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先灭了你,再让你的皇后娘娘给你陪葬!”任清凤看着青轩宇,周身杀气皑皑,眸光阴森暗凉,一字一顿,声音清冷如珠,声音虽然不大,可是每一个字都像是敲打在人的心坎上。

这一刻,没有人觉得她在开玩笑,包括青轩宇。

她哪里来的自信,可以与他,与一国的皇后作对?

青轩宇看着任清凤,那种迷雾重重之感再次涌动上来,清俊朗然的面上出现了一丝裂痕,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你…要灭了我,再灭皇后?”黯幽的眸光中添了几许清冷,震惊之后,是怒,是恼,声音冷冽如冰,眸光似刀如剑:“你敢对我和皇后娘娘动手?”

“不信,你就试试!”任清凤冰刀般的厉芒直射青轩宇,无视他的恼怒冰冷的气息,语气沉黯冷酷:“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虽贵,也必诛之!”

声音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字字入耳,如刀铭刻。

听着任清凤的话,青轩宇的眼中幽光一闪,直直的看着任清凤,如千古深潭,幽深黯然,冰冷刺骨,似是要将她冻成冰棱一般。

而任清凤也同样冷漠平静的看着他,眸光森冷暗黑,周身也仿佛被一层阴暗的黑云包裹着,散发出凛冽如冰的杀气,足以将大地都冻结起来。

那样冰寒的眸光,让青轩宇感觉到他的血液也似乎跟着冰冻了起来。

他的心也跟着血液慢慢的凉薄起来,像是有人将他的心掏出来,放入了千年冰潭,除了冷,除了麻木,再没有第三种感觉。

他目光幽幽的看着任清凤,第一次知道原来一个女子的目光,就能让他感到如此入骨的寒意。

这种寒意,他曾经体会过,是在他母后逝去,父皇却拂袖而去的那个夜里。

他看着父皇愤然而去的背影,那种恐惧,寒冷的气息,居然再次从一个女人的身上体会。

眼前的女子,居然让他重温那种将要失去一切的恐惧和担忧。

四目相对,二人各不相让,互不相容,冷冷对峙。

空气似乎在这一刻凝结,而时间也在这一刻凝结。

忽然,任清凤冷冷的一笑,缓缓的走向青轩宇,春风穿堂,轻拂她如锦般青丝,一步一步,翩翩而来,身后的阳光,衬的她整个人似是踩着阳光而来。

光与冰的融合,矛盾却完美的统一,一身的冰寒,却掩不住那睥睨天下的傲姿。

她越来越近,青轩宇的心越发的凉薄冷寒起来,而白天的手,却已经摸上了剑柄。

任清凤扫过白天那紧握着剑柄的手,忽然一笑,春花秋月般皎洁美好,清凉之中透着无边的妩媚风情,还夹着淡淡的不屑嘲讽。

她随即敛下笑容,慢慢的在原本的椅子上坐下,指若春葱,缓缓的端起了茶盅。

画词愣住,过了半响才反应过来,面色平静,高声的喊道:“送客!”

“呵呵…”青轩宇微愣之后,也忽然笑了起来,眼中的幽光闪闪,也添了一份讥讽:“世上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

小人与女子难养?

这混蛋居然码她是小人。

“好一个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任清凤忽然拍手冷笑了起来,声音冷冽,气场全开,高高的一抬下颚,狂妄之极:“既然如此,那我就做一次小人。”

她穿越而来也不过才三两天的时间,这么一怒,那种长时间居上位的气场就显露的淋漓尽致。

现在气场这么大开,饶是青轩宇一国王爷,也感觉到那股压力扑面而来,有点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还没容他缓神,任清凤眸光迸射出森冷的光芒,手中的茶盅,犹如自个儿长了眼睛一般,嗖的一声,飞射而出,朝着青轩宇的面而去,势如闪电。

“王爷小心!”白天脸色一变,见那茶盏来势,不由得心中一惊,手法怪异,来势汹汹,这任二小姐还真的不简单,光是这一手,就足以让人另眼相看。

面色一凛,手中的剑瞬间出鞘,带着森冷寒意,闪过,直击茶盏。

任清凤见白天上前,嘴角闪过一道得逞的笑意。

“啪”的一声,利剑击中茶盏,纷纷被震,骤然升高,然后响起了清脆的碎裂声,就见那茶盏的的茶水,就这样直直的落在了青轩宇的头上。

从头而下,几片茶叶落在青轩宇的头上,脸上,顿时玉树临风的禹王变成了落汤鸡。

而,那原本茶盏碎片四处溅落,白天被青轩宇的狼狈吓的脸色一白,忘了还手,脸上,手背上,都被碎片划过,露出丝丝血痕。

半响,白天顾不得地上的碎片,忙跪在青轩宇的面前:“王爷,属下知罪!”

