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说,你不会随便找一个借口吗?”用力的瞪她一眼,我就知道她是有意的。

“主子,小秋也是想皇上能劝劝你啊!你是皇上的女人,总不能跟七王爷太亲近啊!”小秋无力的叹,倒是很会说道理呢!

白她一眼,我不理会她的说话。

虽然知道作为后宫的女子,作为帝王的女子,我真的不应该跟他以外的男人关系太亲近。可是七王爷不是别人,是他的皇弟,而且我当七王爷如哥哥一般,并没有苟且的心啊!

“主子,皇上也是在意你,你就看开一点啦!小秋为你做你喜欢吃的晚膳好不好?”看我不语,某人倒是乖巧得很。

白她一眼,我只好无奈的点头。

“是,小秋立即去。”

看着她调皮而跑的背,再想到刚刚在御书房里的事,脸不禁微微的燥热起来。

那个男人有时候真的让人很无语。

其实,他温柔的时候真的很让人着迷。

*******

七王爷要离开皇宫了。

接着这个消息,我有点错愕,不明白为什么才醒来,那段承恩便要离开瑶池宫了?

“为什么?”看向为我绾发的小秋,我不解的问。

“不知道,反正就是刚刚早朝散了以后才听到的消息。说皇上让人收拾好旧日所用的王府,让七王爷搬过去,还将那王府改名为七王爷府,以后就由七王爷住在那里。”小秋不清楚的摇头,同时又专注的为我绾着垂下的长发。

“哦!”他要走了?那么以后后宫中就没有人跟我下棋了吧!

也没有人为我推秋千。

更没有人陪我玩风筝。

原来,七王爷的作用倒是很多的,可是为什么一定要他走呢?

不过想想,他也总不能一直在后宫中,让他有京城中有个府宅也是应该的。

“小秋,快一点,趁七王爷还没有走,我想去见见他。”他要走了,也不知哪天能见,只怕会像跟龚剑那样,也许上个月来都不能见一次。

“主子还要去找七王爷?你不怕皇上又要怪罪吗?”小秋的手停顿了一下,不认同的皱起眉。

“怪什么罪?皇上只是生气我有伤在身不好好的休息还要去玩,现在我不过是走路过去跟七王爷道别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瞪她一眼,我吩咐说:“手快一点,不然七王爷走了我就见不到他了。”

“是。”小秋不敢有抗,只好乖乖点头。

没过多久,在她为我更衣完之后我便带她当明正大的往瑶池宫去。

不想若来误会,光明正大去就准不会有错吧!

伴着小秋转到瑶池宫,果然看到那里一箱两箱的,这家伙带来的东西多,带走的东西更多。

“七王爷呢?”看向那个经常跟在他身后的幕僚,我微着笑问。

却在问话后便看到了那张潇洒好看的俊脸。

“本王在这里。”他从大箱之后抬起头来,坏坏的向着我笑。

“怎么了?被封府宅,王爷现在很开心吗?”忍不住笑,对上他的清澈的双眸,我以同样的语气笑问。

“也不能称什么开不开心的,不过就是托羽才人的福啊!”耸了耸肩,他看向我意味深长的说。

无辜的看他,我问:“什么意思?”

“羽才人真的不知道?还是不相信?”他戏笑,越过那箱,向我走来。

站在原地上,我总算是明白他说什么的,不过就是不想承认。

或者说,是不敢那样去认为。

“不知道你说什么。”一字一字的说,我坚决的否认。

“若不是皇上知道昨天本王带你消失了很长时间,那某人也不会因为妒忌之心而决定把本王赶离皇宫。看,果然就是势利之人,是他的东西就不想让本王去染指。帝心难测,真是伴君如伴虎。”说罢,他还重重的叹了口气。

无辜的看他,我似笑非笑的道:“有你说的这么严重吗?”

“不是怎么严重,现在就是状况,本王就是被人赶出这华丽的后宫了,哎…”重重的一声长叹,他又向我走近。

看着他的坏笑,我想说什么,却听到背后的行礼声。

“羽才人参见皇上。”回身看他,我略微低头。

想不到他这么快就来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果真,那人微冷的说话里透着不悦。

“羽儿是来为七王爷送行的。”头更低,我说。

“送行?什么时候七王弟要离宫,也需要劳动朕的女人来送行?”

朕的女人?

