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沁雪的心仿佛坠入了冰窖,寒不可言,他所谓的柔情,竟是这般的昙花一现,淡漠的脸上没有一丝情绪,微微抑起,冷冷一笑,“妾身无话可说。”

东陵弈桀森冷的目光,迸射出骇人的怒意,声音带着绝顶,“无话可说,那就是承认了!”

云沁雪面容惨白,盈盈水光的眼眸,一瞬不瞬的看着他,冷冷道:“妾身认罚。”

东陵弈桀被这一眼震住,胸口像被棉絮塞满,异常的堵闷。

莫名地,他突然感觉自己,似乎过于残忍,却也只是一瞬间的念头,很快,他想到,那幅面目全非的画像,气极攻心,咬牙点了点头:“很好,竟然认罚,那就好。”

手下松动,云泌雪直直跌落在地,他厉声喝道:“来人!”

门外的侍卫听到声音,立刻冲了进来,看到他冷戾的表情,惊恐的上前道:“王爷!”

东陵弈桀阴沉着脸,薄唇紧抿成一线,冷冷轻启,声音寒如冰雪,渗透骨髓,“扔进后山,能活着出来,此事,本王就既往不咎!”

众人的心头不禁一凛,早听说后山有狼群出没,莫说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就是身强体壮的武夫,也难以安全脱身,即使是运气好,没有遇上狼群,山中夏夜,毒蛇毒虫众多,像王妃这样柔弱的女子,送去那里,岂还有命?

由始至终,云沁雪都没有说过一句求饶的话,只是那泛着盈盈水光的琉璃黑眸,才微微的显出了她的受伤与脆弱。

东陵弈桀纠结的眉心紧拧,冷冷的别过头,不再去看那双清澈的眼睛,双拳紧攥,刻意忽视心中那狂燥郁塞的感觉,目光转向呆立的侍卫,冷喝道:“你们耳朵都聋了不成?”

待卫们不禁一惊,见着东陵弈桀阴森的表情,不敢有所迟疑,大步上前,一左一右,架起云沁雪,迅速的拖了出去。

夜色渐浓,乌云层层叠叠,遮住了皎月。

山林中,即使是夏夜,雾气依旧寒重,一阵阵冷风吹来,冻得人浑身发颤。

云沁雪不禁瑟缩了一下,举目望去,老师绿树枝叶,而远处,更是黑漆漆的一片,让人看不清方向。

树木花草的清新,以及泥土的味道,充斥在鼻间。

她缓步前行,挥动着手中的利剑,这是一名好心的侍卫,偷偷拿给她,以便她防身之用。

那名侍卫临走前说的话,回旋在她的脑中,久久不散,“王爷定是气极攻心了,待会儿气消后,他一定会来寻王妃的!”

冷冷的一笑,是么?

他即是来寻,又能如何,打一巴掌,赏颗糖么?

