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难道就真的是没有天理的?

他们就是天理吧!从来就是如此。

“你…”他被我的不敬惹怒了,直瞪着我。

我不理会他,转身面向那个香姑姑,说:“想侮辱本宫就快动手,这一次是皇上准许的命令。过了这一次,以怕你们婉宫的人以后都没有这个机会。”

“奴婢…”不安的看我,最后只好转头看向另一边的婉妃。

我直视着这个贱婢,倒是不知婉妃会给她什么眼色。

只见她真的要抬起手,竟然敢真的用力往我的脸上打来。

睁着眼,我咬牙握拳,用力的劝自己不要怕。

这一掌,我就受下来,又怎样?

为个公道,我绝对会讨回来的,她敢打,我就敢闹。

冷寒的掌风往我的脸扫来,我能感觉到风的摇动。

这七王爷的秋千是不一样的风。

“啊!”

一声尖叫响起,却不是从我的口中而出。

是他,不知是如何走到我的身边,却能来得及握住那快要打到我脸上的手。

“朕的女人你真的敢打吗?”他用力的握白了那只手,危险的眯起眼。

“皇上,不要,姑姑只是看皇上不说话以为皇上默许的。”婉妃立即上前,伸手纤柔的手拉上他握着香姑姑的手腕。

趁着他回头看向那身边的人儿,我便咬住了唇,快速的举起手,吃力的往那个女人的脸上打去。

“啊!”她又是一声尖叫,因我的力度太大而往后倒下,挣脱了皇上所握着的手。

一切像发生得太快,这婉宫中所有人都像无法回过神来,都错愕的回头看我。

冷冷的瞪着地上的女人,看着她的脸在一刻间刷红,而血丝流出嘴角,我才松开了手。

我本来想,她今天敢打我,我就闹成太后那里,至少打皇后这一罪就足于要她性命。

可是他阻止了,那好,我就还她一掌,以泄嫒嫒所受的苦。

“皇后娘娘这是什么意思?你怎能随便打人?”婉妃是最先反应过来的,立即扑向那个香姑姑,伸手要将她扶起。

眼前的帝王也回身,看向我的眼眸甚冷,邪魅的冷厉说道:“司空羽儿,你以为朕真的不舒得打你吗?”

一字一字,他看着我这么说。

抑头看他,我直说:“臣妾不敢这样想。”

“好,既然皇后不知进退,这十掌你一定要替这宫婢担当下来是不是?”他冷冷眯起,对着背后的人命令:“赵杰,这十掌由你来打。”

“是。”他一直不言的贴身侍卫此时却应声了。

我一直以为他是哑的呢!

得到他的处罚,我便转头面对那个侍卫,抑着头:“有劳赵侍卫的手了。”

其实,刚刚那掌我打得吃力,我的手也同样的痛,像被火烫着一般。

他要打十下,不知会不会跟我的一样痛?

“皇上,不可以的,娘娘娇柔如水,而赵侍卫却是一等一的武艺高手,若是娘娘受他十掌,只怕会受不下去。”月华比起嫒嫒大胆,并没有像嫒嫒那样担心的痛哭起来,而是跪到我们之间,哀着那个男人。

我不语的注视着这个赵侍卫,我知道月华说得对的,他的十掌我肯定受不了。

龚剑,这一次又要劳烦你了。

他不语,站在那里脸色十分不耐。

“皇上,皇后是皇后,这十掌怎能打在她的脸上?若是太后知道,只怕事情会…”婉妃此时从那香姑姑的身边站起,走近那帝王:“皇上,这事就算了吧!好不好?”

我冷笑看向她,总算看清她此刻在想什么。

原来,她也会害怕的。

是啊!若太后知道,我真想看看这皇上是不是就会跟太后因为她而撕破了脸?

“既然婉儿这样说,那这事就这样算了。以后,若再有凤宫的人闯进这婉宫来,朕再不轻绕。”他的眉缓慢的舒开,然后漠然的下令。

“娘娘,我们回去吧!’月华听后,立即冲向我,牵着我的手臂。

我回视她眼中的劝说,点头。

那就好吧!

