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军的回答让何远一惊:“乖乖,你们俩也太快了吧,呃,那我先恭喜你了,不过我刚才说的事还得你来办,以你的能力,有一天时间就解决了,耽误不了婚礼。”

“你没结过婚,不知道,你想想,我要办酒席,要定桌,要发请柬,哎呀,事情太忙了!”

何远低骂了一句,方咬牙道:“你结婚那天我给你包个大分子,怎么样,够意思了吧。”

“呵呵,跟你开玩笑呢。”

人逢喜事精神爽,卓军最近很是高兴,不过想到何远要办的事,声音略微正经了一些:“上次我就跟你说过了,这种官斗你还是不要参与的好,帮你查是没问题,可你必须答应我,不能搅和到里面去。”

何远知道卓军是为自己好,呵呵一笑:“你放心吧,我不会有事,对了,你查的时候顺便翻翻莫家在十年前曾发生过什么,我有大用。”对于夏雨荷、莫曼云闭口不谈的事,何远隐隐感觉不对,其中必然牵扯到许多东西。

卓军一听这个,声音愈加凝重了:“老何,我可听说了,最近丰阳出了好几档子事,而且都和你有关,你到底想干什么,莫家跟你不沾亲不带故,干嘛对他们家的事那么上心?”

何远一拍脑门,他真是被打败了,自己和老卓说过好几次,莫曼云是自己老婆,可他就是不信啊!

含含糊糊带了过去,何远又问了问婚礼时间。

“呵呵,你这电话来的真是时候,三天以后办婚宴,请柬我准备今天就发,嗯,除了你嘛,就请些报社的同事吧,唉,在丰阳我也不认识别人了。”

“这么急啊,嗯,那我拖你办的事先缓缓吧,等你结完婚再说。”

“也好,对了,你要是有女朋友也一起带来吧。”

“女朋友?嘿嘿,我可没有。”

“就知道你没有,行了,琴琴叫我呢,先挂了。”

没等何远说完,卓军就给挂了,弄得老何一阵苦笑,女朋友是没有,不过倒有个老婆。

第173章 齐韵莹的困惑

“云云,老卓要结婚了,过两天你跟我去一趟,呵呵,咱俩也吃他一顿。”

何远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莫曼云,旋即有些尴尬地看她一眼,支支吾吾:“这个,你也知道,我跟丰阳就这么个好兄弟,他结婚,自然要出点份子,呵呵,这个,你能不能先借我点钱,等发了工资我立马换你。”自从和莫琪交好,倒霉丫头也渐渐放肆起来,零食钱都是管何远要,何远自然而然瘪了口袋。

“跟我还说这话?”莫曼云白了他一眼,想了想,应声道:“这事儿你就别管了,交给我办。”莫曼云睁得不少,当然不在乎这点钱了。

嗖…

一道凛冽的视线瞬即打在何远脸上,接着就听到莫琪咕噜咕噜咽口水的声音。

倒霉丫头可怜巴巴地瞧着姐夫:“姐夫,我能不能也去呀。”瞧瞧,一提吃,这丫头就来精神了!

“哼,就知道吃,早晚撑死你!”何远弹了弹莫琪脑门。

这时,一条短信提示音响了下,何远掏出手机一看,立时汗毛倒竖!!

信息如下:

(咯咯,先恭喜你安全逃出莫家,接下来你会收到一份礼物,一份我在一个月前就准备好的礼物,咯咯,记得不要太惊讶哦!)

落款是――夜岚!

莫曼云奇怪地看着他:“怎么了?谁的短信?”

“哦,没事,一个朋友。”何远眉头舒展,随意地笑了笑,心中却是揣测起来,这夜岚是什么意思,本就行为古怪,这会儿为什么还要给自己礼物?

因为怕莫曼云担心,所以何远没有告诉她,怀着疑惑的心思,何远陪老婆、小姨子看起电视,目光却不时扫在门前,等待那夜岚的礼物。

老何已坐好打算,如果来人是快递公司的,那何远便不给他开门,万一那“礼物”是个炸弹,何远可消受不了。

然而这一等,已是黄昏之刻,天空被朦朦黑夜缓缓笼罩,时间,堪堪七点整。

吃过饭,何远依旧没有放松警惕,他甚至打电话让郝言守在别墅门前,寻找可疑人士。

七点三十分。

手机骤然响起…

嗯?是齐韵莹?

