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恶太子妃 作者:一粟红尘

楔子 终成十恶

朗朗碧空,青天白云,碧波荡漾,花落如霰,美人如玉,削肩细腰,身如弱柳,丰姿卓越,一袭淡色素罗衣裙,虽没有金碧辉煌的装饰,可质地却是难得一见的云锦,而裙摆上绣着华贵怒放的牡丹花,却让这身清淡的衣裳,显得华贵而优雅,即使没有满身的金银,却让人一眼就能看出其主人的身份的尊贵。

华贵的云锦,让美人的腰肢越发显得盈盈一握,让她身材玲珑,如弱柳扶风,大有飞燕临风舞动的娇态,发髻简单,优雅,几缕发丝随微风拂动,掠过她妩媚自成一体的眉眼,虽遮住几分眼中的丽色,却添了扑溯迷离的美感。

一切美的如同一幅画!

当然,前提条件是不看美人脚边跪着的那个衣衫破旧,身形佝偻少女时。

“二姐姐,你何必这样呢?”美人似乎无限感伤,声音却柔软如水,配上她那副黄鹂般的嗓音,却如同泉水清澈,洗涤着人的心灵,让人忍不住跟着她的心绪起伏。

可是跪在地上的任清凤却是满心的沉痛,苦苦的哀求着眼前的少女:“三妹妹,我求你救救清云吧,他已经被母亲关了三日了,滴水未进,再不将他放出来,他会死的,他会死的…”

任清凤嘴里的清云是这相府的五公子,和清凤是一娘所生,只是二人的姨娘红颜薄命,在生清凤时落下了病根,没过几年,落得个香消玉殒的下场。

二人的父亲——任碧波虽然贵为鲁国的丞相,却不是长情之人,伤心了一段时日,只是很快,她的妻子,丞相府的女主人大夫人——李秋华就找来了更美,更年轻的美人排解了他的寂寞和孤独,所以很快他就走出了爱妾香消玉殒所带来的伤痛,连带着也忘了爱妾留下的一双小儿女。

于是,原本被捧在手心里的任清凤和任清云就这样沦为了丞相府连奴才都不如的存在。

李秋华闲着无聊,就折磨这么一对眼中钉,肉中刺,誓要将当初这对贱种的贱人娘亲所带给她的痛苦,加倍的还在这对贱种的身上。

这两个贱种的娘,不过是青楼里的卖笑的贱人,却在进门的那几年,凭借着狐媚的手段,将任碧波的心牢牢的抓住手中,将她踩在脚下,这口气,她怎么能演的下去。

因为她的这种阴暗的心理,任清凤姐弟这些年,可谓是受尽折磨,不过也因为李秋华的这种阴暗心理,姐弟二人才能在她一手遮天的任丞相府留下性命。

只是不知道最近是不是李秋华玩腻了,想要收手,这次居然寻了借口,将任清云关进了祠堂,瞧这架势,是要将他活活的饿死。

任清凤姐弟这些年,不是没找过任碧波告状,只是任碧波不但没维护过他们姐弟二人,反而在李秋华的挑唆下重重的惩罚了他们,这样的结果,让任清凤姐弟明白——任碧波根本不在乎他们的死活,根本当不得父亲二字。

所以,即使现在任清凤急的头顶冒烟,也没想过找任碧波求救,反而找了府里最受宠爱的任清水。

任清水是府里的嫡女,是李秋华的女儿,在府中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从来是个要星星不给月亮的主,若是能求的她出口求情,任清云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

“二姐姐,你也知道五弟这次闯了大祸,居然敢调戏父亲身边的人,也难怪父亲大发雷霆,母亲这也是不得已,才这般重罚五弟的。”她轻声慢语的说着:“母亲这也是爱之深,责之切,你们的姨娘早逝,二姐姐和五弟都是养在母亲的跟前,五弟这般顽劣,母亲伤心失望之下,也难免责罚重些。”

她轻轻的蹙眉,不赞同的说道:“就是责罚重了些,二姐姐也不能这样说五弟会死,这会污了母亲的清誉。难不成母亲还能要了五弟的性命不成?都是父亲的骨血,母亲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二姐姐,就莫要胡思乱想,更别胡言乱语了,传到母亲的耳朵里,岂不是更伤母亲的心了?就是不传到母亲的耳朵里,落到别人的耳朵里,那也会损害了咱们相府的名声。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二姐姐还是慎言。”

