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毕竟终于还是来了,就像是命中注定他一定会出现一般。

顾淮南静静地听着她诉说那些惊险的过程,时不时看看她,听到她说被自己吓哭的时候,还笑了笑,"没出息。"

秦枳不乐意了,撇撇嘴,"什么啊,你也不想想自己当时有多凶!"

顾淮南见她有心情跟自己抬杠,应该也没什么事了,心里略微松了松,"我先去看看你朋友怎么样了。"

秦枳也站起来,"我跟你一起去。"

顾淮南摇了摇头,伸手把她按在椅子上,蹲下*身,温柔而霸道地说,"听话,我很快就回来。你的朋友一定会没事的。"

他不想让她看到那个真实的世界。他们之间,有他一个牺牲品就够了,她的那份,他可以帮她承担。

刚刚他给方局长打了个电话,估计也在来的路上了。

秦枳嘟了嘟嘴,她也累了,于是乖乖坐下来,"好,我听你的。"

她相信,他一定是风尘仆仆一路赶过来,因为平时连衬衫都熨得整整齐齐的他--此刻黑色的西装外套有点皱巴巴的,虽然丝毫没有减损他的英俊儒雅,但是为了让他更自信更有威严地面对那些人,秦枳还是伸出小手,帮他把领子翻了出来,弄平整。

顾淮南觉察到她的小动作,只觉得心头一暖,站起来,把她的长发揉得更凌乱,"等我。"

***

顾淮南出来的时候,看到秦枳正和一个年轻警察开心地聊着天,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小警察一看到他,连忙站起来,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顾市"。

顾淮南淡淡瞥了他一眼,点了点头,一把拉起秦枳就把她带了出去。

年轻警察站在原地一脸愕然,刚刚,顾市长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啊?

秦枳几乎是整个被他拎着塞到了车里,看着他脸上一片阴沉,虽然有点怕,还是问了出来,"我朋友……"想到他们两个应该也是认识的,就改了口,"苏浅她没事吧?"

顾淮南没有答话,专心开着车,只是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微微泛白,看他一脸平静的样子,秦枳心里也猜到了结果,总算稍稍放下心来。

谁知刚开了一段,他就突然停下来,秦枳吓了一跳,刚想说什么,就看到他转过头定定地看着自己,"秦枳,难道我表现得还不明显吗?"

她在他幽黑清澈的眸底看到自己的慌张,"什,什么?"

顾淮南低低叹了一口气,"那天晚上,我给你的号码,是私人号码,只有我的家人才有,还有那天中午,你当真以为我真的有那个火星时间陪你吃那么长时间的午饭吗?再还有外婆家的那次,我推掉了一切应酬,只是为了见你一面……"

太多太多关于她的记忆清晰浮现,顾淮南顿了顿又说,"还有今天晚上,我原本可以置之不理的,可我还是来了,你难道都不想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难道你从来都没有想过,我为什么会独独对你,这么特别吗?

"我……"秦枳刚要说话,就被他打断,"你今晚为什么会打电话给我?你手机不是摔坏了吗?可是你为什么还记得我的号码?秦枳,难道你都没有想过,这是为什么吗?"

这,是不是意味着,我在你的心里,有着重要的一席之地?

秦枳低下头,想了好一会儿,然后,她听到自己低低的声音,"顾市长,你,你是不是喜欢我?"

作者有话要说:YY小剧场秦枳还是伸出小手,帮他把领子翻了出来,弄平整。顾淮南觉察到她的小动作,只觉得心头一暖,站起来,把她的长发揉得更凌乱,"等我。"秦枳:为什么要弄乱我的头发?顾淮南:乖,这样我们会更配。顾淮南没有答话,专心开着车,只是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微微泛白,看他一脸平静的样子,秦枳心里也猜到了结果,总算稍稍放下心来。顾淮南:哼!我一脸平静?我哪里一脸平静了?你们不要听这个吃错药的作者胡说!鱼儿:所以说,人家真的好可怜的啊!还不快点撒花安慰我?表白那段觉得还不太满意,可能会改。好了,姑娘们,补一句“节日快乐”还有“看文快乐”

这个世界只有一个秦枳

秦枳低下头,想了好一会儿,然后,她听到自己低低的声音,"顾市长,你,你是不是喜欢我?"

