发出很有规律的沙沙声。

伴随着路灯次第熄灭,沉睡了整夜的繁华之城逐渐苏醒。

与这个城市一道醒来的,除了忙碌不休的上班族以外,还有在头一天被封先生强制下达了“扯证令”的田小姐。

坦白说,对于封霄单方面做出的公证结婚这一决定,安安内心,有些不满。

婚姻是人生命中非常重要的大事,它意味着一段人生的结束,另一段人生的开始,意味着两个人的爱情终于可以开花结果。在她看来,婚姻应该非常的庄重并神圣,男女双方在对待这件事时,都应该拿出最高的敬意,最诚恳的态度。

她家泰迪的性格一贯专断独.裁,是以,安安压根儿就没奢望过什么浪漫又戳心窝的求婚。在她的想象中,这个过程maybe十分的简单,或许只有一个戒指和一句简单的“嫁给我”。

然而事实再次证明,她不仅舔针,还很鱼唇。

戒指请求什么的只能靠脑补,而对于求婚这件大事,封霄采取的措施既直接又暴力——直、接、略、过。

不仅如此,他宣告扯证日期的态度之专.制,口吻之强硬,简直令安安生出一种错觉来。仿佛他说的不是“明天,我们去公证结婚”,而是“明天,你必须还我钱”。

……去你大爷的。

田安安纠结,抑郁,无奈,抓狂。只觉自己这哪儿是要嫁人,分明是要签订终身制包身工合约,一辈子被囚禁在泰迪窝里卖萌卖命。哦,不光这样,她还会多一项义务劳动,那就是合情合法地,给他免费生小泰迪……

唉,真是越想越无语,越想越方。

于是乎,安安沉浸在了一种纠结郁闷的小情绪中,浑然不知,身旁野豹一般的男人已经醒了过来。她心里不高兴,白皙精致的小脸上也怏怏的,柔滑白皙的娇躯蜷成一团,看起来像只柔弱可怜的虾米。

蓦地,放在她腰上的长臂轻轻抬起,从那缩起的小肩膀上环过,收拢,将她完全圈抱进怀里。

黑色大床上,女孩儿弓起的身子形成一道小小的圆弧,而外围,是男人挺拔修长的身躯。她的背脊紧贴着他结实紧韧的胸膛,严丝密缝,贴合得没有空隙,彼此的体温在静谧之中流淌。

封霄的薄唇落上她柔软微凉的黑发,寸寸流连,然后吻上她藏在发间的雪白耳垂。吻起先很柔和,逐渐就变得密密麻麻炽热灼人。

带着薄茧的大手,将安安的下颔骨完全包裹,固定住她的小脸,黯沉的黑眸灼灼注视了片刻,然后就重重咬住了那张柔软可口的唇瓣。

唇舌纠缠了片刻,他察觉到了什么,放开她的嘴唇,精壮挺拔的上身支起,俯视她,以一贯居高临下的角度。

田安安漂亮的脸蛋上没什么表情,大眼睛垂得低低的,没有说话,也没有看他。

从始至终,都没有看他。

她近乎冷淡的反应,瞬间令封霄面色一沉。他捏住她的脸抬起来,俊脸俯低,朝她贴得更近,近到彼此的呼吸都拂过对方的脸颊。他开口,语气透着隐隐的寒意,“不高兴?”

“……”呵呵,是啊是啊,有本事你打我啊。

安安沉默了片刻,然后清了清嗓子,像许多和男朋友吵架的女孩儿一样,说出口是心非的回答。

她轻描淡写道:“没有啊,炒鸡高兴呢。”然后顿了下,补充,“今天要公证嘛,以后就是夫妻了,封先生请多指教。”

田安安不知道,自己阴阳怪气的小嘴脸,在封霄看来极其刺目。

他低眸看着她,锐利的视线仿佛能穿透人心。短暂的沉默之后,她听见他的嗓音沉沉传来,悦耳,醇厚,口吻却越发冷,“不想嫁给我?”

安安听出了这句话里,那种不加掩饰的危险意味。与此同时,他捏住她下巴的修长五指,也微微使力。

她觉得有些疼。

小嘴微微嘟起,安安被他神色冷沉的样子吓住了,只好摇着小脑袋否认,声若蚊蚋地挤出三个字:“不是啊。”然后眉头轻蹙,有些抗拒地想脱离他粗粝的指掌,“疼……”

闻言,男人眼底的严霜淡退下去,重归一片沉静,钳住她下颔的两指也在瞬间松开。她抬起左手摸了摸被他捏痛的地方,漂亮的大眼眸子掀起,有些哀怨又有些可怜地看向他,娇声娇气道:“肯定都有印子了。”

话音落地,封霄冷厉的眉微皱,指尖轻挑,将她的小脸微微抬高,察看方才自己捏过的那团软肉。果然,她细嫩至极的皮肤根本经不起一点野蛮,他控制着力道,可那下巴上白生生的软肉还是泛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