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南伸出手,轻轻弹了下坐在他身上、微微张着嘴巴的小女人的额头,像慢动作一般把她身上的扣子一颗颗扣好,然后下巴抵着她的肩,低低喘息着……

秦枳感觉到他身上依然明显的变化,犹豫着想往外坐,离他更远一点,可是刚一动,就被身下的男人低声喝住,"别动!否则后果自负。"

男人低沉黯哑的声音,分明渗透了情*欲的味道。秦枳只得听话地紧紧贴在他身上,一动不敢动。

好一会儿后,感觉到他终于平静了,秦枳才敢小心翼翼地从他身上翻下来,连忙坐得离远远的,仿佛他下一秒就要扑过来,脸上的温度,已经超过了她所能承受的范围。

他们几乎差一点就……

给那个一脸幽怨地看着自己的男人喂了退烧药,又把他赶进房间睡觉,秦枳准备煮点清淡的东西让他醒来吃,没想到一进厨房就傻眼了,各种厨具摆放得井井有条,有的甚至还没拆封,大理石流理台干干净净,完全看不出使用的样子。

这个人真是暴殄天物,明明是这么高级的设备,偏偏要弄成这样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真不知道他平时是怎么过来的。

打开白色的双门冰箱,秦枳一点都不意外地看到每一个夹层都空空的,只有冷藏柜还塞着几颗鸡蛋,没办法,只能就地取材,给他简单弄个蛋花粥了。

幸好还给她翻出些小米来,不然可怜的顾市长就只能喝蛋花汤了。

其实,在家里被秦母照顾得无微不至,几乎很少下厨,秦枳的厨艺真说不上有多好,煮出来的东西也只是勉强入口。

秦枳煮好了粥,关了火,把粥盛起来装在碗里,然后端到客厅让它慢慢降温。

热气朦胧间,蛋花粥的清香弥漫开来,秦枳吞了吞口水,摸摸肚子,这才想到自己还没吃饭,可是她一向口味偏重,看着这么清淡的东西实在提不起食欲,只得闷闷地在沙发上坐下,等着某人醒来。

顾淮南的家,以白色为主色调,风格清新简约,看起来舒服自然--跟他办公室的风格完全不同。

又昏昏沉沉睡了好一会儿,顾淮南终于悠悠清醒过来,吃了药感觉整个人舒服了不少,听着外面客厅电视机的声音,想到某人还在,更是心情愉悦,嘴角勾出一个笑容,推开卧室门走了出去。

秦枳原本无聊地窝在沙发上看电视,一看见他出来,兴奋地迎了上去,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太好了!烧退了!"

顾淮南宠溺地看着她,伸出手想帮她把微乱的发丝弄好,谁知她一转身就进了厨房,不一会儿,就端出一碗什么东西,献好似的放到饭桌,又把他按坐在椅子上,"我刚刚拿进去热过了,你趁热喝吧。"

顾淮南看了看白瓷碗里稀稀疏疏、一点黄一点白的蛋花粥,因为重新热过的缘故,呈现出明显的上下两层,浅蓝色的碗底,还依稀可以看到几粒才微微发胖的白小米--真心怀疑,这个有熟么?

"好。"就算是毒药,只要是她给的,他都甘之如饴。

顾淮南笑了笑,拿起瓷勺喝了一口,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一脸平静地说,"味道很特别,不错。"

秦枳原本还绷紧了神经,一脸紧张地盯着他,生怕错过他脸上嫌弃的表情,听他这么一说,才放了心,拉了椅子在旁边坐下,还是不敢相信地问道,"真的?你没骗我吧?"

"没有。"顾淮南又低头喝了一口粥,一本正经地说道,"只要是媳妇儿你煮的,都好喝。"

被他叫了这么多次,秦枳已经对"媳妇儿"这三个字彻底免疫了。

"既然好喝,那你就多喝点啊!"秦枳把桌上空了大半的碗又往他面前推了推,"厨房还有,我再去给你盛。"

"好。"顾淮南又继续低头喝粥,入口虽然索然无味,心里颇甜蜜又颇无奈,微微叹了一口气,媳妇儿,下次煮粥,记得要放盐啊。

秦枳找了个借口,出去吃了午饭,又到超市买了些蔬菜、水果和肉,塞了满满的一冰箱,顾淮南靠在厨房的门上,眉目柔和,唇角不自觉微微扬起,心里的暖意一点点漫了出来……

这是他想象过的无数次关于幸福的画面。

他倚在门边,看着他的小妻子,在厨房里忙碌着,准备两人的晚餐,可能还会有他的孩子,小小的孩子,站在她旁边,嘟着小嘴抱着小肚子嚷着好饿好饿,恶作剧地给她添乱,然后,她手忙脚乱,但还是会转过身,轻声温柔地呵斥……

秦枳回过头,看到男人慵懒地倚在门上,眼里的笑意丝毫不加掩饰,问,"怎么了?"

