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予柔根本没料自己居然就这样被定罪了,甚至不需要她解释,也不需要什么证据,宫徵羽只是给远在国外的康董打了个电话,就结束了她的一切。

她难以置信地望着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边的男人,绝望到近乎疯狂道:“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做?你知不知道我努力了多久才拥有今天的一切?为什么你要毁了我的所有?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第九十四章

秦予柔的话简直不要太可笑,文乔听完便嗤笑出声,秦予柔离她太近了,她已经没什么理智在了,见文乔轻蔑一笑便发疯似的要来抓她,宫徵羽迅速挡在了她们之间,抓住了秦予柔意欲伤害文乔的手。

“宫徵羽!”秦予柔崩溃大喊,“这个女人到底有什么好!为什么你要为她做这么多!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宫徵羽本不是个喜欢和女性过多计较的绅士,哪怕到了这种时刻他原本也不想让秦予柔更难堪的,她只要老老实实收拾东西离开JR就好了。

但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和伤害文乔,这就是他无法容忍的了。

“你问我为什么要毁了你的所有?”宫徵羽俊秀的脸冰冷漠然,那过去令秦予柔着迷疯狂的五官上浮现出她如今难以承受的讥诮,“秦予柔,你搞错了,毁了你所有的不是我,是你自己。”

他突兀地松开了抓着秦予柔手腕的手,秦予柔之前一直在挣扎,他突然这么松开,她便惯性地向一边摔去。她可不是文乔,宫徵羽可不会扶住她,所以她重重磕在了桌子上。

额头的剧痛似乎让她清醒了不少,她意识到事情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哪怕她据理力争也不行,所以她这次选择维持自己最后的体面。

秦予柔不再发疯了,她晃晃悠悠站起来,嘲弄地说:“我自己毁了我自己?你可真会开玩笑。”

宫徵羽侧立在那,身高优势让她和秦予柔说话时有一种她无法抗拒的压迫感。

“是不是开玩笑你心里很清楚,从文乔进公司到现在,你一直很不安分,你以为你让埃米做的事很隐秘?在来这里之前埃米已经私下找过我了,她给了我一点有意思的东西,刚好可以证明设计图那件事的始作俑者是你。”

没料到那间尘封的旧事还会浮出水面,秦予柔手撑着桌子,也不管流血的额头,抬眸盯着宫徵羽道:“所以呢?是我做得又怎么样?我只问你文乔凭什么拥有现在的一切?她有了你就算了,她还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有了今天这样的事业!我努力了这么多年才得到的东西,她顷刻间就有了!凭什么?!这世上哪有这样的道理?”

“这个世界本来就不公平,所以才会存在天才与普通人。”宫徵羽特别不留情面地说,“你就是个普通人,你说你十分辛苦才得到今天的一切,我不否认这一点。但文乔有今天的成就也不是因你传言里那些狭隘的想法。既然你是她曾经的同学,你就该很清楚她的实力,不要为你的所作所为找冠冕堂皇的理由了,直白来说,你所做的一切都不过是你对她能力的惧怕引起的。”

秦予柔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要反驳,可现实是她竟然反驳不出来。

宫徵羽淡漠地看着她,将文乔结结实实地挡在背后,漫不经心道:“如果你能一开始摆正自己的位置,哪怕你在言词上刺激文乔,只要你不做什么实质性的坏事,我也不会管你们的事。你错就错在太自作聪明,这就是你如何毁灭你自己的过程。”

秦予柔后退了几步,她脑子里快速回放着文乔进公司之后发生的一切,竟有些无言以对。

文乔躲在宫徵羽身后,看着他高大的背影,没有任何要说话的意思。

她知道现在不需要她说什么,因为有他在,他可以将她想说的所有话都说出来。

果然,接下来宫徵羽便说了她最想告诉秦予柔的话。

“你有今天是你自己一步步亲手造成的,埃米那件事之后文乔没找你麻烦是给你第一次机会,你一再散播谣言她不怪罪你是给你第二次机会,她甚至还主动给了你项目里任选模特的大事,这是给你的第三次机会,你如果一早就能明白这一点,好好工作,不再自作聪明,绝不会失去你努力至今才得到的一切。”

