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军水师将领想明白了这个道理,便有些惭愧的对着楚流烟开口言语道:“楚军师训诫的是,汉军水师诚然是我应天水师的大敌,即便眼下我等有望将汉军水师击杀于此,也要小心防备,不可让汉军汉军水师有机可乘。属下绝不敢大意,也会训令麾下的水师将士严阵以待,绝不会让汉军水师舰队的兵牟战船乘乱窥隙,乱了我军水师的阵脚,楚军师放心便是。”

听闻麾下的水师将士有此言语,楚流烟便微微一笑说道:“将军既然有此安排,何患汉军水师敌氛不除,只要我应天水师将士上下一心,戮力用命,汉军水师舰队的战船再如何强大也不是我等水师将士的对手。眼下汉军水师看情形必有动乱,我应天水师嗣后便可乘虚蹈隙,成此大功,将军不必心急,静候时机,到时候绝少不了你等立功的机会!”

楚流烟此言入了应天水师将官耳中自是觉得极为动听,楚流烟的这般说法便是向自己表明方才的训诫绝不是有心贬斥,而是希望自己能够小心防备汉军水师,再立新功。

言辞之间的殷切盼望更是令足以令这名应天水师将领动容,此人投身军旅,便是想要博取一个封妻荫子的功名,沉浮不定,犹有经年,常效古之良将的白头之叹,没有想到今日有此良机,若是能够将眼前的汉军水师悉数歼灭,对于应天水师而言便是极大的功劳。如此大功,吴国公定然有些封赏,今日若是能够在战场上建立功勋,得楚军师的青眼赏识,一纸封书下来,必然是光宗耀祖光耀门楣的大好事。

这名应天水师将领心里头暗暗决意,一定要在围剿汉军水师的大战中建功立勋,此人便对着对着楚流烟开口言语道:“楚军师说到的是,属下情愿追随楚军师,只要楚军师有何号令,属下定然从命,谨遵楚军师的命令行事。”

闻得此言,楚流烟便对着这名应天水师将领粲然一笑道:“将军既有此言,定然是心有此意,不管如何,只要将军今日能够听从本军师的吩咐,跟随本军师攻陷汉军水师舰队的战船,荣华富贵便是唾手可得之事,不敢如何,只要将军不肆意妄为,听从号令,本军师可以保证此战之后,便可让吴国公封赏将军,作为此番抗击汉军水师舰队的酬庸。”

应天水师将军闻得楚军师有此一言,心中自觉极为快意,便对着楚流烟开口言语道:“楚军师所言,属下何敢不听,今日的战局悉数在楚军师的掌握之中,无论军事有何差遣,属下无不从命。”

楚流烟听闻了这名应天水师将领的言辞,心里头明白这名应天水师将领已然将急于立功的心意给放了下来,不会肆意行事,只会听从自己的号令行事,如此一来,应天水师的诸位将领也都会听从自己的命令,绝不至于别生枝节,令被围困中的汉军水师舰队的将士有隙可趁,如此一来便可牢牢的将汉军水师舰队的战船围困于此,等到派遣出去掩袭汉军水师舰队得手的应天水师将领得胜归来,领着先前被汉军水师围困的应天水师军中弟兄,便可摆下阵势,绞杀了眼前的这几股汉军水师舰队负隅顽抗的兵牟将士,岂不是轻而易举的将汉军水师猖獗气焰给打压下去,令汉军水师舰队的兵牟将士的士气为之一挫。

“很好,你既发此愿,定然会听从本军师号令行事,本军师眼下便又一件事体要交付你去做,若是你能够办成了,对于我应天水师而言便是大功一件。”楚流烟对着这名应天水师将领缓缓的开口说道。

一听这话,这名应天水师将领便有些按捺不住了,疾步走到楚流烟跟前施礼追问道:“楚军师有何吩咐,只管叫属下去做便是,属下绝不会辜负了楚军师的期望。”

楚流烟微微颔首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别的事情,只是我应天水师若是想要将围困在垓心的几处汉军水师的战船悉数攻破,倒也不是不可能,只是如此一来,定然要大动兵戈,智者不取。兵法有云,最为上者莫过于不战而屈人之兵,眼下据本军师估算,最先被我应天水师围困的汉军舰队的战船,因为汉军水师后发的援兵未能有所助力,只怕早就是军心离乱,若是我应天水师之中有将军出面劝降那些心中绝望,避敌无计的汉军水师兵牟将士投诚过来,只怕也不是不可能,只要将这些汉军水师争取过来,余下的汉军水师舰队的战船便会益发势孤力薄,等我应天水师殿后所部的兄弟安然归来之后,便可将汉军水师舰队战船上的将士一举荡平,悉数灭绝在此地。”

应天水师将领终于明白了楚流烟的话里头的意思便是想要自己前去劝降被围困的汉军水师将士。若是孤身深入汉军水师舰队的饿战船上去,只怕汉军水师的牟勇将士会对自己有所不利,心里头想到了此事,这名应天水师将领不免有些踌躇。

楚流烟眼见他这么一副为难的意思,不免有些吃惊,不过微微思忖了一下,方才想到了此人定然是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便开口对着这名水师将领接着解释道:“将军不要误会,本军师并无让将军孤身去汉军水师战船上去跟汉军水师将领谈判,这等危险之事本军师又何忍让将军去做。眼下本军师不过是想要将军领兵前去汉军水师战船跟前叫阵,引得汉军水师战船的将官出来,而后将军便可晓以利害,令汉军水师的将官率领麾下的兵牟投诚过来,本军师可以保证不对投诚过来的汉军水师兵牟将士施以刀斧,保全其性命。”

听闻了楚流烟的这番解释,应天水师将领方才明白过来,楚军师其实便无要自己孤身深入敌军战船,只不过是找自己前去叫阵,以便引出汉军水师将领而已。

闻得军师有此言语,这名应天水师将领便放下了心来,不管如何,只要不要自己深入敌船这般险恶之境地,自然不会又何妨害,听得楚军师只要自己出阵对着对军唿喝,这倒是最为容易不过的事情。想到了这些此人便对着楚流烟开口言语道:“楚军师既然如此信任末将,末将就听从军师号令,替军师去办此事。”

听闻了这名水师将领依从了自己的意思,楚流烟自是极为高兴,便对着这名将领开口说道:“将军此去还有什么需要本军师协力的话,就请直言便是,若是本军师力所能及,绝不会不应允将军。”

“前去叫阵劝降汉军水师,不过是小事一桩,何必劳动楚军师。”汉军水师将领极快接口道。

话一吃口,这名应天水师将领猛地像是想到了什么事情,便对着楚流烟开口问道:“楚军师,叫阵也罢,劝降也好,这诸般情事倶是容易料理,不过若是汉军水师的将官拒不听从我军水师的这番建议,依旧是负隅顽抗,属下是否可以领兵出击,将汉军水师的战船攻陷下来,一举荡平那些船上的汉军水师。”

