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由得好奇道:“王叔,你说她有暗疾,不是是何疾病,让巴巴的赶来,直想带走她?”

他正要加答,却听到宫外传来传诺之声:“皇上驾到…”

我想,倒还真快,这齐瑞林怎么放心得下他,听到了他来宫中的消息,肯定的快马加鞭的赶来…如果这宫中能骑马的话。

脚步声响起,齐瑞林走了进来,宣王早已跪下,行了生为臣子的大礼,齐瑞林忙叫平身,让他站起来。

我笑吟吟的走上前去,把宣王的一番来意告诉齐瑞林,他却哈哈一笑道:“皇兄何必担忧,这皇宫里面,什么东西没有,你那沉鱼的暗疾,不是没犯了吗?那说明早已治好,朕看皇兄是反悔了吧,不想让沉鱼侍候皇后?”

宣王微微一笑,脸上云淡风清,道:“皇上,为兄早已淡了那男女之事,一个妾妃算得了什么,这几年,我在外寻仙访友,才知道这世上之事,万事皆有定理,强求不来…”

他这是在向齐瑞林表明,他早就淡了那争夺皇位之心,要齐瑞林放心,自齐瑞林一进门,到他行磕拜大礼,他的神情平静自然,我看不出他丝毫的骄燥与不满,难道,他真的把一切皆已放下?

齐瑞林点了点头,脸上微现喜色,扶住他的手道:“皇兄已经好多日没来宫中了,来来来,今天朕要设宴宴请皇兄,上一次假皇帝之战,皇兄暗中帮忙不少,朕都没有好好的谢谢你呢。”

宣王淡淡的笑了,道:“皇上,您不是送了一位美女给我吗?至于这宴请,倒不必了,为兄这次来,倒还有一件其它的事

齐瑞林皱了皱眉头道:“既便有事,也等朕宴请了你再说…”

我心中冷笑,这齐瑞林做了皇上,毕竟不同,防他像防贼一样,可偏偏弟友兄亲的戏,演得如火炉青…当然,我脸上的笑容也甜得如蜜一般。

宣王道:“臣这几年常年在外,走过不少地方,大齐在皇上您的统治之下,兴旺仓盛,臣也放心在外游历,最近才得知沉鱼的生世,虽说她来自一个小山村,那小山村没有什么特别,但是,我却查知,她小时候,得过一场大病,这场大病,让她全身长满了脓肿,经过几年,才好,好了之后,全身的皮肤像换过一样,变得又白又嫩,因而,臣就感觉此事颇不寻常,才快马加鞭的赶入宫中,岂知,在途中,臣又查知了一个消息,就是皇上您一直在查的孩童失踪事件…”我不由惊道:“难道说…”

宣王道:“不错,这沉鱼出生的小山村,与那孩童失踪的青河府竟然相隔极近,只隔了一个山岭,这边就是大齐的领土青河府,而那边,就是沉鱼生长的落月镇…”

“什么,落月镇?”仿佛长久的记忆在脑中浮现,我不由得问道:“这落月镇与望月镇是否紧挨在一起?”

宣王点了点头道:“对,望月镇的领土一半为大齐,一半为西楚,而落月镇,全问在西楚境内,但是,却与大齐的青河府相接,孩童失踪,就在青河府,而沉鱼又出生于落月镇,所以,臣才会入宫来,恳求皇后娘娘让为臣带走沉鱼…”

沉鱼早已跪在地上,连连磕头,饮泣不止,浑身颤抖,道:“奴婢真的不知…”

我不由得笑道:“王爷未免多虑了,依照这样的判断,就把这沉鱼看成灾星一样,她所在的落月镇人口不少,依你这样说来,那么全部落月镇的人都值得怀疑了…”

第二百七十六章 劫持

 宣王咬咬牙道:“不止如此,臣还有发现,这青河府失踪的孩童,我派人跟踪之后,却发现他们大都转入落月镇之后消失不见,而沉鱼奇异的暗疾,却让我想起了江湖上一个极为久远的传说,那就是移形换影…