何远下意识地瞥了眼莫曼云,这才按下接听键:“喂,您找哪位?”夫妻关系刚刚缓和,何远可不想两人再陷入僵持之地,可老何不知道,方才那心虚地一瞥,已是引起了莫曼云的怀疑,小婆娘不动声色地接近了丈夫…

“是我,齐韵莹,嗯,你现在能出来么,就耽误你一点时间。”

何远蹙蹙眉头:“电话里说不行么?”

齐韵莹的语气很坚决:“不行,这件事很重要,必须当面谈。”

何远扫了眼神色警惕的莫曼云,心下叫苦不迭,以莫曼云的立场,是绝对不可能放自己出去的,再说,黑伞女人的礼物还没到,自己若是走了,说不准出点意外呢,于是乎,何远道:“现在恐怕不行,明天吧,明天我再联系你,先这样,我这儿还有点事,挂了。”不顾那头齐韵莹冰冷的声音,何远忙是挂断电话。

莫曼云不咸不淡道:“是你们组长吧,什么事需要晚上面谈啊?”

“呃,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报社改革的事吧。”何远汗都下来了。

谁想,手机又想了,何远用脚丫子也能猜到,一定是齐韵莹又拨回来了。

他干脆按下静音,把手机扔到沙发上。

莫曼云好似很满意丈夫的表现,微微一笑,也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缠。虽然心有醋意,可经过前几天的事情,莫曼云也懂得了些道理,不再像以前那般蛮不讲理了。

要说齐韵莹最近真是怪异的很,从水火不容到鼎力相助,期间只不过短短几天吧,态度变化确实快了一些。

手机虽是静音,然而从亮堂的液晶屏上可以看出,半个小时,齐韵莹整整打了半个小时!

难道真有事?

何远踌躇了一下,方拿起手机准备接听,万一误了大事,可就得不偿失了。

何远按下接听的那一刻,齐韵莹恰好挂下电话,与此同时,别墅的门铃响了一声。

何远愣住了,他看向莫曼云,只瞧得老婆神色极其古怪,沉吟了一下,她快速整了整褶皱的衣衫,将领口往上提了下,这才过去开门…

门开。

果然不出所料,门口站的是齐韵莹,她与莫曼云对视一眼,勉强挤出一丝微笑:“请问何远在家么,我找他有点事儿。”

莫曼云虽然心中打鼓,但还是拿出了女主人的样子,以柔和的笑容说道:“阿远方才出去了,也是才进门,来,请进吧。”身子一让,莫曼云表现出很是友好的模样。

“不好意思,打扰了。”一身职业装的齐韵莹左手拉着一个旅行箱,慢慢走进别墅,当看到沙发上的何远时,瞳孔深处掠过一抹深深的哀怨。

“呃,我刚才有事出去了,呵呵,才回来,坐啊,别站着了。”

招呼齐韵莹坐下,何远逐打发走了神色狐疑的莫琪,挨着莫曼云坐到齐韵莹对面。

瞧得气氛很是不对,何远讪笑一声:“这个,齐组,是不是报社出事了?”除此之外,何远想不出齐韵莹找自己的动机。

余光扫了眼莫曼云,齐韵莹淡淡点头:“你即为组长,也可算是报社的高层了,这次,嗯,是社长叫我来的,跟你商讨一下报社的后期发展,虽然报社暂时停业,可我们也不能松懈下来,早作准备的好。”

“既然这样,那齐组对今后发展有什么看法?”

齐韵莹强自微笑:“事情重大,社长交代我要注意保密,所以…”小妖精继而歉意地看了看莫曼云,意思不言而喻了。

何远会意点点头:“那咱们找个咖啡厅出去谈吧。”

“好。”齐韵莹正有此意。

然而就在两人站起身时,莫曼云却发话了:“既然是公事,那就去阿远房间吧,何必出去花那冤枉钱呢,齐组你说是吧?”报社停业,组长间的交流,保密,这些都属正常,莫曼云挑不出什么,可女人的直觉却让她阵阵不安,所以干脆让他们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活动,就不怕这女人搞鬼了。

“也对。”何远当下领着齐韵莹上到二楼,从表情上看,很明显,齐韵莹不是很乐意,不过她也没说什么。

关好门,何远示意齐韵莹坐下后,神色徒然一变,异常严肃:“齐组,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商讨报社发展?

