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怎么懂那么多,我以为像你们这样的政治人物都是不屑于这类哄孩子开心的方法的。”

陆少帆将车子熄火后,拨下车钥匙,瞅了眼一脸好奇的闵婧,修剪整齐的指尖忽然弹向闵婧的额头,闵婧吃疼之际,耳边是他那漫不经心的嗓音:

“百度一下,你就知道了!”

这一夜在闵婧哭笑不得的感慨中结束,第二天闵婧一大早就醒了,或许是因为前晚遗留下的过度兴奋,她并没有再赖床,替陆少帆配好要穿的衣服,自己也跟着进了浴室漱洗。

当她穿戴整齐下楼时,陆少帆正在沙发上看早间新闻,听到脚步声,就笑着回眸看她,闵婧想起昨晚的事,脸上也是满满的笑意。

“还不去吃早饭吗?”

今天陆少帆休息,所以陆家的早餐时间也跟着后推了半小时。

“梅姨还在做,对了,有件事要告诉你。”

陆少帆脸上的笑容稍有收敛,伸手将她拉入怀里,搂着她,面对她疑惑的眼神,淡然地说道:

“洪岚在为涉嫌挪用闵氏公款贿赂政府官员,今早已经被公安人员带走了。”

121

陆少帆说得云淡风轻,闵婧听得脸上也是漠不关心的表情,只是会意地“哦”了一声,便安静的倚在陆少帆怀里,陪他一起看着新闻。

洪岚被公安带走问话的事,她不会说是焦急的打电话去关心,但也不至于幸灾乐祸的要开香槟庆祝,望着屏幕上一个个被请上警车的官员,闵婧一勾嘴角,懒散的打了个哈欠。

现在洪岚的处境,只能用水深火热来形容,和政府官员的贪污案牵扯在一块,恐怕没那么容易脱身,不用她横插一脚,就够洪岚和闵家烦的了!

她可是充分相信党和政府的办事能力的!

陆家人相继下楼,梅姨也准备好了早餐,闵婧在陆少帆关了电视后,就自觉地起身,和他一起走向餐厅。

“趁今天少帆休息,就陪小婧去医院检查一下,顺带也去给豆豆买过年的新衣服,这孩子这两天吵着让小婧去做参谋呢!”

豆豆双手托着粉腮,晶亮的大眼睛殷切的盯着闵婧,在陆母无奈的笑声中,摇晃着蘑菇头:

“豆豆要妈妈帮豆豆选衣服!”

闵婧抚摸着豆豆的脑袋瓜,笑盈盈的应允下,乐得豆豆扔了勺子,直接扑进闵婧的怀里,抱着闵婧的脸亲个不停,闹腾的动作让陆少帆直接动手抓人。

“豆豆这样会伤到妈妈肚子里的孩子的!”

陆少帆无视豆豆不甘的挣扎,面带微笑的捏着豆豆气鼓鼓的笑脸,孜孜不倦的教导。

豆豆瞪着小短腿,不乐意呆在陆少帆怀里,张开双臂可怜巴巴的看向闵婧,扁着两瓣粉唇,只差没挂上两条泪水博同情。

“豆豆不乱动了,妈妈抱抱!”

陆少帆瞅着怀里只要看见闵婧就两眼放狼光的儿子,气闷的在那穿得严实的屁股上拍了几下,虽然吧,他哪俊雅非凡的脸上还维持着风度翩翩的淡笑。

闵婧望着这对大眼瞪小眼的父子,暗暗的发笑,主动结果迫不及待的豆豆,而豆豆一回到闵婧的怀抱,就抱紧了再也不肯放手,不满的瞟了眼陆少帆哼道:

“豆豆最讨厌爸爸了,一直和豆豆抢妈妈!”

陆少帆眼角微抽,要不是顾忌自己的身份,要不是豆豆还是小孩子,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他真的会扯着这混小子的衣服,当一回咆哮马:

“到底是谁抢了谁的老婆,你讨厌我,我还不待见你~!当初是谁每天追着我喊好爸爸,现在有了娘忘了爹,别以为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就可以掩饰你那点小心思!”