任清水和和气气,温温柔柔的说了这么多,却没有答任清凤的话,也不说是救或是不救。

任清凤一心惦记着任清云,只是苦苦的哀求:“三妹妹,是我胡言乱语,求求你…求求你…帮帮我…”

任清水伸手接住飘舞在空中的桃花瓣,粉粉的色彩,透着晶莹的光泽:真的让人恨不得毁去啊,都已经跌落尘埃了,却还在风中摇曳,引人入胜。

“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她微微一笑,如同春晓之花绽放,周遭似乎都有花开的声音,只让人觉得妙不可言,浑噩之间,三魂七魄却似乎被那一笑勾了去。

一笑倾城,果真是京城的第一美人。

任清水碾碎手中的桃花,浅粉的桃花蓦地在她眼底破碎,那粉色的花汁将她的指尖潮润,仿佛凝作了酽酽的红,慢慢散了开去…

看着匍匐在自己脚下的女子,心唇角微勾:既然落尘,就休想再要成为春泥,只要有她任清水在一天,断不会容得。

落尘之物,就该静静的腐烂,溃败,明明白白将那腐肉之处,坦白在世人的眼前,接受世人的白眼,厌恶和憎恨。

“二姐姐,不是我不想帮你,我正在找我的金钗。”她凤眸微挑,勾魂夺魄,轻叹一声,似是万般为难:“你是知道的,那金钗乃是当今皇后所赐,若是丢失了,莫说是我了,就怕咱们相府都逃不掉被呵斥的风险,这等大事缠身,我就是想帮二姐姐,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还望二姐姐谅解。”

任清凤听了这话,却是眼中一亮,脸上带着希翼的表情:“是不是三妹妹找到金钗,就愿意帮我了?”

“二姐姐说得什么话?”任清水的眉头轻轻的蹙起:“我们是手足,难不成我还能故意不帮二姐姐么。”

她摇了摇头,一副孺子不可教的样子:“二姐姐总是这般,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这般多疑,也难怪外边的人将二姐姐传的那般不堪。”

一旁一直静观其变的四小姐任清寒听了这话“扑哧”的笑出声来,脆生生的说道:“血口如牛,蠢笨如猪,丑陋如鬼,花痴好色,见到美男,口水如瀑布,心狠手辣,奸淫掳虐,无恶不作…”似是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真不知道那些人怎么有这么多的词…”

四小姐任清寒和任清凤姐弟一样,是个庶出的,不过她的姨娘是大夫人身边陪嫁的丫头,这些年一直唯大夫人是从,任清寒又费尽心思的哄着任清水,这日子过的虽然不敢说风生水起,但比起任清凤姐弟来,那是一个天一个地。

而任清寒除了哄任清水之外的,另一大任务就是死命的踩任清凤,以讽刺羞辱任清凤为己任,以讨大夫人李秋华之欢心。

“四妹,你怎能如此说二姐姐?自家姐妹,就该相亲相爱,怎么能说出如此伤人之话?”任清水眉头皱了起来,像是有些怒意。

上一刻嘴角还挂着讥讽笑意的任清寒,听了这话,立刻变了一张脸一般,上前拉着任清水的手,撒娇般的摇晃了起来:“三姐姐,我不过是听着外面传的,就学了两句,你就莫要怪我了,下次我再也不学了。”

这样保证的话,任清寒不知道说了多少次,而任清水也不知道呵斥了她多少次,只是结果依旧在这里。

比这恶毒的话,任清凤从任清寒嘴里已经听了不知道多少,从开始的反抗,到现在的麻木,她的脸上没有半点的怒容,只是看着任清水,乞求道:“三妹妹,若是我帮你找到那金钗,你是不是就愿意帮五弟向母亲求情了?”

“那是自然,这府里上下谁不知道三姐姐最是心善。”任清寒眸光闪动,看向笑得温和柔美的任清水:“只是也不知道这金钗掉在了哪里,我和三姐姐已经找了这么久,都没有找到,怎么二姐姐这么有把握找到,难不成那金钗现在在二姐姐的手里?”