你见过谁探讨工作事宜时提着旅行箱的?

齐韵莹听他这么一说,反倒沉默了下去,静静看着他。

没了别人,何远也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齐组,最近一段时间,您对我是不是太好点了,我想您明白我的意思,我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以至于您的态度发生如此之大的变化,能请您告诉我么?”何远用上了敬语“您”,显然是和她拉开些距离,其实老何心中却有不悦,在报社也就罢了,可莫名其妙地跑到自己家来,就有些说不过去了吧?

齐韵莹勾起一抹很难看的笑容,转而轻叹一声:“那个旅行箱你也看到了,嗯,今天早上,我和爸妈闹翻,之后便离家出走了。”

何远一怔:“您的意思是,要住在我这里?”何远脑子有些发懵。

“那倒不是。”齐韵莹哑然失笑,不过那笑容很是苦涩:“我只想找你聊聊天,谈谈心,诉诉苦,嗯,我的男性朋友不多,或是说根本没有吧,能想到的,只有你了。”

“您说,我听着。”

何远一时没闹清楚齐韵莹的来意,干脆不再多说,轻轻弹出只烟,点了上。

何远的温柔,只对自己的家人,他不会在莫曼云身旁抽烟,但齐韵莹嘛,他可顾不着。

谁知这一举动却招来齐韵莹的叱喝:“请你把烟掐灭!”声音异常严厉。

待不明所以的何远掐灭烟头,齐韵莹飞快打开窗子,把烟味放出屋去,期间,她一直以手遮鼻。

味道散尽,齐韵莹才放下手臂,神色又恢复了往常,一股迷茫的神色充斥在瞳孔深处。

齐韵莹抬起眼皮,看着何远:“最近我脑子很乱,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是好,问了很多朋友,她们也帮不了我,所以我想你帮我分析一下,我,今后该怎么办。”

“是感情方面的吧?”何远还记得曾经齐韵莹那无助哭泣的模样,所以才有此一问。

第174章 齐韵莹的过去

“感情方面?嗯,算是吧。”

齐韵莹的回答很是含糊,她退后两步,轻轻坐在床边,用一种很凄然的语气对何远道:“几年前,我大学没毕业的时候,曾经交过一个男朋友,他很帅,很聪明,很成熟,很有钱,总之吧,一个优秀男人应该有的东西,他都具备,交往没多久,我便彻底爱上了他,我甚至有一个念头,如果他离开我,那我一定活不下去的感觉,呵呵,很可笑吧,不过当初我就是这么想的。”

“这很正常,没什么可笑的。”何远很理解齐韵莹的心态。

“别看咱们发生过关系,其实我原来是个很保守的人,和你那次,也是我的第一次。”齐韵莹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波动,平静若水。

然而闻得此言,何远却是徒然而楞:“不可能吧,那次我记得很清楚,连血都没有吧。”何远当然不信。

“我原来练过舞蹈。”齐韵莹淡淡回答道。

何远恍然,在经期剧烈运动或做伸展性很大的腿部活动时,有很大几率导致处女膜提前脱落,何远相信齐韵莹不会骗自己,她虽没了那层膜,可却是实实在在的处女,想到此处,何远不禁后悔万分,他本以为齐韵莹是个放荡或开放的成年女性,可事实…

“不说这个了,我继续刚才的话。”齐韵莹显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缠,她轻轻吸了口气,好似只有鼓起勇气才敢回忆起那不堪回首的过去:“我很保守,除了拉手以外,没有让她碰过我身体的任何部位,甚至连接吻都没有过,其实这倒不是我古板,耳濡目染多了,男人的那些风流事,多少知道一些,我也只是想考验他一番,那时我心中想着,再过一个月,我就把什么都给他,呵呵,很快地,一个月过去了,他的态度跟原来一样,对我很尊重,只要我不肯,他便不做过分的举动,那时我很满足,已经幻想起以后的日子,结婚,生子,过着那幸福而平淡的生活,然而…”

齐韵莹的声音嘎然而止,顿了顿,她痛苦地闭上眼睛,睫毛颤抖不已,情绪波动极大,何远清楚的看见,那睫毛前端已有些晶莹的泪珠轻轻晃动,沉吟片刻,齐韵莹费力地张开眼睛,下唇被咬得发紫:“二月十四日,情人节,我记得很清楚,当时我约了他,可他却借口公司有事,推脱了,大学的室友都叫我注意,很多男人都是脚踩两条船,情人节往往会抽不开身,所以找到种种借口,我只是一笑置之,没在意,对他,我可以说是很了解,我知道他爱我爱得要死,怎么可能还有其它女人呢?”

