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钟后,她被封霄抱出了大剧院。

田安安埋首在他宽阔坚韧的胸膛里,只觉十分羞窘。他态度强势不容抗拒,她拒绝无果,只能无奈又乖巧地窝在他怀里,任由他抱着一路前行。刚刚从门口出来,制服女郎们虽然笑容端庄礼貌,但是她们眼中暧昧的笑意,简直令她羞涩得想晕过去。

泰迪一贯目中无人我行我素,丝毫不会在意旁人的眼光。可是她不同,她是个女孩子,从小到大脸皮就薄得厉害,自从认识了他,她几乎随时都生活在别人异样的眼光中。

仔细算一算,在碧乐宫的同事聚餐,在A城的秦家赌场,还有很多很多地方,他都肆无忌惮地跟她秀过恩爱。

对于两人这种时时刻刻都开启秀恩爱模式的行为,除了泰迪夫人本人羞羞羞外,单身狗罗文也表示相当不满。

罗哥简直想跪了。

自己身为一个血气方刚的单身男人,每天得面对两对如胶似漆感情特别好的情侣,这种滋味,醉人程度无以言表。他跟在两人身后默默观望,只见他们可爱的夫人宛如一只小树袋熊一般挂在先生身上,两只小手在先生的脖子背后抱得紧紧的,又温顺又依赖。

……好虐:)。

罗文皱着眉头移开眼,视线落向别处。

剧院外,流光驾驶的黑色商务车已经安安静静地等候多时,罗文上前几步,恭恭敬敬拉开车门,封霄高大的身躯微动,抱着怀里的小女人坐了进去,然后低头吻吻她的小嘴巴,“有点晚了,困就睡一会儿。”

安安拿柔嫩的脸颊蹭蹭他的脖子和下颔,亲亲那棱角分明的下巴,赖在他怀里撒娇,“不要我不困。”

刚刚见证了一场现实版的暗杀行动,她神经活跃得很,睡得着才是怪事。

又被猝不及防秀了一脸的罗哥嘴角一抽,他身子微动,瞬间打消了自觉坐到后排的念头,转而拉开了副驾驶室的车门。

驾驶室里的李昕侧目看了他一眼,冷冰冰道,“后面去。”

罗文丝毫不予理会,径自坐好,关上车门系上安全带,一副巍然不动的大爷姿态。

流光俊秀的眉宇微蹙,神色极度不善,又重复了一遍:“后面去,这个位置是迪妃的。”

“我不。”罗文扫了他一眼。

李昕眉头越皱越紧,沉声道:“为什么?”

“我晕车。”

“……”流光忍住好兄弟动手的冲动,语气越来越低,“我认识你超过十年,你什么时候晕过车?”

罗文摸着唇环一脸无赖样,“今天啊,now,此时此刻。”

话音落地,流光还来不及说话,副驾驶室的车门就被人从外头大力地拉开了,两位英俊的男士不约而同地抬眸,只见夜风中端然立着一个腰肢纤细长腿笔直的大美人,正冷冷看着他们。

迪妃觑着罗文,红唇微启,轻描淡写地吐出三个字:“滚出去。”

罗哥被这股强大的女王气场震了震,悻悻挤出个笑容来,打商量的口吻,笑了笑道:“我真的晕车。”

五秒钟后,人高马大的罗先生被迪妃拎着领子扔了出去。

身后副驾驶室的车门“砰”的一声重重合上,罗文立在风中无比凌乱,最后只能默默叹口气,认命地爬进最后一排坐好。

罗文内心:〒▽〒坐最后一排,全程都得目睹两对情侣秀恩爱卿卿我我。尤其是先生和夫人这一对,卿卿我我也就算了,每次的尺度都还大得惊人,简直不给他这种孤家寡人二十几年的单身汉留活路。

安安趴在封霄怀里,这个角度刚好能将后边儿罗文的嘴脸收入眼底。望着那副羡慕嫉妒恨的小眼神儿,她觉得很好笑,不由咧开嘴角打趣儿道,“罗哥没有女朋友么?”

听见夫人对自己说话,被当着先生的面翻了牌子的罗哥十分方张,他忖度了顺,然后换上一副非常严肃正经的表情,摇摇头,用最冷淡又恭谨的语气回答,“没有。”

她将下巴搁在封霄的肩膀上,小手在他紧韧结实的手臂上捏来捏去地玩儿,一双大眼睛亮晶晶的:“罗哥枪法好准,简直是狙击手级别,你是不是也能八百里开外一枪干掉一个鬼子?”