不管那茶盏是谁扔的,他护卫不力,就该领罚!

任清凤讥讽的看着白天:这人不但蠢笨无脑,武功也差的可怜,她已经考虑到他的无能,只拿出三分的力道,他却还击的如此无力,她所预想的可比这惨烈多了,不但让青轩宇成了落汤鸡,就是他招摇撞骗的脸,也给留下点什么。

可惜啊,都是她太高估了这个护卫。

果真是跟他的主子一样,无用的很!

“怨妇果真惹不得!”青轩宇身后抹了一把脸,瞧着手心的茶叶,面色越发的难看,周身布满了黑暗气息,目光深邃的看着任清凤,眼底涌动着各色复杂的光芒:“你不就是报复我多年的冷淡?”

“你太将自己当回事了,对于无关紧要的人,我从来不会浪费精力。”任清凤冷笑:“报复你,你觉得有必要吗?”

“没有必要?”青轩宇面上又是一黑,心中微颤,眉心抽动:“那你现在做的是什么?”

“不就是教训一只骄傲的孔雀!”任清凤冷冷的看着青轩宇,语气如同北极的冰雪:“胡乱的开屏,总以为会吸引天下人的目光,却不知道别人看它,不过是觉得可笑至极。”

“你…”青轩宇气血上涌,他发现眼前这个可恶的女人总能气的他说不出话来。

凤目之中寒意森森,眼中的冰雪气息也浓郁了起来,到了此时,他百分百的确定,眼前的少女,是真的愿意“让贤”。

任清凤眼底的嘲讽,讥诮,不屑,冷漠…,各色的情绪毫不遮掩的显露出来,正大光明的昭告她对他的厌恶。

半响的沉默之后,青轩宇的凤眸眯起,一张俊朗迷人的面上,阴沉沉的如同狂风暴雨来袭般的可怕,直直的看着任清凤,语气去世不带半点情绪:“话不投机半句多,既然你如此有把握可以面对皇后的报复,我就不多管闲事了。”

说罢,甩袖而去,二人再次不欢而散。

“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她嘴角微微抿起上扬的弧度!

青轩宇离去的步伐一顿,背影的阴沉之气顿时一升。

白天咬牙切齿,看着青轩宇,大有他的主子一声令下,他就掉转回头,将那个一再侮辱青轩宇的女人大卸八块。

青轩宇微微停顿之后,步伐再次缓慢的启动,白天忍不住叫了声:“王爷…”

“走!”青轩宇面无表情,从牙缝中挤出这句话。

白天犹自还要开口,却在接触到青轩宇的表情后,到了唇边的话,又生生的咽了下去——青轩宇的脸上,是他从未见过的冷漠阴沉,而他的双目之中,亦是他从未见过的灼灼,似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猎物一般,势要捕获的炙热。

任清凤看着他的背影离开,笑容渐渐在嘴角凝结,似是一朵绽放在唇瓣的冰花,有着说不清的寒意——居然想用她的尊严,换取他的利益,这个男人实在的让人忍不住想要踩上一脚!

“画词,将厨房的管事婆子和领头厨娘送回厨房捆着。”她淡淡的收回目光,有条不紊的吩咐画词:“你守在厨房外,看看都有哪些人进去或是离开厨房,回来一一禀告我!”

画词看了任清凤一眼,恭敬的点头退下,她发现在任清凤身边每多呆一刻,对她的欣赏就忍不住多上一份。

等到画词压着厨房的管事婆子和领头厨娘离开之后,一直沉默的青轩云才缓缓的开口:“姐,为何改变主意,又将那二人送回厨房?”