“哈哈…”齐韵莹忽然发疯似的大笑起来,弯下腰枝,她捂着肚子笑得抽筋,好似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然而何远却笑不出来,齐韵莹那看似开心的笑声,却凄凉无比。

“既然他没空,呵呵,我只好陪几个室友出去逛商场,说来也巧,在一个商厦内,恰好遇到了借口公司有事的他,在他身边,呵呵,还跟了一个女人,女人紧紧挽着他的手臂,煞是亲密,那个镜头犹如晴天霹雳,我一下子就傻了。

呵呵,当时我就已经知道了,他一定是想室友说得那样,脚踩两条船,远远地,室友就开始劝我,让我别伤心,让我离开他,可,可我真的做不到,我太爱他了,我不能没有他,呵呵,我齐韵莹也不是好欺负的,下一刻,我就气势汹汹地冲了上去,质问那个女人,你凭什么跟我抢男人,说完,我就看到他呆了一下,继而神色尴尬,那个他身旁的女人也警惕起来,不断喝问他,最后,他回答了我,呵呵,何远,你猜他说什么?”

何远同情地看她一眼,没有作声。

齐韵莹的笑声骤然停下,眼眸中闪过一丝恶毒:“他说那女人是他老婆,我那时才知道,他已经结婚了。”

咔…咔…

齐韵莹右手死死攥着床位的被褥,长长的指甲已应声折断,可见她有多么用力:“当知道他是个有妇之夫那一刻,我发现我一点儿也不恨他,即便他脚踩两条船,即便他已经结婚,可我还是不很他,我恨的,只有我自己,虽然知道了他的丑陋面孔,可我却依然爱着他,我离不开他,那种感觉很难受,说实话,那时我真的快疯了。”

长叹一声,齐韵莹的情绪渐渐平复了一些,她抬眼看着何远:“几天以后,他又找到了我,花言巧语,海誓山盟,总之吧,他给了我一个保证,近期一定会与妻子离婚,继而和我在一起,我信他了,我等他,唉,这一等,就是一年啊,一个人有几个一年?但我无怨无悔,就这么等了下去,一年以后,他跟我打起了太极,推脱了很多,总之意思就是让我再等一年,呵呵,亏他说得出口,那时,我总算看清了他的真面目,于是,我毅然决然地离开他,虽然我还爱着他,可我必须离开,我不想做那笼中之鸟,我不想做一只供他观赏的金丝雀。

早年间,我有一个师傅,她交了我很多东西,加之父亲也是记者这行,于是我也顺理成章地做了记者,那时我对男人彻底失望了,我要凭我自己的本事,闯出一片天地,什么男人?什么感情?都给老娘见鬼去吧!”

何远无奈地摇摇头,看来齐韵莹口中的那个男人给她的伤害太大了,趁着她休息,何远劝道:“把心放宽些,有些事,过去就过去了,人嘛,总要朝前看不是?”

齐韵莹凄然一笑:“你说的我都懂,呵,这些年间,不是没人追过我,其中不乏佼佼者,甚至不比他差,呵呵,可能是那次留下的阴影太大了,以至于我对接近我的男人有一种莫名的抗拒,就是在一起聊天都会不适,更别说交往了,久而久之,我习惯了,于是想着,结婚也就是那么回事儿,不结又不是活不成,自那以后,我暗暗下了决心,以事业为重,不再考虑感情了,对于那些追求我的人,我都毫不犹豫地拒绝了,话说得很死,呵呵,我深知等待的痛苦,不想再伤害别人了。”

吁出口气,齐韵莹螓首后仰,静静望着天花板:“就这样,几年过去了,有一天我喝了酒,又想起了伤心事,这才跑到那金碧辉煌,遇到了你。”

何远微微蹙眉:“你跟我说这些,是想让我帮你分析什么?”何远总觉得齐韵莹今天的来意似乎不是那么简单。

齐韵莹直起身子,忽而展颜一笑,那笑容是何远今天所见最舒服的,笑容里交杂着一丝幸福的味道,她看了何远一会儿,左手缓缓抬起,在腹部轻轻停留:“何远,你知道么,我…怀孕了。”

嗡!

