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婧往外看了一眼,却在注意到酒店边上的奔驰轿车时,心头一震,车牌上的数字,还是从车内走出的纪玥欣,提醒着她,轿车里可能是谁。

想到纪陌恒冷峻的面庞,还有那冷漠之极的眼神,闵婧黛眉一皱,在甄妮发现前,一个转身,微笑道:“好吧,下次去瑞士当面道谢好了。”

“也只能这样了,走吧,换礼服去!”

相对于甄妮兴奋的心情,闵婧在看到那辆熟悉的轿车后,心神有些沉闷。她不明白纪陌恒现在是什么意思,到底只是偶然还是她多想了,如果可以,她永远也不希望纪陌恒的后悔。

他的后悔,她不奢求,现在的幸福,来得太过突然,让她有种草木皆兵的警惕,如果他的后悔会让她的幸福有裂痕,那她,会恨他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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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审核了二十五分钟,呜呜,宿舍还断电三次,电脑死机一次——

——明天傍晚更文,字数增加——

正文第八十章婚礼(三)

“换好了么?我们去那边开始吧!”

陆少帆就像是她身上的追踪器,当她刚踏进宴会现场时,本还在招待客人的陆少帆就转过头,俊脸上,慢慢地浮现出满意的笑意,朝着她,步履优雅地走过来。

闵婧盈盈一笑,也默契地走向陆少帆,她穿着玫红色的旗袍,披着雪白的披肩,明艳雅致,高挑纤美的体资,踩着高跟鞋,就像是画中走出的佳人,慢慢地走进属于她的才子。

纤白的手臂环上陆少帆的臂弯,两人就这样站在宴中,却已赚尽了宾客的眼球,金童玉女,男才女貌,天造地设,当他们在宴桌间穿梭时,耳边是各式的赞美之声。

作为伴郎的沈晋函和安远南,早就准备好了烟酒,只等陆少帆带着闵婧开始向在座的宾客开始敬酒。

“走,去爷爷那张桌!”

陆少帆从服务员那里端过两杯红酒,递给闵婧一杯后,就牵着她来到陆峥嵘那张主桌边,和陆峥嵘坐一块的,除了穆鸣森就是陆少帆的叔辈,都是在官场和商场上打拼的任务,打量人的眼神犀利而精锐,却没有穆鸣森的目光来得专注。

闵婧刻意忽略那两道深沉的目光,举着杯子,带着微笑,和陆少帆一起向陆峥嵘敬酒。

“穆司令,请。”

陆少帆从安远南手里接过红酒,亲自为穆鸣森倒上,才拿过自己的酒杯,跟闵婧一起态度谦和地敬酒。

穆鸣森深深地瞅了一眼,略显紧张的闵婧,并没有摆官架子,端起酒杯,在陆少帆和闵婧的注视下,一饮而尽,给足了面子。

“鸣森的酒量更胜从前啊!哈哈!”

看着陆峥嵘愉悦地拍着穆鸣森的肩膀,夸赞地聊天,闵婧才松了口气,陆少帆淡笑地对几位叔伯点头,才拉着她,朝另外的宴桌而去。、

陆少帆之前受了枪伤,还未痊愈,所以,并没有一杯又一杯无忌弹地灌酒,都只是轻抿一口,尽到礼数即可,几桌敬下来,也没有故意为难的客人。

“祝两位早生贵子啊!我就干了这杯!”

和陆少帆年纪相近的宾客,都表现得比较豪爽,看到新郎和新娘,到站起来,又是敬酒有是要新郎亲新娘,陆少帆始终是翩翩贵公子的形象,也是有求必应,淡笑地一次又一次吻上她的红唇,带着酒精的气息喷洒在闷热的脸颊上在他再次堵上她的唇瓣时,闵婧忽然觉得,陆少帆似乎不亦乐乎?

当敬酒进行到中途时,一道戏谑轻蔑的男声,硬生生地打断了宾客们的祝贺,闵婧心头一紧,自然知道那是谁!

