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嗜宠—夜王狂妃/嗜宠夜王狂妃上一章:第 84 章
  • 嗜宠—夜王狂妃/嗜宠夜王狂妃下一章:第 86 章

雄鹰盘旋了两圈,直直的朝着少惊澜滑下。

少惊澜健臂一抬,雄鹰利爪停在少惊澜修长健硕的胳膊上,遒劲有力的翅膀扑扇了几下便停下,鹰嘴乌黑像是铁钩一般。

“是什么?”凌归玥转眼看着少惊澜。

少惊澜抬手取下鹰脚铁环上面的东西,健臂往上一抬,黑色的雄鹰展翅高飞,直上九霄而去。

少惊澜打开手中的纸条,凌归玥凑到少惊澜身边,白纸黑字,一目了然,看完信纸上的几排字,两人眼中同时闪过一道惊讶。

“怎么会这样?”凌归玥低声一喃,眼中的恍惚一闪而过。

不应该啊,他怎么会放弃这么一个好的机会?

手中的信纸在少惊澜挥手间,便化成片片雪花般的碎片,少惊澜袖袍一拂,便随风消逝。

“走吧”

茫茫的大草原之上,漠北的几十万大军班师回王庭,长长的军队,绵延几十里,举目望去,从头望不到尾,就像是一条展开的巨蟒蜿蜒在草原之上。

在漠北的军队中,一顶青色锦布的马车,分外显眼。

马车内,铺着厚厚的长绒,是草原的玉狐裘长毛,小貂儿蜷缩在厚厚的绒毛中,周围都是毛茸茸的,几乎都找不到它那小小的二两肉,只能看见一处稍微亮白的颜色。

周边也有着好几个精致的小火炉,冒着丝丝暖气,像是玉烟一般的袅袅升起。

少惊澜一身随意的暗蓝裘袍,倚靠在马车内壁上,闭眸养神,凌归玥挺着大肚子,慵懒的侧趴在他的腿上,小脸一边枕着他的腿,睡得一脸香甜。

“碰碰”马车也不知道是磕到了什么,突然一个颠簸。

凌归玥不舒适的蹙了蹙柳长的黛眉,似乎有转醒的迹象。

少惊澜睁开眼,低眉看着腿上熟睡的女子,健臂一环,小心翼翼的托着她的身子,往前面提了提,将她身上的白色大绒氅也向上合了合。

“醒了?”少惊澜再看向她的时候,便发现凌归玥正睁着一双明亮的剪眸看着自己。

“嗯”凌归玥说着,懒懒的打了一个哈欠,眸中顿时水淋淋的一片。

凌归玥像是小猫一样,脸在少惊澜的腿上蹭了蹭,换了个姿势,后脑勺枕在他的腿上,仰面看着他的俊脸,素白的双手习惯性的搭放在肚子上。

少惊澜低声一笑,“你这小家伙,还真能睡,直接从晌午,一直睡到了日落西山时分”

玥儿本来就是一个小懒猪,怀孕之后,就更加嗜睡了,估计要是不叫她,一觉睡上一天一夜都没有问题。

“玥儿,你吃的东西是不是都长到肚子里的宝宝身上去了?”少惊澜低眉,目光灼灼的盯着凌归玥小山丘一般的肚子。

“怎么这么大”少惊澜摸着凌归玥的肚子,他们的宝宝肯定特别健壮。

凌归玥想翻个身,又发现根本翻不了,这肚子,还真是个很大的阻碍,她嘴瘪了瘪,“我怎么知道,我以前又没有怀过孕。”

少惊澜听得脸色一黑,这话听着怎么那么诡异呢。

“不过还真是很大额”凌归玥躺着,都望不到自己的脚。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一个月,肚子像是吹气球一般,闪眼间就鼓了起来,宝宝也长的太快了吧。

“宝宝,有没有想父皇?”少惊澜低声笑了笑,大掌在她圆滚滚的肚子上轻轻的滑动。

不过肚子里的小宝宝还真的是很给他老爹的面子,仿佛感应到了少惊澜手的温度,蹬着小腿儿,狠狠的给了他一脚。

因为这一脚,凌归玥的肚子都微微的鼓出了小小的一块。

“看来,宝宝是很想父皇了”少惊澜看着凌归玥,冷俊的眉毛得意的挑了挑。

凌归玥瞧着他那得瑟的样子,微微一翻白眼,这幼稚的男人。

少惊澜目光灼灼的盯着凌归玥,薄唇一勾,开口问道:“既然宝宝都这么想我,那玥儿你呢?嗯?”