顾淮南笑着走了过去,她粉润晶莹的小脸近在眼前,鼻尖微微渗出汗珠,格外令人心动,"今晚留下来。"

秦枳微微错愕,他这是什么意思?还是忍不住问道,"为什么?"

顾市长皱了皱眉,给出的理由简直冠冕堂皇、天衣无缝,"我生病了。"

"可、可是你……不是已经退烧了吗?"秦枳结结巴巴地说,又碰了碰他的额头,触手是正常的温度。

顾淮南自然知道她的顾虑,微微挑眉,戏谑道,"媳妇儿你放心,我的自制力一直很好。"

秦枳打电话支支吾吾告诉秦母今晚杂志社要加班,可能不回家的时候,顾市长站在一边笑得很是得意,秦枳抬头瞪了他一眼,还顺势踢了一下他的小腿。

幸好她最近很乖,秦母也没多问什么,叮嘱了她几句就挂了电话,秦枳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

吃完晚饭后,顾淮南在书房开视频会议,秦枳没事干,窝在一边的小沙发上看杂志,偶尔抬起头,都会看到某人若有似无飘过来的眼神。

如果没错的话,他现在开的是政府内部的高层会议,她甚至还依稀听到他说什么白市长、陆部长,这么重要的会议,怎么可以这样分心?

秦枳默默合上手中的杂志,对着他做了嘴型,"我先去洗澡",说完也不等他点头,像小泥鳅般迅速溜了出去。

看着她慌慌张张的样子,顾淮南的脸色立刻柔和了下来,嘴角微微勾起浅笑。

市政厅会议室里的人盯着大屏幕,面面相觑,纷纷猜测顾市长这意味深长的笑容背后是不是有什么特殊含义,莫非,Z市要变天了?

秦枳洗完澡,吹干长发,躺在主卧King-Size浅蓝色的水床上,舒舒服服地裹着凉被,从床头滚到床尾,玩得好不惬意。

之前敲了那么久的门都没人出来应,秦枳还有点郁闷,后来才知道原来这一层全都是他的,这样一想又觉得微微不平,一个人住这么大的地方,多奢侈多浪费啊!

可是奢侈浪费就算了,顾市长在另一方面又特别抠门,居然就只有一间主卧,连客房都没有,看来并不是个好客的人啊。

还有一件特别奇怪的事,秦枳原本打算洗完澡就洗衣服,然后立刻烘干--她总不能指望顾市长家里会有女人的衣物吧?

可是一进浴室,秦枳就傻眼了,浅灰色的浴袍整整齐齐地叠着,上面还放了一条白色内裤--她立刻就凌乱了。

洗完澡,匆匆套上内裤,她连想死的心都有了,不仅是她偏爱的浅色系,居然还是她的尺码!

秦枳在卧室里走来走去,终于忍不住拉开衣帽间的大衣柜,看到里面的东西,微张着小嘴,一脸的不敢置信。

在一套套笔挺的灰色、黑色西装旁边,挂着大概十几套各种款式的女性衣物,简单自然--都是她平时的风格,关键的是上面小柜子里还放了几套素色内衣--连标签都还没拆!

难不成……这一切他都预谋好了,知道她会在这里过夜,知道她……秦枳不禁在脑中回想了几次他近来变狼的次数,想象出了一幅自己与狼共枕的画面,心前所未有地忐忑着,要是他……

她要怎么办?