“陆少帆,要不是孬种,就喝了这酒!”

重物被狠狠地扔置在桌面上,发出的响声也吸引了宴会宾客的目光,闵婧闻声握着杯脚的手收紧,一回眸,就看到瞿懿辰邪笑地依靠在椅背上,那轻狂的脸色充斥着轻蔑的笑意。

菜肴碗盘被扫到桌边,空敞的半张圆桌上,是一箱还未开封的酒水,闵婧不解地眯眸,模糊在箱子上看到“伏特加”的字样,而瞿懿辰修长的手指有节奏地敲打着桌边,挑衅地睨着陆少帆,眼角的余光却是落在闵婧身上,刚硬的唇线坏坏地一勾,口气是着实地欠揍!

“陆少帆,你敢么?”

和瞿懿辰同桌的宾客都知趣地转移了桌子,只剩他一人,闲散地坐在杯盘狼藉的桌边,挑战者陆少帆温雅有礼的底线。

不管瞿懿辰是刻意地刁难还是无意地玩笑,拿这么一大箱烈酒闹事,如果陆少帆明天还想好好地站在她面前,这酒,他是绝对不能喝的!

闵婧刚想迈出脚步,却被一旁的沈晋函拉住,只看到沈晋函示意她不要出头的眼神,而安远南也低声附和道:“嫂子别急,要真的不行,不是还有我们两个么?”

他们是想为陆少帆代喝?可是,张狂如瞿懿辰,会允许事情朝着这么简单的方向发展么?

闵婧猜得一点也没错,当瞿懿辰邪笑地从箱子里,慢悠悠地拿出一瓶又一瓶的高浓度伏特加时,伴随而来的是他讥诮的嗓音:“别想着让其他人代喝,今天是你陆少帆结婚,如果真心爱新娘,就喝了这些以表心意。”

瞿懿辰的说辞截断了陆少帆所有的后路,拿陆少帆对她的感情来当赌注,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也未免太过卑劣!

闵婧注意到身旁的沈晋函和安远南面色的阴沉,也明白,瞿懿辰那些针对的话语估计就是说给他们两个听的,到底是怎么的恩怨,会让瞿懿辰这么不计后果地挑衅陆少帆?

男人之间的冲突无外乎金钱,名利,女人…

闵婧倏然直视着一脸蔑笑的瞿懿辰,一身军装,不辞辛苦地从北京赶来,还和陆少帆是旧识,当太多的巧合凑到一起时,她不得不将一个人的名字和瞿懿辰联系在一块。

“年轻人的事,让他们自己去解决,我们就不要凑热闹了!”

闵婧能听到不远处陆峥嵘的劝说声,目光偏转,就看到陆母正一脸担忧地从椅子上起来去,却被陆峥嵘及时地制止住。

依陆峥嵘对陆少帆的期望,他是绝对相信陆少帆有能力应付瞿懿辰的为难,就算过程会比较麻烦。

“瞿懿辰,你够了没!”

女子冷冽的呵斥声,在门口响起,是穆琳秋,闵婧刚才脑海中一闪而过的名字和眼前这张喷薄着怒气的脸庞,瞬间重合。

穆琳秋没有穿笔挺的军装,一袭高雅的晚礼裙,穿在她修长清瘦的身体上,有些宽松,即使是这般柔美的打扮,也无法遮掩她清冽干练的气质。

穆琳秋有些气急,胸膛上下剧烈的伏动,一头短发有些紊乱,她穿着高跟鞋走路有些不稳,却还是努力踩稳每一步,不减她傲然自信的本色,疾速地走向陆少帆他们。

“你还是来了啊!”

和穆琳秋的怒发冲冠相比,瞿懿辰笑得有些没心没肺,刚才和陆少帆对峙的冷肃神情在对上穆琳秋愠怒的目光时,一扫而空。

爱一个人有很多种方式,或单刀直入,或默默守护,而瞿懿辰却是要选择第三种,为心爱的女人夺回心上人么?

