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懂得唤救呢?”有力的手臂将我拉进怀中,贴到我的耳边,他坏坏的问:“怎么了?是不是看到朕来故意要倒下来的?”

“我才不会这么笨,要是你不救我怎么办?”无辜的瞪他一眼,我调皮的一笑后想要站直身子,却被他拒绝了。

他的手一紧,用力的将禁固在他的怀内:“为什么今天又不煮茶了?是不是又想朕来找你?”

依在他的怀中,我埋着脸不说话,却暗暗的咬着唇。

是啊!我知道他最近常去跟月华用膳,然后几乎每一晚都到婉妃那里看她跳舞,所以不想给他煮茶了。

只是没有想到,我停茶的时候他真的会来找我。

如他说的,看来我已经找到可以让他来见我的方法了。

“怎么不说话了?”

抬头看他,我挑起眉,想了想说:“没茶叶了,那些茶本来是娘给羽儿带进宫的,说风寒的时候可以多喝,想来她是知道羽儿会多次掉下水去。”

“怎么不跟朕说一声?”他的手轻轻的掐着我的鼻子,带着这份责难。

“羽儿不想去向皇上要什么。”推开他,我走向一旁的书案,说:“不过皇上想要喝茶,羽儿倒还有别的茶,不知道皇上可有心要喝?”

“什么茶?”他走向我。

回头看他,我将那放罢在一旁很久的棋子拿出来:“皇上若能赢过羽儿,那么羽儿今天就亲手为你煮一次,如何?”

“你想要跟朕对棋?”他看了看我手上的棋盘,眉心动了动。

我不以为然的放下棋盘,然后取出两色的棋子,才说:“皇上不是不明白羽儿跟七王爷的感情为什么那么好吗?我们之间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我们最多只能称为棋友。”

“是吗?”他的眉心又一紧,也不知为什么,忽然像是不高兴的样子。

懒是去分析他不高兴的原因是什么,我笑着问:“怎样?皇上要不要跟羽儿玩一局?”

“不玩这个。”他说,走到我的旁边,取出其中的象棋的棋盘,然后取出棋子。

“为什么只玩这个?”我不解的看他,却也乖乖的跟着他走。

“朕跟你玩过一次围棋了,知道你的功力如何,今天朕想玩这个,如何?”他将棋盘放好,然后开始给我放着棋子。

我无奈的耸了耸肩,只好顺了他的意思:“可以啊!只要你喜欢。”

“朕是较喜欢这种对奕,不过现在喜欢围棋的人更多,所以找不到可以对奕的对手。朕看到你那里也有这种棋盘,倒是想看看你会不会。”他的轻谈间,已将棋子放好了。

露出信心的笑,我坐在他的前面,点头说:“好啊!那我们比什么?”

“你想怎样?”他无奈的看我。

我也一时间想不出什么来了,深深的想了一会,只好随便找了个说法:“这样吧!皇上赢了,羽儿一会给你煮一次跟平日不一样的茶。若羽儿赢了…”

说着,我又停顿了下来,想不到自己想要什么。

“怎样?赢了又想怎样?”他耐心的看我,扬起淡淡的笑。

低下头,注视着棋盘,我忽然想到什么是这里欠缺的:“听说宫中不准随便养小动物,可是羽儿想养小狗,可以吗?”

“为什么想要养这个?”他皱了皱眉,似有不认同。

“既然是苦苦赢了才有,当然要想一个平日不能得到的啊!”我答得理所当然。

其实司空府里养着很多狗,因为家里近田老鼠多,又可以看屋子。

于是我由小至大都喜欢这种动物。

这后宫太寂寞了,若能养一个就更好了。

想着,于是我更肯定:“怎样?若羽儿赢了,皇上能不能让羽儿养一只小狗?”

