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京城都染上了喜庆的颜色,处处张灯结彩,礼花升腾绽放,一时锣鼓喧天,礼炮齐鸣,震耳欲聋,响彻云霄。

迎亲的队伍,浩浩荡荡,排成一条长龙,大红锦缎铺地,整条大街上,如潮水般的人群,片片红花从天而降,这场声势浩大的倾城婚嫁,轰动了整个京师。

皇家的婚礼是冗长的,礼节亦是繁琐的。

云沁雪记不清自己拜了多少礼,磕了多少头,只记得喜帕下印入眼帘的天地,充斥着醉人的红,然而,她的内心,却是透着无比的漠然。

新房内,云沁雪身穿大红色锦袍,凤冠霞帔,头上盖着龙凤呈祥的丝绸喜帕,安静地坐在喜床上,等待他的夫君到来。

今天,是她和妹妹蝶依的大喜之日,对其他女子来说,姐妹两人共侍一夫,这并不是什么不行的事。

可是,对于向往一生一世一双人,这种感情的她来说,无疑是莫大的讽刺。

不过,自发生那件事后,她对姻缘,早已经没了奢望。

现在,她一直在隐忍着,没将那件事说出来,她怕娘亲为了她的事,而受人指指点点,抬不起头来做人。

一个女子在婚前失了清白,是何等的丑事,即使是非自己所愿,被人强暴所至,却堵不了人们的蜚短流长,众口铄金。

自己被人骂,被人羞辱不要紧,她不在乎!

可是,却怕苦了娘亲,这么大的年纪,却还要受这样的刺激,实在是不孝。

至于寒王爷,为何执意要娶她为正妃,她心里也是十分不解的!

她虽为丞相之女,在他提亲之前,身份和地位,没比府中的仆婢好多少,因为,她是云相醉酒后,宠幸她母亲生下的女儿。

她的母亲,原是丞相夫人的奴婢,为人善良单纯,性格温柔,而丞相夫人心胸狭隘,嫉恨母亲被云相宠幸,将她打入府中最辛苦的杂役奴。

后查出怀有身孕,才摆脱了低三下四的命运,可是,母亲千辛万苦生下她之后,却也因为自己是个女儿身,失去了唯一的出路。

云沁雪幽幽叹了口气,轻轻地取下了红盖头,抬起头,开始打量自己的新房。

墙上偌大的喜字分外抢眼,红得仿佛要渗出血来,檀木案上巨大的描金蟠龙花烛已燃过半,流下来的蜡油,像是红烛的眼泪,朦胧而凝固。

房里四周都结着红红的绸带,桌台上摆着的白瓷酒壶和两只酒杯,在一片红色的映衬下,那么醒目,却又如此柔弱。

007 对视

云沁雪静静地看着屋里所有的摆设,又回过头,瞧了瞧她的婚床,红色绸缎做得被褥摸上去很光滑,被面上绣着龙凤呈祥的图案,床头那儿两个鸳鸯枕并排躺着,一对正在嬉水的鸳鸯绣的活灵活现,檀木床边挂着的粉色帐幔,两面各自划出了优美的弧度。

突然,从外面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紧接着,听到初蕊和丫鬟们清脆悦耳的道喜声,“奴婢们贺王爷大喜,愿王爷王妃恩爱一生,白头偕老。”

云沁雪蓦地一惊,身子不由自主的紧绷,赶紧将喜帕盖上。

下一刻,嘭的一声巨响,房门被人粗暴的踢开,一抹倨傲尊贵、高大挺拔身影,伫立在门口,目光阴冷的盯着喜床上的娇小女子。

他一身绛红色镂金宽袖锦袍穿戴整齐,腰围一条红色宽边纹金痕的腰带,足下蹬着一双黑色的精致皂靴,漆黑如墨的长发,用嵌着夜明珠的紫玉冠束起,整个人说不出的俊美绝伦,尊贵迫人的气势尽显。

云沁雪听到轻巧的脚步声走近,蓦地,感觉头顶一轻,喜帕被人揭了去。

一室旖旎的红色,赫然映入眼帘,大红喜字在烛火映照下,愈发显得热烈喜庆。

喜烛跳跃的火焰,映照出她清丽脱俗的小脸,纤长浓密的睫毛微垂,投下一片翦影,遮住了她那双清幽的黑眸。

东陵弈桀单手钳起云沁雪小巧的下巴,抬起了她的脸,四目相对,他稍有一瞬的恍神,冰眸眯紧,不得不承认,她很美......