“瞿懿辰,你快给我离开,立刻,马上,给我回北京去!”

闵婧在穆琳秋脸上找到了难堪和怒意,瞿懿辰今天的言行,是在帮她出气,可是,骄傲如她,又岂会领下这份情,在她看来,瞿懿辰这般刁难陆少帆,只会让给她在人前更加抬不起头来。

“这是一小时后的机票,如果你真把我当朋友,就请你马上离开这里!”

穆琳秋手中是一张机票,她望着瞿懿辰的眼神,带着决绝的无情,在这一刻,闵婧有些同情瞿懿辰,他和穆琳秋两个人,一直周而复始着一个执念,爱着一个不爱自己的人!

瞿懿辰直直地凝视着愤怒的穆琳秋,脸上的笑意却越发的浓烈,带着痞笑的目光掠过一干人,最后稳稳地落在一脸冷漠的陆少帆身上,轻哼道:“我只是laugh祝贺老战友结婚,见证他们恩爱的时刻罢了。”

“瞿懿辰!”

穆琳秋的警告隐忍着气恼,但是瞿懿辰并没有离去的意思,刚硬的五官上邪魅的笑意,浓眉一扬,无聊地叹息:“本来还想看陆少帆动心后的痴情决定,看来,也不过尔尔!”

瞿懿辰慢吞吞地将桌边的伏特加扔进箱中,轻视地扫过陆少帆,唇角得意地勾起:“小秋,机票给我吧,昨晚从部队出来,好像忘了请假!”

最后一瓶伏特加从瞿懿辰手中滑落,只是,并没有落入箱内,一只骨节分明的白哲大手,轻稳地拖住瓶底,宴会内,除了瞿懿辰嘲讽的话语,还有陆少帆清冷极致的声音。

“我是不是真心爱我的妻子,那就请瞿中将睁大眼看清楚!”

掷地有声的宣告,让本晃神的闵婧蓦然循声望去,却只看到陆少帆挺拔的身影,还有他手中,还未开启的一瓶伏特加。

“哦?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瞿懿辰又重新坐回椅子上,歪着头,嘴角挂着讥嘲的笑意,不理会穆琳秋对他的怒气,紧紧地注视着陆少帆的一举一动。

服务员拿着开瓶器,不到一分钟就轻松地打开了瓶盖,又将伏特加递回了陆少帆手中。

闵婧不晓得她是怎么来到陆少帆身边的,当陆少帆为了证明对她的感情,不顾身体要喝下那一瓶甚至更多瓶烈酒时,她体内的愤怒因子咆哮地冲破了理智。

气陆少帆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也气瞿懿辰的步步紧逼,也气自己为陆少帆带去的麻烦!

难道在所有人眼里,她就是那样地柔弱无依么?需要陆少帆一个人,一次一次地面临他们婚姻路上的荆棘和阻挠?

沈晋函和安远南,不是没有拉她,只是当她坚定了心头的意念时,选择了毫不犹豫地甩开沈晋函的阻拦。

纤柔的小手骤然抓住陆少帆高抬起的手臂,在陆少帆错愕的神色下,垫脚夺过他手中即将倾泻而出的烈酒,转身,倔强地迎上瞿懿辰惊讶却又玩味的眼神。

“少帆是不是真心爱我,我比谁都清楚,相反,作为妻子的我一直没勇敢地对少帆说出我对他的爱,今天,我想要告诉他,我的真心!”

闵婧目光灼热,不予动摇地直视瞿懿辰,忽略穆琳秋怔愕的神色,也不去在意周围宾客的目光,她挺直脊梁,举着酒瓶,扬起脑袋,没有一丝畏惧地将烈酒倒入口中。

冰凉的液体滑过咽喉,似要将喉舌冰封,胃部仿佛有熊熊大火在燃烧,闵婧有些微醺,却没有退却,还欲往口中倒酒时,皓腕被一只大手紧紧地箍住。

略带迷离的眸光,迟缓地转到那张俊逸非凡的脸庞上,不见往日的温润儒雅,朦胧中,她似乎看到了他眼中的心疼和自责。

手中的酒瓶被拿开,当她不满地想要去夺回时,纤柔的身姿,被一股大力霸道地掠入怀中,淡淡的薄荷香让她逐渐涣散的意识一点点的回拢。

“你对我怎样,我比谁都清楚,不需要证明!”