秦枳咬了咬下唇,她知道热恋中的情侣总是会有许多亲密的接触,也觉得无可厚非,但还是觉得太快了,毕竟他们才开始没多久……

但如果他真的想要,也不是不可以,好几次她都以为就快了,但他都硬生生中途停下,她是知道他对自己的疼惜的,心里更是觉得甜蜜。

顾淮南刚开完视频会议,又迅速处理了几个急用的文件,洗完澡回到卧室,看着大床上微微突起来的一小团,噙着浅笑,慢慢走近。

秦枳听到脚步声,回过头就看到一幅活色生香的画面,心里顿时擂起了小鼓,脸上的温热更是灼人。

顾淮南刚洗完澡,身上穿了跟秦枳同款的浅灰色浴袍,领子微微敞开,秦枳的视线随着他脖子上的那颗水珠一直往下滑,看着它流过他性感的锁骨,然后没入那V形的深处,她的眼光就一直落在他身上裸*露的地方--平时只是觉得他精瘦,没想到他的身材居然那么好。

秦枳就这样呆呆看着,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连人带被一起从床上挖了起来,霸道地困在怀里不让动。

他深邃的眸子就近在眼前,几缕碎发慵懒地搭在额前,温和可亲,身上有着沐浴后好闻的清香,和她身上同样的味道。

秦枳的脸已经染上了莫名的红晕,低着头就是不去看他,顾淮南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几近调*情道,"来,让顾市长好好疼疼。"

说着,就把她压在身下,温热的唇覆了上去。

顾淮南一开始吻得很温柔,秦枳似乎被他乱了气息,然后,力道渐渐加重,他温热柔软的舌近乎掠夺般扫遍了她口中的每一个角落。

秦枳身上的浴袍已经松开,顾淮南的手心覆上她胸前的丰盈,摸到质地柔软的内衣,皱了皱眉,低低说了一句"睡觉怎么还穿这个?",手摸到后面松了暗扣,一扯,然后,白色的蕾丝内衣缓缓落到地板上。

其实秦枳平时睡觉也是不穿内衣的,但考虑到今晚是特殊情况,为了防止某人兽性大发,她才特地穿了,倏地感到胸前一阵清凉,看着上面眼神灼热盯着自己的某人,害羞地伸手想去遮,却被他的手覆住,灼灼的指尖划过她纤细的腰,秦枳只觉得全身一软,口中开始发出细碎的呻*吟。

他的唇慢慢往下,来到她白皙的脖子,然后是锁骨,轻轻咬了一下,然后抬头看她赧颜的脸蛋,继续往下,来到她晶莹粉嫩的胸前,看着那傲然挺立的樱红花骨朵,低头就含了上去……

秦枳哪里看过他这副模样,活生生地像是要把她吞下去,陌生的情*欲味道,就像要渗入骨血似的,她甚至敏感地感觉到他身上那肿胀的部位,正好抵在她柔软的大腿根部,隔着薄薄的内裤愈发狂嚣着,似乎有想闯进去的意味。

感觉到他似乎又大了几分,秦枳只得紧紧抱住他,双手紧紧缠着他的脖子,平息内心莫名的惧怕,清晰地感受到他强有力的心跳声,只觉得耳根处更是热烫万分。

顾淮南本已经到了失控的边缘,她这一主动又让他几乎溃不成军,只得加大唇上的力度,在她白皙的丰盈上霸道地留下独属于他的痕迹。

终于,顾淮南停了下来,俊颜一片潮红,呼吸粗重,眼底的幽光像层层浓雾一般难以散尽。

秦枳已经整个人软在他身下,听到他浊重的呼吸,微微睁开眼,看到他脸上一片隐忍的痛楚,知道这是男人欲*求不满的表现,听说这样子会……一想到那两个邪恶的英语字母,她顿时心头一动,咬咬唇,低低说,"你,你要不要我帮你?"

顾淮南手撑在上方,看着她双颊潮红,装作不解地地问道,"你要怎么帮我?是用这里?还是用这里?"

秦枳又气又羞地瞪了他一眼,感觉到他依然肿胀的灼热,红着一张小脸,手慢慢地往下,来到他硬挺的部位,然后覆了上去,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我,我不会,你教我……"

再也不想逗她,而且他真的忍不住了,她柔软的小手几乎让他疯狂,覆上她的手,两人的手交叠着,她还太生涩,不想吓坏她,只能教一些简单的动作,然而只是一些小动作,却让他得到前所未有的满足。

秦枳从来没有想到男人居然会这么的……耐力持久,手越来越酸,最后只能若即若离地帮他揉着,缓解他的痛楚。

终于,她感觉到他抱着自己微微颤抖了几下,然后在她手心里释放了出来,掬着手中依然温热的液体,她不知所措,只得楚楚可怜地用眼神询问他。

谁知道某个虽没吃饱却已餍足的男人又来了恶趣味,慵懒地挑了挑眉,"媳妇儿,怎么,就这么舍不得?"

