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词语,在卓知远的脑海之中不断的翻来覆去,可是,卓知远就是无法将月仲奕和父亲这个词,归为一体!月仲奕是卓知远的父亲?这简直是颠覆了卓知远的一切!

卓知远也曾经想过,自己的父亲究竟会是个什么样子的人。最初的时候,他以为自己的父母是穷苦人家,或许在他**生下他之前,父亲便已经去世了。然后,母亲生下了卓知远之后,也去世了,所以自己才会被陈老头收养。

过了些年之后,当卓知远发现,陈老头居然会使用【嫁衣神诀】这门来自于欲界第六天的真诀,卓知远便想,或许自己的父母就是来自于欲界第六天,又或者,是欲界第六天的信徒,而陈老头曾经是自己的家仆。但是,自己的父母因为种种原因,只能让陈老头收养自己,又或者自己的父母在躲避仇敌,更可能是已经被仇人杀死了…

卓知远一直都想要知道自己的父母究竟是什么人,然后查找他们的下落。如果他们死了,无论对手是谁,卓知远都一定要替父母报仇。

可是今天。莫询却告诉他,他的父亲是大胤皇朝贵为第一高手的太师月仲奕!

如果是月仲奕,那么他似乎没有任何理由将刚出生的卓知远交给一个没什么本事的穷苦老头儿,他不是养不起,也没有人追杀他,更不需要躲避任何的仇敌。许多年以来,月仲奕这个名字都和大胤皇朝之中的第一高手是相等的,谁敢去找月仲奕的麻烦根本就是自己活得不耐烦了。

从任何一个角度来看,月仲奕都没有抛妻弃子的必要!

卓知远又如何能够相信莫询的这句话?

“那我的母亲是谁?”卓知远决定,暂时将月仲奕的问题搁在一旁,先搞清楚自己的母亲是谁,从而判断,莫询是不是在欺骗自己。

“你的母亲叫做卓凤仪,乃是一个散修之女。你的外公曾经杀了因教的前任掌门,可是你父亲却和你的母亲相爱,也正是这个原因,导致了月仲奕叛离了因教,否则,他即便无法继承掌门之位,至少也是长老一职,在当时。他绝对是因教第一高手了。”莫询叹了口气,他也知道这些事情对卓知远是个严重的打击,但是,这却是实情。

“其他的暂且不说,若是月仲奕为了卓凤仪能够叛离因教,却为何又要杀了她?”此刻的卓知远,已经完全认为月仲奕是那个杀妻害子之人了。

莫询摇了摇头:“没有人知道卓凤仪是如何死的,从月仲奕那边得出的消息,是难产而死,并且连腹中之子都不曾降生下来。但是,根据我的调查,你母亲…”

“不要说她是我母亲,现在我还不能相信这些。你先说,你调查的结果,卓凤仪是怎么死的!”卓知远突然咆哮了起来,看起来,他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莫询摇了摇头,又叹了口气道:“据我调查,卓凤仪产下一子,但是其子刚刚落生,便人间蒸发,没有人知道去了哪里。而月仲奕的太师府中,也失踪了一名柴房,那柴房,从前曾是卓凤仪嫁到月仲奕家中的时候,路上救下来的一个无名无姓之人。但是卓凤仪的死因,的确是个迷,无论我如何调查,都查探不出来死因。我也曾经相信。是月仲奕杀妻害子,而后那名柴房护住心切,也被月仲奕一并杀死。但是现在,我却已经知道,月仲奕至少不曾杀死自己的儿子,而那名柴房,就是收养你的那个叫做陈老头的人。”

“那月仲奕的父兄又是怎么回事?”卓知远此刻,反倒是越发的冷静了下来。

“这倒一直都是个疑点,但是后来我却发现,大胤皇帝虞江的身边,曾经出现过两名贴身护卫,修持颇为不俗。大约十年前,因教曾经有人去刺杀皇上虞江,和那两名贴身护卫同归于尽了。当年几乎没有人明白,为何因教会突然有人去刺杀虞江,不过后来我却得到线索,因教那人刺杀虞江之时,却是在月仲奕的太师府中!”

“你是想说,那杀手是去刺杀月仲奕的?哼,他嫌命长么?而且,既然是在月仲奕身旁,月仲奕又岂会容那杀手将自己的父兄杀死?这简直就是荒之大谬。”卓知远一语便击中了这句话里最为薄弱的地方。

“在那之前,月仲奕便有半月不曾上朝。许多人都传说,他是在冲击末那识的第四镜小虚空镜,而渡过小虚空镜是会有一个至少长达旬日的虚弱期的。而且,事实也证明了这一点,在虞江被刺之后,也至少有半月的时间,月仲奕方才重新出现在朝堂之上,并且,在那之后他的确拥有了小虚空镜的修持!”

卓知远皱起了眉头:“你是说,因教知道月仲奕在渡小虚空镜,因而派出杀手。想要趁着月仲奕在虚弱之时将其杀死。却不曾想正好遇到虞江带着月仲奕的父兄去了他的太师府,所以,功败垂成,最后月仲奕的父兄与因教的杀手同归于尽,月仲奕也成功增长了修持?问题是,虞江就算是不知道月仲奕在冲击小虚空镜,那么他的父兄又如何可能不知道?在这样的时候跑去找他做什么?”

莫询摇摇头:“恐怕虞江不是去找他,因为虞江本人也是一名拥有第六层意识修持的高手,只是不知道他渡过了几层劫难,那次,虞江和他的护卫,恐怕都是去替月仲奕护法的!”

