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条,就好像是一个水缸,其缸壁较薄,于是遇到冲击力较大的水流。或者用一颗石球在缸中晃来晃去,很容易就能把这口缸给破坏掉。真气在丹田之中的情况就好似水流或者那颗石球,它并非安静的呆着不动的,而是需要不断的流转和运行。当真气的蕴含量越来越大,当真气越来越凝练精纯,其带给丹田或者身体这个容器的冲击力就越大。想要容纳冲击力更大的水流或者承受更大的石球滚动,那么水缸就必须更换成缸壁更厚,足以支撑这些东西的冲击的。换成真气和丹田的关系也是如此,想要让更为精纯的真气不冲破丹田,唯一的途径就是增加丹田的韧劲,使其能够承受得住真气的冲击。有些修禅之士练功练得最终爆体而亡,实际上就是操之过急在丹田内强行注入了他所无法承受的精纯真气的缘故。

想要使得真气转化为真元,就必须使得自身的丹田足够承受真元所带来的巨大压力。

这两条,缺一不可。

通常而言,只有修持达到了第六层意识以上的阶段,修禅之人的身体和丹田才足以承受真元所带来的压力。于是天资卓越者,在第六层意识的前两劫就能获得足够精纯的真气,使其转化为真元。而天资稍差一些的人,也多半可以在达到第六层意识四劫圆满的时候,获得足够精纯的真气。

可是,如今的卓知远却提前达到了这样的阶段。

被【如意炼宝诀】和十万深渊里神秘的红果双重改造过的身体。使得卓知远可以在修持仅仅达到第四层舌识的时候,就足以支撑真元所带来的压力了。而他如今身体里的真气蕴含量虽然还不足够巨大,但是其精纯程度却是绝大多数修禅之人所无法比拟的。

其他人的真气都是依靠不断的修炼和吸入天地灵气而得到的,可是卓知远却是直接从这世间本就最为精纯的芥子元力转化而来。至少他绝大多数的真气都是因此而来,所以,他的真气精纯的令人难以想象。若不是之前他的身体还达不到足以容纳真元的地步,恐怕他的真气早就具备转化为真元的能力了,也不需等到现在。

现在对于卓知远而言,这两个缺一不可的必要条件已经都达到了,他开始进入从真气转化为真元的阶段,也就顺理成章。

以前在对于修炼一途上,卓知远也好,绝大多数修禅之人也罢,都只是以为真气必须庞大到极限,才能够被转化为真元。可是卓知远现在却陡然明白,真气转化为真元,并非取决于真气的多寡,那只是一个最不重要的条件,重要的,其实是真气的精纯程度。

只要真气足够精纯,身体又足以承受真元的压力,那么不管真气多寡,容器大小,真气都会应运转化为真元。

说得简单点儿,那就是当一口水缸的缸壁足够厚实,虽然大小还不足够大,但是其中所盛的水却又足够纯净,这时候,若是再有流水不断的涌入。那么就会导致这些流水无限被压缩,最终凝结成更为强悍的物质。

如果说修炼到第六层意识的人的丹田是一口水缸,那么卓知远现在的丹田可能就是一只大碗,虽然大小上天差地别,但是它们所盛的水却都是最为精纯的水了。这时候,卓知远的真气虽然依旧不如楼无痕和莫询的多,可是却也因为容器更小,而提前进入了凝练成真元的阶段。

总而言之,是水满则溢,为了使得水不被溢出,唯一的方式就是将水无限压缩。

卓知远也很清楚,一旦自己的真气能够凝练成真元,给自己带来的好处将会如何巨大。虽然可能在量上会吃一些亏,但是可以预见的到的是,拥有真元之后,卓知远的实力将会有极大的提升。

从前卓知远只是以庞大海量的真气完全压制住对手,可是若是能将真气凝练成真元,虽然再不如对手的真气那般磅礴了,但是却等于是在用铁剑去刺穿对方的布匹。哪怕有几百匹布匹,还都是强韧无比的布料,但是却也绝抵不住一支普通生锈了的铁剑,足以将其逐步刺穿。

陡然间恍然大悟之后,卓知远立刻开始有意识的将真气只留下极少的部分。只剩下勉强能够修炼这本小册子上的驭剑飞行之术的真气在经脉之中运行,而将其他大部分的真气,尽可能的往丹田之中压缩,试图用最短的时间将真气凝练成真元。

这种方法也只有卓知远敢这么干了,换成其他修禅之人,恐怕早就在这样的手段之下爆体而亡。即便是楼无痕或者莫询这样,丹田足够支撑真元冲击的修真者,恐怕也无法承受这么短的时间里大量的真气的冲击。水滴石穿就是这样的结果,更何况卓知远现在的真气涌入丹田的速度,根本就是将山顶的洪流逼在极小的下流通道之中涌下,其冲击力可见一斑。

而卓知远的身体真的是堪称变态。连续的真气涌入,竟然只是让丹田感觉到有些压力过重,却绝没有达到崩溃的边缘。

这也使得卓知远信心大增,不断的调配着身体之中那些早就散落在无数孔窍之中的真气,疯狂的循着经脉往丹田之中涌去,一次次极度疯狂的冲击,试图用最短的时间将真气凝练成真元。

随着时间的推移,卓知远已经可以感到自己的真气似乎比起从前要少了许多,但是却更加的精纯,许许多多以前被充满的孔窍和经脉,现在都出现了大段的空白。而经过循环再从丹田之中运转出来的真气,也显然凝练了许多。

真气运转的速度由于经脉和孔窍的被清空而越发的快速了起来,而丹田之中也在承受着越来越大的压力,直至卓知远似乎也有些承受不住了。

切勿操之过急!