“……”干掉鬼子什么鬼……

罗文直接无视了后面那句话,却差点儿被这副崇拜向往的语气吓哭,他嘴角一阵抽搐,视线悄然扫过封霄冷厉的眉眼,话音出口有些微微的发颤,道:“夫人过奖了。我的枪法和迪妃的格斗术,都是先生教的,先生比我们厉害多了。”

安安大眼睛里眸光一闪,抬起头定定地望向封霄。车厢里光线暗暗的,他俊美迫人的五官隐在暗处,神色沉静而淡漠。

她盯着他看了两秒,忽然伸出两只小手捧住他的脸,小手往中间挤挤,他微微蹙眉,薄唇被她的小手挤得微微嘟起,镜片后的目光灼灼盯着她。

田安安端详他的模样,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哈哈哈道:“啊,封哥哥好可爱(≧3≦)!”

一股阴嗖嗖的冷风在车厢里吹拂过去,话音落地,一室之内瞬间鸦雀无声。

三位助理神色一变,脸色被这石破天惊的几个字吓得微微发白,罗文眼观鼻鼻观心,正襟危坐,前面沉默驾车的李昕的身躯也有瞬间的僵硬。迪妃干咳了两声,故意小手一抖,将包里的粉扑扔到了地上,然后赶紧弯腰去捡。

封霄垂眸看着她,沉着嗓子一字一顿,“松、手。”

“……哦。”

安安脸皮子一抖,悻悻地将两只小手从他脸上挪开,干笑:“开个玩笑,开个玩笑。”

真是太小气了,挤个脸就用这种眼神看她,这只泰迪看着高冷得一逼,没想到偶像包袱居然这么重 ……

蹂躏泰迪俊脸的乐趣还没体会到,就被毫不留情地扼杀在了摇篮里。安安同学十分地消沉,趴在他怀里坏心眼儿地摸摸这儿,摸摸那儿,香软娇小的身子很不安分地扭来扭去。

封霄呼吸微重,伸手狠狠在她的小屁股上捏了捏,嗓音很低很沉,透出几分威胁的意味:“老实点。”

“……”呵呵谁让你凶老子,憋死你:)。

田安安心情愉悦,仰着小脑袋一副很傻很天真的表情,咦了一声压着嗓子道:“你脸色不好看,身上绷得好紧啊,不舒服么?”

封霄半眯了眼,沉声道:“田安安,你挑衅我?”

“没有啊。”她眨着大眼睛很真诚的样子,忽然拍着脑门儿恍然大悟,紧贴着他的耳畔小声道:“哦,你想要啊?”

面对这种得寸进尺的行为,男人抱住他的手臂用力收紧,然后低沉的嗓音骤然响起,很突兀,语气很平淡,“靠边下车。”

助理们虎躯一震,颤抖着嗓子应道:“……是,先生。”

“……”卧、槽!

田安安一秒石化,她瞪大了眼,吓得声调都变了,慌慌忙忙道:“封总,封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开个玩笑而已,干嘛这么当真!”

她柔软的身躯紧贴着他冷硬光滑的黑色西服,小下巴高高抬起,一双大眼睛可怜兮兮地望着他。

封霄微微勾起唇角,声音很轻很低柔,“你的话提醒了我,我们还没试过在车上。”

“……”在车上……在车上做什么,搏鸡还是斗地主?

安安整个人成了个大写的懵逼,眼睁睁看着三位同车群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车上跳了下去,她觉得自己的人生,确乎是有点灰暗。

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就是这样。

封泰迪从来不分时间场合这个事,她一定是脑子短路才会忘记吧:)。

不过不幸之中也有万幸,虽然新地图令某人十分兴奋,但毕竟空间有限,比起平时来说,这场抗日战争并没有持续上太久。

几十分钟之后,安安已经浑身酸软吻痕密布,她累极,软绵绵地趴在封霄温热坚实的胸膛上,生无可恋奄奄一息。等他替她重新将小礼服整理好后,她非常严肃并郑重地说了一句话:“今晚帮你洗澡的那句话,我收回。”

“嗯。”他离奇地没有丝毫异议。

安安一滞,怀疑自己听错了,吃力地掀起眼帘望着他,“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好说话?”

他淡淡道,“我帮你洗。”

“……”呵呵,可以说不用么?