一头青丝束在凤冠之中,乌黑亮丽泛着黑煅般的光泽,黛眉似远山墨画,清澈的双眸,如一汪秋水,波光潋滟,灵灵有神,琼鼻翘挺,玲珑剔透,唇瓣小巧红润,就像熟透的樱桃一般娇艳欲滴,双颊被胭脂晕染出一片朦胧的粉红,清丽中透出一丝娇美妩媚的韵味。

云沁雪惊愣于眼前之人的深邃幽眸,有一瞬间,她竟将他与那个人的眸子重叠,可是,似乎又在哪里不同。

他的容貌绝世,绝对是天下无双的俊美,微挑的眉峰泛起冰霜,散发出桀骜不驯的气息,一双深邃的眼眸溢满冷洌,迸射出望而生畏的精光,半眯起的黑瞳神秘深邃,彰显他的霸道狂狷,高耸的鼻翼下,形状完美的薄唇紧抿成一线,显示出不容抗拒的冷傲,高大挺拔的身材,暗藏如同猎豹般的矫健优雅。

倏地,东陵弈桀的手不自觉地加力,掐疼了云沁雪的下巴,他眸中泛起不屑的光芒,寒气渐浓,冰冷慑人,而他的唇,依旧紧抿,薄如刀刃,冷如冰霜。

云沁雪吃痛,眉心不由紧颦起,稍一恍神,冰冷之极的嘲讽之声,从耳侧响起,“我的王妃,愣着做什么,没人教你怎么服侍男人?”

云沁雪怔忡住,双颊渐渐染上羞愤的晕红,这个人,就是她的夫君啊,无论怎么看,都是一个冷酷无情的人呢!

008 抗拒

云沁雪蓦然一惊,下意识的推拒,“王爷......”

东陵弈桀狭长的黑眸微眯,眸中升起一抹不悦,投射在她身上的目光,冰冷刺骨。

片刻后,他一反常态,唇边勾起一抹妖娆的笑,俯耳,魔魅低语,“怕什么,我的王妃,别忘了,今天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

骨节分明的好看手指,轻轻的拨开纽扣,忽地,云沁雪胸口一凉,白皙滑嫩如凝脂般的肌肤,以及纤细性感的锁骨,毫无预警地暴露在空气中,冷飕飕的......

她的面容,瞬间变得惨白无缘,浑身抑制不住的战栗。

噩梦般的恐怖记忆,顷刻间,如潮水般涌来,她慌乱无措的睁开眼眸,双手害怕的抵住他的胸膛,低声哀求道:“王爷,不要......”

东陵弈桀微微一愣,未料到她会有如此反应。

眸中闪过一道冷蛰的寒芒,手狠狠地钳住她的下颌,印出一片白痕,眸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冷声嘲讽道:“到了这个时候,王妃还玩欲擒故纵的把戏,不嫌矫情?”

云沁雪不断摇头,眸中浮现一抹惧色。

她害怕那件事的来临,却不得不镇定的说道:“妾身的身子今日不适,不能......”

东陵弈黑眸眯紧,冷喝一声:“闭嘴!”

微挑的眉峰,隐隐凝结寒冰,神情满是不悦,显然耐心已经耗尽。

云沁雪看到他阴冷的脸色,心里有些害怕,她咽下一口唾液,命令自己镇定下来。

深吸一口气,纤长浓密的睫羽微垂,似秋水的清眸半掩,小手不自觉的攥紧,强自镇定的说道:“妾身真的身子不请王爷今晚落榻蝶栖苑。”

东陵弈桀的眸中浮现愠色,眉宇间,迸射出冷洌的霜寒之气,“本王的去留,岂容你来置喙?!”

云沁雪心头一颤,垂下眸子,手心开始冒汗,“妾身不敢!”

对于寒王爷的冷酷无情的性格,她略有耳闻。

可是,如今一见,他凶残暴戾的修改,比传闻更要狠上七分。

东陵弈冷冷的盯着她,犀利且敏锐的目光你猎豹一般,厉声逼问:“你推三阻四的真正原因是什么?”

云沁雪不安的身后缩了缩,“没、没有......”

东陵弈神情森寒,眯眸冷冷道:“不说?本王自有办法让你开口。”

话音一落,他一把将她的衣裳撕破,没想到层层衣服下裸体,竟是如此细致迷人。

白皙柔嫩如牛奶般,心中的渴望,不轻易间被勾起。

她越是不要,他反倒越想看她痛苦的样子。

顾不得她的反抗,凉薄的唇,狠狠的覆上她微颤的樱唇,霸道的气息,瞬间充斥在她的檀口中。

独特的男性气息,让她感到格外惊惧。

抵在他胸前的双手,被他紧拥的身子压得发酸。

香软的舌,被他的霸道吸住,逃离、躲避,无奈一切只是徒劳。

全身的战栗让她知道,这个男人,是她无法抗拒的......

