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舅舅:…

115、第二十二章 之意(1) ...

顾清岚转身走下论剑台之时,台下的众多修士也仍是没能缓过神来。

倒是坐在高台上观战的李靳摸了摸下巴,开口说了句:“顾师弟的境界更高了一层,搞不好我会输啊。”

第四天论剑匆匆落幕,至此还在场上继续比试的修士已仅剩下数人,第五日就是决出胜负之日,也是高手间更加惊心动魄的角逐。

李靳白日里同顾清岚交换过眼神,等回了尊剑峰,就急忙寻了个空子赶了过来。

身为目前已被排除怀疑,仅可信任的几人,李靳也将莫祁、卫禀,以及燕夕鹤都喊了过来。

燕夕鹤今日已经登过了论剑场,波澜不惊地输给了青池山的一位长老,此刻打道回府也是可以,但他被李靳勒令必须留在青池山,就只能摇着扇子赶了过来。

待人到齐,顾清岚就向众人说了对紫昀的怀疑,李靳听完沉吟片刻:“我倒是可命青池山的弟子四处寻一寻他的下落,不过若是青池弟子也找不到此人,那该如何?”

顾清岚摇了摇头道:“若我猜得不错,那魔物本是在翠叠山中藏身,后来趁乱藏入了小睿体内,又从小睿那里转到了紫昀身上…”

他说道这里,突然又顿了顿,轻声道:“魅祖贺沅是比青帝和魔帝时还更加早些时代的人物,青帝在世之时,这魔物已处心积虑多年要夺取青帝身体,若那时它不是刚从地底魔宫逃出,而是失了先前的驱壳无处存身…”

顾清岚会如此说,其实是在电石火光间,想到青帝死后被那魔物占了驱壳,那魔物的神态动作,还有顾镜自怜的神色,都不像是它第一次占据人身。

反倒像是它好不容易重返肉体,而对眼下这具肉体的满意程度,还更胜过从前那具。

李靳愣了愣道:“顾师弟的意思,贺沅其实也是被这魔物占了身体?”

翠叠山地宫中记载的贺沅生平,其实有许多模糊和违背常理之处,譬如贺沅不过一介孤魂野鬼,当年为何能战胜狐妖并夺取肉身?

哪怕他日夜修炼,也不过是魑魅所化的精怪而已,□□炼多年的狐妖比起来,法力也还是微末到不足一提…除非那时的贺沅已经不再是普通的孤魂,而是已得到这魔物的相助。

那现今这魔物,到底是从地底魔宫中逃出的那缕魔气,还是贺沅?又或者贺沅和它早就不分彼此,乃是一体?

顾清岚想到此处,并不说破,而是微摇了摇头,轻叹了声:“无论如何,我们还是需得尽快找到紫昀…早日找到他一日,他的神志被侵蚀得越少,也就越有复原的可能。”

按着李靳的意思,就是不管那魔物俯在谁身上,抓到了不分三七二十一打散算了。

因被魔物入侵腐蚀过的修士,大半也神志已失,哪怕救也救不过来——即使真心想救,现今的修士们也不知道该如何驱魔。

不过听顾清岚的意思,却是他有法子将紫昀救回来,李靳听了就连忙问:“难道青帝有除魔的法术?”

顾清岚轻叹着点了头:“此法虽然颇费法力,但却并不难学…我昔日曾传给了你师尊,看来他却是没怎么用过,也并没有传给你。”

顾清岚说这句话时,已不自觉代入了青帝的身份,不过李靳却假装没听懂,免得要在这里承认顾清岚其实是他师祖,只是顿了顿回答:“我师尊确实并未将这法术传给我。”

驱魔的法术对当年的青帝而言都是不小的负担,更何况普通修士,顾清岚倒也能懂洛宸的心思。

当年洛宸被道修推举为青池山掌教,定然也是步步艰辛,若还耗费法力为别的修士驱除俯身的魔物,致使自身修为受损,教旁人有了对付他的机会,对他来说也是个软肋。

故而洛宸当初索性就隐瞒了自己会驱魔法术的事,也没有将之传授给弟子。

洛宸这样做,自然显得不够光明磊落,但当年道修,乃至如今的道修之间,也还是尔虞我诈、暗潮汹涌,没有足够的实力就太过公正仁慈,反而会一个不慎就成为地下的冤魂。

当年已是散仙之身的青帝,实力已可说是足够,品性行事更是无可指摘,也照旧被害身死,不就是前车之鉴?

顾清岚想着只是微微勾了下唇角,并未将这一节再说得透了徒增尴尬,在一旁的路铭心却插了嘴:“若是这法术很耗费法力,那师尊就将之传授给我,我来救小紫昀好了。”

顾清岚倒是从未想过她有这个雄心,笑了一笑看向她:“心儿为何这么说?”