她的声音平静,没有一丝起伏的波澜。顾淮南的心立刻提了起来,他有一种莫名的预感--她似乎要拒绝他。

果然,她的下一句话就是,"我觉得我们不适合。"

顾淮南只觉得一阵郁结哽在心头,完全失去了往日的冷静,声音低沉,透着莫名的烦躁,"给我一个理由。"

秦枳低下头,没有再说下去,一阵沉闷的窒息弥漫在各怀心思的两人之间,在顾淮南以为她打算一直这样沉默下去的时候,秦枳抬起头,黑色清透的眼睛像湖水里浸染的宝石,静静看着他……

多年以后,顾淮南回想起那时她看自己的眼神,有惊喜,有迷惑,然而,更多的是,挣扎。

只是,当时的他不明白,一个女孩子,下定决心把自己以后的人生交给另一个人,需要鼓起多大的勇气。

终于,他听到她开口,却是莫名其妙给他背了一段话,"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叶徒相似,其实味不同。所以然者何?水土异也。"

这个女孩子的心就像水晶般透明,顾淮南怎么会听不懂,她在拒绝,她在委婉地告诉他,橘生淮南,枳生淮北,你,终究不是我的良人。

她是在暗示他,我们始终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她只是青涩的"枳",而他顾淮南,则是她的"水土异也"。

秦枳认认真真地、一字一句地背完,然后转过头去看他脸上的表情,静静等候他的回答。

听到她像孩子一样给了他这么一个天真的答案,顾淮南终于忍不住笑出声,却是回答得文不对题,"我只能说,你的古文学得不错,记性也很好,"他的语气突然放缓,也学着她认认真真地说,"但是秦枳,这个理由不能说服我。"

"而且……"他又加了一句,低沉的声音有说不出蛊惑,"不正因为是这样,所以你秦枳更要选择我顾淮南么?"

秦枳微微张着嘴巴,似乎还想说些什么,终于还是沉默了下去。

他知道她的喜欢,知道她的顾虑,也看到了她的挣扎,可是,他却什么都没做,他在等她自己走出来--只要她走出这一步,剩下的九百九十九步,都可以由他来走。

天色微明。

秦枳转过头,看着他静静地目视前方,侧面线条清晰漂亮,薄唇微抿,下巴像刀削的一样,清俊的脸上一片坚毅,她顿时心一紧,"可不可以,再多给我一点时间考虑?"

他终于转过头,深邃的双眸就近在眼前,却无法看清里面隐藏的真实情绪,秦枳开始轻轻咬住自己的下唇……

"好。"顾淮南看了一眼车窗外逐渐明亮的天光,点了点头,他的声线清浅,似乎有说不出的落寞和黯然。

秦枳原本松了一口气,心里有说不清的感激,又听到他低低说了一句,"天亮后就给我答案。"

拂晓的空气中隐隐浮动着茉莉的神秘幽香,秦枳欲哭无泪地看着窗外逐渐明朗的东方,早已呈现清晰透明的白色,清晨朝阳的轮廓若隐若现……

天,很快就要亮了吧?

天亮之后,他们之间就会有一个答案,不管是他想听的,还是不想听的。

看着她低下头,白皙的脖子从薄薄的白色领子里露了一小段出来,像受伤的小动物,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顾淮南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他,是不是逼得她太紧了?

刚刚看到她跟那个年轻警察高兴聊着天,脸上的笑容温暖而纯净,他的心里就陡然升起一种愤怒,就像心爱之物被人夺去一般--她的笑容,是独属于他的!