三位被驱逐出境的助理去而复返,田安安将头垂得很低,几乎连看他们一眼的勇气都没有。好在几人对这种现象都习以为常,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

流光驾车驰向封宅,迪妃将车上的皮衣外套搭在了肩上,转头沉声道,“先生,奥雷十三分钟前来过电话,杰西死亡的消息已经传回意大利了,只可惜,和克里斯托的最后一次谈判还是没有成功。罗马时间三天后的凌晨两点,奥雷会正式开火。”

封霄闻言甚至连眉毛都没动一下,他颔首,面色沉冷道:“克里斯托的两个儿子都在东京,必须一起处理干净。”

迪妃颔首,这时罗文却蹙眉道,“克里斯托在日本朋友不少,要抓到他的两个儿子,恐怕免不了得和日本人起冲突。”

“不惜一切代价。”封霄的声音冰冷彻骨,“既然动手,就要斩草除根。”

三人齐声应是,李昕忖度了瞬,又道,“先生,罗马只有奥雷和亨特两个人,需要我和迪妃过去帮忙么?”

封霄淡淡道,“迪妃必须留下来照顾夫人的父亲。”

田安安嘴角抽搐,又听见他继续吩咐,说,“流光,你明天就和罗文一起去罗马走一趟。”

“……是。”

安安内心相当过意不去,沉吟了会儿道,“让李哥和迪妃一起去吧,我爸爸那边有我和徐哥,妈妈每天也会过来,没什么问题的。”

迪妃侧目看她一眼,细长的眸子里划过一丝怔忡。

她尴尬地笑了下,定定地望着封霄,“每次流光出任务,迪妃都很担心,以后……你尽量不要把他们分开吧。”

车厢里又陷入了片刻的沉寂。

须臾,封霄缓缓道,“那就照夫人说的做。”

迪妃心头蓦地一动,看向田安安,低低地挤出两个字:“……谢谢。”

Chapter69-70.前面的一章合并……

在车上被她男人恶狼扑食一般地折磨了几十分钟,安安整个人都不好了。腰膝酸软,头晕目眩,脑子昏沉得厉害,以致她在回封宅的路上没抗住,直接窝在封霄怀里睡了过去。

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在主卧的浴室里了。

全身上下没有衣服,泡在热水里。

“……”什么情况?

她大脑还没有完全恢复思考功能,坐在浴缸里呆滞了两秒后,一双修长笔直的大长腿映入视线,出现在浴室门口的位置。

田安安抬眸,果然看见封霄沉静俊美的面容,以及挺拔高大的身躯。

她抽了抽嘴角,目光不自觉地顺着他的脸往下游移,宽阔有力的双肩,肌肉匀称线条优美的胸膛,精壮窄瘦的腰,还有,那在灯光的映照下,醒目异常的八块腹肌。他没有穿衣服,腰间的白色浴巾是他身上唯一的遮蔽物。

安安瞬间羞得浑身都红了。

在没有认识封霄之前,她喜欢的男生类型偏向于清秀白净,完完全全的高中时期少女心。白衬衫少年,柔软的黑色短发,修长清瘦的身材,淡淡的,温暖的眼神……然而命运总是比皂化还弄人,她的丈夫和她中意的男生类型简直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儿。

就像是她一直向往一条柔顺温婉的萨摩耶,老天却给了她一头强势无比的野豹。

但是有一点不得不承认,那就是这个男人无论是长相还是身材,都性.感得要命,足以令任何女人脸红心跳。

看着男人高大精壮的麦色胸膛,她不自觉地想起很多两人在床上的情景。他一贯强势,在任何事情上都喜欢完全掌握主导权,当然也包括和她在床上的时候。他对她的渴望和迷恋几乎有些病态,在那种事情上,她向来没有拒绝的权力,就算板命地拒绝,也基本没什么鸟用。

安安是个正常人,体力和精力大部分时候是跟不上泰迪的节奏的。最初也尝试过起义,然而无一例外被蛮横镇压,并且镇压的结果都是第二天整个上午下不了床。久而久之,她也学乖了,她老公的心理本来就不正常,自己越反抗,他就越兴奋:)。

所以面对欲.求不满的泰迪祖,她现在基本上出于予取予求的状态,只要不是太过分,她都尽量说服自己配合配合配合。

当然,另外也有很重要的一个原因——他虽然只有她一个经验,但是无论从各方面来说,都非常地天赋异禀,无论是武器还是战术方针都是纯一流。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同时,封霄已经沉入了水中,长臂一伸将她抱过来。高大的身躯微俯,将她压在浴缸边上狠狠吻了下来。

安安被他亲得越来越晕,恍惚之中,他的唇舌热情地亲吻着她雪白微红的脖子和耳垂,所经之处带起阵阵敏感的颤栗。她清澈的大眼睛逐渐变得迷离,他修长有力的双臂从背后抱紧她娇软的小身子,左手带着她的小脸往后方微转,重重吻住她微张的红唇。

他熟练地拨撩挑逗,等她娇喘微微意乱情迷时,却没有更深入的举动,只是黑眸灼灼俯视着她,低哑道:“想要么?”