他记得刚刚他们姐弟聊天时,任清凤是打算将她们二人捆在西华院一夜。

“引蛇出洞!”任清凤轻笑了起来,然后拍了拍任清云的肩头,轻声道:“清云,你别将自己逼的太急,太过了,反而不好。”

见任清云脸色有些发红,又轻声道:“你不笨,还很聪慧,姐姐相信,假以时日,你定然会成为姐姐背后的支撑。”

因为他的话,任清云的脸上涌现出激动之色,重重的点头:“我这两日是太急躁了,姐姐放心,我定不会辜负姐姐的期望。”

任清凤从未想到,今日的谈话,会成为一个少年一生的信念,会造就鲁国另一则传奇。

任清云少年老成,激动之后,很快又恢复了平静,看了任清凤一眼,才道:“姐姐,你今日是故意惹怒他的,对吗?”

“嗯!”任清凤漫不经心的应道。

“我瞧他那样子,似是对姐姐起了心思,只怕…只怕不肯轻易解除婚约。”到底是少年郎,即使老成,可是说起男女之事,还是有些忸怩,但是又担心任清凤日后被青轩宇所打动,又不得不问:“姐姐故意惹他,是不是对他还有好感,想要破镜重圆?”

他虽然相信自家的姐姐不会再看上那么个薄情之人,可是任清凤今日的举动实在让他担心不止。

任清凤被任清云逗笑,忍不住揉了他一下头,发觉这感觉不错,那手就放在了他脑袋上,细细的体会这少年的真挚之情。

“清云,你说青轩宇是什么样的人?”

任清云蹙眉想了片刻:“自大,骄傲,野心勃勃!”

她又揉了任清云的头顶一下:“你说这样一个自大,骄傲,野心勃勃的人,忽然发现自个儿这么多年被人耍了,发现自个儿一直一来恨不得弃之的女子,却是一个可以帮他实现野心的女子,而这样一个感觉良好的人,忽然发现,他的未婚妻要抛弃他,你说他会是什么感觉?”

她轻笑起来,笑声不再是清凉如水,而是幸灾乐祸。

“他不甘心,如此放手,他那骄傲的心可如何能接受?”她眼梢挑了一下:“可是怎么办了,世人都知晓他与鲁国第一美人情投意合,而美人身份尊贵,不但是相府的嫡女,又有李府做靠山,若是不娶,又怎么能完成他的野心?岂不是对不起他这么多年来的苦心?”

“啧啧…”她砸着嘴巴,似是异常同情青轩宇的处境,长叹道:“真是两难的选择,不是吗?”眼中却是冰雪涌动的笑意。

人生最痛苦之事,莫过于选择,得不到的最好,她注定不会成为青轩宇的妻子,可是却会成为他心头那颗红痣。

而,心想事成的任清水,就会成为他的蚊子血,青轩宇只要看到她,就会想到,就是因为这个女人,他才错失了他曾经的未婚妻,还会将这蚊子血放在心上吗?

这样强求来的婚姻,她倒要看看任清水会有多幸福,值得她一次又一次的出手谋害本尊。

这算是她送给任清水“姐妹情深”的一点小礼物。

至于,青轩宇那里…

她眼中闪过幽暗冰寒之色:他不但辜负了本尊,还想践踏了她的尊严,自然也不会轻饶。

“让敌人最痛苦的事情,不是一刀结果了他的性命,而是软刀子慢慢的捅着着,让他亲眼看着自个儿所在乎的东西,一点一点的被人抢走,他却只能看着,无能为力,日夜焦虑不安,最后心力交瘁而亡。这才是对敌人最大的残忍。”

青轩宇这种混蛋,她原本只想替本尊狠狠地教训他一顿,可是他不该招惹她。

任清云认真的听着,心中却疼的难受:姐姐曾经一定很喜欢,很喜欢青轩宇这个混蛋,所以此刻她才会如此的恨他。

都是他没用,没能好好的守护好姐姐,让她连她的一份情感都无法守住。

不得不说,男人有时候和女人的想法真的不一样,任清凤若是知道任清云会是如此看待她对青轩宇的教训,只怕吐血而亡。

墨色看着这对姐弟的互动,心中也跟着暖了起来,连带看任清云也顺眼多了。

没用就没用吧,能让主人笑的如此温暖,也算是发挥了一点作用,他日后就多照看点。

墨色的世界,向来是都是强者为尊,故而对任清云这种手不能动的弱书生没啥好感。

不过,此刻看着任清凤脸上的笑意,却难得的将任清云放在自个儿的保护圈中。

“王爷为何不杀了她?”