“四妹妹!”任清水的声音提高了些,似乎对任清寒的话很生气,随即温和的对任清凤道:“二姐姐,四妹妹与你开玩笑呢,你莫要放在心上。”

什么叫在二姐姐的手里?不就是说她偷吗?

只怕明儿个这外面又会多了一则关于她的传闻:偷盗!

这么说来,到了今日,她十恶算是占全了。

终于成了这鲁国上下,路人皆知的十恶不赦之女子。

任清凤的指甲刺进肉里,却强忍着怒气,挤出苍白的笑意:“三妹妹,我哪里会和四妹妹的计较,自家姐妹,我不会计较的。”随即恳求道:“我这就帮三妹妹找金钗,我这就帮三妹妹找金钗…恳请三妹妹帮我在母亲面前替五弟求情…”

任清水的眸光在扫过那碧波荡漾的湖水时,微微一顿,眼中闪过一道冰冷的光芒,只是那冷光一闪即逝,没有被人发觉。

“二姐姐,你也莫要再费心思了,这里我和四妹妹已经找了这么多时间,想来是不曾落在岸上。”她仿佛极其无意的说道:“或许刚刚掉进了湖里也说不得!”

任清寒先是一愣,随即附和了起来:“三姐姐,你还别说,听你这么一提,我这才想起来,刚刚游湖的时候,似乎是听见什么响声,应该就是金钗落水的声音。”说着,还煞有其事的指着湖面的位置:“就是在那里,听到响声的。”

她说罢,就看着任清凤笑了起来:“二姐姐,你不是要帮三姐姐找金钗吗?金钗就在那里,你下去找啊!”

任清凤脸色煞白,顺着任清寒手指的位置,那正是湖的中央,她转头看向任清水,却见她忽然对自个儿染满凤仙花汁的手指感兴趣起来。

那艳红的色彩——如同娘亲死前喷出来的鲜妍的颜色。

“凤儿,你要护着云儿。”娘死前的话在任清凤耳边响起,她咬了咬唇,站起身子,看着那水波粼粼的湖面。

“噗通”一声,湖水四溢,惊起无数锦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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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魂穿

“姐姐…姐姐…你醒醒…醒醒啊…你不要丢下我…不要丢下我…”

少年的声音低微,却难以其中的悲伤而绝望,嗓子沙哑,似乎已经哭了太久,而无法再发出声音一般。

血狐是被面上灼热的泪给烫醒的:难道下雨了?

血狐想要睁开眼睛,却发现眼皮子很沉重,怎么都无法睁开,耳边似乎有嘶哑男子的哭泣声:是谁这么大胆?居然敢吵她睡觉?

难道这胆大包天的人不知道作为组织中智囊的血狐入睡是绝对不能有一点杂音的吗?

她以为她会发怒,可是不知道怎么的,那悲伤欲绝的哭泣声,让她向来冷硬的心,居然升起一股抽痛,这种感觉非常的陌生,就连被她最亲密的朋友出卖时,她也没有过这种烦闷刺痛的感觉…

等等?

被最好的朋友出卖?

血狐的脑中闪过许多片段,她最好的朋友,也是唯一的朋友,在组织中举足轻重的血狼。

这么多年来,他们二人一直是传说中的最佳拍档,谁知道这次组织接了有史以来最大的生意,刺杀东南亚最大的毒枭,在他们二人得手以后,她的拍档却用枪指着她,告诉她——他是联邦调查局的卧底。

他居然希望她自首,做污点证人!

可笑,她血狐的傲气在组织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血狼与她相交甚深,这一点,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她其实对血狼的身份并不是一无所知,以她天才的脑袋,任何一点蛛丝马迹都能追本溯源,只可惜她太高估了他们的友情,以为血狼不会伤害她。

她甩了甩头,不愿意去想唯一朋友的背叛,她从来就不是会沉溺过去的人。

耳边的哭泣声,让她略有烦躁的心情,越加的烦躁,不由得冷冷的开口:“闭嘴!”

她向来不相信眼泪,而养大她的组织也是绝不容许软弱的眼泪。

“姐姐…”任清云正伤心欲绝,乍然听到任清凤的声音,以为自个儿出现了幻觉:刚刚,他摸过姐姐的鼻息,已经没有了,怎么又会出声?