看着身下佯装愠怒瞪着他的小女人几乎要哭出来了,顾淮南终于翻过身,抽过桌上的纸巾,帮她把手擦干净,又把她抱在怀里温言温语地哄。

秦枳埋在他的胸前,听着他软软地哄着自己,又不禁想起刚刚的事,更是觉得羞愧万分,抬起头恨恨地在他下巴上狠狠咬了一口……

作者有话要说:呜呜,顾市长忍得好辛苦哦!

唉,遇上鱼儿,顾市长,那是你的命啊!

姑娘们,快五千快五千啦,这么肥的一章,这么有爱的一章,这么这么销魂的一章,难道不值得你们把它收归囊中珍藏么?

这么勤劳这么体贴这么善良的作者,难道不值得你们撒花鼓励一下么?么么么!

顾市长您请自求多福

*

夏日清晨的阳光透过薄薄的镂花窗帘,细细碎碎地撒在屋内的原木地板上,投下点点淡淡的光影。

床头柜上,一黑一白的手机静静依偎着,床上的人儿卷着凉被,呼吸平稳,长发微乱贴着白皙的双颊,长长的睫毛安静地垂下,遮住了平日里那一双灵动的眸子,嫣红的唇微微肿起来——都是他昨晚的杰作。

顾淮南撑着手专注地看着近在眼前的娇俏容颜,对着他睡得毫无防备,心里的某个角落瞬间柔软得一塌糊涂。

一种久违的、暖暖的感觉盈满了他的心间,甚至连嘴角的浅笑都不曾发觉。

如果从今以后,每天醒来都可以看到你,那么我的人生,是不是就可以从此圆满了?

恍神间,床头柜上的白色手机微微震动了起来,看着那丫头不悦地皱了皱眉,顾淮南只得伸手拿过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叶太后”,心中立刻了然,不知出于什么考虑,他按下接听键。

电话一接通,那边就传来一个略显担忧的声音,“丫头你到底在哪里啊?怎么你们杂志社还没开门……”

秦母知道熬夜伤身,担心女儿的身体,所以一大早就起床,特意熬了皮蛋瘦肉粥给她送去,谁知道杂志社却大门紧闭,还以为她出了什么事,就急急忙忙打了电话。

顾淮南安静地听着秦母的话,也不刻意去打断,俊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半晌,那边又问了一句,“丫头?”

秦母正奇怪那边为什么还没反应,拿开手机看到显示是通话状态,于是不确定地问了一句,然后就听到一个平静的男声传来,“阿姨,您好,我是顾淮南。”

秦母开始还愣了一下,迅速反应过来——清晨、她女儿的手机、顾淮南,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稍稍平息了微乱的内心,她平静道,“她还在睡?”

顾淮南也是聪明人,也不打算掩饰,低低“嗯”了一声,“要不要我叫醒她?”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不用了,她没事就好。”

秦母抬头看了看天边柔和的太阳,薄薄的云层覆在淡蓝色的天空,在这个霞光掩映的美好清晨,她的心情却变得无比复杂,有欣慰、有由衷的喜悦,然而更多的是担忧……

他,真的适合她的女儿吗?他,真的可以为她的女儿许下一生无忧吗?

意识到许多可能性,秦母的心再也无法平静,握着手机的手开始微微泛白,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顾淮南当然知道这长长的沉默意味着什么,想了一会儿,无比认真地说,“阿姨,我对这段感情很认真,我是希望和秦枳一起走下去的。”

您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我希望我们的爱情得到您的祝福,我也想参与到她的人生中,成为她生命中很重要的人。

听了他信誓旦旦的话,秦母又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开口,“顾先生,我希望和你好好谈谈,有些事情我认为你很有必要先知道。”

幸好她叫的是“顾先生”,而不是“顾市长”。

顾淮南原本绷紧了神经,没有听到想象中断然的拒绝,暗暗松了口气,应道,“好,那我改天找个时间登门拜访。”

挂了电话,顾淮南微微叹了口气,未来丈母娘的态度还犹疑不决,看来这路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曲折,可是,那又如何,她值得。

秦枳听到说话声,悠悠醒过来,身体像是被什么压着,伸手一摸身下——软的,竟然觉得不可思议,她终于有一天是在床上醒来了。

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秦枳看到近在咫尺的俊脸,突然吓了一跳,反射性想推开,却发现腰身被他紧紧扣住,而且不仅如此,他的双腿还紧紧交缠着她的,强势又霸道——怪不得她不会摔到床下。

刚刚似乎模模糊糊听到了些什么,秦枳打了个小呵欠,漫不经心问道,“刚刚你说要去登门拜访谁啊?”