何远懵了,旋即脸色很不自然地问了一句:“我的孩子?”几百种念头交杂在一起,何远心乱如麻!

齐韵莹轻笑一声,继而摇了摇头:“放心,不是你的,和你做爱后,我都吃过药。”

“呼,那是谁的孩子?呃,不好意思,你不想说也没关系。”

瞧了眼如释大负的何远,齐韵莹眸儿一颤,口中淡淡道:“你别管是谁的孩子了,我这次来是想你帮我出出主意,这孩子到底该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何远脑子挺乱:“孩子的父亲呢,既然有了孩子,就结婚呗,再不然,就征求一下他父亲的意见,呃,我也做不了主啊。”如果不是被齐韵莹方才的悲伤情绪所染,何远肯定会笑出声来,这是哪跟哪啊,你怀了别人的孩子,跑来问我怎么办?

我哪知道啊?

好似看出了何远的纳闷,齐韵莹轻叹一声:“我说了,我的男性朋友几乎没有,所以我才找到你,嗯,孩子的事,他爸爸不知道,我还没告诉他,我…我很怕。”

眼眸挣扎了一下,齐韵莹继而露出一丝执着:“我想把孩子生下来,但却怕他父亲不让,逼我打掉孩子,嗯,你和孩子父亲的状况差不太多,他也是个有妇之夫,而且跟我没有感情,在这种情况,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会不择手段逼我打掉孩子以维持家庭的和睦么?”

何远旋即便明白了,齐韵莹所说应该是那个老相好,两人又破镜重圆了。

第175章 孩子

何远吐出口气:“有些事,不身临其境,是很难体会的。”想了想,如果真是自己的孩子,何远会怎么做?

“嗯,如果我是那个男人,有个妻子,有个家,恐怕我会让你打掉孩子吧,毕竟是没有感情的人,我不会过多接触。”何远根据自己的情况,给了齐韵莹答案。

“呵呵…”齐韵莹笑了,她神色变得很是古怪,以复杂的眼神看着何远:“果然,你跟我的那些朋友是一个意思,呵呵,你知道么,当我父母知道我怀孕之后,就让我把那男人带回家,我明白他们的意思,他们是想我早点成家,早点结婚,可,可孩子的父亲永远也不可能和我在一起,他有个完美的妻子,有个幸福美满的家庭,和我,是不可能的,我把这些告诉了父母,呵呵,于是他们叫我打掉孩子,我明白,他们不想我饱受流言蜚语,我理解,我不怪他们。”

齐韵莹情绪再次发生了剧烈的波动,她颤抖的眼眸紧紧盯着何远,泪水,已不自觉地滑落而下:“可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何远你不懂,那是我的孩子,我的亲生骨肉,我不能杀死他,我真的不能,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当你作为一个外人看待时,会很明白该怎么办,可当这一切发生在自己身上时,我却茫然了,挣扎了数日,我想通了,我做不到将一个小生命扼杀掉,既然这样,只有生下来了,于是在今天早上,我离家出走了,我想去个没人认识我的城市,将孩子生下来,抚养他成人。

你说得对,呵呵,我想如果孩子的父亲知道这件事,一定会想方设法让我把孩子打掉,嗯,我决定不告诉他了,就让这些作为永远的秘密,埋藏在我心底吧。”

何远翻出一条手帕递给齐韵莹,让她擦干眼角的泪滴:“唉,你这又是何必呢,去个无人认识你的城市,势必人生地不熟,谁来照顾你和孩子?把孩子打掉,继续生活,总会找到你心爱的人,以后的事,谁又会知道呢?”