宫徵羽今日难得对秦予柔说了这么多话,如果不是伤害她点醒她的这些话,她大概会更高兴一点。

她觉得身体摇摇欲坠,后撤了好几步扶住桌面才勉强稳住身形。

她不再看房间里的其他两人,只是赤着眸子盯着桌面。

文乔觉得时候差不多了,便拉了拉宫徵羽的衣袖说:“我们走吧。”

宫徵羽回眸看了她一会,点了点头。

他也不说话,好像所有的话都在刚才说完了,牵起了文乔的手便离开。

看着他们携手离去的背影,饶是秦予柔也忍不住要赞叹一句真是一对璧人了。

临关门前,文乔回了头,她想了又想,终于还是对她说了一句话。

“失去了JR的机会不代表失去了一切,如果你能清醒过来,能明白什么才是最重要的,那你还有机会去别的地方东山再起。”

文乔的话让秦予柔愣住了:“你什么意思?”她不可置信道,“你不打算将我的罪名昭告天下吗?”

一旦将她做的事告诉所有人,可以轻而易举洗白文乔,让文乔不再受到谣言的骚扰,但这也就意味着秦予柔的恶名将会传遍业内,以后哪怕她有些实力,想要再找一份大公司的好工作,都会十分困难。

她早就做好了职业生涯终止的心理准备,却突然听到文乔这样一句话,说不激动高兴是假的。

文乔缓缓与和自己牵着手的宫徵羽十指紧扣,视线依然是朝着秦予柔这面的。

她看见了秦予柔眼里的希望,语气平常道:“这大概就是我和你最基本的不同,你一直希望置我于死地,但我从未想过让你走上绝路。看在曾经也做过短暂的朋友的份上,我不会将你被辞退的原因公布出去,你就以自己想要跳槽才主动辞职的理由离开吧。”

文乔的话让秦予柔有些无措,她慌张地问:“我可以这样?你说了能算吗?”

文乔听了回头去看宫徵羽,其实宫徵羽并不希望她这么仁慈,但对上她的眼神还是冷淡地说:“可以。这件事我去处理。”

处理这件事对宫徵羽来说并不麻烦,他在JR的地位十分超然,虽然职位上看着似乎没康怡大,但他在JR是有股份的,也是康董最信任和看重的人,理论上来讲,他算JR半个老板。

他说可以解决这件事,那就是真的可以解决,秦予柔听到这些,终于长长地舒了口气。

她再次直起身,沉默了一会才说:“谢谢。”她声音沙哑,音调有些低,但不妨碍文乔听到。

文乔没回答,只是淡淡笑了笑,牵着宫徵羽离开了这里。

秦予柔望着空了的门口,颓丧地坐到椅子上,捂着脸消沉了一会,一扫之前的慌乱,镇定地起来收拾东西。

她不能就此被打倒,她得重新站起来,不为别人,只为自己。之前的错了就是错了,回不去就算了,能争取到这样的结果实在是不幸中的万幸,今后她只要离开这里,找一个没有文乔的地方,冷静自持地好好生活就可以了。

抹了把眼泪,秦予柔加快了收拾东西的速度。

文乔离开这里后就和宫徵羽一起离开了公司。

坐在他的副驾驶上,怀里抱着他前不久才花重金给她买的包,文乔的心情还是很不错的。

宫徵羽之前都在专心开车,余光瞥见她似乎很愉悦,忍不住问:“你很高兴?”

文乔看了他一眼说:“没什么不高兴的事情发生啊,不是吗?”