楚流烟听闻了此人的意思,微微思虑了片刻,便对着这名将领开口言语道:“将军此去,若是能够顺当的将汉军水师将官兵牟劝降投诚过来,自是最佳,若是不能,也不必急于攻击。汉军水师眼下是困兽犹斗,心里头依旧希翼他们的那位主持水师绝杀大阵的水师将领能够再次派兵救援,若是将军前去劝降而不可得,显然是那名汉军水师将领心存此念,将军自可暂不理会,只要布置兵力,将其战船团团围定,不令其轻易脱出便可,不必骤然攻击之,以免汉军水师狗急跳墙,杀伤了我应天水师战船上的将士。”

闻得楚军师有此号令,应天水师将领心里头不免有些困惑,便继续追问道:“楚军师只要我命手下之人围困汉军水师战船,却不令我动手,那么我便要问一声,此时若不动手,要等到什么时候方才可以动手。”

楚流烟微微一笑道:“将军不必心焦,汉军水师舰队的战船已然是我军水师的囊中之物,就算容他们多活片刻,又有何妨。待到我应天水师殿后所部的水师弟兄安然到来,我军水师将士必定士气大振,而眼前的这些汉军水师将士也会知晓汉军水师绝杀大阵定然是被我应天水师破去,如此一来,汉军水师舰队兵牟将士的士气必然大落,相形之下,我应天水师便可占尽优势。天时地利人和,三利俱在我军手中,三弊集于汉军舰队,只要本军师一声令下,全军将士便可悉数出动,对汉军水师发动猛攻,汉军水师定然会被我军水师一举击溃。到了那时,将军攻陷汉军水师的战船岂不是要容易的多了。”

听闻了楚流烟的意思,应天水师将领自是觉得极为不错,心里头明白楚流烟的这番谋算便是要将应天水师将士的伤亡减至最低,而眼下派自己前去劝降汉军水师,也是这番意思。

若是能够不战而屈人之兵,自是可以大大的减少应天水师舰队的将士的伤亡折损。

心中洞明了楚流烟的意思,此人便对着楚流烟开口言语道:“楚军师这番谋划真是极为高明,若是能够将汉军水师悉数攻陷而又不至于令我水师将士多有伤亡,自是最好不过的处置之法。楚军师放心,此番前去劝服汉军水师,属下定然竭诚尽力,力图汉军水师将领归顺我军水师,实现军师所言的不战而屈人之兵。”

楚流烟微微颔首说道;“将军极有此等体悟,相信此去之后便可建功,汉军水师将领色厉胆薄,眼下已是惊弓之鸟,势孤待援,只要将军出马,分说利害,许之以厚利,足以动其心志,令其归降。”

闻得此言,汉军水师将领便心里头明白楚流烟此言便是授意自己劝说汉军水师,其间明言许之以厚利便是明明白白的授意自己如何承此事。

“楚军师但可放心,此番末将出马,虽无必能说服汉军水师舰队的将领投诚归降的把握,不够也会遵照楚军师的吩咐,对以加以笼络羁縻,离间汉军水师的军心,如此一来必可助我汉军水师将士攻破汉军战船。”应天水师将领恭恭敬敬的对着楚流烟开口言语道。

从麾下将士的言语之中,楚流烟已然明白这名水师将士已然领会了自己方才所言的意思,便微微颔首道;“本军师于此谨祝将军此番前去劝降汉军水师马到功成,使得我应天水师将士进而能够顺利的绞杀汉军水师的余孽。”

布画运筹

“楚军师,事不宜迟,末将立刻领命不办,不管情势如何,只要此番能够收服一些汉军水师过来,便可令汉军水师军心动摇无定,足以令我应天水师将士攻伐汉军水师之顺当一些。”汉军水师将领对着楚流烟开口言道。

“不错,正是如此,将军所言极是,那就有劳将军。待得将军功成之后,回到应天,本军师便设宴款客,为将军一洗征尘。”楚流烟微笑着对着麾下的水师将领开口言语道。

应天水师将领慌忙言语道:“多谢楚军师厚爱,就请楚军师坐镇军中,静候末将的捷报。”

说完,这名应天水师将领便对着楚流烟深施一礼,随后开口言语道:“楚军师,属下这就先行告退。”

楚流烟微微颔首,吩咐了一声道:“好,此番你领兵前去劝降汉军水师,无论结果能够措得人意,万万不可轻易攻击对方,以免扯动了我军水师的阵脚,令汉军水师战船得以逃逸而出。”

“属下明白,军师放心。”汉军水师即刻领命而去。

等到回到自己所统帅的战船之上,这名汉军水师将领随即捡定了兵将,领着战船,从汉军水师的大阵中施施然的开出来,直奔汉军水师被围困的战船而去。

汉军水师被应天水师的如铁桶般的围困此间,东闯西撞了良久,却是另一条缝隙也找不到,连番突围也是接连失利,根本没有法子突出重围。

最为憋屈的自然是先前领兵追缴汉军水师战舰的那些兵丁了,被围困的时日最久,兵力折损泰半,消耗的最伙,眼看便是兵力不敷使用,只有勉力支撑,抗御应天水师连番猛攻了。

汉军水师的将领眼见麾下的许多将士被应天水师将士连番攻击,死伤惨重,突围了几次,却被应天水师铜墙铁壁一般的战阵堵了回来,唯有互为倚仗,几艘船形成犄角之势,对抗汉军水师。

不过如此一来,便是毫无办法突围了,那些战船上的汉军水师舰队的将士倶是希望水师绝杀大阵中派出战船驰援此地,可是这些汉军水师将士没有想到主持汉军水师绝杀大阵中的将领虽是派出了援兵救援此地,却没有想到应天水师战船上的将士攻伐的过来,设下圈套将汉军水师的援兵悉数拦截了下来。

庙堂卷 第十八章 势所必然

汉军水师被应天水师的如铁桶般的围困此间,东闯西撞了良久,却是另一条缝隙也找不到,连番突围也是接连失利,根本没有法子突出重围。

最为憋屈的自然是先前领兵追缴汉军水师战舰的那些兵丁了,被围困的时日最久,兵力折损泰半,消耗的最伙,眼看便是兵力不敷使用,只有勉力支撑,抗御应天水师连番猛攻了汉军水师的将领眼见麾下的许多将士被应天水师将士连番攻击,死伤惨重,突围了几次,却被应天水师铜墙铁壁一般的战阵堵了回来,唯有互为倚仗,几艘船形成犄角之势,对抗汉军水师。