难道是他太过伤心,出现了幻觉?不对,刚刚的声音虽然微小,可是他绝对不会听错,那是姐姐的声音。

血狐用尽了力气,终于睁开了沉重的眼皮子,第一时间,看向那噪音的来源。

那是一个十三四岁的男孩,面目清秀,眉眼明澈,只是瘦的没有几两肉,单薄的让人担心,脸色蜡黄,不像是有病,倒像是营养不良。

为什么断定男孩营养不良,凭借的不是她天才的脑袋,而是男孩身上那快破布,虽然隐约还能看出衣裳的样子,可是因为实在太破了,血狐宁愿相信,那只是一块破布。

血狐蹙眉,不知道怎么的,心中的那股子怪异的感觉又升了起来,酸酸的,涩涩的,很陌生,似乎…似乎…是一种类似心疼的感觉。

心疼?

她无声的冷笑一声:冷血无情的血狐,狡诈狠绝的血狐,也会有种软弱的感觉。

这实在太诡异了!

血狐想要弄懂为什么这个单薄瘦弱的男孩,居然能给她这样的感觉,可是越看,那种陌生的心疼,就让她的眉头蹙的越紧。

这个男孩眼睛红肿,那是流了太多的泪水所致,他瞧着她的目光,激动的不能自己,嘴角上扬,含着泪却带着笑,这般矛盾的表情,是因为他高兴她能醒过来。

他,很在乎她。

血狐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

可是却因为这个结论而困惑起来——这样一个陌生的人,怎么会在乎她?

她想要伸手揉揉额头,却在抬起手臂的时候,惊得差点失声。

这…这不是…她的手!

眼前的这双手,白皙凝脂,非常的白皙,非常的纤细,也非常的瘦弱…最重要的是,非常的小。

小到不是她这个年龄所该拥有的。

饶是经过无数大场面的血狐也不由得面色一变,她看着任清云,冷漠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栗:“我…我是谁?”

任清云面色一白,紧张的拉着血狐的手:“姐姐,你到底怎么了?你别再吓我了好不好?我知道是我不好,是我笨,是我蠢,上了那贱人的当,毁了自个儿的名声…姐姐,你莫要气我,莫要吓我了、,好不好?我发誓,我日后什么都听姐姐的,再不让姐姐受委屈。我发誓认真读书,再也不给姐姐惹事了…”

他拉着任清凤痛哭不已:“…姐姐,我只有你这么个亲人了,你莫要吓我,我知道这次我让你失望了…可是我发誓,我真的没有调戏她,是她自个儿见人来了,拉开衣襟扑上来抱着我的…我真的没有…”

任清凤静静的听着,脑中零零碎碎闪过诸多的画面,画面中皆有着哭泣的男孩,甜甜的叫着她姐姐。

她捂着额头,却挡不住如潮水而来的记忆。

许久之后,她慢慢地消化记忆,有种臭骂老天的冲动,居然给她安排了这样一次离奇的遭遇,好在她这人处事不惊,片刻不满之后,也就安然接受了眼前的现实——活着就好,什么样的逆境还能难倒她血狐不成?

那瘦弱的少年,还在呜咽着,血狐冷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吵死了,男子汗流血不流泪,你给我闭嘴!”

说着,她撩起盖在她身上已经洗的发白的被子,看向自个儿的身子,和男孩一般的单薄瘦弱,想来脸色也应该如男孩一般的蜡黄。

“拿镜子来!”她淡淡的吩咐道。

任清云虽然觉得自家姐姐有些古怪,可是他自小到大就听任清凤的话,闻言就翻了一个旧的发光的铜镜来。

血狐打量铜镜中的少女,凤眸勾魂,鼻若琼瑶,樱花唇瓣,肌肤如她想象中的蜡黄,只是却掩不住的清秀瑞丽,怎么看这都是一张美人脸。

可是,却也不知道怎么的,这些原本绝美之处,组合起来,却看上去那么的平庸,甚至是丑陋,就像是一颗夜明珠在泥土里滚了许久,失去了原本的光泽。

感觉非常的怪异,却又一时说不出哪里怪异…

“咕咕…”就在血狐还在研究自个儿的新外壳的时候,肚子忽然发出了响声,提醒她应该祭五脏庙了。

她该吃饭了。

血狐是个很能接受现实的人,在认清事实之后,在任清凤的记忆穿入她的脑子之后,她就决定以任清凤的身份,再好好的活一次。

这样很好,人生可以再来一次,她一定会活的更好,更何况这一次,她不再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还有一个相依为命的弟弟。