宫徵羽皱了皱眉道:“怎么会没有?你放过了秦予柔,等于放过了澄清一切的好机会,现在外面还在传播一些对你不利的谣言,你实在没有什么高兴的理由。”

文乔看向车窗外,夜幕里,城市的景色飞快倒退,那样的霓虹闪耀,看得她眼花缭乱。

“我不是想要放过她,只是觉得没必要。”她淡淡道,“大家都不容易,我在她身上看到了曾经容易走极端的我。我比她好的一点就在于,哪怕走到了绝路上我也没有做出实质性的错事。我还是好好的,守护着我的底线。我希望她不至于身败名裂,自此失去一切,这只是因为她给我造成的烦恼其实并不难解决,而我还想留着她,也算对自己做个警示。”

宫徵羽将车子停在路口,视线落在红灯上,良久才道:“你说你在她身上看到了曾经容易走极端的你?”

文乔点点头无所谓道:“是啊,之前你要和我离婚,我可不就是走了极端吗?一直哭哭啼啼,想去找伯母让她帮我挽回你,想到了很多手段去让你放弃离婚,但最后我都没做就是了。”

她的确都没做,她什么手段都没用,在纠结了许久之后干脆地离开了他。

宫徵羽的回忆被拉回过去,想到自己还曾误会她将要离婚的事告诉了母亲,找上门和她大吵一架的事,他忍不住低头,抬手使劲按了按眼窝。

如果不是身后喇叭声响起,他都没注意到绿灯亮了。

文乔注意到他的变化,就知道他也想起了那些事。

她不在意道:“公司的谣言我自己有办法解决,你不用管了,秦予柔的事就按照答应她的办吧,她走之后,少了这个源头,也不会再有什么胆子大的人来乱说话了。”

的确,谣言没了根源自然就会渐渐消散,哪怕公司不对外公布辞退秦予柔的真实原因,她突然离开依然会给大家造成震动,知道这件事是从她设计部传出来的人自然会有些计较,不敢再乱说话,而他们再次将这个危险信息一传十十传百,谣言自可不攻自破,文乔甚至都不需要处理,一切就会平静下来。

是以,宫徵羽没有拒绝她,只是安静地继续开车。

他还在想之前的事,他不想想的,但就是控制不住思绪。

因为这个,直到回了家,他们两个都没再说什么话。

文乔没主动说话的意思,直接下车上楼。宫徵羽跟在她身后,看着她窈窕纤细的背影,想到她曾在他负气说离婚时夜夜哭泣,时时为难,一种灭顶的自责感很快淹没了他。

在两人进了房间,在门口换鞋的时候,宫徵羽终于忍耐不住开了口。

“文乔。”他哑着声音唤她,文乔想要回头问他怎么了,但刚直起身就被人从后面抱住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宫徵羽从后面紧紧抱着她,文乔个子没他高,现在还换了拖鞋,被他抱得几乎双脚离地。

“想到你曾经也险些变得和秦予柔一样用尽手段,我非但不觉得生气和厌恶,我甚至有些期待。”他的话如清冷的水缓缓流淌进文乔的耳朵里,她稍微躲避了一下,因为他低沉性感的声音让她有些耳根发痒。

“你期待?你怕不是傻了,那种事有什么好期待的,我要真做了你会烦死。”文乔急促地说。

宫徵羽下巴放在她肩膀上,轻声说:“不会。我不会烦。我只是觉得,如果你那么做了,也是因为爱我,不想失去我,我大约会有一时的困扰,但回过神来只会开心。”

文乔愣了愣,没说话。

宫徵羽继续贴着她的耳廓道:“乔乔,我很高兴,因为你曾经想过要做那些事。我很高兴你之前那样爱我,你以后还会那么爱我么。”

最后的问题让人有些无法回答,文乔挣扎着想要离开他的怀抱,但他不肯放人。

文乔无奈之下,只得面红耳赤地问:“你想干吗?”