这句话卓知远是绝对深有体会的,在十万深渊之中,有时候他也是如此这般疯狂的引来成群的妖兽去对练,可是往往最后体力透支真气耗尽,眼前却还有大量自己没能杀死的妖兽。若不是当时身旁还有个怪鸟,能够帮他暂时阻拦那些妖兽,并且可以喂他吃下那足以迅速恢复真气的红果,恐怕他在十万深渊里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回了。

七年的时间,也足以让卓知远深知“操之过急”这四个字带来的坏处。在十万深渊里,他还有所依凭,可是现在,他所能依靠的,就只有自己的控制能力了。

眼看着自己似乎已经无法承受越发精纯的真气,卓知远自然而然的便放弃了继续对丹田的施压和冲击,缓缓的将那些变得更为精纯的真气散入四肢百骸,在经脉之中慢慢运转流淌起来,他的身体,也顿时感觉到压力被卸去,而后就感觉到极重的疲惫之感。

好在这些更为精纯已经被强力压缩过的真气,在经脉之中流转的时候给卓知远带来暖洋洋的感觉,也在帮助他不断的平复身体的疲惫感,还不至于让卓知远达到那种无法承受的疲惫。

身体依旧端坐笔直,真气也终于在体内平稳的运转起来,卓知远也开始完全全心的修炼驭剑飞行之术。

似乎驭剑飞行之术这等法术也是根据真气精纯程度而会产生足够的变化的。跟刚开始修炼这门法术的时候不同,卓知远明显感觉到自己修炼的速度越来越快。

最初开始修炼的时候,卓知远大体估计了一下,恐怕自己至少需要三四天的工夫才能完全将这门法术修炼成功,而后又需要一部分时间让自己熟练的掌握驭剑飞行之能。绝不用超过五天的时间,他就应当可以去按照那张地图寻找天岳岛的接引者了。

可是现在,当卓知远的真气越发精纯之后,他却发现,自己可能只需要再有几个时辰,便能将这驭剑飞行之术彻底练成,到时候就只剩下如何熟练掌握的事儿了。

持续的修炼,纵然有精纯的真气帮其慢慢的恢复体力,可是毕竟他已经坐在这些礁石之间连续的修炼了超过十个时辰,虽然说在修炼状态下,是不会太过于感觉到饥饿口渴这些事情的,但是卓知远却依旧慢慢的收敛了真气,从入定的空明之境之中走了出来。

他始终还是需要休息的!

散了功之后,卓知远依旧没有起身,而是端坐在那里,思考自己还需要多长时间,才能真正的将真气全部转化为真元,到那时,再去天岳岛,想必会更加轻松吧?

可是,时间对于卓知远也是一种障碍,毕竟楼无痕那边显然不会放过他,此刻也一定在四下搜寻他的踪迹,卓知远也并未指望楼无痕居然会找不到他。若是自己在修炼的时候,陡然遇到楼无痕派出来的人,对方手里定然有清源山的法宝,恐怕卓知远就是必死无疑了。这东海之滨的礁石之间,始终不是一个能够让卓知远完全放心修炼的场所。他需要一个更为安全,绝对不会被人打扰的地方去修炼。

刚刚做出只要将驭剑飞行之术完全掌握,就还是依照原先的计划立刻去寻找天岳岛的接引者的决定,卓知远就看到天际之间,陡然降下一道白光。虽然并不知道那道白光是什么,可是卓知远却立刻心生警惕,将身子隐藏在一块礁石之后,并且尽可能的收敛了身体周围散发出来的修禅之人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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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二回【半成品驭剑】泣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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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那白光一落地。卓知远立刻认出了那人,赫然正是秦斐在前山与自己发生争执之时的师父——断刃尊者马天涯!

由于秦斐进入内门的关系,马天涯也自然获得了后山的嘉奖,数年的修炼,居然令他突破了原先的修持,也达到了第五层身识的圆满之境,终于跻身后山。

而卓知远自从十万深渊出来之后就再也没见过马天涯,就仿佛他人间蒸发了一般。不过卓知远也是稍加打听,知道马天涯在后山选择了一处洞穴之中闭关,似乎在全力冲击第六层意识的修持,想要突破掉第五层身识和第六层意识之间的屏障。只是却不知他此刻是否已经成功。

不过,从马天涯到来的速度来看,他比起七八年前实在是要强的太多了,光从他驭剑飞行的速度上就可见一斑。卓知远抵达此处也不过不到一天的时间,妙色何等速度?那根本就并非修禅之人的驭剑之术能够比拟的。而且马天涯还需寻找和判断卓知远所在的方位,想必到了这附近也是查探了许久,恐怕若不是卓知远适才修炼散发出来的气息太强,马天涯也未必能这么快找到他。但是即便如此,这马天涯仅凭数个时辰,便能从大胤皇朝极西之地飞至东海之滨,这速度也是奇快无比了。

此番马天涯出现在此处。显然是出自于楼无痕的授命,否则他无端端的出现在这里干什么?清源山居然派出了第七代的弟子,这却也是卓知远始料未及的。

而事实上,楼无痕若不是知道马天涯和卓知远之间的仇怨,以及卓知远现在所处的位置实在是过于偏僻,也不敢让马天涯这名第七代的弟子前来追杀于他。至今为止,楼无痕也尚未弄清楚卓知远和月仲奕之间的详尽关系,而且,除了月小猜匆匆跑下山去跟卓知远会合了,也不曾见到月仲奕对于卓知远有任何的照顾,这不免也让楼无痕多少胆气壮了一些。他可不会相信,月仲奕会完全不知道清源山和卓知远之间发生的事情,可是月仲奕居然会一点儿动作都没有,反倒是之前有两名弟子居然会莫名其妙的被叛党的大天师,溟山七鬼之中的老大杀死,这不由得也让楼无痕对卓知远背后的势力越发的奇怪。