“你是说堂堂大胤皇帝,去替太师护法?”卓知远更是难以置信。

“你应当知道,月仲奕还是虞江的老师,否则太师一说从何而来?而且,虞江那一身修持,恐怕也都是拜月仲奕所赐。从修禅上来说,虞江根本就是月仲奕的唯一弟子!”

这,倒是个合理的解释,只是,卓知远依旧难以置信,月仲奕竟然会是自己的父亲。

“就算这一切都解释的通,那月仲奕既然贵为当朝太师,又是大胤皇朝之中,修持的第一人,他却为何还要将我让陈老头带走,还使得陈老头在我身上种下的【嫁衣神诀】功败垂成,他为何不让陈老头和我留在太师府中?”

“这,就涉及到月仲奕这二十年来针对于我们清源山始教的一个大布局了!”说着话,莫询又缓缓开始讲述:“虽然从月仲奕强势出现之后,大胤皇朝已经算是从某种程度上摆脱了我教的控制,但是,我教始终都是虞江和月仲奕心头上的一块心病。月仲奕从未断过亡我清源山之心,至少,他是想将始教的实力削弱,使我们跟其余六教处于平等的态势,绝不能允许我们继续这般一支独大。因而。他用二十年布了一个局,而你,则是这个局中最为重要的棋子。”

慢慢的,莫询将自己查探到的事实,结合自己的推测,都一一讲给了卓知远听,并且当说到自己的推测的时候,都会格外的向卓知远说明。

卓知远听罢,觉得越发的难以置信,这样的一个复杂的局,只要中间出现任何些微的差池,都可能导致功败垂成,月仲奕就算是神仙,也无法做到这些吧。

但是,莫询缓慢的继续讲述着,就好像知道卓知远会产生哪些疑惑一般,一个个的将卓知远的疑惑解释了个清楚。

“你修炼的真诀,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是什么,但是我却查到,你的真诀拥有一种吞噬法宝将其转化为芥子元力,并且能将芥子元力纳为己用增长真气的作用。这门真诀在通玄界中闻所未闻,恐怕,和【嫁衣神诀】一样,是来自于欲界第六天的杰作!”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将我和月仲奕联想到一起的?”卓知远问到。

“这其实原本是我那师兄邓少艾调查所得,说你极有可能是月仲奕的亲生骨血,只是当时我并不太相信。而后,我便联想起你那无端端出现的第一层眼识圆满,随即在你从十万深渊里出来之后,发现了你身上具有【嫁衣神诀】的痕迹,然后,我便明白了,你是一个并未完全成功的【嫁衣神诀】的受益者。而之所以会把你和欲界第六天联系在一起,是我那日曾经看到过天罡琉璃剑的重现人间。那,大概就是你把江无患打伤的那次,发现你具有一门古怪的真诀,也是因为你和江无患的那一战。别人或许不知道江无患的断玉剑不在了,我却一直都很清楚。这也是我后来为何传你功法之时,并未传你真诀的原因,我知道你身上已经有了两种堪称这世上最好的真诀,其余的真诀给你,也只是毫无用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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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五回【万念俱灰】

第二百五五回【万念俱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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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卓知远缓缓的点了点头。将这全都联系到一起,的确是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来。

“从你身上的【嫁衣神诀】,以及天罡琉璃剑,我可以断定你和欲界第六天有绝对的关系,那么,陈老头就一定跟欲界第六天脱不了干系。随即,我便开始调查陈老头,没费什么劲儿,就查出了陈老头的身份,他便是当初月仲奕太师府中的柴房。随即,我还怕有些不保险,便去查了关于你母亲的身世,居然让我发现,你那外公却和欲界第六天有丝丝缕缕的关系,至少,可以求证的是,你外公乃是欲界第六天的信徒。如此一来,一切就很好解释了,而你的身份也就被证实了,的确是月仲奕的亲生骨血。除了你母亲的死因未明,其他的一切。都得到了最为合理的解释。我也几乎可以断定,你在十万深渊里得到的那部真诀,也是来自于欲界第六天的杰作。而无论是你那真诀,还是天罡琉璃剑,恐怕都是你的父亲——月仲奕用某种手段给你的。所以说,你修的如今的一身修持,乃是在月仲奕的一步步的计算当中。”

莫询还在缓缓的讲述分析,而一条清晰的线索,也出现在卓知远的脑海之中。

月仲奕在卓凤仪产下卓知远之后,便让陈老头这个学会了【嫁衣神诀】的老家伙,带着卓知远悄悄的离开了太师府,并且对外宣称,卓凤仪难产而死,腹中之子胎死腹中。但是这却不是布局的开始,而是布局已经上了轨道了。真正的布局,是从月仲奕让陈老头修炼【嫁衣神诀】开始。

正如莫询所言,卓知远的母亲死因不明,但是却定然死于产后。随即,月仲奕便让陈老头带走了卓知远,原本定然是打算让卓知远成为天生五识圆满的“天才”,可是,意外就出现在陈老头的离奇死去。幸好,【嫁衣神诀】具有一种独特的功效,那就是会将施法者的一缕禅念附着在受法者的身体之中,才得以让陈老头可以继续帮助卓知远提高修持。

在此之前,月仲奕定然有什么安排,使得卓知远能够投在清源山的门下。可是陈老头的死,却意外的让这个安排失效了。不过,运气也起到了一定的作用,清源山居然还是挑选到了卓知远进入门下,但是想来,即便清源山当时选不中卓知远,月仲奕也一定会想其他的办法来让卓知远进入清源山的。

