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知道那居将军是谁吗?是不是婉妃的爹?”离开太后的视线后,沁儿小声的轻问着我。
回头看她,我轻轻的点头,“应该是吧!”
那天我听到他问起婉儿,那么肯定就是与婉妃有关的人。
“那姐姐知道为什么太后这么讨厌婉妃吗?是不是因为她的爹?她的爹跟太后有什么过节呢?”沁儿天真的向着我问。
我想,这段日子里她的心中也有很多想法,她已经不是当日的沁儿了。
她也明白到事态的严重,可是我们都不清楚情况。
我知道龚剑了解的,可是他却不肯向我们多透露。
关于太后跟居家的关系,我也了解得不多。
不过显然,皇上与居婉的爹是同一阵线的人,他们都想对付宫中权倾半边朝野的太后。
“这些姐姐也不知道。”无力的摇头,我们已经步出了泰和宫。
向沁儿看去,这是我们今年第一次如此平和的对话,我倒是心里有点高兴。
“沁儿,这事你还是不要好奇了,有时候在后宫这种深渊中,知道的事越少会越安全。”我向着她叮嘱,只希望她能平安。
沁儿在我的心中,始终是一个妹妹。
“嗯,那好吧!沁儿先回宫去,姐姐一路好走。”沁儿轻轻点头,转身便离开。
我带着一旁的嫒嫒,也快步往凤宫而回。
太后知道居婉的爹逃跑了,不知这消息又会让太后想要如何做呢?
而龚剑今天那神色而此慌乱,那剑眉刚刚是紧紧的锁起来的,是不是说明这个消息对他来说也很麻烦呢?
我该不该跟他或太后道出那居将军的下落?
可若我一说,便背叛了他…
*
完全贴在他的怀中,看着他抱书而看,我也同样的看着。
这样的宁静,却又是这样的协调。
“皇上,你饿吗?”我贴在他的怀中,轻轻的磨擦着脸。
“怎么了?羽儿要为朕煮茶吗?还是想做糕点?”他的手轻轻的渗进我的长发内,浅笑问。
我从他的怀中抬起头,让头完全靠在他的大腿上,然后伸直腰躺着。
“皇上,臣妾说过,以后都不想煮茶。”我闷声说。
“羽儿,你太小气了。”他放下书,无奈的叹,伸手掐了掐我的鼻子,却不用力。
我推开他的手,像恋人一般撒娇说:“皇上,喜欢一个人怎么能没有妒忌呢?是不是?羽儿在想,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私心。若遇到自己喜欢的人,当然也希望他是属于自己一个的。羽儿知道对皇上不能有这样的要求,可是羽儿不想去回想过去的不愉快。”
“那茶有什么不愉快的呢?”他苦笑,溺爱的低头在我的额上轻轻一点。
我无辜的看他,用力的点头:“很不愉快的回忆,羽儿不愿去记起那一次皇上的无情,那茶不煮也罢。”
“是不是朕过份宠爱你呢?才让你如此不理圣威。”他叹,再度拿起书看。
我贴在他的怀中,抬眸看着他,小声的问:“皇上,为什么对羽儿越来越好?”
“不为什么。”他如习惯了这样答我,想也没有想便答了。
我伸手拿下他的书,迫他认真的与他对视,然后问:“皇上,喜欢羽儿什么?对羽儿的好是真心的,还是假意的?”
“怎么了?今天好像怪怪的,又在想什么不开心的事呢?”他的手指轻轻的顺着我的发丝,如像哄孩子一样的哄说。
今天发生的事算不算大呢?应不应跟他说?
不,若我不打算将他的事告知太后,那么我也不能将太后的事情告知他。
反倒是太后的那个提议让我的心不能安宁。
“皇上,羽儿想问,为什么先帝不准我司空家的男人回京城?”我睁着双眸,大眼无辜的看他,小声的问。
为什么呢?我一直都不知道,而也没有人跟我提过。
我自小便知,不能回京。
“羽儿,为什么忽然想起这事呢?”如以往一般,他不想回应我这个问题。
我抿紧了唇,将脸埋在他的腹中,闷声说:“羽儿很想见爹娘,哪怕只是一面,也好啊!”