磁性好听的声音在不大不小的马车内响起,像是春风拂过一般,温柔得都可以掐出水来。

“”凌归玥嘴角抽了抽,不说话。

这男人还真是

“玥儿?”少惊澜修长的寒眉一蹙,神色有些不满,那样子,她要是不说,他今天还不罢休了。

凌归玥抬手覆上额头,无奈的开口道:“想,当然想,我怎么会不想呢”

这个男人,怎么越来越难黏糊了。

“那你为什么不给我回信?”少惊澜似乎对这个答案还是不满意,紧追不放的问。

凌归玥眨眨眼,惊讶道:“我不是回了吗?”

她每次都回复了啊,难道他没有收到?

“你每次都只回复四个字”少惊澜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这么一句话,他俊脸沉静如水,像是受了很大的委屈一般。

“”凌归玥嘿嘿的笑了笑,这还真不能怪她。

一想到他那一大红木箱子的书信,她是又好笑,心里又一阵感动,但是,原谅她吧,她还真的不会写‘家信’。

平时是真的有很多很多要说的,但是只要一提笔,脑子里就全懵了。

少惊澜脸色一沉,大掌捏着她精致的下巴,开口道:“不许笑!”

凌归玥伸手搂上他的脖子,无奈的说道:“好了,好了”

她低低的一笑,才道:“我想,很想很想,吃饭想,睡觉想,梦里想,睡前睡醒都想一遍,想得是夜不成寐,什么都食之无味”

凌归玥说着,眸中一片明亮,只有她自己知道,其实这并没有夸大多少。

可是,听得这个话,少惊澜又不满意了,越听眉头蹙的越紧,直接拧成了一个川字。

“那还是别想了”

“什么?”凌归玥又是一怔,他到底想听什么?这男人又在别扭什么。

“没什么,你饿了吗?”少惊澜开口问道,很是自然的转移话题。

凌归玥摇了摇头,道:“没有,饱着呢”她午膳吃得很饱,这会儿才多久。

少惊澜看着凌归玥那小脸泛着疑惑,还有着一股没睡醒的慵懒意味,顿时忍俊不禁。

“还想睡吗?”少惊澜开口问道,修长的手指一挑,拂开她脸上几缕凌乱的青丝。

“有点”不问还好,这一问,凌归玥又抑制不住的打了个哈欠。

“那你是接着睡呢,还是下去走走?”少惊澜修长的手指挑开车帘,马车已经停下一段时间了,应该是停顿休息。

“嗯”凌归玥眯了眯眼,一副要睡不睡的样子,也不知道是在嗯什么。

看她那小懒样,少惊澜宠溺般的笑了笑。

“那你还是接着睡吧,我下去走走”少惊澜大掌托着她的脑袋放下,又拿起温暖的白色大氅将她盖得严严实实的,才起身下了马车。

外面寒风呼啸,到处都是夜风呼呼的声音,和车帘里的温度,相差还真的不是一点点。

少惊澜一步跃下马车,他欣长的身躯上包裹着一袭暗蓝锦衣,宝蓝色的狐裘披风,颈部围绕着一整圈灰色的狐狸毛,他健步走到一个火堆旁坐下。

一个灰色的酒袋朝着他飞来,少惊澜挥手接下,撩开长袍,在一边坐下。

“怎么,不在马车里陪着那个丫头了?”风流云扬头灌下一口烈酒,终于是舍得出来了。

风流云他紫色裘衣,厚实的披风,手肘搁在膝上,坐在一个黒木凳上,喝酒吃肉,好不潇洒自在。

“睡了”只是淡淡的道出两个字,少惊澜饮下一口酒,醇厚浓烈的酒刺激着他的味蕾,他冰蓝的眸一亮。

风流云俊眉一挑,低声一笑:“怎么样?”