“想要怎样的?”他说着,开始动棋了。

看他让马先走,于是我也跟着他的方法先走马,才说:“想要雪白的,羽儿喜欢白色的。”

“那就看看你有没有这个能力了。”他抬眸看我,信心在握的轻笑。

我闭了唇,不再说话,便专注着。

我知道他会是一个强劲的对手,而且我对象棋并不如围棋那么有把握,因为以往在家中,的确是多与爹爹对战围棋。

也许是太专注,不知玩了多久,我这寝宫的门忽然敲响了,让我吓了一跳,握着棋子的手一松,竟丢到地上了。

“是什么事了?”他不悦的吼着那站在门口处的凌公公,目光落在那个掉在地上的棋子上。

凌公公为难的看我一眼,才走进,站在他的旁边小声的说:“皇上,用晚膳的时间到了,皇上今晚答应了婉妃会过去用晚膳的。”

如无心的听着凌公公说话,我微弯下腰,伸手将棋子拿起。

看了看天色,原来我们对奕了一个时辰了。

想不到能对战这么久还没有输掉。

只见他听凌公公的说知,脸色一沉,也并没有去拒绝。

“皇上就过去吧!羽儿这一次肯定要输了。”我将棋子收起,无所谓的轻笑。

我的棋子不多了,看来是撑不了多久,稳输的。

“那羽儿先收着棋,朕会再跟你对奕一次。”他听我的说话,竟也真的站起,转身大步的离去。

不悦的瞪着他的背,我生气的低头咬唇,却也不能怎样。

输了就是输了。

***********

渐渐喜欢上取摘鲜花,于是每天的清晨我不再乖乖的留在贤惠宫中,而喜欢到后宫中慢慢的散步,顺便看看哪里有花能取摘的。

因为后宫中很多花是用来作摆设用的,倒是不可以随便的摘取。

随便走了一会,我今天倒是想去再摘一次玉兰花,因为原来摘的并不多,泡两三次就没有了,既然后宫中很多花不能取摘,那么多摘点玉兰花也好。

这一次是清晨去,我倒是难轻易的摘了几朵,不过那高处的始终摘不了,因为清晨有晨露,不能上树,不然下一次掉下去可不一定能幸运的被他救住。

“主子,只取这几朵也做不了茶啊!”小秋看着我手上拿着的几朵,无趣的叹,然后提议说:“主子,不如我们让贤惠宫的小公公过来帮忙吧!那就能摘取多一点了。”

“不用了。”我轻轻的笑,摇头拒绝。

我要亲手摘才能让他感动啊!

假手以人不如不做。

把玩着手上的几朵玉兰花,我发现这花虽然没有什么娇态,可是那种雪白的美很耐看,真的能让人渐渐着迷。

而且很香哦!

“小秋,我们去一次清和宫好不好?”我看向小秋,忽然有点冲动。

“去干什么?”小秋不解的皱眉。

凝视着她,我小声的说:“去给皇上送花,现在他还在朝堂上,我们可以偷偷的去把花留下。”

他肯定知道这花是我留下的吧!

“可是主子不能轻易进入皇上的御书房啊!”小秋皱起眉,立即淋熄我的念头。

随即,她又提议:“不过现在皇上跟凌公公都不在,娘娘可以装成宫女拿进去。”

“不错哦!”我夸张的看着她,其实心里也真的高兴。

这样也好,能偷偷的去啊!

于是我带着那玉兰花,回到宫中让小秋为我找来一套合身的宫婢衣裳,然后丢下小秋独自前往清和宫。

人多了就麻烦,我一个人偷偷的去,也许真能顺利的进入。

果然,穿着宫婢的衣裳,倒是没有人去细看我是谁。

低着头,我小心的握着手上的玉兰花,心里暗暗的兴奋,原来偷偷的来真的这么好玩的。

向着御书房的方向走,我发现竟没有半个人守候着。

心想这个时候皇上刚下早朝也许是回寝宫休息吧!

于是,我心里更是高兴,小心的推开门,然后小心的走向那书案。

“是谁。”

忽然盛怒的噪子响起,我看到什么向我射来。

“啊!”伸手掩着头,我立即的倒下。

只听到了什么,我回头一看,是一个像武器的射到了墙上。

“羽儿?”那个射来武器的人认出我的声音来。

我回头向他看去,在晨光的照射下,看到月华软卧在他的怀中,衣衫有点凌乱。

忽然,我明白他这是在做什么了。

慌乱的站起,我忽感难堪之极,手上的玉兰花早在刚刚的惊吓中丢满了一地。

若我刚刚没有倒下,也许现在已经死了吧!

看向那射在墙上的武器,仍是心有余悸。

“为什么偷偷进来?你想做什么?”他好看的眸子微眯,危险的瞪着我。

难堪的看着他,我又看了看那一脸平静的月华,心底涌起莫名的难受。

不去想太多,我竟慌乱的转身便跑。

用力的跑,不知跑了多久,我才喘息着停下。

伸手抚着胸前,不知道那难受的感觉是无法喘气还是为什么。

**********

(下面又是皇上的番外)

放开怀中的女人,段承烈心中怒火狂烧。

她为什么要偷偷进入他的书房?