出了西华院,白天看向了青轩宇一眼,见他表情恢复了些许,到底忍不住小心翼翼的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任二小姐辱公主在先,又接连辱王爷和皇后娘娘在后,最后更是将对王爷出手,以她刚刚的话,是必诛之罪,他不懂王爷为何不将她拿下。

扰心神者,灭!

这是王爷一贯的宗旨,他不明白王爷为何今日一再放过任二小姐。

这似乎不是王爷的风格!

“任清凤此人,虽然心思诡异,为人凉薄,行事决绝,可是却极为重情重义,一旦被她认可,就能掏心掏肺。”青轩宇声音有种说不出的震撼,隐隐带着渴求:“她与我名分已定,若是我能得到她的认可,与我而言,如虎添翼,以她的本事,定能助我夺得大位!”

白天听出青轩宇话中的渴望,心头大颤,刚刚从青轩宇的目光中,他就感觉出自家王爷对现在的任二小姐有着不同寻常的兴趣,现在果真被证实了。

只是此事,怕是自家王爷一厢情愿的想法。

白天有心提醒青轩宇,依照任清凤今日对自家王爷的态度,怕是与王爷之间早已结了死结,王爷想走进任二小姐的心,得到她的认可,怕是此生无望——短短的相处,他已经看出来,任二小姐是那种心思坚定,一旦做下决定,就再难更改之人。

可是,这样的话,他却不敢说出口,只在心中暗自忧虑:王爷对任二小姐的关注,是不是多的令人担心,若是不能得偿所愿,只怕…

主仆二人走在相府的路上,各有所思,各怀心思,一路无语。

“王爷。”一道似百灵鸟般清脆的声音打断二人的沉默。

任清水宽宽而来,春日绚丽的艳阳落在她的身上,灼灼其华,似是整个人都罩着一层霞光,美丽的不带丝毫尘烟。

青轩宇看着这样的美人,不知道怎么的脑中闪过的却是一张平庸甚至丑陋的脸,情不自禁的看了一眼西华院的方向。

任清水将他这个动作看在了眼里,眼神微微一暗,薄唇紧紧的抿了起来,连脸上青轩宇最喜欢的温柔大方,都差点装不下去。

青轩宇的似是注意到自个儿的失神,将脑海中的影像甩出去,摒除所有的思绪,迎上前去:“你怎么来了?”语气有着自个儿没察觉的不耐。

任清水笑着的唇角,顿时忍不住紧紧的抿了起来,脸上的笑容显得有些僵硬,不过也只是一秒钟的时间,脸上的表情又恢复了端庄优雅,美眸闪过暖如春风的笑意:“听说王爷来看二姐姐,我担心二姐姐这两日性情大变,会惹王爷不快,故而过来看看。”说完,她上下打量了青轩宇一番,目光在他肩头的潮湿处微微顿了一下,故作不解道:“王爷,二姐姐可曾刁难您?”

青轩宇目光深沉如海,也不回答任清水的问题,反而看着她的脚道:“你瞧你的腿还是不方便,就莫要乱走,真伤了筋骨就晚了。”随后给了她身后的知琴一个冷眼:“你主子不知道轻重,你这个当丫头的也不知道轻重吗?”

任清水听他话语中的维护,心中非常受用,红唇微微一勾:“王爷,我最近谱出一首新曲,想请王爷鉴赏…”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青轩宇打断,俊颜在阳光下有些模糊不清,凤目眸底是一汪如海般的深邃:“今儿个我还有些事情要办,你先回去好好休息,不能陪你了,等养好的腿,我再来听你的新曲。”