宫徵羽喉结动了动,鼻息间喷洒出来的呼吸灼伤了文乔的颈项,她努力闪躲着,听见他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缓缓道:“我想爱你。”

他放开了一条胳膊,单手揽着她的腰,文乔很快就听见了皮带被解开的声音。

“也想让你好好爱我。不,更爱我。”

他靠近她,文乔挣扎着道:“你膈到我了……”

宫徵羽低柔的声音就在耳畔:“……进去就不膈了。”

文乔:“……”她有点饿,很想去吃饭,但好像有的人不想吃饭,更想吃她。

好无奈,但美到不可思议的感觉让人放弃了纠结,全身心地沉入了其中。

第九十五章

秦予柔用最快的速度办理了离职手续,让文乔没想到的是,她虽然走了,却没按照那天晚上说得那样做。

她没对外说是因为要跳槽才辞职的,她没跟任何人解释自己为什么离开,收拾了东西交代完工作就没再出现。秦予柔的助理回到了她的设计部,她看起来憔悴了不少,有好奇的人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也没详细说,只是一副一言难尽的样子。

她们这样的态度让谣言最开始的传播者开始慌乱了,都担心下一个需要离开的是自己。

连秦予柔这种在公司工作很久拥有诸多优秀作品的设计师都走了,他们这些完全比不上对方的人还不是说赶走就赶走?

一时之间,再没有人敢对同事或者高层的感情生活议论纷纷了,大家心知肚明发生的这一切是因为什么,一切诸如文乔和宫徵羽预料到的那样平静下来。

文乔听着林荫诉说这些,犹豫了一下道:“她走之前居然没告诉别人她是要跳槽,就那么默许是被辞退了……这倒是我没想到的。”

林荫半靠在办公桌边道:“这只能说明她到底还算是良心未泯,你放过她这一次没有封杀她算是不亏吧。”

文乔笑着说:“什么封杀啊,你把我说得可真厉害,我哪有那个能力封杀别人?”

“你没有,可不代表你老公没有啊,宫徵羽那样的人,我总觉得如果不是你开口,他会让秦予柔再也无法出现在设计界碍你的眼。”林荫十分认真道。

文乔看了几眼手里的设计图,抬眸道:“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林荫顾左右而言他,文乔观察了她一下说:“是石阳告诉你的?宫徵羽之前有这个意思?”

林荫红着脸干巴巴道:“也不是我想问的,石阳自己非要跟我说……我还是很忙的,也没那么多闲心主动打听你们的隐私。”

文乔看了她好一会才说:“那你说石阳为什么这么热情?整天琢磨着主动告诉你这么多事。”

林荫眨巴着眼睛道:“还能是为什么?当然是因为他希望我在你面前替他老板美言几句了!说实在话,我觉得石阳真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助理,能为老板做到如今这种地步,宫徵羽真该给他涨工资。”

文乔笑得意味深长:“是是是,给他涨工资,我回去就让他给石阳涨工资,这样你们约会的时候他就能带你去最好的地方消费了。”

林荫愣了愣:“啊?……什么约会的时候?哪有……哪有约会啊!”

她终于后知后觉开始害羞了,文乔的话点到为止,也不戳破她的别扭,开始专心工作。

秦予柔一走,公司显得过于平静忙碌了,一直到十二月中旬,文乔都没再分心到别的事情上。

所有的变故都发生在十二月中旬一个晚上。文乔在加班,晚上没吃饭,宫徵羽打包了她爱吃的晚餐过来,很重口味的川菜,打包盒上面飘着一层红油,文乔一看见就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以前很喜欢吃辣的,尤其是在宫徵羽离婚后,束缚了那么久终于得以解脱,便开始疯狂吃辣。她是那种吃辣还不长痘痘的体质,简直像是为辣椒锻造的身体一样。

但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看着往日喜欢的菜肴,文乔别说是吃点了,她直接捂住嘴巴跑到了一边,险些吐出来。

宫徵羽愣了愣,惊讶地看着她。

文乔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皱着眉道:“你怎么买这些过来了?你一路自己提过来的?”

宫徵羽走到她身边,轻柔地替她顺着后背道:“是。你这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文乔缓缓站起来,平复了一下呼吸道:“没什么,只是觉得味道太呛人了,隔着打包盒都冒出来了,你就这么一路提过来,难道不觉得难受吗?连我都有些受不了。”

宫徵羽沉默了一会说:“还好,我可以克服。”

文乔想到自己前阵子心里压抑着的问题,忍不住道:“可我不需要你这么克服。”

宫徵羽怔了怔:“什么?”