各种可能映入心头,他狠狠的握紧了拳。

视线落在那墙上的飞箭上,想到刚刚只差一点点她便被他射中,心里又忽然一紧。

该死的女人,她到底是为了什么进来呢?

“皇上?羽才人怎么会偷进御书房呢?她会不会有什么计划在进行呢?难道她还想让司空家翻身?”月华拉好衣裳,站起后缓步走向他。

刚刚她知道那个偷偷进入的身影是司空羽儿时也吓了一跳,而她没有忽视皇上的身体微微的一僵,那感觉像是很在乎。

她越来越讨厌这种感觉了。

自她懂性以来,她就知道自己深爱着这个男人,可是她也明白她只是婢,而他却是主。

直至有一次,他跟大皇子发生了冲突,那次大皇子竟然对他恨下杀心,当时单纯的她只知道自己不想让他死,于是为他挡过一劫。

那一晚,他抱着流血的她去找龚剑,在那个暗黑的房间里,他们不敢点灯,他说怕人知道。

依在他的怀中她度过了最痛苦的时刻,那一晚,他问她为什么要不顾性命去相救。

她记得自己当时说:不为什么,只因为我不想你死。

那一晚,他只紧紧的抱着她一个晚上,直至她醒来的时候,才发现他并没有睡。

一夜无眠后,他给了她一个承诺,他说:月华,我答应你,若日后我能为母妃得报大仇,你就会是我的妻,我不会负你。

他不会负她,这是他所说的承诺啊!

在回忆中微微闪神,她还没有回过神来,便看到那个男人一声也不与她交代,便急速的冲了出去。

她不明白,这到底算是什么呢?

他说不会负她,为的只是那多次的救命之恩吗?

而他,对那个女人又是为了什么呢?

当日是她自己提议进入凤宫为婢的,当时他坚持不肯,说那样太危险了,不愿她以安危再为他操劳。

可是她不怕,她以为自己至少能为他做点什么。

进入凤宫后,她渐渐发现皇后并不是那么坏的人,而且也并没有跟太后有过多亲密的接触。

每一次看着皇后伤神的站在树下,她心里都明白那个女人伤心的原因是什么,也能肯定那个女人是善良而简单的,她不会伤害烈吧!

可是虽知皇后并不坏,但在一次又一次观察到烈看着那司空羽儿时的目光像很炽然而奇怪,她便开始担心了。

她总觉得,烈对这个女人很不一样。

司空羽儿两次落湖,他竟然落水相救,而其中有一次还在寒冬中,他竟不顾自己的安危相救。

那一次,她便开始明白,他对皇后的感情开始不单纯了。

视线落在地上的玉兰花上,月华紧紧的握着拳,心用力的**着。

不,这个男人她用心的爱了十年,她怎能接受他爱别人比她更多呢?

之前有居婉的存在她还可以接受,毕竟那只是因为居婉的爹对皇上有恩而已,她还有信心在皇上的心中她比居婉重要。

但这司空羽儿,明明就是他恨了十七年的敌人之一,可为何他却不舍得伤她半分呢?竟还为了她荒堂的放了司空家的人,完全不理会朝堂上那一声又一声的反对。

那种感情是什么?

她忽然越来越害怕了。

在每一次她想要与他亲热的时候,她都感觉不到他的热情,她开始怀疑,他抱着自己的时候想的又是谁?

不,他说过的,他不会负她。

她不准他负她。

***********

也不知是怒火或什么,他只知道自己想要找她出来。

匆匆的赶到贤惠宫,他几乎是盛怒的大吼,可是她的宫婢却说她没有回来。

“那她去了哪里?”暗藏着怒火,段承烈微微的眯起眼,不悦的沉声问。

小秋不明白这帝王为什么忽然带怒而来,主子不是去了清和宫吗?

可是不敢多想,跪在地上的她已经吓得全身都抖动起来,小声的说:“主子去了清和宫的御书房…”

胆怯的低着头,小秋连抬头看他的勇气也没有。

“她去那里干什么?”想不到这宫婢也知道她偷去御书房,那么她去那里是为了什么呢?

心中升起疑惑,段承烈微愠的语气渐平息了一点,不解的皱着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