路铭心很理直气壮:“师尊的身子总是不好,这等费力气的活儿,怎么可以叫师尊再干?但小紫昀却不能不救,再说小紫昀是我的师侄,我这个身为师叔的救他,那也不是天经地义?”

她看似莽撞急躁,却总有一腔赤子之心,顾清岚望着她微弯了弯唇角:“如此也好,改日我来教你。”

路铭心看了他柔和笑容,顿时又忍不住去抱住他,往他胸前来蹭着不肯松开。

李靳微挑了眉,不再细说,望着顾清岚又笑了笑道:“顾师弟,明日我们二人只怕就要在论剑场上遇到,到时不知顾师弟会不会让一让我,叫我输得不至于太难看。”

顾清岚笑着望向他低叹了声:“李师兄,我如今若想赢你,全力以赴也不知是否可以,又哪里还有余力分出心思来想是否要让你。”

李靳顿时就又叹了声,说出的话可谓深情款款:“虽然我对着顾师弟总不舍得下手,但同顾师弟论剑也太痛快了些,可我又十分不想输给顾师弟…这可如何是好?”

他边说还边要去拉顾清岚的手,路铭心看得眼睛冒火,挺身挡在自己师尊身前:“李师伯,你说话就说话,不要随便动手动脚。”

李靳瞪大眼睛装作惊讶的样子:“我并没有动手动脚,我是担心顾师弟身子,想探一探他经脉,看他是否无恙而已。”

路铭心岂有不明白他狼子野心的道理,冷哼了声:“明日论剑场上你可不要再动手动脚,趁机摸上几把!”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路美女:打架就打架,不要动手动脚!

李大哥:你已经被淘汰了,没资格说话。

路美女:妈个鸡气死我了!师尊给我做主!

顾先森:…打他一顿出气?

李大哥:顾师弟你真忍心,嘤。

116、第二十二章 之意(2) ...

李靳是否要趁论剑时动手动脚不得而知,但论剑大会的第五日从开局的一场开始,就精彩迭起。

在论剑场上观战的修士,也比开幕第一日还要不知多了多少,层层叠叠熙熙攘攘,这还只是有资格能被青池山接待,可以进入论剑场直接观战的修士。

山上还有人用即时联络的法宝,给山下的青枫镇通风报信,至于青枫镇上聚集的人群,还有在赌场中押注的人,就更多得犹如过江之鲫,密密麻麻仿佛下了锅煮不开的饺子。

据说赌场都连夜多腾了两间屋子,好储存赌客们用来下注的灵石法宝。

铜壶法宝也真是跟谁都过不去,第五日的头一场,便是武尊石师铎,对上凌剑峰峰主事天真人。

他们两人都是宗师级别的人物,为表敬意,前四日并未安排上场,到今日也还都是第一次出场。

不过石师铎是为了李靳而来,铜壶却没有抽到他跟李靳对阵,反而上来就要同李靳的师兄对阵,也确实算是天意弄人。

要知道事天真人和李靳同为绝圣真人的亲传弟子,在剑术法力上究竟谁高谁低,这么多年来其实一直未有一个定论。

道修间公认李靳为尊,也不过是因他青池山掌教的身份,还有他和事天真人多年未曾切磋过,不知究竟谁更高一筹,那就干脆含糊其辞地认为李靳是现今的道修第一人。

不过石师铎倒也想得开,看到对手是事天真人,就淡淡道:“如此也好。”

仿佛他虽然是冲着李靳来的,但只要是能和高手论剑,他也不会计较那么多。

事天真人素来沉稳,对他这种勉强般的语气也不在意,上场后还冲他行了个礼,神色淡漠。

石师铎同李靳一样,是金系灵根,事天真人则是土系灵根。

不过法力到了他们这等境地,灵根相生或是相克其实已无关紧要,他们二人也素来都不是多话之人,互相见礼后就各自出剑。

今日参加论剑的修士个个都法力不凡,哪怕论剑之中会拿捏轻重,但这些人的法力剑气哪怕不小心溢出一些,观战的修士也会不死即伤,因此论剑台上的结界,连夜已加固了许多。

但即使如此,在这二人强横的法力剑气之下,那几名看守结界的弟子也奋力催动维持结界的法宝灵石,唯恐稍有不慎,结界就会四分五裂。

这二人周身溢出的法力,也确实要比昨天路铭心灵力外泄时更加可怕许多,灵力相撞之时,不仅结界内瞒天蔽日、飞沙走石,连结界也被震得嘶嘶作响,仿佛下一刻就会裂开。

台下众修士看得目瞪口呆,此情此景已不是言语所能描绘,只能说他们可能终其一生,也未曾想到法力和剑道,竟有如此境界。

而达到如此境界之人,也并非一人,乃是数人,光如此想一想,就能令人冷汗涔涔、夜不能寐。

台下众修本以为这场胜负必定非死即伤,但当结界内灵气涌动平息,重新能看清二人身影,无论是事天真人还是石师铎,看起来也仍是那般神定气闲,连衣衫都未曾乱上一乱。

哪怕看起来已如此可怖,但他们却也当真并未生死相搏,还都各自克制,留了许多余力,仅仅只是论剑而已。

四周的结界落下,事天真人轻叹了声,拱手对石师铎道:“武尊确实更胜某一筹,惭愧。”