不知何时,丛林生出稀薄迷雾,野兽的嚎叫声,虫鸣声,各种古怪声音,不绝于耳。

突然,耳畔隐约听到咝咝声,这种熟悉又恐怖的声音,让她的心脏几乎蹦出。

她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猛地回头一看。

月色下,只见一条颜色鲜艳的毒蛇,盘在枝上,豆大的眼珠,阴冷凶恶,吐着腥红的蛇信,仿佛随时都会向她扑来。

这一刻,心紧张得似要暴裂开来,她惊吓得连连退后几步。

一声咝叫,那条毒蛇阴蛰的向她扑来,手中的剑,下意识的向前疯狂挥舞,咚咚落地的声音,那蛇身,碰巧被她砍成了两半。

血腥的味道,顿时在空中挥发,令人作呕。

哇的一声,憋在胸腔中的那口气吐出,干呕起来,她的面色惨白,如冬日的残雪,冷风拂过,脸颈沁凉的感觉,才让她惊觉,脸上布满汗水,流至劲脖。

湿濡的发,粘在脸上,让整个人显得狼狈不堪。

她揪着衣襟,偎在一颗树下休息,也许是就证祸不单行这句话,一声悠长的狼嚎陡然响起,嗷呜嗷呜的仰天长啸,甚是骇人。

从侧旁的灌木丛中,一阵劲风拂过,一只浑身雪白,壮若牛犊的巨狼,闪电般的蹿了出来,凶狠的狼目,发出幽幽的绿光,满是血腥的冷酷。

112

书房里的空气,静止了般的死寂,压抑的静谧,似阴雨绵绵的天气。

东陵弈桀端坐在紫檀木椅上,面容冷峻,手指轻轻的在桌上轻叩,即使眸子微阂着,亦让人感到遍体生寒的凌厉,纠结在眉心,昭示着他内心的。

莫离面无更让伫立在侧,凝眸看了烦恼的主子一眼,突然掌声道:“王爷恕属下多嘴,您何必跟自己的心过不去呢?”

东陵弈桀忽地睁开眼,一个冷洌的目光扫去,波光潋滟,冷声道:“你认为本王做错了?”

莫离神色一滞,赶紧单膝跪下,拱手道:“属下不敢!”

蓦地,东陵弈桀站起身,步履学生的走到书架前,背对着莫离,厉声道:“从来没有,从来没有人,能如此的扰乱本王,即使是他!”

女仆毅然离开的女子,音容笑貌,在他的脑海中,已经渐渐模糊。

而那个女子,却是如此的鲜活。

看着正在燃烧的蜡烛,看着晃动的炷心,脑海中浮现的,却是云沁雪葬身狼腹的画面。

他不能心软,更不能受到干扰,没有人能干扰到他的,没有人。

可是那一幕又一幕骇人的场景,却无法自己的闪入他的脑海,让他坐卧不安。

儿女情长,向来就不该放任。

情,只会毁了他,磨灭到自己的雄心壮志。

可是,那双挥之不去的含泪眼眸,让他心神变得紊乱,心中愤怒的暗咒,可恶!

手下一个用力,木架的一块被捏裂开来。

夜色如稠,黑如泌墨。

突然一声惊人的长啸,响彻整个山林,在宁静的夜里,更显得凄厉非常。

宛如一道闪电,划破漆黑的夜空。

云沁雪满脸惊恐,死死的盯着那头嚎叫的巨狼,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浑身寒毛倒竖,不由自主地握紧剑柄,指甲几乎掐进肉里。

巨狼钢匕一样的尖锐牙齿,在淡淡月光的映射下,发出一种森然的寒光。

一股嗜血的气息,立刻在空中弥漫,冷飕飕的寒风,让全身的寒毛倒竖,凶狠的恶狼,一只又一只,从灌木丛中蹿了出来。

放眼望去,足足有二三十只,绿色的狼目在月色下,像是妖魔的魂魄,令人心惊胆战。

云沁雪从未见过真正的狼,只在书画中,看过狼的模样。

她知道,狼是一种极为凶残的动物,只要发现了自己想要的猎物,就算是损兵折将,也要千方百计地把猎物搞到手,非常难缠,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而现在,她面临的境况,不只是一匹狼,而是无数匹,牙白森森,凶光毕露。