她对着还在哽咽的任清云绽放出一抹柔和的笑容:“走吧,咱们去吃饭。”

说着就起身下床,却不是往那破的不能入目的餐桌,而是出门。

任清云傻眼,指着餐桌上那清汤寡水,提醒道:“姐姐,咱们的饭已经送来了。”

任清凤冷笑:“那是喂狗的。从今以后,咱们不吃狗食,咱们去吃好的。”

见任清云还傻站着,她淡然而坚定的说道:“风水轮流转,今年到我家,这些年,我们忍的够多了,反正忍也是死,不忍也是死,与其窝窝囊囊的被人谋算死,还不如拼出一条血路来,挣一片锦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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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天天来

宁可站着死,不肯跪着活。

血狐的座右铭从来就是人不欺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血流成河。

她虽然现在顶着任清凤的外壳,但是芯子还是血狐的,她做不到任清凤的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就如同这个任清凤一样,明明是个经史子集,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玲珑剔透的女子,却因为忍耐,在别人的阴谋诡计之下,成了一个血口如牛,蠢笨如猪,丑陋如鬼,花痴好色,见到美男,口水如瀑布,心狠手辣,奸淫掳虐,无恶不作,又笨又蠢又毒又恶的十恶不赦之人。

忍字头上一把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既然是生死之斗,忍耐不过是更助长对方的气焰。

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既然她接管了任清凤的身体,那么任清凤日后的生活,就要照着她的规则来。

无论在何时何地,她都是能活的洒脱的女人,任清凤这点束缚,在血狐看来,不过是一团烂事,真的惹急了她,一把剪刀咔嚓一声,剪断了就是。

不过,她现在既然顶着任清凤的壳子,那么日后她就是鲁国这十恶不赦的任家二小姐。

呵呵,十恶不赦?

她喜欢!

丞相府果然不愧是丞相府,这一路上,亭台楼阁,假山流水,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看得出是精工雕琢而成,来往的仆人成群,见到姐弟二人联袂而来,眼底都闪过轻蔑之色。

任清凤瞧着来往下人眼底的轻视,嘴角勾出讥笑,本尊和任清云活得实在太过窝囊,居然连府里的这些下人都不将他们看在眼里。

不过没关系,对于无关紧要的人,向来引不起她的情绪。

只是,任清凤在瞧见下人们身上所穿的精致衣衫时,眼底闪过一道寒光:连仆人穿的都比他们好,这大夫人果真是欺人太甚。

任清云走在任清凤的后面,看着前面那单薄却挺拔的身影,眼底闪过狐疑,总觉得眼前的姐姐有些不一样,可是却又说不出哪里不一样了。

“姐姐,我们这是去哪里?”

众人鄙视的眼光让任清云有些不自在,他不知道自家姐姐这兴致匆匆的要去哪里。

“咱们去你三姐姐的院子,顺便瞧瞧她今儿个吃了什么?”

想来任清水的餐桌上摆的一定不是猪食。

任清云听得任清凤说是去任清水的院子,脚下立刻停了下来,咬着唇,迟疑的说道:“姐姐,你…莫要怪三姐姐…她不是故意的,知道你落水后,她特意让人送了驱寒的药来,我能出来,也是三姐姐求了大夫人,姐姐…你…你莫要…为难了三姐姐。”

任清水算是任家对他们姐弟最好的人,每次任清寒嘲讽他们姐弟的时候,都是任清水出面解围,所以任清云对任清水很有好感,只是一直以来,任清凤似乎对任清水却不是太过亲近,还曾经告诫过他,知人知面不知心,故而,任清云这番话说得吞吞吐吐,生怕惹了任清凤生气。

可是这次,他猜错了,任清凤只是眼睛微微眯起,看了他一眼,才淡淡的说道:“谁说我要为难她了,我不过是想谢谢她送药之情。”

任清云闻言,脸上纠结表情一扫而空,笑了起来,一马当先的为任清凤带路,姐姐终于想明白了,知道三姐姐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