我用询问的目光望向齐瑞林,齐瑞林点了点头,表示早就知道这个传说,他道:“这个传说,朕也知道,说是一位江湖异人发明出来的,能帮人改头换貌,由丑变美,用一种奇异的药物涂遍全身,那么,一身的肌肤将会变得白晰透明,美丽无比,看来,宣王是怀疑这落月镇中有人以孩童作为实验对象,实行这移形换影之术…”

宣王点了点头,道:“如果是这种奇术,那么,这沉鱼就绝对不能留在宫中,因为,这种奇术不但能帮人换影,而且,施展这奇术的人听说还能控制已被施术之人…”

他的脸上现出犹豫之色,我不由得笑道:“王爷也不敢肯定这种传闻到底有什么效果?”

宣王道:“我虽不敢肯定,但是,不怕一万,只怕万一,皇后娘娘就快生产,是绝对不能把这沉鱼再留在身边的…”

齐瑞林听了,笑道:“皇兄多虑了,她在宫中这么多日子,也没见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再说了,宫中这么多的侍卫,她一个小女子,又翻得起多大的浪花?”

宣王看了看我,脸上担忧之色尽显,却无可奈何的道:“既然皇上已经做好的准备,那么,倒是为臣多操心了。臣就此告辞…”

估计他也看出来了,齐瑞林对他的态度从骨子里不太好,虽做了皇上。可心胸却没有宽大一点,应该还记着他以前强娶我的事儿。对他虽然表面上鼻子是鼻子,眼是眼,其实心底防得甚紧地。

我想,至于吗?如今我可都要生第二个了,如果按照现在的辈份来讲。小朋友都要叫我阿姨了,可见,男人的心,什么时候,也是那海底之针地…

齐瑞林还想假模假样的留他一番,我望了他一眼,可能这眼神充满地讽意,他摸了摸鼻子,没有出声。只是笑笑…

沉鱼还在地下嘤嘤而哭,如一朵在雨中微颤的白莲,我不由得走近了几步。道:“平身吧,别哭了…”

心想。这宫中。真正忠心于自己的又有几人?每个人莫不怀着这样那样的目的,我只要求她们不主动作恶不就行了。我唯贵为皇后,可从来都没有把自己想像成神一般地,人心总是隔了一层肚皮,我什么时候都很清楚的。

沉鱼抬起头来,我却感觉有异,她的眼睛有一丝狂热,没有了平时那种澄清,我正犹疑间,突变忽生…

我看见沉鱼站起身来直冲向我,她的手中,拿着一枝金钗,刺向我…

而将要告辞的宣王,站得离她较近,这个时候,却猛地拦在了我的身前,我眼睁睁的看着他捂胸后退,却始终拦在我的身前…

他转过身来,我看见他的胸前插着一只金钗,深深地,直入钗柄…

这时,暗处的侍卫们冲了上来,拉住了疯狂的沉鱼…

齐瑞林高声大叫:“皇后,如儿,你怎么啦,快传御医…”下一秒钟,我已躺在了他地怀里,我感觉下体有一股热流向下…

等我睁开眼的时候,场上情形又变,我发现我被一个身着宫衣地宫女抱起,几十名不知从何处而来地黑衣人在前撕杀,与宫廷护卫斗在一起,我不明白,我明明白白被齐瑞林抱在怀里,却为何离他那么远,我只看见半跪在地上的那一抹明黄色地身影,他的怀里,正有一人,腹部高耸,那不正是我?

我不由得低头,却看见自己纤腰素衣,一身宫女的衣服,我是谁,为何身形已变?

那名抱着我的宫女见我睁眼,面上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在我身上连点,我意识沉沦之前,只看见,耳中听见的,看见的,那明黄色的身影背对着我,大叫:“如儿,你怎么啦,御医怎么还不来…”

我还看见,宣王站在他的身边,往我这边奇怪的望了一眼,我想大叫:“我在这边,皇上,你为什么不回头?”