再后来,他把她拉了出来,没有半点怜香惜玉地塞进车里,跟她说了一段莫名其妙的话,然后就强逼着她给自己一个答案……

他顾淮南自认修养风度绝佳,何曾如此咄咄逼人?

可是,后悔吗?顾淮南问着自己。然而,这个问题没有答案。与其说他是在逼她,其实他逼的是自己。

秦枳的心里有太多挣扎,可是她更为清楚的是,她根本不可能拒绝这个男人。他的温柔,他的霸道,不知在何时,浸染了她的心间,让她觉得挣扎也只是徒劳。

她不得不承认,在她最无助最落魄的时候,她想到的第一个人是他,或许在她的潜意识里,早已给了他保护自己的权利。

在市公安局里,她看到他出现,完全情难自禁地跑向他,然后紧紧抱住……

她永远没有办法否认,那一刻,当她看到他,她听到的是自己心安的声音--原来,真的会有那么一个人,就算全世界都毁灭,可是只要他在你身边,失去了全世界都不觉得可惜。

当她知道他一路风尘仆仆只为自己,她心里更多的,是无言的感动和不可思议的温暖。

所有的一切都浮出水面,秦枳听到了自己内心最真实的声音——这个男人,上帝只会让他在自己的生命中出现一次,如果错过,那么就是永远失去。

终于,她又重新转过头,眼神无比专注地看着他,黑亮的眸子像被清晨的露珠濯洗过一般,清新灵动。

"我想知道……"她轻轻地说,"为什么是我?"

其实这个问题,顾淮南早已想了千万遍,想了一会儿,目光锁住她,眼神灼人,"秦枳,这句话我这辈子只说一遍。在这个世界上,或许还有其他许多女人,可是在我的世界里,只有一个秦枳。"

秦枳也抬起头看着他,眉眼弯弯,粉嫩诱人,白皙如瓷的肌肤染上一层薄薄的红晕,长而卷翘的睫毛像羽翼一般轻轻闪动……

或许选择他,并不是一个多难的选择,她愿意遵循内心最真实的声音,她愿意拿自己以后的人生去赌——赌他这份世界上的独一无二。

东方白色的天空,太阳的光开始淡淡的、暖暖的,一点一点地突破云层,红彤彤的光浸染着世间绿叶每一丝脉络,就连叶上的露珠儿,也染上了娇羞的绯红。

清新的空气里,淡红的光缠绵着微微的清尘,氤氲间,透着些微的清晰,而双颊微红的女孩子,就像身处这样一个美妙的世界,眸间含水,透着说不出的娇羞动人。

"好。"终于,她嫣红的唇间,慢慢吐出这个字。

顾淮南的心就像柔柔的白云一般舒展开,只觉得灵魂都是舒透的,脸上的表情终于变得柔和,唇角微扬的笑容怎么也掩不住,眼里的笑意就快要溢出来……

他的人生,从来没有这么一刻,如此幸福——很久很久以前,他以为自己被完完全全剥夺再也不会拥有的权利。

秦枳做出决定,终于松了一口气,眼睛目视着前方,就连细致的眉梢都染上了一层喜悦之色。

突然,他覆过身来,温柔而霸道地攫住她的唇,辗转厮磨,温热的舌尖描着她的唇形,撬开她的贝齿,一颗颗缠绵地滑过,然后探入她温软的口中,拖住她粉嫩的丁香小舌,狠狠吮吸着……

秦枳乖顺闭上了眼睛,小手紧紧环住他精瘦的腰,完完全全把自己交给他。

她的主动,让原本欣喜若狂的顾淮南更加情难自已,他的手从她的衣服下摆探进去,覆上她胸前的丰盈,温柔而怜惜地轻轻揉着,让她柔软的花朵在自己手下开出各种美丽的形状……

觉察到他的情*动,秦枳只觉得娇羞万分,连忙按下他的手,低低说了一句,"别……"