看到这样恐怖的场景,当下,她连呼吸都停止了,遏止不住的战栗颤抖,浑身瘫软不堪,如果不是偎着树干,她随时都有可能倒下。

云沁雪心中一颤,死死盯着正向自己缓缓走来的世狼,而其它的狼,紧紧随着它的步伐我,包围圈,随之愈来愈小。

那头雪白的巨狼,再次狼嚎起来,一声连着一声,摄人心魄,众狼也跟着嚎叫起来。

一时间,一声声狼嚎,在整个山林中激荡,更显示出它们的暴虐张狂,那一声声凄厉非常的叫声落下,正从四面八方向两人攻来。

云沁雪无法移动身体,就算自己还有体力,还可以奔跑,但她的速度,远远及不上狼的迅猛,只要一转身,狼群就会全都向她扑来,将她撕成碎片。

突然,天际闪过一道锐利的寒芒,白灿灿的光,破开苍穹沉寂的夜色。

轰隆隆,雷声打得人胆战心惊,雷声过后,整个天地间,都陷入片刻空洞的死寂。

一股强烈的压迫气流,越来越近,暗夜中的绿光,露出嗜血的残酷,刹那间,二十几条张着血盆大嘴的猛兽扑来,跳跃的狼爪,夹着冰冷的杀气。

惊恐的凄厉惨叫,划破天际:“啊......”

云沁雪猛地闭上眼睛,要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如何被儿媳撕碎吞噬,那实在是太残忍了!

电光火石间,只觉周身一暖,被一个高大的身躯护住,不自觉地抓紧了那人的衣襟,强有力的心跳声,伴随一阵压抑着痛苦的喘息,从耳畔传来。

她猛的睁开眼,只见对方的双肩,两腿分别被众狼撕咬住。

阴鸷冰冷的眸,泛起暴戾的杀气,左手一掌猛烈地劈下,打在咬住右肩的狼头上,震碎了头骨,那匹狼呜咽一声,倒地气绝。

夜色里,还未看清他怎样出招,无数匹恶狼,已经咚咚的落到地上,腹部被直直剖开,凄厉的咆哮,所有野狼被他击中,一击毙命,狼尸一地。

他手持软剑,剑身染血,泛起一层赤红的寒光。

俊美冷戾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温度,深邃的眸,像是冬夜不见底的幽湖,冷不可言,紧咬着牙,忍着全身各处传来的剧烈疼痛。

突然,云沁雪被一只温热的大手,猛地拽向身后。

她睁大眼眸,只见他身上的黑袍,已经破碎不堪,背部被狼爪抓破,露出大片血肉模糊的皮肉,鲜血染红,顺着脊背,蜿蜒而下......

眼前是大片的赤红,他直直的站在向前,浑身浴血,眼神残忍冷戾如同地府阎罗。

雪白的巨狼长啸,猛地向东陵弈桀扑来,冷洌眸光一闪,对着那头巨狼,狠狠一挥。

一股热血,从它的喉咙喷射而出,一时间,空气中充斥着浓浓的血腥味,鲜血在两人面前演绎出一阵血雨,飞溅到两人的衣袍和惨白的脸上。

领头的狼被血溅当场,群狼开始骚动,一阵阵血腥的杀气,直教人胆战心惊!

血腥之气,随着血液的发散,越发浓重,刺激着同类的它们,激起它们心底最激荡的杀气,冒出沸腾杀气的绿肥眸,凶狠地注视着眼前的男子。

一只接着一只的狼,从四面八方向两人扑来。

云沁雪惊恐成分,看着齐齐地扑来的群狼,不知如何是好,突然,肩上一紧,身体被提起,冷冷的声音传来,“抱住树干!”

她被抛到了树上,看着他似泄愤般,将这些凶狠的兽,撕碎,再撕碎。

113

凄厉骇人的哀嚎声,刺入她的耳膜着,地上横七竖八的躺了二十几条狼的尸体。

每一只都目眦尽裂,身上数不尽的剑痕,开膛剖腹之下,鲜血喷洒而出,渐渐的融合在一起,形成一条小河,染红了暗黑的泥土。

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更加的浓烈,目光所到之处,一片触目惊心。

东陵弈桀俊美的脸庞,染满鲜血,眸中迸出森冷寒厉的暴戾之气,浑身散发出一股浓浓的杀戮,幽冷的目光,注视着前方仅剩的几匹狼。

浑身是血的他,冷然地伫立,血珠子顺着他的脸颊,他的发梢,不断地滴下......