都说了是幻想,现实中,陆少帆始终保持着他极具亲和力的笑容,即使有气也是往肚子里咽,和豆豆目光拼杀了几个回合,才悠悠的站起来,理理衣袖,挑眉俯视着那对母子:

“不早了,准备去医院吧!”

 

既然要出门,这就意味着豆豆得从闵婧身上下来,闵婧将一脸委屈的豆豆放到地上,占到陆少帆身边,乘豆豆向陆母告状去的空档,迅速在他的唇角落下一吻,看着他阴转晴的俊脸,轻笑的嘀咕:

“怎么跟豆豆一样?”

陆少帆笑得更为开怀,清澈的眼眸中只剩闵婧美目含嗔的模样,不顾闵婧的推搡阻止,任性的回吻着她润泽的唇瓣,离开时,唇瓣轻启,充满磁性的低音里是促狭的调弄:

“确定是一样的,嗯?”

闵婧没忘记陆母还坐在那里,尴尬的避开陆少帆的亲昵,却察觉到陆母投在两人身上的含笑目光,不禁几抹红晕染上面颊,用胳膊肘顶了陆少帆一下,羞恼的催促:

“不是要去医院吗,走了啦!”

望着闵婧拉着豆豆率先往门口去的背影,笑意迅速在他的眼底扩散开来,拿过外套跟了出去,身后有条不紊吃着早点的陆母,嘴角勾勒出一抹欣慰的笑容。

她那高高在上的儿子,总算是摆脱了幼时他小叔的熏陶,在她儿媳妇的拯救下,变回了一个正常的男人!

“看来今年得去庙里给菩萨烧柱香了…”

此刻正坐在跑车里的闵婧打了个喷嚏,惹得陆少帆放慢了车速,频繁的将注意力转向她:

“是不是感冒了?”

孕妇感冒可是件很麻烦的事,为了胎儿的正常发育,抗生素之类的都是要慎用的,为此闵婧的保暖工作一向做得很好,而这个喷嚏打得却是莫名其妙。

陆少帆淡若从容的申请中,透露着紧张和担忧,闵婧不想让他担心,在好奇地眨着眼的豆豆脸上亲了亲,回给陆少帆一个放心的微笑:

“应该不是感冒,我也没感觉到任何的不适,别担心!”

陆少帆瞅了眼跑车内狭隘的空间,在十字路口等红绿灯时,盯着闵婧还不太明显的小腹,一本正经的道:

“是该换辆车了,不然到时候恐怕坐不起!”

的确,现在一家三口坐着都嫌挤,更不用提五个人了,想到自己肚子里正孕育着两个宝宝,闵婧就乐不可支,急切的想要知道这对双胞胎的性别。

“少帆,你说宝宝会不会是龙凤胎?”

当站在妇产科门口时,闵婧还是按捺不住那股激动劲,拉着陆少帆的手臂问道。

陆少帆只是微微的扬着唇角,疼爱的捏着她的下巴,一手握紧了她的小手,宠溺的望进她期望的目光中:

“现在还早呢,要三个月后才能看出来,心急的准妈妈!”

闵婧眉眼间是满满的笑意,在护士叫道她的号时,怀着满腔的喜悦,拉着陆少帆和豆豆进了门。

检查的结果是胎儿很健康,这点让闵婧和陆少帆都安心的敛去了略显紧张的神色,临别前医生的再三嘱咐无外乎孕妇要注意营养,不要做剧烈运动。

闵婧一直面带微笑的听着,态度之好,也让医生很满意这位准妈妈,只是当闵婧询问什么时候可以检测出胎儿性别时,医生的回答让她淡定不下来了。

“对不起,陆太太,这种鉴别胎儿性别的违法事我们医院是不允许的!”