外面的天已经大亮了,虽然他们所处的地方比较隐蔽,但是她还是会觉得害羞。

顾淮南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控,懊恼地帮她把刚刚被自己揉乱的衣服弄平,看着她低下头不敢看自己,脸色绯红,红唇微肿,一低头,又重新吻上她的唇……

不用急,慢慢来,反正她迟早都是他的。

作者有话要说:哇哈哈,姑娘们看到没,顾市长已经半变身为狼了。这说明……嘿嘿嗯,明天周末,请假一天哦!千辛万苦爬上来交待原因,明天我要回娘家啦,回我娘的家!你们看,前几天听说写一个吻都会被发黄牌,我都自认这章尺度太大了,可是肿么还没锁咧?哦哦哦,我的黄牌啊……

有男朋友管着的感觉

两人动情的唇缠绵地吻在一起,秦枳觉得肺里的空气都被他吸了去,脸越发涨得通红,下一刻,只觉得身子一软,整个人一滑,往他那边靠了过去……

她果然青涩得紧,一个吻就能让她全身发软。不过,他喜欢。

顾淮南不禁低笑出声,把她抱起来搂在怀里,下巴靠在她柔软的肩上,闻着她身上淡淡的幽香,低低喘息着。

他温热清冽的气息霸道地驱赶了她周围的空气,紧紧把她禁锢在属于他的气息里,秦枳只觉得心里就像被密集的雨点击中一样,瞬间失去了平静的旋律。

"你……"顾淮南轻笑着说,又状似无意地低头吻了吻她近在咫尺的头发,低沉的声音透着说不出的温柔。

秦枳觉得他一定是要取笑她,连忙伸出手覆在他的嘴上,抬头对上他幽黑的眸子,又迅速低下头,近乎撒娇般脱口而出,"不准说!"

接个吻居然会窒息晕倒,这么丢脸的事情她可不好意思说出口,免得以后在他面前面子里子都没了,只得讷讷地说,"我肚子饿了。"

这倒是实话。昨晚什么都没吃,在市公安局折腾了一夜,之前在必胜客吃的那些估计都消耗光了。可是,秦枳心里很清楚,这绝对不是真正的原因。

说完,有点心虚地抬头看看他,发现他也一脸平静地看着自己,好像没有什么要取笑的意思,秦枳总算稍稍放下了心。

天刚亮不久,时间还很早,许多商铺还没开始开门营业。在秦枳的指路下,两人来到一家看起来不怎么起眼的早餐店。

这家陈记早餐虽然规模不大,但是干净卫生,老板和老板娘都非常厚道,东西味道也很好,秦枳平时很常来这里吃早餐。

胖胖的老板娘一看到秦枳,就热络地跟她打招呼,疑惑地看了看她旁边站着的黑色西装的男人,瞬间似乎是明白了什么,笑呵呵地说,"姑娘,你男朋友啊?"

被点到名,顾淮南也只是轻轻点点头,露出一个淡淡的礼貌笑容,让人觉得温和却又不冷淡,眼里却是满含宠溺地看着身旁的小女人,似乎也在等她的回答。

这时,一抹晨光乍现,地上铺了一层柔和的光,也染红了秦枳白皙的脸颊,她的小脸映得更加粉润晶莹,抬头露出清浅亮丽的笑容,看了看他,轻轻柔柔地说了声,"是。"

老板娘之前看两人对视的眼神心里早就明白了七八分,那男人丰毅俊朗,身上那种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又怎么可能出自寻常人家?

而且,他虽然淡淡笑着,却是漫不经心,唯有看着她的时候,深邃的眼底才会浮现出柔情,赞赏地点了点头,"果然是一对璧人。来来,快坐下,今天的早餐阿姨请你们吃!"