不过如此一来,便是毫无办法突围了,那些战船上的汉军水师舰队的将士倶是希望水师绝杀大阵中派出战船驰援此地,可是这些汉军水师将士没有想到主持汉军水师绝杀大阵中的将领虽是派出了援兵救援此地,却没有想到应天水师战船上的将士攻伐的过来,设下圈套将汉军水师的援兵悉数拦截了下来。

如此一来,美梦成空,汉军水师的原本虽是近在一隅,却也是动弹不得,自身难保。非但没有办法将先前被围困的汉军水师舰队的战船救出,反而变得需要其他水师战舰前去救援。

盼到了水师援兵,却丝毫得不到任何的助力,先前误中了楚流烟的圈套的汉军水师战船上的将官心情极为沉痛,心里头明白今日已然是凶多吉少,不消应天水师前来攻伐,只要应天水师围在四周不撤,使用车轮~大战,只怕磨也要被应天水师的战船磨死。

而此人麾下的汉军水师兵牟将士更是心有余悸,先前遭受了应天水师的箭雨的连番攻击,许多兄弟便在箭雨之中被流矢所中,立时倒毙的不计其数,就算中了箭矢却幸免一死的汉军水师兵丁却也好不到哪里去,唯有躺在甲板上痛苦呻吟,哀嚎之声不绝于耳。眼见平素交好的弟兄伏尸枕籍,萦耳的全是军中弟兄极为痛彻心扉的唿号呻吟之声,对于一些汉军水师兵丁而言,这里已然不是战场,而是惨绝人寰的人间炼狱。

避死无计,突围不出,这些汉军水师战船的兵牟将士的士气极为低落,全都以为此番大战只怕玉石俱焚,到头来很有可能要饮恨江中,不得马革裹尸还了。

麾下的水师兵士如此,汉军水师将领也深受感染,觉得今日被应天水师围困此地,已然是不可逃离的绝地,应天水师若是全力攻击,只怕今日此处便是葬身之所了。

忧愁塞胸,汉军水师将官觉得此番定是有死无声,便放浪形骸,取出了船上的酒食召集麾下将士,准备大伙一同吃了之后便做一个饱死鬼。

正当觥筹交错之际,却听得外头传来一声唿喝:“汉军水师将官何在,我奉军师之命来此,给你等一条活路。若是要活命的,速速前来搭话。”

汉军水师将领已然喝的有些微勋,只听得外头有人叫阵,却听不清楚到底在喊叫些什么,便对着身边的一名将官开口问道:“这外头何人在喧哗。”

那名汉军水师将官见问,便竖起耳朵细细谛听了一番,顿时面色一变,把持不住,手中的酒杯“哐当”一声跌落到了地上,摔了一份粉碎。

这一生脆响,令得汉军水师将领大为不满,对着惊容满面的水师将官厉声责怪到:“为何摔死酒杯,莫非对于本将军有何不满不成?”

闻得将军有此责问,此人慌忙离席对着水师将军谢罪言道:“将军,应天水师有人在叫阵,说是什么奉令愿意放一条生路给我们走,属下一时失惊,打翻了酒杯,还请将军恕罪。”

听闻此话,汉军水师将军不觉面色一滞,心头大振,缓慢问道:“你说什么,是不是幻听幻觉了,应天水师将士是我等的大敌,岂能容得我等活命。”

正在这时,外头又传来了一阵唿喝:“汉军水师听着,速速通报你们的将军,让他速速来阵前说话。我奉军师之命来此,给你等一条活路。若是要活命的,速速前来搭话,若是不想活命的,可以不必出来。”

话语清晰,字字入耳,这下轮到汉军水师将官呆若木鸡了,他没有想到应天水师中真的有人会如此放话,听闻此话的意思,还是奉命行事,看起来是应天水师上层的决断。

“将军,将军,我等改怎么办?”见到将军不语,麾下的将士自是觉得不能放过了这番绝好的逃命机会,便从旁纷纷劝掇道:“将军,是不是要出去见一见对方。”

“若能不死,岂不甚佳。”

“应天水师足以致我等于死地,如此做法,莫非有何阴谋。”

“方正也是要死,怎么死不都一样。”

汉军水师将领闻得此话,便一咬钢牙说道:“脑袋掉了不过是碗大个疤,不管应天水师搞什么名堂,你等随同本将军出去看看便知。”

“将军,会不会是应天水师想要将我等诓骗出去,悉数诛杀了。”随侍在旁的一名应天水师将官颇为有些忧心的对着将领说道。

这倒也不是不可能,汉军水师将领闻得此言也是一愣,觉得若是眼下听从应天水师,说不定一出去便会有性命之虞,应天水师极有可能预先设下了弓箭手,一等自己出来,便命弓箭手万箭齐发,要了自己的姓名。

心头正这般做想,却只听得船舱外头的应天水师又传来阵阵唿喝之声。

“汉军水师不会都是孬种吧,你的的将军莫非连现身一见的胆量都没有,若是如此,还不如早早收拾包袱回老家去。我们长官说了,若是你等将领愿意前来阵前搭话,只要遵从了我等条件之后,我应天水师绝不加害汝等战船上的一兵一卒。如若不然,到时候我等水师便要全力发动猛攻,大战之下,玉石俱焚,就算你等到时候改变主意,那是可就晚了。吾奉长官之命来此,给你等一条活路走,算是你们走大运了。若是要活命的,速速前来搭话,若是不想活命的,可以不必出来。只要兵戎相见之时,不要讨饶便是。”

应天水师喊话之人的嗓门颇高,这些话字句分明的传入船舱里头的汉军师将官的耳中,汉军水师将官倶是乱作一团,不知道究竟该如何应对应天水师才好。

汉军水师见得船舱里头的这般情状,心下颇有有些恼怒,不过确实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便对着麾下的汉军水师开口言道:“你等看汉军水师喊话之人所言是否真是如此,围困了我等的应天水师将领真的起了菩萨心肠,情愿放过我等这些汉军将士了么?不杀了我们?”