闵婧是知道这条规定的,鉴于重男轻女思想的毒害严重,防止很多孕妇堕胎,国家才严令各级医院用b超鉴别胎儿的性别,以前闵婧对这条规定倒也没多大反感,现在自己怀上了,才发现那是在她头上浇盆冷水,熄灭了她无数美好的幻想。

譬如给孩子买衣服,如果知道性别,她就可以提前准备起来;还有房间的装饰,也可以根据性别来决定色调风格…

面对闵婧恳请的目光,医生忽视的彻底,立场坚定的对一直站在闵婧身后的陆少帆说道:

“这件事就算你们跑遍本市的所有医院也办不成,除非你们找那些黑诊所。”

陆少帆扶着闵婧的肩,和闵婧的颓丧相反,他一贯淡然平静的脸上,并不见丝毫的失望,听了医生的警告,只是淡笑的表明不会去黑诊所鉴别的心。

闵婧对十月怀胎后才能知晓自己孩子的性别,有些无可奈何,有些事理解是一回事,接受起来又是另一回事,跨出医院,忍不住仰天轻叹,而两根修长的手指就已捏住她的鼻尖。

“不能鉴别也没关系,反正只要是你生的,男女又有什么差别?”

闵婧的闷闷不乐也在看到陆少帆严重的真切的喜爱之情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她急切的想知道孩子的性别,也是想让陆少帆乃至陆家开心一番,而陆少帆的安慰同样是处处为她着想,闵婧感动的恬笑,一手牵着豆豆,一手挽着陆少帆:

“我们去为豆豆买衣服吧!”

豆豆一听要给他买衣服,立刻高兴的围着闵婧和陆少帆打转,一路上也是喋喋不休的和闵婧讨论着幼稚园小朋友谁穿得好看,闵婧一直耐心的听着,偶尔温和的目光会飘向身边开车的男人身上,感觉幸福而甜蜜。

给豆豆买好了衣服,一家三口就准备打道回府,拎着大包小包的采购成果,走到门口陆少帆就心疼自己怀孕的妻子,不愿再让她多走。

“我去开车,在这里等着我!”

陆少帆结果她手里两个轻巧的袋子,连带着本来手里的几个纸袋,就要一个人先往停车场去,却被豆豆缠住:

“豆豆跟着爸爸一起去!”

豆豆讨好的扒拉住陆少帆的手,嘻嘻的笑着,陆少帆倒也没拒绝,在闵婧脸颊亲了下,才心满意足的放开她,扯着谄媚的豆豆,去停车场开车。

闵婧看到落地窗前的长木椅,感觉挺累的,便走过去,双手插在衣袋里,悠闲的坐等陆少帆的座驾前来。

商场内的暖气,仿若一阵阵温暖的春风拂过脸颊,倦意也袭上大脑,闵婧依靠在床边,半合着眼,唇边始终挂着淡淡的笑意,小手有一搭没一搭的抚摸着校服。

到明年这个时候,一对可爱的龙宝宝就会咿呀学语的迈着蹒跚的步调朝她跑来,口齿不清的喊着一声又一声的“妈妈”。

正满足的自娱自乐着,闵婧忽然觉得身后有人在偷窥自己,忍不住好奇,迅速的回头,除了空荡荡的电梯,再也找不出一个人。

122

宋子鸣说他疯了,因为一个曾经不屑一顾的女人,他彻底的疯了!

玥欣只是无奈的叹息,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过去的再也回不去了!

她说得没错,一切都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到有那个她默默守在他身边的日子,这一生,再也没有一个女人会像她那么爱他。

现实总是这样,错过了珍惜…

 当他终于恍然大悟,清楚自己心里装的到底是谁,她却不再给他后悔的机会,转身离开,太过决然,也太过绝望,留给他的只有每一个黑夜中,被愧疚和懊悔吞噬的残缺世界。

 办公室内射入清晨的明光,斑驳的光线落在他清瘦颓废的面容上,修长的指间,一根细细的香烟闪烁着火星,朦胧的烟雾散去,望着桌前静躺的海豚胸针,杯酒晦暗的眸中浮现出黯然的苦涩。

 重重的吸了口烟,吞吐出的烟圈迷离了他的实现,她知道是他送的,所以一刻不停的还了回来,甚至连将它扔进储藏柜裡的机会都不曾给,就这么不想和他有所牵连吗?