云沁雪伏在树上,保持着不变的姿势,眸子瞪大,几乎停止了呼吸,漫天的血雾弥漫,最后一匹狼,也死在他的剑下。

东陵弈桀扔下手中的软剑,转过身来,将双臂伸展开,冷冷的开口,冰冷的声音,称不上温柔,却让人有种奇异的安全感,“下来!”

他没有抬头,即使如此,云沁雪也能感受到,他眼底的纠结复杂,她不懂?下令处罚的人是他,为何又要来救她,把她当玩具一样,耍来耍去,很好玩吗?

或许,这一刻,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久久不见她跳下,东陵弈桀的耐心用尽,起身一跃,抓住云沁雪的手,一把拽入怀中落地,他身上传来的浓重血腥气,让她忍住将他推开。

东陵弈桀眸中闪过一丝不悦,蓦地,扣住她的后脑勺,修长的手指,在她墨色的长发中穿行,近在咫尺的深深凝视,黑不见底的双眸,鼻尖轻触,唇靠得极近,灼热的鼻息,喷涂到她的肌肤上,强势的宣告:“云沁雪,即使我满身血腥,你也不可以拒绝我,把我推开!”

沙哑磁性而又低沉的嗓音,如同暗夜的妖魔,蛊惑着人的心灵,让人不由自主的沉沦,即使是奉上自己的血肉和灵魂,也甘之如饴。

俊美无双的脸庞,在这血气萦绕的月色下,越发的妖娆邪魅,目光如寒冰潋滟,隐隐带着一丝狂乱,“我一定是疯了!”

满是血腥气的强吻,夹杂绝然的愤怒,却让她有种心伤到极致的错觉。

粗重的喘息声,在夜色下,显得格外迷离,纷乱。

云沁雪的脑中一阵嗡鸣,身子止不住的颤抖,手想去抓住什么,只觉今晚发生的事,已经到她承受的极限,四肢无力,眼前一黑,扯住他衣袍的手,软软的松开,垂下。

良久,他放开她,才惊觉,在这霸道的血吻之下,她已经失了呼吸,昏厥过去。

不远处,零星的火光,由远至近的移动而来,慢慢近了,才发现是王府中的侍卫。

看到东陵弈桀的瞬间,看到他满身是血的模样,眼赤欲裂,箭步如飞的冲了过来,几乎同时跪地,异口同声的说道:“属下救驾来迟,请王爷责罚。”

东陵弈桀冷冷的转身,身体每一处的牵动,就像是被极致的酷刑,扒开了皮肉,强忍着这钻心的痛楚,一把横抱起云沁雪,也阴鸷地眯起眼睛,怒扫山林中的混乱,沉声命令:“把这山林中的野狼,赶尽杀绝,一个不留!”

这世上,即使有伤害她的人,也只许独他一人,没有他的允许,胆敢伤害她的人,即使是畜生,也决不轻饶!

回到王府,东陵弈桀派人将去沁雪送回梨花苑,而自己似乎是气力用尽,轰然倒下。

得知此事,最惊讶的人,莫过于闻讯赶来的东陵云轩,而陪他一起来的,还有他的好友上官澈,一代名医上官睿的传人。

来不及询问事情的始末,上官澈便立刻给东陵弈桀紧急治疗。

脱下残破不堪的黑袍,他全身各处,似乎没有一丝完好的地方。

狼牙尖锐如钢匕,力道极大,猛力嘶咬之下,足以挖肉露骨,这样硬生生的挡住,无疑是以命相搏,暗红的血迹,从有力臂上渗出,隐约已见白骨。

东陵弈桀浓眉紧蹙,目光看身别处,薄唇紧抿,额前已经渗满汗水。

上官澈在伤口处,洒上了麻药,可是,那伤口太深,太过狰狞,就算是上了麻药,也不足以减去一丝丝痛楚。

他麻利的处理着伤口,略带疑问的说道:“依王爷的身手,应该不会受如此重的伤......”