但是不管出自于什么考虑,卓知远越早被除掉,至少能避免掉清源山很大的麻烦。现如今种种迹象都在表明,卓知远继续存活下去,对于清源山将会越发的不利。他身后的势力似乎还不止一股,仿佛异常的错综复杂,楼无痕不由得痛恨起当初那个把卓知远选上山来的弟子,也正是如此,便将那两人派下山去追杀卓知远,可是却不曾想居然被溟山七鬼的老大给除掉了。

不得已之下,楼无痕才派出了马天涯。

原以为卓知远在平乱之后,会留在军中。这样至少可以给清源山带来一些麻烦。虽然说卓知远现在完全可以被列为清源山逆徒的身份,但是由于明知道卓知远和月仲奕的关系,若是清源山向大胤皇朝的皇帝虞江施压,要到军中去捉人,势必引起月仲奕毫不留情的反扑。或许,月仲奕等待的本就是这样的一个机会。这又让楼无痕投鼠忌器,不敢轻举妄动了。

不过,没想到的是卓知远居然离开了军队,反倒是跟着一个似乎从来都不曾出现过的女子来到了东海之滨,楼无痕当机立断,也顾不得许多了,将马天涯派了出去。茫茫人海,想要寻找到卓知远并不容易,但是妙色那等极快的飞行速度,一路上又不曾加以太多的遮掩,只是为了尽快将卓知远送至东海之滨,不免泄露了行踪。这不得不说是妙色的一个失察,她虽然也是上千年的寿命,但是在这等细节上未免考虑不足。

只需要知道一个大概的方向,马天涯想要追踪到东海之滨还是比较容易的。而到来之后,也正如卓知远所料。他颇费了一些时间来仔细的查探卓知远的气息,最终也正是由于卓知远修炼之时散发出来的极为庞大的气息,才使得马天涯比较容易的找到了他所在的方位。

之前卓知远也曾想到过,自己如此肆无忌惮的在几块礁石的遮掩下就开始修炼,很容易暴露自己的行踪。只是一来他急于将驭剑之术练成,二来他也觉得清源山的人很难赶上妙色的速度,却不想楼无痕这次派出的弟子居然不是第八代的弟子,而是第七代的马天涯。而卓知远之前也似乎看出楼无痕对他有些忌惮,因而判定他绝不敢派出第七代弟子追杀自己。今日却是落入了自己习惯性思维的障碍之中。

简单的判断之下,卓知远顿时觉得自己虽然最近又是实力大涨,但是似乎距离马天涯还有些距离,恐怕在他手下走不出数合,更何况马天涯手里一定还有什么法宝。唯今之计,似乎也只能躲着马天涯了,硬拼绝对是死路一条。

马天涯站在一处礁石之上,四周环望,却陡然发现卓知远的气息消失了。他当然知道这是卓知远已经发现了他,所以故意隐匿了踪迹,他也立刻开始在周围搜寻起来。虽然卓知远可以隐藏住自己修持散发出来的气息,可是正常的呼吸,以及人体的各种气味,还是很难隐瞒的过去。这么大的范围,对于普通人自然是很难寻找到一个刻意躲藏之人,但是对于修禅之人而言,想要从呼吸和体味中寻找到一个人,也并非太难之事。

也幸亏这是在海边,海浪拍打岸边的声响,海鸟在空中翱翔鸣叫的声音,都给卓知远带来了一些机会。而海边带着极大腥味的海风。隐藏卓知远的体味也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卓知远现在唯一想的,便是如何在被马天涯彻底发现自己的踪迹之前,悄悄的离开此处。只要能逃出一定的距离,马天涯就很难在短时间内发现自己的踪迹了。到时候,自己一旦出海,便自不惧马天涯的追杀,那天岳岛的接引者,想必会很乐意替自己打发掉马天涯这种货色。

纵然是并不知道那天岳岛的接引者修持和实力如何,但是卓知远却绝对相信,那人绝非庸手,否则如何担当得起接引者这样的重任?要知道,天岳通教,直到现在,也依旧是被清源山广泛追杀的目标。想要不被清源山发现之下,还能接引能去天岳岛担任护法之人,这接引者的担子可是不轻。

马天涯在不同的礁石之间跳跃查找,而卓知远便趁着他起落之间完全背向自己之时迅速的调整自己的位置,倒是也卓有成效,眼看着距离马天涯的距离已经比最初要远上不少了。

只是,卓知远此刻也极为恼恨自己无法使用各类身法,否则以他的【天禽九变诀】之中的“雨燕变”和“游隼变”,想要拉开和马天涯的距离,也并非太难之事。只是。他也颇有些忌惮马天涯那极快的驭剑飞行之术,纵然自己全力使出“雨燕变”,的确可以立刻拉长跟马天涯之间的距离,但是【天禽九变诀】的弱点也显露出来,这种主要作用于闪避的身法,始终耗费的真气过巨,比不上驭剑飞行之术一口绵长之气便能飞行数百里的轻松。

卓知远也只能小心翼翼的移动着自己的身形,力求避开马天涯的搜寻,除此之外,似乎别无他法。

马天涯找了半天之后,却依旧没能发现卓知远的踪影。他也并非不知道自己这种找寻的方式会给卓知远带来可乘之机,但是唯有这样才是最快能够找出卓知远的办法。看到时间已经过去了接近半个时辰,马天涯也知道,卓知远这小子极为小心,简直就是一点儿马脚都不曾露出,恐怕这半个时辰之中,他已经拉开了不少跟自己的距离,若是再如此寻找下去,恐怕很快就会让卓知远溜出自己可以查探到他的范围。