石师铎也笑了一笑,难得点了下头:“我还未同你师弟交手,不过依我看,你比他强。”

他这句话说得声音不轻,周围的修士们俱都听到了,无不面露惊讶,心中纷纷猜测:事天真人难道当真比李道尊还强?传闻道事天真人是为了给李道尊留面子,才多年不出手,也不同李道尊切磋,怕李道尊输了,有失青池山掌教的体面,这难道竟是真的?

台下众修心中惊疑不定、猜测纷纷,事天真人却并未回答,仅是拱了手,一言不发地转身走下了论剑台。

石师铎一出手就赢了事天真人,却未露喜色,仍是面容淡漠地走下去坐了,静待下一场开局。

论剑第五日的第二场,却是李靳对上了莫祁。

莫祁自从打退了薛华真人后,又连胜了青池山两位长老,如今在青枫镇的赔率榜上,也是很被看好,赌他拿榜首的赔率已和李靳也没差多少了。

和他这一战,也是李靳在此次论剑大会上首次出战,自然也万众瞩目,两人上场后互相见礼,莫祁却并未出剑,而是闭上了双目,仿佛在思索什么。

隔了片刻,他才又张开眼睛,叹息了声道:“晚辈已见过李道尊出手多次,现下思虑再三,凭我之力也还是无论如何都胜不过李道尊…晚辈愿弃剑认输。”

此语一出,台下顿时一片哗然,虽说论剑大会也有可以弃剑认输的规矩,但到了这时认输,不说别的,就是押了钱在他身上的那些修士,也都义愤填膺起来,胡乱地喊了几声。

莫祁倒是很轻松,听到台下修士的喊声,还极为温文尔雅地笑了一笑:“众位莫急,晚辈也未押钱在李道尊身上。”

他说完这句话,就一挥衣袖,翩然走下了论剑台。

莫祁就这么走了下来,月渡山那些长老脸上虽有些挂不住,但看他并未真的去跟李靳争输赢,还都在心中长舒一口气,反而放松了下来。

琉璃镜他们自然是想拿的,但也知此等至宝,拿了未必有本事守得住,更何况莫祁此番论剑大会已连赢了青池山三位峰主,也算给月渡山长够了面子,再打下去恐怕要连青池山都得罪了。

当然青池山最不能得罪的人是李靳,不跟他打是上上之选…更何况哪怕打了也确实赢不了。

李靳丝毫不以不战而胜为耻,还懒懒地笑了一笑,走下了论剑台。

此时论剑大会中还留着的,其实已仅剩下三人,铜壶法宝重新抽签,事天真人紧盯李靳,就待跟他再战一场。

铜壶法宝却偏生又抽了个意料之外,石师铎下一轮的对手,竟是顾清岚。

眼看抽签结果在铜壶法宝上浮现,石师铎一拍桌子站起身来,沉声道:“老夫此次前来,定要同李道尊比过。”

李靳听着就笑了笑道:“武尊要跟我比试,只用赢了顾师弟即可,也没什么难的。”

没想到石师铎竟冷冷笑了:“你明知你我都赢不了他,何必同我这般推脱?我说你不如你师兄,你莫非是怕了?”

他此言一出,四下顿时又一片哗然。

在石师铎开口之前,台下修士也仍是觉得,哪怕顾清岚昨日一战赢了月沧澜,看起来出手不凡,但一来他和月沧澜多靠法力对决,二来他…看上去总有那么些病体弱质。

惹人心疼是惹人心疼,但总也叫人觉得他跟极强之人没什么关系。

此时距离青帝的时代已太过久远,这数百年来又无人飞升,散仙的法力究竟有多厉害,修士们并不是很清楚。

众人先前又在琉璃镜编造的幻境中,看着青帝无辜被害身死,全然是受害者的姿态,看得他们哀叹连连,连带看顾清岚的神色,都不自觉带了几分怜惜同情。

若顾清岚这时在场上捂一捂胸口,只怕得有上百个修士心疼得抢着上去扶他,但若要叫他们押谁赢,那当然是几乎无人去押他。

于是哪怕顾清岚被揭破了青帝重生的身份,昨日也不动声色地赢了月沧澜,他在青枫镇赌场中的赔率,也还是不但没有李靳低,甚至还没有莫祁低。

石师铎如此一说,场上又仅只剩下三人,若连武尊石师铎,都认为自己和李道尊赢不了顾清岚,那么此次论剑大会的榜首,岂不定然是顾清岚无疑?