之后的一切就更加容易理解,卓知远被逼入十万深渊,这也算是一个小小的意外,但是月仲奕却很好的利用了这一点。凭他那高人一等的修持,想要偷偷进入清源山短时间不被发觉并非太难之事,随即也闯入了十万深渊,以他的修持当然不用惧怕十万深渊之中的任何危险,并且一步步的引导着卓知远得到天罡琉璃剑和【如意炼宝诀】,这也没什么难度,月仲奕只要想让卓知远得到这两样东西,怕是有一万种办法都不止。

再往后,就是人性基本的判断了。不过,正如莫询之前曾经解释过的一切,即便卓知远无法挑起邓少艾等人的不满,月仲奕也一定会想办法从江无患或者其他人身上下手。总而言之,月仲奕在清源山之中埋下的棋子绝不止卓知远一个。

莫询早已查探出,江无患的那门【乌煞罗喉血焰】来自于月仲奕,那么还有其他并未被发现的人呢?这样的棋子,月仲奕也不知道布下了多少。当然,最主要的一颗棋,还是卓知远,也唯有卓知远,能让月仲奕的布局完成的最为完美。

事实上,发生的一切都让月仲奕感觉到很满意,而也充分的说明了月仲奕对于人性的掌握到了如何精确的地步。邓少艾和大长老非恩,甚至于包括莫询在内,都沿着月仲奕安排好的布局,一步步的走了下去,自以为杀了卓知远就能破了局,却不曾想到他们根本没有可能杀死卓知远。虽然一路上都是卓知远自己在不断的化解楼无痕给他造成的麻烦,可是卓知远现在明白,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的话,即便自己对抗不了那些追杀他的人,也一定会有某种神秘的力量在背后帮着他。而这股神秘的力量,显然,会来自于月仲奕。

到了现在,一切都得到了解释,月仲奕成功的让卓知远引发了清源山的巨变,从而使得清源山内部终于产生了那个逆劫,只是,恐怕月仲奕自己也不曾想到,那逆劫居然会落在掌门邓少艾的身上。但是这样一来,却让月仲奕得到的结果更为圆满了。

时至今日。清源山纵然并未被毁掉,也注定元气大伤,从此沦落的和其他六教一样,再无任何优势,甚至于,比起其他六教尚且不如。

好高明的手段,好精确的计算,虽然其中不断的有运气在帮忙,可是,运气,在常人看来,那只是运气而已,但是在通玄界这些距离神仙也只有数步之遥的人的眼中,是可以被引导的。月仲奕精巧的布局,也让运气被成功的引导,至始至终都站在了他的那边。

只是,卓知远在这个布局之中,显得太过于可怜了,一步步的在被自己的父亲牵着鼻子走,如今好容易感觉到自己大仇得报,却发现,似乎,自己最大的仇人应该是自己的父亲。如果不是月仲奕。卓知远这二十年远不需要过成现在这个样子。

突然间,卓知远想起出现在太师府的绯羽和渡天童,他甚至开始怀疑,渡天童和绯羽是不是也早就知道了自己和月仲奕的关系!如果是那样,也太过于让人心寒了,甚至于卓知远都不知道自己在这个世界上,还能相信谁!!!

或许,卓知远现在唯一能够相信的人,却变成了眼前的莫询,至少,从头至尾。似乎只有莫询不曾真正的欺骗过他,即便是想拿他作为鼎炉,增长自己的修持,也都几乎做在了明处。

一股悲凉的情绪在卓知远的胸中回荡,他不由得仰天大笑起来,笑声之中,透露出无限的悲凉:“哈哈哈哈,二十年,我不过是我父亲手中一颗棋!他为了帮助大胤皇朝摆脱清源山的控制,居然可以连自己的儿子都不要!哈哈哈哈!”

卓知远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自处了,纵然知道,这一切既然是月仲奕的布局,那么月仲奕就一定不会看着自己果真死去,但是,这般被蒙在鼓里二十年,卓知远死与不死,又有什么分别?活了二十年,只为了一股极强的信念,可是如今,这股信念却被自己的父亲无情的打碎,与其如此,卓知远还真不如是个父母双亡被遗弃在路边的孩子…

“月仲奕,你为何要如此?大胤皇朝在清源山的控制之下又当如何?还不是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成就了七百余年的鼎盛。而今呢?却战火四起,这便是你想要的么?”卓知远陡然喝问出声,心里头居然只有一个念头,不如死去…

“陈老头,你给我出来,好好的解释解释,这一切,究竟是不是真的?月仲奕他究竟是不是我的父亲?”这句话,是激荡在卓知远的胸中的,并未问出口,但是,陈老头却一定能够听见。

没有任何人回答卓知远,陈老头再度藏匿了起来,可是,他的不回答。却也让卓知远得到了答案。如果不是这样,陈老头绝对可以出来告诉卓知远,不是这样,既然陈老头依旧一言不发,那么,莫询的推测,恐怕半点都不差。

“哈哈哈,似乎,我只是一个笑话!月仲奕,你得到了你想要的,那么,我这个儿子,恐怕也是你早就可以放弃的!我苟活下去,又还有什么意思…”说着话,卓知远暗运真气,就想要自尽以绝人世,这般活着,对他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可是,莫询却急切的开了口:“知远,难道你不想知道你母亲的死因了么?至少,你母亲从未参与过这个布局!”