在海岸边的礁石丛中,寻找到一块最高的礁石,马天涯猛然飞掠了过去。随即在礁石之上盘膝坐下,开始封闭自己的眼、耳、鼻三识,而后再将这三识无限的绵延出去,使得全身的窍孔都仿佛具备了眼睛、耳朵和鼻子的功能,就好似从浑身的窍孔之中伸出了无数只触手一般,分散到四面八方去寻找卓知远的踪迹。

这些窍孔之中探出来的看不见的触手,对于卓知远而言,却是能够感觉得到的。他很清楚马天涯在做什么,这些触手就好似在马天涯的身体周围布下了一张极为庞大网,这网慢慢的以马天涯的身体为轴心,向四周绵延开去,越来越大,只要再过点儿时间,卓知远就会被这张网笼罩其中,到时候卓知远再想逃就来不及了。

思绪极度的变化,卓知远也来不及太细的思考,其实只要再将自己和马天涯的距离拉开一里左右,卓知远就不用太过于担心被马天涯发现,可以肆无忌惮的发足狂奔了。

他倒是也有心施展出【天禽九变诀】之中的“雨燕变”,这种适合中等距离的即快速的冲击,还是颇有成效的。可是他现在的真气恢复还不曾达到可以肆无忌惮的使用这种身法的时候,但是眼看着马天涯那张从孔窍之中伸出的巨网就要到自己眼前了,卓知远猛然心下一横…

跑也是死,不跑也是死,那不如赌一把,跑不掉大不了就跟马天涯拼了!

横下一条心之后,卓知远却还是很清楚自己的真气如今消耗过巨。身亏体乏,似乎也只有冒险使用一下还不曾完全练成的驭剑飞行之术了。

这种法术,也并非说没练成之前就一点儿都不能使用的,至少,施展开来之后,就算是无法如同其他人那般在空中遨游,好歹也能加快自己逃窜的速度吧!

不过,马天涯,今日若是能让我逃将出去,今日之辱来日必将加倍奉还!——卓知远一咬牙,立刻将体内残余不多的真气提聚起来,沿着那本小册子上的运行线路运转开来,霎时间,卓知远也有了一种即将腾云驾雾的感觉。

身体一轻,卓知远刚要放出背上那口精钢长剑,可是心中微微一动,想来法宝本身就有自行飞行的能力,却绝对比一口普通的长剑要强上许多吧?驭剑飞行之术最基础的原理便是使用一口质地足够抵抗罡风的兵刃,至于是剑还是其他兵刃,并不苛求。而后用自身的真气将兵刃裹住,再投身其中,便可实现驭剑飞行。兵刃只是一个载体的功效,而最终能够飞行多快以及距离长短,还是主要依靠修禅之人自身的真气以及修持。

天罡琉璃剑卓知远已经有些舍不得使用了,此刻也只能用圆觉“送”给他的玄木杀神槌了,而且似乎这样一来,也有迷惑马天涯的作用,令其有些分辨不出,那使用玄木杀神槌之人究竟是谁。至少,能够造成他一时间的失神,而有了这样的时间,卓知远显然能获得更多的机会。

左臂猛然将玄木杀神槌逼出体外,顿时一道黄澄澄的剑光漂浮在空中,卓知远将体内运转不息的真气附在那剑光之上,顿时形成了一圈光圈,将黄色剑光团团围住。轻轻一跃,卓知远便想投身于剑光之中,可是,他这驭剑飞行之术毕竟尚未练成,这一跃之下,居然没能投进剑光之中,反倒是脚踏剑光之上。正当卓知远懊恨不已的时候,却发现脚下的剑光已经开始高速的飞行了!

这也行??!!

虽然并未修成这驭剑飞行之术,卓知远居然无法投身于剑光之中,但是却能够脚踏剑光,速度居然还奇快无比。只不过,飞了还不到两个呼吸的时间,卓知远就觉得自己口鼻之间仿佛被倒灌进去不知道多少空气,差点儿没被这空中的罡风直接吹落下来。

一道黄澄澄的剑光在空中顿时划破了天际,马天涯自然也是抬眼望去,但是眼中却露出极为迷惑的神色。那剑光好生熟悉,分明是圆觉的玄木杀神槌,而那剑光之上,居然有个人站立,这是什么古怪的法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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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三回【无奈做贼】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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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剑光之上。卓知远的身子摇摇欲坠,不过好在他身体极为强悍,居然抵抗住了这股强烈的罡风,并未被吹下剑来。虽然只是个驭剑飞行的半成品,不过似乎用来逃窜也已经足够了,只是模样有些可笑而已,可是看在马天涯眼中,却是惊讶无比。这辈子他还不曾见过有人这般使用驭剑之术的,踩着剑光前飞?也亏卓知远这家伙想得出来。

不过卓知远这个举动也的确是卓有成效,一来玄木杀神槌的属性让马天涯有个迟疑,加上自己这怪模怪样脚踏飞剑的姿态,着实是有悖常理,也让马天涯感慨了几句。千万别小看了这短短的大约也就是十个呼吸左右的时间,再加上马天涯立刻将真气导回丹田,将封闭的眼、耳、鼻三识重新打开,而后再放出飞剑,准备追踪上去。这段时间至少也是接近一盏茶的工夫了,有这时间,卓知远早已飞出去足有几十里路了。

纵然马天涯速度极快,可是眼下已经完全失去了卓知远的踪迹。茫然的在空中转了两道圈,马天涯终于也是按落了剑光。懊恨不已。无奈,只能继续寻找卓知远的下落,好在他们这次来者甚多,只要卓知远在这东海之滨露面,总能查找到他的踪迹。