“好酒——”少惊澜也不吝啬夸奖,的确是好酒,唇齿留香,回味无穷。

他还以为,这漠北,只有火刀子那样的烈酒。

“当然是好酒”风流云狭长的狐狸眼流转,扬头又是一口,笑道:“这可是漠北的玉琼浆,一般人我还不给喝的”

少惊澜殷红的薄唇一勾,没有回话。

两人静静的对应,四周北风呼啸,还能听见周围马匹那鼻子中不停的喷气的声音。

“少惊澜,你知道吗,你很幸运,我真的很羡慕你”风流云狭长的凤眸随意一瞥,盯着身前噼噼啪啪的火苗,口中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

“是吗?”少惊澜蓝眸淡淡的看了眼风流云,殷红的唇微微一勾,扬头饮下一口酒。

他怎么会不知道风流云话中的意思。

火堆发出一阵噼噼啪啪的爆鸣声,火苗也随着寒风张牙舞爪,一望无际的大草原墨黑一片,天边还隐隐约约传来狼的吼叫声。

风流云一耸肩,微微摇了摇头,这少惊澜还真是惜字如金,真不知道,那小丫头是怎么忍受得了这个大冰块的。

经过短时间的整顿休息,大部队继续前进。

本来从天傲的边关到漠北的王庭,按照正常的行军速度,十天足够得不能再足够了,可是,少惊澜为了凌归玥那圆滚滚的肚子,一路上走走停停,硬生生的将时间给拖了一倍不止。

按照少惊澜的想法,管他什么漠北王,昏迷不醒又不是只剩下一口气。

即使是坚持不住了,就索性就快点去见阎王吧,最主要的是,不能累到他的女人孩子。

风流云沉默,漠北的众将领,也只能在一旁干着急,又没有人敢去催促。

经过一些天的赶路之后,终于是到了漠北的王庭。

这天傲北上关外,是广袤无边的大草原,其土地的面积,和现在的天傲相差无几。

而漠北,毫无疑问,是草原上的霸主,无论是漠北的骑兵,还是它富庶的草地,都足矣称霸草原,除了边上的一些少数民主,大部分的富庶草原,都是属于漠北。

风流云手猛地一提,双脚骤然一夹马腹,他纵马翻上一个小山丘,低眉看着下面一眼望不到边际的帐篷。

皆是白色的顶棚,无边的帐篷周围是一圈又一圈拿着刀戟,头顶长绒帽的士兵巡逻,守卫森严,到处还有着骑兵围着驻地周围操练。

很明显,这是王帐在的地方。

火光大盛,映照的那一方灯火通明,恍如白昼一般。

月光轻洒,墨黑的草原上,这样一处明亮的地方,还真的像是一颗草原明珠。

各式各样的帐篷重重叠叠,连绵不绝,在偌大的草原之中,就像是大海中,翻起的浪花一般,一波又一波的扑向天边,连绵不绝,看不到边际。

漠北虽然多是游牧民族,但是,草原上的城池也是不少的,比如西北七城,契乌九城,当然,漠北皇室也有固定的城池皇宫,那就是漠北的王庭。

漠北的皇室却也喜欢常年在外,就像是外出狩猎一般,漠北王,就是在外出的时候,在王帐之中,疑似中风昏迷瘫痪,不省人事。

风流云狭长的凤眼眨了眨,目光凝视着中央那一顶青色的王帐,跑了这么久,他又回来了。

“呜呜呜呜”

漠北出征的大军,疯狂的挥舞着手中的长枪刀剑,朝着下面就狂奔而去,口中还吆喝着不知名的声音,骑兵绕着密密麻麻的帐篷不停的奔驰着。

像是在高兴的欢呼,又像是在唤着什么一般。

少惊澜转头看了眼身后的马车,这才提了提乌斩的马缰,乌斩慢慢的踱到风流云身边,和他并肩而立。

“怎么,这是近乡情怯?”少惊澜竟然少有的和风流云开起了玩笑。

“驾——”风流云绯红的唇一勾,一鞭甩在身下的马背上,身下的棕色骏马扬踢飞奔下去。

“好消息啊,将士们,嫡王子殿下回来了”路里将军在最前面,和王庭的将领士兵们大声交谈着。

“王子殿下回来了?”

“王子殿下回来了——”

众人都喜不自胜,仰天欢呼着,此起彼伏的欢呼声,像是飞吹过草原一般,一波又一波扩散远去。

风流云目不斜视的健步朝着王帐的方向走去,步子似乎有些着急。

走到王帐处,这时,正好一个侍女端着一个木盆走了出来,木盆中的水,还不断的向外面溢出热气。

风流云一步上前,目光紧锁着侍女,急身问道:“王上情况怎么样了?”

一阵砰砰哐哐的声音,绒衣侍女手中的木盆被一个惊吓,就落到了地上。

“王王子殿下?”侍女看着风流云,半天才吐出这么几个字,眼中还有着不敢置信的惊讶。

风流云绯红的唇有些烦躁的抿了抿,重复道:“王上怎么样了?”