一句话,醍醐灌顶,陡然让卓知远惊醒了过来…

是呀,我还有母亲,卓凤仪,我也是随母姓的,我的母亲,究竟是因何而死,难产?那是对普通人而言的,对于修禅之人,又是月仲奕那种高手,这根本就是一个笑话。自己的母亲的死因,还是一个极为庞大的秘密,这个秘密,唯有卓知远自己能够揭开。

似乎,卓知远该回到西京,冲入太师府,质问月仲奕,让他告诉自己,卓知远的母亲究竟是因何而死!甚至于,在卓知远的心目之中,产生了一个念头,月仲奕为了实现今日的目的,布下了这般一个惊天大局,而当他要将自己送给陈老头带走的时候,卓凤仪却挡在了卓知远的身前,而后,月仲奕杀死了卓凤仪,这才有了今日的一切!

月仲奕,究竟是不是你杀了我母亲!!!

卓知远在询问着,只是,这个问题,不会有人回答他。他必须去当面询问月仲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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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六回【七宝妙树】

第二百五六回【七宝妙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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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一切我都说完了,是真是假,只待你自己去判断了。而今,你该做的也都做完了,清源山已毁,我也该去设法堵住十万深渊的缺口。知远,以往种种,是我念头偏差了,还望你勿要挂怀了!”

莫询嘴唇翕张,似乎有些什么话还是没能说出口来,最终一跺脚,驾起剑光,直朝着前山飞去。

卓知远看了看天际,心中之前种种尽皆抛去,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便是去好好问问自己那个生而不养的老爹,看看他究竟有何解释!

随即,卓知远也驾起了剑光,直朝着前山飞去,陈一新等人还在那里,哦。还有妙色!

来到前山之时,卓知远看到陈一新和孟云高已经仗剑围在了莫询身旁,大概是以为莫询杀了卓知远吧。

看到这番情景,卓知远还很是感动了一下的,看上去,似乎陈一新和孟云高对此也是一无所知,这反倒对于卓知远是一个安慰。至少,他还有两个兄弟!

按落了剑光,陈一新和孟云高看到了卓知远之后,顿时脸露大喜之色,纷纷开口问到:“知远,他都与你说了?”

卓知远缓缓的点了点头:“我已经明白了,现在不宜多说,容后再和你们解释。我们先一起帮着莫…莫长老将这十万深渊的缺口堵住,万万不能让这里头的妖兽们闯了出去,为祸人间!”

陈一新和孟云高对视了一眼,也纷纷点头,陈一新看向莫询,道:“莫长老,我们该怎么做?”刚才还是敌人,现在,却要携手做同一件事,这种感觉还是颇有几分尴尬的。

卓知远看了看依旧挡在缺口之处的妙色,说了一句:“莫长老,你且安排一切,我过去同妙色说几句话。”

说罢,卓知远一个纵身。便站在了妙色身旁,深深作了一揖:“妙色姑娘,你今日为何会出现在此?是否我那义兄渡天童以及绯羽姐姐央你前来的?”

“叫得倒是亲热,绯羽姐姐,你答应我的事情呢?”妙色俏脸一翻,伸出一只手来。

卓知远赶忙从怀中掏出早就誊抄好的【无漏真如诀】,递给妙色:“知远不敢忘记,只是,似乎以妙色姑娘和绯羽姐姐的交情,却是用不着我来誊抄这【无漏真如诀】吧?”

“嘻嘻,算你聪明!”妙色接过【无漏真如诀】,却看也不看,就在双手之间腾起一团火焰,将这【无漏真如诀】烧成了一把黑灰:“这些我回头再与你说吧,三言两语却也说不清楚。我真正想说的是,你答应我从天岳岛出来,便去寻我,却为何食言?”

卓知远顿了顿道:“我觉得清源山之事,乃是我一个人的事情,不想连累姑娘。”说到这儿,卓知远突然意识到不对。妙色为何能震慑这些妖兽,而她又为何能够找得到红果?于是卓知远立刻问到:“妙色姑娘,这些妖兽为何如此惧怕于你?而且,你是如何找到那红果宝树的?”

妙色这才掩口笑了起来,只笑得颠倒众生,娇媚不已,眼波流转之间,仿佛透出无穷的诱惑,看的卓知远不由得也有几分发呆。

“你这傻子,今日这十万深渊洞门大开,你那怪鸟兄却始终不曾出现,你也未有觉得奇怪么?”

卓知远一愣,随即下意识的回答:“当然奇怪,怪鸟兄…”话至一半,他脸上突然露出古怪扭曲的表情:“你…你不会就是怪鸟兄吧?”

妙色又笑:“你真是个傻子,我便不能是那头怪鸟么?”这话,却显然承认了她的身份。

“呃…怪鸟兄,你为何是个女子?”卓知远在这方面,永远是个傻小子,一点儿都不错。

妙色笑个不停:“一直都是你怪鸟兄怪鸟兄的叫着,我又从未说过自己是男是女,只是你这傻小子一厢情愿觉得我是个男子罢了!”

“呃…怪鸟兄…呃,是怪鸟姐姐…”

“怪你个头啊,你看我现在哪里怪了?叫妙色姐姐!”妙色嗔怒道。

“哦,妙色姐姐!”卓知远立刻老老实实的喊了一声。

妙色巧目盼兮,又道:“行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待回头我会好好同你解释这些年发生的事情的。如今,我们还是尽快和那个叫做莫询的黑脸汉子一起。把这缺口堵起来吧,省的那些妖兽为祸人间,凡人界可就要遭殃了!”