船舱里头的汉军水师将官倶是不敢搭腔,谁也说不清楚应天水师有此一举是否真是要放过汉军水师,若是贸然建言,结果汉军水师食言而肥,到时候不要说被应天水师悉数杀伐干净,只怕顶头上司便是第一个不肯放过自己,这性命岂不是白白的丢在此地了。

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将领自然明白,眼下决不可轻易向将军搭腔,多言贾祸,不管如何,只要说错了一点,只怕自己的性命就算不保了,更何况眼下汉军水师不过是要去将军出去搭话,自己若是能够留在船中起码还可以多活一阵子,说不定事情还有转机。

汉军水师舰队战舰上的水师将官自然明白这些事情,不管水师将军如何催逼,更无一人开口回话。

汉军水师舰队将领颇有有些无奈,心里头明白自己麾下的这些汉军水师舰队的将官倶是贪生怕死之辈,眼下应天水师大兵压境,自己所率领汉军水师战船已然是风雨飘摇之势,前来救援的汉军水师战船眼下却是毫无进展,看情形汉军水师援兵也被困在了应天水师舰队的布袋阵中,一派日暮途穷岌岌可危的光景,实在是指望不上了。可是自己麾下的这些汉军水师将官越是如此无能,非但毫无助力,甚至连一句囫囵话都不敢开口告诉自己,害的自己唯有在此地干着急。

“这事情究竟该如何是好,你等倒是给本将军回个话,应天水师派人在外头朝着我等喊话,我等若是不接腔,便是全无道理,不管如何,就算今日势力不敌应天水师,可是我们汉军水师可是天下第一水师,若是如此这般的让人给瞧扁了,岂不是有负汉王的重托。”汉军水师将领颇有些生气的对着麾下的汉军水师舰队的将官吼叫道。

见到将军生了气,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将领明白眼下可不是闹着玩的,县官不如现管,如今水师将军若是怪罪下来,先行拿了自己祭旗,随后领兵和应天水师决一死战,岂不是大大的祸事临头。

便又见机的汉军水师将领抬头对着将军言道:“将军,依照属下的推断,应天水师眼下兵力大大胜过我等,且已然将我军水师团团围定,我等水师将士虽是负隅顽抗,不过应天水师岂是我等这些微弱兵力可以抗击的,应天水师一旦发动最后的猛攻,我军水师定然会全军覆灭,丝毫没有战胜应天水师兵丁的希望,不管如何,今日我等欲要逃出生天,唯有遵照应天水师的吩咐去做,除此之外,别无他途。”

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将官如此言语,令得汉军水师将领不由微微一怔,这话分明是怂恿自己投靠到应天水师舰队那边去,可是自己身为汉军水师将领,岂能做出这等通敌叛国之事,若是被汉军知道了此事,自己即便又一百个脑袋也是不够汉王砍的。

汉军水师将领忧心忡忡,虽然不愿接受这名汉军水师舰队的将官的意见,不过眼下的形势是别应天水师舰队团团围定,容不得自己有什么其他的想法,若是能够突围出去,自然不必听从应天水师的喊话,可是方才自己命人组织了好几次突围,却丝毫没有任何办法,汉军水师将官又是这般无用,而援兵虽是让自己给等来了,可是汉军水师的援兵也落入了敌军的包围之中,自身难保,自是无法冲杀到跟前来将自己所率领的汉军水师舰队的战船给营救出来。

汉军水师将领面色不豫,旁边的水师将官自然一清二楚,心里头明白水师将军还是有些担心,担心听从了应天水师的喊话,却被应天水师麾下的将士给骗了,若是一出船舱,让应天水师麾下的预备的弓弩手万箭齐发,岂不是立时便要毙命。

汉军水师将官里头颇有些惜命的,也不乏有些聪敏的将官,瞧着汉军水师将军的面色,心里头已然知道了将军究竟忧心什么,便旁敲侧击的对着水师将军开口言语道;“将军,应天水师既然喊话要将军出去相见,将军一定要出去见见来人,若是将军不出去见对方,岂不是堕了将军的一世英名。不过将军独自出去见汉军水师,势必有些危险,不如多带着一下护盾手,就算应天水师的将官有所图谋,也奈何不了将军,不管如何,定能护的将军的周全。”

一听闻此话,汉军水师将领颇有些兴奋,他不是不愿意出船舱去见应天水师,只是惧怕自己若是出了船舱,中了应天水师的奸计,势必会被应天水师的箭矢所杀,汉军水师中有人箭术通神,他自是见识过了,船上的战旗也被应天水师中的箭术高妙绝伦弓弩手给射落了下来,此事汉军水师将官一想起来心里头便忍不住生出阵阵寒意。

眼下汉军水师将官如此言语,倒真是说中的此人的心事,性命自是最为要紧,倘若应天水师舰队的长官真的要放过自己和自己麾下的汉军水师舰队的兵牟将士的性命,即便应天水师令他投诚过去,他也是毫无怨言。

可是眼下却不是投诚的时候,因为他心里头依旧有些拿捏不准应天水师军中有人如此喊话是否真有其事,若只是想要将他诓骗出去,随后应天水师的弓箭神射手发出一支箭矢了,就能轻而易举的要了自己的性命,那岂不最为冤枉不过的死法了,汉军水师将官可不愿意这么简单就将性命丢在此地。

水师将官所言之事倒是极为合理,只要自己多找几名将士拿着盾牌随同自己一同出去,只要这些护盾手能够护的自己周全,哪怕是见一见应天水师的将领又有何妨,毕竟大江之上,两船遥隔,唯有箭矢可以伤人,那些短兵刃是根本没有法子伤害到自己的。

汉军水师舰队的将领心里头有了这般的想法,就觉得方才那名汉军水师舰队的将官的主意倒也不错,只要有人护卫自己,不留空当,就算是出去见见汉军水师也是丝毫无妨,汉军水师虽有厉害的弓箭手,只怕也没有办法伤害到自己。

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将领听闻了这般做法,心下极为高兴,扫视了身边的汉军水师舰队的将官一眼,便对着麾下的汉军水师将领吩咐道:“弟兄们,今日本将军出头替你等跟应天水师讨要一个活命的机会,相信诸位兄弟不过觉得本将军薄情寡义了吧?”

此人身边的一名汉军水师舰队的将官连忙说道:“将军说笑了,将军能够为了我等不顾惜自己的安危,为我等弟兄谋求一条活命之策,实在是义薄云天,岂是将军所言的薄情寡义呢。”

更有一名汉军水师舰队的将官接口附和道:“将军如此高义,正是令我等兄弟愧疚莫名,若是将军此番能够拔得我等出此苦海,不至于殒命于此,我等情愿生死以从,以效驱驰。”

其他的汉军水师舰队的将官也是纷纷附和,倶是赞叹汉军水师将领的这番义举。

正当马屁四起之际,有些笑吟吟的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将领忽然话锋一转,对着麾下的汉军水师将官开口说道:“你等所言不差,我等汉军水师舰队的兄弟自当戮力同心,甘苦同尝,今日本将军要出船舱去跟应天水师的将官交谈,眼下希望能够诸位兄弟助我一把,各自取一面盾牌,围着我的四周,不要留下空隙,谨防应天水师的弓箭手抽冷子放暗箭,护的本将军的周全。”