“羽儿?”他叹,抚着我发丝的手轻轻的。
我也叹,埋头在他怀中的脸皱得紧紧的。
“崔妃的娘能经常进宫,而崔妃也能经常接见她的爹,可是羽儿却不能。每一次羽儿知道崔夫人进过宫来,心里都会很痛。羽儿也想见一次爹娘啊…”今天,太后的说话又怎么可能不会影响我的心情呢?
爹娘是我最爱的人,我真的很想见见他们啊!
进宫都这么久了,而以后,我们是不是都不相见?
为什么先帝要下这样的命令?为什么如此不公平啊?
“羽儿?”抱我在怀的男人伸手将我的脸转正,看着我涨得红红的眼,温柔的笑:“羽儿是不是想元宵夜能再出宫一次?”
“皇上还要带羽儿出宫?”我愕然的看他,没有想到他会记得这事。
我说过的,若元宵再在那大明湖边看多一次就好了。
当时他并没有回我的说话,我以为他听不见呢!
“若羽儿想,朕再想想再安排。”他点头,手指轻轻的抚着我皱起的眉:“只要羽儿不要再苦着脸就好了,朕喜欢看到那个笑得很美很真的羽儿。”
“哪一个甜笑的羽儿?”我呆呆的回话,嘴嘟了起来。
他不知,那天在星光塔上,那么甜笑的羽儿其实心很涩。
“就是在宫外那个羽儿,那笑让朕的心都醉了。”他说,低下的头刚好贴在我的唇上,轻轻的吻着。
他的舌头永远是那么的狡猾,轻易的进入,轻易的与我的缠绵起来。
“嗯…”从他的怀中羞涩的呻/吟我想将脸再度藏起,却被他扣住,不准。
“羽儿,朕还想要你,好吗?”他小声的问。
我对上他炽热的视线,闪了神。
那天在王府里,他与我那般的纠缠,回到宫中之后,虽然他对我还像是很宠爱,可是在宫中的这几天,他都没有再与我做那回事了。
现在,他忽然这么要求,不禁让我猜想,这几天他为什么不碰我呢?
是在压抑还是完全没有兴趣?
若是压抑,那是不是另有原因呢?
若是没有兴趣,那是不是如龚剑所说的,完全吸引不起他的欲/望,那就是代表在他的心中没有位置呢?
“皇上,为什么还要带羽儿出宫去?”我伸手挡住他想乱来的手,重复的再问。
想到今天太后跟龚剑的说话,我心里有很多的不安跟担心。
他再出宫,为的是我还是那个罪臣居将军?
“不是羽儿想吗?”他若无其事的笑问,不等我反应,便将我从贵妃椅上抱起,向着那床而去。
当他温柔的将我放下,轻柔的覆在我的上面,我闭上了眼,不愿再去深想。
“嗯…啊…”
在一次又一次的缠绵中,我紧紧的抱着他,只想让他记得,此时的女人是我。
“皇上,羽儿不要出宫了。”当他疲累的贴在我的身上时,我从欲/望中睁开了眼,悠悠的低语。
出宫也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出了之后,还是要回来的。
而我更不愿意他对我的温柔是有原因的。
若是如此,那么不去不是更好吗?
“羽儿,为什么?”他睁开了眼,深眸一暗,不解的皱眉。
对上他深锐的视线,我给他同样的答案:“不为什么。”
*
将棋盘放好,我坐在清和殿的寝宫前,等候着他的回来。
今晚是他正式召我侍寝。
他说,有这个必要。
我当然不是太明白这是所谓什么的必要,可是他这么坚持,那么我总不能抗旨。
在旁边的浴池浸过浴后,我便穿上专为侍寝而设的衣裳,经过那帘子进入他的寝宫。
不过他还不在,于是我命人送上这棋盘,想跟他再玩一次。
我很记得,我只跟他玩过一次,那是龚剑设好的局,最后我不得已的输了。
可是这一次我想跟他公平一点,也许,我能赢他的,会不会呢?
想起曾让七王爷连输多次,我倒是有点信心。
不过他不如七王爷那么浮夸,他的心情更细腻一点,我想他绝对会是一个很强的对手。
可是我放好棋盘后,他才让我进来吩咐我早点睡,说他会晚点才回来。
无奈的弯唇苦涩而笑,可我却不想睡,便决心坐在这里等他。
“羽儿。”他缓步而入,唤我名字的噪音里带着笑意。
我回头看他,接着站起,贴上他:“烈。”
“怎么还不睡?朕不是吩咐过宫婢跟你说有事要忙,让你先睡吗?”他轻笑着拥我入怀,溺爱的在我的唇上轻轻一点。
他像习惯如此对我,轻轻的吻,细心的抚唇,每一个动作都像是带有万般的宠爱。
不知道他是不是跟我一样,放开了心去承认爱之后,便舍不开那份爱了?