走近嫒嫒,我将她从地上扶起,说:“嫒嫒,本宫带你进宫却不能好好的保护你,可是往后这后宫中谁敢再动你分毫,本宫哪怕是命不要了,也会为你们争取一个公道的。那一巴掌本宫打得手都痛了,我们回去用温水浸一会吧!”

“是,谢娘娘。”嫒嫒哭得说不清楚,牵着旁边几个刚刚也被打在地上的婢女站起。

我看着,心底暗叹,只好伸手扶起她们。

我这主子,她们跟着真委屈啊!

若那一掌没有还回去,我真不知自己能如何向她们交代。

骄傲的抬头挺胸,我款款大方的走,一步一步的离开这婉宫。

不得进入,呵,这地方我永远都不会想进入第二次了。

*

回到凤宫,想着今天的事,我心中的气实是无处可泄。

推开浸水的温水,我最后只能带着不平的怒火离开正殿,往偏殿凤晨宫去,月华说,她把我的书画都放在那里,将那个小别殿改成了很大的书房。

该死的皇上,该死的男人,该死的段承烈!

该死的段承烈!该死的段承烈!

去死吧段承烈。

怒火掩到眼上,每一次回想他的偏心,我气得牙痒痒的,用笔在线上辱骂他一遍又一遍。

“娘娘,这似乎不妥。”月华看着,苦笑说。

我白她一眼,将纸张都丢满了一地。

“月华,我觉得你不简单,是谁让你在本宫的身边的?为什么最近好像对本宫忠心了这么多?”我写着,嘴里说。

早在之前,我就觉得月华有点怪,今天,我看她的胆子也不少,凤宫里可是没有一个宫婢敢与那帝王说话,而月华却两度为我说话,而他却并没有对月华怎样。

若说凤宫里有部份宫婢是太后的人,那么这月华…

“娘娘,月华是谁叫来的都不重要,可是月华知道娘娘是一个好主子,月华只负责侍候的。”月华微笑答,脸色一僵。

她没有想到被我看穿了吧!

不过,如她说的,她只尽职责就好。

这些由太后或者其他人派来凤宫任职的宫婢我还没有能力随便调走,除非直接将她们定罪处死。

可是我永远不能做出这么狠心的事,所以只能随了她们,反正我在这凤宫中也并没有谋略什么。

“该死的段承烈。”

我用力的咬牙,又将一纸丢到地上。

月华叹了口气,像很无奈的轻笑,便弯身想去收拾我那严重的罪状。

忽然,来了一阵风,纸张都全被吹起。

我眼前一花,原来是有人打开了门。

“皇上?”月华吓了一跳,目光慌乱的扫过那地上的大字,竟忘了要行礼。

我也明白月华慌的是什么,的确没有想到他会忽然出现,也吓了一跳。

这一次是不是算罪证确凿?

只见他弯下了腰,将其中一张拾起。

剑眉微蹙,他很认真的盯着手上的纸。

冷冷的盯着他,我不明白他来这里是什么意思。

现在他不是该在婉宫里安抚婉妃吗?那个女人誓死要护的婢女可以被我打出血来了,她心疼的时候,他不是该更心疼的护在身边吗?

“皇上,娘娘这是…”月华,焦急的皱起眉,不安的想解释。

可是这事能怎么解释?她说话到了嘴边却不知如何说。

“你下去吧!将门关上。”他却忽然开口,淡然的道。

“是。”不敢有违,月华深深看我一眼,给了一个祝福的眼神,然后转身离开。

当门关上,为房内竟然一下子暗了下来。

他手握着纸,一步一步的走到我的书案前,将那纸放在我正写到‘去死吧段承…’的纸上,然后挑眉看我:“皇后想到要怎么解释没有?”

对上他幽暗的双眸,我看了一眼那纸,自知罪大滔天。

“臣妾没有解释。”低下眼眸,我淡然的回话。

“怎么了?这里就只有朕跟皇后二人,皇后却不反驳了?”他如嘲弄的哼,隔着书案,伸手将我的头抬起,迫我与他对视。

大胆的对上他的眼眸,我总算听懂他是在讽刺我在婉宫里的大胆。

“这一次臣妾自知有错,当然不能反驳什么。”我同样的弯唇讽刺。

“这么说是朕误会皇后了?”他幽幽的低语。

我瞪眼看他,因为他的手在下颚里所以不点头,启口答:“是,皇上就是有意要冤枉臣妾的,不是吗?”