连滚带爬的逃出去足有两三百里,卓知远直到那不多的真气完全耗尽,这才仓皇的按下了剑光,落在地上之时,却看到自己几乎已经是赤身裸体了,身上的衣服基本上只剩下两根布条,在风中很是飘摇。那飞行途中的罡风虽然无法真正伤害到卓知远这变态的身体,可是他身上的衣服却绝抵不过这么凛冽的罡风,能剩下两根布条已经算是奇迹了。

也幸好卓知远用来摆放重要之物的皮囊相当结实,如今虽然在罡风之下也早已是满目疮痍,但是却还不曾完全毁坏,囊中那些物什也基本保持了原状,并未损坏,否则这后果就不堪设想了。只是背上那口精钢长剑却早已不知所踪,幸好那剑也不是重要之物,弃之也不可惜。

虽然四下无人,卓知远却也是脸上红了一红,第一次使用这驭剑飞行之术,居然是这般的结果,着实让卓知远狼狈不堪。谁曾想到,这驭剑飞行之术尚未完全练成之时,居然会是这样的结果。速度居然一点儿都不比练成之后要慢,但是代价却是他无法进入剑光。而只能采取脚踏剑光的方式飞行。而卓知远之前却是以为这驭剑飞行之术自己几乎就快要练成了,可能速度会比练成之后慢上许多,但是却也应当足够逃出马天涯所能搜寻感应的范围。哪里会想到是这样的一个结局?

不过事已至此,卓知远也只能摇头苦笑了,当下之计,什么修炼都要抛诸脑后,第一件顶顶重要之事,那就是赶紧找一身衣服。平日里依仗着禅法仙术,根本不惧衣服会脏,离开清源山时,也并未想过要带换洗衣物,没想到此番却落得如此境地。

稍稍调息片刻,稍稍恢复了些许真气,卓知远便口吐真言,手中结出法诀,使了个隐身的法儿,拔足狂奔,往不远处飘起袅袅白烟的地方掠去。想来那里是个村落或者是有渔家的屋子,此刻已经是快要天明之际,那白烟定然是有人家早起生了炊火,准备做早饭了。

古话有言:卿本佳人奈何做贼。但是现如今的卓知远,也少不得要做会不入流的小贼,偷人一身衣服了。

这隐身的法儿对于修禅之人几乎是半点用都没有,只要达到第一层眼识圆满之人便能轻易的破去这个法儿。但是对于普通人,那却是再有用不过,此番卓知远要偷人两件衣服,这隐身的法儿倒是极为有效。

跑了不过半刻的时间,卓知远的眼前果然出现了一户人家。看样子不像是渔家,虽然房屋简陋破败,门口的院子里却并没有渔网船桨之类的物什,倒是有个柴垛子,也不知这人家是做些什么的。

悄步用一个穿墙术迈进了那草庐之中,卓知远看到一个老婆子坐在屋里,手中握着一串禅珠,对面墙上乃是供着一尊南海大士的佛衾,虽然已经有些破败了,不过大概还能看出南海大士的雍容。

一口青香袅袅往上升腾细烟,老婆子只是不断的掐着手中的禅珠,口中似乎念念有词。

卓知远看了一眼,这屋里破败已极,这老婆子似乎也是极为困苦之人,而且,她那双目虽然睁大,但是显然内里只有一片瞽白,显然是个瞽目的老妪,想来定是个可怜之人。

又看看,屋里右边有张大床,床头有个小柜,以卓知远的目力。轻易穿透木柜看见内里的东西并非难事。一看之下,那里头倒是有好些件男子衣裳,想来是这老妪的老伴儿的衣服了。身后另外一间小屋之中传来碗勺之音,想必是这老妪的老伴儿在做早饭了。

从皮囊之中取出一锭足有十两重的银子,卓知远正打算拿件衣服穿上之后,将这银子留给老妪夫妇,却刚刚迈步,就听到那老妪开了口:“老头子,你不好好在厨房做饭,却跑进来作甚?”

卓知远陡然一惊,猛然惊醒,自己这隐身的法儿对于常人固然极为有效,但是对于瞽目之人,却是形同虚设。而且,常年眼瞎之人,双耳却会极为灵敏,自己如此轻微的举动,居然就让老婆子听了去。当下不由得定住了身形,再也不敢动上一动。

这时候,隔壁屋老头子的声音也传了过来,极为苍老,咳嗽连连:“老婆子你胡说什么呢?我不是一直在厨房之中么…”说着话,老头子的脚步声也向这屋中走了过来。

老婆子依旧确定的说道:“老头子你什么时候开始跟我开这样的玩笑。我适才分明听到你的声音在我跟前儿,怎地突然你又到厨房去了。你那腿脚何时变得如此灵便了?”

老头子这时候已经一撩帘子走进了屋里,看着老婆子坐在佛衾之下,不由得叹口气道:“你这老太婆,又不知做的哪门子邪,我什么时候在你跟前儿说话了?我刚熬好了粥,一会儿便端来你喝点儿。唉,我们那儿子,也不知道何时才再回来,这一趟出门已经有小半年了,家中也没什么银钱了。再过不了几日,又不知连这稀粥是否喝的上了。”

这一对一答之间,卓知远大概已经清楚,这老头子老婆子有个儿子,只是家境困苦,他家的儿子可能出外挣钱,却只能将二老留在家中。想必从前数月必然回家一次,留些银钱给二老度日,自己再行出去挣钱。只是这次却不知为何半年都不曾回家,倒是苦了这二老,这些日子已经快连稀粥都喝不起了。

想了想,卓知远将皮囊之中所剩的所有银两都取了出来,还想去拿件衣服,然后将银两留下,可是就在他刚刚一动的时候,老婆子又开了口:“老头子,你旁边有人么?”