大红的外袍,从如丝的肌肤上滑过,悄无声息的落在地上。

云沁雪轻轻地阂上双眸,长长的睫羽轻颤,她知道,今夜,她远处可逃......

009 撕裂

终于,一滴晶莹的液体,悄无声息的滑落......

落入枕间,寻事消失,氤氲出一片潮湿,以此证明着它的存在。

蓦地,一股灼痛霸占了她所有的感官,痛,让她皱紧了眉,揪紧了心。

云沁雪痛叫一声,连忙紧咬着樱唇,将接下来痛苦的呜咽声,全都吞入口中。

粉润的唇瓣上,鲜血从中间蔓延开来。

而此刻,东陵弈桀的脸色阴沉无比,凶狠暴戾的冷鸷眼眸凌厉的盯着她,似乎要把她给活活吞下去一般。

当进入她的身子后,没有感到预期中的阻碍,一双清冷无波的眼眸,在瞬间阴沉下来。

随即,一个抽身,整个人翻身而起,冷蛰的眸子紧眯,扬手,啪的一声!

一个猝不及防的耳光,狠狠地掴在云沁雪的脸颊上。

云沁雪的身子,禁不住这突如其来的冲击,头侧,狠狠地撞上床檐,尖锐的棱角,毫不留情地将额骨挫伤,凿出一个狰狞的血口。

钻心刺骨的疼痛,从头际蔓延至四肢百骸,激起浑身一阵燥热冷汗。

她的嘴角,沁出丝丝鲜血,疼痛,以及被羞耻的难堪,占据了整个心房。

东陵弈的眉宇间,乍现浓重的煞气。

冰眸微眯,愤怒地指着床榻上的她,冷声怒斥道:“贱人,竟然不是处子之身!”

他的话,云沁雪听不不真切,那一掌让她头昏目眩,耳中嗡鸣作响。

她没有去擦拭额际缓缓流下的腥红血渍,眼前似乎黑了一片,空洞的眼眸没有焦距,呆呆的垂下睫羽,没有任何反应。

东陵弈桀见她一幅要死不活的模样,心中绝顶的怒气,如岩浆喷发,薄唇紧抿成一线,盯着已经红肿不堪的脸颊,毫不留情的挥上,“回话!”

麻木过后的疼痛,云沁雪回过神来,她蜷缩成一团,幽幽的,望着他愤怒的双眸,神情漠然:“王爷......不是已经很清楚了么?”

难道告诉他,她被陌生男子夺去了清白。

并且,连那个男子的模样,都未曾看清,这样的解释,他会信么?

一定不会信的,他此时正在盛怒之中,又怎会听信她一面之词?

唇角浮现一抹凄然的笑,眸子微微转动,呆呆地盯着床贴紧,神情开始恍惚,而心,渐渐冰冷。

东陵弈桀额际的青筋直跳,冰冷刺骨的声音,带着强烈的恨意,“云皓晨,你竟敢送一只破鞋来羞辱本王!好,很好!”

竟让他受到此等屈辱,他绝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云沁雪一惊,快速的挪了过去,揪住他的衣袖,低声求道:“不关爹爹的事,他并不知情,王爷若是要惩罚,只管罚我好了!”

东陵弈桀凝望着她,眯眸冷笑,伸手钳住她的下巴,讽刺道:“好个父女情深!既然是残花败柳之身,那本王何需客气?!”

说完,他面无表情将她压在身下。

接着,又是一阵衣料被撕裂的声响,在静谧的房间回荡,亵裤在他掌中,化成碎布四处散落。

010 侮辱

他的动作,不带一丝温柔,既粗暴又狂肆,几番抵死纠缠,黑眸中酝酿的灼热,越来越烈。

最后,只剩下欲将宣泄的欲火与愤怒。

她身子意外的美妙,让他无法克制,转念间,心下一冷,放任自己在她身上发泄。

待一切平息之后,东陵弈桀长舒一口气,冷眸微眯,翻身而下,脚下一个重踢。

云沁雪的瘫软的身体,已经像飘絮般摔落于榻下。

衣不蔽体,屈辱、羞耻,她想攀着床檐爬起,但身子软软的没有力气。

身下被肆虐的地方,灼痛万分,像是有把烈火在炙烤,比起初夜的疼痛,并没有减少,实在令人难以忍受。

东陵弈桀整理好衣袍,看着地上狼狈不堪的女人。

稍稍蹲下身来,口中逸出一丝讥笑,毒舌辛厉:“王妃打算像狗一样,赖在地上何时?”