陆少帆抱着她的力道在加大,耳畔是他有些气恼的责怪,闵婧娇憨地仰起头,灯光下,看到他清隽眉间的褶皱,愣愣地探出手指,轻柔地抚上他的眉间,为他抚平那些折痕。

“是不用证明,可是,一直让陆少帆独自一个人去面对那些硝云弹雨,也是会累的!”

“所以,这一次,就让我保护陆少帆一次,好么?”

他英俊的脸在视线中时而模糊,时而清晰,闵婧不真切地伸手,在触到那片温热时,才安心地露出甜美的笑容,望着他下撇的唇角,赌气地送上一吻,想要吻去他的不悦,也想吻去他对自己的担心。

“如果我醉了,陆少帆,你要在我身边!”

明媚的笑靥在小脸上展开,闵婧没有去拿回陆少帆手中的酒瓶,因为她知道,陆少帆不会给,所以,她忍着晕眩,指使着看好戏的瞿懿辰道:“把瓶盖都打开,快点!”

五瓶伏特加一字排开,整齐地放置在她的跟前,闵婧深吸口气,不去管陆少帆收紧的手臂好阻止的力道,探出身,将一瓶伏特加揽入手中。

冰凉的瓶口刚触碰到唇瓣,就被大力地挥开,握着瓶身的小手背上是干燥的手心,陆少帆拥着她的力道,紧得足以让她窒息。

闵婧吃惊地抬眸,只看到陆少帆白净的脖间,喉结上下滚动,还有液体下咽的细微声响,高纯度的酒味刺激着她的神经,也让她不安地在陆少帆怀中挣扎起来。

“陆少帆,你如果爱我,就把瓶子给我!”

正文第八十一章醉酒

安寂的宴会上,一张凌乱的圆桌上,歪歪斜斜地倒着几个空瓶,一身优雅装扮的新娘,正从桌边掠过一瓶酒,仰头往嘴里倒。

周围是凑热闹的宾客,她都无暇去顾忌,只要她的身后,还是那堵温热的肉墙,她就有勇气喝下瞿懿辰所给的刁难。

辛辣苦涩的液体流淌过咽喉,犹如火焰般,吞噬着她的器官,眼前是一片五彩绚烂的模糊,她机械地灌着伏特加,胃部涨得难受,似乎酒水已经涌到咽喉里,可是,她还是没有停止往嘴里倒酒。

肩上的大手在收紧,即使是在意识抽离身体的时刻,她还是能体会到陆少帆对她的心疼和责怪,怪她不该逞强,可是,面对那些挑衅的阻力,她做不到一声不吭,只是做一个躲在他身后的小女人。

陆少帆喝下这些烈酒,不只是想要证明他爱她,更多的是,想要给她安全感,让她相信,陆少帆不是个懦夫,连自己的妻子和婚姻都守护不了。

是她以前表现得太过敏感,爱错后的不自信让他不得不像个战斗士,面对瞿懿辰的挑衅,冲动地喝下这些对他的伤势会雪上加霜的烈酒。

她既然是他的妻子,就该分担他身上背负的重担,如果一定要给瞿懿辰和穆琳秋一个了断,那么,也务必让她陪着他,而不是他一个人,孤军奋战!

他一次次地想要夺下她手中的酒瓶,却都被她的倔强弄得束手无策,那双清隽的眉眼间,担忧和自责在延展,搁在她肩头的大手,捏得她骨骼发疼。

陆少帆,穆琳秋曾经为你做的,我没有办法回到过去,重复她对你的付出,可是,在你的未来里,我希望那个为你不顾一切的人,是我,也只能是我!