卓知远连忙点头,众人赶紧按照莫询的安排,和清源山剩余的那些弟子一起,将这个缺口堵了起来。并且,莫询让那些弟子在堵好了缺口之后,站出了一个大阵的形状,嘱咐他们不可离开。

“你们且就站立于此,不可移动分毫,直到我找到合适的布阵所需,用阵法困住这缺口,使那些妖兽不得而出。”

被安排站在缺口处的那些弟子,纷纷回答:“谨遵长老法旨!”但是,这帮弟子也是奇怪至极,就算是掌门邓少艾走火入魔,必须要将其除掉,可是难道卓知远这逆徒就被这般放过了么?莫询长老为何不清理门户呢?只是倒也无人敢问,只是心中存疑罢了。

“你们下山去吧,我也再不说什么清理门户之事了,你本也无甚过错。”莫询叹了口气,对卓知远说到。

卓知远看了看莫询,表情有些复杂。经历了这样的变故,他也有些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莫询。犹豫了半晌,他也终究只是拱了拱手,准备和妙色陈一新等人离开清源山。

他们临走之际,莫询突然想起一事,便又问道:“敢问这位姑娘,适才你给卓知远他们所食的红果,却是从何而来?”

妙色笑了笑道:“那本就是这十万深渊之中的东西。”

“可是一棵树?枝叶繁密,散发出红光?叶子仿佛玛瑙一般?”

妙色点了点头:“正是!”

莫询脸色连变数回,口中喃喃言道:“七宝妙树…居然在这里…”正当卓知远等人完全不明白的时候,莫询又道:“姑娘。你且去把那七宝妙树连根拔起取出来吧。”

妙色稍愣,随即明白:“你是担心那些妖兽吞食红果,迟早有一天纷纷修成肉身,甚至于化为人形,到时候便是这十万深渊也挡不住他们?”

莫询点头道:“正是,请恕我直言,姑娘怕原也只是这十万深渊之中的一些芥子元力,经历数千年修成了妖兽,然后依仗着那七宝妙树修成肉身最终修成人形的吧?”

妙色也不隐瞒,点头大方的承认了下来,当下也不多言,只是纵身入了十万深渊,取那七宝妙树去了。

莫询却似乎很是犹豫,脸色不断的起着变化,最终,长叹了一口气,仿佛下定了决心一般:“知远,你且过来,我有话对你说!”

卓知远乍闻七宝妙树之名,深知这是仙界之物,却是并不明白为何莫询会管那颗红果宝树叫做七宝妙树。如今听到莫询喊他,便犹豫着走到了他面前。

莫询嘴唇动了动,却是以传音之法对卓知远说道:“我曾经亏欠于你,这七宝妙树,便当是我用来赎罪的吧!待那姑娘取回了七宝妙树,你便可以你那神通的真诀,将这七宝妙树吞噬下去。短时间之内,或许对你的修持无有更大的帮助,但是,待到你成功的渡过四劫,进入末那识的境地,这七宝妙树却可助你直升一个镜界。”

卓知远顿时愣住了,要知道,莫询现在可是第七层末那识的修持了,如果这七宝妙树如他所言,他若是获得了的话,立刻就可以参破第一镜小无相镜。可是他却居然将这样的好处送给了卓知远…

“我知道你有些怀疑。不过,太长老非恩恐怕也很快便会回到清源山,到时候我和他之间还不知道会出现如何的情形,我要这七宝妙树也未必有多大的帮助。但是你却不同,你还需要这七宝妙树强行提高修持…也罢也罢,我便将这七宝妙树的秘密全都告知与你吧!”

随即,莫询便开始跟卓知远讲述关于七宝妙树的隐秘。

原来,这七宝妙树其实并非一棵树,而是七棵,原本是仙界菩提祖师(菩提本是准提分身之一,所以说七宝妙树是菩提的法宝也没错。主要是因为本书没有道教,所以只能这样去说了,否则突然出现一个准提道人很突兀的)的法宝。由金、银、琉璃、玻、砗磲、赤珠、玛瑙七种宝物炼制而成,虽然可以合七为一成为一株无物不刷的法宝,但是却也可以分为七棵宝树。只是却没有人会想到,这七宝妙树之一的玛瑙宝树,却会出现在十万深渊之中。

七宝妙树具有强行提升修禅之人的修持的作用,但是只对升入了第七层末那识的修禅之人有效。如果得到全部的七宝妙树,就可以提升七个镜界,如果有人能自行渡过前两个镜界,再有七宝妙树在手的话,那么便可以轻松的直接升级到第八层阿赖耶识,从而修持圆满,飞升仙界。而即便不用七宝妙树来帮助自己提高修持,拥有这样的神兵利器,恐怕这天地之间也再没有人是那人的对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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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谊地久天长

友谊地久天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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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标题很有趣,因为这两天发生了一些事情。

我一直以为朋友这个词代表的含义之中,肯定包括商量沟通和相互帮助,可是似乎事与愿违。

这个世界上,大概除了陌生人,很难有任意两个人之间不产生矛盾的,哪怕是与最亲最爱的父母之间。我总以为出现了各式各样的矛盾之后,第一条应该是进行沟通和商量,然后才会决定是和解还是放弃。但是事实似乎经常会有邪火向上冒。

而作为两个原本毫无关联的人,能够成为甘愿从不同的地方搬到一个小区做邻居的朋友,我想这之中肯定包含了相互的帮助,而不仅仅是某一方面单纯的施惠而另一方则从无回报。这其中,两人的出手次数或者出手方式肯定有相当大的差异,往往很难完全对等,否则就是利益交换而不是朋友互助了。某一方给对方的帮助或许多些,或许少些,往往在朋友之间其实会更多的去记对方的好。