顾淮南没有回答,眉目沉静地垂着眸,眼里含着宠溺看着她,专注灼热的眼神像是要把她看穿般,秦枳疑惑地抬头看了他一眼,谁知道他突然低下头吻了上来。

“不,不行……”秦枳推了推他,他不动,情急之下只好咬了下他的唇,清秀的脸上含着羞意,“还没刷牙。”

“嫌弃我?”顾淮南低低笑了出声,湿热的唇转移了阵地,亲了亲她小巧的鼻子,然后不轻不重地在上面咬了一口,“这是惩罚。”

说完,顾淮南立刻翻身下床,到浴室冲了个冷水澡,再在床上待下去,他怕自己真的会忍不住,清晨的男人是不能轻易挑拨的。

今天是星期六,难得都不用上班,两人面对面静静坐着饭桌上吃着简单的早餐,明亮的日光从落地窗外照了进来,映得一室窗明几净。

秦枳换上了昨天的衣服,简单的T恤和浅蓝色牛仔裤,两人都彼此心照不宣地不提衣柜里莫名其妙的女性衣物,当然秦枳是因为不好意思问,至于顾市长为什么也不说,那就不得而知了。

吃完了早餐,秦枳乖乖收了碗筷进厨房,顾淮南也跟在她身后走了进去,有意无意地给她添乱,弄得水花四溅,洗洁精的泡沫到处都是,看着她气呼呼鼓起来一张小脸,顾淮南看了看她手上还沾着的白色泡沫,趁人之危,偏头又吻了下去……

他最近似乎越来越喜欢吻她,越来越喜欢和她黏在一起——似乎只要有她在身边,无论做什么都是心满意足的。

秦枳有看早间新闻的习惯,一到时间就准时候在电视机前,顾淮南只得陪着她一起看。才看了一会儿,门铃突然响了,顾淮南坐在沙发上只是往门外淡淡瞥了一眼,也没有要动的意思,倒是秦枳站了起来,“顾淮南,你怎么不去开门啊?”

昨天她可是深深体会过没人应门的痛苦,自然对门外锲而不舍地按铃的人感同身受,而且虽然这一层只有他一个人住,可是这样一直按着门铃,也是会打扰到别人的吧?

“乖。”顾淮南拉过她的手,把她锁在怀里,柔声哄道,“应该是无关紧要的人,如果有重要的事,一般会打我的手机。”

这个位于市中心的房子他平时一般不常住,也是对外公开的住所,所以顾淮南理所当然认为来找他的人一般都是因为工作上的琐事。

有的时候位高权重,众人争相巴结也不是件好事,有时候平静悠闲的生活可能还会被打扰。

然而,就像是应了他的话般,桌子上的手机立刻响了起来,顾淮南看了一眼,迅速挂断,脸上看不出有什么表情。

秦枳觉察到他的异样,问道,“怎么了?”

顾淮南笑了笑,亲了亲她的额头,宠溺地摸着她的头发,“乖,你先进去好不好,我的笔记本就放在里面,无聊的话你可以上网,有人找我有点事。”

秦枳当然点头说好,听话地进了卧室。

顾淮南开了门,语气平静地叫了声“妈”,便转身进了屋。

林澜在外面站了好一会儿,又按了那么久的门铃,深紫色的雪纺衫上已经微微被汗水浸湿,精致的妆容也有点模糊,有说不出的狼狈,忍不住抱怨道,“你在家啊,怎么现在才来开门?”

“我刚刚在睡觉。”顾淮南面不改色,冷静地说。

这么一副神清气爽、如沐春风的样子像是刚刚睡醒的?林澜见他转瞬又一副冷然的样子,也不好多说些什么,只是“哦”了一声,便自顾自地在沙发上坐下。

两人难得心平气和地坐在一起,林澜先开口,“淮南,你,没事了吧?”