石师铎话音落下,李靳只能又去看顾清岚,道:“顾师弟,武尊定然要同我比过,你看我们如何是好?”

顾清岚也微弯了唇角:“如此你们二人可先比试…我身体时好时坏,也就省些力气了。”

他此言一出,台下顿时就有人喊了出来:“这可不行,李道尊若赢了武尊,定然会故意输给顾真人…若叫我对着顾真人这样的大美人动手,我也舍不得!”

说这话的不管是什么样身份的修士,言辞如此粗鲁不敬,李靳都可命人将之叉出去丢到青池山下,可偏生这一句话喊得气势汹汹也声大无比,那声音却清脆鲜亮…是个混在小宗门之中,看起来还不过十几岁的年轻女修。

眼看着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自己身上,那女修也仍是不怕,照旧捏着拳头挥起来喊:“我可是把全副身家都压在李道尊身上,李道尊若是输了,我就要穷得当裤子了!”

她身后也不知是她师尊还是她同门的修士,正拼命扯着她衣角,似乎是想劝她不要再说,但她也仍是不管。

李靳一眼看过去,看是这么个浑不怕的丫头片子,就“噗”得一声笑了起来,转而跟路铭心说:“这小朋友应该被你收到门下做个徒弟。”

路铭心挑了眉,看他一眼:“人家自有师门,你是替我捡什么徒弟。”

那女修听他们旁若无人地讨论自己,更气愤不已地继续道:“对,我早已有师尊!李道尊你这人也太看不起人!枉我将钱都押在你身上!”

这女修真是年纪法力都微末得很,偏生有股子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冲劲儿.

李靳也笑了笑又道:“好吧,未免教众位同道觉得此次论剑大会不公,那我就和顾师弟、武尊,三人各自比上一场…如此决出的榜首,想必能令众位同道心服口服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路人小姐姐:你要放水了我们知道!

李大哥:你哪里看得出来?

路人小姐姐:我要对着这么个大美人,我也肯定会放水!

李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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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妹子以后会是李大哥的CP,不过篇幅所限就不展开写了哈哈哈哈,大家意会就行。

117、第二十二章 之意(3) ...

他这么一说,台下不少修士倒是连连点头赞同,他们前来观战,能看到三场绝顶高手之间的对决,自然是比两场要好。

更何况那女修也说出了他们不少人心中所想,看李靳对顾清岚那百般呵护容让的态度,若他跟顾清岚对决,他们也真不知道李靳会不会对顾清岚刻意想让。

毕竟在场不少修士都在青枫镇的赌场上押了钱,这样三人比上三场,还更公平许多,无论赚赔,他们心中也都更舒服一些。

李靳又看宗门长老们都无异议,也就笑了一笑,对石师铎道:“武尊意下如何?”

石师铎此来本就是要寻高手论剑,如今不但可以同李靳交手,还可以同顾清岚也论剑一遭,岂有不满意的道理,也颔首示意。

顾清岚微微弯了下唇角,开口道:“既是如此,那我就先来观战,第一场就由李师兄先同武尊比过了。”

石师铎此来本就是要同李靳论剑,听完也无二话,负剑抬步登上了论剑台。

李靳也带着笑容缓步走上,他们二人都是彼此耳闻已久,今日终于能一决胜负,彼此反倒并无什么客套之词。

石师铎仅是拱手行礼,一言不发间,背后长剑已经出鞘,李靳也还礼,将涤玄剑持在手中,率先一剑挥出。

也许论到剑术和法力的火候,李靳可能确实还不到自己师兄那般火候,可决定论剑场上胜负的,除却剑术法力之外,还有更为重要的一层,那就是修为的境界。

就在李靳挥出这一剑时,他脸上还犹自带着那种懒洋洋一般的笑容,可这一剑斩下,那剑气之中的金戈之气,却从未再其他修士剑下出现过。

仿佛他从来都不是一人一剑,在他剑斩之下,就是千军万马,携千年万载之势,纵横天地,威不可当。

这也是多年以来,李靳涤玄剑上的金色剑芒,再次锐不可当地倾泻而出。

石师铎一生追寻剑道,此前百年光阴,同道论剑,如同遍寻名山高峰,一一踏过,今日却犹如上下求索,峰回路转,不觉间已登临群山之巅,而在那山峰之下,天边万丈光芒,脚下云海翻涌,却已同他无干。

他也蓦然间明白,为何在他眼中看来,事天真人剑术法力都在李靳之上,却又甘愿屈居次位。

只因在此等强横无匹、堪可开天辟地的气势之下,无论是剑术还是法力,都已无甚意义,李靳的剑法境界,不仅在事天真人之上,也在他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