老头子猛然转脸看向老婆子所指的方向,却哪里能够看得到卓知远,不禁埋怨道:“老婆子你怎地今儿一大早起来就胡言乱语的,这里哪里会有什么别人?”

“不对,一定有人,我听到了的!”老婆子侧偏过脸来,似乎在侧耳倾听卓知远这个方向的动静。

卓知远见状,也知道瞒不下去,干脆也不管许多,只是三两步再使了个穿墙术穿门而出,而后在门外叩响了房门,高声叫到:“屋里有人么?”

老头子听见门外动静,不由笑道:“还真是有人,只是却在门外。呵呵,这里临近海边,又怎会有人出现?想来是过路之人,老婆子你的耳朵越来越好使了。”说着,拖着两条颤颤巍巍的老腿,就要去给卓知远开门。

可是老婆子却满脸疑惑,口中嘟囔道:“我明明听见那声音是从屋内传来的,难道真的是老了。听岔了么?”

老头子开了门,看到门外赤身裸体的卓知远,不免也是一惊。

卓知远用皮囊挡住自己下半身,口中客气的说道:“老丈,小子适才在海边一时性起想要游泳,却不想上岸之时一阵海浪却将小子的衣物卷走,不知老丈是否方便卖给小子一身衣服,钱银之事好说。”

老头子一听,看看卓知远倒也不想奸猾之人,便笑着说道:“哈哈,进来吧,这年轻人就是贪玩。”说罢,让进了卓知远,又对老婆子说道:“是个小伙子,在海边贪玩耍水,却被海浪冲走了衣服,这会儿浑身光溜溜的,想找咱们讨件衣服。”

“我禅慈悲,老头子你快些把儿子的衣服拿一套给这孩子,莫要冻坏了他。”老婆子绝对是善心之人,一听之下,立刻就让老头子去取儿子的衣服。

卓知远进得屋中,冲着老头子行了一礼,然后又道:“如此多谢二位老人家,实在是打扰了。老妈妈您的眼睛…”细观之下,卓知远也知道老婆子的眼中乃是生了一层白色的胶状物,遮挡住了瞳孔,只要他巧使手段便可将那白色胶状物取下,老婆子便可立时恢复光明,因而有此一问。

老婆子宽厚的笑笑:“小伙子,坐吧,我老婆子这眼睛瞎了好些年了,你也不用太忌讳。老头子,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取了衣服,再把熬好的稀粥给这小伙子端上一碗来,让他暖暖身子。这天气,莫要冻坏了。”

卓知远心中感激不已,十多年来,他已经很久都没有感觉到这种来自于他人关心的温暖了,如今这老婆子就仿佛将其看成自己的儿子一般,遇到卓知远这种从小便完全无人关心无人问的孩子,怎能不顿时心中泛酸?当下更是坚定了要把老婆子的双眼治好的决心。

老头子呵呵笑着,从床头的柜子里取了一套衣服出来,递给卓知远:“小伙子,穿上吧,别冻着!冷坏了吧?我这就去给你盛碗粥!只是没什么小菜,你别见怪!”

卓知远连忙道:“多谢老人家,已经感激不尽了,哪里敢说什么见怪之话。”

趁着老头子去盛粥的时候,卓知远已经把衣服换好,皮囊也纳入怀里。老头子端着粥走出来一看,呵呵笑道:“还是个颇俊俏的后生呢,你这是打算做什么啊?”说着,已经将粥碗递在了卓知远的面前。

卓知远低头一看,心中更是酸楚不已,这稀汤挂水的,他却还看得出来,这已经是老头子从锅底将不多的几粒米都装在了他碗里的缘故。对待一个完全的陌生人,这二老都有这份心思,宁愿饿着自己,也要让他吃饱了,卓知远的眼眶不由得顿时都有些红了。

与其推让拂逆了二老的好意,还不如径直喝下,而后将身上银钱赠与二老,让他们好好的吃上一顿饱饭。

于是乎,卓知远风卷残云一般,也不嫌烫,三下五除二便将那碗稀粥喝下,嘴里却是涩涩的苦味,那大概是他流出的泪水。

喝完稀粥之后,二老尽皆笑呵呵的看着他,卓知远立刻说道:“小子也曾学过几年医术,依我看来,老妈妈您这双目还有的治,如若不怕小子我医术粗糙,小子愿斗胆一试,或许能帮老妈妈恢复光明。”

老头子和老婆子俱是一愣,随即老婆子激动的颤抖着声音说:“真可恢复光明么?”

卓知远却也不方便将话说满了,即便他有十成的把握,只得说道:“小子愿意全力一试。”说罢,从怀中掏出皮囊,假意翻找,却是从自己手臂之中逼出一段剑尖,假意握在手中,走至老婆子的面前。

老头子犹豫了一下,最终说道:“反正已经失明多年了,有希望总比没希望的好,我看这后生颇为忠厚,定当不会欺哄我们两个老家伙。老婆子,你便让这后生试试吧!”