应天水师将官闻得此言,忽然觉得都上了汉军水师将领的大当,方才将军以义气相激之时,本不应当开口,没有想到将军来了这么一手,既然都说情愿追随将军的话语,那么也没有法子,唯有听从汉军将来的吩咐随同他一起出去面见应天水师了。

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将官心里头倶是叫苦不迭,不过却不得不听从他的吩咐,垂着脑袋,面面相觑。

“船舱中多有甲兵,就劳烦各位自己取一面称手的盾牌,护卫着本将军出去便是。”汉军水师舰队的将军开口吩咐道。

身边的汉军水师将官虽是有些畏惧,却是别无他法。不过心下不免有些贪生之念,觉得应天水师既然放下话来,必有因由,此刻就是是同将军一同出去,也是无妨,只要取来护盾护的周全,想来大江之上,应天水师鞭长莫及,也是无可奈何。

有此想法,便将心头的畏惧之念去了大半,随即便各自从船舱里头挑选了盾牌,料理停当,便欲要护着将军出去。

庙堂卷 第十九章 逆旨当冲

汉军水师将领在麾下将士的护卫下,小心翼翼的出了船舱。

此人心里头明白,应天水师若是想要攻取战船,自己麾下的战船上的这些兵力根本就是不敷使用,挡不住应天水师的猛攻。眼下既然应天水师军中放出话来,欲要放过自己和自己麾下的水师弟兄的性命,倒是不如出去聆听一番,说不定就是保命的法子。

不管如何,只要能够保住自家性命,就算投靠到了应天水师里头去也没有什么不好。

汉军水师舰队的将领心里头划着这般想法,便在麾下的水师将官的多面盾牌的护卫之下,移步出了船舱,随后来到甲板跟前。

抬头一望,只见四面合围如堵,依旧不见缝隙。汉军水师舰队的将官不由在心下哀叹,今日若是想要真刀真枪的从应天水师舰队的重围之中冲出去,只怕已成奢望,无论如何也是办不到的了。

可是若是不能从汉军水是之中的合围之中突围出去,恐怕自己就见不到明日熹微的晨光了。应天水师既然设下了这般大阵仗,想要凭借自己手头的这点兵力,简直无异于以卵击石,纵兵突围只怕是速亡之道。想要击溃应天水师舰队这般绝大的战阵,更是无异于痴人说梦了,汉军水师舰队的将领觉得眼下已然是别无他途,唯一听一听方才喊话的汉军水师来人到底有何话说。

汉军水师将官心下颇为有些忐忑的护卫着自己水师将领来到了船舷跟前,极为畏惧汉军水师的弓箭手会乘机攻击,一班汉军将官举着盾牌,围成了一个里中外共三层的圆阵,将汉军水师将官卫护在中间,而自己也都蜷缩着身子小心翼翼的躲着盾牌后面,显然是畏惮应水师军中那些箭术入神的弓弩手的攻击。汉军水师可是吃过这般亏的了,将士死去了不少,对于汉军而言,那些应天水师战船躲藏不出的弓弩手就如死神一般,若是被应天水师射艺出众的汉军水师盯上,只怕性命就不保了。

应天水师正在喊话的水师将领唿喝了半天,喊道以后都快要冒烟了,可是汉军水师战船上丝毫没有反应,也没有见到汉军水师舰队的将军出来相见,本来压制不住想要下令麾下的水师将官对眼前的汉军水师发动攻击的,不够猛地记起了临行之前楚军师的谆谆嘱咐,知道若是自己真的下令攻击,反而会坏了楚军师的处心积虑安排下的大事,所以只要隐忍不发,歇了一歇,便欲要重新扯开嗓门对着汉军水师唿喝。

可是尚未出声来,只听得身边的一名应天水师舰队的兵丁指着前头,转头对着自己说道;“头,汉军水师战船上有人从船舱里头出来了。”

应天水师舰队的将官抬头一看,只见一堆顶戴辉煌,铠甲鲜明的汉军水师将官举着盾牌,护着一名看似有些獐头鼠目的猥琐不堪的汉军将领一步挨着一步的慢慢的从汉军战船上的船舱里头走了出来。

应天水师舰队的水师将官自是有些搞不明白汉军水师究竟在搞些什么名堂,便有些发愣的对着身边的那名水师兵丁问道:“你看这汉军水师搞什么鬼名堂,方才我不过是要他们将领出来相见而已,怎么搞出了这么大的一个场面来,这等排场,我看都比得上我们的吴国公出巡了。这汉军水师舰队的将领还真能摆谱。”

身边应天水师舰队的兵丁闻言也是哈哈大笑道:“将军所得一点不出,瞧这架势,左拥右护,前遮后拦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天子出巡时候突然尿急,不得不临时出恭,需要底下人护卫,汉军水师舰队的将官还真是阔气。”

应天水师将官极为赞同的言语道:“一点不错,这些汉军水师将领还真是不知廉耻,分明是被我军水师围了个水泄不通,眼看便要被我等攻陷下来了,居然还有这番心思摆谱,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将领还真是难以捉摸,哈哈,令人难以捉摸。”

身边的那名应天水师舰队的兵丁自然是明白水师将领言语中的对于汉军水师舰队将领的挖苦之意,便对着水师将官开口言道:“将军所言极是,汉军水师眼看便要被我等歼灭于此了,身为长官居然还搞出了这么多的花样来,实在是令人不齿。不过属下觉得也有可能是汉军水师舰队的水师将官贪生怕死,害怕出来于将军相见之时我应天水师舰队上有人猝然发难,对他不利,故而才搞出了这些名堂来。”

应天水师将官闻得此言,心下便恍然大悟,拍着身边的水师兵丁的肩膀说道:“言之有理,言之有理,看起来汉军水师将官还真是孬种,倶是贪生怕死之辈,就连出来见个人都要带着这么多的兵丁护卫着。”

身边的应天水师兵丁见到将军有此说法,微微迟疑了一下便对着身子跟前的水师将官压低声调说道:“将军,要不要属下安排人手,抽冷子给他来一下狠的,我看那些汉军水师将官个个都是缩手缩脚的,拼命将身子往盾牌后头躲藏,显然是害怕我水师将士猝然发难,不过这也挺好办的,属下可以安排一个声东击西的法子,令起中门大开,到时候这些贪生怕死的汉军水师舰队的将官们倶是只顾得自己的性命,肯定会丢下他们护卫着的汉军水师舰队的将领不管,我军水师弓弩手便可伺机射杀了这么汉军水师舰队的将领,如此一来,原本就被我等围困的汉军水师定然士气大落,将军率领我等全力攻击之下,不等一时半刻便可攻陷汉军水师舰队的战船,将汉军水师兵牟将士悉数歼灭。”