当我醒过来的时候,屋内灯光昏暗,烛光摇曳,我的床前的桌前,坐了一名女子,我一看到她,就明白,我又被人劫持了。可我想不明白,警卫森严的皇宫,怎么就让我一个大肚婆给让人劫了呢?

仿佛做了一场梦一般,我不由得想起皇宫的那一场惊变,我记得,我身上的衣服已变,腰如纤柳,我不由得往下望去,薄薄的一层棉被下面,看不出身形。

却听见桌前那名女子站了起来,笑道:“你不用看了,再也没有人会认得你…”

她走到我身边,黑色眼眸里满是恨意,她的脸孔似曾相识,黑发黑眸,眼角似有皱纹,却唤起了我久远的记忆,我惊道:“你,你是天宝女王?她哈哈大笑,那不可一世的神采重又回到她的身上,她道:“我已不是原来的模样,想不到,你还是认出了我?”又道,“看来,这一次的行动非常成功,我原本还不相信,却原来,真的可以这样…”

她满意的仔细打量着我…

我冷声道:“你居然敢在皇宫劫持皇后?也不怕万刀凌迟?”

第二百七十七章 菱花镜

她闻言,却笑了起来,笑容之中满是讽刺,道:“看来,你还以为自己是皇后?哦,我倒忘了,你还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模样…”

她得意万分的拿来一方菱花镜,递给我,我疑惑的接过镜,望向镜中…

镜中的女人,我很熟悉,但是,却不是我,我简直不敢相信,为何这镜中的脸,变成了沉鱼?

莫非这面镜子,她动了手脚?

我翻转菱镜,上下看着,这只是一方普通的镜子,我又望向镜内,镜中的女人加眸一笑百媚而生,但是,这不是我的面孔,我只有喃喃自语:“这是怎么一回事?”

天宝女王却笑了,道:“我以为宣王爷讲的假话,原来却是真的,原来,你真的只是遗落在这世间的一缕魂魄而已,只要找要一个纯净的身躯,再施以换影之法,就能把你从至尊至贵的皇后身上,移到这个小小的宫女沉鱼的身上,却原来,我败在一个魂魄的身上…”

她恶狠狠的望着我,仿佛要将我吞嗜,我至此才明白,原来,宣王早就知道我穿越的身份,才布下了这个罗天大网,首先,他不知从哪里找来沉鱼,送到我的身边,她的确是一个纯朴之极的小姑娘,让人渐渐放下对她的戒心,她本就是一个没有机心的的,然后,假称查出沉鱼的生世,又胡说她与孩童失踪案有关,而这一切,只不过是为了等待,等待时机,等待那换影之法的发动,我想,可能这换影之法也需要时辰的配合的吧。

沉鱼发动对我的攻击,他挡在我的身前,他成了救我的功臣,而沉鱼却成了杀我的刺客,而最有讽刺意义的是,我却成了沉鱼,一个刺客,他定的计划,制定的每一步,都计算得天衣无逢,没有人会在意一个小小的宫女被救,既使她当时想刺杀皇后,而宣王却成了救皇后的功臣,自然不会怀疑在他的身上…。

她说得对,从此以后,没有人会认得出我…

我冷笑:“你以为,刺杀皇后的刺客会逃得出这个大齐吗?”天宝女王笑道:“你不知道,你是在和什么人相斗,别以为这世上只有你的齐瑞林才是天生的王者,在我看来,宣王比他更适合于做一个王者…”

听了这话,我不由得深感奇怪,天生骄傲的天宝女王,会对宣王心服?我不由得想试她一试,道:“你知不知道,当日你的铠甲骑兵为什么会败得溃不成

她听了,眼光逾利,狠狠的望了过来,道:“我知道你做了手脚…”

我道:“对,我做了手脚,让那些马儿关键的时候动弹不得,你为何不上来报仇?我就站在这里?”说完,向她回眸一笑。

她上前走了几步,却停在我面前,冷声道:“自会有人处置你,又何必我动手?”

我看见她眼中闪过一丝惶意,原来,她在害怕一个人,不敢对我动手,我想,那个人,不会是宣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