 将湮灭的烟头随手扔进一旁的垃圾桶内,摩挲这那枚精致的胸针,记忆似回到了那个雪夜,她期待的目光他不是没看到,可是他最后还是选择了漠视。

 闵婕的离开,他选择了自我放逐,却也惩罚了无辜的她,他自私的想要在一个女人身上安放他受伤脆弱的心,当洋溢着明媚笑容的她走近时,他默认了她的存在,心却依然为另一个女人跳动。

 当她幸福的说出海豚是爱情的守护神,代表着至死不渝的爱,他脑海中想的却是另一个女人对他的承诺,想到那个女人的离奇,他冷漠的转身,不顾她欲言又止的伤心,毅然离去。

 如果能重回到两年前,他会牵着她走进专卖店,果断的买下它,并亲手为她戴上,将她最真实的笑靥铭刻进脑海深处。

 将胸针紧紧地握在手心,任由刺痛扎进皮层,冷峻憔悴的脸上,是自嘲的轻笑。

 如果只是如果,只是如果…

 “笃笃!”

 办公室门被敲响,纪陌恒收敛起一脸的狼狈,只是一秒,他又是那个冷傲不桀的纪少总,没有放手的胸针还在刺痛着他的心。

 “纪总,这是给那位胸针转让卖家的支票,请您过目签字!”

 秘书也察觉到一室压抑的气氛,从进门后维持着小心谨慎的态度,将一张写着几十万的支票递到了纪陌恒跟前,恭敬的等待,目光不经意瞄到桌上的小盒子,不禁一愣。

 如果他没记错,这个盒子是盛装那枚昂贵胸针的,不是应该寄出去了吗,怎么还在少总办公室?回想起早晨快递人员送上来的快递,他恍悟,难道是女方拒收了?

 这枚胸针少总在半个月前就疯了似地在寻找,还特地去dior专卖店询问两年前购买这枚限量版胸针的客户名单,找了好几个收藏者却都不愿意出手,前天才用高价从一位拥有两枚胸针的收藏者那里购得。

 秘书在纪陌恒低头签字的空隙,观察者那张冰雕般冷漠的俊脸上的神情,他可是记得当时纪总将那枚胸针拿在手里时的样子,活像是个得了个稀世珍宝,一贯绷直的唇线也奇迹的弯起弧度。

 现在被女方拒绝,不晓得纪总心里是怎样的苦,说起那个女方,秘书不由看向纪陌恒,纪总这么快又换女朋友了?

 那位闵婕小姐和纪总交往,貌似也才三个月左右吧,最近纪总一直对她避而不见,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出这里面的猫腻。

 纪陌恒套上笔盖,抬头就看到秘书八卦的眼神,眼眸微眯,冷冽的目光让秘书一颤,立马拿了支票往外走,到了门口还不忘讨好上司:

 “纪总,等会儿是不是给您来一杯咖啡或者绿茶?”

 纪陌恒却从衣架上拿了外套,边往外走:“不必了!”

 “纪总,您去哪里,现在是上班…时间!”

 秘书看着电梯门关上,讪讪的抓着头发,刚想坐回位置上,却猛然跳起,冲向电梯焦急的喊道:

 “纪总,我忘了告诉你,闵小姐在楼下!”

 纪氏的大堂内,一道纤美娇柔的身影映入他的眼帘,他稍稍停顿,却未再去多看,径直朝着外面走去。

 闵婕几乎每天都来找纪陌恒,却偏偏每次都被接待员用各种理由打发,当她看到那道高大挺拔的身影从身边掠过时,准确的抓住了他的手臂。

 “恒,我一直在等你,你知道么?”

 知道又如何?他们之间,难道还有话可说吗?谎言,利用,金钱,早已将她推出了他的世界,在医院的那次,他就说过,他和她这一次,彻底的结束了!

 只是,闵婕一直执迷不悟罢了!

 他冷漠了神情,没有望向她,也没有去在意周遭人的眼神,只是迈开双腿往外走,闵婕委屈的扁着擦着唇彩的红唇,急急的跟着他出了大门。

 “恒,你别走,我有事跟你商量!”