闻得此言,应天水师将官心内也不觉大动,他知道麾下的这名水师兵丁并非夸夸其谈,而是言之有据。眼下的情形应天水师高就已然占了上风,若是能够设下圈套将汉军水师的这名将领一举击杀,便可令眼前的这股汉军水师舰队上的汉军水师兵牟群龙无首,如此一来,只要只是登高一唿,传下歼灭汉军水师的号令,那么想要将眼前的这些汉军水师战船上的兵勇悉数扫荡干净,绝非难事。

见到将军沉吟不语,麾下的应天水师兵丁便追问了一句道;“将军,这可是绝好的机会,只要将军将此事办成了,呈报到吴国公跟前自是大功一件,军中其他的水师将领也会对将军刮目相看。俗话说过了这个村就没了这个店,如此良机,稍纵即逝,若是放过了眼下这般好时机,只怕日后再也遇不到这般的机会了。”

听闻了麾下将士的这般追问,应天水师舰队的将官只觉心里头有七八只猫在挠痒痒那般的难受,可是思来想去,觉得眼下还不是动手的时机,楚军师已然有了严令,决不可别生枝节,眼下若是听从了麾下将士的怂恿,一旦事有不济,只怕到哪里也交代不过去。

汉军水师将军心头泛起了这么一个念头来,便决意还是依照楚军师的吩咐行事,先行和汉军水师的将官接触一番,劝诱对方归顺投诚过来。

思虑既定,应天水师舰队的水师将官便对着麾下的兵丁吩咐道:“楚军师有令,要本将军相机行事,不过却不能盘生枝节,以免贻误了大局,你的法子固然有可施行之处,不过若是照你所言之计行事,终究有些难以逆料的情形,若是局势因之而变得一发不可收拾,楚军师苦心谋划的我应天水师将士围剿眼前的这几股汉军水师的只怕会有曲折,眼下不必轻举妄动,一边贻误了楚军师的大事。”

闻得长官有此训诫,麾下的水师舰队的兵丁方才明白今日将军出来招降汉军水师是楚军师的打算,心里头明白楚军师的谋略极为高明,为人所不及,若是有此吩咐,必然是有绝大的道理。

心里头这般想来,应天水师舰队的兵丁便不再对着将军再行劝谏,敛容正色对着身前的将军言语道:“既是楚军师的计策,定然是高明之计,想来定有属下等不及的地方,属下方才的妄参末议,还请将军不必放在心上。”

汉军水师将领微微颔首道:“不错,不错,言之有理,楚军师是人中龙凤,所思所虑,岂是我等所能赶得上的,楚军师既是有此号令,定然是筹算已熟的事情,我等只要照着楚军师的吩咐去做,便不会有任何的问题。”

闻得此言,应天水师舰队的将士也是点头应和道:“将军所言不差,楚军师今日屡施妙计,率领我军水师连番战败了汉军,才情高绝,谋略深远,实在是我应天水师中的第一人。我等万万不可违抗了楚军师的意思。”

应天水师将军也是明白这个道理,在加上想起临行之前楚流烟嘱咐的话语,觉得兵行险招固然可以速胜汉军水师舰队,不过事分两头,若是未能击杀了对方的水师将军,反而激起了汉军水师舰队的兵牟将士的同仇敌忾之心,只怕事情会越来越难办,反而不美。还不如依着楚军师的法子,不动声色的收服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将士,如此则可不战而屈人之兵,应天水师这边不费一兵一卒,坐收此等好处,岂不最为难得的好事。

心下有此想法,方才颇有些两难之事便不再是难以衡量和抉择之事了,应天水师将领对着麾下的兵丁言道:“汉军水师将领愿意摆谱,那就由着他摆谱去好了,只要能够完成楚军师吩咐之事,自无不可,只要完成了楚军师的吩咐,我等应天水师便可将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这几股战力悉数剿灭,到了那时汉军水师便是我军水师的阶下囚,就算是想要摆谱也摆不出来了。眼下当以大局为重,不必横生枝节。”

闻得此言,应天水师兵丁跟着点头说附和道:“将军所言甚至,眼下我应天水师占尽上风,没有太多的必要汉军水师纠缠不休,只要遵从了楚军师的吩咐,自然可以将眼前的这些汉军水师轻易击败,能够如此又何必大动干戈,按捺不住,偏要此时便汉军水师缠斗,实乃下策。”

“不错,眼下无端生出事端来,必是下策,还是楚军师高明,若是能够安抚住这些汉军水师,将其招降过来,对于我应天水师而言,便是不战而屈人之兵的一件大功劳,还可藉此削弱汉军水师的兵牟将士的士气,乱其军心,丧其斗志,等到我汉军水师殿后所部的将士归来,便可举兵相犯,令眼前的这些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舰队的将士牟勇无从抵御,自可攻陷汉军的战船。如此一来,我军水师的伤亡便可减却不少。对了,这些便是本将军临行之前,楚军师所嘱咐本将军的言辞。”应天水师舰队的将来心里头念着楚流烟的话,口中不由自主的对着应天水师兵丁说出了这么一番话来,“高明,楚军师果然高明,从将军的所言观之,楚军师的这番筹算实在是极为高明的兵家战策,将军只要遵照楚军师的号令行事,必当马到功成。”听闻的将军的言语之后,应天水师将士有些兴奋难抑的对着将官开口言语道。

汉军水师将官微微一笑道:“承你吉言,今番若能顺当的将汉军水师将官拿下,本将军绝不会忘记了你的一言定鼎之功。”

“将军说笑了,属下哪里有那么大的本事,顶多是从旁妄参末议了几句,若是属下的这些胡乱言语对于将军有些裨益的话,那也不过是侥幸所致,属下如何敢贪天之功。”应天水师将士自是极为谦逊的对着将军言语道。

应天水师将军大手一挥道:“好,此话眼下不说也罢,我等可以留待日后慢慢再说,汉军水师将官既然出来的,那么就请老弟随同我一同前去会会这个汉军话虽是将领,看看这人究竟肯不肯投诚归顺到我们应天水师这一番来。”

身前的应天水师兵丁听得将军有此吩咐,自是唯唯称喏,便随着汉军水师将官来到了一同走到了船头,随后水师将官便下令将身下的座船朝着汉军水师的战船继续靠近一些,麾下的将士自是领命去办。

而此处的情形,应天水师之中还有一人在密切关注此事。

根据军中的消息,楚流烟已然得知自己所命的那名水师将领驾船到被围困的汉军水师阵前叫阵,喊叫了好一阵,耐性十足的令困在垓心的汉军水师战船的将领终于按捺不住,终于现身出来相见了。