和蛤蟆大大之间,我必须要承认,他曾经给予我的帮助比我给他的帮助要大得多,而事实上,见到许多读者或者作者的时候,我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在所有曾经帮助过我的作者里,我最感激的是蛤蟆大大,因为只有他不是单纯的想着帮我强行提高成绩,而是去帮助我考虑我写小说的优势在哪儿,应该如何去把优势化为成绩。说的简单点儿,我从前是一个极度不会YY的人,而在起点这个平台上,YY显然是第一要素,而一个适合自己的YY方式,往往又是决定成绩的第一要素。

当然,其他朋友给我的帮助,我同样感激不尽。只是往往有些事情需要排出一个一二三四五来,而蛤蟆大大在这方面对于我的帮助,我认为可以排在第一。当之无愧!

关于这一点,蛤蟆大大应该很清楚,我说这些话的时候也从未避讳过他,当着他的面,或者他不在场的时候都是如是。

跟蛤蟆大大相识两年了,我是个急脾气,他是个慢性子,但是遇到问题的时候,都算是比较哏的人,特别容易较真,因此相互之间的争论也的确很多,经常为了类似于苹果笔记本更好用还是ibm笔记本更好用的事情争论到脸红脖子粗,事后想想总都会觉得自己挺蛋疼的。

这次是决然没想到的,虽然气的两天没吃饭,胃一直抽搐着发疼,不过现在看来,整个过程其实也挺有趣的。那些乌七八糟的评论就不谈了,事实上你能指望一帮蛋疼到每天看二十本书都还有大把时间无法打发的人们说些什么好话呢?大概又要有人说这是地图炮,或许吧,不过我始终认为代入感太强并不是什么好事,谁蛋疼谁不疼我估摸着自己心里应该有数,于是乎这个地图炮所指的人,大概心里也是有数的,而那些每天也在看二十本书却并未蛋疼的人,还是不要往这里头自行入座的好。任何冲突出现的时候,最少不了的就是煽风点火的妖魔鬼怪,习以为常了。

这个过程中,真正有趣的是个别作者或者业内人士,这里头也有所谓的朋友们,在任嘛儿都不知道的前提下,非要装出一副高深莫测洞悉全局的模样,煞有介事的评论这评论那,就好像他真的知道什么似的。或许真的是装比的书写的太多了,于是生活里也避免不了的喜欢装比,所谓习惯成自然。当然我不会那么傻,跳出来说这些人是谁,也省得给那些蛋疼的货色多一些谈资。只是,我真是觉得,那些装出高深莫测洞悉一切的“朋友们”,迟早有一天你也会陷入类似的困局的,我等着看你的笑话。这个圈子说大挺大说小挺小,真别以为自己说的话别人都看不到,不透风的墙有,但是那是人民日报。

飞雪已霁,隔阂未消,有些事情发生之后,其实并不是一句抱歉就能抵消的。于是乎往往友情这东西最经不起考验,邪火一动,万念俱消,往日的那些相互的支持和帮助霎时间烟消云散,在邪火之下,所能记得的都是我对你那么好,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却往往忽略了如果对方真的一直从未回报,这份友情也坚持不了两年。这话,说的似乎有些哀怨了,也很好笑。

当然,我也并非责难蛤蟆大大的发难,事实上我相信所有的邪火都有积攒的过程,长期相处之中的各种细节矛盾堆出了这次的爆发。我愿意相信,也的确相信,蛤蟆大大自有他的一番道理,就如同我坚持认为这件事我没错只是处理事情的方式过于急躁了一样,并没有完全考虑到蛤蟆大大的慢性子,这该是我的不是。我之所以发这个东西,也只是发给真正关心我的人看的,让你们见笑了,实在是挺丢脸的,还枉把一些与此事完全不相干的朋友牵扯了进来。

对于蛤蟆大大,始终是感念之情大于这次的郁结的,依旧是那句话,最感激蛤蟆大大的地方,在于他教会了我如何适应起点这个平台的写作方式,使我明白我擅长的东西应该在哪儿,让我学会了YY小说的写作方式。在此感谢蛤蟆大大曾经帮助过我的一切,也感谢他容忍我的急脾气两年的时间。

对于个别跳梁小丑,呵呵,还需要说什么呢?反正这个世界上喜欢把自己当成蚂蚱蹦来蹦去的人已经很多了,也不多那几个。

对于蛋疼的那群人,套用韩寒的一句话,是我和蛤蟆大大搭建了一个舞台,你们才能挤上来享受几个瞬间的灯光,当我和蛤蟆大大下台之后,所有的灯光也就在我们的身后熄灭了,你们能做的,也无非在黑暗中继续蛋疼而已。

还有什么呢?哦,回答一下关于借钱的事情吧,也省得再有人喋喋不休了。那三次借钱,应该是借完之后最长的没超过一个月就还了,事实上那些认为我没还钱的人,我觉得即便你认为我足够无耻,会欠钱不还,也应当相信蛤蟆大大的智商,借一次不还可能还会有第二次,借了两次都不还,再开口第三次,如果蛤蟆大大还会往外掏钱,似乎太不把蛤蟆大大的智商当回事了。于是乎相信那句话,有些人总是试图将别人的智商拉低到和他相同的程度,然后打败你。而这两天,一不小心,看到活的了。