说完也不给任清水说话的机会,大踏步的离去,落在一旁白天的眼里,就更是迷惑不解——别人看不出来,他却是看出来,他家王爷几乎是逃离开来。

这对向来情绪不外露的王爷来说,应该是难得的现象,不就是任三小姐吗,活色生香的美人,王爷以前也能耐着性子哄着,怎么今儿个瞧着,就跟看到毒蛇猛兽似的。

他还真将青轩宇的心思说透了,他的确是逃离般的远离任清水,只是不是因为任清水是毒蛇猛兽,而是那个西华院的女子才是真正的毒蛇猛兽。

他以往见到任清水的时候,心情再怎么不好,都能耐着性子哄上一哄,可是今儿个,他半点哄她的心情都没有不说,瞧着那张国色天香的脸,居然觉得怎么看怎么不顺眼,总觉得女人就该长成任清凤那样,眼睛大大的如同古井般深邃动人,睫毛修长,鼻子高挺,红唇薄而红,就是肤色也该是暗沉中带点青色的。

他被自个儿的意识给吓到了,他怎么会…怎么会觉得任清凤长得顺眼?

所以他逃了,几乎是落荒而逃,若不是他向来意志力过人,只怕早就拔腿跑起来——那样一个丑陋平庸的女子,他怎么越看越觉得顺眼,难不成他的审美被扭曲了?

任清水目瞪口呆的瞧着青轩宇离去的潇洒背影,这还是他第一次拒绝她的邀请,往日里,她只要提个头,他就会热烈的响应,而今儿个,他却头也不回的扭头而去,看她的目光,仿佛她是什么毒蛇猛兽一样避之不及。

难道,他从任清凤那里听到了什么?还是他对那个丑八怪动了心思?

该死的,又是任清凤!

半响之后才回过神来,气的一脚踢向路旁的树干,气怒之下,没控制好自个儿力道,顿时觉得脚尖一阵钻心的疼痛,“啊”的一声痛呼,然后就抱着脚,如同狐猴一般,蹦达了起来,看的一旁路过的下人,下巴差点惊的掉在了地上——三小姐,最温柔端庄的三小姐,怎么会做出如此不雅的动作。

知琴瞪了那目瞪口呆的下人一眼,那人忙急急的离开,三小姐虽然是个温柔和善的,可是身边的两个大丫头却都不是善主。

真不明白三小姐怎么就容得下这两个凶巴巴的丫头!

知琴扶着任清水一瘸一拐的走着,一向重视容貌,注意形象的任清水若不是顾及着人来人往,差点要指天骂地了。

就在任清水觉得自个儿快要崩溃的时候,忽然见西华院那个冷冷清清的画词丫头,压着两个捆绑成粽子的下人在远处走过,瞧她们的方向像是去厨房。

任清水停下脚步,眉头不由得微蹙,沉思了一下:“等晚上取饭的时候,你亲自走一趟厨房。”这二人刚刚应该在西华院,说不得会有些消息是她需要的。

知琴点头,知晓任清水想说的是什么。

等到晚上,知琴提着食盒,从厨房回来,将二人的话传给任清水之后,任清水却是不怒而笑,只是那笑却令人寒骨冰凉:“我说今儿个王爷怎么这么冷淡?果然是这小贱人搞得鬼。”

这一刻,她对青轩宇的怨怼之心,也没有了。

女人,尤其是动了心的女人,自然都会给自个儿的男人找借口。

任清凤认为青轩宇今日如此冷淡,是为了保护她,否则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总和他一起,名誉受损的还是她。

她不怪青轩宇的推搪之词,她心里明白,青轩宇会说将她当成妹妹,都是为了她好,是为了保全她的名声,这事情他曾经跟她说过。

除掉任清凤的心思更坚决了,只要这个女人在,她就无法光明正大的王爷站在一起。

翌日

任管家恭恭敬敬的弯着腰站在任清凤的面前:“小姐,相爷交代,让奴才送五千两银子过来。”他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容:“奴才担心五千两的银票太大,二小姐用着不方便,奴才特意准备了五十张一百两的。”

说着将捧着的木匣子递上来,打开,里面是五十张一百两的汇通银票,最是方便不过。

任清凤也不客气,示意画词接了过来,忽而,画词的眉头微不可见的蹙了一下,却未曾逃过任清凤的眼睛,心下一动,面上却不露一丝痕迹,似笑非笑的看了任管家一眼,淡淡的道:“不过五千两银子,居然劳烦任管家亲自跑一趟,大材小用了。”