闻言,东陵弈桀冰冷的侧脸,微微一僵,眸子眯紧,眉头皱成一团。

东陵云轩浓眉微挑,一脸欠扁的表情,唇角缓缓勾起的淡笑,怎么看怎么碍眼,“澈,这你就不懂了,四哥这招,叫做苦肉计,用得妙!不服不行,四嫂这下,应该是死心塌地的......”

话音未落,东陵弈桀凌厉阴鸷的视线瞪向他,目光冷若寒潭,冰冷刺骨。

东陵云轩被盯着心口一跳,双手向前一挡,身体忙向后退了一步,咧起唇角,嘻笑道:“开个玩笑,用不着这么恐怖吧,你这人还真是无趣,四嫂真可怜......”

东陵弈桀阴沉着脸,双拳攥紧,将冷冷的目光转向窗外,心中不禁冷笑起来,死心塌地以?

到最后,失得最多的人,恐怕是他!

自己珍藏了多年的东西,唯一情感的希冀,被她生生的毁了!

明明下令处罚她的人是他,怒不可遏的人是他,满腹焦虑的人也是他,看到她被狼群袭击时,那一刻,他的心,差一点冻结成冰,停止跳动。

从来没有哪个女人,会让他如此矛盾!

他只知道自己,一遇上这个女人,以往所有的原则,都为她破例,他没办法说出,为什么会对她不一样,可当他发觉的时候,已经来不及抗拒。

像他这样的人,不可以存有弱点,一旦有了弱点,就会一败涂地。

他拼命的命令自己,变回从前那个残戾、冷血、无情,不会为任何女人心软的他。

生命中,一旦出现那个特别的人,只会成为他的绊脚石。

曾经的自己,已经犯过这样的错误一次,可最终,还是贪恋那一丝丝温暖,任自己沦陷,最终换回的,却是难以承受的痛苦与折磨。

114

梦中,总觉得有双冷洌森寒的眸子,一直盯着她,让她躲不开,逃不掉,反抗不了,像梦魇一般缠绕,暗暗心惊,她漫无目的身前跑去,迷雾重重,没有方向。

幽幽转醒,心好似被撕扯成两半,疼痛难当,湿濡的发丝贴在颊上,浑身冷汗淋漓。

脑海中,不禁浮现山林中的一幕,微皱着眉,缓缓睁开眼眸,瞧见身侧一抹模糊模糊的淡粉色身影,认出是谁,轻微的嘤咛一声,那人转过头来,脸上带着欣喜的笑容。

初蕊惊喜的抱住她,红着眼眶,叫道:“小姐,你醒了!太好了,担心死我了!”

云沁雪微微一笑,手轻轻的搭在她的肩上,淡淡道:“初蕊......”

初蕊蓦地放开云沁雪,紧张兮兮的询问道:“小姐,快跟我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啊?我向一座的侍卫打听,知道王爷把你送去后山,吓得魂都没了!提心吊胆的等到大半夜,才看到,一顶轿子把小姐送了回来!”

云沁雪闭了闭眼,心中的思绪一滞,淡淡道:“初蕊,我有些头晕,先倒杯水给我!”

初蕊轻应了一声,立刻走到圆桌边,倒了杯沙沙,赶紧走过来,放到云沁雪唇边,蹙眉低声道:“扶你下来的时候,发现小姐衣服上到处都是血,可把我吓坏了,后来,帮你梳洗,没发现伤口,这才放心!倒是王爷,听说昨晚受了重伤,回来时浑身是血,真是吓人啊!”

云沁雪轻轻摇头,已经不愿再去想这件事,可是,心里还是有些,替他的伤势担心,“他现在......算了,这事就不要再提了,绣心呢?”

初蕊眉心微蹙,小声嘟囔道:“不知道,早先还见着呢!听到王爷受了重伤,那丫头的样子就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