当瓶口和唇瓣之间,再无冰冷的液体流出,闵婧蓦然将酒瓶置桌边,忍着胸口烧烤火燎的难受和上涌的酒嗝,被酒意染红的桃花眸,直视着还悠闲地坐在椅子上的瞿懿辰。

“酒也喝了,戏也散场了,瞿中将,不送!”

结婚的大好日子,新娘子当众赶客的大胆行为,在政要的圈子里着实少见,如果不是喝了太多的酒,闵婧也不会有这个胆,敢当着这么多高官的面,冲撞瞿懿辰这位中将。

只是,当被搅乱婚礼的不快在酒意的熏染下,瞬间扩大无数倍,若不是陆少帆正拥着她,指不定早已冲上去找瞿懿辰开架。

闵婧的无礼只是让瞿懿辰扬眉一笑,挺拔的身姿悠悠地站起,没有再把目光投向相拥的陆少帆和闵婧,转身,看着一脸神色难测的穆琳秋,淡淡道:“看清楚了么?这个男人的真心,还有他的女人的,如果你还是不肯放手,我可以…”

“闭嘴!”

穆琳秋的身体有些颤抖,狠狠地瞪了眼瞿懿辰,望向陆少帆的目光忧伤得让闵婧本能地环住陆少帆的身体,宣告着自己的所有权,还不忘抬头瞅瞅陆少帆的表情。

陆少帆只是淡然地看着穆琳秋,眼神有同情,也有无奈,唯独没有穆琳秋奢求的爱意,他的爱,都给了怀中的女人,给得太明显,也扼杀了穆琳秋继续自欺欺人下去的理由。

穆琳秋苦涩地一弯唇角,眼圈有些微红,却还是笑着对陆少帆和闵婧道:“祝福你们!”

穆琳秋走得很潇洒,转身之际,闵婧隐约看到她眼角飘落的泪滴,就算是脆弱,她都是独自一个人扛着,在陆少帆跟前,永远是那个能干理智的女人。

“小秋!”

瞿懿辰一改嬉皮笑脸的德行,深味地看了眼陆少帆,就急匆匆地追了出去,也预示着结束了一场闹剧。

处于战备状态的大脑顷刻间松懈下来,闵婧的眼皮一沉,浑身无力地倾靠在陆少帆的怀中,难受地凝起眉头。

“以后不要再逞强了,我不希望和我在一起的你,还是要承受这样的痛苦。”

熟稔的悦耳男声,拨开云雾传入她的耳内,闵婧的脑袋蹭了蹭陆少帆的胸膛,才茫然地抬起头,愣愣地盯着陆少帆。

“我以为我给你的会是终生难忘的婚礼,没想到,真的是终生难忘,难忘我的怯懦,难忘我给不了你完整的保护。”

陆少帆自嘲的语调让她心疼,酸涩感在鼻尖缭绕,也让她生气地紧紧搂住他的腰身,整张嫣红的小脸埋在他的胸前,闷声道:

“陆少帆,是我做得不够好,才让你这么辛苦,你在我眼里,从来不是胆小的懦夫,我们真正的婚礼,是爱尔兰那一次不是么?那会是我一生都无法忘怀的幸福时刻!”

陆少帆的手臂收紧,牢牢地圈锢着她,闵婧紊乱的意识中,似听到恶劣他的轻叹声,甜甜地漾起唇边的笑意,回拥着他,不想就此离开彼此的温暖。

伏特加的后劲很大,当闵婧满脸通红地在陆少帆怀中轻吟出声时,陆少帆立刻让服务员去拿湿巾,担心地为她擦拭潮红遍布的小脸。

宴会没多久就结束了,陆母一边送着宾客,一边赶到陆少帆身边,看着喝醉的闵婧又是疼惜又是无奈,嘱咐陆少帆道:

“你先送小婧回房间吧,这里交给我好了。”

陆少帆没有推脱,眉宇微皱,瞧了眼已经走得差不多了的宾客,将湿巾丢在桌边,抱着闵婧朝电梯走去。

闵婧晕晕乎乎地依靠在陆少帆的怀中,闻着他身上清淡的香味,痴痴地轻笑出声,两只小手不安分地扯着他笔挺的领带,娇艳的红唇娇憨地撅起,随着陆少帆的步伐跌跌撞撞地往前走着。

闵婧打了一个酒嗝,闻着浓烈的酒精味,皱起黛眉,因为酒精而猩红的脸颊,似有烈火在不断的焚烧,让她难受地往陆少帆清凉的胸前靠近,想要减轻身体的不适。

“叮!”

朦胧的意识里,突然出现的响声让她柔软的身体猛然一怔,美眸微掀,迷糊中,瞅见自己身侧的那张俊美的脸庞,才安心地又闭合起眼。

有陆少帆在身边,什么都不用担心…

总统套房的门被打开,一阵暖气扑面而来,淡黄的灯光射入她的视野中,闵婧慵懒地打着哈欠,扁着红唇,身体往前倾,想要离开陆少帆的怀抱。

“小婧,乖,别乱动!”

陆少帆诱哄的嗓音在她晕眩的世界里萦绕,闵婧眨眨眼,聚焦着迷醉模糊的视线,一转头,就看到陆少帆那张熟悉的俊脸,还有他宠溺无奈的神情,不禁傻傻地笑弯了美眸:

“呵呵,是陆少帆…嗝,不对,老公,是老公…”

摇晃的身体一个不稳,就要往地上栽去,却被陆少帆的大手托住腰际,醉醺醺的闵婧没有注意到,陆少帆在扶住她的那刻,眉宇间的微蹙,那是牵扯到伤口的痛楚。

优雅挽起的发丝有些凌乱地垂落在鬓间,肩上的披肩早在她进入房间时,就被她胡扯着丢在角落,美眸疲倦的微眯,脖颈无力地低垂,将脑袋埋入陆少帆的颈间。

冰凉的鼻尖,轻蹭着陆少帆的脖子,憨憨地嚷道:“老公,我好热,想要洗澡!”

“好,先坐在这里,我去放水。”

陆少帆温柔地摸了摸她熏红的脸蛋,将她扶到床边,看到她安稳地坐下,才起身朝着浴室而去,还不忘回头注意着就像是老僧入定般,垂头坐在那里的闵婧。

哗哗的水声从浴室内,隐隐地传来,闵婧突然睁大眼,眼媚的桃花眸中,闪烁着清明的亮光,丝毫不见醉酒者的窘态,倏然起身,一个没站稳,重重地跌倒在床上。

“怎么了?”

清越温雅的男声就像是一道清风,吹拂过闵婧被酒气熏染得迷醉的大脑,侧躺在床畔,美眸里,走入一道欣长而优美的身影,清俊脱俗的完美外貌,雪白的衬衫,两只袖子被卷得高高的,露出他白皙精瘦的手臂。

闵婧望着朝她走近的陆少帆,思绪迟钝了几秒,然后头疼地捂着太阳穴,缓缓地从床上爬起来,摇晃着身形,就要往外走,还没走出几步,就被陆少帆的大手扶住晃动的纤身。

“不是要洗澡么?怎么还乱走?”

关切的声音近得让闵婧停下脚步,扭过脑袋,上下瞅着陆少帆的五官,黛眉一拧,纠结地咬着红唇,美眸转动着,似在思考着什么。

“先把旗袍脱掉吧,不然等一下在里面不好脱。”

当那只大手袭上她胸前的盘扣,闵婧骤然瞪大美眸,警惕地大力拍掉那只准备脱她衣服的修长大手,一脸羞愤地瞪着眼前这个看上去儒雅斯文的男人。

“拿开你的咸猪手,不然本小姐告你非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