得闻了这个消息,楚流烟觉得水师将军总算是不负所命,没有强硬攻击汉军水师,而是谨饬小心的遵从了自己的号令,如此看来,只要不出什么差错,便可将这只汉军水师顺当的应承下来,若是能够将这些汉军水师劝降过来,必可打破僵局,令汉军水师的军心大乱。

正是本着这般想法,楚流烟便下了一道严令,令军中要时刻将那名奉命前去劝降汉军水师将领的状况禀报给自己知道。

麾下的汉军水师将士眼见楚流烟如此严令,自是能够掂量出此事的轻重了,楚军师如此郑重其事,便是表明此事所关非细,决不可轻忽其事。

军中将士谨慎当差,将奉命前去劝降汉军水师归顺的那名将军的将领那边的情形全都报知给了楚流烟。

楚流烟虽是坐镇军中,不过消息灵便,很快也就得知了两军水师阵前的状况,当楚流烟知道汉军水师将领出船舱之际居然派出了大批的将官亲自举着盾牌将自己卫护的密不通风的情状之时,楚流烟已然明白这名水师将领如此贪生怕死,自己派出去劝降的将军若是能够抓住他的这个弱点,晓以利害,便可说动其心,令其归顺过来。

心里有有此念头,楚流烟便飞快的派遣麾下将士将这番意思前去告知那位自己委任的前去劝降汉军水师将军投诚过来的的应天水师将官。

楚军师有此吩咐,麾下的将士自是奉命唯谨的驱船去见支持劝降敌酋的水师将官,等到趋舟赶到了跟前,眼见汉军水师战船上的将领果真如同方才传闻那般,吩咐身边的水师将官持着盾牌将自己身前身后遮挡的严严实实的,密不通风。

再看看被护在圈子中间的那名汉军将领,猥琐异常,面目可憎,再加上探头探脑的,一副生怕应天水师里头会有弓箭手会暗箭伤人,是以都不敢立到船舷跟前来。

看来真如楚军师所言一般,汉军水师的这个领兵将领是个贪生怕死鬼,只要示之以利害,威逼利诱,以性命相威胁,自是不难成事。此人在心里头暗自垂念道。

正兀自想着此事,却猛地听得一声洪钟般响亮的从汉军水师战船前头的甲板上发了出来,“汉军水师将官何在,请屈尊出来和本将军共话如何?”

抬头一看,只见己方战阵最前沿的一条战船的船舷边上,一名汉军水师将官正负手而立,仪态威严的盯着汉军水师舰队的战船发声询问道。

这名水师将官的嗓门极大,应天水师和汉军水师的将士倶是领受过了,好些将士都用手捂住了耳朵,免得受其戕害。

等到登上了水师战船,便拉过一名半捂着耳朵的应天水师将士问询道:“这名大嗓门的将军是何人?主持招降汉军水师兵牟将士的将军何在?”

等到听清楚了此人的言辞,半捂着耳朵的应天水师将士有些怔住了,不过很快的回过神来,对着来将敛手回复道:“将军要找主持招降汉军水师的那名将官便是我们这位大嗓门的将官。”

庙堂卷 第二十章 审其举动

“原来正是此人,嗓门这么大,难怪楚军师令他到汉军水师阵前叫阵,楚军师正是人尽其才,物尽其用。”来将颇有些调侃的对着水师将士开口言语道。

“哦,将军从楚军师跟前来此,不知有何要事要见我等的将军?”应天水师将士已然明白这名水师将领来此必有要事,便出口询问道。

来将微微一笑道:“你猜想的不差,本将军来此真是奉了楚军师之命,有紧要的事体需要知会你等的长官。”

听得来人说是奉了楚军师之命而来,水师将士便如同见到了口*含天宪的钦差一般,慌忙开口延揽道:“将军既然是有要务在身,属下马上就去跟将军汇报。请将军移步过来一见。”

闻得此言,应天水师舰队的将军却不以为意的摆摆手说道:“不必烦劳阁下了,既然本将军已然知道了今番欲要寻找之人是谁,身在何地,有何必劳动旁人,只消得自己前去参见便是,不如搅扰军中将士。”

这番语气,虽非峻拒,不过应天水师兵丁也从来将的语气中听出了不必上前为两位将军接洽的意思。

莫非这名来将奉了楚军师的密令,有什么不足为外人道的言辞要和自己的长官磋商不成。心念及此,这名应天水师兵丁心头徒然生出了一股警惕的之意来,眼下的迹象表明这名良将是不愿意自己与闻此事的了。

应天水师舰队的将士也很见机,心知这些事情自己不参与也好,若是不小心沾惹了上来,到时候事情若是有些什么不顺当的时候,说不定要最先倒霉的便是自己这般的下层兵丁,目下楚军师身前的将军既然有此婉拒的意思,不妨就顺从了来人的意思,如此一来非但于己无涉,倒是后若是真的出了什么差池,那是跟自己一点关系也没有的了。

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将领在持着盾牌的麾下水师将官的保护之下,极为谨慎的靠到了船舷边上一丈左右的地方,便不欲向前了,他心中依旧有些畏惧,生怕若是靠得太前面去了,被汉军水师的弓弩神射手盯上,可是绝大的麻烦。

若是应天水师舰队的将士有意相欺,假借着想要跟自己对谈的意思,将自己骗到诓骗到船舷跟前去,只怕到时候自己尚未和对方的将领搭话,埋伏在应天水师舰队的战船上的应天水师将士中的神射手一个射杀过来几支箭羽,极有可能便会夺取了自己的性命,如此一来自己非但要身死此地,还会让天下人耻笑自己一点也不知轻重,居然轻易听信了应天水师舰队的将官的欺人之言,贸然履此险地,自取其辱。

心里头萦绕着这般想法,汉王陈友谅麾下的汉军水师将官自然是极为忧心自己的安危,一步挨一步的慢慢的走到了离着船舷跟前半丈之遥的地方,便停下脚步,不愿再往前头挪动了。

汉军水师舰队的将领挪动的极为缓慢,他身边的那些持着盾牌的汉军水师舰队的大大小小的将官亲卫们也好不到哪里去,心下原本有些畏惮应天水师舰队的神箭手的汉军水师将官们亦步亦趋的跟从的汉军水师将官,一来当心护着将军不够周全,二来也畏惧自己成了应天水师神箭手的活动的镖靶,汉军水师将官便身子挨着身子的围城一团,倶是盾牌对外头,蜷缩着脑袋,半躬着身子极为迟缓的随着圈子里头的水师将军一处行动。