顺便说一下吧,这本弑禅成绩的确不好,也依旧得到了很多朋友兄弟的帮助,但是从下本书起,我不会再找任何人要任何起点官方以外的推荐。连续经历两个、或者是三个人的事情之后,真的怕了。但是这并不表示我对曾经无私推荐过我的书的朋友没有感激之情,感激依然,只是,怕了。经历过,才会懂,希望体谅吧。

扯了这么多,该看懂的人应该能看懂了,不过还是总结一下吧。

友谊地久天长,而蛤蟆大大,以后也只是蛤蟆大大了。还是朋友,只是似乎再也不可能如同以前那样无话不谈,毕竟,两个三十多岁的大老爷们,再如何大大咧咧,心里也都搁上心事了,难免计较。对于蛤蟆大大的帮助,有机会,我希望能回报一二。从小就是不打架的乖宝宝,却也曾经挡在朋友身前替他挨过刀,我想,大概你也能相信在你需要的时候我会尽我所能。

所有的朋友们,感激不尽。所有的小丑和蛋疼们,挥挥手,你们也就散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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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我的书友说一声抱歉,心情极度纠结恶劣,需要请假三五天,《弑禅》说穿了是我的武侠仙侠梦,肯定会写完,况且本月21号还有个定下来的封推。让小色狼休息几天,会回来好好写完这本书。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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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七回【太长老非恩】

第二百五七回【太长老非恩】

只是,数千年来。所有人都以为七宝妙树一直留在仙界,却没想到居然有一天会重现人间。

“凡事有一便有二,看来这七棵七宝妙树,都留存于人世之间。从目前的情况来看,通玄界还不曾有人得到这七宝妙树之任一,知远,你若能得全这七棵宝树,必将成就当世第一高手,距离飞升之日也是屈指可算。”讲述完了关于七宝妙树的妙用之后,莫询又仿佛总结一般,对卓知远说了这样一句。

可是卓知远却颇有些不解,以莫询现在的实力,想要留下自己固然不易,但是想要留下这七宝妙树,却是易如反掌。可是他却为何将所有一切尽皆告知,似乎是想要帮助自己得到这七棵宝树一般。

大概也是看出卓知远心中所惑,莫询长叹一声说道:“你我虽没有师徒之份,但也却算担了一个师徒之名,且往日我误入执念,对你颇有不公。如今恍然大悟,心中留存一份愧意。这份愧意不除。我在修持上怕是再也无法前进一步,即便将这棵宝树纳为己用,以这天地至宝的灵性,我恐也与其他六棵宝树无缘。反倒是你,早早的便与这七宝妙树种下深缘,以宝物择主的特点来看,你或许就是能叫这天地至宝重现通玄界的人选。否则,这宝树在我清源山中也不知存在了多少年,却居然从无一人发现它的所在。我大禅之宗最是讲究因果之变,你恰恰是这顺应因果之人,或许,这宝树便是我始教对你的补偿吧。知远,你拿了这宝树速速离去,有月仲奕在,暂时断然无人可以伤你。我也只盼将来有朝一**我重遇之时,你当能看到我今日种下之因,对清源山留存一丝情面,替我始教留个根苗吧。”

说罢,莫询脸上老态顿生,仿佛一瞬间老了足有数十岁的模样。

这时候,妙色也返身回来,将那棵通体发红的玛瑙宝树递到了卓知远的手里,虽然此时卓知远和莫询并未说话,但是凭妙色的聪慧,也从二人的表情之中看出了许多东西。尤其是刚才她临走之时还看到虽然不算意气风发,但是至少循规蹈矩的莫询,如今却已经陡然苍老了数十岁。就像是个七八十岁风烛残年的老者一般,自然也知道莫询和卓知远之间达成了一定程度的和解,又或者说,至少莫询是在寻求卓知远的谅解。

卓知远依旧有些将信将疑的将这玛瑙宝树用个“袖里乾坤”的法术,藏在了身上,看到莫询的老态,也颇有些不忍,虽然莫询对自己当日种种苛难,但是真要是比较起来,他虽然是最早对自己动了杀念,将自己作为一个鼎炉培养的,但是他却也是除了李度之外,唯一一个教授了自己修禅之术的人。而至于那个已经被卓知远打至灰飞烟灭的邓少艾,又或者是早前就已经死于卓知远一剑之下的楼无痕,更是十恶不赦,处处处心积虑,只是想要杀死卓知远而后快,却浑然不管卓知远纵然是月仲奕布下的那颗棋,但是他们如果能够善待卓知远,那么卓知远将永远也不会有成为棋子的那一天。如若不是他们还顾虑着卓知远的身份,恐怕卓知远也早就死了不止三五回了。

眼前的莫询。如今看来真的是顿悟了,将从前的那份执念完全摒弃在了九霄云外,并且以其行为做出了对卓知远的补偿,这也是他所能做到最大的补偿了。能让他跟自己一起并肩而战,对象却居然是始教的掌门邓少艾,又还能要求莫询做些什么?无论如何,邓少艾也是莫询的亲师兄啊!