云沁雪面色苍白,眉头紧拧着,愤怒的咬着牙,咬得那么用力,连太阳穴都疼了。

不知从哪生出的一股力量,啪的一声!

愤怒的一耳光,狠狠地打在东陵弈桀冷峻的脸上,五个红色指痕,清晰呈现。

东陵弈桀有一瞬的呆愕,舔嗜嘴角的血丝,唇角勾起的冷笑,让人不寒而栗。

他眼神阴冷,单手攥住她的手腕,低沉的嗓音中,藏着冷洌如冰锥般的寒冷,“你好大的胆子!敢打本王!”

云沁雪有些后怕的望向他,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后缩,不安的皱着眉,还没等她反应,咔嚓一声!

她听见了骨头移位的声音,一股钻心刺骨的剧痛,从她手腕传来。

同此同时,静谧的房内,响起一声划破天际的惨叫。

云沁雪瞳孔放大,唇齿剧颤,浑身痉挛,这是怎么样的痛啊?

简直无法用言语形容,明明痛得几欲昏厥。

偏偏骨头断裂的痛是那般清晰,刺激着她的神经,让她昏厥不了…

只能硬生生的承受着这钻心的痛楚,全身发出潮热冷汗,仿佛只有不停的吸气,再吸气,将自己的身心放空,才能褪出一丝痛的感觉。

东陵弈桀的唇角,勾起一抹让人毛骨悚然的冷笑,眯着眼眸,狂霸的宣告:“你记住,你带给本王的耻辱,本王会以百倍回注到你身上。”

云沁雪浑身一怔,背脊顿时凉透,倔强的咬着下唇,冷声道:“王爷若是觉得耻辱,大可以休了我,何必…”

话音未落,东陵弈桀的手,陡然掐进她错位的骨头里,一阵蚀骨的灼痛袭来。

她眉心拧成了一团,几乎痛得虚脱,冷汗淋漓,浑身战栗。

东陵弈桀的眼眸幽暗深邃,身上散发出一股危险的气息,声音如冰锥般寒冷,“休了你,你别做妄想,给本王这么大顶绿帽,还想全身而退,本王定要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云沁雪咬紧牙关,强忍着剧痛,硬挤出一句话:“你只会用暴力的让女人屈服吗?高贵的寒王爷!”

011 昏死

东陵弈桀黑眸紧眯,勃然大怒,长臂一伸,揪住她的衣襟,将她整个身子拎了起来,冷声道:“云沁雪,你不配跟本王谈高贵二字,不贞不洁之身,根本就是淫荡无耻的贱妇。百度一下 niubb 你就知道”

云沁雪痛得面容扭曲,脸色一阵青白,眉心拧成一团,大叫道:“放开我!”

她使出全身的力气都挣脱不开,情急之下,她低下头,狠狠地咬在他的手背上,下一瞬,浓重的血腥味,在她的口腔中弥漫开来。

东陵弈桀修眉紧蹙,倏地一甩手,用力地掴了她一耳光,暴怒道:“不知死活的贱人!”

云沁雪心头一震,他目光森冷的盯着她,带着前所未有的愤怒和痛恨,胸腔蓄积着满满的怒火,冷厉的宣告道:“云沁雪,你记住,今晚,只是一个开始,往后的日子,本王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如同魔鬼的诅咒之音,让云沁雪浑身猛地一颤。_牛_b_B_小说_阅读_网_

紧接着,一阵钻心刺骨的剧痛袭来,耳边,仿佛传来骨头碎裂的声音。

她的手,她的手真的断了…

东陵弈桀居高临下,伫立在床边,眼神冰冷无一丝温度的盯着她,浑身散发着森冷的阴寒气息。

冰刃般的声音,从她的头顶传来,“一个人尽可夫的妓,还妄想做本王的王妃,从今天开始,你就是王府里最低贱的奴。”

云沁雪的身子如同一块破布,瑟瑟发抖的蜷缩成一团。

右手传来痉挛般的尖锐痛楚,她强忍着夺眶而去的泪水,浑身忍不住一阵抽搐。

对于他的羞辱,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也无法做出反应,怔怔地看着变形的手臂,不敢有半点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