 纪陌恒看着拦住自己去路的闵婕,俯视着那张楚楚可怜的小脸,心中却是再也生不出疼惜,只有无尽的厌烦,剑眉微蹙,绕开她朝着车位而去。

 “因为你,我一辈子都不能再受孕,现在你却想和我撇清关系,纪陌恒,你没良心!”

 纪陌恒脚步一顿,没有去看闵婕怨恨的眼神,低沉的嗓音冷酷而淡漠:

 “是你亲手毁了我们之间的关系,现在,你没理由怪任何人!”

 “纪陌恒!”

 他没再为她停步,打开车门,直接做了进去,在关上门的瞬间,耳边是她尖锐的喊声:

 “你还想回到她身边吗?我告诉你,你那是妄想,妄想!”

 引擎发动的响声掩盖了闵婕的歇斯底里,他冰冷的目光望着前方,一踩油门,在她追过来的同时,拐过弯从她旁边无情的奔驰而过,留给她一个潇洒的车影。

 他现在对闵婕抱有怎样的感情,连他自己都理不清,爱早已逝去,怨她让他失去了一生最爱,却发现最该怨的是自己,气她的欺骗,却也逝去了去责备的精力。

 望着前方车流奔涌的车道,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只是随心所欲的开着,两边急速倒退的风景让他暂且放纵了自己紊乱地情绪。

 轿车在电影院前放缓了速度,他望着电影院门口排队的男男女女,耳畔忽然响起那道甜美的声音:

 “恒,我这一个月去首尔拍戏了,这部戏可能会参加好莱坞影展,你会去看么?”

 空荡的放映室内,他坐在沙发上,望着大屏幕上那张熟悉的脸庞,幽深的瞳孔里倒映出的是她的一颦一笑。

 她是天生的影后,是娱乐圈的宠儿,光彩夺目的光环下,她经历的辛苦星途又有几人知道,而他便是包括在那些不明真相的人群里。

 他不知道她为了帮他面临危机的商场有代言人,一再的去求那个拒绝继续代言的艺人,不知道她是为了他,才跨进那个大染缸而被人看轻,也不知道她在入行之初所受到的排挤和欺辱。

 他什么都不知道,只是享受着她给予的默默帮助,报答她的确是无情的伤害。

 她离开是对的,他不懂得珍惜她,他该为她感到庆幸,他为什么会痛的窒息?

 漫无目的的走在熙攘的大街上,寒风刺骨吹入单薄的西装,他只是往前走着,走过繁华的人群,走过欢歌笑语的地带,走过一段又一段孤寂的道路。

 曾经的曾经,她会跟在他身后,笑吟吟的望着他的背影,及时他多块的步调,她都能追逐上,他走,她也走,他停,她也停。

 蓦然回首,除了擦肩而过的陌路人和黑色的影子,没有再出现那双鞋子,抬起头,迎接他的只有一篇寂寥的天空,不再是一张笑脸。

 难受的闭上眼,将所有的失望沉积在眸底,再睁眼时,依旧是冷漠的平静,偏转过身,继续他前行的步伐。

 闵婧,为什么不肯多给我一次机会,让我能在转身后抱紧你,而不是像此刻的独自惆怅?

 爱得太迟,所以上天惩罚我,永远的失去你,退出了你剩余的人生吗?

 只是眨眼间,他就看到了她,窗前,她安谧的笑着,抚摸着小腹,慵懒的姿态难掩她脸上的幸福神韵。

 喉咙间的干涩让他忘记了言语,喉结上下松动,连声音也变得空寂,不敢置信的挪动脚下的步伐。

 她就像是拯救他暂时脱离深渊的精灵,出现在他灰色的世界里,点亮了他生命中这一刻的光彩。

 来来往往的人流阻隔了他的视野,她漾着嘴角的笑容,依靠在玻璃窗上,轻合着美眸,像在等待着什么。

 他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脚步,本死寂的寒眸迸射出急切的神采,穿越斑马线,不时的撞到路人,他看着她,也只是看见她,失了以往的冷傲自持,冲动的越走越快,想离她更近的心情主导了他的双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