俊男美女的组合无论出现在哪里往往都容易引人耳目,更何况是在这样一个如此"平民化"的早餐店,但两人一向低调,找了一张角落的桌子就坐下。

两人面对面坐着,秦枳拿起菜单,似乎想起了什么,伸手递给他,"你看看要吃什么。"

反正她平时就固定吃那几样。

顾淮南接过,眼睛略微往上面扫了一眼,迅速作出决定。

等到老板娘把早餐端上来的时候,秦枳看了一眼,他给自己点了一盅潮汕砂锅粥,配了几个清淡的小菜,然后,他帮她点的却是一笼小笼包和一杯香醇的现榨豆浆--都是她平时喜欢吃的、也是每次必点的。

秦枳顿时感到心里暖暖的,一种甜甜的感觉弥漫了心间,还是忍不住问出口,"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这些的?"

顾淮南喝了一口粥,小米熬得火候正好,温软润香,味道还不错,听到她的话抬起头,看到她轻咬着筷子,眉眼弯弯笑意盈盈地看着自己,轻笑道,"或许,你可以理解为我们心有灵犀。"

其实哪里是心有灵犀。早在之前确定自己心意的时候,有关她的一切他都知道得清清楚楚,包括喜好和习惯,他从来不做无用功。

"哦。"秦枳低下头,悄悄隐藏起心底无法抑止的悸动。

顾淮南也低头继续喝粥,嘴角的笑意是那么明显,此刻,他丝毫不想隐藏自己真实的情绪。

两人静静相对着,默默吃着自己的东西。时光在指尖悄悄流逝,可他们分明感到的是流年安好--只因为,它让他们走到一起。

"对了。"秦枳夹起一个白白胖胖的小笼包,"这个很好吃,你要不要尝尝?"

"好啊。"顾淮南应着,手上却没有什么动作,秦枳知道他是等着自己伺候呢,只得耸耸肩,把小笼包送进他嘴里。

"不错。"顾淮南点点头,"很好吃。"

看着她脸上笑意嫣然,顾淮南心情也莫名大好,顺手拿过她的豆浆喝了一口。

"哎!"看到他的薄唇停留在她刚刚喝过的地方,然后喉结轻轻动了动,秦枳不禁红了脸,那是她喝过的啊!上面还有她的口水,他、他怎么……

"怎么?"顾淮南神色自若地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说着,拿起豆浆又喝了一口,一边喝还一边盯着她看。

"没有问题。"秦枳连忙摆摆手,装作像他那样淡定地夹起一个小笼包吃了起来。

两个人吻都吻了,还在乎这些干什么呀!

"对了。"秦枳抬起头,"苏浅她怎么样了,没事吧?"

他之前的那些话,让她平静的世界几乎天翻地覆,刚刚在车上的时候觉得他心情不好也不敢问。

秦枳眼底真切的关心是那么明显,顾淮南沉默了一会儿,心里对某个女人的厌恶又多了几分,她怎么配得起让他的女人为她分神?

当初调查的时候,当然顺便把她身边的人的底细都摸了个清楚通透,他心里自然很清楚苏浅是什么人,可是他不想说,他怎么忍心让她知道这些人心的丑陋?

顾淮南想了一会儿,沉吟道,"她没事。"

秦枳终于放下心来。他顿了顿,又说,眼里写满了严肃和认真,"秦枳,我要你明白,我会帮,不是因为她是谁,而是因为,她是你的……朋友,仅此而已。"

我从不在意别人,我在意的,只有你。

秦枳点了点头,笑容浅浅,眼神澄澈地看着他,"好。我知道。"

她乖顺的样子,让顾淮南心里莫名地痒,伸手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发,"快点吃,凉了味道不好。"

这种被男朋友管着的感觉真是好。以前秦母这样的话没少跟她说,可是,她只是厚着脸皮唱反调,这次跟之前任何一次的感觉都不一样,明明是一样的话,从他口里说出来,却让她的心,莫名悸动。

随着时间的流逝,店里的人越来越多,老板和老板娘忙得不可开交。

两人吃完后,秦枳看着空空的钱包发了愁,虽然老板娘说这次算她的,可是这又怎么好意思呢?他们也是小本生意,为人老实厚道,平时赚得也不多。

秦枳把整个钱包翻了个遍,甚至把一块、五毛的纸币都翻了出来,可还是不够,看了看对面气定神闲的顾市长,仿佛看到了希望,"你身上有没有现金?"