抬头对上直视着我的他,又看了看一脸坏笑的七王爷,我决定还是回到他的身边。

微着甜美的笑,我立即走近他,讨好说:“皇上,你早朝完了?”

“不是早朝完了,七王爷会在这里吗?”他瞪我一眼,不给我卖账。

无奈的张张舌头,我就知道他小气起来的时候很小气。

“是。”乖乖的点头,我只好站在他的一侧。

“皇兄也是来为臣弟送行的吗?不过皇兄不必像羽儿那样想念臣弟的,毕竟我们天天早朝能见。”他张着一口漂亮而雪白的牙,笑得很开怀。

羽儿?想念?

他这分明是想谄害我。

“你以为呢?”果然,我旁边的男人说话更冷了几分,双眸更凶狠了几分。

可是没办法,这七王爷好像就是喜欢惹他生气,就像上次在秋千前,他有意轻薄我就是一心要惹这皇上生气吧!

虽然觉得他有点可恶,可是想到他们兄弟间如此相处,却又能是战友,我不禁裂唇而笑。

只是我的笑让旁边的男人不悦极了。

只见他的手一伸,紧紧的将我扯进他的怀中。

霸道的姿势完全展示着我就是他所有的。

“哈哈,皇兄想来展示亲爱也不必这么含蓄的。”对面的男人忽然得意的大笑起来。

看他如此,我只能无奈的皱眉。

不想说话,深知此时说什么也是错。

才想低头,却感心口忽然升温。

还没有细想的机会,那熟悉的痛又开始向我袭来。

“嗯!”痛苦的弯下身,我的手立即用力的握住抱我在怀的段承烈,紧紧的握住,像是那样会减轻我心口被烧的痛楚。

“羽儿,你是怎样了?”他的反应很快,紧紧的抱住了我。

软在他的怀中,我开始为了心口传来的焚烧而痛叫:“很痛,我的心….很烫…”

“羽儿,没事的羽儿。”他反手紧紧的抱着我,却因为我痛苦的弯身而不得已跟我一起跌坐在地上。

用力的握着他的手臂,我的心很痛,那感觉真是生不如死。

死命的咬着下唇,我因痛而出的泪水又一次滑下。

“怎么了?这是什么事?”七王爷熟悉的声音也坐耳边传来,没有了平日的轻快,此时的他也像是很紧张。

我知道,我现在疯狂喊痛的样子很可怕,也很让人心疼吧!

“我的心很痛…烈…很痛。”吱唔的说着,更用力的咬唇。

也许是血从唇流出,我闻到血的腥味。

忽然,一只手指伸了进来,硬是要将我的唇压住,不让我咬。

“羽儿,不要伤害自己,记得,不要伤害自己。”他的手很用力,他的声音很焦急。

我知道他这是在意我,可是现在的我不懂得什么叫愉悦了,泪水不停的流出,心还是在被烈火所烧。

只咬着他的手并不能满足于我的痛楚。

“啊…”大力的想要推开他,我疯狂的尖叫,又一次想要在地上滚动。

“主子,你不要这样,主子…”

耳边,我听见了小秋传来的哭声。

可是我已经不能保持清醒了,那心中的痛是所有理智都适敌不过的。

“啊…,我很痛,啊…很难受…烈…”用力的挣扎,我只想挣扎他。

刺心的痛让我想要更放肆的发泄,在他的怀中一动也不能动,只是让我更痛。

疯狂的推开他,我拼命的尖叫着。

“烈,放开我…”

“我很痛…”

“我要死了,你让我死…”最后,敌不过他固执的力气,我只能苦苦的哭求。

“别这样,到底是什么回事?”七王爷也同样用力的替他压住我的身子,他慌乱的声音不再潇洒。

知道他并不了解我的毒,我痛苦的看他一眼,哀求:“我的心很难受,像火烧一样,你帮一帮我,让我死好吗?我不想要一直承受这样的痛苦,我不要…”

“羽儿,别这样,朕不会让你出来的,朕会找到解药的。”一直不语的他贴在我的耳边温柔而用力的说,他的手几次将我的头贴向他,不让我轻易离开。

可是他的温柔却敌不过心中的折磨:“不,你让我死,我不要再承受了,我很难受。”

“快去找太医,还不去。”他不理会我,不知道是对谁命令。

听他这么说,我却控制不住,只是更疯狂的挣扎,只是更用力的想要摆脱。

我很痛苦,他知道吗?