“没事。”顾淮南脸上的表情似乎有些僵硬,淡淡地说。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或许是第一次说这种关心人的话,林澜显然还不太习惯,只是简单重复着这几个字。

顾淮南坐在沙发上,眼睛定定地看着电视新闻,却发现怎么也看不下去——明明都是一样的新闻,刚刚还是心情愉悦的,现在却感到莫名的压抑……

林澜有点尴尬,但想到前来的目的,还是问了出来,“你下午有没有空?我想去挑挑送给你白叔叔的礼物,当然,安好也会去,她比较懂这些,也能投其所好。”

顾淮南似是认真想了一会儿,沉吟道,“没有。我还要到H市出差,下午的机票。”

这倒是实话。刚刚他接到省政厅的通知,让他到H市进行实地调研。

干净利落却滴水不漏的拒绝。林澜的脸色有点难看,但这是公事,也不好发作出来,只得点头,不无遗憾地说,“既然这样,公务要紧,我和安好去就好。”

秦枳打开笔记本,开机开到一半,突然弹出一个框框:“请输入您的开机密码”,一开始她还饶有兴趣地输了几串数字,甚至把他的生日、自己的生日都输了进去,可每次都显示错误。

束手无策之下,不免感到有点丧气,一时没有想那么多,匆匆打开卧室门准备问一下他,却听到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光着的脚立刻停在原地,心里顿时五味杂陈……

她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听到他叫那个女人“妈”。

莫名其妙地,眼泪迅速沿着清丽的小脸流了下来,难道,在他眼里,她秦枳就那么见不得人么?

作者有话要说:顾市长,出来混都是要还的。人道提醒一下,您自求多福啊。

可怜的作者灰溜溜又回来了,我在等你们的留言啊,刷屏刷得两只眼睛都肿得像小青蛙了,呱呱……

记忆中的白衣少年

秦教授和秦母异常恩爱,秦枳从小就是在这样一个充满爱的环境中长大,她想要的其实并不多,不过是简单的幸福。

在某种意义上来说,秦枳只要认定一个人,就会全心全意,死心塌地地对他好,她一直都以为顾淮南就是她想象中的那个人。

可是她更为清楚的是,如果一个男人,他将你隔绝在他的世界之外,说明他对你,其实还不是深爱,甚至说不上是爱。

想到这里,秦枳深深地迷惑了。如果他对她一点爱都没有,那么每次他看着她,深邃的眸间浮现的宠溺是什么?

然而,秦枳的心绪仍然过于简单,爱情对她而言是陌生的,而且她爱上的那个男人甚至比她优秀许多,就算他们已经如此亲密,她还是觉得自己无法看懂他的心,在这场原本不可能的爱情里,她是敏感的,也最容易患得患失。

当然,秦枳自然不会想到顾淮南这样做或许是有自己的考虑上去,没一会儿,她就躺在床上睡着了。

顾淮南送走林澜后,回到卧室,看到他的小女人正侧身背对着他躺着,纤细柔弱的身子蜷成一团,空调还开着,他微微叹了口气,走近她,拿过凉被就把她脖子以下裹住,又坐在床边看了好一会儿。

她的睡姿真的说不上好,都这么大了还像个孩子似的,翻来覆去,睡得毫无章法,昨晚睡着睡着,还突然踢了他一脚,他莫名其妙,以为自己又哪里惹她不高兴了,没想到她轻哼了一声,转过身又继续睡了。

他只能无声失笑,只是,刚一闭上眼睛,谁知道一条腿又压了上来--刚好压在他身上最敏感的部位,他险些倒吸了一口冷气,微微把她的腿移开,谁知道刚一动她就不乐意了,竟然在原处蹭了几下……

开玩笑,他顾淮南可是个正常的男人,温香软玉在怀只能摸不能吃就算了,居然要接受这种没有节操的挑逗--关键是,这丫头还在睡梦中,对她放的火根本一无所知。

要不是……他真的想就这样把她就地正法。

顾淮南深深吸了几口气,缓缓平息内心的躁动,待平静下来后,他果断地把她紧紧困在身下,手扣住她的腰,双脚与她的紧密交缠--她果然一觉安分睡到天明。

看着眼前这张酣睡的赧颜,想到要好几天之后才能看见,顾淮南眼底带着无可奈何的笑意,让人感觉颇无奈却又偏偏宠爱到极点,低下头,在她微微嘟起的唇上轻轻啄了一下,"媳妇儿,我不在的这些天,你一定要乖乖的,不许和别的男人说话,不许看别的男人一眼,不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