吃饱餍足的顾市长一点解围的意思都没有,轻描淡写地回答道,"没有。"

虽然很想她花自己的钱,但他的钱包里向来只有信用卡,现金基本没有。

那要怎么办?难不成,他们要吃霸王餐?

不是吧,堂堂Z市顾市长,跟她一起吃霸王餐,说出去有谁信?

无奈之下,秦枳只得把一沓零散的现金压在桌上,然后大概算算还少多少,默默记在心里,等下次再来的时候一起补上。

不过是小事。他的姑娘,善良若此,怎么能让他不喜欢?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姑娘们是否满意鱼儿新换的封面咧?喜欢就收藏收藏啊啊啊……为什么姑娘们都不收藏捏?

花不是玫瑰的全部

把秦枳送到杂志社,顾淮南破天荒地提前到了市政厅,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俯瞰着楼下车水马龙、行人匆匆的景象,唇角微扬,只觉得心中一片安然。

那是一种尘埃落定的感觉,是心安,是他漂泊无依的灵魂终于觅到了归宿,是一种归依感。

真好,红尘陌上,从此他再也不是一个人孤单行走。

刚刚看到她眼底淡淡的青色,他知道自己眼中牵动的,是一种叫做心疼的情绪,他原本想强制地行使他的新权利--作为男朋友的权利,直接把她送回家好好睡一觉。

可她是那么聪明,一下子就猜到了他的想法,在他开口前提出要回杂志社,他想,难道是因为他眼里的担心已经没有丝毫隐藏,所以她一下子就轻易看穿他真实的情绪?

看着她一脸平静地看着自己,神色疲惫,却是无比坚定,他终于还是妥协了--因为是真的喜欢,所以才会小心翼翼,他不愿她有一丝为难。

可是怎么可以一开始就让她爬到自己头上?顾市长闷闷地想,装作恼怒地敲了敲她的额头,然后顺手揉乱她的长发,他的动作不重,可是却听到她轻轻"嘶"了一声。

拨开她的刘海,入目就是一片淤青,淡淡的血迹粘在她薄薄的皮肤上,说不出的触目惊心,那一刻,顾淮南承认自己的心里是愤怒的,前所未有的愤怒,他们怎么敢?怎么敢伤了她--他把她捧在手心里疼着都还觉得不够,他们凭什么?!

满腔的愤怒几乎把他吞噬,可是他不想让她看到这样的自己,于是压下怒火,迅速把她带到了医院,直到确定她完全没事才把她送回杂志社。

顾淮南深深呼出一口气,目光笃定地看着前方,脸上还是波澜不惊的表情。本来事情可以就这样算了的,可是……他们伤了他的女人,这笔账,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

秦枳回到杂志社的时候,离上班还有一段时间,拿钥匙开了办公室的门,倒了一杯热水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幸好有打电话告诉老妈她昨晚要通宵加班,不然这会儿还不知道怎么解释,有的时候秦枳真的觉得老妈总是把自己当孩子看,什么都帮她打理得妥妥当当,她明明都24岁了!

一夜未睡,秦枳感到异常疲累,看了看空空的办公室,把空调温度调低了点,趴在桌子上继续补眠。

不知过了多久,办公室的声音逐渐大了起来,人也陆陆续续到齐了。

秦枳睡得不熟,她甚至可以清晰地听见各种不同的脚步声从自己座位旁路过,一下一下,凌迟着她困倦的神经,于是很快就悠悠醒来。

坐她旁边的陈姐见她醒了,伸手递过一个三明治,"要不要吃?"

秦枳摆摆手,"不用。谢谢陈姐,我吃过早餐了。"

陈姐笑了笑,手缩了回去,又探过身来,"哎!秦枳,你额头是怎么回事?受伤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