说真的,我还是不能肯定他对我的爱有多深,可是我却不愿去往坏的方向想。
若幸福,我想更幸福一点。
“不,羽儿还不想,所以等一会。”我轻笑,笑着为他脱去外衣:“皇上累了吧?羽儿侍候你就寝。”
“羽儿想跟朕对棋吗?”他点头,视线落在我所放好的棋盘上。
我转头看去,轻笑点头:“是啊!不过算了,下次吧!”
“嗯,朕也累了。”将全身的力都靠在我的身上,贴在我的耳边:“不过,朕倒是有信心在床上跟皇后大战几个回合还有力气。”
“胡说。”我经他如此一说,立即红透了脸。
他碰我的决数很少的,每一次在他最痛苦低呻的时候却离开了我的体内。
关于这一点我真的想不明白,之前在王府的那一次,他并不是这样的。可是为何回宫后却又要这样呢?
我每一次都有注意到,当他离开我的身体,自己却是痛苦的弯身呻/吟,那模样好像是很痛苦一般。
可是这些事我却羞于去问,他喜欢怎样就怎样吧!
“羽儿,你今天好美,朕发现,越来越不想放开你了。”他的墨眸盯着我的,唇贪婪的吻着我的肌肤,手用力的将我的衣裳拉开了。
雪白的嫩肤一下子露在他的眼前,换来他如狼一般的表情。
在这一刻,我总像他的猎物,无助而任其鱼肉。
“皇上,羽儿也不舍得离开你,若有一天你不再要羽儿了,不知道又会是怎样呢?”他将我横抱而起,我只好将头靠在他的胸前。
他的笑在夜里特别好看,不管平日在人前他与我如何恩爱,我都觉得不及此时二人独处来得更真实。
将我轻轻的放于床上,他才贴在我的耳边,如魔的低语:“朕不会放开羽儿的。”
“真的?”睁着大眼,我一再贪心的想要承诺。
我不知别的女人是不是如此的,可是当我想要他,需要他的时候,我真的很想他能给我更多的承诺。
因为我害怕啊…不管如何,我始终害怕我们的幸福会很快过去…如杨婉或沁儿一样…
“只要羽儿全心全意的依靠在朕的怀中,朕会让你依附一辈子。”他点头,给我承诺的时候却开了条件。
全心全意?
那是说,若我叛背他,他会永远都弃我不顾了吧!
这就是我始终不敢向太后直接揭穿居将军的原因了吧?是因为他啊!
是因为爱,所以我不舍得出卖他…
也同样为了情,我不会出卖太后…
可是他可知道,我隔在中间是如何的难受呢?总是把持不定,总觉得我处理得不好,谁败了我都难受…
*
日子好像过得特别快,这几天后宫中几乎没有一天是平静的。
太后与皇上多次吵架,不知是为什么,可是听说皇上对太后的态度越来越恶劣了。
我总不明白,为何他的态度会忽然转变呢?是不是他有什么计划?还是他已忍不下去或等不下去了?
而今晚,我更意外。
这是元宵夜,皇上因为有急事而跟几个大臣在御书房里商议要事,我独自一人在星光塔上看完烟火后才得知这事。
可是当我要就寝的时候,却听到嫒嫒焦急的呼声:“娘娘,大事不好了。”
“什么事?”月华还在为我脱衣,听到她慌乱的叫声后立手上的动作也顿了一下。
“娘娘,太后刚刚去御书房却被人拦阻了,说皇上在里面商议大事谁都不准进入。后来太后直闯,却发现里面闹空城计,皇上根本不在里面,那两个大臣也不在。”嫒嫒一边说,一边呼着气。
可想而知,她刚刚跑得太急了。
空城计?
今天是元宵,这么说皇上真的离宫去了。
他去了哪里呢?
“皇上回来了吗?”我看向嫒嫒,轻问。
“还没有,没有人知道皇上去了哪里,只知道他失踪了,根本不在宫中。”嫒嫒摇头,苦恼的皱着眉。
我想,我知道他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