看着从前一直如同四十岁容貌的莫询,如今头顶却是白发丛生,脸上的皱纹也仿佛沟壑一般深深如许,卓知远心里也微微的荡漾起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看到卓知远讷讷不言的模样,妙色缓缓走到卓知远身边,小声温柔的对卓知远说:“知远,你和这位莫长老往日种种我并不知情,仅仅少许知道一点点而已,那也都是你当初告知于我的。而如今他与你虽然未算得前嫌尽散,但是却也助你斩杀了邓少艾,而且,我看他此番模样,很是希望能够得到你的谅解。你自己也是修禅之人,应当知道,执念一生,万事万物都会被抛诸脑后,心中只有那执念所生的魔障。我是不太懂人情世故的,但是却也知道禅宗有放下和散去一说,况且一心纠结,对你以后的禅修也相当不利。依我之见,你莫不如放下,解去你二人的心障。如若我所记不差的话,他至少还曾教授你清源山始教的一些功法。在某种意义上说,他才是你真正的师父。”

听到妙色的话,卓知远若有所思,缓缓点头,的确,妙色所言极是,而眼前的莫询,居然能在短短时间之内老成这幅模样,足见他幡然悔悟之心,他极力想要弥补当年自己犯下之错,可是,真正说来,莫询又有什么大错呢?仅仅是铁面冷语?漫说卓知远,便是其他任何一人入了他的门下,恐怕遭受的待遇也都是一样的。唯一纠结的,便是莫询曾经将卓知远当作鼎炉培养,可是,这也仅仅是他心中的一个念想而已。禅语有云:舍滥留纯,摄末归本,滥即外相,而纯乃本相,末为枝节,本乃其源。说的便是修禅之人,当舍去皮相,留存本源。如今用在莫询身上最是合适不过。他以往种种不过心内所想,也可归于魔障心念,如今幡然大悟,早已不是当初外放之华,若是卓知远一念纠结,反倒是卓知远的禅心出现了问题。

只是,放下二字说的纵然轻松,想要做到却又谈何容易?不见多少厚重的**,用尽千万之述。也不过就是为了说明“放下”这两个字罢了,若是如此容易做到,世间也不会有那么多迷途而不知返的人了。

但是,卓知远的心思至少还是可以让其放下了对于莫询的仇恨,即便无法芥蒂全消,也不至于如同往日一般执念了。

看到莫询的双眼之中也留有几分期盼,卓知远便也拱了拱拳:“莫…长老,知远感怀,如今去了,你当保重!”说罢,他便转过身去,冲着依旧在一旁等待的陈一新和孟云高二人招招手,便准备一并遁去。他也在转身之时,见到了莫询眼中那微微流露出来的失望。

可是,就当众人驾起剑光,正准备离去之时,天边却一道金光疾驰而来,同时空中传来如雷响一般的怒吼之音:“好逆徒,你便想这般从容离去么?”

随着话音刚落,天边那道金光已然落在地面之上,显出了人形,却不是太长老伽罗僧非恩,还能是谁?

只见伽罗僧非恩如今早已没有了往日哪种得道高僧的模样,脸上全是愤怒之色,做咬牙切齿之状,直恨不得将卓知远等人尽皆碾至碎末才甘心一般。

“哼哼,你倒也算是好本事了,居然将我清源山毁至如此模样,你还想走?逆徒,孽障,你纳命来!”说罢,根本不容卓知远等人说话,浑身气势顿时绽放开来,身上那件金黄色的袈裟无风自动,鼓胀了起来,整个人也顿时大了三圈,赫然一派金刚罗汉下凡的模样。

天地之间先是金光乍现。随即陷入茫茫的黑暗,很快又慢慢的被点亮起来,周围仿佛星辰满天一般,散发出清冷的光华。

卓知远只觉得身体周围一片舒适,根本感觉不到伽罗僧非恩带来的任何一点儿威压,就仿佛他修炼的真诀不但对其他人没有攻击效果,反倒是能够让对手感觉到无限舒畅一般。

可是,站在一旁的莫询却是脸色一变,大声叫到:“【苍穹诀】!!!太长老,你果然练成了【苍穹诀】!!!”

听到【苍穹诀】的名称,卓知远这也才恍然大悟,虽然从未见识过何谓【苍穹诀】,但是却也听说过这门真诀。相传这是当初欲界第六天刚刚被开辟之时,欲界第六天的创始大魔王他化自在天摩罗将仙界最重要的经典【未来星宿诀】带走了,相传这门真诀修成之后可知未来种种变化,在与人对敌之时,任何一种可能发生的结局都会被修炼这门真诀的人所掌握,他便可以在“现在”选择一种自己期望得到的“未来”,从而不费吹灰之力的战胜敌手。如此重要的经典被带走之后,仙界自然不肯善罢甘休,便在通玄界选择了一名名为梵皇之人,以信徒的名义潜入了欲界第六天,并且偷学【未来星宿诀】乃至于毁掉这门经典。

可是,梵皇并未能完成使命,反倒是被大魔王摩罗发觉,被打的修持尽散,回到了通玄界。也真是摩罗极为爱才,喜欢梵皇的天赋,这才没有赶尽杀绝,否则,以当初梵皇的能力,有一千个他也再无生还之理。

梵皇回到通玄界后,重新开始修炼,虽然不曾窥得【未来星宿诀】的全貌,却也接触到那里头不少的修炼法门,于是凭借自己那绝世的天才,创造出来了一门名为【苍穹诀】的真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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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好些天没更新了,实在是没什么心思码字。发生了什么,你们大概也知道。只是很难知道确切的真相。只是觉得三十多岁的人了,都依旧这么不沉稳,些许问题都拿出来大做文章,乃至于让以往的关系荡然无存。很无趣,也很难受。

出去转悠了几天,逼着自己把这些事都放在脑后,总算是基本平静下来了。

数天不更新,小色狼对等待这本书更新的书友说声抱歉,也希望大家一如既往的支持我。铭感诸位的宽容。

尽量保持持续和稳定的更新吧,这本书我还是很想好好写完的。

请订阅一下吧,很快就要封推了,也不想数据上太难看。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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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八回【苍穹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