“……”安安迷迷糊糊地掀了掀眼眸,轻轻捏住他肌肉起伏的小臂,粉嫩的小脸涨得通红,“……还好。”

粗粝的指腹轻轻摩挲着她柔软的下巴,封霄低头在她脸颊的嫩肉上轻轻啃咬,“喜欢我怎么爱你?”

“……”我能不能选择一巴掌扇死你?问这些做什么?

田安安简直要给他跪了,她双颊通红挤出个干笑,十分尴尬地哑声道:“都行……吧。”然后忽然想起了什么,很认真地道,“明天早上还要去医院,今晚最多一次,好不好……”跪求封哥给留条活路。

他含住她的耳垂吮吻,手臂从她的身前环过,将她完全禁锢在自己的胸膛上,唇舌往下游走,嗓音低低沉沉,语气却强硬得没有商量的余地:“不好,至少两次。”

“……”泥煤。

安安无言以对。这个时候他兴致正高,如果和他讨价还价,结果必定非常地凄凉。常言道,识时务者为俊杰,于是她选择了妥协,哦了一声,一副“您老人家高兴就好”的表情,“那就两次。”

然而,事实再次证明,男人的话能信,母猪都能上树。这一晚封霄的确只要了两次,可是是他的两次……他的两次等于她的多少次,田安安已经不想去算了。半夜的时候她累成了狗,躺在床上连动一根手指头的力气都没了。

男人翻了个身将她放在胸膛上紧搂着,她长发湿漉漉地黏在额头上,闭着眼睛,未几,他的吻轻盈地落在了她的额头上。

“骗子……”她有气无力地控诉,哭丧着小脸非常悲催地道,“不行,明天一定起不来,你必须负责叫我起床!”

红艳艳的小嘴在眼皮子底下开开合合,封霄心头微动,抬起她的下颔又吻了上去,在她甜软的唇舌间沉沉嗯了一声。

次日清晨,他的确很守诺,很早的时候就把她从周公老爷子身边拽回来了。

安安迷迷糊糊地被他吵醒,惺忪的大眼睛睁开,看见封霄英俊的面孔近在咫尺,黑眸锐利而清明,显然醒了好一会儿了。她困得要死,视线扫过墙壁上的挂钟,起床气登时蹭蹭蹭往上窜:“为什么七点半不到就叫我了!不是八点半才去医院吗!你失眠?”

她明明还能多睡半个小时啊!而且昨晚上她睡着的时候他都还在她身上亲亲啃啃,为毛这么早就醒了?这位大哥都不需要睡眠时间么?他是咸蛋超人吗!

封霄捏住她的小脸细密地流连亲吻,低低道,“我尽快。”然后不由分说就将她压在了身下。

她气急,险些没一脚给他踹过去,“不要!”

他牢牢将她的两只小手扣在头顶,亲亲她气鼓鼓的小脸,低沉的嗓音带着些慵懒沙哑,“不能拒绝。”

“……”不能你大爷!

撒过气之后,安安的脑子已经差不多清醒过来了。她蹙眉,很认真地对他说了一句话:“老公,等会儿要去医院,还有半个小时我就要起床了。”

“嗯,”封霄面容沉静,“所以我尽快。”

泰迪夫人心中欲哭无泪——你缩短总体时间,势必加大单位速度和强度,那特么的她还能起床吗?

三十分钟之后,她浑身上下几乎是被拆卸完又重新组装了一次。

腰酸背痛,体力透支,好像身体被掏空了一样。田安安顶着两个大大的熊猫眼和乱蓬蓬的鸡窝头从床上爬了起来,滚进卧室洗脸刷牙。盯着镜子里自己泛着暧昧潮红的双颊和眼眸下淡淡的一层青黑,她嘴角一抽,迅速冲进衣帽间扒拉出一件秋装长裙换上,准备给自己化个淡妆。

抹完水和乳液,快速地上底妆涂BB,安安相当仔细地遮盖着大眼睛底下的青黑。这种纵.欲过度的象征必须立刻消失,她爸妈都是过来人,如果被二老看见,那种尴尬的情形简直令她不敢想象。

就在这时,一道性感沙哑的嗓音从左边方向传了过来,淡淡道,“我帮你?”

安安握着眼线笔的小手一抖,差点儿画歪。她侧目,看见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斜倚在衣帽间门口,穿着式样简单的黑色家居服,姿态随意,面容沉静而清冷。

这副冷静自持的模样看得她嘴角一抽,想也不想地拒绝道:“不用不用,我自己来。”

她已经决定了,从今天开始,除必要时刻,她决定随时和那只可怕的泰迪祖保持三米的安全距离。否则的话,她年纪轻轻,可能真的就要面对吃肾宝的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