“你不用说了,我意已决。”齐韵莹接过手帕擦擦眼角,继而抬头望着他:“今天谢谢你,嗯,我定了明天早上的航班,就先回去了,咱们…后会有期吧。”齐韵莹将手帕还给他,沉吟了一下,她咬了咬下唇,轻轻起身。

既然人家都决定了,何远这个外人也不好说什么,于是也站起身:“你明天几点的飞机,我送送你吧。”想着这个和自己有过关系的女人从此就要离开,何远也不免有些伤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处事原则,既然何远干涉不了,只能送送她以表心意了。

齐韵莹脚步一顿,背对着何远道:“你不用送我了,嗯,社长其实是我的父亲,我离开以后,你尽量帮帮珊宇吧,我爸唯一的心愿,就是将珊宇发展成丰阳一流的大报社,我知道你很厉害,有你的帮忙,珊宇一定会好起来。”

何远叹气道:“能不能告诉我你要去哪,在外地我有不少朋友,应该能帮你一些忙。”孤儿寡母,何远确实有些不放心,他北京的兄弟邢伟在各地都有分公司,只要何远一句话,他绝对会帮助齐韵莹的。

然而齐韵莹却失笑一声,摇摇头:“不用了,谢谢你,对了,我离开的事先不要和我父母讲,等我和孩子安定下来,或许会回来的。”她忽而转身凝望着何远,深深道:“那么,再见了。”

看着提着行礼的齐韵莹渐渐消失在眼前,何远颇有感概,那娇弱的背影,似有对未来的茫然,似有对现世的失落,何远几次都注意到了,齐韵莹停住脚步,似想回头,但她都忍住了,继而大步向前,不再犹豫…

何远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也没有去多想。

回到家,何远实话实说,将齐韵莹的事跟莫曼云解释了一下,莫曼云听得齐韵莹也是个有故事的女人,不免生出些许同情,逐也没有怪罪丈夫的意思。

晚间十点左右,何远接到了一个电话。

“你是何远么?”那头是个女声,听口气,很不客气的样子,好像何远欠了她钱一般。

何远不悦地皱皱眉:“请问你是?”

“哼,我的名字叫王晖,齐韵莹的大学同学兼最好的朋友,何远是吧,呵,事情你都知道了?”

“你是说齐韵莹的事吧?嗯,她刚走不久,事情我大概知道了,怎么,你有什么事?”

“哼,既然你知道了,那明人不说暗话,孩子你准备怎么办?”

何远错愕地瞪着眼:“孩子?我怎么办?呃,你什么意思啊?又不是我的孩子,齐韵莹刚才倒是问过我孩子的事,可跟我没关系呀,我也只是给她些建议。”

王晖的声音徒然提高了几分:“什么?你居然不知道?莹莹没跟你说么?”

“她说她怀孕了,说孩子父亲跟我的情况差不多,所以询问下我的意见,其它的她没说什么呀,对了,她还说明天的飞机,要离开丰阳,再有我就不知道了,怎么,她出什么事了?”

王晖急急道:“她问你孩子该怎么办了吧,你是怎么说的?”

何远耸耸肩,不明所以:“嗯,我说最好把孩子打掉,但她好像很坚决,早已作出决定,我也没办法。”

只听电话那头一声拍桌子地声响,王晖怒然道:“何远,你他妈混蛋,你丫还是人么!”

何远一听便怒了,你凭什么骂我,我又不认识你?

“我跟你不熟,也不欠你什么,嘴巴放干净点!”

“你是不欠我的,但你丫欠莹莹的,我现在就告诉你,你他妈给我听好了,莹莹肚子里的孩子,是他妈你的!”

第二天,齐韵莹拖着疲惫的身躯来到机场,她昨夜投宿于旅店,但心事繁重的她一宿都未曾合眼,辗转反侧根本无法入睡,以至于现在挂上了两层黑眼圈,神情憔悴至极。

机场位于丰阳东侧五十里外的一个大城市,人头攒动,很是杂乱。

时间,已是正午时分。

看了看机票,离飞机起飞还有不到一小时的时间,其实说是一小时,但已经很是紧迫了,要安检,验票,登机,很多事情要办,可不知为何,齐韵莹没有急着进到大厅,而是面向正西方,眼眸轻颤,不知在想着什么。

“这一走,不知何时才能回来啊,爸,妈,女儿对不起你们,可…我不得不走啊!”

齐韵莹扶着小腹,目光从挣扎传为柔和的溺爱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