应天水师舰队的兵丁们站在战船上看着前头的汉军水师战船上的水师将官猫着腰,举着盾牌搞的如此这般模样,倶是觉得甚为好笑。

应天水师军中自然不乏有些心机聪敏的兵丁将士,眼见汉军水师舰队的战船上的这般阵仗,盯着看了一阵,便瞧出了一些门道来,军中便又很多将士对着身边的将士用开玩笑般的口吻开口说道:“瞧汉军水师舰队战船摆出来这个劳什子的战阵,究竟是个什么战阵,为何从前从来没有见到过。”

旁边有名应天水师将官对于战阵素来极为留心,瞧了半天,似乎是瞧出了一点端倪来的开口说道:“弟兄们,据本将军所知,这个战阵极有可能是相传失传已久的古代威名赫赫的战阵之一回光阵的遗阵,瞧汉军水师将官手中都举着一副盾牌了没有,若是在烈日之下摆出此阵来,静候敌军前来攻击,等到敌军临近之时,阵中最外围的将士便同时将手中的盾牌翻转过来,如此一来,反射烈阳的炫目之炎火之光,便可使得毫无防范的敌军将士马匹的一时目为之夺,坠马落地,互为踩踏,最是狠辣不过的恶毒战阵了。”

这名应天水师将官的话音刚刚落下,此人旁边便有应天水师将士有些不服的质疑道:“将军此言差矣,若是如同将军所言,这回光阵自然应当是为陆战日间采用。而眼下我应天水师和汉军水师俱在江面之上,两船遥隔,眼下又值垂暮之际,日薄西山,并无烈日之炎光,这回光阵毫无用处。与将军所言之阵自是大大的不同,岂能是将军口中所言的那个回光阵。”

这番言语,有理有据。听闻了此言,那名应天水师将官也是口呐舌笨,不知从何驳诘这名汉军水师将官,只是开口说道:“这,这为水师兄弟所言倒也有些道理,极有可能汉军水师将官摆出来的这个战阵是古代名阵回光阵的变阵,反正本将军看着阵势的模样跟回光阵庶几相近…”

应天水师舰队的将官的话还没有说完,便有不信他所言的什么回光阵之类的狡黠的应天水师兵丁从旁挖苦道:“我看汉军水师摆出来的这个跟回光阵相似的阵仗其实是名托回光阵,其实它是另外一种古已失传的名阵乌龟八卦阵。”

方才出言的应天水师将军正愁如何自圆其说,令麾下的水师将士信任自己的言语,还没有想好究竟如何说辞的时候,听得水师将士说汉军水师舰队上的水师将官摆出的此阵貌似回光阵,其实是什么乌龟八卦阵。

这名水师将官平日老在军中自诩自己对于古今战阵无一不知无一不晓,眼下听得有人说出了这么一个名头来,却是自己闻所未闻的战阵,不免心下有些失惊。觉得平日自己常常以为自己学究天人,穷通古今,天底下应当没有自己不知道的战阵,可是眼下居然有人说出了一个自己从为听闻的古代战阵的名称来,这等事体,岂不是令人觉得极为失意。

不过这名汉军水师将官倒也真心向学,觉得既然天底下有自己不知道名号的战阵让人说了出来,那么何不藉此机会,好好的向对方讨教一番,以广见闻呢。

心念及此,应天水师将领便装作极为从容的样子,移步走到了那名应天水师水师兵丁的跟前,朝对方做了一个揖,便开口讨教道:“兄弟高才,居然知道古代居然有这么一个乌龟八卦阵,不知道足下能够赐教一番,也好令本将军和军中兄弟开开眼界。”

这名应天水师将士本来便是要跟这名有些学究气的水师将官开玩笑,便一本正经的开口言道:“若是将军有心想要得知此阵的奥秘,属下敢不从命,焉能藏私。即便是敝帚自珍,今日也不烦取来飨客。”

听闻此言,应天水师舰队的将官自是觉得有些兴奋,便慌忙崔出道:“兄弟大才槃槃,想来定有妙见,本将军于此洗耳恭听。”

应天水师将士见得将军是这般神态,心中已然知悉对方已入縠中,便轻轻的咳嗽了几声,清了清嗓音,便拿腔作势的开口言道;“这乌龟八卦阵,顾名思义便是移动如乌龟一般迟缓的,四合八方保护周密的战阵,方才汉军水师的战阵正是如此,将军和诸位将士无不亲见,就不必劳烦我于此啧啧烦言了罢。”

“汉军水师的这个战阵驰援倒是不差,虽是不通,不过也有些道理。”应天水师舰队的将官不知道这名水师兵丁有意愚弄自己,只见他说道这般煞有急事一本正经的样子,心下还以为此人真是知道一些这个阵法,还欲要继续出口相询。

旁边的那些水师兵丁脑子可不煳涂,听得这名应天水师兵丁将士这般插科打诨般的言辞,心里头知道此人平素好出大烟,胡诌惯了。

显然眼下这番话定然也是信口胡说的,只听得汉军水师将官尤是采信此人随口漫谈的模样,旁边的应天水师兵丁终于忍不住了,无不捧腹大笑,心里头无不明白此人是在作弄水师将官。

这名应天水师将官虽然有些迂腐,不过听得旁边的应天水师舰队的兵丁无不大笑,细细的想了想方才那名应天水师兵丁所言之事,终于也回过味来的,明白方才分明是是人家有意愚弄自己。

遭此辱戏,这名应天水师舰队的将官自是脸色铁青,极为骇人,伸手欲去捉搏对手,可是那名应天水师舰队的兵丁可不是那么容易让人捉住的,身子滑的如同泥鳅一般,只是往旁边轻轻的闪身子一躲,便从应天水师的将官的这一下扑击之中躲闪了过去。

应天水师将官自是不肯善罢甘休,便欲要伸手去逮那名水师兵丁,却不妨从旁伸过去一只手,抵住了此人动作,不欲令其越身过去捉捕那名应天水师兵丁。

“胡闹,楚军师今日不是立下军令,令我水师将士不得内杠,莫非你连楚军师吩咐也敢不遵从。”猛地一句当头棒喝顿时就将这名意欲捉住那名应天水师舰队的兵丁的将官喝的兜头一振,当即省悟了过来。

抬眼一看,只见一名应天水师将官拦到了自己跟前,自是不似这条船上的想熟的将官,不过以前也曾在军中见过,倒也不生分。细细的想了会,觉得此人实在楚军师的座船上当差的水师将官,如何眼下到了自己跟前来了。

想不明白这些,这名应天水师舰队的将官便抱拳对着来将开口问道:“兄弟不在楚军师跟前当差,如何跑到了这里来,莫非兄弟也和我等觉得实在是憋不住,想要尽快跟汉军水师舰队的那些兵牟将士们好好的干上一场,可是楚军师不是早就传下了号令,令我军水师将士严守本职,不能轻易逾矩,擅自攻击汉军水师舰队的将士兵牟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