文乔直接拉着他的手进了办公室,躲这那份外卖远远的。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最近特别受不了辣味和油腻的味道,以前喜欢的东西现在看都不想看。

进了办公室,文乔让宫徵羽坐到沙发上,宫徵羽坐下就开始给她倒水,倒好之后递给她,她接过来喝下去,微冷的水让人清醒,精神好了许多。

“你没必要为我做到这种程度。”放下水杯,文乔认真道,“我很早之前就想说了,你真的没必要像现在这样迁就我。感情是相互的,我以前可以接受你的怪癖,现在就也可以。”

宫徵羽良久未语,等文乔开始看表的时候,他才缓慢地说:“但今时不同往日。过去都是你在迁就我,现在我想更迁就你一点。”

听到他这样说,心里不感动那是假的,文乔眼眶热了热,起身坐到他身边,靠在他肩膀上道:“但全靠一个人付出太累了,我们过去就是这样,现在调转了方向,由你来一味的付出,不是重蹈覆辙吗?”她偏头近距离看着他的脸,他转过头来和她对视,两人鼻尖几乎贴在一起。

“我不希望这样,我想我们可以互相迁就,这样才能更长久。”文乔目光灼灼地看着他,“不要老是逼自己做自己不喜欢做的事,否则你现在是因为爱我可以忍耐,但几年或者十几年之后呢?当我们年纪大了,感情不像现在这么热烈了,到时候你还能容忍这些吗?如果你做不到了,而我也被你惯坏了,我们又该怎么继续下去?”

文乔的话很现实,宫徵羽完全可以明白她的担忧,但他并不接受这种对未来的猜想。

“不会有感情不再热烈的那一天。”宫徵羽冷静地开口,修长的双眸半眯着,眼底是纯粹的坚定,“我会一直爱你,不管是几年还是十几年,亦或是几十年后,我都可以容忍这一切。”略顿,他换了个语气说,“不,甚至不能说是容忍,我可能没告诉你,我有些享受这些。”

文乔愣愣地看着他:“享受?”

宫徵羽抬手轻抚过她柔顺光滑的长发,轻声说:“是的,虽然这很难,有些辛苦,但它不是容忍,是一种享受。想到可以为你付出,可以做些事情填补过去对你的亏欠,我就觉得这些都是好事。我一点烦恼都没有,你真的不用担心你想到的那些未来,因为我绝对不会让它们到来。”

文乔眨了眨眼,情不自禁地亲了亲前夫的鼻尖,呼吸交织间,她喃喃地说:“你现在对我这么好,真的会把我宠坏的。”

宫徵羽笑了,清朗的笑声在办公室里响起,文乔心中的些许阴霾一扫而空。

“宠坏你很好,这样就没有其他男人能受得了你,你就只能待在我身边了。”宫徵羽语气轻巧地说。

文乔缓缓将脸埋进他的劲窝,闻着他身上清冽的焚香,猜测道:“今天喷的是什么?幽冥梵音?”

宫徵羽轻轻“嗯”了一声,声音引起胸腔震动,极其富有磁性。

“喜欢吗?”他柔和地问。

文乔在他劲窝里点点头,然后又抬起头,盯着他逛街白皙的下巴道:“不管你怎么说,反正我不喜欢你老是那么迁就我,你改一改,只迁就我一半就行了。”

宫徵羽握着她的手轻轻地揉着,问她:“为什么不喜欢?不高兴吗?”

文乔说:“高兴是高兴的,但是也心疼。”

宫徵羽揉她手的动作顿了顿,呼吸也有些紊乱。

“心疼?”他哑着嗓子重复了一遍。

文乔压低声音说:“是啊……会心疼,不想你那么委屈自己,所以为了让我更高兴一些,你以后只迁就我一半就可以了,好不好?”

这样的问题还能给出什么答案?

宫徵羽想不出除了吻她之外还能做什么。

他低下头,印上她温热莹润的唇瓣,听到她含含糊糊在说:“……别闹,还要工作呢,时间很赶。”

话是这样说的,他也听见了,但是……他不太想遵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