“那在皇后带人前往婉宫的时候可曾想过此事不可?皇后可记得朕曾经的劝告,后宫中有很多人不是皇后该去招惹的。”他说,伸手将桌面上的纸撕开两份。

我低眸一看,不畏缩的抬头看他,自嘲的笑:“这么说,这后宫里还真多臣妾这皇后不能招惹的人呢!”

先是崔妃,再是婉妃,下一个又是谁呢?

上次他警告我不要招惹崔妃是不想我惹麻烦上身,而这一次我招惹的却是婉妃,等同惹到了他的头上来。

他生气吧!

别开脸,我冷沉的说:“好,皇上可以离去了,臣妾知道。”

“生气了?”他的手指缓慢的磨擦着我的唇,轻轻的问。

不想看他,却被牵着下颚。

当他的唇贴上来时,我气得想推开他。

可是隔着书案,他却还是能吻着我的唇。

他用力的抱着我的肩,让我的身子不得不向前靠去。

他的舌头用力的绕着我的唇转,想趁虐而入。

可是这一次我很清醒,委屈跟心中的不服让我对这个男人完全心冷了。

他喜欢怎样就怎样,这是皇权的天下,这是他的世界。

可是,我的心是我的,我的唇,我的身,我的一切,包括我的情绪都是我的。

我不要完全的臣服他,他还不配,他怎配呢?

用命的咬着下唇,我很用力的咬着,就是不肯让他进入。

他的手还是紧紧的套着我的肩,另一手固定着我的下颚,吻得有点急。

如狩猎一般,他因我的顽抗而更用力的啃咬着我的唇,似乎不能进入不肯甘心。

不理会他手掌上传来的暖度,也不理会他的舌头与我的唇纠缠一起的那种炽热的难受,我更死命的咬着下唇,怎么也不肯松开。

说什么也不肯松开。

用力的咬,我很用力的咬着。

直至,腥味从我的口中流进,我才知因过度用力去咬,唇被我咬破了。

我不知他是否能品尝到这种血腥的味道,可是我却不想放开唇,也感觉不到半点的痛。

“你疯了?”

终于,他松开了我的唇,也松开了他的手。

得到自由,我立即后退,不让他有机会贴近我。

他的视线在我的唇上凝聚,双眸渐被怒火占据,剑眉再度紧紧的皱起。

“过来。”墨黑的双瞳在这灰暗的房间内更显威慑,半眯着的眼如盛怒的豹,精悍而优雅的伸出手,那手像隐含着无限的力量,让人望而生畏。

有那么一刻,我也有点怕这生气的他。

可更因为怕,我更不想进入他的范围内。

“不。”摇头,我想跑。

“朕再说一次,过来。”他的手微微一凛,怒视说道。

我害怕的后退一步,才知这里根本无处可退。

可是我不能落在他的手上的,每一次落在他的手上,我都只有落败的下场。

可是我更明白,我又怎能逃得脱他呢?

他的动作敏捷得吓人,难怪那天能这么轻易从刺客的手上救下婉妃。

被他困在怀中,压在书案旁,我只能瞪眼以对。

“谁准你伤害这唇?”他一手环抱着我的腰肢,另一手轻轻的抚着唇边,却不去抚那流血的地方。

我不知现在的自己是不是吓人,可是还能闻到血味。

怔怔的看他,当他的脸放大后,我才知道他在用舌头轻慢的舔着我唇上的血。

此时的他如像个动物一般,舔着的却是我的伤口,我的血。

“皇上不会觉得臣妾的血很脏吗?”我意识到这是什么事,立即有所退避。

我不想。

“羽儿,安份一点,乖一点,朕会给你百般宠爱。”他不理会我,舌头边舔着边说。

喃喃的低语似带有心疼般的不舍,深锐的眼眸盯着我的,如像叮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