“回禀殿下,王上还一直似乎那个样子,没有醒过来,巫医大师们都说,王上可能醒不过来”那侍女口中唧唧歪歪的说着,手还不停的比划着。

“为何还一直滞留在这里,不回王城?”风流云有些烦躁,最好的医师都在王城,环境当然也是比外面好。

侍女见风流云有些发怒的样子,连忙跪下,“巫医大师说,王上昏迷沉睡,不要移动,经不起路途的颠簸”

侍女小心翼翼的看着风流云的脸色,说完又接着道:“王城最好的医师都被请了过来,都说没有办法”

风流云点了点头,心里有些底,挥手道:“下去吧”

“是”侍女手忙脚乱的拾起地上的木盆,退下。

“她说得是哪一国鸟语?”凌归玥微微一挑眉梢,她还真的不懂她说的是什么。

漠北各种民族混杂,自然是各种语言也是不少,但是很多人也都是懂中原的语言的。

“你懂她说的?”凌归玥看着少惊澜负手而立,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

少惊澜一挑眉梢,笑道:“略懂”

其实少惊澜各种语言,懂得还真的是不少,这是帝王之术,必须要通透的一门。

少惊澜说完,笑着看着一脸懵懂的凌归玥,有些调侃的开口道:“想不到,玥儿你也有不懂的东西”

凌归玥哧了一声,给了他一个白眼,便提步跟着风流云走进王帐。

一个王帐,里面异常的宽敞,就像是一个大殿一般,到处摆放着古老纹路的羊角牛角,各种华贵的裘皮,都是价值千金的东西。

整个风格,是一种低调沉稳的华丽。

风流云缓步走到一个铺着厚厚灰色裘毛的床榻旁,而床榻上,是一个闭着眸的男人,身材魁梧,国字脸,看上去,也是年过半百。

他的面色有些苍白,唇角有些裂开,干燥的有些起了白色的皮,黝黑的皮肤被半边络腮胡遮住,看上去,就好像真的睡着了一般。

“丫头,你看看,刚刚侍郎和我说,这是中风了,但是我看不像”风流云有些疑惑,让开身体。

虽然他不懂治病,但是,这明显不是中风的症状,他还是能看得出来的。

“慢点”少惊澜手臂揽着凌归玥,让她在漠北王身边坐下。

凌归玥坐下,葱管般的两指覆在漠北王的脉搏上,少顷,又掀开他的眼皮看了看,凌归玥眉头一蹙,慢慢的看向风流云,怎么会这样?

“怎么了,是很严重吗?”风流云不解,丫头看他干什么,这眼神怎么这么奇怪。

凌归玥摇了摇头,开口道:“没什么,只是睡着了而已”

说严重也不严重,说不严重,这还是要命的。

“睡着了?”风流云低头看着漠北王,“是什么原因?”不可能一睡不醒。

少惊澜修长的眉头一蹙,也有些疑惑,睡着了?

凌归玥撩开漠北王的身上的狐裘锦被,一边开口道:“风流云,你怎么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风流云有些懵了,顺口就接道:“我又不懂医术,我怎么会知道是什么原因?”

他什么都懂一点,但是,偏偏就是这个医术,那是一窍不通,不过,他怎么越来越听不懂丫头说的话了。

“他是中了嗜睡蛊毒”凌归玥撩开漠北王胸膛上的衣服,低眉一看,她红唇一勾,果然。

“嗜睡蛊?”少惊澜向前靠近一步,低眉看向漠北王。

他曾经中过蛊毒,所以,对蛊毒有一些了解。

中了嗜睡蛊的人,立刻便会陷入沉睡之中,和正常的睡觉没什么区别,但是,如果一直不醒的话,不能正常的进食,最后就会被活活的拖死。

看着漠北王面色,估计是再不醒,也就一直这样睡下去了。

“你是说,王上是中了以前月支皇室才有的嗜睡蛊?”风流云诧异出声,嗜睡蛊只有前月支,或者说现月郡直系的皇室才知道怎么用。

他绯红的嘴角微微一抽,终于是知道,为何她会用那样的眼神来看他了,这丫头不会是怀疑,是他给王上下的蛊毒吧?

“不错——”凌归玥看这风流云的表情,也就知道不是他。

他还没有无聊到自己下了毒,又叫她来解这种程度,不过,这会是谁呢。

风流云也跟着坐在王榻边上,一耸肩,解释道:“丫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几岁的时候,就离开了月郡,别说是这什么蛊毒,就是普通的伤寒,我都不知道怎么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