泪水滑下,我忍不住用力的咬住了他的肩。

紧紧的圈着我,他这一次依旧不放,任由我咬着。

他的血缓慢的涌进我的口内,我知道自己肯定咬得很大力才会让他的肩膀流出这么多的血。

“羽才人,你不要咬了,你会伤了皇上。”

不知道是谁的叫喊。

愕然的回神,我松开了牙,却无处可发泄。

最后,不知过了多久,这世上的时间好像都停止了,不管过了多少个太医,最后我在混身湿透的汗水中虚脱了,完全软在他的怀中。

痛,好像渐慢的消息了,而我…却也好像要缓慢的消失在这个世界…

我总觉得,我快要死了…

“羽儿,羽儿…”

不知道是谁的叫唤,我又一次失去了知觉…

第三十一章 淡漠

注视着那张卧在他皇兄胸前的脸,虽已昏迷的她还是显得十分疲累,在睡眠中也微微的皱起眉,u痛楚过后的疲惫完全从她的睡颜中浮现。

“为什么会这样的?”看向双眸悲痛的皇帝,段承恩不解的挑起眉问。

刚刚她明明就是好好的,怎么只一转眼的时间,便这样了?

像是中毒了。

“那天她替朕挡下的针是有毒的。”将人抱起,段承烈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让她卧在他的怀中,双手不自觉的压成拳。

这是羽儿第二次发毒,她便承受不起,说想要死了,他不能想象第三次、第四次她又要怎样撑过去。

痛心疾首的埋头在她的发丝间,闻着阵阵的清香,他的心更痛。

若可以,他真的不要她为自己挡那一针。

他的羽儿,真笨。

他害她痛失了孩子,他还误会她背叛自己,他以为自己对她的伤害已让她对他的感情永远都回不去原来的纯真。

她刻意的讨好,有心的争宠,他怎会看不出来呢?只是他没有想到,她真的可以为他而死,这样的深情,他还能怎样回应呢?

“那是什么毒?毒发后会是怎样?就是像刚刚那样吗?”段承恩剑眉立即一皱,凝视着那张睡脸,心激动的不安起来。

“三天焚心,平时会一点事也没有,龚剑说连脉搏也很正常。可是三天毒发一次,就是像刚刚那样,心如火焚烧着一般。”说着,想着,那个疯狂尖叫的羽儿,让他的整颗心都揪了起来。

“是孙家的药?”

“你知道这毒药?”

“我听说过这毒药,不过当时听着觉得太可怕而且不可思议,所以就不放在心中,倒没有想到真有这毒。”段承恩疑惑的看向前面的皇兄,又看了看他怀中的羽儿,为她心疼。

如真的如此难受,还要三天发毒一次,那么柔弱的她怎么能承受得了呢?

“那你知道孙家的人吗?朕必需要找到这解药。”泛起希望,段承烈立即抬头看向他。

“倒是知道,不过他们在臣弟的封地里,而且他们不喜欢出门,只若要解毒就只好带羽儿去了。”轻轻点头,段承恩不太放心的看他:“你能允许羽儿出宫吗?”

“只要能救她,什么都可以,朕陪你们去。”听到希望,段承烈双眸微微闪亮,坚定的看向他。

然而他的紧张只换来段承恩的摇头,不认同的反问:“不能去,你以为现在能离开京城吗?”

“可是羽儿的毒很可怕,她不能等了,朕怕她撑不下去。”他当然知道不能在这个时候离开京城,可是他能选择吗?

他不能任由羽儿一直这样的,那比死更让他揪心。

“若皇兄信任,让臣妾带羽儿自行离宫如何?从应运快马到臣弟的封地,两个人走,也许不足六天就能到了,这样羽儿就只能发病两次。可若要臣弟一个人回去,再带药回来,那羽儿就要病发四次。而且若不带人去,也不知道带回来的药能不能治好人。”段承恩给了提议,不过他心底也有所顾忌,“不过后妃轻易离宫,还要跟着别的男人,不知道皇兄会否怕以后听到什么闲言闲语?”

低头深深的看了怀中人一眼,段承烈良久后点头,低语:“只要能救羽儿,什么都不重要。”

“那好,明天早上我就带她出发,皇兄就抱她回去,让她先好好休息吧!”

“嗯,不过你要记住,羽儿毒发的时候要注意一点,不要让她伤害自己。”轻轻点头,段承烈忽然抬起眸子。

“是。”

“还有,她其实很怕冷的,在宫外一切要小心,多提她披一个披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