老婆子也笑了笑道:“小伙子,你尽管大胆试试,反正老婆子我瞎了好些年了,能治好就是天大的福气,是我佛在天保佑。治不好也没关系,老婆子我早就习惯了。你切莫要有什么惊怕的。”

卓知远点了点头:“那小子我就斗胆一试了…”说罢,右手轻轻托住老婆子的下颌,左手的黄色剑光慢慢刺向老婆子的左目,老头子猛然闭上了眼睛,偏过头去,竟是再不敢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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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四回【真气输送大队】

第一百六四回【真气输送大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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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瞳孔之上蒙上了一层白色胶状物的眼疾。卓知远是相当有信心的(多句嘴,这说的不是白内障,懂医的朋友别因为白内障的症状跟这不同来说出现BUG了,关于这个,小色狼也说不大清楚,但是的确是见过有这样的老人),他目前对于剑的控制到了如何精细的地步?像是这样的手术,恐怕大多数的大夫都懂,只是无人敢做,一不小心就会将老人的瞳孔刺破而已。可是卓知远却绝没这样的忧患,不过刷刷两下,就把那两层白色的胶状物给切割了下来,而且完全是从根部切除的,最大程度的保证了复发的低可能性。

不过卓知远刚切下那两块白色的东西,便将老婆子的眼睛捂住了,小声说道:“老妈妈,您先闭上眼睛,然后等到适应一点儿了,再慢慢张开。”

老婆子依言而行,老头子这时候也回转过头,紧张的看着卓知远手里的那两块白色的东西。颤声问到:“这便是从我那老婆子眼中取出的?”

卓知远笑了笑,顺手将那两块白色的物体扔在地上,点点头道:“放心吧,老丈,老妈**眼睛很快就能完全看见了。”

老头子很是紧张的盯着自己的老婆子,手也抓在了老婆子的手腕上,只是不住的颤抖,显见他心里有多么的激动。

刚才卓知远切除掉那两块白色的东西之后,老婆子其实已经感觉到眼前出现光亮了,但是听到卓知远的话,还是闭上了眼睛,但是眼睛的感光还是让她感觉到了跟以往的不同,心里是极相信卓知远的话的。

过了没多久,卓知远说道:“老妈妈,您可以慢慢的睁开眼睛了,看看,家里的一切跟以前有没有什么变化?”

说着话,老婆子果然缓缓的睁开了双眼,这一刻,她的心里是极矛盾的,又希望卓知远真的妙手回春,却又很怕自己依旧什么都看不见,一场希望又变成一场空。

不过,随着眼皮的缓缓睁开,老婆子的担心和矛盾却都变成了欣喜,眼前的一切,虽然有些模糊。但是却明明白白的摆在自己的眼前。

老头子,还有个年轻的后生,他身上穿着我儿子的衣服,好年轻的后生,他难道是神仙么?——这,大概便是这老婆子睁开双眼之后脑中油然而生的第一个念头。

老婆子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双手摸索着抓住了老头子的手臂,声音也是颤抖着,终于说出了口:“老头子,我真的看见了,我看见了!”

老头子顿时激动起来,连忙伸出手在老婆子眼前不断的晃动着:“你真的看见了?真的么?”说着话,两行浊泪却从老头子的双眼之中流淌了下来,而此刻,老婆子的双眼之中,也流出了清清的两行泪,却和老头子的浊泪形成鲜明的对比。

“等儿子回来了,我要给他做饭,这些年,苦了你了,家里所有的活儿都是你一人干的。我是什么忙都没有帮上啊!”老婆子的声音里充满了哽咽,更多的却是对人生无常的唏嘘。

老头子也是泣不成声,哭泣之中又带着欣喜:“哈哈,看见就好,看见就好…这个后生真是神医啊,简直就是佛祖派来…咦,那后生人呢?”老头子说着话,扭脸寻找卓知远的影踪,可是卓知远却已经悄悄的离开了这里,他的目的本就是一套衣服而已,如今已经有了衣服,他自然要找个安全的地方,静心的修炼,尽快掌握驭剑飞行之术,才能找到接引者让他带自己去天岳岛。

“是呀,那后生人呢?咦,老头子,桌上是什么?”老婆子虽然视力刚刚恢复,但是却看到桌上似乎多了一些东西。

二老走到桌旁,却看见桌上放着一些散碎的银两,并不太多,卓知远身上也没多少银子了,只是将几乎所有的银子都留了下来。

“那后生人呢?”二老面面相觑,似乎卓知远是凭空而来,又凭空消失。

二老搀扶着追出门外,却只看到极远处卓知远的身影,然后耳旁传来了卓知远用传音说出的话语:“二位老人家,桌上的银子你们留着买些米面度日,你们的儿子想必也就快回来了。见到您二老一定会很开心。谢谢你们的衣服,也谢谢你们的那碗粥。”

话音落后,卓知远的身影也消失在二老的视线当中。

两位老人家已经唏嘘不已了,他们哪里见过跑的这么快的人啊?而卓知远几乎是喝了几口水的工夫就消失在他们的眼中,二老不由得噗通一声齐齐跪倒在地,以额头碰地,口中只是呼道:“感谢老天爷,感谢神仙,这一定是神仙,是神仙看我们二人太苦,所以下凡来救…”

卓知远没听到这番话,若是听到,非得气死不可。二老如此能够理解,可是那些所谓的神仙又哪里可能看得到这凡人界中平凡的二位老人的疾苦。他们高高在上,却从不问世事,这种神仙根本就不值得人们顶礼膜拜。现如今卓知远修禅以来,第一次用禅法来帮助人,可是最终却被认为是所谓的神仙下凡!功劳让别人领了倒是没什么,只是,那些神仙就更加的显得无情,什么禅法之中的普度众生,什么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根本都是满纸的胡说八道荒唐之言!若是神仙可以打救这个世界。那么世上便不会再出现这许多的不平等,也断然不会有人还在忍饥挨饿,却还有人高骑马骡了。什么生前作恶死后地狱,这根本也是骗人的把戏!若是真有地狱,清源山千年前的人都该下地狱,他任非还不是一样飞升成仙了?

走着走着,卓知远听到前方半里处似乎有人声说话,他不由得停下脚步,闪身躲在一棵大树之后,等了不过小半柱香的时间,就看到五个人一同走了过来。

这五人边走还边抱怨:“好端端的不是说让咱们随大胤皇朝军队去东北部平乱么。偏那卓知远叛出山门,劳累的我等都要前来寻找于他。现在还被分成五人一队,遇到那卓知远,也不知道能否捉得住他。”

“我看我们即便见到他也还是尽快躲开,通知秦师兄让他来对付卓知远吧。那家伙一身修持非同小可。”

“你怎地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就不信那卓知远倒是三头六臂不成,我们五人还拿不下他一个?”也有人对此不屑一顾的。

可是立刻有人接嘴:“比武大会上你没看见他的本事么?大家都说,第八代弟子之中,除了封大师兄,便是他卓知远实力最高呢!我看呐,就算是秦师兄来了,也是必败无疑!”

“哼,若是我们找不到那卓知远便罢,真若让我得遇到他…”

话音未落,卓知远已经忍耐不住,从树后转了出来,冷冷的接口言道:“遇到我,你便又要如何?”言中冰冷之意凛冽透骨,着实叫人一听便头皮发麻。

那五人陡然见到他们议论的卓知远突然一下就出现在他们的面前,俱是一惊,随即反应极快的都纷纷将自己的兵刃抽了出来。

刚才那位叫嚣着似乎是想要给卓知远一点儿颜色看看的家伙,此刻却也并不出头了,看样子,他也深知卓知远的厉害。

看到这帮人紧张的样子,卓知远冷冷的一笑,心里充满了鄙夷,但是却不免也在揣摩,这帮人显然是秦斐那一路一百人之中的几个,秦斐看样子也来了,只是却不知道这次留在这东海边搜寻自己踪迹的人,究竟有多少。若是一百个都在,卓知远还真是麻烦大了!

“刚才是谁说的遇到我便要如何如何?现在我果真便让你遇着了,你到底想如何吧?是赶紧放信号让其他同伴来援,还是你打算亲自教训教训我?”卓知远这话显然含有深意,希望对方有人回答,至少他可以大致揣摩出这次留在东海之滨的究竟有多少人。

对方果然中计,刚才说话那人立刻冲将出来,可是却好似又怕卓知远立刻对他下手。急忙又往后退了两步:“卓知远,你叛出师门,人人得而诛之,如你这般忘恩负义之徒,我自然是要教训你的。只不过,你且等着我们的秦师兄赶来,到那时定然叫你好看!”

“秦师兄?你说的是秦斐吧?那个手下败将,你当有了他我便会怕他么?看来你们这次一百人都随着秦斐来了啊,呵呵,那便干脆让我杀个痛快吧!杀一个也是杀,杀一百个么,也是杀!”卓知远故放豪壮之语,目的就是想要试探一下,秦斐究竟带了多少人来。

对方一听卓知远这番狂话,顿时五人一齐将剑横在胸前,眼见就是一言不合就要动手了。其中有两人都急匆匆的怒喊出声:“卓知远你好大的口气,竟然妄想把我们都杀掉!漫说那一百人了,便是如今我们仅仅来了十一人,也定然带了你的头颅回去!”

卓知远这般一听,反倒是轻轻一笑:“原来就只得十一人么?看来剩下那九十人还是奔赴东北疆场了!好吧,先送你们五人上路!”也不知道为何,卓知远现在对于杀人,似乎已经再没有了任何的恐慌,面对这五个目的是要将他杀死带回清源山的同门,卓知远心里只剩下凛冽的杀意。

听到卓知远这番话,对方也立刻知道自己失言了,不由得面面相觑,但是五人迅速的调整了心境,齐齐将手中兵刃朝着卓知远的方向或砍或劈或砸或刺的冲杀过来。虽然对方五人无一人是自己三合之敌,但是卓知远却也在面对五人合攻之时,凝重了神色,左手只是一扬,那黄澄澄金灿灿的玄木杀神槌便冲臂而出,瞬时间迎了上去。

而且这次,卓知远似乎有意一般,并不只是将剑光放出,而是将玄木杀神槌的原形逼了出来,对方五人一看到这兵刃,自然也是悚然一惊。心道那圆觉师兄的兵刃为何却会到了他的手中?

玄木杀神槌瞬间变大,待到砸至那五人面前之时,赫然已经有磨盘大小,重重一槌砸下去之后,顿时有三人被卓知远这一槌砸翻在地,而剩下两人,也因为急匆匆的闪躲,而显得狼狈不堪。

卓知远一步跟进,口中大喝一声,等待多时的右拳猛然击出,只是将所有的真气都运至右臂之中,却并不将天罡琉璃剑放出,否则,这五个酒囊饭袋,最高也不过刚刚第四层舌识的境地,其余四人都是第三层鼻识的修持,哪里能扛得住这天罡琉璃剑的一斩之威?

这一拳,足够的石破天惊!卓知远的拳头也并不大,但是看在那两人的眼中,却是无比的嚇人。在比武大会之上,卓知远这一拳之威,他们可是绝对清楚不过的。心中虽然想着必须要避开他这一拳,否则定然是落得一个身体四分五裂的下场,但是脚底下却好似被卓知远这一拳给吸引住了一般,根本挪动不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卓知远这一拳猛然轰在他的心口之上。

几乎没有任何回应,这一拳卓知远已经直接将那个家伙打的心脉尽碎。身子倒飞出去的同时,卓知远这一拳拳劲不老,继续朝着站在他身后的第二人奔去…

眼看着自己的师兄已经被卓知远这一拳直接打的没了气儿,显然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而卓知远的拳头又到了自己的面前,这个弟子居然连躲避和防御都忘了去做,眼睛一闭,就等着卓知远这一拳将他也轰杀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